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秦淮河,此刻已是眾家翩翩公子聚集之地,因為江南才藝大賽會在此舉行。而西陵雪和吉小小靶興趣的不是那匯聚一堂的美貌多才的女子們,而是,第三批人會在那里出現嗎?
如果自己估計沒錯,這三批人只是想確定令牌而已,那麼只要把這事解決了,那麼自己的任務也就完成了,就可以得回他的銀子了,西陵雪如是想。
但是,吉小小呢?風雨欲來樓的事情還沒解決,而自己……真的就只顧自己的事嗎?雪炎令……真的就置之不理了嗎?
低頭下去,西陵雪心潮翻涌。
「阿雪。」吉小小從後抱住他,「在想什麼?我們趕了幾天路,快到金陵了。」
掙開吉小小的手,西陵雪淡笑,「沒想什麼,快到金陵了啊,那你可以見到那位舞袖姑娘了。我看她那時對你依依不舍的。」
「你這是在吃醋?」吉小小調侃。
「我吃什麼醋,我只是想,如果舞袖姑娘看中你,你不如犧牲一下自己,去套套話,看她有沒有什麼問題。」西陵雪心中打起算盤來,沒想到吉小小似乎有女人緣。
「喂,不是吧,你舍得我去?」低頭在西陵雪臉頰上飛快親一口,吉小小埋怨道。
一扇子扇在吉小小臉上,西陵雪瞪眼,「你去是不去?」
「去,為了阿雪,我到時候去就是……」吉小小無奈。
到了金陵,兩人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家客棧,因為才藝大賽,金陵城內各客棧大部分都客滿。江南的人此刻都匯聚在此。
而此刻的秦淮河上好不熱鬧,畫舫在河中蕩漾,船上鶯聲燕語,色彩繽紛。
不過,雖然名為才藝大賽,但實際前來的卻是各方歌姬,舞姬以及青樓紅牌。
但卻得各方公子的歡心。
吉小小打听到,舉辦這次才藝大賽的乃是江南第一樓,春月秋花樓樓主蘇月蘇二娘所辦。春月秋花樓其實就是青樓,但是,這青樓可不同一般,那里的女子都是頂尖的,個個才貌雙全。而且蘇二娘手腕高,和江南一帶的官吏商賈都有極好的關系。再者听聞她會點武功,所以,在江湖上也有幾分面子。
這春月秋花樓就是江南青樓之首!
「春月秋花樓啊,蘇二娘。」西陵雪撫頷沉吟。
「不就是一青樓老鴇嗎?」吉小小撇嘴,「不過,你說這蘇二娘會不會是……」
「這個說不清,你先去找找舞袖姑娘吧,我相信她會很高興看見你的。」西陵雪說著把吉小小推出了客房門外。
吉小小眨眨眼看著緊閉的門,模了模鼻子,認命的去找舞袖。
要找舞袖很好找,在秦淮河上的畫舫上一問,立刻有了結果。
當舞袖從一艘畫舫中探出頭來看見岸邊的吉小小時,高興的下了畫舫來迎接。
坐在花廳中,品著上好的香茗,鼻端傳來陣陣淡雅幽香,在听著聲聲悅耳的絲竹之聲,真是享受,吉小小靶嘆。
一曲奏完,舞袖放下琵琶,笑盈盈道︰「上次匆忙,未來得及報答恩公,所以冒昧請恩公前來。」
「說笑了,路見不平之事,本就是我等這江湖人應該做的。」吉小小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擺擺手。
「哪里,當時若不是恩公出手,我定會被那惡人強搶而去,那麼……」舞袖說著目光暗淡。
「好了,暫且不說這個了,你邀請我們來,我實在高興,畢竟這樣的盛會也是難得一見的。對了,是何人所辦?」吉小小明知故問。
「這次盛會其實是慣例,江南才藝大賽兩年一次,第一次是由銘清樓所辦,到第四次時,銘清樓不知為何衰敗,就由春月秋花樓接手了。那時春月秋花樓已經是江南之首,而到現在才藝大賽已經是第七次了。」舞袖清脆的語音軟軟回答。
「哦,是這樣。」吉小小點頭,青樓之事,他向來不關心,沒想來還有這樣的來歷,那看來並不是特意為某事而辦,而只是慣例,如此看來的話,會和雪炎令之事有關嗎?
