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凌御泯將所有事情做個了結,重回世亞電子旁的高級公寓中,當然,這次他不是一人弧伶伶地呆坐緬懷往事,屋子的女主人已經重新回到他身旁。
「背後擦不到,過來幫我一下。」
「不要,我要讓你多痛幾天。」
「你真的找死……」
「一輩子大概只有這個機會可以整你,當然要把握。」
「嗯,不錯,你已經知道一輩子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凌御泯瞧了他那沒良心的女友一眼。「我有一輩子的時間好好教訓你,你最好有心理準備。」
康心紜吐著舌頭,扮個鬼臉跑開了。
凌御泯淡淡笑開,有什麼比現在的生活更令人覺得幸福滿足的呢?
他搖搖頭拿起棉花棒,沾上藥膏走到鏡子前,勉強擦著背上的傷痕——心紜的杰作。
心紜躲在一旁,探出個頭,有些「良心不安」地說道︰「嗯……比我想像中還要嚴重耶……呵呵、呵呵。」
「你怎麼忍心下得了手?」
「我氣啊!這兩年我是真的過得很慘,就算知道真相還是想好好發泄一下。」
凌御泯果著上身,伸手往背後涂藥,手臂上顯露著一條條深刻的線條,結實的月復肌和緊實的胸膛,讓心紜看著看著有些臉紅,目光趕緊移開。
「怎麼,小魔頭也有害羞的時候?」
「哼哼!我才不希罕呢!」
「口氣不小,不過……你得意不了幾天了。」他不急著「教訓」她,不疾不徐地說著這句話。
「什麼意思?」
「再過幾天你就知道了,到時候別苦苦哀求我不計前嫌幫你忙。」
「你被我打昏頭啦?不會有那一天的啦。」她沉浸在「報仇成功」的得意中,完全不把他的話當一回事,直到一星期過後,她才知道他話中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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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
這天一早,心紜手機就響起,好一陣子沒開機了,她好奇著是誰打電話來。
「喂?是誰?這麼早打來……」
「請問是康心紜小姐嗎?」
「是啊,我是。」
「這里是首都銀行催收部,您之前辦理的貸款三百萬元已經逾期多時,請您立即還款,否則我們將依法至法院申請支付命令,屆時……」
「三百萬?」心紜立刻清醒,從床上跳起來,睜大雙眼。「但是……那是我被冒用人頭借款……」
「康小姐,請您立即處理,不然我們會申請扣押您名下所有財產,再見。」催收人員根本不听解釋就掛上電話,留下心紜百口莫辯。
心紜在欠下銀行、證券公司巨款後銷聲匿跡,好一陣子讓這些債權人找不到蹤影,現在她重回正常生活,問題也一一浮現。
部分公營行庫或券商還可以因為她之前幫助警方破案,而听從上級指示打消欠款,但是民營機構可不管那麼多,白紙黑字就是要心紜認帳。
于是這幾天她接電話接到手軟。
「康小姐,您之前的違約交割讓本公司損失不小,請您趕快出面和我們談談,不然我們將到法院提出告訴……」這是證券公司的電話,態度還算好。
接著,又有一通讓她快要昏倒的電話。
「喂!康心紜小姐喔?」听那濃厚的口音,心紜幾乎可以想見對方嚼著檳榔。「你之前拿來票貼的支票根本是芭樂票,後來一直聯絡不上你,你是跑路了喔?」
「我什麼時候跟你們票貼了?」
「不要裝蒜了啦!借錢的時候都不是這種態度,我警告你喔,對付你們這種借錢還卡債的小姐,我們很有辦法的,不論你躲到哪里我們都有辦法找得到。」
「什麼借錢還卡債?你們要干嘛?」
