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丑女的願望 第一章

蘇桃蜜在自個家附近,看到了一個征人廣告,那上面寫著︰急征臨時保姆,薪水、福利佳,需與小孩同住。

失笑的盯著征人廣告,隱約覺得這廣告,寫得好像是報紙上,騙財、騙色的分類廣告。

她沒有多看這廣告幾眼,繼續的在公告欄上,找尋適合自己的房子。

不遠處走來一個體態豐腴的人影,越走越近的人影,仿佛是遇到熟人般,快速的貼近蘇桃蜜的身畔。

「桃蜜,你在找房子呀?」說話的人是阿雀姨。

身體豐腴的阿雀姨,是蘇桃蜜之前的鄰居,平常作清潔工作的阿雀姨,對蘇桃容相當好,很照顧她。

「是啊!阿雀姨,你剛剛去哪里?」桃蜜客氣的打招呼。

「我剛去公園散步,唉……你房子住的好端端的,干嗎搬出去呀?」

沒有女兒的阿雀姨,非常喜歡善良、有禮的蘇桃蜜,瞧見蘇桃蜜在找房子,心里有感而發,她實在很舍不得蘇桃蜜搬走。

「沒辦法,最近經濟不景氣,加上我又被公司裁員繳不出房租,當然是要搬出來啊。」身材瘦得可以的蘇桃蜜,無奈的笑一笑。

「傻孩子,我可以先幫你墊房租,等你找到工作,再還我錢,何必這麼快就搬出去?你是不是又瘦了?」

不擅打扮、臉頰瘦黃的蘇桃蜜,看起來氣色真的不是很好,阿雀姨擔心的盯著蘇桃蜜,拍拍她過于骨感的雙手。

「阿雀姨謝謝你,不過跟你借錢不太好吧!萬一我都沒找到工作,怎麼辦?

