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拍賣會過後,葉亞韻對他的態度有著明顯的轉變。傅豪年模不透她的想法,更不解她為何會轉變。像今天,原本說好要一起參加宴會的,她卻又臨時變卦,他腦中突然閃過葉亞茵所說的話。
不可能的,他不會中葉亞茵的離間計的!
「豪年,怎麼一個人在這里喝悶酒?」李仙蒂見他獨自一人,便以撩人的姿態偎了過來。傅豪年可是個出手大方的情人,她怎麼能錯過這個機會。
他側過臉,便看到她一臉曖昧的眼神,她的手像條水蛇般地滑到他的陶前,放蕩地挑逗著。
「你最近不是跟元元證券的王董打得火熱嗎?你就這麼大剌剌地過來,不怕他吃醋嗎?」
「在我心中你永遠排第一位。」一有機會,她便把近乎的酥胸貼上他,享受他的溫暖。
他心已有所屬,怎麼還會再讓她拖上床,傅豪年不著痕跡地退開一步,畢竟同在社交圈內,常常踫得到面,他並不想讓她太難看。
李仙蒂並不死心,她相信沒有男人可以抗拒得了這樣的魅力,再次偎了上去。
「仙蒂,你在我這里已經討不到好處了,好好把握住王董才是。」傅豪年不悅地將手臂抽走,這女人變得不可愛了。
「你真的要為了一棵樹,放棄整遍森林?」李仙蒂不敢相信情場浪子真拘要安定下來死守著一個女人。
「我的事不需要你來費心。」
「哈,是嗎?那你也要看看人家的心是不是在你身上。豪年,真正愛你的是我,那女人根本配不上你!」
「同樣的話別讓我說第二次。滾!」
「一個的爛女人有什麼值得你去愛的?豪年,你睜開眼看看清楚……啊!好痛……放手……」她話還沒說完,手倏地被傅豪年扣住。
暗豪年的臉色陰沉,動作帶著怒氣。「你胡說什麼?膽敢破壞我妻子的名譽,是不是想嘗嘗被告的滋味?」他加重手勁,毫無憐香惜玉之意。
「這些都是葉亞茵說的,你要找就去找她……你快放手……好痛!」
甩開她的手,他惡狠狠地道︰「把事情給我說清楚。」
李仙蒂揉著發痛的手腕,含怨地看著傅豪年,一五一十地將她所知的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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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主臥室發現里頭沒人,瞥見客房門半掩,透出一道光線,他推開房門,看到躺在床上熟睡的人,不得不相信她們所說的。
都還沒離婚,她就這麼急著跟他分房睡了嗎?可惡!
「你給我起來!」傅豪年低吼著。
葉亞韻被他的怒氣喚醒,不發一語地坐了起來,掩住嘴打了個哈欠。
他不開口,她也絕不先開口。
「為什麼睡在這里?」
「看書看累了就睡著了。」
「是嗎?」
葉亞韻眼楮瞥向攤在床上的書,很技巧地表明自己所言屬實。
「你知道我今天在宴會上听到什麼嗎?」
葉亞韻面無表情地把玩著手指,她又不是順風耳,怎會知道他听到些什麼。
她的無語令傅豪年按下怒氣。
「還記得我第一天同你說過的話嗎?要當傅夫人,就不能有一絲不利傅家的流言傳出,如今流言再度四起,你說,該怎麼辦?」
「嘴長在人家身上,我管不著。」怎麼辦?大不了休了我啊!
「你這是什麼態度?」先前的怒氣未消,再加上她冷淡的態度,他真的被葉亞韻激怒了,一拳打在床上。
葉亞韻沒被他嚇到,反而抬起頭看了他一眼,「不然呢?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吧!」說完後,又繼續玩著自己的手指頭。
「你……」
暗豪年快被她無所謂的態度給氣死了,這可是關系到她的名節,而他竟比她還在乎!「難道你不想知道流言傳些什麼?」
「清者自清,那些沒營養的事情我不想知道。」
不用想她也知道會傳些什麼,會找她麻煩的就只有葉亞茵一個人而已,傳的也不外乎是那些有的沒的。
葉亞韻堅定地看著傅豪年,感情他剛才的怒氣是因為這個,難道他不相信她的為人嗎?他怎麼能如此看輕她!
