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Testiny」倒閉了。
嚴碩看著手下呈上來的資料,嘴角不自覺地往上揚,自嘲地想——愛情的力量真偉大呀!
這一個月里,嚴碩雖然沒有交付給泰任何任務,但如他所料的,泰果真使出渾身解數,明的暗的雙管齊下,不一會的工夫便把「Testiny」搞垮了。
「我覺得他是怕夜長夢多吧?」嚴碩合上了檔案夾,交握著雙手,笑笑地望了眼坐在他面前的吉兒。
「哼。」吉兒拿起茶杯就口,白了他一眼。「什麼夜長夢多?」
嚴碩的笑意更深了。
他突然發現,旁觀別人的愛情發展,也是件挺有趣的事情。「他這麼快就把『Testiny』解決掉,省得你滿腦子都是這些事。別看他平常老是一副冷酷的模樣,其實是很專情的。」
「我怎麼覺得你好象有點幸災樂禍?」吉兒又瞪了他一眼,隨即喪氣地道︰「我真的這麼沒用嗎?為什麼泰一接手,事情這麼快就辦成了?」
「嗯……使用一些骯髒手段,應該是男人比較擅長的,而他之所以這麼快便成功,其實多半也是因為你之前的努力。」
吉兒有些欲言又止,沉默了會,仍是開口了。「誒,嚴碩,女人……真的是弱者嗎?」
嚴碩揚起一邊眉。「為什麼這樣問?」
「男人多半是追求的那一方,女人則是屈服的那一方。而一旦追到手了,女人也大多是委曲求全的那一方。」
嚴碩微挑眉回道︰「你的意思是……你被他征服了?」
吉兒的眼楮頓時杏眼圓睜,微啟唇,想要竭力反駁,會議室的門卻突然在這時被打開了。
吉兒忙轉頭望向門的方向,愣了下,移開了目光。
嚴碩也抬眼望向來人,笑笑地起身。「泰,這里就交給你,我不打擾二位了,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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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碩離開會議室以後,仍站在會議室外頭沒有離去,他手臂交叉在胸前,從門縫中睞向里頭的兩人。
他們兩個都沒有說話。突然,吉兒起身似乎打算離開,泰卻拽住她的手臂往懷里帶,吉兒掙扎著,而泰不知和她說了些什麼後,情緒頗為激動,然後,她抬頭望著他……似乎是接受了他。
漸漸的,連一絲火藥味部沒有了,會議室內的氣氛變得曖昧又寧馨……
嚴碩輕扯了下嘴角,逕自回到自己的住處。
這兩人的事情終于了結了,剩下他自己的事情……
「你知道她在哪嗎?」一個聲音突地從後頭傳來。
嚴碩坐在院子里的石椅上,望著前方在夕陽中映出一片橙紅的天空,半晌,才回問了聲︰「你說的是誰?」
他才剛坐下來,他們兩個就不能讓他清閑一些嘛?雖然說他們兩人不會讓他有任何行動上的不方便,是相當稱職的護衛,但他還是不習慣。虧他們還保證不會干擾他的生活!