版別舞袖,出了畫舫,吉小小邊走邊思索。如果和雪炎令無關的話,那他們是不是錯了方向了,並不該前來?
想思索間,眼角余光瞟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冷秋寒?!
吉小小立刻扭頭,卻見冷秋寒和幾個江南一帶有名的武林名家上了一首畫舫。
冷秋寒也來了?他難道不去風雨欲來樓嗎?
當吉小小回到客棧,把事情一說,西陵雪也蹙眉,「本來先听你說,舞袖說這次是慣例盛會,我就在想我們是不是來錯了,但是,你又看見了冷秋寒,那我覺得我們應該沒來錯!」
「冷秋寒前來,我想是因為他近來名聲躍起,而這盛會本來就要邀請不少江湖名人來。但是,我認為,比起這個來,雪炎令對他來說更重要些。如果我是冷秋寒的話,倘若不是這次盛會有什麼重要的事,我絕對會向風雨欲來樓而去。」吉小小逐步分析。
「對,那麼,第三批人,很有可能就在這次盛會上!」西陵雪一握手中的扇子,微微有些興奮道。
這樣的話,就意味著,他的任務很快就可以結束了,他的二十五萬兩銀子就又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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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二娘是什麼人?在江南一帶混的人基本沒有不知道的,說起春月秋花樓,男的是個個向往,但是,沒幾兩銀子在身上,誰又敢上去呢?
私下听說,這蘇二娘和江南七會盟主的關系非同一般。
當吉小小和西陵雪站在秦淮河邊看見蘇二娘時,她正站在船頭笑盈盈的和冷秋寒說著話。
那是一個相當美麗的女人,年紀不過三十,風韻天成,舉手投足間都散發著嫵媚成熟的氣質,眼波流轉間帶著魅惑的神色,但是,眼光中帶的一點英氣卻又能讓人知道,不要輕易冒犯她。
「美女!」吉小小吹聲口哨,「和雲紫縴比的話,雲紫縴的容貌勝她一籌,但是,她那種成熟的味道卻是雲紫縴不能及的。」
「這女人不能小看,我現在想知道的是,她和第三批人有何關系?」西陵雪搖著扇子笑道。
「去會會她如何?」吉小小努嘴。
「冷秋寒在那里。」西陵雪冷眼道,他可不想再和那冷秋寒有什麼接觸。
「不怕,有我在,你是我的,我可不會讓他再踫你一根寒毛!」吉小小夸下海口,引來西陵雪一陣白眼。
正欲拉著西陵雪上船,卻見冷秋寒的目光落在了西陵雪身上,冷秋寒眸子中光芒一閃,人掠起,掠到西陵雪身邊,「阿雪,沒想到你也來了。」
西陵雪微微一笑,「正好無事,所以來看熱鬧。」
「冷公子還真有閑情。」吉小小微微嘲諷。
「我受到了邀請,所以前來看看。」冷秋寒也維持著笑臉和兩人寒暄。
「喲,那兩位可是冷公子的朋友,怎麼不上來坐坐?」悅耳動听的聲音響起,吉小小和西陵雪抬頭,卻見那蘇二娘嫵媚笑著,靠在船上旗桿上,看著他們。
吉小小一笑,拉了西陵雪飛身上船,向蘇二娘作揖,「這位大美女可是春月秋花樓的蘇二娘?久仰大名了!」
蘇二娘抿嘴一笑,「嘴可真是甜,敢問兩位高姓大名?」
「在下吉小小。」吉小小笑的燦爛無比。
「在下西陵雪。」西陵雪微微頷首。
「喲,原來是無虛谷的吉公子和當光光當鋪的西陵老板,久聞大名了,請……」蘇二娘笑顏生花,把兩人讓了進去。
冷秋寒跟在最後,在進船的時候瞟蘇二娘一眼,眸子里帶著寒光。
蘇二娘扭頭看他一眼,嘴角嚼著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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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二娘親自為吉小小和西陵雪奉上上好的雨前露,巧笑倩兮看著西陵雪,「當光光當鋪金陵分鋪的老板是我春月秋花樓的常客,經常听他說起西陵老板的年輕與能干,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
