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麒,我還是覺得不妥。」琉璃不安的看著盛裝打扮的自己。
「我覺得你好美哦!像仙子一樣。」果然人要衣裝吶!
「呃,謝謝,可是我還是覺得這樣做不太好。」
「別這樣,我會感激你一輩子的。」都到這種地步了,他絕不能讓她跑掉!
一間典雅別致的房間內,赴麒拿著崇拜的眼神瞅著精心打扮過的琉璃,狗腿的哄拐著她。
「要是讓書祈知道我跑來這兒當藝妓,他一定會氣死的,最近他那麼忙,我不應該再找事情來煩他。」
「放心,只要我不說、你不說,誰知道你來這里當了一天的藝妓,反正依他那種性子是不可能到這地方來花天酒地的,而且你打扮成這樣也不會有人認出你來,你就別再擔心了,我以過來人的經驗告訴你,這真的很有趣,可以听到很多別人家的秘密,說不定以後還派得上用場。」
琉璃咀嚼了下他所說的話,「威脅嗎?」以後如果有什麼事拿這些秘密來威脅他人是不?
「說威脅太難听了,應該說是條件交換,我們可是很善良的人呢,哪懂得威脅別人呀!」這種時候他最會裝無辜了。
「是呀,你若不『善良』的話,我怎麼會在這里,又怎麼可能做此打扮?」她根本就是遇到土匪了,早知道就不該那麼沖動的說什麼都答應他,面對赴麒這種深諳得寸進尺的家伙,她該討價還價一番才是明智之舉。
若她沒那麼急著找娘的話,也不至于會失去理智。
听到這麼諷刺的實話,赴麒不好意思的干笑著。
「不然這樣好了,我同你上工半個時辰,到時候你習慣了些,我再去夜游,你說好不好?」他已經很讓步了,要是她再不領情的話……他其實也不能怎樣,總不能押著她出去見客吧!
現在她可是皇兄未過門的妻子,而父皇對皇兄又有所虧欠,一定會偏袒皇兄,可憐他這個原本受寵的小皇子也只能搬去冷宮住,不管他怎麼比,也比不上皇兄的一根手指頭,所以天保佑琉璃千萬別想到這一點,不然多個人來欺壓他,他會更可憐的。
「才半個時辰而已,接著便要自己去逍遙快活,不管我的死活。」怨恨的目光鎖住眼前男扮女裝的赴麒,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彷佛又要奪眶而出。
「好啦,陪你一個時辰。」嗚,誰教她要拿那種「你對不起我,我要去告訴大家你欺負我」的眼神瞅著他,惡勢力當道,他就算再如何膽大包天也不敢拿小命開玩笑。
「很好,那快去上妝吧!」計謀得逞,琉璃馬上恢復笑臉。
被騙了……被騙了……他被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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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你至少敬一杯酒好不好?」拿著圓扇的赴麒可憐兮兮的瞅著一坐下就不肯起來的琉璃。
「不要。」她回答得相當干脆,青蔥玉指緩慢的撫著琴,她徹底的當了個大牌藝妓——除了獻藝,什麼都不做。
「可那些自認文人雅士的色鬼全被你給迷住了,你若不稍微給點面子,他們恐怕會吵起來。」而他也倒楣的想走也走不了,還不就是擔心她嘛!欸,現在想想,他還真是自找罪受,說不定什麼都別要她做還來得輕松些。
「那就讓他們吵,要是能打一架那更好,誰贏了,我就敬他一杯。」她想也沒想的說道。
不過是放了片輕紗遮臉,再坐到琴前撫琴,那些人居然當她是什麼多才多藝的絕色大美女,爭睹她的豐采。
若書祈見著她現在的模樣,不知道會不會更加的喜歡她……不,他會氣死,他一定氣得想將她給活活掐死!
越想越覺得恐怖,她干脆現在就離開好了,免得真出了什麼紕漏讓他知道,那她可就真的是欲哭無淚、悔不當初!
「咦,發生什麼事了?」
鞍麒的聲音將她飄向不幸的心思給喚回來,只見一大堆看起來訓練有素的官兵涌進,來勢洶洶的模樣惹得賓客、藝妓、丫鬟們一陣恐慌。
瞧那些官兵的樣子,彷佛是來抓什麼重大犯人。
「是皇兄!」一瞧見為首的書祈,赴麒立刻用圓扇將臉整個遮起來,另一手不忘拉起愣住的琉璃,「快點,我們快溜。」
要是被逮到就死定了!
