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幾瓶啤酒,有些男生開始海里胡天了,將葷話藝術發揮得淋灕盡致。我開始臉還發點小燒,幾次對決下來,也能入鄉隨俗。
李銀舸不愧「婬哥」的稱號,Yellow而不下流,此乃葷話藝術之最高境界。倒是韓遙保持一貫風度,酒雖喝了不少,卻很清醒,含笑看大家在那邊熱鬧,不時照顧一下被冷落或受驚的女同胞。
大家正在發著酒瘋,冷不防手機又響了。
「我說小妍子。」「婬哥」像首長似的在那邊搖頭嘆氣,「你家哪位啊?奪命連環Call之手機版嘛,這麼不放心?」打一響嗝,「告訴他,有哥哥在此,安全,沒問題!」
完全喝多的樣子,我笑著啐他到外面去接電話。心里忐忑不安,說實在的,真怕這電話是死小子打來的。
一看號碼,數字,陌生人?不確定地接听,阿姨?!
「妍妍啊,我家子晏和你在一起嗎?」有點蒼老的聲音透著焦慮,那是所有母親都有的關懷吧。好久,沒有听到這個熟悉親切的聲音了。外面霓虹閃耀,一看表,已經十點。
「沒有,他不在家?」
「開始他打電話回來讓我準備好多菜,今天不是他生日嘛,還讓我晚上出去打麻將說是有同學來,我想肯定有你了。我剛才回來屋里沒人,蛋糕、菜飯什麼都沒有動過……」
今天,是他生日?幾乎握不住電話,懊悔如潮水般淹沒了我。他約我今天晚上吃飯、他提醒我不要忘記、他還打電話過來……我摘下眼鏡揉了揉眼,死小子,過生日就這麼難說出口?!
大略安慰了阿姨幾句,我朝門口奔去。想了想,又折返回去和他們打招呼。「婬哥」嚷著不讓走;韓遙的臉逆著光看不分明,他也沒有表態;其他人和我還沒有熟到那種程度,關照路上小心並不為難。我拎了包跑出包間,腦子一片混亂。
「小姐,你到底上不上車?」在夜生活的高峰期
實在不容易攔到的士,司機態度也因為身體疲勞和不愁客源而不是那麼和藹。
上車前,眼光掃到旁邊那家花店,忽然想起連生日禮物都沒準備,就這麼空手去見,他不說我自己都沒臉。听著司機催促,我咬咬牙,「一分鐘。」隨後以百米沖刺的速度奔向花店。
里面只有一個文靜秀氣的女孩在看店,看樣子比我大不了多少。喘著氣,我斷續說道︰「朋友過生日,想買些花,你幫我選吧。」
她了然微笑,迅速挑了一束玫瑰加上滿天星點綴,再用包裝紙裝點好,非常漂亮。本來想解釋只是朋友過生日,可她浪漫的天性肯定理解成男朋友過生日了。不過沒時間磨蹭,司機還在等我。
出門以後,已沒了的士影子,眼中依然車水馬龍,只是留下了剛才的空白。果然,沒有什麼人願意等待。我無力靠在路邊的電線桿上,慢慢下滑。今晚月光很皎潔,只是明月何時照我還。花束傳來陣陣香氣,深吸一口,讓煩躁的心平靜一會。
好不容易坐到車內,我允許自己的心髒暫時休息一下,讓過多消耗ATP的雙腿肌肉松弛一下。自作孽……花束在胸前,我將頭仰靠在坐墊上,窗外夜色正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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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在十二點之前趕到,不過只有阿姨呆坐在桌前等待。好一陣安慰,才讓她回臥室睡覺。滿桌菜肴,還有一塊大蛋糕,十八支蠟燭。是了,他已經十八歲了。
我把玫瑰藏在隔間里,希望能給他一個遲到的驚喜。
臥室,已經和記憶中的大不相同。曾經奉若珍寶的連環畫已經悄悄失去身影,我都不知道他還喜歡看古希臘悲劇,還有一系列戰爭軍事書籍。除了藏書改變,還多了個足球。