西陵雪含笑拱拱手,「哪里,說笑了。」
蘇二娘目光一轉,落到吉小小身上,「吉公子,我听聞雲大宮主追你不舍,恕我無禮,我一直納悶為何雲大宮主會看上你,今日我明白了,吉公子的模樣是如此的可愛,會讓女人升起憐惜之心,歡喜之情。」
「呵呵,多謝恭維,看來有我這張臉以後不怕娶不到女人,只是……」吉小小瞟一眼西陵雪,只見西陵雪若無其事的搖著扇子。
「只是什麼?」蘇二娘問。
「沒什麼。」吉小小笑了笑。
「對了,沒想到你們和冷公子是朋友。」斜眼看冷秋寒,蘇二娘抿嘴。
冷秋寒盯著西陵雪,冷漠的面容變柔幾分,「當然,阿雪可是我重要的朋友,自離開後我就一直惦記著他,沒想到他也來看這熱鬧了。」
「多謝冷公子關心,我不過是順道游玩,看看而已,我們到時候就不打擾冷公子的雅興了。」西陵雪話中的拒絕讓冷秋寒皺眉。
「對啊,有我陪阿雪就行了,冷公子你好好的盡興吧。」吉小小眸子中射出寒光。
兩人之間頓時彌漫了一層凝重之氣,蘇二娘看在眼里,美目瞟西陵雪,只見他依舊悠閑的喝著茶,似乎一切跟他無關。
蘇二娘盈盈一笑,手掌拍兩下,屏風後香風陣陣飄出,三名美貌女子魚貫而出。
吉小小和冷秋寒轉頭,只見三名女子向三人道了萬福,兩人坐下,分別執蕭和抱琵琶。
另一人則站定中央水袖揮,琵琶金翠羽,弦上黃鶯語。水袖香羅,翩然出塵,輕肢慢舞卻見是佳人梨雪玲瓏,玉容微紅。
「你們看我這春月秋花樓的頭牌如何?」蘇二娘輕笑。
「好!」吉小小蹦掌,「真個是美人如玉,佳人傾國,我看這次才藝大賽,第一名非春月秋花樓莫屬!」
「吉公子高抬了。」蘇二娘笑的花枝亂顫。
「呵呵,到時候,我一定為春月秋花樓投一分。」冷秋寒微微笑道。
「如此美人,如此舞蹈,這次第一名一定是春月秋花樓的。」西陵雪淡笑間卻也是恭維不斷。
美人輕舞間,原本的凝重一下淡去,三人的目光全集中在那跳舞的舞姬身上。
下了畫舫,向蘇二娘道別,吉小小拉了西陵雪就走,冷秋寒卻也不攔,只是靠在柳樹邊冷冷看著兩人的背影。
「喲,沒想到,你也有動情的一天。」蘇二娘的冷笑聲響起。
回頭掃她一眼,冷秋寒冷哼,「我動不動情似乎不關你的事。」
「我原以為你會去風雨欲來樓的,卻沒想到你會來此。」蘇二娘道。
「那里我探過了,光憑我一人是不行的。」冷秋寒道。
「那麼,你是想聯合?」蘇二娘輕撥一下額前發絲。
「對。」
「你認為我會答應?」
「你會的,你不要把自己估的太高,光憑你,也是無法動風雨欲來樓分毫的。」冷秋寒微哂。
「既然如此,那賀章呢?」蘇二娘遠望。
「他定是不願,但是,到最後也不得不屈服。」冷秋寒手折柳條道。
「那麼按你這麼說,我引西陵雪和吉小小前來是引錯了,你來此是為了聯合的計劃而提醒我的?」蘇二娘眼眸中帶了疑惑。
「對,不過,你若不信我,可以去取西陵雪身上的雪炎令看看。我也不急,聯合的話,還是要我們三人有了信任才可,不然只能是一盤散沙。」啪的一聲,折斷手中的柳條,冷秋寒飛身離去。
蘇二娘面沈,真該相信冷秋寒的話嗎?但是,才藝大會還是必須要舉行下去的,西陵雪和吉小小……不是好對付的人……那令牌到底是取還是不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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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就是才藝大會了,熱鬧看過了,如果事情順利,那麼你……」躺在床上,吉小小頭枕著手側頭看坐在燭火前的西陵雪。
「如果事情順利發展了,我的二十五萬兩銀子也就回來了,我的任務也完成了,我該回……」西陵雪說到這沉默了。
就這樣完成任務回去了嗎?再也不管雪炎令的事了嗎?
