整整一個星期,季思荷不但不理睬他,就連話也沒跟他說上一句,除了公事,她的視線從未與他交流,這令藍宴禎感到無比挫敗。
他身兼數職也礙到她了?
都怪那台該死的電腦!上回郭曉薇也是因為這樣才離開方拓,而季思荷是無處可去,否則只怕她也會學郭曉薇來個不告而別。
他受夠了!沒道理讓她大小姐一個人在那里和他冷戰,當個地下情報員有那麼難以接受嗎?他又沒害人,就算上回找迅光去教訓傅政文,他也不過是想讓他不能再荼毒其它純潔姑娘家,他會死也是他始料未及的事。
為了擺平季思荷,他壓根沒時間去找迅光談這件事,更沒時間替他找出葉盼蓉的下落,一看到她的冷眼相對,他就感到一肚子火。
瞧瞧,眼前的她又一副冷若冰霜的樣子,活像他倒她會錢一樣!擰著眉,他沉住氣听著她的報告。
「待會您有一場會議要開︰中午和長宏集團有一場飯局︰下午要到台中和有慶企業談簽約事宜。」她有條不紊的交代著。
「季特助,你還真是越來越上手了哪!」他輕哼了聲。
「謝謝總裁的夸獎。」唇角微揚,眼底不見絲毫笑意。
「或許我應該安排你到秘書課去學習一些基本禮儀。」他揚眉。
聞言,她眼底閃過一抹怒意。
「什麼意思?」
「我可不想要一個成天只會對我擺張晚娘面孔的特助。」他訕笑。
「我沒有。」她只是不想理他。
「沒有嗎?那不然你干嘛對我不理不睬的?」他冷哼。
白了他一眼,她轉身就走,在她還沒原諒他之前,她都不想和他多說一句話,一道拉力令她踉蹌了下,她輕叫了聲,卻被他炙熱的吻給吞沒。
狂熱的氣息吹拂在她臉上,她應該要推開他的,可偏偏他霸道又不失溫柔的吻令她如痴如醉,她本能的勾著他,回應著他的侵略,倏地,他推開她,深邃的黑眸里,有著的火苗。
暈紅染上她的粉頰,她吐氣如蘭,雙腿發軟的靠在他身上,一雙似會勾人懾魄的美眸閃著迷離,她尚未從剛才的激情中回神,只能這麼依附著他。
「思荷,我該拿你怎麼辦?」他輕嘆了口氣。
「你……你不該吻我的……」她輕哺。
「不該吻你?」
他眉一挑,眯著眼,一股危險的氣息籠罩著她。
他要殺她嗎?就因為她對他的忤逆?算了,她這條命本該就是他的,若他來跟她討回去,她也怨不得誰。
雙眸緊閉,她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藍宴禎只是輕撫著她的臉,俊顏上有著憐惜,看來她似乎對他有某種程度上的誤解。
「如果你不喜歡我做地下情報員的工作,我大可收手不做。」他試圖妥協,誰教他沒辦法忍受她的忽略。
聞言,她瞠目結舌的看著他,地下情報員?他不是殺手嗎?那上回那串名單,是指要調查那些人的資料?一想到他不是令人聞風喪膽的殺手,她的心顯然放下一顆大石。
「你說你是地下情報員?」她抬眸問道。
「是啊!你不是知道?」他一臉狐疑的睇向她。
只見她巧笑倩兮的一把投入他懷中,唇畔始終揚著一朵迷人的笑靨,聞著他身上淡淡的肥皂香味,幸好這一切只是一場誤會。
現下是怎麼回事?
之前還冷淡的很,怎麼現在態度又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他丈二金剛模不著頭緒,只能說女人果真是善變的動物。
「你嚇壞我了,我以為你是殺手,傅政文就是你殺死的。」她悶聲道。
「殺手?」
何時他的身分變得這麼了不得了?
「雖然傅政文罪大惡極,死不足惜,但我仍是不希望自己深愛的人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人。」她也有她的考慮啊!
明白她的隱憂,只能怪他沒事先向她坦白,只是如此一來,他是「隱」的事情,越來越多人知道了,這是否代表,他真的得金盆洗手,專心做他的總裁?
