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冷的天氣過去了,好不容易,天終于放晴。白天陽光燦爛,晚上,懸浮在空氣中的,也是讓人舒適溫暖的氛圍。
走出便利商店,夏姿深深吸了口氣,雖然現在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可是周圍依舊是讓人舒爽的空氣,她禁不住伸了個懶腰,深深地吸了口氣。
「逸,你等等我。」
突然,不遠處傳來的嬌柔呼喚,引起了她的注意。
夏姿下意識轉頭,不過,因為她現在所戴的是之前用了好幾年的老眼鏡,度數不夠,所以看得不是很真切。就在她睜大眼,試圖看清楚之際,卻被一個急急走過來的身影給撞個正著。
「唉唷!」夏姿發出驚呼,對方也算反應得很快,伸手就將她整個人撈住。
「是你!」單逸飛冷漠的眼中溢出一抹笑,在經過連日來商場上無情的爭奪之後,再見到夏姿這個單純而毫無心眼的女孩,他的心像在瞬間又有了些溫度。
「怎麼了?怎麼會戴這麼大的眼鏡?簡直就像只熊貓。」看到她戴著一副又大又圓,幾乎遮住了她半張臉的眼鏡,他不禁有些失笑。
但夏姿顯然已經把他忘了。「你是?」
她搜尋著所有的記憶,印象中,她似乎沒有認識像他這樣體面又帥氣的男人。
「你忘了?」對于她這樣的反應,單逸飛顯然有些不悅,再度皺起眉,抿起他薄而堅毅的雙唇。
看到他冷冽的目光和傲然的神情,夏姿終于想了起來。
「啊!我想起來了,你是上個禮拜的那個——」只是,她話還沒說完,就被先前說話抗議的女孩所打斷。
「逸,她是誰?看起來好丑,你怎麼會認識這樣的女孩?」于安安是國內數一數二金融企業于氏集團總裁的千金,整個人話月兌月兌就是東方版的芭比女圭女圭。
夏姿不禁看直了眼,對她不禮貌的話听而不聞!
不過,單逸飛兩道好看的眉卻攏了起來。「安安,時間已經不早了,我讓老張送你回家。」
「我不要。」于安安嬌橫地扭頭,嘟起嘴。
「老張。」單逸飛可不容她反抗,張口呼叫就停在馬路邊的一輛黑頭轎車。
「好,那你告訴我,她是誰?」
于安安和單逸飛兩家是世交,從小,她就認定將來她就是橫跨國內金融、建築兩大領域的單氏集團繼承人單逸飛的妻子。因此,她雖然不把眼前髦不起眼的夏姿看在眼中,可是下意識地,她就是看她不順眼。
「你先讓她離開這里,要她以後都不可以到這來。」
「離開?」夏姿听到,回頭看了看四周,這里是市區馬路旁的一處騎樓,身後幾步路的地方是她工作的便利商店,要她離開,而且以後都不可以來這,這是什麼意思?
