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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當上官堯梳洗完畢準備去公司的時候,一走下樓便赫然聞到從廚房傳來一陣勾起他食欲的香氣。
緩步走到廚房,就看到凌水月正穿著圍裙,在被忽略了N年的廚房里高高興興的忙東忙西。
沒錯,他真的不曉得自己到底在想什麼,一向討厭被吵的他,居然能容忍一個外人住進自己家,踏入只屬于他一個人的領地。
好像只是因為他不想讓她太辛苦,每天打那麼多份工,再這麼下去,她那副瘦小的身子就真的要被累垮了。
其實三千多萬對他來說也不是什麼大數目,只不過他向來討厭像凌耀祖那種敢做不敢當的人。
欠債就逃,還把所有責任推到女兒頭上,這種父親,該死!
昨天他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要她來當佣人的話就這麼月兌口而出,反正她的工作無非就是打掃家里,跟請鐘點工人差不了多少。
但他萬萬沒想到,她居然有一手好廚藝。
看著滿桌色香味俱全的早點,他的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凌水月將牛女乃溫熱,倒了一杯放到他面前,又將餐具一一擺到他的左手邊。
這個細微的動作,令上官堯忍不住一怔,他應該沒跟她說過他是左撇子吧,可為什麼她會知道要把餐具放到他的左手邊呢?
而且桌子上有一盤涼拌花生,按常理來說,花生米通常都是和芹菜拌在一起,可是這盤花生除了用一些調味料增添香氣外,其他的什麼都沒放。
全世界大概沒有人知道,這是他從小到大吃涼拌花生的習慣。
滿心的疑問,讓他詫異的打量著忙進忙出的凌水月,這女人……就像謎一樣,不但可以輕易牽動他的心,還對他的生活習慣這麼了解,這一切若真的只是巧合,會不會也太不可思議了?!
「上官先生,每天早上吃碗粥,對胃很好喔!不知道這些菜合不合你的口味,你嘗嘗看,有什麼需要改進的再跟我說。」
上官堯漸漸回神,依言喝了一口,粥滑入喉間,溫度剛剛好,細膩而柔軟,里面還放著些許肉末和不知道是什麼的調味料。
至于那幾道涼拌小菜,味道更是天殺的完全符合他的口味。
他總覺得許多年前,他好像曾在什麼地方吃過類似的東西,這股味道,既獨特又陌生,他略微激動地每一樣都嘗了一口,忍不住一愣,怎麼回事?為什麼每一道菜都有股莫名的熟悉感?
雖然一大早就面對了這麼多不尋常的事,但多年來的歷練,他早已習慣冷靜處世,不管內心情緒波動有多大,從他的表情完全看不出來,以靜制動,才不會讓自己深陷險境。
也許只是他多心了,因為這個叫凌水月的女人,他真的一點印象也沒有,更不可能認識她。
就連三個死黨也曾說過,他在學校時,不但從來沒交過女朋友,對于那些主動示好的女生也能躲則躲,根本不給任何女生有接近他的機會。
他現在雖然失憶了,但本性卻沒變,對愛情始終沒什麼太大興趣,所以失憶前,他應該也不太可能給什麼人機會。
懷著奇怪又別扭的矛盾想法吃完了早餐,凌水月也手腳利落的迅速將碗筷收拾好。
她雖然在他家當女佣還債,但廣告公司的工作還是沒有辭掉,當她露出帶著歉意的笑容說要去上班時,上官堯也不知哪來的沖動,居然主動要求送她去公司。
凌水月自然覺得受寵若驚,連拒絕的勇氣也沒有,他知道她怕他,這一點讓他極度不爽。
所以一路上他都板著一張臉,也不知道是在跟誰嘔氣,把她送到公司後,才剛調轉好車頭,竟意外看到靳司澤的車迎面駛來。
兩人會車時順便互相打了個招呼,靳司澤的眼神曖昧的飄向凌水月漸漸消失的地方。
上官堯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別多想,那女人欠了盛世集團好大一筆錢,現在在我家當女佣還錢,我只是順路送她來上班而已。」
靳司澤露出調侃的笑,「我又沒說什麼,不過……」
他撫著下巴,若有所思,眉頭也不自覺皺了起來,「那個女人怎麼看起來有點眼熟……」
沉思幾秒後,他猛然低吼一聲,「她是白金學院的學生!」
「什麼?!」這下換上官堯感到驚訝了,臉色也變得嚴厲起來。
「我想我應該沒有記錯,她好像小我們一屆,忘記叫什麼名字了,不過你出事那年,她曾向我打听過你的情況,當時一副唯唯諾諾的模樣,對了,沒錯!就是她。」
帶著復雜的心情,上官堯草草和靳司澤結束話題,先行到公司,一整天下來,凌水月的面孔總會不經意浮現在腦海中,他根本沒辦法專心做事,好不容易熬到下班,他急忙沖回家,凌水月已經早他一步回來了,而且還很賣力的打掃著家里。
一看到他回來,她還很有禮貌的跟他打了聲招呼,接著又繼續擦地板。
她忙得不亦樂乎,就像只勤勞的小蜜蜂,一副樂在其中的模樣,瘦小的身影時蹲時站,手中的抹布也利落的隨之起舞。
「妳以前是念什麼學校的?」
正專心于手上工作的凌水月听到,身體一震,擦地的動作也驟然放緩,抬起巴掌大的小臉,雙眼極不解的望著他。
上官堯彷佛非知道答案不可,語氣十分堅定地又再問了一次,「妳以前在白金學院念過書嗎?」
她一臉茫然,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緩緩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的睨著她的小臉,「我以前曾經出過一場很嚴重的車禍,傷到頭部,失去很多關于過去的記憶,所以有些事情……不記得了。」
彎,他蹲在她面前,眼神危險而執著,「凌小姐,我只想知道,我們以前……是不是就認識了?」
這個消息對她的打擊實在太大了!