「咦?態度很差喔,勸你趕快籌錢還債,上次有一個小姐已經在酒店上班了,你自己看著辦!嘟……」
對方撂下狠話後隨即掛斷,弄得心紜心情蕩到谷底。「搞什麼!懊死的強尼,被我知道躲在哪里我一定親手——」
「親手怎麼樣?」凌御泯不知道從哪冒出來,倚在櫥櫃旁,雙手交叉在胸前。「你除了會不分青紅皂白遷怒你男朋友外,還會做什麼?也把強尼毒打一頓?」
听見他話中帶著嘲弄的意味,她氣鼓鼓地說道︰「喂!你只會說風涼話嗎?」
「注意你的態度。」凌御泯提醒她。
「我態度怎麼樣了?」
「怎麼?真的想當酒店小姐?」
「什麼意思?」
「除非你有本事馬上變出千萬現金,不然現在看來只有本少爺可以解救你的燃眉之急了,要不你就等著被地下錢莊押去酒店上班,這樣懂了嗎?我的大小姐。」
心紜這下可听懂了,氣急敗壞地說道︰「你怎麼一點也不同情我?我也是被利用的耶!」
「我當初沒有警告過你嗎?」
「我……」心紜說不出話,知道大事不妙了。「那個……你不會坐視不管吧?就算、就算我先跟你借,以後我一定還你的……」最後幾句話說得小小聲,態度明顯好轉很多。
「喔?我為什麼要幫你?」凌御泯惡劣地問。
「我是你女朋友嘛!難道你要袖手旁觀?」心紜急了,她不知道為什麼他要這麼「耍賴」?
「女朋友喔?怎麼我一點也感受不到。」凌御泯故意模了模身上留下的疤痕,意有所指地說道。
「不要這麼會記恨嘛!」心紜嘟著嘴,有些撒嬌地說,希望這招有用。
他走過來,挨近她身前。「不記恨也可以,小丫頭,你總得付點代價吧?」
「什麼代價?」心紜的心怦怦狂跳,因為他突然靠她好近,讓她有種不祥的預感。
「看你是要到酒家上班,還是要乖乖服侍我這位大少爺啊?」
「你、你、你……」心紜又退了一步,凌御泯已經將她逼到牆角。
「我說過我會要你還的……」他伸出雙手撐在牆壁兩旁,虎視眈眈望著她。
「唔……」她無處可逃,一張小嘴隨即被堵上。
兩年不見,凌御泯將所有思念化在這個吻中。
心紜氣喘連連,暈頭轉向,忙著伸手推開他以示抗議。「唉呦!」但她的小手立刻被抓住,然後反扣在她身後。
凌御泯揚起一抹笑意,在她耳邊說道︰「那時你是怎麼把我五花大綁的?」
「嗯?什麼?」她還沒反應過來,只見他大手一揮,月兌掉了自己身上的襯衫。
「忘記了嗎?是這樣。」他毫不遲疑,一雙大手繞到她身後,用這件襯衫將她的手反綁在身後,打了一個大結。
心紜心一驚,才知大事不妙。「你不要亂來喔!我、我……這里是客廳,大白天的,你這樣太過分了,放開我啦!」
他不理她,開始惡狠狠地解她衣扣。「那時我要你放開我,你有照做嗎?」雙手交叉在胸前,他目不轉楮盯著思念了兩年的女人。「你好像胖了一點喔?」
「過分!」心紜雙手在身後緊握,漲紅著瞼看著自己剛剛落在地上的上衣。
「生氣了?那本少爺不知道要不要去準備一千萬了……」
「你!好……有話好說。」現在她處境艱困,不得不低頭。
「現在你的嘴不是用來說話的。」
「我……」
「吻我!」
凌御泯這樣蠻不講理的命令,讓心紜又惱又羞,他將她圍在角落里,動彈不得的她清楚感受到他的體溫,和自己越來越火燙的臉頰。
他勾起食指,沿著她玲瓏的曲線緩緩地撫著,心紜想起兩年前,一樣在這間房里發生過的事……
「不要這樣……」隨著他手上的動作,她身體不斷輕顫,偏偏又動彈不得,難受得很。
「是你不听話。」他不肯善罷干休,攤開手掌開始探索她柔滑的肌膚,力道時輕時重,惹得心紜心慌意亂。
「還不吻我?」他的話語落在心紜敏感的小耳垂上。
「住手……我……好、好……都听你的好不好……」再也受不了的心紜,心湖泛起陣陣波浪,她紅著臉,搖搖晃晃地踮起腳尖,將嘴湊到他性感的唇邊,閉上眼親吻著他。