楓、桐兩兄弟輕輕移步到嚴碩面前,一致地輕皺起眉。
楓又開口問道︰「你知道她在哪,對吧?」
嚴碩將視線移回,正視他們,有些無奈地提點道︰「楓,我沒有讀心術,你隨便道個『她』,我怎麼知道你在說什麼?」他再度佐茶眺望遠方的夕嵐。
「我們說的是宛小姐,她……又不見了。」
嚴碩沉默了下,才道︰「可你們似乎一點也不擔心。」
「宛小姐身旁有四個妹妹跟著,我們放心。」
嚴碩一臉莫名地又笑了。「那何必多問?」
兩兄弟有些啞口無言地對望一眼,欲言又止地盯著他那難以模透的笑容。「你不會想見她嗎?自你們上次見面到現在,已經過了一個多月了,不是嗎?」
「你們會不會太關心我了?」他仍是笑著,心情挺好。
「我們只是希望小姐快樂。」
他瞥了他們一眼,有些嘲弄地。「你們又怎麼確定我可以給地快樂?」
「少主。」
一人突然踏入後院,兩兄弟迅速地退去隱身四周,沒來得及回答他的問題。
嚴碩微瞥了下來人,問著︰「事情全都辦好了?」
來人恭謹地答︰「是的,全部都在這只黑箱里。」
「你下去吧。」
「是。」隨後又立刻退去。
嚴碩連身子都還沒轉回來,後方那不饒人的聲音又傳來。
「你對宛小姐一直不聞不問是為什麼?」
「你們真的認為我對苑一直不聞不問嗎?」嚴碩冷笑了聲。「我們來聊聊你們的四個妹妹吧!你們倆效忠的是『南翔』,所以也對苑盡忠,但你們四個妹妹可是不甩『南翔』里任何人的,只听命于苑,為什麼?」
「我們只听妹妹們說過,是個對她們有恩的人所下的指示,難道那人……」兩兄弟對望了一眼,半晌後,有些驚訝地問道︰「難道那人是你?!怎麼可能?那是好幾年前的事了,妹妹們都跟了宛小姐這麼多年……」
嚴碩沒再回答,滑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將手輕搭在黑箱上,沉默了幾秒,對那兩兄弟道︰「走吧,也是時候了,我帶你們『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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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
嚴碩坐在「南翔」位于台灣的主屋客廳里,望著四周的擺設,楓、桐兩人則是站在他身後。
「嗚……」一聲動物的低吼傳來。
「該死,又是那只死狗。」站在他後頭的楓和桐低聲啐了句。「晨少主,你小心一點。」
嚴碩淡淡地笑了,仍安適地坐著。「呵,緊張什麼。」他垂手晃了下,然後輕喚了聲︰「秋。」
秋聞言緩緩走到嚴碩腳邊,舌忝了下他的手,低低地嗚咽了幾聲,隨後溫馴地趴伏在地,嚇得後頭兩個人瞪大了眼楮。
「晨少主,你識得它?!」
他笑著,沒有回答,只是輕輕搔弄著秋的背。
「嚴先生。」朱雀翔踏入客廳,看著趴在嚴碩腳邊,連頭都沒有治的秋,有些會意地笑了。
嚴碩領首,噙著笑說道︰「朱先生,不好意思突然來訪,但我想這兩兄弟也該回家了。」
朱雀翔稍皺了下眉。「他們給你找麻煩了?」
嚴碩的笑更深了,低頭看了下手中繪制精美的九谷燒茶杯,才又抬頭,緩緩地開口。「不,是因為我要到法國去找死,不想有任何人跟著。」
朱雀翔環起手,興味十足地問道︰「你怎麼確定苑曦就在法國?」
「那是個讓心靈沉澱的好地方,若換作是我,也會去那里。」
說完,嚴碩將一路從美國帶來台灣的黑箱往前挪到朱雀翔面前。
「我想,五年也夠久了,該是將這一切做個了結的時候了。」嚴碩臉上有著釋然的淡笑。
朱雀翔沒有將那黑箱子打開,但根據自己這段日子來的猜測及听到的耳語,他已經大概知道里頭是什麼東西,但仍是問︰「這是什麼?」
嚴碩隨即正色,語調嚴肅地請求。「我要宛。這箱子里是晨集團的所有資產,作為聘金,希望朱先生能將苑許給我。」
朱雀翔挑眉。「嚴先生,我沒听錯吧?你要我賣女兒?」
嚴碩搖頭。「我只是讓您明白我的心意和慎重,並不是征詢您的同意。『晨』跟『南翔』交手過,您應該明白它的實力不在『南翔』之下。」
當初他讓吉兒去招惹「南翔」,目的就是讓「南翔」對「晨」有更深的了解。