寫字台上,是一張我和他小時候的合影。原來那時的我那麼霸道,照相時也捏著他的臉蛋欺負一下。嘴角慢慢漾出笑容,心底有些什麼被喚醒了,輕輕地觸動著柔軟的角落。抽出一本《天門》靜靜閱讀,打發這漫漫長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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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朧中是白色的屋頂,應該是藍色的啊!搖搖頭,再看看四周,才驚覺我並不是在家里。
均勻的呼吸就在耳邊,死小子,他什麼時候回來的?看看他,再看看自己,突然想起睡美人的故事,只是故事主角正趴在床邊而不是睡在床上。腿因為掛在床沿而分外酸痛,估計他把我馱上床時肯定非常憤怒吧,一扔了事。還好外套不是非常皺,不然回家一定被認為遭到搶劫。
平時刻薄的紅唇微微張翕著,臉頰也是健康的粉女敕,總給我投來鄙視的鳳眼緊閉,長長的睫毛不時顫動。
我越看越覺得可愛,想起以前他對我的捉弄,惡向膽邊生,輕輕爬來,將隔間里的玫瑰抽出一支,洗干淨,用根部輕輕戳他的嘴。比量著根睫長度,看看能否讓他像雙魚座阿布羅迪含著玫瑰。
「林妍,你什麼時候才玩夠?我不出聲你是不是一直這樣玩下去?!」鳳眼一睜,我手一抖,玫瑰掉落在床上。
他活動活動筋骨——難為近180的個頭趴床沿,也不怕把腰閃了。撿起玫瑰,忽然綻放出我八輩子沒見過的純潔笑容,眼眸也仿佛浸潤了玫瑰色彩。
「怎麼,以為小小一朵玫瑰就可以心安理得繼續風流?」他微微一笑,「做夢。」說完把玫瑰一扔,隨著完美拋物線,穩穩插在筆座中。筆座前面就是我們小時候的鬼臉合影——好詭異的搭配!
忍住,現在不是吐血的時候。我努力放低姿態,「什麼時候回來的啊?等你半天了。」
斜睨我一眼,他嗤笑道︰「你睡得像豬一樣,要是知道我什麼時候回來這才奇怪。」
他一站起來,頓時產生視覺壓迫,害得我剛想辯駁的話也咽了下去,「我只是出去轉轉,欣賞城市夜景,順便和大自然接近,用不著大驚小敝。我沒事,你也可以回家了。」
偏不回去!在隔斷他視線的同時,我快速地拿出藏好的一束玫瑰,諂媚著送到他面前,「您大人有大量啦。想我舍棄眾家,兄弟飛車趕來,連闖三三得九個紅燈、拐過二二得四個路口,終于在午夜前夕趕到。誰知,所找之人了無蹤影,只有空對故人房暗自傷神……」如果手上有洋蔥辣椒就好了,好歹擠出幾滴眼淚配合配合。
看他對著玫瑰發呆,感覺有戲,我再接再厲,
「少爺啊,不知者無罪嘛。」差點就要扯他衣角了,想不到我也有今天這小媳婦模樣,郁悶。
死小子看看我,又看看玫瑰,「不知者無罪……」他反復輕聲重復這句話,弄得我莫名其妙,
「你不知道昨天是我生日,不知道送我玫瑰是什麼意思?不知道我想什麼?更不知道……」
他深吸一口氣,「算了,我們去吃早飯。今天星期六,需要一個好心情。」仿佛自言自語般,說著轉身離開。
跋緊拿起花束追上,「生日快樂!」我竭力笑得陽光燦爛,「即使是遲到的祝福,也依然代表我一片真心!收下啦,不然我就要學孟姜女哭倒長城啦!」看到他百年難遇的驚訝表情,不由小小得意一番。小孩子嘛,鬧鬧脾氣,哄哄就OK啦,只要臉皮夠厚。
他帶著淡淡微笑,如果那張薄唇不吐出刻薄話,我敢打賭沒幾個MM能抗拒他現在正兒八經的樣子,
「一片真心?」修長的手指輕拈著花瓣,「我收藏你的一片真心。你,也別辜負別人的一片真心。」
我一愣,搖頭苦笑,「如果有人真心待我,燒高香還來不及,又怎麼會辜負?這會天打雷劈的!」本來明朗的屋子讓飄過的烏雲遮住扁線,轟隆隆一陣響雷,還伴著閃電……當場僵住,老天,給點面子我行不行?