凌御泯舉起一只手,將手掌緊緊埋在她的發際中,隨著兩人的唇瓣交疊纏綿,心紜的發絲越是散亂。
他又伸出另一只手,往她的腰身緊緊一環,使勁將她貼在自己身上。
「這樣的畫面,兩年來我不知道夢過幾次了。」他用感性的語調說著,吻沒有停歇,渴望在她身上尋求慰藉,澎湃的情感宣泄。
心紜仰起頭,任憑他落下點點吻痕,如玫瑰花瓣落入她心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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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泯……」心紜睜開迷蒙的雙眼,她發現自己躺在沙發上、他的懷中,凌御泯的衣服裹著她。
「你醒了?」他撫著她的小瞼蛋,她紅著瞼往他懷里鑽。
「你這樣沒用,怎麼當人家老婆?」
「我哪里沒用了……喂!我還沒答應嫁給你耶!」就在心紜嬌嗔之時,電話又響起了,這幾天怕死電話鈴聲的她,臉色立刻一變。
「你們找康心紜什麼事?」凌御泯接起電話。
「你是誰?她欠我們的款項一毛都沒還,我們催收部門不找她找誰?」
「以後她的事就是我的事。」他一邊講電話,一邊不忘繼續輕撫著她,弄得心紜直發窘又不能亂動。「三天內我會將她的債務逐一解決,以後不要為難她了。」
「這位先生,你說得這麼輕松,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要怎麼相信你?」
「我是世亞的凌御泯。」
「凌……世亞……您是凌御泯先生?」
「是。還有問題嗎?」
「沒、沒有,不好意思!我不知道康小姐她跟您……」
「我們即將結婚,她的問題我會解決。」
「是、是。」對方知道世亞集團有多大資產,這點小錢根本不是問題,而凌家少爺們更是得罪不起的貴客。「那個……凌先生……之前多有得罪凌太太請多包涵,我們銀行最近推出新的金融方案,有機會跟您介紹一下嗎……」
電話那頭的語氣立刻改變,心紜終于喘了一口氣,要不是凌御泯,事情可真是無法收拾。
幣上了電話,此時門口的顯示器「嗶嗶」了兩聲,是樓下警衛通知有訪客到。「凌先生,一位利蓉小姐找您。」
「請她上來。」
心紜听見利蓉要來找凌御泯,趕忙鑽來鑽去地要找自己的衣服。
「你在干嘛?」
「我……衣服在哪里?」
「這麼緊張做什麼?」
「等會讓利蓉看到,這樣不好啦!」她對自己這副衣不蔽體的模樣可真是緊張極了。
「乖乖在我懷里繼續躺好。」
「你說什麼?等會利蓉就要上來了耶!」
「就讓她看到吧。」他寓意深長地說著。
此刻門鈴已經響起,心紜身體突然一輕,凌御泯竟然就這樣將她打橫抱起,走到門口開門。
心紜差點害羞得要重心不穩,不得已只好趕緊勾住他的臂膀,而這一幕在開門的那一剎那,映入了利蓉眼中。
只見利蓉先是一驚,馬上將眼神轉開,然而這一剎那,心紜已見到利蓉眼神中快速掠過的一絲受傷。「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們……嗯,我沒別的事。」
利蓉雖然立即恢復鎮定的神情,然而心紜明白,她同樣對凌御泯有著深厚的情感。
此刻,她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做了。
「先進來吧。」
凌御泯轉身將心紜抱回房,利蓉在屋內坐下。
「找我什麼事?」
「沒什麼,凌伯伯要我跟你說一聲,凌爺爺八十大壽要到了,希望你能去參加壽宴。」利蓉替凌家長輩跑了一趟,畢竟她是他名義上的妻子。
