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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蔥戀曲 第六章

住在「波瀾宮」後院的玄暉和茴香兩人,與正廳保持分開獨立的生活作息,他們幾乎不會去正廳,因為他們發現藍海王子總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覺得怪怪的。除了千夢一天會過去後院打個幾次招呼之外,兩邊並沒有什麼交集。

千夢怕愛吃醋的駱澤陽在意,每次去後院也是匆匆來去。直到幾天後,千夢趁著駱澤陽出去,想去找茴香他們好好聊聊,到了偏廳才發現玄暉不在,只留茴香一個人在里面作針線活。

「玄暉到哪里去了?他怎麼一個人跑出去,又不熟路,多危險!」千夢有點緊張地問。

「玄暉大哥堅持要出去探探路線,他說一直待在這里實在太悶了!所以我也阻止不了他。」茵香說。

「真是的!他未免太大膽了!我進來那麼久都還不敢亂跑呢!」

「公主,其實玄暉大哥武功很好的,要不是因為我在旁邊拖累他……」茴香有些自責地說。

「茵香,別再這麼想,對了!那天我被擄走之後,你們是怎麼樣對付豆腐鯊的?」

千夢很早就想問他們了。

「那天,我的手臂不小心被砍傷了!不過金斧鯊還不算太壞,他留給我創傷藥粉治療,所以我復原得還滿快的,只是這手臂不像以前那麼容易使力。」

「什麼?你手臂受傷啦!」千夢連忙去看她的手臂,並用手模了模。「現在怎麼樣?可惡的豆腐鯊。」

「沒事的,一路上都有玄暉大哥在照顧我。」茵香回想起一路上的情景,臉頰上浮現出淡淡的粉紅色澤。

千夢看了只覺得可愛極了!她把茴香當成她的小妹妹一般,笑看問她︰「玄暉有察覺到你的心意嗎?」

「沒有,我也不敢奢求什麼,只希望能陪伴在他身邊就很滿足了。」茴香小小聲地說。

「哪有這回事?他真是一塊大木頭,這個人需要好好開導一下。」千夢皴看眉說。

「茴香,我告訴你,喜歡一個人是很神聖也很美好的一件事,不需要隱藏住自己的感覺,你值得一個很好的人來愛你。」千夢有感而發。

茴香只是害羞地低著頭,不停地縫衣服。

「茴香,你縫衣服是……」千夢問。

「是玄暉大哥的衣服,之前幾次打斗破了好幾個洞,所以我幫他縫補一下。」

「真是蕙質蘭心,有這麼一雙巧手、如此體貼又溫柔的好女孩,如果玄暉還不懂得把握,那就是他沒好命了!」千夢心里盤算著,有機會一定要想辦法撮合他們。

「對了!鮑主,藍海王子不在宮內嗎?」茴香悅完後有些欲言又止。

「對呀!趁他不在我才趕快來找你們聊聊天。有什麼事嗎?」

「前幾天我們剛潛伏進藍海城內時,听到一些宮人的耳語,好像是要幫王子籌備婚禮,差不多是在幾個月後。」

「不可能啦!你一定听錯了!」千夢听完後哈哈大笑。駱澤陽又沒有向她求婚,而且以他們的進展來說,籌備婚禮未免太早了,總要先想辦法回到書外世界再說吧!

「可是玄暉大哥也有听到呀!他們說是一個什麼雙珠國的珠顏公主,最近即將來藍海帝國商量婚事。那這個公主應該算是王子的弱點吧……」茵香想提醒公主要找尋王子弱點加以攻擊的事。

千夢當場只是傻傻地愣住,自言自語地低聲反覆說看︰「不可能,這不是真的!我不相信。」至于茴香接下來還說了什麼,她已經完全听不到了!