好個清者自清,傅豪年看她一臉堅決的模樣,決定信她這一回。
「好,咱們不說那些沒營養的事,很晚了,回房休息了好不好?」他緩下口氣,朝她伸出手。葉亞韻無視他伸出的手,徑自走了出去。
妻傅豪年怔愣地看著自己伸出去的手,久久不能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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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間日式餐廳,卻已是兩樣情。看著落下的櫻花瓣,令她想起席慕容的詩。「在你身後落了一地的,那不是花瓣,是我凋零的心。」
李天賜合上菜單,向侍者點了幾道菜,轉回來看著葉亞韻。「你剛剛在說什麼?我沒听清楚。」
「沒什麼。」葉亞韻搖了搖手。「對了,今天怎麼有空找我出來吃飯?」原本傅豪年找她一同用餐,但她不想去,便以有事推掉了。
「我要謝謝你。」他拿出一張文件推到葉亞韻面前,「你看!」
「姐夫,你們……」離婚協議書!她瞪大了眼看著桌上薄薄的紙,原來再親密的關系,只要在上面簽個字,就這麼斷了。「姐姐想通了?」
「是啊!這都得感謝你,我真的要好好謝謝你,若不是你用激將法,她也不會這麼干脆的簽字!」
「不,你別謝我,其實我是為了姐姐著想,並不是再幫你,事情鬧大了對她百害而無一利!」其實她心中還是有強烈的罪惡感,有道是勸和不勸離,要是被家人知道了,她肯定沒好日子過。
「總之還是謝謝你。」
「什麼時候給人家一個名份?她也快生了吧?」
「已經八個月了,我想先去公證,等孩子滿月後再一起擺酒。」談起他所愛,眼神里有著幸福的光彩。
「看來我得改口了,不能再叫你姐夫了。」她扯起一抹苦笑。
「當不成你姐夫,我還是你的李大哥啊!」李天賜拍了拍她的手。
「我還記得那時你還是個剛進學校的菜鳥,而我都快拿到碩士了,你老是跟在後頭李大哥長、李大哥短的。」
「是啊,那是好久以前的事了。」
門口傳來一陣拍手聲,二人驚訝地轉過頭。
「打擾了!」傅豪年走了進來。
葉亞韻怔怔地看著他。
「這就是你所謂的有事?」冰冷的聲音自他的口中吐出。
「是。」她也不嗦地爽快回答。
他冷眼掃過桌上那張離婚協議書,然後停在桌上那雙手上。
李天賜怯怯地收回手。「傅總,我想你有些誤會了,我們……」在傅豪年一瞪眼後,他便噤若寒蟬。
「走。」他拉起葉亞韻離開。
從不相信愛情的他,卻在婚後愛上他的妻子,一陷下去便難比自拔。諷刺的是,沒想到有生以來唯一一次付出的真心,竟是這種下場!
回到家,摔上門,傅豪年凶惡地咆哮著,「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話好說?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是沒什麼好說的。」根本沒什麼事,要她說什麼?更何況她又沒對他做什麼事,他到底在氣什麼?
「你的意思是——你承認了?」
想象力是無限的,傅豪年腦中不斷地浮起葉亞韻與李天賜兩人卿卿我我的畫面,一幕幕豐富的幻想,令他怒火中曉。
「承認什麼?」
葉亞韻也同樣怒瞪著他。她不過是跟李天賜相約吃頓飯,不,飯都還沒吃就被他拉回家了,現在還要她承認什麼?