「這種場合讓靖澤撐場面就好,我沒興趣。」身為凌家長孫,凌御泯可不想又被「老婆都娶兩年了,怎麼連孩子也沒生一個」的口水淹沒。
「現在他們已經不敢逼靖澤做他不喜歡的事了。」
「怎麼說?」
「這兩年你完全不關心凌家的事嗎?」
「這兩年我只關心一件事。」他再度用堅定的口吻暗示利蓉,這兩年來他的心只屬于一個人,不會改變。
「好吧。你或許不知道,靖澤為了拒絕與連家的婚姻,不惜與家里斷絕關系一整年,現在好不容易風平浪靜,所以他們讓靖澤過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所以我再度成為他們的目標?」
「御泯,要你回家吃頓飯而已,不會要你的命吧?」
「再說吧。」凌御泯知道自己受不了那種場合,也不想像堂弟凌薺霆老是出口頂撞那些老舊規定,所以總是選擇缺席。
「好吧。你自己再看看,我先回去了。」利蓉起身要走,凌御泯卻叫住了她。「利蓉,關于我們的婚姻,還需要你辦妥手續。」
利蓉沒有轉身,背對著他沒有回話,靜靜離去。
房里的心紜此刻明白了凌御泯的用心,她走出來對他說道︰「你是擔心利蓉對你……還有很深的感情,不願意簽字離婚嗎?」
利蓉當了凌御泯兩年名義上的太太,默默付出無數的真心,應該很希望這可以成真,此時她回來了,利蓉一時間一定無法調整心境。
凌御泯看著利蓉離去的背影,緩緩說道︰「她知道是非輕重,只是需要一些時間。」
心紜心中深深感慨,比起利蓉,自己真的幸福很多了。
「不過,另一個不知輕重的家伙,他已經沒時間後悔了。」凌御泯再度開口。
「什麼不知輕重的家伙?』心紜眨眨眼。不會在說她吧?她已經付出「慘痛代價」了耶!
凌御泯神秘地笑了笑,拿起手機撥了通電話。「薺霆嗎?請你幫忙的事情如何了?」兩人交談了幾句,他點點頭笑道︰「好,這樣就可以了,也不要鬧太大。」
幣上電話,他對滿臉問號的心紜說︰「薺霆已經派了幾個人給強尼一點教訓,既然他要耍台面下的手段,我們就陪他好好玩玩。」
「你是說……」
「是說你這個小笨蛋讓人利用半天,你一身負債,他逍遙法外,現在法律制不了他,我們就給他一點不一樣的教訓。」
心紜瞪大眼楮。「啊!你是說你堂弟薺霆找人去……給他一點教訓喔?」
凌御泯笑了笑。「現在他大概已經在某家醫院了吧。」
強尼利用心紜的名義大肆玩金錢游戲,出事後一切事證跟他沒關系,法律上制裁不了他,但是他不知道自己惹上的是凌家——白道有凌御泯、黑道有凌薺霆,現在的他,跑路都來不及了。
「御泯,你對我真好!」心紜有些心虛又感動,她沒料到他已經悄悄幫她報了仇。
「那還不表示一下?」他伸出食指點了點自己的臉頰,心紜彎眼淺笑,在他點的地方留下一朵小小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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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家爺爺八十大壽當天,凌御泯牽著康心紜踏入凌家。
「唉呀!御泯回來了。」
「咦?他怎麼牽著別的女人?利蓉呢?」
凌家上上下下的親友們以狐疑的眼光打量著心紜,還好她早有心理準備,笑容滿面地接受大家「不禮貌」的眼光。
凌家這兩年並不知道當初凌御泯娶利蓉的真正原因,而他為了心紜的安全,也從不多提自己的婚姻。
「御泯,你和利蓉的婚姻出了什麼問題嗎?」
凌御泯不想理會這個八卦的姑姑。
