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馴服少爺 第六章

「怎麼回事?」

冰涼而沉穩的聲音,使眾人焦慮不堪的心稍稍平靜下來,紛紛轉頭看向那個跺著堅毅的步伐朝他們走來的美麗男人,仿佛從天而降尊貴的神。

人群自動閃到兩邊,讓出一條通道,讓他暢通無阻的來到工作人員面前。

游樂場的工作人員被他的氣勢震住,呆了好一陣才反應過來。

「是控制台,控制台失控了。」

他的眼中閃過暗光,逕自走向控制室。

「這位先生您是……」

「宮少卿。」他頭也沒回,後面跟著的工作人員立刻目瞪口呆,突然有人驚呼︰

「宮少!」游樂場的負責人趕過來。「宮少!是我們失職,請宮少原諒!」

「現在是追究責任的時候嗎?!」宮少卿突然回頭,厲聲打斷負責人的話,凌厲而冰冷的眸光掃過一干人等,負責人以及工作人員緊張得渾身顫抖!

「你們還愣在那干什麼?現在應該先救人吧。」海言悅走上前來,隨口說了一句,游樂場昂責人才反應過來。

「快!快回去控制室!」

爆少卿和她對看了一眼,她咧嘴朝他笑。

「我雖然幫不上忙,但會在旁邊幫你打氣。」

他冷凝的神色有些緩和,再次深看了她一眼,立刻轉身走進控制室。控制台前的工作人員見他到來,連忙站起來。

「為什麼速度和高度都沒有降下來?」他冷靜地問道。

「在飛船達到最高點和最大旋轉速度後,我們就會降速,同時控制飛船降落。但是剛才,減速和降落的控制鍵突然失控,完全起不了作用!」工作人員回答。

「這樣長期旋轉的危害性?」

「飛船如果持續保持著最高點的速度,因為船艙是密合設計,時間一長里面的人就會覺得惡心、頭暈,甚至會出現缺氧的癥狀,導致昏厥、休克。」

爆少卿的眼微眯,視線投射在控制台速度和高度的兩個鍵上,薄唇微攝,下一秒命令道︰

「立刻把設計師找來,向最近的醫院請求援助,以防有人受傷。」

「宮少,設計師,設計師今天,正好不在……」負責人的後背衣衫已經濕成一片。

爆少卿的眼神一沉,那種冷凍的感覺,連在外頭的海言悅都感覺到了。

「冰山,情況好像不妙,有人暈過去了!」海言悅在外面觀察著半空中的情況,發現不對勁立刻朝他喊。

他的視線瞬間回到控制台上,不能再等了,沒有時間猶豫。但機械會失去控制,必定是哪里出了錯。

爆少卿的目光仿若光束射在控制台上,穿透每一個細節,突然,他的神情一緊,眼中精光乍現。

旁人根本來不及看清他的動作,只覺眼前燃燒起一團火焰。

他的手掌貼在控制台上,兩眼微合,只見控制台漸漸晃動起來,忽然,兩道光從下而上一閃而過,他的身影一晃,五指在空中一揮,便似抓住了什麼。

堡作人員只覺一陣動蕩,但誰也沒看清,說不明,等到感覺平靜時,已見他按下控制台上原本失控的兩鍵。

「下降減速了!」海言悅在外面高興得跳起來。

「恢復正常了!」游樂場昂責人激動得差點痛哭流涕,工作人員們也松了一口氣,只是,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爆少卿若無其事的走出控制室,手心握緊。

「沒事,恢復正常了。」海言悅見到他便立刻上前拽住他的手。

旁邊的人群也紛紛松了一口氣,忽然,正在降落的其中一個船艙,艙蓋似乎因為長時間的高速旋轉而松動,正漸漸月兌離,而里面,是已經昏迷的女人和小孩!

「啊!她們會摔下來的!」有人驚恐的呼叫。

海言悅只覺手上一松,宮少卿的身影已如箭飛出,他尋找著可能的支撐點,奮力向上想要在女人和小孩摔下來時接住她們,

可是,宮少卿再強也不是神仙,他再厲害,也不可能憑空飛躍去接住人!