不是早就下好決定,只管自己的嗎?但為何到現在心里還是放不下?
看來自己還是無法忘卻那一切,其實,怎麼可能忘……雪炎令……雪……
「你呢?」轉頭看向吉小小,西陵雪問。
「我?當然還是隨你啊,一年的期限不是還沒到嗎?」吉小小眨眼。
「我如果回去,你難道不想去風雨欲來樓看看嗎?」西陵雪目光閃爍。
「想是想,因為畢竟事情都發展到這地步了,我還是想看個最終結果的。但是,你又不去,那我去還有什麼意思。」吉小小打個呵欠,漫不經心道。
真話?西陵雪面色不動,心中懷疑,吉小小能放下風雨欲來樓嗎?到現在,西陵雪仍然堅持自己的想法,吉小小和風雨欲來樓絕對有關系!
嘆口氣,走到床邊,拉吉小小起來,「我要睡了,你回自己的房間去。」
吉小小卻用力反拉,拉的西陵雪腳步不穩跌了過來,抱住西陵雪,吉小小靶嘆,「我喜歡和你一起睡,抱著你的感覺真好。」
伏在吉小小胸口,貼他溫熱的身體,听著他的心跳,西陵雪默然。
輕輕在西陵雪唇上一吻後,吉小小翻身起來,向門口走去,「好了,好好休息吧。」
西陵雪坐在床邊,靜默半晌後,起身吹滅蠟燭,和衣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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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才藝大賽終于開始了,這一天的金陵格外熱鬧,秦淮河上本是江南小調的輕聲慢語,此刻卻是飛揚跳月兌的明悅輕快之聲。
河岸人山人海,都只為睹美人芳容花姿。
又是兩年過去,兩年時間里,大家都想知道又出了什麼美貌的才女。
而且春月秋花樓舉辦的質量一向高。而且听聞這次春月秋花樓的頭牌是剛教出來的,還沒出來接過客的。
吉小小很有先見之明的在兩天前就定租了一條小船,此刻他和西陵雪泛舟河上,靜靜的看著彩帶輕紗飄舞的艘艘畫舫。
「沒想到你還真喜歡看這些。」西陵雪搖著扇子斜睨。
「既然來都來了,不如仔細看看,美女嘛,拿來欣賞還是不錯的。」吉小小嬉皮笑臉道。
兩人正說間,一道白影自河岸掠起,直掠向西陵雪,西陵雪听聞身後有風聲,急忙扭頭,卻見來者是冷秋寒。
輕輕落在船上,冷秋寒一笑,「兩位為何在此看,不如上我的畫舫如何?」指指不遠處一艘精致的畫舫。
吉小小撇嘴,「不用了,在這看更有情趣些。」
「這里看不清楚,阿雪,隨我來吧。」話語間,冷秋寒快如閃電的抓住西陵雪的手腕,拉起他向畫舫掠去。
西陵雪皺眉,想甩開卻被冷秋寒的五指扣住了脈門。
吉小小跺腳,立刻追了過去。
上了畫舫放開西陵雪,冷秋寒比了個請的手勢,西陵雪也不禮讓了,大搖大擺的在船上最佳位置坐下。
吉小小瞪了冷秋寒一眼,哼了一聲在西陵雪旁邊坐下。
冷秋寒向他的七個白衣侍衛揮揮手,七人退下。
手中扇子展開,冷秋寒微點頭,「今天我們就來好好欣賞一下這江南的才藝大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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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舞笙歌,絲竹聲聲入耳,輕紗舞動間,曼妙舞姿是如此的動人。
柔與剛融合,恰到好處,春月秋花樓的頭牌蔓雪以驚人的舞技技壓全場。
西陵雪的注意力不在才藝大賽上,他的注意力在蘇二娘身上,他想弄清楚蘇二娘和冷秋寒之間是否有關系。
吉小小卻在一旁目不轉楮的看著那些歌姬舞姬的表演連連叫好。
「阿雪,你不感興趣?」冷秋寒的聲音傳來。
「不,只是美人太多,看花眼而已。」西陵雪微微搖頭。
「呵呵,難得匯集這麼多美女,一飽眼福也好,只不過,我的興趣也不在此。」冷秋寒低頭看著手中茶杯道。
「哦?」
聲音靠近,冷秋寒的聲音曖昧,「我的興趣在于你。」
西陵雪冷然,「高抬了,可惜,我的興趣卻在于他。」目光看向吉小小,引的冷秋寒面色轉冷。
「我?」吉小小耳尖的听到,轉過頭來,嘻嘻一笑,「冷公子,有時,人還是要知趣點,對不對?」
拂袖扭頭,冷秋寒不語。
蘇二娘的目光也不在蔓雪身上,她的目光一直落在不遠處的西陵雪身上,到底是取還是不取?