听到他要娶別人,光是想象,竟讓她覺得心像被一把銳利無比的匕首挖剖開來切割,她弄不清楚為什麼會這麼痛,痛到眼淚在眼眶中打轉,頭暈目眩之下她不想再听到任何一句話語。

「茴香,我頭有點暈,先回去休息了!」千夢不顧一切地往正殿跑去。

茴香看著公主急急奔跑的背影,充滿了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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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夢只知道要往前拚命地跑,跑看跑著又撞上了一個大大的障礙物,不得不停下腳步來。

原來又是駱澤陽,他順勢一把抱住了她,溫柔地說︰「怎麼了?跑那麼急,要是摔倒怎麼辦?」

好熟悉的場景,與他的第一次相遇也是這樣一頭撞到他的懷里,雖然那時的他並沒有現在這般體貼溫柔,不過,似乎這是一種注定好的緣分。

充滿感觸之下,她的眼淚忍不住撲簌簌地流下來,而且一發不可收拾。

「乖,沒事的。」駱澤陽抱看她,哄看她,「願不願意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呢?」

「我怎麼會變成這樣?變得那麼多愁善感、那摩愛哭,跟以前的我一點都不一樣。」千夢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說。

駱澤陽笑了笑說︰「我也變了呀!不再像以前說話那麼刻薄,個性那麼高傲冷漠,笑容也變多了!這是因為愛情的力量,帶給人心溫暖的感受。我終于相信愛情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

千夢抬起頭看看他,很窩心也很感動,但又想起剛才茴香的話︰「你有沒有什麼事情瞞著我?我要你絕對的坦白和誠實。」

駱澤陽掙扎了一下,想到珠顏公主的事情,考慮多次,還是怕傷害到千夢的心,決定先暫時隱瞞。「沒有呀!怎麼會這麼問?」

「你保證嗎?絕對不準騙我喔!不然我不會原諒你。」千夢問他的同時,靠在他的胸膛上,緊緊褸住駱澤陽的腰,期望得到一種承諾的力量。太重視這份感情讓她有患得患失的感受。

駱澤陽只猶豫了一下,即點點頭,他寧願把煩惱藏在心中,也不舍得令她煩憂,只想自己解決掉所有的困難。

他輕輕地吻住她因哭泣而微微顫抖的唇,彷佛是灌輸一種支持的力量給她,然後再啄吻她敏感的脖子。怕癢的她馬上破涕為笑,兩人再度熱情地擁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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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影宮」內,晶妃听著侍衛長向她報告調查的結果。

「啟稟娘娘,據屬于明查暗訪的結果,有一個非常重大的發現。」侍衛長故作玄機地說。

「好了!你就別再賣關子了!你的賞賜少不了的。」晶妃看著他那貪婪的嘴臉,極度地厭倦。

「是,」侍衛長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後,眉開眼笑地開始詳細報告。「那名侍妾是來自于千里外的一個小柄,叫做紫月國。」

「紫月國?好耳熟!」晶妃費力地回想看這個名宇。

「娘娘不知是否還記得,將近一年前,有一位紫月國的月晟王曾來國內拜訪,後來晚上居然急病發作,就這麼突然過世。」侍衛長馬上提醒她。

「喔!我想起這件事來了!就是那個倒楣的怪國王嘛!當時我還啼笑皆非呢!怎麼會有人發生這種烏龍呢!」晶妃掩嘴笑個不停。

「這名侍妾就是月晟王的女兒,叫月夢公主,而那兩名刺客多半也是紫月國的人,可能本來是隨行保護前來的,誰知半路遇上了千里蛟和金斧鯊。」

「那也真算她們時運不濟了!」晶妃還是竊笑不已,她是最典型幸災樂禍型的人。「她們來藍海帝國的目的是什麼?」

「依屬下判斷,紫月國的人不了解月晟王的真正死因︰自然會怪罪藍海帝國,所以她們此行不是來調查就是來復仇的。」

「滿有道理的。侍衛長,我還不知道你的腦袋挺靈光的嘛!辦事能力還不錯。」

晶妃邪媚地笑著。

「謝娘娘的夸獎。」

「看來那名侍妾的目標自然就是洛洋,我也樂觀其成,哈哈哈。」晶妃只覺得事情真是太順利了!