這些年來,他努力經營這一切,雖然他達成了目標,讓自己也讓「Otisan」更為茁壯強大,也擊敗商場上的種種強敵,但他明白,這一切都不是他真正想要的,他所做的這一切,只是讓自己更有能力,去擁有還有保護他最想要的。
從頭到尾,他最大的目標就只有一個……
朱雀翔贊賞地笑著,仍是沒開箱,只是用手輕擦過蓋子,過了會,問道︰「宛曦五年前離家,是同你在一起吧?」
「是。」
「之前我也是不知情的,直到那天晚餐你和苑曦坐在一起,我才發覺你們倆之間異樣的氛圍,雖然你們沒有言語的交集,但感覺竟是如此契合又互相熟稔。」
嚴碩點了下頭,有些惡意地道︰「我和苑曦的事,您身旁的三胞胎兄弟是知情的。」
朱雀翔微眯了下眼楮,眼里迸射出一道凶狠的精光,但臉上倒是沒有特別震驚或氣憤的表現。「他們三個……也是時候該退休了。」
嚴碩站起身,離去前又道︰「我找到苑以後,不會馬上帶她回來。」
「隨你吧。在日本我不是表態過了?你們年輕人有自己的想法,我一向不干涉的。想當年,我就是干涉她太多,不讓她有自己的想法,要她年紀輕輕就看遍組織里的腥風血雨,只能依著我所想的去做,才會讓她負氣離去……」
說到這里,朱雀翔眼中流露出一道難得的慈藹光芒。「現在,我只是希望她一切平安,快快樂樂就好,對一個父親來說,女兒的幸福,比什麼都重要。」
聞言,嚴碩自信地扯出一抹微笑。「我保證,那是您最不用擔心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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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後法國
一抵達巴黎,嚴碩沒有多做停留,直接轉機到尼斯。
他知道苑在那里,還有什麼地方比他倆曾共游的蔚藍海岸更值得留戀……
嚴碩在下午時分來到他在尼斯的別墅,將手中的東西放下後,便直接往二樓盡頭的主臥室走去。
當他打開房門時,那個背對著他的熟悉背影隨即映入眼簾。
他在門口站了一會,看著赤腳站在落地窗前的苑,她一襲無袖的白色洋裝在陽光的照耀下有些朦朧,充滿地中海的氣息,很適合她。
他又看了一陣子,才緩步走向她。
苑曦靈敏地一震,有些警戒地,但仍不夠快,就在她轉頭的那一瞬間,他已俯身,由上印下他的吻。
沒有挑逗,只是單純地讓兩唇觸踫,卻是如此的溫柔,苑愣住了,只是微睜著美麗的眼楮,醉心地沉溺在他懷里,臉頰浮起兩朵紅雲。
但苑曦突然意識到自己無法掩飾的反應,她有些憤怒,「刷」的別過頭去,不理他。
雖然這些日子以來,她早從旁人及自己調查的結果知悉這些年來他為她所做的一切,但她就是不想這麼輕易的原諒他,誰教他五年來裝作對她一點也不在乎的不聞不問,又故意在她面前演那些讓她心痛的親熱戲碼……
「很好看。」嚴碩並不在意她的推拒,走上前,站在她身後輕搭著她的雙肩,手下移到她上臂的紅色刺青上,在上頭印下一吻。
苑曦微微向後一瞥,又一臉慍怒地再度別過頭去,仍是環手抱胸,避開他過度熱切的眼神,半晌後才冷漠地開口。「你到底要什麼?」
「你覺得,除了你……還有什麼是我想要的?」他反問。
苑曦瞪了油嘴滑舌的嚴碩一眼,微微頓了下。「你不應該這樣私闖民宅。」
嚴碩滿意地笑了。「你都知道了?」
哼!還在裝。苑曦沒好氣地瞪著他,她這些年來,對于追查他底細這件事,並沒有放大大的心思,驕傲如她不允許自己對他如此在意,直到兩人再度重逢時,在日本被他惹毛之後,她才開始認真費心地查起有關他的一切。
她也意外查到,早在四年前,他便把這棟私人別墅過到她名下,只是稅收一直是嚴碩在負責的,所以她完全不知情。
也因為這樣,她直到那一刻才完全明了他的心意。原來他一直沒忘記她……
雖然她已經知道了一切,但她可不想讓他這麼好過,吐出嘴的語調仍是冰冷。「你來做什麼?」
嚴碩緩緩斂起笑,轉頭對後方沉聲道︰「退下。」
四個身影沒有遲疑,帶上了門,迅速地離去。
她們就是嚴碩派去保護苑的四姐妹護衛,是四胞胎。楓、桐也是雙胞胎。這是特殊嗜好?或者「南翔」的人有特殊的磁場,專吸引那些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前來?