冷秋寒所說的話真的可信?她不期望賀章能給他什麼消息,他們三人本來就一直是獨立行動。不過,風雨欲來樓的確難闖,她試過,失敗了。
不過,說回來,倘若西陵雪身上令牌真是他們所要的那塊,冷秋寒現在還會站在這里嗎?
以冷秋寒的本事來說,應該取得過吧。
那麼,自己真的不用取來驗證了?
賀章呢?他應該也試過,但是目前他卻沒了任何消息。
有人說他去追雲紫縴去了。
《清月寒霜》的清冷調子傳入她心,蘇二娘在慢慢做決定……
「我們回去。」西陵雪突然打斷了正看得好的吉小小,拉起他就要走。
吉小小轉轉眼,盯住冷秋寒,眼中寒氣漸露,定是這家伙又開始不規矩了。
西陵雪面色如常,心里卻厭惡冷秋寒,這家伙時不時的就靠過來,真的令人討厭。他頭一次這麼討厭一個人。
「不看完再走嗎?」冷秋寒還是一副彬彬有禮樣。
「差不多了吧,第一名已經呼之欲出,我就沒什麼興趣了。」西陵雪微微一笑。
「是啊,我也看夠了,我們走。」吉小小話音落,同西陵雪一起,向河岸掠去。
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冷秋寒啪的一聲合上手中的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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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踫釘子了?」才藝大會結束後,冷秋寒看見了蘇二娘笑盈盈的上了他的畫舫。
冷秋寒掃她一眼不語。
「喲,板著個臉干什麼的?」蘇二娘眉目含笑。
「你關心這個干什麼?你該關心你的才藝大會。」冷秋寒道。
「有什麼好關心的,每年第一名都是我春月秋花樓,我根本沒什麼好關心的,比起這個我更關心的是雪炎令。」蘇二娘眉微微一斂後又展開,「對了,你不是想要我的答案嗎?」
「你考慮好了?」冷秋寒轉過身來正眼看她。
「對。」
「答案?」
「好!」
「很好,你做的決定是對的。」冷秋寒寒冰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賀章呢?你用什麼辦法說服?」蘇二娘問。
「不用說服,他不論怎麼的不情願,終究還是只有和我們合作。」冷秋寒展開扇子微微搖起來。
「對了,看你對西陵雪有情,他卻對你無意,需不需要我幫你?」蘇二娘突然抿嘴一笑。
「幫?」
「用這個如何?」蘇二娘自懷中模出一個精致小玉瓶在冷秋寒眼前晃晃。
「這是?」冷秋寒斂眉。
「魅情,極品哦。」蘇二娘笑的越發的燦爛。
冷秋寒卻是目光越來越寒,「用這個?我想你是不是忘了件事。」
「哦?」
「別忘了,西陵雪他是……」冷秋寒說了半句,蘇二娘頓悟,「差點忘了,不要對他做事太過分,不然,會影響到我們的計劃,而且很可能完全破壞掉我們的計劃。」
「不過,」蘇二娘話鋒一轉,「我可以幫你支開吉小小,給你制造個機會,你再和他親近親近如何?」
冷秋寒不語卻也沒否定,轉身離去。