「御泯,交女朋友沒關系,但這樣明日張膽帶進家門就太不成體統了,男人要就做得漂亮一點,台面下你要怎麼玩沒關系,像這種場合你就要帶元配來……」一位以風流著稱的二叔公這樣說道。
凌御泯本不想理會這些無聊的閑言閑語,但是听到這里實在受不了。「叔公,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然這位小姐是?」
「我的未婚妻,今天帶給大家認識一下。」
「那利蓉……」大家繼續投以懷疑的眼光。
「我們會辦妥離婚手續,就這樣,其他不用再問了。」凌御泯蹙起眉宇,拉著心紜就往房里走,心紜尷尬的一一向長輩們點頭微笑,差點都走不穩。
進了二樓的房門,他開始翻箱倒櫃,她好奇的東張西望。
「這是你房間啊?真大耶!」
不過他沒理她,只顧拿著皮箱收拾東西。「好奇的話多看幾眼,以後應該沒機會看到了。」
「為什麼?」
「你不會想住在這里的。」
「看來你真的不喜歡和你家人相處喔?」
「等一會你吃頓飯就知道了。」
心紜一開始不懂他的意思,直到她坐在凌家偌大的長桌上,和大家共進晚餐。
豪門晚宴的繁雜禮儀、席間大家談論的是是非非,讓她深刻體會本性冷傲的凌御泯為何會如此排斥這里。
他和她在一起的笑容在此刻完全不復見,只是繃著一張臉要大家別對心紜問東問西,並且一再為她解釋她不是「第三者」。
「喔!所以心紜才是你真正的女朋友喔?」
「那你之前怎麼不早說?」
「這樣好啊!你們什麼時候結婚?什麼時候生小孩?爺爺期待四代同堂已經很久了……」
又是一陣七嘴八舌,凌御泯遠遠看見晾在一旁的凌薺霆一副看好戲的樣子,不禁一陣搖頭。凌薺霆在凌家是出了名的「不守家規」,從小叛逆的個性讓長輩早巳拿他沒轍。
凌御泯想了想,站起來。「心紜,走吧。我們還有事要做。」
就在大家一陣錯愕當中,他拉著心紜、拎著皮箱再度離開凌家大門,留下面面相覷的凌家成員們。
凌御泯不想心紜嫁給他後,得過著像籠中鳥的日子,他要她自由自在、無拘無束地和他一起過生活,而不是每天一大早就要起床向長輩問安。
「我們去哪里?」心紜被他拉著快步走。
「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誰啊?」
「一個你兩年多沒見過的人。」
不久,凌御泯駕車往郊區的山上駛去,心紜看著四周的景色,越來越迷糊了。「這里是哪里?」
「下車就知道。」
車子停在一座公園旁,心紜注意到他臉上帶著些許哀愁,她仔細一看,才發現這公園原來是座墓園。
「御泯,你帶我來這里是……」
「跟我來。」他帶著她走到一個墓碑前,心紜眼神突然一驚,因為她看見了菲莉娜的名字。
「她……」心紜訝異地說不出話,她已經有兩年多沒有見到菲莉娜,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凌御泯沒有提,她以為他們只是疏遠了,沒有聯絡。
「菲莉娜為什麼會……在這里?」
「今天是她的忌日,兩年前的今天,她死在我懷里。」
「你說什麼?!」心紜不敢相信。
「為了替我挖掘真相,她一樣混入那幫歹徒組織里,最後為了救我,她不顧一切替我擋下了子彈。」凌御泯低沉緩慢地說著,心紜听得目瞪口呆。
「遺憾的是,她的犧牲仍無法換得我的情感,即便在她生命的最後一刻,我仍無法愛上她,對于她我依然只有感謝,沒有感情。」
「感情的事……真的無法欺騙自己。」心紜若有所思地說道。她想起強尼當初對她百般的好,無奈她心底就是清楚明白自己愛上的人是誰。
而在此時,也有一個人正思緒萬千。
利蓉站在不遠處的一棵大樹後,清楚听見他們的對話,她不斷思索著凌御泯剛剛的那段話,是對菲莉娜說,但似乎也是對著她說。