海言悅看著他竭盡所能,在一片抽氣聲中接住昏迷的女人,還沒等松一口氣,小孩的哭聲便在半空盤旋。

她盯著他的身影,看著他眼中閃過深邃暗沉的光芒,眉心緊蹙仿佛埋怨自己,若是救不了……

他就是這樣的人啊……海言悅一邊無聲無息的後退,一邊伸手緩緩摘下那個黑框大眼鏡,鏡片後的眼眸,是一雙有著璀璨光芒的靈瞳!

退到最後方,只見她伸出左臂,右手拇指與食指在臂上經脈快如閃電點擊,細如絲的血線從微細血管中噴射而出,血線在空氣中浮動,光影照射下,形體變幻,細成圓,線成珠,竟成一輪串珠落下!

血引術,是封印自身力量,不讓人察覺蹤息的火系能之一,使用血引術的人,不但可以掩蓋自己的氣息,還能變換形體,這便是天賦神能。

海言悅將串珠套在手腕間,緩緩閉上雙眼,兩手掌心向上,從身側慢慢上劃,隨著她指尖的劃動,一片淡淡的光暈從指尖漸漸擴大,逐步暈染周身。

風中傳來吟唱︰無蹤息,無身影,萬靜歸一,血引輝映,引渡靈,去!

突然,一道銀光飛射向已經摔出船艙,墜向地面的孩子!

爆少卿接住孩子時,只覺一片銀色的光暈托著這個孩子,使得他並沒有費力便接住了人,好似,是這道光托著將人送到他的手上。

銀光轉瞬即逝,孩子著地後立刻哭喊著奔向父母,與此同時,「太空飛船」也已安全降落,無人受傷。

爆少卿立刻被眾人圍得水泄不通,大家紛紛對他表示最大的感謝。他的視線穿過人群,搜尋著另一個身影。

但他找了許久,卻沒有看見海言悅,她的身影,不知在何時,消失了!

爆少卿的藍眸中,是波瀾壯闊的海洋,起伏蕩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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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和院內,風鏡環在等著他開口。

他坐在中間,手指抵著下巴,思索了一陣才看向他。

「你認為,這是一場意外嗎?」

爆少卿的手上突然多出兩顆金光閃閃的珠子,一旁的風鏡環在看到這兩顆金珠時,臉色微變了一下。

他沒有忽略環臉上的表情。

「控制鍵的內部,被人用這種金珠卡住,這種不毀壞外部就能動手腳的方式,普通人難道可以辦到嗎?」宮少卿冷冷的說。

「少卿你的意思……」

「這不是意外,而是蓄意人為。」薄唇中逸出平靜的話。「似乎早就知道我們在場,想要看我們怎麼解決這一場危機。」

「我們?」風鏡環疑問。

他的眼瞼微垂,手上把玩著金珠。「是,動手腳的那個人,似乎並不想傷害什麼,而是想,引誘別人出手。」

「環。」宮少卿突然抬起眼。「你應該知道是誰動的手腳,我有感覺到戰將神杖的氣息。」

風鏡環眼神一閃,嘆了一口氣,愛笑的臉上滿是無奈。

「冷煙涼確實是有外出,去了游樂場,其余的,我便不知。」

「你幫我帶話給她,想要怎麼樣,直接來找我。」宮少卿沉聲說。

或許冷煙涼並沒有傷人的打算,而最終大家也都平安無事,但這種會危及他人生命安全的事情,他絕對不會再讓它發生第二次!

「我知道了,對不起,少卿。」風鏡環覺得很抱歉,之前他就有說過,這件事他會負責。

「不關你的事,你不用自責。」

「言悅呢?怎麼沒看見她?」宮少卿覺得有些奇怪,平常這個時候,言悅應該坐在窗邊一面曬太陽,一面吃水果,但今天卻不見人影。

爆少卿的神情微變,說不清是愉悅還是抑郁,或是兩者兼之。

「她請假。」

風鏡環仔細打量他的神色,在游樂場,兩人之間應該發生了什麼事吧。他猜測,言悅最近應該都不會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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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言悅在文化部三樓的鋼琴館內,一個人坐在窗邊,兩腿搭上窗台,雙手也平放在膝蓋上,下頜抵著手背。