你別難過了,我現在找比較便宜的房子,經濟壓力才不會太大,況且,我一定會常回來陪你聊天。」

蘇桃蜜溫和的視線,落在公告欄上面,阿雀姨隨著蘇桃蜜的舉動,一起看向貼滿房屋出租的公告欄。

「唉呀桃蜜!這里不就有一個適合你的房子嗎?」

體胖心寬的阿雀姨,嗓門原本就非常大,如今阿雀姨一叫,蘇桃容的耳朵,嘗到了河東獅吼的滋味。

被震得有些恍惚的蘇桃蜜,掏掏自己的耳朵,好奇的看著公告欄。

「在哪里?我怎麼沒看見?」蘇桃蜜上看看、下望望,都覺得沒有適合自己的房子。

「不就在這里嗎?」阿雀姨指著方才急征保姆的廣告,笑呵呵的說著。

「這個?阿雀姨,這是征保姆的廣告呀。」蘇桃蜜微笑的搖搖頭。

「那剛好啊,你不是要找工作、找房子?這很適合你……咦?這地址好像是我打掃的房子!」阿雀姨在瞄清楚廣告上的地址後,驚訝的喃喃自語。

「阿雀姨,你知道這個地方?」

知道那是阿雀姨工作的地方,原先對廣告的刻板印象,蘇桃容是一掃而光。

「我知道,不過我倒是沒听說過,老板有小孩……沒關系,我明天去打掃的時候,幫你問問看。

這個老板人很好,又年輕、有禮貌,如果找保姆是真的,桃蜜,你直接去當保母就可以了。」

好像篤定蘇桃蜜會去當保姆似的,阿雀姨看起來比蘇桃蜜,還要開心萬分。

「謝謝你,阿雀姨。」

靶激的蘇桃蜜,謝過阿雀姨後,硬是讓熱情的阿雀姨扯著,到她的家中吃飯。

無論怎麼看,阿雀姨還是覺得,這棟房子真是很豪華,阿雀姨將自己的打掃工具拿出來,正準備打掃。

二樓緩緩的走下一個人,是孫子安。

「阿雀姨,你來打掃。」孫子安禮貌性的點點頭。

「啊?老板,你今天沒去上班?」通常阿雀姨來打掃房子的時候,孫子安都不在家,阿雀姨難免好奇的問了一下。

「嗯,有些事情,我這幾天都沒去公司。」

為了幫孫諾找保姆,孫子安有好些天沒進公司,所有的公事都是靠電話聯絡,還有e-mail處理,雖然在家里,孫子安也一刻不得閑。

「是哦,對了!老板,我有件事想問你,你是不是在請保姆?」

「對,有什麼問題?」孫子安坐在沙發上,看著香港禮品博覽會的流程表。

「老板,你不是單身嗎?怎麼要請保姆?」阿雀姨掃著地板。

「我要請保姆,照顧我的小佷子。他父母二度蜜月去了,我又很忙,只能請保母幫忙照顧。」孫子安困擾的說著。

「那應該會有很多人來應征吧?老板你找到適合的保姆了嗎?」

阿雀姨老神在在的試探,她心里正想著,這工作對蘇桃蜜最適合不過,決心一定要幫她爭取到。

「是有很多人來應征,不過都不適合。」孫子安面帶著苦笑。

其實之前已經來過三個保姆,不過,每個保姆都工作不到一天,便給孫諾弄得人仰馬翻,逃之夭夭。

他不是抓一些,恐怖的動物送給保姆,要不就跟保姆唱反調,保姆說一地偏做二。

氣得那些保姆七竅生煙,個個見到孫諾,都直喊救命。

若問孫諾,為什麼要把人趕跑?他倒理直氣壯、亂有個性的回答,這個保姆不適合。

這情形讓孫子安一個頭兩個大,眼看著明天他人就要出國,卻還找不到保姆,難不成,他真要帶著孫諾一起出國?

「真的呀?那麼老板,我想介紹一個女孩子來當保姆。」

阿雀姨的話,讓孫子安喜出望外,才正苦惱該如何是好?沒想到問題馬上就迎刃而解。

「太好了!阿雀姨,你可以請她馬上過來嗎?我明天要出國了,剛好她來,能夠幫我照顧小諾。」「老板,我看最快也只能明天,我請她明天早上十點過來,好不好?」阿雀姨沒辦法即刻連絡到蘇桃蜜,就先幫蘇桃蜜約時間。

「好吧!」孫子安朗聲的答應。

孫子安明天是搭下午一點的飛機出國,雖然時間上有點趕,但應該是來得及,他想著有總比沒有好,然後緩緩的松了一口氣。

天氣晴朗、無雲,看來是一個萬事順利的好日子,蘇桃蜜呼了一口氣,放松心情的出門應征工作。

昨晚阿雀姨,把應征保姆的消息,告訴蘇桃容之後,她高興的快哭出來了,這樣子,她的工作和房子,便有著落了。

走在寬敞的路上,蘇桃蜜一面想著,要如何讓老板留下好印象?一面又想著,老板會是什麼樣的人?