「看吧,-誓可不能隨便發,好好檢討檢討,今天碗筷你洗。哦,對了。」他回首一笑,很輕快的嗓音,「早餐我要吃綠豆稀飯,還要鍋貼,樓下就有賣,謝謝。」
臭小子、死小子、小混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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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淅淅瀝瀝地下著,我坐在沙發上蹺著二郎腿看《灌籃高手》。死小子抵不過我的厚臉皮,雖然眼光如刀,還是乖乖去洗碗。女兒當自強,憑什麼要我洗碗?在學校一日三餐還沒洗夠啊?
KAO!木暮隊長,雖然我很崇拜很喜歡你的溫文爾雅、沉著冷靜、不慌不忙,您也不用一個三分球在空中滑行一集吧?郁悶,阿姨打麻將去了;剛才掛電話回家,老媽也在打麻將,真是,不知道有什麼好玩的?
「蔣、子、晏!」死小子只能在心里喊,我還沒膽大到當面找踩。
「干嗎?」他收拾完廚房過來,衣袖卷到胳膊上,一派輕松休閑,有點家居男人的意思,「你老鼠啊?薯片這麼快就吃完,受不了。」
無視,「我要看碟。」
「什麼類型?」嘴上雖然嘮叨,行動還是不錯,看,現在正幫我找碟呢。
「隨便啦,我相信你的眼光。」馬屁適當要拍拍,尤其你在享受的時候,嘴皮子動動又沒什麼損失。
「《刺激一九九五》?」我怪叫,捶他胸口一拳,「好小子,就這麼著想‘刺激’?」朝他眨眨眼,「幾級的啊?」小孩子果然長大啦,欣慰、欣慰。
他呆了一會,仿佛明白了我的意思,俊臉霎時漲得通紅,「林、妍!」
害什麼羞啊?反正我也沒看過,大家一起看就是了,都快20,古代早就做爹娘了!
他步步近逼,咄咄逼人,「你到底想到什麼地方去了?這是《刺激一九九五》,《刺激一九九五》好不好?!」死小子一副朽木不可雕無語問蒼天的表情,最後放棄似的揉揉眉心,「我真不該指望你這家伙喜歡摩根福里曼。」
唔,我眼楮一轉,「希望是危險的東西,是精神苦悶的根源。」
他眼楮一亮,愕然望著我,「希望是人類最美好的擁有,只要自己不放棄,希望就會永遠相伴相隨。」頓了一下,語氣十分不確定,「你知道里面的句子?」
我微笑,非常甜蜜地微笑。如果江湖傳言小李飛刀例不虛發,那我就是小林飛手,例不虛掐!「臭小子,《TheShawshankRedemption》——(肖申克的救贖》,好好的名字為什麼要譯成《刺激一九九五》?!見鬼的什麼翻譯!」
他就這麼趴在沙發上任我蹂躪,笑著任我蹂躪,一會兒才翻身求饒。因為運動原因,臉上染了一層淡淡粉色,真是白里透紅!劉海凌亂散落在額前,不經意的魅力讓我心跳了一下。好奇怪的感覺,不,好可怕的戀童癖!不覺松了手,寒戰。
「好好好,錯怪你行不?換個碟看就是了,你到底還看不看啊。」
看,當然看,我自己去挑,《一吻定情》?死小子竟然還看《一吻定情》?嘖嘖!我、我也喜歡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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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還在下,舊式樓房特有的味道在下雨時會特別凸現,青磚、綠苔、蔓枝……本來在這浪漫的天氣看浪漫的電視應該有浪漫的幸福,可是,我卻找不回當年那種悸動——為了漫畫和碟片跑遍商場,終于熱淚盈眶看完還意猶未盡。或許成長中必然丟棄一些幻想浪漫,而現實也將磨平那些稜角。
「你相信一見鐘情嗎?」我向上拋了個小餅干,直接入口。畫面已經可有可無,成為我串聯回憶的工具。
「我只相信細水長流。」
差點沒把我咽著,小子竟然也會這麼感性,「那現在那條小溪流還在流著?」
「一直流著,只是差點干涸,幸好我及時發現趕去澆灌。不過有條小溪義無返顧向遠方奔去,明知投有終點,可能斷流。」
心中忽然涌出淡淡苦澀,死小子竟然也會對一個人這麼死心塌地?「哦,我倒是有點相信那個所謂的一吻定情。」
就像……那個秋日,那個中午,還有那些人與樹。一個意外的吻,可能改變人的一生……真的嗎?