他向前一步,大吼著︰「你還敢問我承認什麼?到現在你還想跟我裝蒜?承認你跟那個李天賜有染!」
看他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若不是知道他根本無心于她,她真的會誤以為他在吃醋。只可惜,她心里清楚得很,他不過是面子上掛不住而已。
「吃個飯就叫有染,那跟我有染的男人可多了!需不需要我細數給你听?」葉亞韻不可思議地輕笑出聲,隨步走到窗台邊。
她的笑更令他怒不可遏。
他不止是吃醋,簡直是醋海翻騰。為什麼拒絕他卻跟李天賜出去?為什麼讓李天賜的手放在她手上?她是他的妻、他的女人,他不準她跟別的男人在一起,更何況那個男人還是流言中的男主角!
他的醋勁攪混了他的思考,將心中的疑竇全都爆發出來。
「就只是吃個飯而已嗎?吃個飯會吃到把手放在你手上?吃個飯會被傳成你搶了你姐的丈夫?吃個飯會吃成你能證明他還能人道?」他怒吼著顫出她的罪狀,聲音里盡是不相信。
原來他從沒有相信過她!早該看清自己在傅豪年心中的評價,怎麼還奢望他會相信自己呢?葉亞韻啊葉亞韻,你在他心里不過是個毫無貞節的女人,這回你該徹底清醒了吧!
「既然你心申已經認定了這些事,還來問我做什麼?」葉亞韻在心里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臉上卻還是那副冷淡的表情。她伸出手輕撫著窗台上她親手栽種的紫羅蘭。秋已涼,再美的花也會枯萎凋零,如同她的愛。」
「我要你解釋清楚。」傅豪年遽然地抓住她細致的皓腕,命令她看著他,這次她別想從他眼前逃開。
她沒有一絲的掙扎,表情保持淡然,不想在他面前表現出軟弱無助的模樣。
「我解釋有用嗎?」無懼于他駭人的表情,葉亞韻兩眼直直地看著他道︰「若是你相信我,根本不需要我解釋;如果你不相信,我再怎麼解釋也是枉然。」她抬高下巴,不願屈居弱勢。
又來同一招,她以為每次都用這一招,他就會被說服嗎?
將她扯近自己,二人怒目相向。
他這次不會再呆到讓她唬過去了。
「你不願意解釋是因為你根本無從解釋,因為這一切都是事實。」憤怒蒙蔽了他的理智,他不自覺地加重手上的力道。
「既然你都認定了,還要我多說些什麼?不過是浪費口水罷了。」她的冷眸直直地看著他的眼,控制著自己,不讓自己皺一下眉頭或叫喊出聲。
「你連個解釋也不願意,要我怎麼相信你?」對上她清冽的眼,他的手勁下意識地放松,傅豪年不願意承認自己的心已有些偏向葉亞韻。但是葉亞韻的不願意解釋,讓他頑固地不肯相信她。
「不需要你的相信。」抽回自己的手,她的下巴又抬高數吋。「我還是那句話,清者自清,我從沒有做出對不起你或對不起傅家的事。」不著痕跡地將手背到身後輕撫著。
「那為什麼會有那些流言傳出?這種事是可以拿來開玩笑的嗎?」他沒錯過她的每個細小動作,顯然他剛弄疼她了,于是他口氣明顯軟化下來,但是心里卻還是在意她的不肯解釋。
他是她的丈夫、他的男人,有什麼事不能同他說的?比起真象的真假,他更介意的是這一點。只要她肯說,他一定會相信。
想起拍賣會那天傅豪年的當眾詆毀,她仰起慍惱的臉,口氣冰冷淡漠地道︰「流言又如何?我听過更難听的話,這種惡劣的玩笑又算得了什麼!」
她愈是不肯說,愈是令他起疑,他不相信無風會起浪,若沒有星星之火又怎能燎原?