「老張。」單逸飛的語氣顯得很冰冷,以更加威嚴的聲音命令匆匆趕來的中年男人︰「你先帶安安回家,如果她再拒絕,以後我的任何行程,一旦她跟了來,我唯你是問。」
老張是單逸飛的專屬司機,也是最清楚他每日行程的人,于安安總是透過他打听單逸飛的行跡,而單逸飛這麼說,等于是告訴于安安,如果她再這麼任性,以後她就休想從老張口中得知他的任何消息。
因此,于安安雖不滿,也只好噘著嘴說︰「好啦!那我乖乖回家就是了,你何必對老張這麼說呢?」說完,于安安果真隨老張上了車回家。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夏姿忍不住說︰「哇!真是很漂亮的女孩,現在的明星恐怕還沒有一個比得上她呢!」
單逸飛卻是唇角輕輕勾起說︰「你不會生氣嗎?」
「生氣?我為什麼要生氣?」
「女孩子不都是最怕被人說丑的嗎?」
「丑?」夏姿揪起眉,想了想,這才想起。「你說她剛剛說我丑的事?」
他點頭,很輕,幾乎看不出來。
夏姿聳了聳肩。「那又沒什麼,而且,比起她來,我確實也算丑的了。」
說到這,她突然又像想到了什麼似的。
「對了,你來一下。」她絲毫沒有多想,就拉起他的衣袖往超商走。
「你上次的錢還沒有找,而且,還有一個‘希望’沒有帶走喔!」
「希望?」單逸飛不知道她究竟在說些什麼,不過,對于她這樣單純而毫無心機的舉動,雖有些意外,卻出乎意料地並不討厭;相反地,這讓向來只會發號施令的他有些喜歡。
「是啊!」拉著他,走進超商,夏姿高聲呼喚著︰「小鐘、小鐘。」
一個高瘦的男孩子從櫃台後采出了頭。
「你又在打瞌睡了,對不對?你嘛幫幫忙,你才剛接班耶,就打瞌睡,要讓店長知道,他又要念你了啦!」說完,她走進櫃台,打開下面的一個抽屜,拿出里面的東西,然後遞給單逸飛。
透明塑膠袋中裝著一張折得整整齊齊的發票,還有幾十塊的零錢。
單逸飛看著她,銳利的雙眼閃動著耐人尋味的神色。
夏姿卻笑得很單純。「這是你上次買咖啡後剩下的零錢和發票,我們這里是便利商店,可不能接受客人小費的唷!還有發票,你也不要小看它,萬一不小心中了獎,可是兩百萬的獎金,很大的一個希望吶!」
望著她訴說一切時,很認真、單純的神情,以及閃閃發亮的目光,單逸飛不禁心中一動,忘情地注視著她。
「這樣的一個希望,對你來說,很重要嗎?」如果她知道,他一個月進出的資金就多達幾千萬,不知道她還會不會這麼說。
「當然嘍!兩百萬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可以做很多事、買很多東西。所以只要客人沒有拿發票,我一定都會將它保留下來,直到他再度出現,然後還給他,因為不管中與不中,開獎之前,它就是一個很大的希望。」
他心想,她既然認定這是一個很大的希望,卻一點也不貪心;相反地,還很為別人著想,這樣的女孩還真是少見。
因此,他說話的語氣也顯得柔和些。「既然這樣,你一定很努力在集發票。」
沒想到,夏姿卻是搖頭。
「為什麼?」他有些訝異。
「沒有那個財運和福氣吧!」她笑得很靦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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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她是這樣想,才會把發票還給人的嗎?單逸飛正在疑惑,始終沉默的小鐘忍不住開口了。
「唉呀!那是她固執啦!總是將所有的發票,包括她自己的,還有客人沒有認領的投到慈善箱,請注意喔,是沒有人認領的,她才會‘準許’投到慈善箱。」
慈善箱?順著小鐘的目光,單逸飛這才注意到櫃台上擺放了創世基金會,以及世界展望會的捐獻箱,透明的箱子里有發票也有零錢。
原來,捐獻還可以用這種方式。他雖然每年也有固定撥出一筆金額給社會上的慈善團體,但,大抵都是為了節稅,可從來不曾采用這樣的方式。
這樣不會太少或太慢了嗎?