「書將軍,你這是什麼意思?」被官兵給架起來的左丞相不悅的低吼,萬萬想想不到權勢傾天的自己也會有這麼一天。
「你心知肚明。來人,帶走!」書祈也不多說,反正再過不久他就會清楚自己犯下哪些罪刑。
眼角瞧見兩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想逃走,他使個眼色,立刻——
他們被包圍了!慘了,被發現了!
抓起一只鍋蓋,赴麒天真的想以此遮住琉璃的臉。瞧皇兄那張閻羅王臉,他真怕他氣得一時失手掐死他們!
他還年輕,三千後宮也尚未成立,實在是不想這麼早去見歷代先皇,尤其還是死在自己皇兄手上,那真是太悲慘了!
「把東西放下。」書祈沉聲的命令,幾乎所有人的視線全集中在那兩名藝妓身上。以目前的情勢看來,他們就算插翅也飛不出這大廳。
完了,這下真的完了!
琉璃低垂著頭,開始在心里誦經為自己超渡。但願等會兒不要死得太難看,她還想保有全尸。
「為何要逃?」盯著眼前這兩張絕美的臉,書祈一樣冷靜的不為美色所惑。
倘若不是心里有鬼,她們只要乖乖站著不動,他又哪里會特別注意到她們?
琉璃和赴麒心里大驚。難道他沒認出他們?
嗯,有可能,她打扮成這樣還是第一次,而赴麒他男扮女裝更是不容易認出,真是太好了!
不過,很快的,興奮之情更教猜忌給取代,琉璃不平的想著。他真的認不出她嗎?好歹她也是他未過門的妻子,怎麼才稍作打扮就不認得她了,這樣還敢說喜歡她!
「奴家內急,趕著要上茅房,還望將軍海涵。」可惡!居然認不出她!
鞍麒崇拜的望著琉璃,意外在這種危急時刻她還能想出這樣合情合理的藉口。他真是找對人了,這下就不必擔心會被扒皮拆骨!
「不是做了虧心事想逃?」
書祈話里有著戲謔,兩個做了虧心事的人心里又同時一驚。
他知道了?!
「來人,把這兩位『姑娘』一並帶回去!」一聲令下,幾把刀立刻架上他們的脖子,待遇就和剛剛被押出去的大臣們是一個樣兒。
怎麼……怎麼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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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里,某間雅致的樓苑房間內,兩名被人給「請」回來的「姑娘」被關在里面大眼瞪小眼的。
「別瞪我了,我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呀!」誰料得到皇兄會突然帶兵闖進紫芸澗,第一次帶琉璃做壞事就被逮著,他覺得自己好可憐!這下不被剝下一層皮才怪!包重要的是,他和奉沄姊姊的夜游去不成了啦!
琉璃繼續瞪著赴麒,有股想宰了他的沖動。
「欸,我也不想這樣的。」他也是不得已的呀!
「你也不想這樣?」她忍不住譏嘲,「你應該留下來和我共患難的,可是你現在在做什麼?你居然要丟下我一個人逃跑!」這算什麼好兄弟,才為了這麼點小事就要拋下她不管,他還敢說有事他會負責!
正攀上樹干的赴麒大喊冤屈。
「我不逃不行呀!你是皇兄的心上人,他自然不會對你怎樣,可我只不過是他一個小弟,平常他已經看我夠不頤眼的了,這下不藉口拆了我全身骨頭才怪!」
像是不滿他和琉璃太過接近,每次皇兄一見到他就冷著張臉,上回還警告他不要繼續帶壞琉璃,也不想想到底是誰在帶壞誰,現下出了這等事兒,他要再不想辦法趕緊逃走,恐怕要讓父皇白發人送黑發人了。
他可不想當個不孝子!
「你分明就是怕事!為了自己安危就要拋下我不管,你出門一定會被砍!」她要詛咒這沒道義的家伙。
「琉璃……」
一刻鐘後,兩道達成協議的鬼祟身影小心翼翼的爬上二樓窗外的大樹。
「你怎麼一直抖,一直抖?這樣很危險的!」萬一連累他怎麼辦?