蘇桃蜜記得阿雀姨說他是個好人,或許對方是一個溫和的老紳士……

邊走邊想時,發現有一只黑色的小野狗,一直悄悄的跟在她的身旁。

看小狽的樣子好像很餓,蘇桃蜜有些不忍心,于是走進面包店,買了一塊培根面包,拿給小狽吃。

小狽看上去毛色還很亮,沒有皮膚病,喜歡小狽的蘇桃蜜,忍不住的模模小狽的頭,覺得好可愛。

「小狽狗,這面包給你吃,你看起來好漂亮,是不是跟主人走失了?」

等小狽把面包吃完,蘇桃蜜起身要離開,沒想到小狽竟然又跟著她走。

「唉,你不要跟著我走,我不能養你……」蘇桃蜜對著小狽,困擾的說著。

可是,小狽卻好像听不懂,搖搖尾巴,繼續跟著蘇桃蜜。

「不行!不行!我現在要過馬路,你別再跟過來了哦。」

話一說完,蘇桃蜜走過斑馬線,到了對面的馬路,她回頭瞄了一眼,馬路對面的小狽,眼神正哀怨的盯著她看。

見到小狽無助、哀怨的眼神,蘇桃蜜覺得自己有些殘忍,但她現在要去工作,況且還要住在雇主的房子里,根本不可能收養小狽。

蘇桃蜜只好在心里,默默的說聲對不起,轉身快步的離開。

汪汪汪汪汪汪——

小狽看到蘇桃蜜硬是轉身離開,開始放聲大叫,沖過車陣穿梭的馬路,忽然間一個尖銳的緊急煞車聲。

蘇桃蜜停下腳步,心驚膽跳的回頭一望,小黑狗倒在馬路上,交通霎時一片混亂,而蘇桃蜜的心里也一片混亂。

左等、右等,都已經十點多了,還是不見新的保姆過來,孫子安深深的皺起眉頭,老實說,孫子安非常討厭遲到。

可愛聰明的孫諾,逗趣的瞥了孫子安一眼,露出潔白的牙齒,發出一陣小小的笑聲。

「大伯,你要不要去搭飛機啦?從這里開到中正機場,需要兩個小時多,這樣會來不及哦!」

「但是,照顧你的新保姆還沒到,沒看到人我不放心。」孫子安繳著臉,不悅的凝視時鐘。

「別擔心,我一定會好好的照顧,新來的保姆。」孫諾一臉人小表大的樣子。

「听你這樣說,我才會擔心。」孫子安略帶苦笑的摩挲孫諾的小腦袋。

「大伯,真的別擔心,你快去搭飛機啦!要不然來不及,就別怪我。」孫諾推著孫子安,往門外前進。

明明是一個十歲的小娃兒,卻用大人的口吻在說話,孫子安不禁認為,現代的孩子,真的是相當早熟。

望了牆上的時鐘,的確,孫子安若再不出發到機場,絕對會搭不上飛機,他想了一想,既然是阿雀姨介紹過來的保姆,人品應該不差。

孫子安無奈的提起行李,對著孫諾說︰

「沒辦法,我先走了,如果保姆過來的時候,記得打手機跟我說,沒來的話,也要打手機通知我。」

「嗯!我知道,大伯,我一定會乖乖的。」孫諾畢竟是個十歲的小孩子,即使再怎麼人小表大,還是非常純真、可愛。

走出豪華的別墅,孫子安急忙的發動車子,朝中正機場出發。

台北的交通依然是壅塞,才一上路,孫子安就踫上塞車,他急躁的從車窗探出頭,大按喇叭。

車子徐徐的前進,孫子安才發覺,剛剛發生了小車禍,好像是撞到小狽。

經過車禍現場,孫子安看見一個瘦弱的女子,抱著一只小狽哭得好傷心,她腳步不穩的,仿佛要抱著小狽去別的地方。

那小狽還沒死嗎?她是要帶小狽去看醫生?孫子安疑惑的想著。

算了,她要帶小狽去哪里,關他什麼事!孫子安凝望那女子一些時間,又立即開車前進。

原本想安靜開著車離開的孫子安,剎那間卻停下車子。

「該死!」孫子安踩下煞車的同時,暗暗的咒罵著自己。

他咒罵自己真是愛多管閑事,孫子安推開車門,往回走向抱著小狽的女子,他一把抓住蘇桃蜜的手臂。

「你是不是想帶小狽去看醫生?」

眼前的男人,說中蘇桃蜜的想法,臉上滿淚痕的她,哽咽的點點頭,代替說話的方式。

「來!苞我走!」孫子安粗魯的拉了蘇桃蜜一下,要蘇桃蜜往他的車子移動。

把小狽送到最近的獸醫院,蘇桃蜜默默的望著獸醫檢查小黑狗,孫子安站在一邊,讓蘇桃蜜給緊抓住手臂,走也走不掉。