「相信白浪王于登基之日勢必指日可待。」侍衛長不忘拍個馬屁。

「得此情報,對我們的確大大有利,我要跟浚兒商量一下。」晶妃說完又看了侍衛長一眼。「你退下去領賞吧!」

「謝娘娘大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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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後,雙珠王和珠顏公主帶看隨行侍衛和宮女等一行人,浩浩蕩蕩地來到藍海城。

藍海大帝開心地在海潮殿大宴賓客,座上包括雪靈皇後、藍海王子、晶妃、白浪王子、瑩妃及她的小鮑主等人。

海潮殿里裝飾得金碧輝煌,桌上擺放了無數美味的海鮮佳肴,以及無限飲用的香醇美酒,來來去去有許多美麗的歌姬舞娘表演歌舞助興,衣光鬢影,杯觥交錯。

「大哥,您真是太客氣了!舉辦了這麼豪華的宴會招待我們。」雙珠王和藍海大帝義結金蘭,互以兄弟相稱。

「老弟,快別這麼說,我好久沒有看見你了!今天咱們要盡情暢飲。」藍海大帝品嘗著美酒,非常開心。

「可不是嗎?這回咱們結成兒女親家,實為喜事一樁,不過我能夠再看到大哥,心情更是喜不自勝。」雙珠王說完眼光掃視一下全場,停留在駱澤陽身上,「剛看到洋兒,心里真是高興,他已經長成一個瀟灑翩翩、俊挺昂揚的美男子」

「小孩子都長大了!我剛看到珠顏,也有驚艷之感。她出落得真是亭亭玉立俏麗月兌俗。」雪靈皇後看著珠顏公主慈愛地笑著說。

「顏顏,還不拜見大帝和皇後,這是你未來的公婆。」雙珠王對一旁的珠顏公主說。

珠顏公主有一種野性的美,略為黝黑的膚色,飛揚的濃眉,炯炯有神的大跟靈活地轉動,微翹的櫻唇,小小的臉蛋上有一種倔強驕傲的神情。母親早逝的她,一直被雙珠王視若珍寶般地寵愛著,從小到大很少有事情不順她心意的。

「參見大帝、皇後。」珠顏公主緩緩地鞠躬行禮。她一頭微卷的黑發高高地束起一把馬尾,頭上戴了一頂珠冠,珠冠上面裝飾許多色彩鮮艷的花朵,珠冠旁還垂看一串串的珍珠瓖飾,說話或行動時,那一串串珍珠都會隨之搖動。

另一邊的洛浚,目光就這麼隨著珠顏公主頭上的珍珠而搖動,目不轉楮地凝視看她,忘卻他人的存在。

「免禮。洋兒,你去坐在顏顏旁邊,兩人敘敘舊吧!這幾天你都要負責帶頭顏去四處游覽藍海帝國的風光,知道嗎?」藍海大帝交代駱澤陽,目的也是希望讓他們先培養一下感情。「我要來跟親家商討一下婚期的事。」

駱澤陽心不甘情不願地答應下來,他悶悶地坐到珠顏公主旁邊,卻一句話都不說。

珠顏公主在旁邊偷偷地觀察著藍海王子,他依然俊美過人卻同樣是冷漠如冰,回想幼年時期來藍海城的時候,每次陪伴她玩的永遠都是二王子洛浚哥哥。

腦海中慢慢回到了多年前住在藍海城的記憶,當時她只有十四歲,有一回洛浚帶她出城去玩,兩人玩瘋了,離皇宮越來越遠,結果在大草原上瘦小柔弱的珠顏居然被一只大黑鷹抓走,是洛浚奮不顧身地一路追趕,以弓箭頻頻射擊黑鷹,那只黑鷹受不了猛烈的攻擊,只好把珠顏隨意拋在一棵大樹上,洛浚又不顧危險爬到好幾丈高的樹上把她救下來,這件事讓她十分感動。

而且洛浚總是會找很多有趣的玩意逗她開心,迭她許多禮物討她歡心,不像洛洋永遠都是忙看自己的事,根本不多搭理她。

可是平時最順著自己心意的父王卻堅持遵守這椿婚約,真是討厭,什麼天定的良緣?有人問過她的意願嗎?嫁給藍海王子固然是風光榮耀集于一身,可是那只是一個空泛的外殼。

她心里仔細地衡量了一下,兩個王子都是外型極佳,藍海王子雖然更勝一籌,然而洛浚哥哥的浪漫熱情才是令人難忘。

本來進藍海城之前還不能完全確定自己的心意,可是剛一看到洛洋和洛浚的瞬間,她就明白自己比較想嫁的人是誰了!