「我也不想呀,可是……哎呀,我被樹枝勾住了!」琉璃小聲的喚住同伴,見赴麒兩三下就爬下樹,她頓時有種「會被丟下」的感覺。
「只是勾住裙擺而已,弄開就好了,快點,再拖下去,皇兄就要回來了!」到時他們的下場就很難看了。
「都是你啦!叫我幫你上工,如果我死了,千萬記得要幫我收尸。」她邊爬下樹邊抱怨,一想到剛剛書祈的臉色,就覺得好像有陣陣寒風在吹著,恐怖吶!
「你幫我收尸還比較可能……」
「少來,你可是皇子,而且不管怎麼說,你跟書祈是有血緣關系的,他再怎麼嗜血也不至于拿你開刀。」而她這個「外人」的下場可就難說了。
「跟你琉璃姑娘比起來,我在皇兄的心里只是顆不起眼的小石子。」而且還是路邊的那種。
「你聲音怎麼怪怪的?我——哎唷!」一個不穩,琉璃從樹上摔了下來,還好離地只有一尺而已,這樣的距離還不至于摔傷哪兒。「赴麒,拉我一……」她抬起頭,在見到眼前的人時,差點咬舌自盡。他、他……書祈!
「小王我是很想拉你一把,可我怕手一伸出去就沒了。」幾把刀正架在赴麒脆弱、縴細的脖子上。以目前這種情勢,皇兄很可能命人把他的手給剁了。
嗚……他好可憐。
「你、你怎麼會……」完蛋了,她要死了!
「怎麼會這麼早就回來是不是?」
書祈面無表情的將她拉起,低沉的嗓音和平常一樣,可就是太平常了,讓琉璃他們更覺得不正常,所謂「暴風雨前的寧靜」指的就是現在吧!
「那個……那些人犯了什麼大罪?現在情形如何了?听說你還抓了好多人,那你有沒有受傷?事情都忙完了嗎?你累不累?」琉璃趕緊問了一連串問題,企圖轉移他的注意力。
「左丞相他們跟敵國密謀欲奪取江山皇位,你說這罪大不大?依照律法,所有相關人士皆該問斬,甚至誅連九族都可能。」說著這等駭人的事他依舊面不改色。
「篡位?那個大胖子?看他年紀一大把都快進棺材了,他還想當皇帝?」有沒有搞錯呀!好好的日子不過,干麼自找罪受,他頭腦有問題不成?想也知道皇帝不好當,而要把一個皇帝給踢下來更是不容易,說不定衣角都還沒沾上龍椅就已經翹辮子了呢!
「琉璃,你這麼說好傷人哦!我代替左丞相他們心痛一下下。」赴麒說著便捂住胸口,一副大受打擊的模樣。
他不開口還好,一開口就出事。
「你順便代替他們受刑如何?」冷冷的話出自書祈口中,在他們倆尚未會意過來,只見四名侍衛已來到赴麒身邊,而原本架在他頸項上的刀也跟著離他而去。
「奉皇上口諭,請赴麒殿下回寢宮歇息。」侍衛的語氣是必恭必敬,但卻帶有準備強行抓他回去的威脅感。
「回寢宮歇息?」赴麒的臉上有著懷疑。難道皇兄都不生氣?只破壞他「離宮出走」的計劃就能消氣了?
看樣子他一直都誤會皇兄了,其實他對他這個弟弟還是有手足之情的,現在比較可憐的就是——
「你那是什麼眼神?」可惡的赴麒,他居然那麼走運?這太沒天理了吧!
「改天再見了,琉璃,你要好好保重哦!」揮揮手,他當真就這麼走了。
開玩笑,不趁現在快溜的話,等皇兄改變主意他可就要倒大楣了!皇兄的怒火就由琉璃來負責澆熄,而他年紀小,不能隨便玩火,免得不小心自焚。
眼看著赴麒健步如飛的消失在眼前,琉璃頓時覺得自己好悲慘,若非書祈抓著她,她肯定也跟著跑了。
「如果你這麼輕易就放過赴麒,那就更不該對我怎樣。」她怕死,當然不希望他對她怎樣,可是這樣也就表示——他根本不在意!他不在意她做任何事!包簡單的說法就是,他一點也不在乎她!