餅了一會,獸醫將小黑狗移至別處,才要蘇桃蜜和孫子安,不用太擔心,小黑狗的生命力還很強。

小黑狗除了身上有多處擦傷、腳骨骨折,還要留下來多觀察幾天,檢查有沒有腦震蕩,或者腦血腫的現象。

「還好!沒事……」蘇桃蜜放松的吁了一口氣。

「沒事的話,可以放開我了吧!小姐!」孫子安口氣並不是很好。

幫助別人的下場,就是搭不上飛機,現在已經十一點多了,除非孫子安有瞬間轉移的能力,要不然,現在不管怎麼疾速飛車,也是枉然。

讓孫子安一提醒的蘇桃蜜,此刻才發覺,她居然抓緊一個陌生男人不放,蘇桃蜜羞紅了臉頰,不好意思的放開孫子安。

「先生,不好意思!不過真是謝謝你,感謝你,幫我把小狽送到醫院。」蘇桃蜜充滿感激。

「那只小狽,叫什麼名字?」反正肯定是搭不上飛機,因此孫子安沒有急奢想離開。

「那小狽是只流浪狗,我不清楚它的名字。」蘇桃蜜往醫療室看著小黑狗。

一听是流浪狗,孫子安不禁對蘇桃蜜產生了些許好感,畢竟,現在很少看得到這麼有愛心的人。

孫子安眯起雙眼,打量著蘇桃蜜,雖然她瘦得可以、膚色黃蠟、臉蛋不佳,不過心地倒是善良。

「流浪狗……你幫它取一個名字,把這個資料填一填,要不然小狽,沒辦法住在這里檢查。」獸醫拿著資料卡走出來,對著蘇桃蜜說。

怕小狽耽誤治療,蘇桃蜜沒有異議的填下資料卡,同時也瞧見一張收據,是小黑狗的醫療費用。

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小黑狗的醫療費用,剛好要三千五百元整,對有工作又愛狗的人來說,可能是個小數目,但對蘇桃察而言,是一個頭大的問題。

她把總財產加一加,勉強才有三千元,實在是付不出這麼多錢。

蘇桃蜜抬頭瞄了一眼,正在講手機的孫子安,她唯唯諾諾的走近孫子安,只听見他正說什麼飛機票之類的問題。

飛機票?這人要出國?看他的樣子,三千五百元應該不算什麼吧?

手邊沒有這麼多錢的蘇桃蜜,決定厚著臉皮跟孫子安借錢。

幣上手機,孫子安睨著靠近他的蘇桃蜜,一臉哀求的表情,他收起手機緩緩的問道︰

「有什麼事嗎?」

躊躇了一會兒,蘇桃蜜終于鼓起勇氣,開口借錢。

「這位先生,不好意思,你可不可以借我三千五百元?」蘇桃蜜緊閉雙眼,努力的把話迸出口中。「你……小狽的醫療費用?」孫子安沒有任何表情。

「是的,請你借我三千五百元,我一定會還你的!不信的話,我把電話跟地址留給你,要不然你把電話、地址留給我,總之……我一定會還你錢!」

厚著臉皮的蘇桃蜜,第一次跟一個陌生人借錢,她覺得自己的身體,變得好緊繃,感覺格外的恐怖。

瞧蘇桃蜜面有難色、又害怕的樣子,孫子安立刻掏出四千元,抓起蘇桃蜜的小手,把錢交給她。「這些錢,你不用還我了,就當作我贊助小黑狗的醫療費用。」

孫子安太愛小狽了,平常他就有助養小狽的習慣,豈會吝嗇這區區四千元的醫藥費。

「這怎麼可以……你還是把聯絡方式給我,我一定要還你錢。」蘇桃察慌忙的說著。

「你別搞錯,我幫助的是那只小黑狗,而不是你,不用還我錢,就算要還錢,也是小黑狗的事。」蘇桃蜜無謂的堅持,讓孫子安有些火大。

瞧著威嚴的孫子安,說得倒像有那麼回事,蘇桃蜜迷迷糊糊的點點頭,稱心的孫子安漾起一抹微笑。

「小黑狗麻煩你照顧,我先走了,再見!」

「先生,謝謝你!菩薩會保佑你的!」

望著孫子安瀟灑離去的背影,蘇桃蜜大喊感激,心里一股暖意竄升,原來這世界上,還是處處有溫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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