「若不是你的行為有所偏差,人家會這麼傳嗎?」
「你說我的行為有所偏差?」他竟敢再三的懷疑她的貞潔,這次還當著她的面說她水性揚花!葉亞韻氣得推開他,狠狠地瞪著他道︰「傅豪年,結婚後我人不是在公司就是跟你在一起,我的行為哪里偏差了?你給我說清楚!」
她已經被他傷得體無完膚了,那些流言不過是在傷口上撒鹽罷了,再痛也比不上心死時的痛。
稍微軟化的態度再度被葉亞韻挑起,從沒被人質問過的傅豪年,面子頓時掛不住,燃起另一波戰火。
惱羞成怒的他直覺就找對方的弱點攻擊,「是嗎?婚後那一個月我可不清楚!一個月的時間你跟李天賜可以做很多事。」殊不知這句話對葉亞韻的殺傷力比任何話都還要強。
啪!一個清脆的耳光,摑在他的臉上。
「你不清楚?我以處子之身嫁給你,你敢說你不清楚!」掌心傳來陣陣的疼痛,俊逸的左頰印著火紅的五指,葉亞韻的臉上有一絲絲的愧色。
這巴掌雖然打在臉上卻痛在他的心上,沒想到她竟狠得下心,難道她心中對他沒有一絲情份嗎?
望著葉亞韻的眼神變得陰沉無比,他嘴角噙著一抹冷笑,對她冷嘲著︰「哼!不過是一層薄膜又能證明什麼?幾千塊錢就能讓一個妓女變成處女。」他的心好痛,已無法阻止這些違心之論月兌口而出。
听完傅豪年的話,原本有些愧疚的感覺消失得無影無蹤,她不後悔打他,只後悔沒使出全身的力量。
她再度舉起手想往他的臉上揮去,他的動作比她更快,鉗制住她的手腕,幾乎要捏碎她。「你以為還有第二次動手的機會嗎?」
被了!既然如此就讓一切回到最初。
「葉亞韻,從今天起,你不用再去公司了,就給我乖乖的待在家里,安安分分當你的傅太太。請你記住你的身分,若再有一絲流言傳到你身上,我會讓葉家的名聲跟著陪葬。」用力甩開她的手,力道之大令葉亞韻跌坐在地上。
眼見她將跌倒,傅豪年急著伸出手扶她,卻還是來不及。擔心的神情在葉亞韻轉過頭前,恢復剛才的陰沉。
她緊咬著唇,扶著柱子吃力地爬了起來。「傅豪年,記住你今天所說的每一句話,我絕不會原諒你的,絕不!」說完後她扭頭上樓,將自己鎖在客房內,令兩人的關系再添上一道裂痕。
必上門,葉亞韻再也支撐不住地跪坐了下來。他竟說得出這種話!他竟說得出這種話……強忍的淚水在這一刻傾泄而出。
而他懊悔地一拳擊向柱子。這並不是他的原意,他愛她啊!他並不想要傷害她,為什麼他們會變成這樣子?
自從那天之後,兩人的關系降至冰點。人前,他們還是恩愛的傅氏夫婦;人後,除非有必要,否則誰也不願意先開口。
為了避開傅豪年,也為了避免落他人口實,除了那些必須一同出席的宴會外,她每天不是回到大宅陪婆婆,再不然就是跟夏筠晴一起去看舞台劇、听音樂會,除非有人陪同,否則她寧可待家里上網、看書。
雖然傅豪年每天都會回家,但是她會在他回家前就躲進房間,所以踫面的機會並不多︰若不小心踫上面,她也冷著一張臉,無視他的存在。
她相信她一定將這個新角色扮演得相當成功,因為听說傅豪年的脾氣愈來愈暴躁,他的辦公室已有巴爾干半島之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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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的冷戰還沒有結束嗎?」
「我想是沒有結束的一天。」
「還為了那天的事嗎?」
「那天的事只是冰山的一角。」
「婚姻是需要溝通的。」
「我知道。」這不叫作婚姻,勉強只能稱得上掛名,所以溝通是沒用的。
「你有看到今天的新聞嗎?你姐夫的滿月酒訂了我家的飯店,听說好像要連同婚禮一起辦,不曉得有沒有好戲可以看?」其實她已經揭開好戲的序幕了。
昨天夏筠晴翻著這星期飯店的報告,得知李天賜將滿月酒訂在自家飯店,她就要公關部以他們夫婦的名義,在四大報的頭版買了半版的篇幅,祝賀李天賜喜獲麟兒。現在消息已滿天飛,想必葉亞茵已經知道了。
「什麼新聞?請帖我早就收到了,好像是後天吧,我還沒決定是否要去。若是我姐知道了,肯定是會有好戲。」今天她還沒看新聞,有什麼大事發生嗎?