啊——怎麼辦?她不想要他不在乎她,可也不希望受到什麼懲罰,她該怎麼辦才好呀?
「輕易放過他?不,我怎麼可能放過那小子。」他的手在她臉上摩挲。「把你帶到那里去就算了,居然還讓你做那種事……我才不會這麼輕易就饒了他。」他要讓那臭小子生不如死!
「可是你讓他回去……難不成有什麼陰謀在等著他?」可能嗎?不過,以現在皇上寵信書祈的程度,是很可能為了他而犧牲掉赴麒的。
書祈只是淡笑。
「那小子愛玩,有什麼比讓他休息三個月還要好的懲罰嗎?」依他估計,一個月就夠他受的。
「三個月?」休息?嗯,他夠狠!「用不著半個月他就會瘋了。」這懲罰簡直太適合赴麒了,誰都知道他根本靜不下來,這下要他禁足三個月,嘿,她突然好想去探望他哦!
一旦讓他知道自己接下來的「好日子」……哈,他一定崩潰。
「呃,為啥這麼看我?」琉璃突然發現書祈看著她的眼神好恐怖,就好像在看獵物似的。
對了,已經知道赴麒的下場了,那她呢?
「當藝妓有趣嗎?」他的語氣好輕好柔,可放在她頸項上的大掌仿佛隨時可能結束她一條小命。
「呃,一點也不有趣,我一直都在撫琴,什麼也沒做,連臉也沒讓人瞧清楚,所以……」他就大人不計女子過,原諒她吧!
「這麼說來,我不能怪你嘍?」
盡避很想點頭說是,可她不敢,記得上回和赴麒到賭坊去小玩了下試手氣,他就讓她連玩三天三夜的骰子不許休息,這回若再惹得他不高興,說不定要她去彈三天三夜的琴,到時她手指一定會廢掉!
「要不是我找娘心切的話,我也不會勉強自己答應他的。」她可憐兮兮的垂著頭,兩只閑閑無事做的小手自然的玩起他垂落胸前的黑發。
「勉強?」她不是玩得很開心?
「嗯,我清楚你若知道了一定很生氣,如果不是赴麒威脅我,我怎麼可能去做那種事,就算要去也要女扮男裝當客人才……呃,我的意思是說,就算要去也要跟你一塊兒去。」早知道他這麼剛好要去抓人,她死也不會答應赴麒去幫他上工,至少不要在今天。
「我知道那里不是什麼壞地方,不過我不希望你扮藝妓,就算只有一會兒也不行。」若她真想去的話,他會帶她去,畢竟那兒不只有男人會去,一些作風稍微大膽的姑娘家也會去湊熱鬧,不過還好她去的不是青樓妓院,否則,他定會剝了赴麒的皮喂狗!
「對呀、對呀,那里真的不是什麼壞地方,而且那兒的姑娘個個都像朵花兒般漂亮,還多才多藝的讓人十分喜愛,我瞧很多人都是……」等等,他也是男人,那麼她跟他說這些不就是在鼓勵他去?
「很多人怎麼?」瞧她臉色劇變,小腦袋瓜里是又想到什麼不成?
「你……」他是不是去過很多次了?可經她打听的結果,他好像沒去過耶!整個京城就那麼一家藝妓院而已,他應該不會……
「嗯?」書祈挑眉等著她問下去。她一副千言萬語想問卻問不出口的模樣兒,還真是可愛透了。
「那個……其實那種地方一點也不好玩,真的很無聊,只是今天剛好遇上那些人發薪餉,所以人才那麼多,那里東西難吃,歌舞又難看,尤其你看她們還請不到人讓赴麒去男扮女裝上陣,一般人去那里只會氣死而已,你最好也不要去,免得賠了銀子又傷身,多劃不來呀!」
盡避那兒很不錯,令人流連忘返也要說成很無趣才行,否則若他看上里面的姑娘她怎麼辦?
「你在吃醋?」在她心里已經缺不了他了是吧!
他好像很高興?
「不可以嗎?」雖然那些事還未發生,但她懂得未雨綢繆的道理,不然等到事情真發生了,她恐怕是欲哭無淚。
「可以,你想怎麼吃都行。」輕輕挑起她的臉兒,他的唇落了下來。
「呃!這里是……」天吶,他怎麼又對她做這種羞人的事兒,雖然不討厭……好吧,是滿喜歡的,可這兒是外面耶!要是有人經過的話,不就羞死人了。
「別擔心,沒我的命令誰也不許到這兒來。」就算是在皇宮里,這里也是他的地盤,連皇上都會被阻擋在外了,誰還敢隨意進入?