望著她的頭頂,為了懷中的小女人,要他做點犧牲也是值得的,了不起就少撈一點!反正之前賺的錢也夠用了。
「抱歉,讓你擔心了,不過傅政文的死,我的確也有責任。」
「你的意思是,傅政文真是你殺的?」她驚訝的抬起頭。
「傻瓜,我還沒那麼明目張膽去挑戰公權力,我不過是請某人替我教訓一下他而已。」他忙不迭的解釋。
「那他為什麼會死?」
一顆心被他搞得七上八下,她簡直快昏倒了。
「關于這點,我也不清楚。」光顧著她,這件事老早被他拋去九霄雲外去了。
「對不起,如果我夠相信你,事情也不會變成這樣。」她歉疚的扁著嘴。
他莞爾一笑,捏了捏她的俏鼻,而後一把將她攬入懷中,她就是這點可愛,既然誤會冰釋,這是否代表他總算可以不用再面對她的臭臉了?
「思荷,為了補償我,我們去約會好不好?」他露齒一笑。
「約會?當然好啊!」有何不可?
「那走吧!」一手拉著她,他興高采烈的往門口走去。
「等等!」她急忙拉住他。「不是下班後?」現在可是上班時間耶!
「誰管他上班下班的?我們約會最大!」他才不管。
「可是你等等要開會,中午又有一場飯局……」她皺著眉,不希望因此而耽誤正事。
「你以為方拓是來做什麼的?」平時壓榨他夠久了,也該角色對調一下吧!
「你是說……」把工作都丟給方拓嗎?
「別擔心了,我們約會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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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鬧的街道上,一條陰暗的小巷內站著一名身材姣好的年輕女子,她倚著牆,手中夾了根煙,濃妝艷抹的臉上有著憔悴,沒想到最後她還是淪落于此啊!若不是讓傅政文給找上,或許她如今也不會這麼落魄。
那包海洛因,若是轉手就足以賺上千萬,可惜,讓到手的鈔票全飛了,她低咒了聲,低頭看著自己的高跟鞋,一雙黑色皮鞋落入她眼前,她連忙漾起笑容,直到一張熟悉的面容出現,她笑容一斂,換上慌張的神情。
季思荷擰著眉,若不是藍宴禎說找到梁上燕的下落,問她要不要見她一面,她絕對不會踏進這種地方一步。
論過去,梁上燕和季思荷的友情深厚她不知道;論現在,她只知道眼前的女子只是個貪生怕死的女人,和她的人生不該有交集,可偏偏她還是想見她一面。
「思荷……你來看我笑話?」她看著站在她身旁的英俊男人,心里閃過一抹忌護。
「你怎會淪落至此?」她問。
「呵呵!好問題,你以為每個人都跟你一樣好命,能找到一個白馬王子救贖你嗎?」她惡狠狠的瞪著她。
「我好命?」聞言,季思荷忍不住提高分貝。
「是啊!被藍宴禎花了一千萬買回去,從今以後過著富家少女乃女乃的生活,現在傅政文又墜樓死了,再也沒人找你麻煩了,你不是好命不然是什麼?」她冷嘲熱諷的說。
季思荷咬著下唇小全身忍不住顫抖著,這一切,全都該拜眼前這女人所賜,如果不是她,她也不會進風帆酒店工作︰如果不是她,她也不會差點被傅政文的人強暴,而她居然還有臉諷刺她?
一個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她脾氣好,並不代表她不會生氣,尤其是面對一個蠻橫不講理的女人!
「梁上燕,我還沒跟你算那包海洛因的帳呢!你倒先數落起我來了?」
「那又如何?反正傅政文也死了。」她不置可否的冷哼。
「是啊!暗政文怎麼死的,你知道嗎?」藍宴禎唇角微揚,冷冷的說。
「不就是墜樓死的嗎?」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他是被人閹掉後,丟下樓死的。」他淡然一笑。
閹掉?
誰下的手啊?
還真是太快人心!
她輕笑出聲,無論傅政文的死狀有多淒慘,這一切都不關她的事。
「而殺他的人,就是我。」他煞有其事的說。
她狐疑的凝睇他,只見他一臉愜意的抿唇直笑,俊臉上有著氣定神閑,仿佛方才的話語只不過是她听錯。
「宴禎!」
季思荷輕斥著,這玩笑也不是這麼開的吧?
