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陸大牛的關系,藥師娘很快就被釋放出來,阮光竹也恢復到平常傻傻的樣子。
由于婚期已近,秦寶琳也就謝絕再在警察局里和陸大牛閑扯下去。倒是陸大牛,搞得好像要嫁親妹妹似的,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琳琳啊!以後有什麼委屈,一定要和我說啊,我會為你做主的!」要不是上面有任務,他一定會去喝她的喜酒。
「啊,知道了!」秦寶琳不耐煩地打發他走人。
在這種情況下,阮光竹的醋意是益發濃烈。雖然知道陸大牛對秦寶琳最多不過是兄妹之情,他還是抑制不了地敵視他。
眼前的陸大牛雖比他高不了多少,可他光是渾身精壯的肌肉就足以讓許多女人垂涎。加上他臉上硬朗的線條以及黝黑的肌膚,阮光竹只覺得自己往他面前那麼一站,就立刻被比到太平洋去了。
強烈的自卑感再加上更加強烈的嫉妒,讓阮光竹眼中的怒火直燒。可他又怕讓秦寶琳發現,只好躲躲閃閃,不時盯著地板又不時望望天空,弄得他好不尷尬。
秦寶琳忙著敷衍陸大牛,對于身邊隱隱約約的一股殺氣並沒太在意。
「好,就這麼辦了!」
陸大牛一陣仰天長笑,讓她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什、什麼?」
「我要調集全縣的警車來做你婚禮的禮車!」
「什、什麼?你要用警車來做我婚禮的禮車?」
結果,秦寶琳的疑問在三天後的婚禮上就得到了肯定的答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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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寶琳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婚禮竟會有如此駭人的陣仗。
三十輛!足足三十輛警車在這一天為自己開道,而自己則坐在其中一輛掛著大紅綢花的警車中向目的地駛去。她敢打包票,如果不是大紅的綢花,她一定會被人誤會是即將要被處決的犯人,而非新娘。
車行至村口,按當地習俗她必須徒步進村。她下了車,努力忽視自己頭上好幾十斤重的銀頭飾和黑不溜丟的當地所謂的新娘服。
遠遠的,一層層的村民手捧著酒碗聚集在小路兩旁,個個臉上洋溢著歡喜的笑容。身為新娘的她,卻感覺一陣涼氣竄上脊椎——他們笑得越燦爛,她就越覺得奇怪。
懊死的!怎麼沒有人告訴她有「攔路酒」這回事?
秦寶琳望著竹樓前一排排的人牆,有一種想要把他們全都打飛的沖動。他們說什麼她是外面嫁進來的媳婦,要像所有外來的人一樣在入洞房之前喝完一杯杯攔路酒。
「喝就喝!」幾十杯酒下肚,秦寶琳毫不淑女地踏上橫在路中央的一張桌子,拿起另一碗酒仰頭就灌,引起周圍掌聲一片。
「哈哈哈哈——這算什麼!」說完又是一碗入肚。
觥籌交錯,好不熱鬧。
直到月亮已經升至中天,秦寶琳的攔路酒才算喝完。
這時的阮光竹已經百般焦急地在新房內踱了一晚上的步子,苦于門外陸大牛的手下很盡職地站崗,不放他出去,否則他一定會不顧眾人的反對把她給搶回房。
「哈哈哈哈,我不做大姐大很久了……」一邊笑,一邊唱歌,秦寶琳終于推開門,搖搖晃晃地走進房,但顯然已經醉了。
「寶琳,你醉了……」
阮光竹見她連走都走不穩了,慌忙扶住她,卻一下意識到自己一不小心用了「你」這個字,白痴的阮光竹是不會用這個字眼的。
「沒有!我沒醉!」她嘻嘻哈哈,已經神智不清,並沒有意識到他的話有什麼不對。「你才醉了,對不對?」
阮光竹這才安下心來,把她打橫抱起,不想卻引起她的一陣掙扎。
「啊——放我下來!我還能喝!」
「寶琳!乖!」他好笑地嘆息,沒想到她也會有這麼孩子氣的一面。不顧她的反抗,他把她平放在床上。
望著她因喝醉而顯得益發嬌艷的面頰,阮光竹感覺自己的自制力正在慢慢消失。不行!他不可以對她有什麼非分之想,縱使她已經是他的妻子,他還是不能!