她仍舊頂著一頭亂七八糟的頭發,黑櫃大眼鏡遮住了整張臉,和周圍的寧靜氣氛一點也不合。

她到這里來乘涼,是因為這里安靜,可以想一些事情——關于自己、關于宮少卿,以及相關的其他事。

頭微偏,窗戶外是茂盛翠綠的樹,她的視線直視過去,正好可以看見茂密的樹中段。

「你在上面坐著干什麼?不怕掉下來?」下面突然傳來熟悉的男聲,她一驚,原本四平八穩的身體,真的差點掉下去。

「欸!你不要突然出聲嚇人啊!沒事都要被你嚇到出事。」瞥了他一眼,見他沒說什麼,逕自朝文化部里面走來。

爆少卿應該是有話要問她的,她直覺是這樣,他似乎知道什麼,或懷疑什麼。

爸琴館的門被打開,筆挺修長的身形從外面走進來,那套最初看在眼中,金光閃閃到難以親近,生疏漠然的制服,如今卻感到柔和、貼心。

或許是因為人的關系吧……

爆少卿坐到一架鋼琴前,掀開琴蓋,「咚」一聲按下白鍵。

「跑到鋼琴館來,你難道還會彈鋼琴?」

他應該有話要問的,為什麼不問?她理不出心中的感覺,為什麼不問?就像他早就胸有成竹,根本不需要問一樣,還是……他在等著自己開口?

「不會就不可以來嗎?我來感性一下,陶冶一下心靈也行啊!況且……」說著她看向他。

「我是不會,不過你也不會吧!」諸事纏身的宮少,哪有時間玩鋼琴呢。

「我會。」宮少卿靜靜的吐出兩個字,雙手伸出,在黑白琴鍵上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感覺什麼。

頃刻,一串悅耳動听的華彩從指尖流泄而出,如行雲流水,輕快淋灕。

海言悅張大嘴不敢置信的盯著他,有沒有搞錯,鋼琴他也會?

爆少卿十根修長的手指,在黑白交錯的琴鍵間靈巧的竄動,他的眼楮微微閉上,臉上是罕見的溫柔,整個人仿佛沉浸在某種美好的回憶中。

海言悅看呆了,陽光從外面射進來,照在他身上,金子般的身體,金子般玲瓏的心,他就是那樣珍貴的人。

那樣美好的感覺,如渾然天成的畫卷,讓她不由得想起……

午後陽光明媚在指縫間流轉暖暖

風邀請花舞出流星的痕跡音符在掌心玩耍眼前人傾心

眼角頑皮精靈在笑衣是金黃的葉身體深處是綠叫做希望

細細想靜靜听是細水流長

奏響旋律的人心是湛藍的海洋寬容

海言悅的腦海中,回旋著他奏出的旋律,是一片綠意盎然的畫面。

自己什麼時候從窗台上走下來的,她不知道,又是什麼時候來到他身邊的,她也不知道。

她只是下意識地想用自己的手擁抱眼前的人。在那美妙的樂音中,透著淡淡的想念,淡淡的情感,淡淡的讓人心疼的溫柔。

她突然覺得不忍心,想用自己所有的力量,撫慰他的心靈。

一切就是那樣自然,那樣流暢。

爆少卿感覺到脖頸被一雙溫暖的手包圍著,掌心透出的溫度,暖到心中,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想,知道那些即使什麼也不說,也可以明了的心情。