「我可沒說錯,敢惹我的人,下場都不會太好。」他雙手插在褲袋里,涼涼的笑道。
「那又如何?難道你真能殺了我?」她冷笑,反正爛命一條,她也不怕。
「就這麼殺了你未免太便宜你了,應該讓你嘗嘗另一種方式。」他邪佞一笑。
「你想做什麼?」她這時才感到害怕。
「找一堆男人來好好伺候你呀!」他露出牲畜無害的笑容。
「你敢?」她恫嚇著,心里卻害怕的很。
看梁上燕快臉色蒼白的模樣,季思荷輕推了他一把,他們可是來把話講明白的,若讓他這麼瞎攪和下去,只怕梁上燕會嚇昏在地吧?
「梁上燕,我不管以前我們兩個之間如何,但我只想告訴你,我不怪你。」
「哈哈!笑話,如果我在意這件事,當初也不會害你。」她仰天長笑。
「隨你怎麼想吧!我只是不忍心看你現在這個樣子。」她柳眉微蹙。
「用不著你來貓哭老鼠,我往後如何都不關你的事,你給我滾!我不想再看到你!」她怒吼。
「走吧!別讓她的貓爪傷了你。」藍宴禎一把拉過她。
季思荷一臉憂慮的回頭看著她,只見梁上燕睜著一雙大眼,桀驁不馴的瞪著她,她輕嘆了口氣,該做的她都做了,她只是希望讓梁上燕明白,其實她一點也不怪她,如此而已。
「宴禎,你想她會明白我的苦心嗎?」她輕問。
「總有一天會的。」如果她那顆豬腦開竅的話。
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梁上燕唇角微揚,想起當年她和季思荷感情甚篤,寸步不離,為何如今會形同陌路?這一切都該怪她鬼迷心竅,若不是她虛榮心作祟,也不會害得思荷跳入火坑。
仰天望著皎潔的明月,她笑了,看來還是思荷了解她。
「小姐,一晚怎麼算?」男人的聲音喚醒了她。
「我今天沒心情陪人過夜。」她丟掉手中的煙,冷哼著。
「不過夜?若我願意包養你呢?」男人笑道。
「包養?」她回頭。「你開價多少?」
「每月十萬。」男人笑道。
「十萬?這麼少?」她嫌惡的撇撇唇。
「我看你的身價也不到這個價吧?」男人一針見血的說。
她微怔,是嗎?只因為她早就是殘花敗柳了?無妨,只要能活下去,要她如何作賤自己都可以,反正她的人生早就已經沒什麼好期待的了。
「成交。」她爽快的應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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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迷蒙的雙眼,季思荷眨了眨眼,看著躺在身側沉睡的藍宴禎,一顆心涌上一股甜蜜,從沒想到她可以找到屬于自己的幸福,藍宴禎將她的小套房退租之後,兩人就過起同居生活了,雖然沒有那紙結婚證書,但她已經很滿足了。
第一眼見到他,她就不自覺得被他吸引,不只是他卓爾不凡的氣質,而是他溫柔善良的另一面,否則他不會心甘情願為她還清一千萬,更不會收容她,還供給她一份工作。
將臉埋入他的胸膛,這副胸膛她只想這樣一輩子緊緊靠著,讓他的溫柔專屬于她,不讓其它女人佔去。
靶覺到胸口有東西,他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被他高大的身子壓著,她動彈不得的只能瞪著天花板,早知道她應該先起床才是。
「……一早就不安份?」他輕喃。
「你醒了?」太好了!
「誰教有人一早就攻擊我。」他雙眸緊閉,唇角微揚。
看著他性感的俊容,她輕輕的吻上他的眼睫,這張臉她看一輩子也看不膩,就算以後他變老變丑,她還是不會看膩。
「起床了,今天不是要去方拓家嗎?」她催促著。
「反正又不急,讓他多等一下也無妨。」他咕噥了聲,身體連動也沒動一下。
「宴禎!別鬧了啦!」她斥道。
「你吻我我才要起來。」他像個小孩似的要求。
「真受不了你。」
她沒好氣的笑著,而後吻上他的唇。
他加深這個吻,一雙手在她身上游移著,令她嬌喘連連,寬大的T恤下未著寸縷,他輕易的褪去她的衣服,踫觸著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猶如火蛇般的令她感到燥熱難耐,只想要索取包多。
「宴禎……」她輕喚著他。
「噓,別急……」他輕咬著她的耳垂。
「我要你……」她俏臉微紅,雙眸閃著欲火。
一個挺進,她輕吟了聲,隨著他猛烈的抽送,她雙手緊抓著他的背,口中逸出一連串的吟聲浪語,直到兩人都達到高潮,他癱在她身上,在她耳畔頻頻喘息著。
「你真是令我大開眼界啊!」他輕笑。
「你胡說什麼?」她羞紅了臉,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叫出那種只有里才有的聲音。
「有什麼好害羞的?反正也只有我才听得到。」他吻著她的臉頰。
「你……你別再說了。」哎!好丟人。
「思荷,你就是這麼可愛。」可愛到他好想再來一次。
「別賴在床上了,我們約好要去方拓家吃中飯的,趕快起來準備一下啦!」她催促著。
「唉!有這麼急嗎?」輕嘆了口氣,他坐起身,一臉無奈的搔搔頭。
「當然有!別讓人家等太久。」
她起身,一溜煙的拎著衣服跑進浴室里。
順手從地上撈了件褲子套上,他望著筆記型電腦,猛然想起他還欠迅光一個人情,還是快點把這個人情債還一還比較實際一點。
將電腦打開,利用閑暇時間,他總算將葉盼蓉的下落打听出來了,不過還蠻令人訝異的就是了,將那堆資料給他後,他伸了伸懶腰,一陣訊息聲傳來,他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
「謝謝你。」是迅光。
「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他敲打著鍵盤。
「你問。」
「寒雪和你有什麼關系?」
「夫妻。」簡潔有力的回答,卻也嚇傻了他。
「真的假的?」騙人的吧?