「可是還有天會看、花在笑、風在傳誦……」她越說越想笑,「呵,好癢。」
「別躲。」
「可是好癢。」不知為何,他一吻她,她就覺得怪怪的,彷佛體內有股騷動似的,惹得她只好動來動去。
他干脆定住她的頭,淺吻逐漸加深。
「不好意思,打擾一下哦!」已經離開的赴麒突然現身,身後跟著幾名公公,看到眼前親密的景象,倒是一點回避的意思都沒有,連眼楮也舍不得眨一下,生怕錯過什麼好鏡頭。
「你又回來做什麼?」啐,竟敢打斷他的好事,這個赴麒真的欠教訓!他決定把三個月的禁足拉長為半年!
「有聖旨,我幫你們送聖旨來了。」實則是想湊熱鬧,看看有什麼事兒發生,而這一回,真讓他給看到養眼的好東西了,嘿!「會不會是父皇又送了什麼要給你們?」
扁是近幾日,父皇就賜了好多東西給皇兄他們,看得他真是心理非常不平衡,同樣是兒子,怎麼待遇差這麼多呀!
「書將軍、長樂公主請接旨。」公公笑彌勒般的臉直沖著他們笑,讓人一看就知道他是來報喜事兒的,這下赴麒更不滿了。
「不要念了!不要念了!案皇居然偏心偏成這樣,一樣是兒子,為什麼待遇卻差這麼多?」越想越氣,原本父皇最寵愛的是他,可現在卻是那兩個……真是太不公平了!
「殿下——」笑彌勒公公僵著笑臉,為難的看著將聖旨給搶了過去的小皇子,他的樣子看起來似乎是想毀了聖旨。
「我不管,這次的賞賜我也要,每次都偏心只給……」逕自打開聖旨,赴麒邊叨念邊迅速的瀏覽過,可才看了兩行就突然住了口,渾身僵硬加臉色死白的瞪著手中的聖旨。
「這回的賞賜有這麼令你不滿嗎?瞧你臉都白了呢!」琉璃好笑的捏了下他的瞼,見他沒反應,她好奇跟著湊過去看看聖旨里寫了什麼,居然能讓一向膽大的赴麒嚇成這樣。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御守將軍書析與長樂公主大婚令予以取消,且兩人終生不得互許婚約,自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欽此。
「這是怎麼回事?」不待她開口,已經看完聖旨的書祈問著笑彌勒公公,不像他們因為太過震驚而說不出話來。
他要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為何父皇會突然取消他們的婚事,他不是一心期待著他們趕緊成親的嗎?怎麼突然變了卦?甚至沒跟他們商量便逕自下旨,剛剛也沒跟他提起什麼,這樣的命令他無法接受,亦不願接受!
「請將軍恕罪,關于這件事奴才並不清楚,奴才也不過是奉命行事。」
「不清楚?你怎麼會不清楚?平常跟在父皇身邊的人不就是你嗎?你怎麼不會知道父皇是受了什麼刺激才下這種命令,之前還恨不得馬上讓他們生米煮成熟飯,怎麼這會兒不只撤婚,還要他們不得互許終身,這擺明一定有事嘛!」終于回神,赴麒劈哩啪啦拋出一堆的問話,跟他比起來,兩位當事人顯得平靜許多。
「請殿下恕罪,奴才是真不曉得。」
「別老說不曉得、不清楚,父皇他……琉璃,你要上哪去?」他殿下的威風都還沒使出來,她怎麼就拉著皇兄要走了?
「我要去找皇上!」雖然當了皇上的義女,但她始終無法開口叫他「父皇」,一來是覺得改口太麻煩,老是忘記;二來是她自認沒那資格,可現在不管他的角色是什麼,她都要找他問個清楚,她的終身大事豈可任他隨意玩弄!
「我也去!」多個人比較好談判。
鞍麒拉住書祈的另一只手,也不管他意願如何,兩個人就這麼挾著他往御書房去,他們來意不善的模樣,看得太監、宮女、侍衛們全都自動回避,以免遭遇無妄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