他努力搖了搖頭,甩開一切欲念,幫她蓋好棉被,準備起身離去。
驀地,一雙柔荑不知何時圈上了他的腰。回過頭,卻見秦寶琳正邪邪地笑著。
「寶琳!」他大驚失色,以為她已經洞察到一切。
「哼哼——」她的手摟得死死的,嘴里卻依然胡言亂語,「小美人,你想逃到哪兒去?」
呃?小美人?是指他嗎?
阮光竹尚未明白她的想法,卻馬上被她一個俐落的翻身,牢牢地壓在身下。
「寶、寶琳?」
懊死!她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嗎?他已經不是那個白痴的阮光竹了,作為一個正常的男人,她如果還以為他現在對她的動作只會有純潔的反應就大錯特錯了。
「小美人……」她很滿意現在的姿勢,給了他一個絕美的微笑。
天!他被她的笑容弄得再也動彈不得了,她這是在火上澆油!
意志力加快了消失的速度。
「你听好了……」秦寶琳還不怕死地扭動著身子,接著干脆跨坐在他腰間。「你是我的!不、許、逃、喔……」她一字一字的道。
阮光竹立刻對她剛剛的動作有了反應,胯下的東西已經開始不斷向他提醒的存在。
「不!寶琳!」他用盡最後的一點自制力,勉強開口哀求道︰「你不明白,你必須放開我!」天!他又用了這麼多的「你」字!
「不行!」秦寶琳仍舊沒有發現異樣,並且很好心地解釋︰「你喊人也沒有用喔!今晚是洞房花燭夜,你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理的。」說罷還不忘學著電影中的大婬魔,囂張地狂笑了起來。
阮光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到底要做什麼?這不該是新娘的台詞吧?
「你……你該不會……」一種不好的預感瞬間升起。
「嘿嘿嘿……」秦寶琳用一根玉指滑過他姣好的臉頰,壞壞地投下一顆威力超猛的原子彈。「你、再、逃、的、話……我、就、要、強、奸、你、喔!」
「什麼?」阮光竹睜大雙眸驚呼,這小妮子要他?
她不耐煩地解開他身上的一顆顆扣子,證明她的話不假。
「你……」阮光竹的大腦徹底停止了運作,一動都動不了。
她揭下沉重的頭飾,一頭烏黑美麗的秀發頓時如瀑布般落在他的胸前,憑添一份嫵媚與嬌柔。
接著她胡亂地除下自己的新娘服,露出完美無瑕的肌膚。月光透過窗子灑在她的身上,讓她完美的曲線展露無遺。
她身下的他早已被眼前的景象驚得呆若木雞,她怎麼能這麼做!
他很希望自己是柳下惠,可是……他已經無法冷靜,灼熱的目光再也無法移開。她不可以!她怎麼可以這麼做呢?他已經決定不踫她了,她卻自己主動起來。
如海嘯一般席卷而來,把阮光竹僅剩的理性席卷一空。
如果他面對著最愛的女人的投懷送抱仍舊無動于衷的話,那麼他一定不是個正常男人。
「你最好不要後悔……」理智再一次被剝離,他只能勉強說出這短短的一句話。這一夜,已經讓他等得太久太久了!
接下來,就只能放手任主導一切。
翻過身,一得到主導權,他的唇便毫不遲疑的覆上她的。
她因這個吻全身一陣酥軟,理智立刻迷失在他柔軟的唇瓣中。接著,他的舌隨著她輕敵的唇乘虛而入,挑逗著她,令她不得不跟他的舌糾纏在一起。她從沒想過,他的吻也可以是這種樣子的!