「我不騙人。」
「那為什麼她會失蹤?」尋找逃妻?
「這就不關你的事了,還有事嗎?」顯然他大爺不屑回答。
「當然有!暗政文怎麼死的?」這點困擾他很久了。
「自己跳下去的。」
「痛到自己跳下去?」
「嗯。」生不如死就是如此。
炳哈哈哈!這麼說來,傅政文就是自殺身亡的,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
「謝謝你啦!希望你早日和寒雪和好。」
「嗯。」收線。
「和誰在說話?」季思荷站在他身後。
聞著她身上清爽的沐浴乳香味,他一把抱住她,季思荷羞窘的捶了他一記,這男人老是這般不正經。「你好香。」他深吸了口氣。
「你去洗也會跟我一樣香。」她失笑。
「你比較香。」他笑。
「剛是誰?」她問道。
「迅光,沒想到寒雪是他老婆。」
原來如此,她還以為寒雪是藍宴禎的伙伴呢!沒想到是迅光的妻子啊!一想到自己吃了莫名的飛醋,自己都感到好笑。
不過剛剛她發現了一張很有趣的照片,就不知道該不該拿給他過目了。
「宴禎,我想問你一件事。」
「你說。」推開她,他從衣櫥里拿了件襯衫和休閑褲。
「但是你要老實告訴我喔!」她偏頭笑道。
他納悶的凝視她,敢情她又誤會他什麼了?否則干嘛笑得一臉詭異?
「你說。」吞了口口水,他緊張萬分的看著她。
只見她從口袋里抽出一張照片,笑得一臉燦爛。
「這照片中的人是你嗎?」他神情愀然一變,一個箭步的欲搶下她手中的照片,只見她動作飛快的將照片換到另一手,就是不讓他拿到。
「還給我!」他氣急敗壞的說。
「你還沒回答我。」她笑道。
「該死的,給我!」
這張照片他不是毀尸滅跡了嗎?怎麼又會出現?
「不要,除非你老實說。」她看著照片中的人,忍不住笑著說。
他輕嘆了口氣,還不是大學時期系上辦個反串秀,結果他和方拓及夏允徹打賭,輸的人要上場客串,沒想到他輸最慘,被趕鴨子上架反串起女人來了,從此之後,這張照片他視如蛇蠍,卻也成了夏允徹和方拓威脅他的武器。
听著他敘述著往事,她看著照片中嫵媚的女人,除了身材魁梧了點,那張臉倒是挺不賴的嘛!沒想到他還有扮女人的本錢呢!
「這張照片給我吧!」她要好好收藏。
「不行!我要毀尸滅跡!」這有損他名譽的東西,他非得燒掉才行。
「你毀這張又沒用,底片應該不在你身上吧?」她笑道。
「這……」底片在夏允徹身上,他怎麼會忘了?
「你扮女裝還蠻美的呀!有什麼好不好意思的?」她調侃道。
「閉嘴!」他老大不爽的冷哼了聲。
「下回你也扮給我看吧?」她好期待。
「季思荷!」只听見怒吼聲回蕩在室內久久不散,一陣銀鈴般的笑聲伴隨著另一聲怒吼,看來這兩人要出門還得花上一段時間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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