「喂!小鐘,你用準許兩個字,會不會太夸張了?」
「才不會,你就是這樣,婦人之仁,才那麼一點點錢和發票能干嘛?」
說完,小鐘隨手用他手上的小說拍了下夏姿的頭,然後走到後面的飲料架。
「你才婦人之仁呢!你沒听過聚沙成塔、舉手之勞做善事、勿因善小而不為嗎?」夏姿無辜地模了模她的頭。
聚沙成塔、舉手之勞,這樣的話不禁讓單逸飛莞爾,同時,心里更是對她留下了好印象。
他拿出塑膠袋中的發票說︰「既然這樣,你就幫我把它捐出去好了。」
在他身邊圍繞的,都只是些關心名牌、珠寶的名嬡淑女,這樣的她更顯得與眾不同。
夏姿倒是單純,什麼都沒多想,直接指著櫃台上的慈善箱笑說︰「那你自己放進去好了。」
她燦爛的笑刻進了單逸飛心里,他伸出手,將剩下的零錢也都投了進去。
「好心會有好報的。」夏姿笑得更燦爛了,同時也對他刮目相看,畢竟當初她可是覺得他是個冷漠的人。
至于單逸飛,他已經能清楚感受到自己因為夏姿而心動的感覺,他不能不說,她真的是個很特別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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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過後,單逸飛常在離開公司之後,順道繞過來喝杯簡易的沖泡式咖啡,發票和零錢也都會順手投進慈善箱。
「下班之後,有沒有別的事?」
這天,如往常,只是兩人之間簡單的對話,卻多了這麼一句讓夏姿錯愕的話。
她下意識抬高鼻梁上的厚重鏡架,然後眨著眼,搖頭。
單逸飛看著她,一個念頭閃過,但他沒提,只是略微松開頸上的領帶道︰「我暫時還不想回去,想出去走走。」說完,他若有所思地,雙眼直勾勾瞧著不知名的遠方。
夏姿又抬眼看他,雖然接觸的時間不久,但她也深知單逸飛絕非是像她或是小鐘之類的平凡老百姓,光看他一身價值不菲的穿著,還有那一副根本不把錢當錢的模樣,她就大概可以知道。
不過,她從沒將這些放在心上,對她來說,單逸飛只是很單純的一個客人,會在十點多出現,喝杯咖啡,然後什麼話都沒多說就離去。
只是,今天,他似乎有些異樣。
「你怎麼了嗎?」
單逸飛看她,問道︰「你會關心嗎?」
他慢慢發覺自己愈來愈在乎她,一直以來所背負的壓力,似乎只要看到她一派單純、甜美的笑容,就會消失不見。
「當然,我知道你是個好人。」
不過,他沒有想到夏姿的回答竟是這個。
從接掌家中龐大的事業之後,阿諛奉承的話,他听過不少,唯獨這句,他連听都沒听過,若是被那些常在他背後罵他冷血的人听到,不知道他們會怎麼想,尤其是在發生這次的金融並購案之後。
依理,他是合法購得國內數一數二的太華建設的股權,可是當大家听到今天下午太華建設董事長自殺身亡的消息時,誰還會這麼想呢?
即使明知道太華董事長唯一的兒子在日前因為車禍喪生,對他打擊甚大,財務在這時又接連出問題,他的精神狀態早已面臨崩潰的邊緣,可是這些旁人哪會考慮在內。
大家所看到的是商場上無情的廝殺,單逸飛就像個冷血的商人,選擇在最有利的時機出手,完全沒有顧及他們單氏和太華建設之間曾經有過的交情。
或許真是冷血吧!這樣才是商人本色。何況,就算他不做,也會有別人介入。
可是這麼一來,卻讓他間接成了罪人,也因此讓他心里背負著無比沉重的壓力。
單逸飛嘴角輕挑,瞄了眼時間。「還有十幾分就下班了吧!我在外面等你,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的。」說完,他也不管夏姿的回答,就逕自拿著手上的咖啡走出去。
「怎麼了?他又來了嗎?」很奇怪地,沒多久後,向來遲到的小鐘今天竟意外地準時來接班。
夏姿點頭,一時也不知道怎麼回答小鐘的話。
