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激情退去,原本與龍若謙相擁而眠的李若曦緩緩的睜開眼楮。
她眼神溫柔的看著沉睡的他,細細的描繪著他的臉部線條。
從小時候,她就已經知道自己是喜歡他的。
打從有記憶開始,她便喜歡跟在謙哥哥的身後,只是那時爸爸總是告誡她,說謙哥哥是未來的幫主,不是她的玩伴,叫她不能主動親近謙哥哥,而那時乖巧的她也的確這麼做了。
但是就在她五歲,謙哥哥七歲那年,謙哥哥的母親病筆了,他哭得好傷心,變得誰也不理,當然也包括她。
想到這里,李若曦感覺心里熱熱的。
一晃眼,這麼多年過去了。
「謙哥哥,如果我離開了,你……還會想念我嗎?沒關系,時間會讓人們淡忘一切,請將我們的相遇當作一場夢。」她喃喃自語,輕笑了下,然後在他的薄唇上印下一吻。
她輕巧的下床,躡手躡腳的收拾散落一地的衣物。
這時,她的手機傳來震動的聲響,她瞥了眼來電顯示,又看了下躺在床上的龍若謙,定了定心,拿起手機,躲進盥洗室。
熟睡中的龍若謙忽然睜開雙眼,坐起身,瞥了盥洗室一眼,臉上浮現一抹深思。
罷才李若曦在他耳邊說的話,他都听到了,之所以裝睡,完全是為了想知道她的下一步到底是想做什麼。
他很想知道,當年她到底是為了什麼而離開龍門?說到底,她總歸是冷叔的女兒,又為什麼這些年冷叔對她的失蹤不聞也不問?到底他們父女之間存在什麼秘密?
想到這里,他覺得自家老頭罵得對,他總是怒罵他是個不學無術的懶人,滿腦子所想的只有自己的事,如今想來,似乎還真是這麼回事。
露出一抹苦笑,他翻身下床,無視自己全身赤果,也沒有赧窘的感覺,快速的梭巡到李若曦的隨身包包,然後動手檢視內容物,找到一個珠寶盒,里面所放的果真就是那條十字項鏈。
「別怪我讓你心急,實在是如果我不用這個手段,我相信以你的個性,這輩子我大概別想再見到你了。」龍若謙看著手里的十字項鏈,低聲說道。
隱約听到盥洗室內傳來窸窣聲,他收起十字項鏈,隨手在一張紙條上寫了一些字,匆匆塞進珠寶盒內,然後又小心翼翼的將李若曦的隨身包包放回原位,在她踏出盥洗室的前一秒,躺回床上假寐。
丙真一如他所料,李若曦整理好衣裝,便匆忙的離開,連最後的道別吻也沒有,唯一讓他比較欣慰的是,至少她還記得在關門前,眼神依戀的看了「睡熟」的他許久。
確定她已經不告而別,心有顧忌而不敢攔阻的龍若謙緊閉著眸子,然後重重的嘆了口氣,坐直身體,望了下窗外的天色,快要天亮了。
到底你是為了什麼非要用這種方式離開?還有剛才那通電話又說了些什麼?為什麼你的表情看起來很緊張?到底……是發生什麼事?
他苦惱的撥開額前的劉海,心里的疑問紛至沓來,都還來不及消化,筆記型計算機又在此時發出聲響,表示有人寄信件給他。
瞥了眼計算機,知道這個聲響代表劉軒宇有重要的公事要報告,龍若謙又嘆了口氣,雖然整個人懶洋洋的,不太想動,但是一想到劉軒宇那笑里藏刀的臉,他不得不認命的起身,動手打開計算機里的信件。
信件的主旨是辭呈。
看到如此聳動的主旨,龍若謙緊皺眉頭,趕忙點開信件內容。
職劉軒宇,自即日起辭去龍門商業集團公關經理一職,詳細情況的報告,已在信件的附加檔案中說明。
謹此辭呈人劉軒宇
龍若謙緊皺的眉頭松了開來,露出苦笑,「天啊!這種灑狗血的情節,簡直比八點檔的連續劇還要夸張,真不愧是我們龍門的公關經理會捅的樓子,不過……我在這里佩服他什麼啊?劉軒宇辭職,不就代表我會有一堆處理不完的公事和責任?」
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他再也笑不出來,神態慵懶的穿上衣服,打算趕回台灣處理麻煩事。
在整理好行李,用電話與旅館方面做了退房的動作,他望著昨晚與她纏綿過的床鋪,深邃的黑眸透出狡獪的光芒。
「我也知道剛才如果我出手攔你,你以後一定會再找機會離開我,與其這樣,我還不如放手讓你離開,讓你自已回頭找我,只是你發現真相後,可別太過生氣啊!」
他已經能想象得到,當她找不到項鏈,而看到他所留的那張紙條時,會有什麼樣的情緒反應了。
不過,那又如何?
為了得到真愛,任何的手段,也不過是他為他們的愛情加溫罷了。
拉開厚重的窗簾,看著天邊染上晨曦的雲朵,漸漸被天光所取代,在那黑夜與白晝的分界盡頭,似乎隔著一條錦鱗的分隔線。
龍若謙在認命回台灣處理公事之前,目光仍是戀戀不舍的看著這美麗的薩爾斯堡,心里也縈回著昨夜所有旖旎美好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