凌御泯知道利蓉今天會來看菲莉娜,以他敏銳的觀察力,早已察覺她就站在樹後,這些話,他是特別說給樹後的她听的。
「自從你走入我心中的那一刻起,我的感情世界就不再有空隙。」他堅定地對著心紜說著,聲音不大,但字字刺進利蓉的心間。
利蓉望了他最後一眼,悄然離去。
她知道該她學習菲莉娜,愛一個人是付出,但不要求同樣的回報。
兩天後,凌御泯帶著心紜回到自己位于世亞電子旁的住所,正在收拾東西,並且結束世亞電子的營運。
心紜听他說要帶她去日本,也開心地收著行李。
「凌先生,管理室剛剛收到您的一封掛號信,是否現在幫您送上去?」
「好,麻煩你。」凌御泯接到大樓管理室的通知,心里已經有底。
而心紜收到信件後好奇地拆著。「這是……」
「是利蓉簽好字的離婚協議書。」凌挪泯知道當天那番話已經讓利蓉明白自己的心意,幸而利蓉是一個明理的人,往後仍會是他倆的好朋友。
「走吧。我們啟程去日本吧。願意的話,我們在那里結婚。」
「你的求婚好爛喔。」
「你都是我的人了,還想嫁給誰?」
「你說話怎麼老是這樣……沒禮貌!」
「有禮貌就不叫凌御泯了,走吧,老婆大人!」
心紜白了他一眼,心中卻一陣暖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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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京都
正值櫻花季的日本,道路兩旁落英繽紛,一陣風吹過,飄下令人一片沉醉的櫻花雨。
沐浴在這片美景中,心紜忍不住屏息凝望。
「不要發呆了,快進來,師傅在等了。」
「不要。」
「耍什麼賴?」
「你把人家騙來日本,結果是來天天被你打。」
「自己功夫差還怪別人。」
「哼!還說是要來結婚的。」
「等你下盤不穩的毛病澳好,結了婚就不怕被我欺負了。」
「算了吧!你不欺負我就不叫凌御泯了。」
「還沒娶你就這麼沒大沒小不守婦道,看來得好好教教你。」
凌御泯站在源閣寺門口,看著心紜凝望櫻花樹的模樣,頓時覺得這是世界上最美的一幅畫,縱然這小家伙正在跟他頂嘴。
他帶著心紜回到師傅身邊,盡心指導她空手道更高一層的功夫,她雖然認真地學,但有時就是愛找他斗嘴。
「心紜,你看起來好美。」凌御泯忍不住稱贊了她一句。
心紜轉過頭回眸一笑,傾國傾城。
但這美麗的一笑藏著他沒料見的詭計,只見她倏地抬起腿往他身上踢去,一個漂亮勾踢,當場讓還沉醉在這片美好中的凌御泯狼狽落地。
「什麼?來這招?」
「師傅沒教你,面對敵人時不可有一絲一毫的分心嗎?」
心紜得意洋洋,凌御泯則拍拍身上的塵上。「果然最毒婦人心。」
「這樣就生氣?」
「我哪敢啊?我現在可有一個武藝精進的好老婆呢!」他搖搖頭站了起來。
心紜有些良心不安,拉著他的手突然踮起腳尖,在他臉上落下一吻。「好啦。不要生氣了,我乖乖練好空手道,早日當你听話的老婆好嗎?」
一片花瓣落在心紜發梢,凌御泯望著這片粉白相間的櫻花樹,再度冒著「不專心面對敵人」的風險,伸手替她拿下花瓣。
沉醉在迷人景致中,花中有人,人在花中,凌御泯好生陶醉。
「我會用我的生命,好好珍惜你的愛。」
雲淡風輕,空中櫻花隨風漫舞,心紜此刻感到一陣溫暖,不只是穿過樹林的點點陽光,還有凌御泯凝望著她的那雙眼眸,是那樣懾人心魄、教人感動……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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