「噯,他該不會是喜歡上你了吧?」
夏姿一瞪眼。「怎麼可能!他是什麼人,我是什麼人,我除了名字可以算特別些,全身上下可是平凡得不能再平凡,他怎麼可能會喜歡我?」她笑,可是不可否認的,心中像是有什麼在打轉著,有些異樣。
小鐘怔怔地看著她,然後又像往常一樣,順手抄起櫃台上的雜志往夏姿頭上一拍說︰「你知道就好,他們這種有錢人,可不是我們這種平凡小輩踫得起的,麻雀變鳳凰的事可是只有電影上才有;何況,電影也沒有演出真正的結局,結局不是鳳凰女到最後又讓喜新厭舊的富家男拋棄,就是成為他眾多妻妾中的一員,難道你想這樣?」
「我知道啦!」夏姿無辜地推高鼻梁上的眼鏡。「我想,他只把我當作小妹妹吧!」
「小妹妹……」小鐘故意上下打量,以審視的眼光來回看著她。「是沒錯啦!前扁、後扁,如干扁四季豆的身材,也確實是,小妹妹啦!」
明知道小鐘就是喜歡取笑她,夏姿還是忍不住紅了臉,回身,她低嚷道︰「討厭,不和你說了,我要下班了。」
說完,她走到後面的工作問,月兌上的制服,拿起掛在門後的包包。
走出門之際,她回頭對窩在櫃台後猛K電玩雜志的小鐘說︰「那我先走了喔,拜拜!」
小鐘連頭都沒抬,只揮了揮手。
夏姿下意識嘆口氣,搖搖頭。小鐘在她面前就愛裝酷,沒事又喜歡取笑她,總說他雖然比她小,卻比她成熟、懂事,知道怎麼做人。
不過,她卻怎麼也看不出來,他成熟、懂事在哪里。
正當她心神恍惚之際,單逸飛出聲叫喚她︰「這里。」
一輛嶄新的黑色轎車緩緩駛到她面前,單逸飛從打開的車窗中探出頭。
夏姿走了過去。
他坐在後座,打開車門,夏姿連想都沒想,就直接坐了進去。
「你有沒有想去的地方?」他問。
夏姿轉頭看著他,他的側面雖然冰冷,但卻出奇地好看,尤其在這麼近的距離下,竟讓她看得不由自主紅了臉,她慌忙撇開目光,端坐著,狠狠搖著頭。
半晌,他又說︰「那家里有人等嗎?」
「他們習慣了。」她月兌口說︰「我媽因為白天工作辛苦的關系,很早就睡了,弟弟可能還在徹夜苦讀吧!他們不會等我的,而且明天是星期天,應該沒關系。」
單逸飛听著,沒有說話,兩人之間像是凝聚著一股難解沉悶的氛圍。
單逸飛沉吟了下,然後開口對前面開車的老張說︰「那就先往前開好了,等一下再送她回家。」
往前開?開到哪呢?夏姿狐疑著,抬起頭看著他。
「會怕嗎?」
「怕?」她眨眨眼。
他轉過頭,看著她,故意露出莫測高深的表情說︰「我們認識的時間也不久,我想,你搞不好連我是誰都不知道,就敢在深夜上我的車,難道不怕嗎?」
夏姿松口氣,笑說︰「會有壞人說自己是壞人的嗎?何況前面還有司機伯伯,還有,你如果是壞人,也不會每次都將零錢捐出去的,不是嗎?我只是奇怪,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沒有其他的用意或是想法?」
老張听到她說自己是司機伯伯,不由得笑了,在單逸飛身邊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有人這麼稱呼他。
顯然,單逸飛也是這麼想。「司機伯伯?你是說老張?」他看眼後視鏡中正在微笑的老張。
「老張……那麼就是張伯伯嘍!你好。」夏姿倒是什麼也沒多想。
單逸飛和老張的眼光在後視鏡中相遇,兩人視而笑,夏姿看到,像發現了新大陸似地驚聲說︰「哇!你笑起來,好好看吶!」
單逸飛一愣,唇邊的笑意凝在臉上,回視她。
「是啊!這樣多好,你如果常常這樣笑,可不知道要迷死多少人了,平常,你總是繃個臉,像僵尸,看起來多可怕!」
單逸飛失笑。「你說我像僵尸?」
「難道不是嗎?你看看。」她指著後視鏡。
單逸飛不由自主看過去,在後視鏡中看見夏姿滿溢著笑的臉龐,還有透過鏡片散發出來的清亮目光。
「是不是?其實你真的應該常常笑,明明很帥,卻總是讓人誤以為是僵尸而難以親近,你說,這樣豈不是得不償失呢?」