一只手奪去了空中下墜的最後的小餅干,我就這樣呆呆張口對著空氣。算了,還有些碎末,湊合一下。
「你真相信所謂的一吻定情?」他問。
吧嗎那麼嚴肅?隨便說說咯。以後買這個牌子的餅干,挺好吃,連碎屑都不錯。剛想回答他的話,猛然,一個溫熱柔軟的物體貼在唇上,輕微地輾轉吮吸。劉海,遮住了那雙平時飛揚流盼的眼楮,我只能呆呆看著眼前黑發。
「這樣,你定情了嗎?」他抬起頭認真問道。
我嘴唇上還殘留著他溫熱柔軟的觸感,頓時如五雷轟頂,頭腦一片空白,漲紅著臉半晌說不出話來,「你認為這個玩笑很好玩?!」
他忽然輕笑,轉過身子重重靠進沙發,「笨蛋,你嘴角全是餅干屑,幫你清潔,至于這樣生氣嗎?」
原來如此!我輕輕呼吸,將原本提高八度的心悄悄放回原位,只是這種舉動,是不是……算了,反正小時候又不是沒有過。
「哎!」我撞撞他肩膀,「剛才得出一個結論。」看到他忽然略帶驚喜的表情我更加得意,「以前物理課說因為人與人體溫不同,觸踫起來比較敏感,原來是真的!」
「林妍小姐。」
「干嗎這麼有禮貌?無事獻殷勤,非壞就惡。」
「以後出門別說你認識我。」
看、看、看!這死小子說的是什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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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就到十一月份了,在一連串新奇密集的新生活動之後,考試也戰雲密布,讓人放松不得,是名副其實的黑色十一月。這考試,對于高中死K書本到大學放鴨子的同學們來說,就無法輕松笑出來了。學校有強人做了一副對聯︰上聯,考試不作弊來年當學弟;下聯,寧可沒人格不可不及格;橫批,就是要過!決心可見一斑。
昨天一場英語弄得人人自危,可能出卷老師覺得玩了一個暑假開學又沒有抓緊,要狠狠來個下馬威。況且英語對于工科學生向來是天敵,所以一時哀號遍野。
今天這場流體力學,誰也不敢掉以輕心。有人為了「保本」,已經動用終極手段——抄。個中翹楚便是「婬哥」李銀舸。據小道消息(他本人宣揚)︰向來是十步一抄。十步之外,無人知曉。十步之內若有老師,則煙消雲散,了無痕跡。自出道以來,從未遇敵手,已然一則神話。後來我有幸破解,原來是縮微復印加上千里眼。呃,我膽小怕事眼楮又不好,所以一直老老實實考試,不敢妄想。
當流體力學老師步入考場時,狼群頓時萎靡不振。要知道,此老乃整個學院「四大名捕」之首。除去年齡優勢(一直是退休反聘終生奮斗在教育崗位上的典範),此老還練有絕殺之技——五步一殺!五步之內,凡是有人作弊,均無法逃過法眼。大手重重往卷子上一按,第二天二教櫥窗里白紙黑字一片肅殺景象。所以對于各大高手來說,只要在他面前成功作弊一次,立即可在江湖上揚名立萬。
從來沒有人知道,十步一抄與五步一殺的對決,結果將是如何。但就在今天,兩大傳說中的人物,注定將短兵相接,在教室中展開斗法。
因為復習比較充分,覺得題目還比較容易,做完卷子還有半小時。我是不擔心韓遙的,高中就是年紀NO1,進來分數高得嚇人,虧他還練體育,上帝總有偏心的時候。