她瞪大了雙眼,死盯著他的臉,努力消化這個突如其來的事實。失憶?!上官堯……他失憶了?!
眼前這雙黑眸,和八年前的一模一樣,只不過瞳仁中不再有頑皮的調笑,全然陌生,冷得沒有一絲情感。
她要怎麼回答他?
難道要告訴他,我們以前差一點就要在一起,你向我告白,等待我的回答,當我想清楚準備答應你的時候,你就出車禍了,接著便音訊全無?!
這樣也太戲劇化了吧!
那麼接下來呢?他會看在她是他以前喜歡的人的面子上,將她欠的錢一筆勾銷?還是抱歉的對她說聲對不起,我真的不記得妳了,就當作以前的事沒發過?
「我們以前……好像是念間一所學校的,不過……不太熟,呃……是很不熟,上官先生是學生會的副會長,平常幾乎不去上課,只是偶爾……」
她本想說她以前經常會在學校的天台上陪他一起吃午餐,還想告訴他,那時的自己,其實早已愛慘了他。
包括這麼多年來,她只要有機會,就會偷偷探听關于他的一切,甚至為了他當年那句告白,她還拒絕其他人的示好。
但最後還是硬生生改口,「只是偶爾會在一些大型的活動中看到上官先生。」說得似乎很輕松,但她的內心深處,早已亂成一團。
這番說詞其實沒什麼漏洞,而且完全符合他的行事作風,只不過她來回閃爍的逃避目光,心虛的嗓音卻出賣了她的故作沒事。
「真的只是……很不熟而已?」
凌水月用力點頭,「真的。」
他的眼神灼熱得幾乎快將她融化,可眼前這種情況,她又能怎麼說?兩人的身份如此懸殊,況且她又欠了他一債,這個時候去攀交情,未免太做作。
既然他失憶了這麼多年,他的世界仍舊沒有她的存在,看來兩人之間微弱的緣分已經走到了盡頭。
不敢奢望,不敢幻想,她甚至連夢都不敢再作。
她只要活著就好,其他的,她還有什麼資格去爭取?
上官堯不再多問,他心里當然仍舊滿是疑惑,包括第一次見面時,她就喊他堯,而不是學長或上官先生,還有她知道他慣用左手,知道他的口味,連吃進嘴里的食物都有一股該死的熟悉感。
這一切難道……全是只是巧合?!
「上官先生……明天是星期六,雖然我知道提出這個要求不太應該,可是……我明天可不可以晚點回來?」
當凌水月小心翼翼的提出這個請求的時候,上官堯本能的警惕起來,毫不遲疑地問道︰「為什麼?」
他明知道這三個字他沒有資格問,可是思想已經不受控制,對于她的私生活,他居然開始覺得好奇。
她也沒想到他會多問,詫異了一會兒才回道︰「朋友拜托我一些事情,所以……」
「男的?」他的語氣已經有些酸酸的了。
「呃……」她怔愕了一下,滿臉不解,「啊!男的。」
「喔!」上官堯擰著眉頭站起身,恢復一貫的冷漠孤傲,「隨便妳。」說完便大步走回房間,順道帶走隱忍的怒氣。
只留下凌水月怔愣在原地,呆呆的望著他冷傲的背影。他……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