她這話說完,單逸飛心中所有的郁悶瞬間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他唇邊一抹淡淡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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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著遠處的浪濤聲,夏姿舒服地閉上眼,雙手擱在後面的石梯上,挺起胸,深深吸了口氣。
這里是淡水,平常人多車多,景致再美,沸騰的車聲、人聲早已淹沒了淡水令人心情舒爽的浪濤聲。
可是此時此刻,听得真切,徐徐的海風吹來,似乎完全洗滌了心里的污垢。
「哇!真是好舒服呢!」夏姿緩緩張開眼,除去眼鏡,讓雙眼更能貼近緩緩吹拂而過的海風。
當她回頭,發現單逸飛還直直站著時,她想都沒想,就輕輕扯了一下他的褲管。
「為什麼不坐下?坐著看,很舒服喔!」
單逸飛看了眼石梯,猶豫了下。他從小所受的教育可沒告訴他,坐在地上,是件可被容許或是有禮貌的事。
「難道你怕褲子弄髒了?」夏姿下意識打量著他始終簇新的西裝。
記得她曾在雜志上看過,那種名牌西裝,整套下來,最少都要好幾萬,也難怪他不像她這麼隨興,可以隨地坐下了。
她的目光移向石梯上不遠處的座椅,正想開口問他要不要一起過去,單逸飛卻像看穿了她的心思,沒再猶豫,隨即坐下。
他豈是怕弄髒,只是不習慣罷了!
夏姿眨著雙眼看他。「沒關系了嗎?」
他笑,沒有回答,逕自從口袋中拿出煙。
「等一等。」
他看她,停止了動作。
夏姿伸手指向遠處激起的陣陣浪花。「你看。」
單逸飛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轉頭看去,就在這時,他手上的煙被快速抽走。
「你……」正疑惑,卻見夏姿笑意盈盈,二話不說,小心翼翼地將煙放回他胸前的口袋。
他失笑。「你大可直接告訴我。」不要說從來沒有人不讓他抽煙,更沒有人用過這樣的方式拒絕。
夏姿抬頭,笑說︰「不好意思嘛!」
話才剛出口,她抬起的眼便直直對上單逸飛灼燦燦的目光,她心思霎時迷亂,一片暈紅悄悄染上她雙頰。
就在這一刻,海風吹起,夏姿柔順的發絲隨之揚起,輕輕打在單逸飛臉上,也像在攪動著他平靜的心湖,某種不知名的情愫開始在兩人之間發酵、滋長。
恍惚間,隨著海風傳來陣陣嘻笑聲,原來是不遠處正有對情侶在打情罵俏,兩人逕自陶醉在愛戀的氣氛中,親昵地摟抱在一塊,交纏、親熱著。
夏姿看得臉紅心跳,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回避,這才注意到,周遭滿是一對對隱身在海邊岩石旁的愛侶。
她很想起身離開,但略顯僵硬的四肢卻一點也不听使喚。
「要不要走了?」像是有所覺,單逸飛也顯得有些不安。
「好……嗯……好。」她就像個做錯事的小孩,紅著臉,點頭答應,沒想到,一個不小心,重心不穩,她狼狽跌倒。
「唉呀!」夏姿不自覺月兌口驚呼。
「小心。」單逸飛反應得很快,忙側身張開雙臂,就這樣,夏姿跌進了他懷中。
兩人你看我、我看你,片刻,忍不住炳哈大笑了起來。
因為,經過這翻騰,夏姿只用發箍簡單圈起的長發,整個披散開來,遮住了她整張臉,只露出發絲間的清亮大眼,看起來很讓人發噱,而單逸飛更因此完全遺忘了他心中所有的不快。
他就知道,在她面前,所有的負面情緒都會被她的笑聲給帶走,這不禁開始讓他期待下一次的見面。
明天,明天剛好就是星期天,或許他該做些什麼有別于以往的事。
望著夏姿毫無心機、單純的笑臉,他心中霎時有了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