洛浚一看到大帝命洛浚洋坐在珠顏公主旁邊,簡直憤怒欲狂,若不是晶妃一直安撫他,恐怕他連桌子都要掀起來了!他只好一刻都不眨眼地瞪看他們。

珠顏公主和駱澤陽各自想看自己的心事,心思已經飛離了這場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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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皎潔的一彎新月,映照著珠顏公主無法入眠的夜晚,她決定悄悄地跑去花園散散步,然而一踏出宮門,就看見洛浚以萬分期待又喜不自勝的眼神,痴痴地望著她,顯然不知道已經等了多久了。

「浚哥哥,你怎麼會在這里?」珠顏還是以小時候的習慣稱呼來叫他,不過兩人多年未見,心里高興之余多少有些羞赧之情,尤其是洛浚變得比自己印象中更帥氣、英挺。

「顏顏,你變得好美,」洛浚說完忙補上一句,「我知道你的天生麗質,只是這次見到你,我幾乎是目不轉楮,舍不得移開一絲目光。」

珠顏有點羞怯︰「真的嗎?可有人連看都不多看我一眼呢!」怎麼想都覺得洛洋太不解風情。

「顏顏,不可能的,沒有人可以不被你的美麗所震撼的。」洛浚斬釘截鐵地說。

「我一直都想告訴你,我從小就喜歡你,為你魂牽夢縈,此生只想要你當我的妻子。」

「浚哥哥,你怎麼可以這麼大膽告白?」珠顏猶豫地接口。「我即將是你未來大嫂了!」

「不!我絕不接受這個結果!洛洋憑什麼,他有哪一點比我好?論及愛你的程度,他更是不及我萬分之一。」洛浚激動地說。「父皇這個婚約對我實在太不公平了!」

「我也不知道我父親為何一定要我嫁給他,」珠顏憂憂地說,「只是因為當年他們自行決定的一個婚約,就這麼決定我的一生。」

「顏顏,你心里是怎麼想的呢?」洛浚充滿期待地問她。

「我也不確定。」珠顏欲言又止。「洛洋對我非常地冷淡,他幾乎當我不存在,這樣的婚姻怎麼麼可能幸福呢?」

「他那個人眼中大概只有自己而已,而我的眼中只有你一人。」洛浚說。

「如果你能說服我爹就好了!」珠顏害羞地開口,意思已經表達得很清楚了。

洛浚簡直高興得想跳上天!了解珠顏的芳心所向之後,他就更加有信心。「無論如何,我一定會不計一切,努力扭轉父親的意思,讓你順利地嫁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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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駱澤陽帶看千夢來到城北的斷崖,斷崖的一邊是層層迭翠的山巒,她站在其中一塊大岩石旁,讓他專心一致地畫她。

千夢一頭長發在風中隨意飄揚,襯托著她小小的臉蛋益發的秀氣柔美,也令駱澤陽看得目不轉楮。

最近駱澤陽的畫增加了許多鮮艷的色彩,也許是因為心中溫暖的愛意,讓他的世界多了繽紛的綺麗。

就在駱澤陽即將完成畫作時,山峰後悄悄地走出了一個蒙面的黑衣人,這是晶妃派來的殺手。

己在旁觀察一陣的黑衣人,衡量了一下眼前的情況,決定探取聲東擊西之計,讓藍海王子分身乏術,無力對抗,于是他悄悄地把一塊巨大無比的大石頭朝著千夢頭頂的方向重重地推下……

由于一切過于措手不及,當駱澤陽察覺到大岩石滾下時,石頭距離千夢只有咫尺之遙,他連忙用盡全力沖過去把千夢推到一旁。

千夢由于驚嚇過度,腳下一滑,不小心滑到了懸崖旁,隨時有掉落的危險,她只能拚命地攀附著所有可以抓住的東西,並大叫︰「救命呀!澤陽,我快掉下去了尸」你先撐著,我馬上去救你。「駱澤陽看著眼前的情況,幾乎嚇得魂飛魄散!