「呵呵……」蘇二娘輕笑,「冷秋寒啊冷秋寒,你一向自持甚高,卻沒想到你會喜歡上西陵雪。真是件好玩的事,結果會如何,我真的很想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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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藝大會差不多了,雖然明天還有一場,但是第一名花落誰家已經一清二楚。」吉小小坐在暢飲居喝著酒道。
「我不關心這個,我所關心的是蘇二娘會在什麼時候有動作。」西陵雪笑眯眯的端起酒杯道。
「你笑得很開心啊。」吉小小努嘴。
「當然,我的任務就要完成了,我怎麼能不開心,我的銀子啊。」一想到白花花的銀子,西陵雪眉梢眼角都在生笑。
「就想到銀子,真是的。」吉小小一口喝盡杯中酒,佯裝慍怒問,「那對你來說,我和銀子誰重要。」
「銀子。」西陵雪毫不猶豫回答。
「喂,太過分了吧,我這麼愛你的,你居然跟我說銀子比我重要!」吉小小氣呼呼的重重放下酒杯。
「你?」西陵雪瞥他,「你還欠我銀子呢,等你先把欠我的錢給清了,再來談其他的。」
徹底沒語言,吉小小搖頭喝酒。
「我期望她明天就動手,然後事情一了結,我們就離開。」西陵雪道。
「然後就回揚州?這里離揚州不遠。你真的就此就回去了?」吉小小湊過來問。
「不回去干什麼?我要繼續做我的生意。」西陵雪依舊溫和笑道,但他心里卻在矛盾,真的就此就回去了?一切都不管了?不管雪炎令的事?真的不管?
但是,放得下嗎?自知道這事的復雜性後,他心里其實根本就放不下,只是,自己在對自己說,要放,只管自己就行了,不要糾結進江湖中去……
吉小小沉默,阿雪做出決定了?那自己呢?怎麼辦?
其實吉小小有一點沒想通,那就是,為何冷秋寒他們奪了又還回令牌?當時雖然推論說是可能怕得罪自己和阿雪,其實,這不合理。目前自己和阿雪是個什麼身份,自己不過是在江湖上游走的一個游俠,阿雪不過是一個當鋪老板。
賀章,冷秋寒,蘇二娘之間有關系的話,這個勢力可不算小,難道會怕自己和阿雪嗎?
奪了又怎麼樣?以自己和阿雪的勢力能搶回嗎?
但是他們還回來了!為什麼?!
自己的身份他們應該不會知曉,如果不是跟自己有關的話,難道說,是跟阿雪有關?
目光盯住西陵雪,只見他還是那副清雅淡然的模樣慢慢的喝著他的酒。
「看我干什麼?我臉上有什麼嗎?」見吉小小的目光盯著自己不放,西陵雪笑問。
「想多看你啊,我的阿雪是如此的讓我心動啊。」吉小小眨眼,雙手攤開。
「貧嘴的人!」西陵雪瞪他一眼。
「這里有個吉小小鮑子嗎?」一個陌生的聲音響起。
吉小小和西陵雪扭頭,只見一個藍衣僕人站在門口張望。
「我就是。」吉小小應道。
僕人滿臉堆笑的上前,「吉公子,舞袖小姐今晚想請你單獨和她去賞月。」
西陵雪挑眉,吉小小睜大眼,「賞月?」
「對,上次一別,舞袖小姐就一直惦記著你,請吉公子賞臉。」僕人道。
吉小小眼珠轉了轉,「好!」
「多謝吉公子,小的告退。」僕人離去。
「她看上你了。」西陵雪斜睨。
「怎麼會?」吉小小搖頭,「你該不會不知道她的目的吧。」
「引開你,到時候好奪我的令牌。」西陵雪端起酒杯飲一口。
「所以我配合啊,好讓他們順利奪了又還給你,這樣你的任務就完成了。」吉小小笑嘻嘻道。
「但願事情順利。」西陵雪長嘆口氣,頭轉向窗外,終于是要結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