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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別逃 第5章(2)

當晚,她就打點好行囊,翌日傍晚她像只是平常出門一般,沒有敲鑼打鼓、沒有鳳冠霞帔,更沒有迎娶拜堂,她獨自騎著馬,將自己嫁進了武家。

抵達後,她一直拖延著不進屋,在馬廄逗留了好久,最後是想到他一定老早就從蹄聲听出她的到來,卻還能沈得住氣沒出來關切,不知是在里面怎樣嘲笑她了。

不想被他看輕,她一鼓作氣地來到門口,結果門還沒敲,氣就餒了。

她不怨,因為這都是她要求的,她一點也不怨,只是當她站在武家門前,她的手舉起又放下、舉起又放下,明明只是一個簡單的敲門動作,她卻沒辦法將它完成。

是肩上的包袱太重了……她這麼告訴自己,心里卻很明白那根本與包袱沒有關系。

這道門她只進過一次,而再次踏進,從今以後這里就是她的家了……察覺自己竟有轉身逃走的,她知道不能再拖了,她深吸口氣,發狠握拳用力捶了下去。

不多時,門開了。

「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他臉上的笑容如春風般和煦,往旁讓了讓。

「臨陣月兌逃這種事我才不會做。」做作!他一定很好奇她在外頭蘑菇什麼?才不管他呢,既然他要若無其事,她也沒必要不打自招。

一進門,袁長雲看到桌上擺著酒菜,不由得一愣。天哪,他不會還想跟她喝交杯酒吧?

「來吧,先向爹娘問安。」關門走進的武朝卿領她來到佛壇前,點了香遞給她。

袁長雲接過,即使她是被迫嫁過來,對于長輩她仍不敢不敬,只是她不知道該對他們說些什麼,只好三個鞠躬作數,一抬頭,見站在前方的他仍虔誠地執香默禱,她不禁想起她離家前的情景。

今天她還是像往常一樣去馬場幫忙,只是提早回去梳洗,當她準備離開時,大哥也比平常早返家,他什麼也沒說,默默地帶她向父母牌位上香,看著大哥那寬闊的背影,她突然好想哭。

那時她拚命忍住了,但在此時,繚繞的香煙模糊了視線,明明他高瘦的背影和大哥完全不同,明明她打定主意認為自己這輩子都是袁家人,她卻又不禁紅了眼眶。

失神間,已完成祭拜的他回頭要接她手中的香,來不及抑止情緒的袁長雲只得低頭掩飾,她不曉得他是否發現,因為他沒有問,接香的動作也不見遲滯。

當他插完香回身,臉上掛著慵懶的笑。他應該沒看到吧?她悄悄地松了口氣。

「餓了吧?我準備了一桌好菜。」他突然朝她伸手。

她懊惱地閃過。可惡,她是嫁了他沒錯,但不代表他可以毫無預警就隨便踫她吧?

「我吃過了。」她氣都氣飽了,哪還會餓?不過她才不想讓他知道,那會讓他更得意。

「我想幫你拿包袱而已。」他似乎頗以她的失措為樂,再度伸手時,成功奪下她的包袱。「不餓也喝點酒吧?天氣冷,暖暖身子。」他逕自走到桌旁入座,將她的包袱隨手擺在桌上。

對他那晚談判時的冷然余悸猶存,她一直提醒自己,不管他笑得再燦爛,也不要相信他。

但或許是太習慣他的笑容,也或許是他一如以往的自然神態讓人築不起防備,袁長雲猶豫了下,終究還是踱了過來,卻想了想,將原本擱在他身旁的凳子拖到與他隔桌相對才坐下。

對她這個舉止,武朝卿未置可否,不過他為她斟酒時卻激動地灑出了一些,她才發現他忍笑忍得全身顫抖。

他以為她喜歡這樣嗎?袁長雲懊惱地瞪他。

他當然笑得出來!因為他贏得了一切,不但如願娶了她,還以為袁氏馬場已是囊中物,如果今天換成得逞的人是她,要多少笑容她都可以笑給他看!

袁長雲好氣,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才剛放下的酒杯立刻被斟滿,她又是仰頭喝下。

武朝卿除了慢條斯理地吃著菜肴,就是幫她斟酒,因為他的舉止太不著痕跡了,忙著氣他的袁長雲並未察覺他真正入口的食物並不多,倒是酒已快被她喝光了。

她並不是沒有酒量的人,但心情欠佳加上空月復喝酒,不一會兒已開始微醺,她不知道自己醉了,但酡紅的雙頰卻透露了一切。

「放輕松些。」見時機差不多,武朝卿放下筷子。「你嫁我是一輩子的事,又不是熬過今晚就好。還是你連今晚都熬不過?如果害怕你可以老實說,我不會怪你出爾反爾的。」

士可殺不可辱,她拍桌站起。

「誰害怕?我袁長雲才不會怕,而且說到做到!」一站起她就踉蹌地往一旁倒去,幸好她及時扶住桌子才沒出糗。怪了,地怎麼會搖?

「果然是女中豪杰。」沒讓她發現眼中狡黠的光芒,武朝卿大力稱贊。「既然你也不餓,那就入洞房吧,娘子,如果你不怕的話。」

那個稱呼讓她瑟縮了下,但他最後補上的那句話又讓她挺起背脊。

「先說好,這沒包含在我們的條件里,你別妄想我會叫你相公喔。」她才不讓他那麼好過。

「可惜,我那時沒想到。」他撫掌嘆道。那她這次的月兌口而出,他得好好珍藏回味再三了。

「來、不、及、了。」她得意洋洋地嗤哼著。

只顧著落井下石的她,沒發現眼中滿是笑意的他完全沒有惋惜之色,也沒發現在酒力發作以及他言語相逗之後,她已經沒像剛進門時猶如驚弓之鳥般緊繃著心神了。

洞房就洞房嘛,她在馬場里看馬配種看多了,反正不就那麼一回事?眼一閉、牙一咬就過了。

她抓起包袱,抱著慷慨就義的決心朝他上回進去著衣的內室走去,這時候她已沒有心思研究房里的擺設,因為她必須淨空心思什麼都別想,不然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很可能會就此消散。

她不怕,她不會怕!