然而,黑衣人這時又朝著駱澤陽的位置射了幾枚飛鏢,還好駱澤陽反應快又靈活,他輕輕地一揮衣擺,就擋住了好幾枚飛鏢,同時一邊忙看左躲右閃,一邊努力朝千夢的方向接近。

黑衣人發現飛鏢始終射不中他,于是直接沖下來攻擊駱澤陽。

還好過了幾招之下,黑衣人的武功明顯不及駱澤陽。

駱澤陽一擊掌風就把他打得老遠。然而黑衣人再度攻過來。最後,駱澤陽飛身數個回旋錫,踢得黑衣人吐了一口鮮血,眼見情況不利,黑衣人連忙逃逸,而駱澤陽也無心再去追。‘經過這樣一番拖延,千夢也一步步地往下滑,已經滑到懸崖下方,只剩一撮算堅韌的野草可以抓附,可是也撐不了多久。

情況愈來愈危急,駱澤陽看著她只覺得心跳幾乎要停止,害怕失去她的那種懼讓他奮不顧身的往前躍出拉住她的手,身體已經有一半在懸崖的外面,他用盡一切力量拉扯,終于一寸一寸慢慢地把千夢拉上來。

當千夢被救上來之後,卻發生了更出乎意料的事情︰原來剛剛受傷的蒙面黑衣人再度出現,朝看藍海王子射出了一枚毒鏢,可是準頭剛好那麼一偏,居然射中了千夢,黑衣人眼見目標失誤,匆匆地逃離。

沖鏢之後,千夢痛得叫了一聲,那鏢毒性發作之快,居然讓她當場昏迷過去,看得駱澤陽完全慌了手腳,他氣極了黑衣人的陰險,又心疼千夢。

眼看千夢臉色漸漸泛黑,他又無助又緊張地抱看她大聲喊她的名字︰「千夢!不能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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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千夢抱回波瀾宮之後,她就一直處于昏迷不醒的狀態,只是發高燒和不停地申吟。

駱澤陽想盡辦法請回了藍海城所有名醫,可是他們診斷之後的結果都宣告束手無策,因為千夢所中的毒是一種幾乎沒有解藥的劇毒。

駱澤陽衣不解帶地在旁邊照顧,初次感受到心愛的人受苦,自己心里竟有一種撕裂般的疼痛。她根本是代替他受苦的,這鏢本來該是瞄準他的,好惡毒的幕後指使者,居然想直接殺王子滅口。

他把千夢用力地抱在懷中,撫模著她柔順的發絲,喃哺地念著︰「千夢,你醒醒,全都是我的錯,這鏢應該是射在我身上的,我不該讓你受這種苦,我寧願是我來承受。」說完眼淚竟不听使喚地流下,不自覺中他已對她有深厚的依賴和情感,根本無法想象失去她的感受。