海言悅讓他感到輕松,她的快樂是她自己的,給不了他,但是他只要看著她,就會覺得一切都很美好。

平靜,安逸,快樂的心情。

「我的母親,是太和國最有涵養、最溫柔的女性,會彈一手好鋼琴,我們也曾在這樣風和日麗的午後,一起合奏,一起微笑,一起感受。」

他的聲音透著淡淡的緬懷。

「她去世的時候非常年輕,那時我還很小,那是我第一次看見,父親在哭,所以我想,在父親的內心深處,還是有柔軟的一面。」

「所以不管怎樣,我都不想違背父親的意願,違背父親的吩咐,因為我知道,在宮家,只剩下我,可以代替媽媽照顧他。」

「你的媽媽一定很美吧?」手掌依舊貼在他的脖頸處,海言悅輕聲問。

「嗯,很美,可能是這世上最美的人。」

他突然回轉身,海言悅只得抽回自己的手,還來不及反應,便見他垂頭靠在自己胸前。

他的心,一定回到了那個美麗的午後,那個和母親一起感受幸福的時光。

她沒有動,雙手猶豫了一下,再次回到他的身上,抱住了他的頭,靜靜的。

就這樣吧,什麼都不要說,什麼都不要問,就這樣自自然然的就好。

眼神下移,她的瞳孔微閃了一下,凝視著他脖頸上掛著的金線,那下面,垂著的是古老的執掌印符。

海言悅的眉心微蹙,仿佛在思考著什麼,指月復下是他柔軟的短發。

她的心境,和初來時,完全不一樣了。

「言悅……」胸口忽然傳來他沁涼的聲音。

「嗯?」

爆少卿從她的胸口抬起頭來,一邊手掌不知何時爬到了她的後頸,握住她的脖子,施力將她拉下。

「你做了什麼,所以才要從游樂塌跑掉?」

海言悅的脖子一僵,她知道這是個疑點,他一定會查的,只是沒想到他會這麼突然地間出口。

「不想說?」宮少卿唇角一揚,更將她的臉拉近幾分。

「那你知道我現在想做什麼?」沒等她回答,另一只手已經攬上她的後背,主動給了她答案。

交頸纏綿,唇齒相依。

吻她,已是勢在必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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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破壞你們的甜蜜時光。」冷煙涼特有的飄渺聲音突然冒出來。

她懸掛在窗沿上方,不知道看了多久,見宮少卿和海言悅分開,才一個翻身從外面躍進來,手上依舊拿著戰將神杖。

「有人帶話給我,說宮少的意思是,有什麼事直接來找你。」

「你有什麼目的?」宮少卿不著痕跡的將海言悅拉到身後,走上前幾步,他不經意的動作卻讓她十分窩心。

「你很快就會知道了。」冷煙涼說這句話的時候,意有所指地看了海言悅一眼。

「我有命在身,諸多得罪還請見諒,雖自知和宮少抗衡是不自量力,但這一戰在所難免,所以……」冷煙涼雖是對向宮少卿說話,但眼神卻一直放在他身後的海言悅身上。

「還請宮少讓我好交差。」

海言悅抬起臉,直視她的目光。冷煙涼如果是國主派來的,那身負的命令必是國主所下,那麼,國主究竟想干什麼?

「我不會讓你為難。」宮少卿邊說邊向外走。「但是,不要在這里動手,到外面去。」

冷煙涼有些尷尬地微垂頭。

「怕我再毀壞太學府的東西嗎?放心,游樂場的事只是為了確定你們能化險為夷。」說完她便從窗口躍出,從他們眼前消失。

游樂場的事是她做的?言悅的唇角呈不規則角度活動,她憑什麼料定他們可以化險為夷?

他們……眼中劃過流星般的燦亮光芒,她一驚,回身想叫宮少卿時,卻發現整個鋼琴館只剩下自己一人!

「欸?溜得這麼快?」海言悅趕緊跑出去,跑出文化部還是不見兩人的身影。到哪里去了?哪里才是打斗的場合?

遠遠看見前方奔來幾個人,朝著她的方向,海言悅的身體突然一抖,有種非常不妙的感覺,這種感覺,熟悉得讓她禁不住懷疑……

隨著人影的逐漸接近,當看清楚來的是誰時,她圓滾滾的身體差點跌個四腳朝天!臉上的眼鏡也險些掉下來!

「冷煙涼在哪里?」風鏡環首先沖到她面前,略顯焦慮地急問。

「我、我也在找啊,她和宮少兩個人說著說著,就都不見了,還說不能破壞太學府的東西。」

風鏡環腦中靈光一閃,正想動作,卻覺身邊異樣,仔細看時只見到一片藍色的余光掠過,他回頭去確認來者何人,但那人早巳不見蹤影。

丙然不是一個等級的,不愧是「那個人」啊!風鏡環心里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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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在競技場。適合打架的地方,應該就是那里了。」京維瑟好整以暇的看著有些呆住的言悅樣子,看來她是被「那個人」給嚇傻了吧。