「我沒事,可以陪你去,拜托帶我一起去啦!」夏筠晴不好意思沒收到帖子還跑去湊熱鬧,但她又舍不得錯過這場好戲,只差沒有跪下來懇求了。
「可是……」這樣好嗎?若是去了,傅豪年又有話說了,她猶豫著該不該出席。
「有我在,別怕你老公擺臭臉。若是你姐真的來鬧場,至少有你在,也可以幫忙制止啊!」夏筠晴給了她一個借口。
「好吧!」她真的怕葉亞茵會來找他們的麻煩。
「那我來接你。」
「不用了,你忘了我出門一定要我家司機接送嗎?」葉亞韻無奈地道。吵架後,傅豪年就派了司機跟著她,美其名是接送她進出,其實是想掌握她的行蹤。
下午五點半,穿著一襲水藍色絲質小禮服的葉亞韻,頸上戴著一條碎鑽瓖成的項鏈,正中央瓖著一顆價值不菲的藍寶石,一面下樓一面扣著同款的手煉,並沒有注意到客廳中的人。
精心打扮的她,果真要出席李天賜的婚禮。
看著妝點得美艷端莊的她,卻不是為了他而美麗,妒意頓時充滿了他的胸口。
「你要去哪里?」傅豪年關上電視,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到,她的腳拐了一下,驚嚇得扶住樓梯的扶手,才沒有失足。站定後,她才注意到他的樣子看起來非常憔悴。
他生病了嗎?
女人就是傻在這一點,交出去的心就再也收不回了。
「晚上要出席個喜宴,我要繞道去接夏筠晴。」她平平淡淡地說,不讓語氣泄露她的情緒。
「你的胸襟可真大啊!愛人結婚,新娘不是你,還能大方的去祝福他們。」這事令他百思不解。若說李天賜愛的是葉亞韻,又怎麼會跟另一名女子結婚,甚至連小孩都有了?最後他只得到一個結論,不論李天賜真心與否,葉亞韻一定是深愛著李天賜,就是這點讓他無法接受。
「傅豪年,請你說話前先經過大腦,我不想跟你吵架。」
他已經數不清他們有多少次是為了李天賜而爭吵,難道他在葉亞韻的心中真的此不過李天賜嗎?傅豪年心痛地想著。
他只能用冷酷來掩飾他的心痛。「你忘了我跟你說過的話嗎?別讓流言上你的身。你又想當那些三姑六婆茶余飯後的話題了嗎?」她為什麼還要出席這場喜宴?難道不怕讓人家笑話嗎?他不想讓她受到傷害啊!
「比起你的公然污辱,那些三姑六婆又算得了什麼?我從沒在乎過!」
暗豪年瞪大了眼看著她,「你在說什麼鬼話?我什麼時候公然污辱你了?」
葉亞韻口氣冷漠的道︰「親愛的丈夫大人,難道你忘了拍賣會那晚了嗎?是你,是你親口在你的好兄弟面前詆毀我的,我永遠都不會忘記你所說的那些話!」
「我……」他如遭電殛。
她眼中的冰冷令傅豪年一顫,一顆心不斷地往下沉。
暗豪年咬呀低吼著;「媽的,是哪個混蛋說的?我非把他宰了不可!」
難怪,難怪她自從拍賣會結束後就變了,原來這才是真正的原因!
Shit!都是那群家伙惹出來的好事,若不是被激到,他也不會說出那些話。害他誤以為她是因為李天賜的關系而冷淡自己,害他誤信了葉亞茵的挑撥!