如果說以前他的吻是單純的、蜻蜒點水般的輕吻,那麼現在他的吻就變成了一團熾烈而霸道的火焰,長驅直入到她靈魂的最深處,點燃那里的另一團火焰,並與之融為一體。
他初次的熱烈使她惶恐地想要推開他,卻被他強而有力的臂膀緊緊的擁住,不允許她中途退出。
「是你先開始的……」
他戀戀不舍地離開她的唇,低沉的聲音卻繼續在她的耳邊蠱惑著,使她徹底放棄了抵抗。
「光竹……」她氣若游絲的喚著他,恍如置身夢境。
他宛如貪婪的小孩似的嗅著她身上特有的幽香。就是這種味道,每一次都令他的心狂跳不止、蠢動不已。
天!秦寶琳緋紅著雙頰。
為什麼會這樣?雖然自己迷迷糊糊的,但她卻清醒地感覺到——今天的光竹和平常不太一樣。
欲火隨著她的燃燒而燃燒著,不讓她多作思考,他的吻等不及似的落在她誘人的頸項以及細女敕的肌膚上。
也許是酒精的作用,也許根本就是他的關系,她的呼吸在他的踫觸下早已亂了,頭也昏昏沉沉的,但身體卻越來越熱……
窗外,已經是涼風習習。而屋內,卻是旖旎的春光無限。身體與身體,靈魂與靈魂,此刻真正交織在一起,融為一體,在濃濃的愛情海洋中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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曙光微露,東方的天邊剛剛染上淡淡魚肚白,阮光竹發出一聲低低的嘆息。
昨晚她喝醉了,所以才會發生這樣不可挽回的事情!望著佳人甜美的睡顏,他伸手輕輕的撫模著她柔女敕的粉頰,心中漾滿了愛、不舍與無奈。
經過昨晚,她已經是他的人了。
看來上天對他還有一絲憐憫,對此他除了感激還是感激!
他枕著手臂,低頭眷戀地凝視著身邊的美人。
從今天起,他會收起對她所有的奢望,不再渴求任何。他會封閉自己的,不再踫她。
輕輕地,他在她的額頭上印下虔誠的一吻。
「我最愛的人,盡避我是那樣丑惡的一個人,但你卻依然愛我……」他哽咽著,「我發誓我會用我的一生來愛你……即使,只能作為一個白痴……」
閉上眼,眼淚從他的眼角緩緩滑下。即使永遠不能以真面目示她,即使是永遠做她的白痴老公,他也無怨無悔。
的確,他不該騙她的。但是,他如果不這樣欺騙她就會失去她!在欺騙與失去之間,他自私地選擇了欺騙。巨大的罪惡感開始如千萬座高山般壓在他瘦弱的軀體上,並且是從今以後,直到永遠。
阮光竹望了從地平線上升起的朝陽最俊一眼,隨即閉上了眼楮。
當他再睜開眼楮時,他就是那個白痴的阮光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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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寶琳震驚地看著棉被下自己寸縷未著的身體,再看看旁邊也是光著身子的阮光竹,一聲尖叫堵在喉嚨口。
昨晚!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她惶恐地抱住腦袋,宿醉讓她的太陽穴一跳一跳地疼。
對了,攔路酒!昨天她幾乎喝了一百杯的攔路酒!然後……
突然,一個記憶如閃電般浮現在她的腦海——她騎在他身上揚言要他!
哦——不!
秦寶琳羞愧地蜷成一團縮在角落里,現在……她只想挖個大坑把自己給埋了!
「寶琳……」他迷迷糊糊的聲音卻在這時響起。
「哇——」阮光竹嚇得從床上跌下去,頓時春光外泄。
「寶琳!」他慌忙爬過去欲伸手去撈她。
「啊——!」他大剌剌地直視她的身體,讓她下意識地大叫。
「?」阮光竹的語氣明顯帶著疑問。
天!阮光竹很後悔剛剛醒來,讓他一睜眼就看見她酥胸半露的模樣,明明陡升,卻必須強忍住想要她的沖動,繼續裝白痴!