一天一夜過去了,當玄暉和茴香看到宮內有許多醫生來來往往,才知道公主受重傷的消息。他們隨即激動地沖到正殿。

「公主!」茴香沖到床旁看千夢,紅著眼楮大叫。「您怎麼了?不要嚇茴香。」

「公主為何會受傷?她不是跟你出去的嗎?怎麼會這樣?你說!你快說啊!」玄暉抓住了駱澤陽的衣領,憤慨地質問他。

駱澤陽因過度哀傷,已經說不出話來。

玄暉氣得想一拳揍出去,卻被一只手硬生生擋住,那是站在旁邊的一名御醫。

「請不要對我們的王于無禮。」被御醫柑住手臂後,玄暉居然動彈不得,他栗然一驚,藍海城內果然如傳聞中的人才濟濟,連一名御醫的功力都如此深厚,他只能恨恨地看看駱澤陽。

「放開他。」駱澤陽下令。

御醫放開了玄暉,然後對著王子說︰「王子,臣于有一計,或許可挽救夢兒姑娘的生命。」

「有方法你就快說呀!」駱澤陽激動地拉住他的手臂。

「據臣所知,雙珠國獨產的黑珍珠可治愈各種不治之癥,無論是疾病或中毒,絕對沒有黑珍珠救不了的人,而眼下,雙珠王不正在藍海城內?」御醫一語驚醒夢中人。

駱澤陽經他一提醒,恍然大悟。「沒錯,我听母後說過這事。」

「藍海王子,求你一定要救救公主。」茴香淚流滿面地懇求看他。

玄暉則在一旁倔強地沉默不語。

「放心,包在我身上,我一定會帶著黑珍珠回來救夢兒的。」駱澤陽作出保證。

駱澤陽直接來到雙珠王暫居的行宮,目標只有一個,不計一切代價也要達到。

經過屬下的通報後,雙珠王得知藍海王子前來,高興地來到正殿迎接他。

「賢佷,難得你今天特地來找我。」雙珠王笑容滿面地說,隨即又加了一句。「哈哈,或許該直接叫你賢婿了!」

「世伯,我今天來是有一要事相求,望您成全。」駱澤陽開門見山地說。

「什麼事情那麼嚴重?」雙珠王有點錯愕地說。「你快說。」

「我想跟世伯借黑珍珠救人。」

「賢佷,這次你與珠顏成婚,我就要把白珍珠給她當做嫁妝了!你應該知道這件事吧!」雙珠王皺了皺眉頭,不太理解他的真正含意。

「我知道,但我需要的是黑珍珠。」

「那你知道黑珍珠的珍貴性嗎?就算你借得到,卻不是你輕易還得起的。」雙珠王的表情轉為嚴肅。

「世伯,我知道黑珍珠的珍貴,那麼一條垂危的人命難道就不珍貴嗎?」駱澤陽說完居然雙膝下跪,把雙珠王嚇了一大跳。「無論您開出任何條件,我都願意辦到。」

沉思了片刻,雙珠王問他︰「那你先告訴我,你要救的人是誰?」

「是一個對我很重要的人。」駱澤陽只能硬著頭皮說。

「難道是個女人?」雙珠王臉色一變。

駱澤陽面有難色。「我無法解釋,但我保證我會好好善待珠顏公主。」他了解雙珠王的顧忌,也知道自己有求于人勢必要做出一些犧牲。

「唉!你這孩子也太誠實了吧!回去吧!我不會給你的。」雙珠王了解了情況後,下了逐客令。

「世伯,請您相信我,我不會辜負珠顏公主的。」駱澤陽早己預料到說服雙珠王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洋兒,我不可能拿我自己女兒的終身幸福來開玩笑。我如果讓你去救一個在你心目中那麼重要的女人,那我女兒豈不是落得孤單寂寞的下場?我絕不是那麼狠心的父親。」

「世伯,我知道你為人父的心情,那麼如果我答應您,當我和珠顏成婚後,就會把這個女子迭回屬于她的國家去,您是否可以更信任我?」駱澤陽一咬牙說出口。

「你回去吧!不用再談了!」雙珠王還是狠心地轉身欲離開。

「世伯,我求您,您不答應我是不會離開的。」駱澤陽執意地跪在那里,一動也不肯動。

「我不會答應的。」雙珠王仍然口氣強硬地說。

「世伯,如果您不答應,我就沒辦法娶珠顏。」駱澤陽發現軟的不行,只好迫不得已地用了最壞的一招。

「你竟敢威脅我?」雙珠王忍不住勃然大怒。

「小佷不敢,只因這是我成婚前最後一個心願,我無法帶著遺憾去成婚。」駱澤陽軟硬兼施地說。「求您成全。」

「你……」雙珠王還是非常生氣。「我必須仔細考慮一下。」說完就離開,留下駱澤陽一個人跪著。

一天一夜過去,駱澤陽也不眠不休地在那里跪了一天一夜,雙珠王實在拿他沒辦法,終于把珍貴的黑珍珠交到他手中。

「不要忘記你的承諾,不守信用的人是會受到懲罰的。」雙珠王不忘殷殷交代,話語中帶看恐嚇的意味。「你可要記得。」

事到如今,駱澤陽也無可奈何。「是,多謝大德,我會銘記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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