「Shit!Shit!Shit!」傅豪年不停地咒罵著。
這些日子一直深困他的疑惑,漸漸化解開來。
葉亞韻將他的氣急敗壞解釋為謊言被她揭穿,所以才會氣得跳腳。
「刀子在廚房,干淨利落一些,別弄髒了地板。」葉亞韻拉了拉裙擺,優雅地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淡淡地說。
「你什麼意思?」傅豪年愣了一下,不解她話中的意思。
「我人就在門外,親耳听到你說的。」
暗豪年坐到她的身旁,急著跟她解釋事情的原由,「亞韻,你听我解釋,這一切……」
她制止他再說下去,「別侮辱我的智慧。我說過,不需要解釋。」
「你不相信我?」
「怎麼會?我當然相信你。」葉亞韻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他。她都親眼所見、親耳所聞了,還能不相信嗎?
「不,你不相信!」他想告訴她,有時親眼所見的情形,並不見得是自己所想的那樣。「亞韻,我愛你,別相信你听到的話,那不是我的本意。」
愛她?若是在以前,她听到這三個字,肯定會欣喜若狂;可是現在,她只想仰天大笑。她別過臉去,不想再看見這張令人心痛的臉。
別這樣對我,我只是一時鬼迷心竅,真的不是故意要令你傷心的。
暗豪年輕撫著她的臉,將她的臉轉向自己,深情地看著她。
「別不在乎、別無動于衷,我是愛你的。」
心中的怨,幾乎要被他眼中的深情所融化。她閉上眼告訴自己,假的,所有的溫柔都是假的,她不能再相信他了。
再睜開時已恢復原來的冷淡。「是嗎?傅豪年,我不是三歲小孩,如果你有一點點愛我,就不會狠心說那些羞辱我的話;如果你有一絲絲在乎我,也不會殘忍的指控我不貞。若這就是你所說的愛,很抱歉,你的愛,我要不起。」她不想再看他、不想再听他、不想再經歷那種椎心泣血的感覺。
他怔怔地看著她。他是做了些蠢事,也說了太多蠢話,可是他是真心愛著她啊!他要怎麼做才能挽回她的心?
「告訴我,我要怎麼做你才會相信我?」
不用,什麼都不用做,你做的已經太多了,多到我已無力負荷,葉亞韻什麼都沒說,只是冷冷的看著他,被他眼里的愛意看的幾乎棄甲,她只好起身走到窗前,避開他熾熱的眼神。
她氣傅豪年,但是更氣自己,氣自的不爭氣,讓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也氣自己的心軟,竟想相信他眼里的真摯。
「亞韻……」
她的表情撕碎了他,難道真的無法挽回了嗎?他想破了頭,依舊想不到說服她的方法。最後,傅豪年告訴自己,她是他的妻子,就算她再不愛他,她也仍屬于他。她可以利用這層關系先束縛她,將她留在身旁,就算死纏爛打,也要打動她,讓她再愛上他一次。對,就這麼辦!
他走了過去,矗立在她的身邊,想伸手擁抱她,卻被她閃了開。
「不要踫我!」嗚咽聲泄露了她的情緒。
「亞韻……听我說……」見她無聲地啜泣,教他心痛不已。
「我不要听!」她忿忿地抹掉不斷滴下的淚水。「你從頭到尾都在欺騙我,一直在笑話我,看我像個呆瓜一樣被你玩弄于股掌之中……我是這麼努力地想做個賢慧的妻子,沒想到只是你消遣的對象……這樣玩弄我,讓你得到不少樂趣吧?」她抽泣道。
「我從未笑話過你……我愛你啊!」他含情脈脈地凝望著她,「更珍惜所擁有的……」見她似乎已軟化下來,傅豪年走向她。
葉亞韻的心情一片混亂,她感覺自己正逐漸在軟化,但是所受的傷害又再三的沖擊著她,她逐步後退,幾近崩潰的邊緣。
「我不愛你。」她狠下心,冷冰冰地道。
暗豪年听到她所說的話,如遭電擊。
以前她是愛他的,可是她的愛明顯地被他給扼殺了。
「綺麗兒……我愛你啊!」他苦澀地說。
這些日子以來積壓的情緒、痛苦,此時再也忍不住,她只想逃開這一切。「是嗎?對不起,我實在很難相信。」她快步地逃離他撒下的情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