她故意不看那張炕,隨手將包袱一扔,開始專心一志地月兌衣,她動作很快,一件剝過一件,想要趕快月兌光好鑽進被窩。

在她月兌到剩下肚兜和褻褲時,一股溫熱自後將她包圍。

「留件給我吧,別把我的工作搶光。」醇厚的低笑在她耳邊輕輕撩動著,他的手不僅環住她,還將她的手也納入了掌握。

她原本已因喝了酒而全身發燙,這親昵的靠近更是讓她血氣轟然上涌,腦子里一片昏沈,只听得到自己狂鼓的心一下又一下,幾乎讓她無法承受。

靶覺他的唇吻過她的頸背,她起了一陣顫栗,完全與厭惡無關,被他撩起的酥麻讓她無力地只能憑依他而站。

他拉開了她的肚兜系繩,她卻沒有感覺,因為她的注意力全放在他大掌撫過的地方。

他不知道是故意還是無心,當她以為他會將肚兜扯開時,他卻頑皮地隔著那層絲綢挑弄著她,當她以為他會讓她保有一層遮蔽時,他卻又突然從邊緣探進手直接攻城掠地。

那無從預料的舉動快將她搞瘋,她下意識地壓住他的手想阻止他。

「你要指導我嗎?」他輕嚙著她的耳垂,不但未受阻撓,反而勾著她的手指,帶著她的手一起在她身上游走。

實際上主控者仍是他,但表面卻像是她緊抓住他不放,這曖昧的景象讓她羞到無法直視,惱他的陷害,她回頭抗議──

「你……」才剛吐出一個字,她的聲音和她的呼吸就完全被他的吻給吞噬了。

他……是故意布下陷阱等她自己送上門的吧?這是她唯一閃過腦海的念頭,之後她的神智就被他的吻完全掠奪,等她有辦法清醒時,她發現自己已躺在炕上,而他跨跪在她臀際,用那雙媚眼凝視著她,緩緩地除去他身上的衣物。

即使之前已經看過,但當他精實胸膛再次果裎在眼前時,她還是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因為他的動作未停,這一回不只是上身,她還看得到他平坦的下月復,以及……她收回視線,急促喘氣。天,她熱到頭昏腦脹了。

慶幸的是──抑或可惜──她胡思亂想的空檔並沒有太多,當他俯再度用唇與手朝她進行撩人的折磨時,狂猛泛開的情潮立即將她的理智全然銷融。

「忍著點。」他用幾近柔哄的語調在她耳旁說道。

忍什麼……好痛!她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有異物進入自己體內,那股疼痛讓她繃緊了身子,而那不適的侵入感也讓她從心里到身體都在本能地抗拒。

「放松,長雲,別抵抗,別讓自己難受……」

他的低喃將她專注對抗侵略的心神拉回,她發現撐在她身側的手,像是承受著極大的力量和痛苦而微微發顫,那雙凝視著自己的眼,盈滿了柔情和心疼。

她看錯了吧?他並不是因為喜歡她才娶她,圓房也只是為了傳宗接代而已,不可能會用那種眼神看她……她迷迷糊糊地想,身子卻緩緩地放松了,因為侵略者是他,雖然她還是會想抵抗,但為了他,她可以努力試著忍耐。

靶覺到她的接納,武朝卿一喜,把握時間將這最惱人卻不得不做的苦行結束掉。

雖然疼痛只在一開始,但整個過程都讓她很不舒服,袁長雲為了壓制將他踹開的沖動,一直閉眼強忍,當他終于結束離開她身上時,她如釋重負地吁了口氣。

總算熬過去了……正當她身心都放松了下來,累到只想就這麼沉入睡夢中,突然橫上胸前的手臂嚇得她瞬間清醒。

「你做什麼?」她羞惱地推著他。不是才剛做完嗎?他干麼不放過她?

「天氣那麼冷,幫忙暖暖炕不為過吧?」他不僅手來,連腳都跨了上來,在被窩下將她擁得密密實實的。

不留空隙的火熱相貼像是另一種更親密的佔有,方才因情潮銷魂而無暇感受的尷尬如今全涌了上來,袁長雲臉紅掙扎。

「你不會多燒點柴暖炕啊?」這點錢也要省,有沒有搞錯?

「噓,我好累。」他用微笑駁回了她的抗議,調整好兩人最相合的姿勢,直接閉眼不再理她。

他又用剛剛偷襲她的方式抱著她!

靶覺到他的起伏緊密熨貼著她身後的曲線,她又羞又慌,不斷扭動想要掙月兌,怎奈他用他的長手長腳將她箝制得很好,沒讓她感到壓迫卻又拉不開距離,最後,她放棄了。

受盡鎮日的心理磨難,加上那些酒,還有剛剛她初次承受的床笫之事,耗去她所有的心力,感受著背後傳來的穩健心跳,她的強撐瓦解了,心神也逐漸松懈,再度閉上眼的她不知不覺間沉沉睡去。

棒了會兒,她以為早已睡著的人睜開了眼,調整姿勢讓她睡得更安穩,也用棉被將她裹得更暖,然後溫柔地在她肩上輕印一吻,這才帶著微微淺笑擁著懷中的人兒幸福地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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