他伸手將苑轉過身,面對他,語調既輕且柔。「我若不來,你受得了嗎?」
苑曦冷哼了聲。「再一個五年又如何?」
看來他的小泵娘還在記仇啊!「那時我們約定的期限已經到了。」他望進她的眼,靜靜地回答。
「這五年來,你不曾找過我。」苑曦忿恨地想。
「你還小,連學業都還沒完成。更何況……」他眷寵地撫上她的臉蛋,平靜地解釋。他沒有解釋自己所作所為的習慣,但如果她想知道,他便說。「要得到『南翔』的千金,我至少得端出些勢均力敵的東西來吧?」
「不是忙著照顧妻小嗎?」苑曦明知故問地冷笑道。
嚴碩不在意地淡笑,感受著她那已昭然若揭的醋意。「你既然知道這棟別墅已在你名下,必然也知道了其它,怎麼還會問我這種問題?如果你還是不放心,那我可以告訴你,她已經有歸宿了。」
苑曦聞言終于有了些不自在,滿臉的羞窘。「那、那又與我何干?」
他望了眼她空無一物的指間,四處梭巡了下,伸手探進她的衣襟,勾出一條黑色的皮繩,上頭系著一只閃亮的銀飾——那是他離別前給她的戒指。
苑曦像是做壞事被抓到的小孩,一臉困窘地直視前方。
沒對上她不自在的眼神,嚴碩僅是笑笑地摩挲著戒指,便將它放回去,然後輕聲道︰「我只是希望解答你所有的疑惑。」
「少來了,你從來不解釋這些的。」她仍是不領情,語調有些不滿的急促。
嚴碩挽起她一縷秀發端詳著,湊到唇邊輕輕吻了下。「只要能證明我對你的真情,再世俗的做法我也會去做。」
「然後呢?」她直現他,語調是不變的嘲弄。「你希望我會因此而感動得痛哭流涕,然後投入你的懷抱嗎?」
嚴碩皺眉。「這是你最近在看的連續劇嗎?別看了,有礙健康。」
苑曦沒料到他會這般回答,想起他們過去的種種,她愣了下,竟放聲笑了。
看來,她終究逃不過這男人的柔情攻勢……
嚴碩見她態度終于有些軟化,趕忙將她樓進懷里繼續安撫。「你笑了,這樣很好,我不想看你痛哭流涕的模樣。」
「碩……」苑曦一臉釋然地枕在他的肩上,輕聲道︰「為什麼要拐個這麼大的彎、費這麼大的心思呢?這些我都不在乎的,你難道不知道嗎?」
「我知道。」嚴碩幽幽的道出這些年來的心事。「但我想變得更強,想要有足夠保護你的力量,我才能放心將你留在身邊。就算我五年前真的強將你留下,你確定會接受我的請求跟我走嗎?如果不是經過這五年的沉澱,五年前的你會有同現在這般強烈的想要和我在一起嗎?」
听著嚴碩句句發自內心的真誠告白,一股熱流在宛曦的心里打轉,流向全身,有種說不出的感動,令她不禁覺得一陣鼻酸。
她想,她是真的遇上一個可以相伴一生的男人了……
苑曦輕輕喟嘆了聲。「這樣的結局……表示我輸了?」
「不,輸的是我。」嚴碩深情的俯首吻了她。「這般在意、這般掛懷,只因為你,也是因為你,我甘願任自己的心淪陷。」
宛曦此刻臉上愁雲盡散,滿臉笑意的將手輕搭在他的胸口。「不過我……可能不會是個賢喜良母。」
「那種無聊的觀念,跟我們無關。」嚴碩臉上的笑容加大,摟緊她,明白她話中的允諾。
他……終于得到她了。
抓住了她飄蕩的心,真真實實地握在手里。
他們是否能夠長長久久?他不知道,但他只明了——現在,他們擁有彼此。
而相依的此刻,即是永恆。
全書完
編注︰
1.想知道苑曦的父母親——朱雀翔和藍屏月轟轟烈烈的愛情故事嗎?請看純愛761《我說了算之一》——「好想早點遇見你」!
2.想知道東旗集團的董事長——龍青旗和柳歡兒輕松俏皮的愛情故事嗎?請看純愛763《我說了算之二》——「好想和你談戀愛」!
3.想知道柳歡兒的妹妹——柳樂兒和武玄和活潑揪心的愛情故事嗎?請看純愛767《我說了算之三》——「好想將你娶回家」!
4.想知道嚴碩的叔叔——白虎嘯和秦若雪青梅竹馬的湊美故事嗎?請看純愛770《我說了算之四》——「好想把你吞下去」!
5.敬請期待佟月最新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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