至于「」一詞,他當然知道是什麼意思,但為了扮演好現在的角色,他只好忍氣吞聲裝迷糊。
「啊,哈哈……沒、沒什麼……」她徉裝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掩住身體。
「哦。」他拉起她的棉被,把她包裹住,抱了起來。
「那個……」她還是不敢正眼看他,一抹疑問纏繞在她心頭揮之不去。
他正乖乖地穿衣服,回過頭露出燦爛的笑容。
秦寶琳縮在被子里,面紅耳赤。掙扎了半天才期期艾艾地開口︰「昨晚……那個……我……有沒有……干什麼……」
看她這副樣子,阮光竹用膝蓋想都知道她一定是記不得昨晚的主動者到底是誰,于是便順水推舟,不再讓她為難。
「寶琳好討厭!」他故作生氣的表情,發出傻兮兮的聲音。「昨晚灌了光竹好多酒哦!」
「呃?」她反應不過來,記憶里似乎沒有這段啊,難道是她用酒逼他就範的?她不會這麼惡毒吧?「那……後來呢?」
「不知道……」他故作沉思狀,心里卻在偷笑。「後來,光竹就什麼也記不清了。」很好,這麼一來事情就解決了。
還好!秦寶琳長吁了一口氣,如果自己真的讓他純潔、幼小、無辜的心靈留下陰影就完蛋了!
閉上眼,努力做了幾次深呼吸。但願他昨晚沒有被她嚇到,否則,她就真的要對他說——放心,我會對你負責的。
兩人各自轉過頭去,各自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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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已經是深秋,阮光竹坐在窗前,任憑銀白的月光灑滿全身。
他只有在秦寶琳睡熟的時候才能恢復本來的面目。遙望著潔白的月亮,他頹靡地窩在竹椅里,哀愁源源不斷地涌上心頭。
上次的事好不容易才蒙混過關,他實在不知道原來對她撒謊是這麼難的一件事。以前,在大學或是在醫院,他從不認為對某人說謊是一件可恥的事情,但是現在,當他望向她純淨如一汪湖水般的眼眸時,謊言對他來說簡直就是施加在她身上的毒咒!但是,為了能和她在一起,他必須對她撒謊。
他悄悄低下頭,小心地隱藏自己的慌張。
她不知道這麼多天來他是怎麼熬過來的,面對她真誠的感情,他不得不時時刻刻提醒自己是那個白痴的阮光竹,而不是現在邪惡的自己!
但是,在他戰戰兢兢度過的這幾個月後,他不但沒有感覺到幸福,反而越來越氣餒。
他好累,真的好累!
每天一睜開眼楮就得迅速「入戲」,忙了一整天後,晚上又要與她共枕而眠。雖然,每一秒都和她在一起是一件美妙絕倫的事情,但她如八爪章魚般的睡姿卻害苦了他。
阮光竹深深嘆了一口氣,把目光鎖在床上美夢正酣的佳人身上。
罷剛,他又去沖了一次冷水——這便是愛她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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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秦寶琳和阮光竹正在幫藥師娘切藥材,她從藥材庫回來後,就猛地一跤跌倒!