死小子他們沒有期中考試(嫉妒)!我們宿舍向來被認為學習標兵宿舍,每晚不到10點人不會齊,都很用功,連忙著小兩口甜蜜的老大也要爭個好名次。「婬哥」就比較慘了,雖然是籃球隊替補,可為了爭口氣入選主力陣容,課余時間基本花在籃球場了,上課又喜歡補眠或者看軍事小說,我暗自為他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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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聲終于響起,做好沒做好的都松口氣不用再受考試折磨。我遠遠望到韓遙似乎很著急,收拾書包也沒和人說幾句就走了。沒來由一陣失落,不想說話了。有時,能看看他的背影,也是一件幸福的事。低頭慢慢挪出考場,外面光線一時間刺得我睜不開眼。
「嗨,考得怎麼樣啊?」身體被從後面猛然一撞,把我剛剛醞釀起來的憂郁氣質也撞沒了,果然還是美女不起來,郁悶。
「我倒沒問題,你呢?今天有什麼高招,老師竟然沒逮著你?!」
「婬哥」頓時高深莫測起來,「今天並未得手。」
「啊?」我不懂,不是沒復習嗎?
「俗話說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他想必今日蠢蠢欲動,要殺一儆百給大一新生來個下馬威,我偏不讓他如願。」他得意一笑,「考試之前咨詢過籃球隊前輩,把書上例題的答案背了幾遍。雖然不清楚原理運用,但好歹知道公式、數據什麼的。」
強人!不佩服不行!今天剛好有幾題和書上的一樣!
「‘婬哥’實在是高瞻遠矚,在下佩服之至!」這樣他基本能及格了吧。即使不能及格也不會太差,期末考高點就可以把分數拉上去了。
忽然他臉色一變,我也跟著變,莫非有把柄抓在老師手上?
「人有三急!」說著把包甩給我,飛奔而去。這個死人!在女生面前竟然毫不掩飾,詛咒他找個男人婆!
我拎著書包晃啊晃的,哎,人生寂寞無聊,到大學還得為考試奮斗,有點羨慕文科的輕松了,雖然那里的男色不如這里多,所謂魚和熊掌不可兼得也。
那……是韓遙!不由向前走了幾步,推推眼鏡看清楚。他和一白衣長發女生在說話,不知道說了什麼,那女生捂著嘴嬌笑,一轉身,班花?胸口頓時像被擊了一拳,下意識把「婬哥」的書包帶子絞起來。
說笑了一會兒,她挽著他的胳膊走了。
听說你們班花和韓遙走得很近……听說你們班花和韓遙走得很近……死小子早就在我面前說過,當時我怎樣?呵,嘲笑他八婆,原來我才是不折不扣的傻瓜;為什麼那時到KTV會有231的成員?為什麼韓遙和別人都可以打成一片卻對她保持距離?為什麼他和我唱《明明白白我的心》?原來我只是充當了一個化學反應的催化劑,讓她明明白白他的心!多甜美的笑容、多耀眼的神情、多相稱的俊男美女。夕陽將他們身影拉得悠長,我只看到世界在眼中被浸泡放大。
「林妍,我要掛了。」「婬哥」回來後一臉苦瓜像,好似霜打的茄子。
我含糊地答應著,生怕泄露一絲情緒。
「剛才我一進廁所,臭死了,于是大呼‘誰拉屎這麼臭’?!然後、然後我就看見監考老師在里面蹲。完了完了,鐵定掛了!」
「哎,林妍,你哭什麼?至于嗎?我這個受害者還沒哭呢。不過你真夠意思,馬上和我去喝一杯吧!」
「臭美,誰為你哭!」我笑罵著,「風把沙子吹進了眼,十分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