「他、他怎麼會出現在這里?」海言悅張口結舌。

「這個你就要去問他!」京維瑟無所謂的撫了撫下巴,走到她身邊,趁她還沒有回過神,兩手搭上她的肩膀。

「走了!」他輕聲說,兩人腳下的地面浮現出藍色光,漸漸圈影成圓。

「光圈地,破!」

只有些風的動靜,兩人便從原地消失了。

海言悅趕到時,只看見兩道見不著實體的身影,在一片光影中纏斗,她只听見風鏡環一聲驚呼︰

「少卿不要傷她!」

頃刻,便覺兩股氣流強制分開,宮少卿和冷煙涼一人分站一邊,各自為政。

他的氣息絲毫不見紊亂,反觀冷煙涼垂首順著呼吸,吐納之間有些急迫,雙手負于身後,仔細看,握著戰將神杖的手,竟微微有些顫抖!

擁有戰將神杖的尚武人士,在整個太和國都難逢敵手,沒想到在宮少卿面前,卻無能為力!原來尚武之首的實力,是與天齊,不與人比的。

不過……冷煙涼稍稍順了氣,才抬起頭,臉上是滿意的笑。宮少卿看了她一眼,眉心微蹙。

「國主派你來太學府,你殊死搏斗的目的,就是為了那個東西?」

「是啊,不就是為了這個嗎?」冶煙涼的手一揮,一道金色的細線晃過眾人的眼前。

「執掌印符!冷美人,你拿那個作什麼!」海言悅禁不住驚訝出聲。

冷煙涼似乎很愉悅,笑著看向她。

「國主派人進太學府的目的,不就是從宮少身上竊取執掌印符嗎?」

她的話听上去十分奇怪,但海言悅卻若有所思的垂下了眼。突然感覺到什麼,偏頭一看,「那個人」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旁,雙手環胸,正囂張的瞥著她。

咦!海言悅圓滾滾的身體蹦蹦跳,她都裝扮成這個樣子了,他應該不至于一眼就看穿她吧?

「謝了宮少!」冷煙涼手心一收,將執掌印符收進懷中,行動迅速的離開。和他交手後,動作還能這樣敏捷,不愧是國主親頒戰將神杖的主人。

爆少卿走下競技台,走向來人。

他站在那里,依舊是囂張不馴的姿態,深藍色的短發還是那樣張揚的豎立著,雙手環在胸前,好整以暇的看著宮少卿。

唇邊的弧度上揚得肆意,濃眉大眼,五官深刻而立體,蹬著拖鞋的腳趾還很有節奏的敲打著,整個人就是那樣閑散不羈。

但力量,那種無比絕倫的力量,蘊藏在身體的每一寸肌理,深入骨髓,早已與血液交相輝映,融為一體。

「一回來就看見人打架,而且還是宮少你親自表演,難道是為了歡迎我專門設計的?」海皇肆無忌憚的伸出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

爆少卿瞥了肩上那只毛手一眼,似乎隱隱嘆了一口氣,但是看見他回來,卻有一種愉悅的心情在蔓延。

「神秘失蹤很好玩嗎?旅途還算愉快吧。」他不冷不熱的回應。

「咦?你竟然會講冷笑話了,是因為某人的功勞嗎?」海皇的目光一偏,看向那個正打算神不知鬼不覺,偷偷溜走的人。

爆少卿的視線同時移過去,看見那一團圓滾滾的身體,不由得想笑。她打算滾著離開嗎?

海言悅正想悄悄地溜走,突然身後便傳來一陣風動,下一秒她的後衣領被人揪住。

「海言悅,這是你看見哥哥大人我的態度嗎?」海皇揪著她的衣服。

「啊?哈、哈、嘿、嘿!」她回轉身,雙手舉高,笑得白目。

竟然被他看出來了,都裝成這樣他竟然還能看出來?!

海皇皺著眉十分不滿的看著她一身裝扮,終于忍不住伸手敲上她的腦袋,接著是額頭。

「你這是什麼造型?什麼鬼打扮?海言悅!你給我正常一點行不行!」

「是、是……」她有氣無力的垂頭答應著,突然想起什麼,猛地抬眼看向後面的宮少卿,他正一臉平靜的看著她。

啊呀呀!這下,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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