「寶琳!」他驚呼一聲伸手扶住她,接著順手將她攬在懷里。
藥師娘和常家夫婦也馬上趕到。
「寶琳——」他以醫生的直覺感覺不妙,于是大聲地呼喊她的名字。
她的意識被他強行拉回一點,勉強睜開眼楮。
「寶琳!」他急忙詢問,「哪里痛?頭嗎?會不會暈?」
听到他不尋常的音調,藥師娘驚恐地瞪著自己的兒子,彷佛他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只猙獰的怪物。
「我……」秦寶琳的大腦一片混亂,本能回應他的問題,「我的頭……好……好疼……」
接著,她的眼神變得渙散,目光失去焦點。
見她又要暈倒,阮光竹急得大叫︰「不——你不能暈!你給我醒來!」
但秦寶琳卻不合作地閉上了雙眼。
一個巴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在阮光竹的臉上,用力之猛甚至讓他的嘴角沁出鮮血。他驚訝地轉過頭,卻看見藥師娘滿面的怒容。
「你這個畜生!」她吼著,「你什麼時候恢復記憶的?」
面對著和以前一樣的仇恨眼神,冰冷在一瞬間覆蓋住他。
「婚禮前。」他冷冷地說,絲毫听不出任何感情。
「婚禮前?」藥師娘怒吼著,「你已經恢復記憶,為什麼還要和她結婚?」
阮光竹抱起秦寶琳,轉過身,不打算回答她的問題。
「天殺的!你騙了我們也就算了,你竟然連她也欺騙?」藥師娘揪住兒子的衣領,「她這麼喜歡你,就算你是一個白痴她也不嫌棄,你以為現在的你配得上她嗎?」
「我要她!她是我的!」他回過頭咆哮著,宛如一頭受傷的猛獸。
「你不能!你不配!」藥師娘含淚指控道,「你的心是黑的,你不配得到她!」她原本是看見他失憶,露出善良的一面,這才放心替他尋覓媳婦的。
可是,她卻萬萬沒有料到,有一天他竟會恢復記憶!
「不!我愛她!也許我以前做了許多壞事……可是,我現在想做一個好人!」他失控地大喊,否定她的結論。
「你愛她?」藥師娘對此嗤之以鼻,「你愛她就不會騙她,你的壞根本一點都沒變!」
「不——」阮光竹嘶吼著,淚水已奪眶而出。他躲著眾人,死死抱住懷中的人兒,不允許任何人靠近。
「我愛她!我愛她……除了她,我什麼都沒有了。」
一陣幽香飄過,他突然發現他的身體漸漸麻木。
阮光竹驀地回頭,赫然看見一縷紫色的煙緩緩從藥師娘的煙管中飄出。
「你們……」他憤怒地瞪著眼。
藥師娘和常家夫婦都含了解毒的葉片在口中。
在麻醉劑的作用下,藥師娘才得以將秦寶琳從他的懷中拉出來。
「不——」阮光竹用盡最後一點力氣,拉住秦寶琳的衣角,卻沒有力氣長久地堅持!
像一個被判了死刑的犯人一般,他發出最絕望的怒吼。
「現在,我們送她去市立醫院。她是個好姑娘,為了她的將來,她一醒我們就會告訴她實情。」
藥師娘的每一個字都彷佛一根長釘,每一根都狠狠地釘在阮光竹幾乎破碎的心上,讓血流了一地。
僅僅幾分鐘後,整個屋子就只剩下如傀儡般坐在角落里的阮光竹。
一切的一切都被寂靜所吞沒。
他的淚已干,只留下狼狽的淚痕,而原本清澈的眸子也變得空洞無神……
都是他的錯!這一切都是他的錯!
就如同那個老頭所說的一樣——報應終于來到了他身上!
一年前,他背了太多罪卻沒有摔死,時至今日,他注定要失去他最愛的人。
月光再次把潔白的光芒染上他的全身,他的心卻已如死水,再也激蕩不起一絲漣漪。
幸福對他而言果然只是一種奢侈品,即使再怎麼強求也無濟于事!為了她,他應該理智地放手。癩蝦蟆就應該老老實實地做癩蝦蟆,因為他知道,他永遠無法變成純潔的天鵝!
秦寶琳所愛的,只是那個純潔的阮光竹,那個白痴的阮光竹,那個不知惡毒為何物的阮光竹,那個善良的阮光竹,那個能得到大家同情的阮光竹。
而現在,他已不再是那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