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誘拐小老婆 第四章

應玫瑰不想看見齊少白,齊少白卻是瞅著應玫瑰的身影不放,直到她出了ROSEHOUSE的門。

他發現應玫瑰明顯變了,她那含著驕縱、任性、野蠻無禮又跋扈的神采已不短見,取而代之的是楚楚動人、恬靜婉約的柔媚。

她變的還不只外表,對他的態度也變了,他明顯發現她刻意避著他,不再對他撒嬌、嘰哩呱啦的。

像剛剛,他才坐下沒多久,她就走人。

她這樣的態度讓他不悅,非常不悅,他不知道自己為何不悅,就是不悅。

他曾經以為自己會陷入三個女人之間的戰爭,可事實上沒有,因為應玫瑰完全退出這場戰爭。

沒有導火線,便沒有戰爭,照理他可以安然度日,可他卻覺得生活太單調,總覺得不該這麼安然、總覺得應玫瑰的態度不對。

而她這種完全退讓的態度也引發他的不悅。

「人都走遠了,你在看什麼啊?」譚佳玲不悅的說道。

齊少白收回視線,接著起身說道:「我要換位子。」而後他走向剛剛應玫瑰坐的位子落座。

這太明顯了!譚佳玲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這三個月,她雖住進齊家,也陪著齊少白往返兩岸,可以說是和他形影不離,可她發現齊少白對她卻是益發冷漠。

她曾懷疑是因為應玫瑰的關系。

而她會這麼懷疑是因為他們在婚前那一個月,辦婚事辦得不亦樂乎,看不出齊少白是被迫結婚的。

如今,她可以完全確定,齊少白對她的冷漠是因為應玫瑰。

齊少白已不只一次帶她到這家ROSEHOUSE用餐,還每次坐在剛剛應玫瑰坐的位子,現在應玫瑰走了,他竟迫不及待換位子!

而此刻,她雖妒火焚身,也只能跟著換位子。

「既然想她,那就把她接回家好了,我沒名沒份的,隨時可以離開。」譚佳玲酸溜溜的說道。

侍者走了過來,齊少白沒響應譚佳玲的話,直接點餐。

「玫瑰海陸大餐。」

「點心呢?」侍者問道。

「玫瑰乳酪蛋糕。」

「飲料?」侍者又問。

「玫瑰女乃茶。」

玫瑰、玫瑰、玫瑰!譚佳玲愈听愈火大!

「小姐,請問你要點些什麼?」侍者問著譚佳玲。

譚佳玲火大的回道:「海陸大餐,不要玫瑰;乳酪布丁,不要玫瑰;冰咖啡,不要玫瑰!」

「請兩位稍候,馬上來。」語罷,侍者離去。

「既然想她,那就把她接回家好了,我沒名沒份的,隨時可以離開,你听到了嗎?齊總裁。」譚佳玲再次問道。

齊少白這次進軍大陸把齊氏企業的規模變大了,目前已成為齊氏集團,齊少白也成了總裁。

齊少白頓了下才回道:「佳玲,不要給我制造麻煩。」

「我給你制造麻煩?我哪里給你制造麻煩?」譚佳玲反問。

「你剛剛說的話就是在給我制造麻煩,我和應玫瑰之間就是這樣,你盡避做好你該做的事。」

「我該做的事是什麼?」

「你知道我媽盼孫子盼很久了。」

「我沒避孕你知道的,這種事得順其自然,再說,最近幾個月你非常不勤快。」

她不禁要發牢騷。

她從和齊少白在一起就沒避孕,要是她的肚子爭氣一點,就不會讓應玫瑰有機可乘。

就是因為沒懷孕,齊少白又忙著進軍大陸的事,她才沒機會在應玫瑰出現之前要求和他結婚。

說他不勤快?他的確是不勤快,他勤快得起來就有鬼。

從新婚之夜後,他就始終掛念著應玫瑰,擔心一向依賴人的她獨自住在外面不知道會不會有問題?擔心她是否承受得了他父親得癌癥的消息,以及讓他趕出門的連番打擊?

再忙,他都牽掛著。

可同時他也氣她的脾氣,要不是她的脾氣,他們應該是對恩愛夫妻。

恩愛夫妻?他為什麼會這麼想?

因為婚前那一個月,他發現自己能包容她的脾氣,也因此他們在一起的每段時光,他都覺得輕松自在。

可他母親無法包容她,他又答應了他母親那些莫名其妙且不合常理的要求。

是的,沒錯,現在認真的去想他母親的那些要求,他深感莫名其妙,好象他母親和應玫瑰有仇似的。

見他不語,譚佳玲也不想再繼續這種討不到便宜的話題,改而說道:「提醒你,明天晚上有一場同業聯誼會。」

「知道了。」齊少白回道。

「那明天下午我就不上班,我在家里準備準備,你再回家接我。」

「明晚你不用陪我出席。」

「為什麼?不都是夫妻檔一起出席嗎?」

「就因為是夫妻檔,所以你才不用陪我出席,明晚我必須帶玫瑰出席。」

齊少白的這番話簡直是火上加油,譚佳玲心中的妒火本來只是悶悶地燒著,現在旺起來了!

這就是沒有婚姻保障的悲哀啊!

餐點剛好在此刻送上來,齊少白便低頭專心用起餐來。

齊少白最近的態度、她遲遲不懷孕、應玫瑰才是齊太太的事實,讓譚佳玲覺得好沒安全感,唯恐隨時會被請出齊家大門。

沒有婚姻保障的男女關系真是悲哀啊!

端起餐前酒喝著,眼前插在花瓶里的玫瑰花引起她的注意,也讓她聯想起應玫瑰如這花般的嬌美模樣。

她相信沒有男人能夠抗拒應玫瑰如這花般的嬌美,除非是同性戀,而齊少白也肯定不例外,她早就擔心著這個問題。

那她該怎麼辦?齊少白、方玉如母子為了利益絕不會放棄齊少白和應玫瑰的婚姻,而應玫瑰為了她父親的病情著想也不會離婚。

想到這,她突然想起一個問題--如果應耀東死了,應玫瑰是否會願意繼續接受有名無實的婚姻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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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暗、路燈剛亮,昏黃的燈光映著天邊幾朵尚未褪去的紅雲,交織成一片絢爛的景象。

如此詩情畫意的時刻,應玫瑰無暇欣賞,匆匆忙忙的趕回家,唯恐齊少白比她還早到她家,會被她父親看出破綻。

她和白牡丹、傅薔薇、裘海芋離開ROSEHOUSE之後,又另外找了個地方繼續聊,直到剛剛才分手。

真的回來得太晚了,應玫瑰邊推門進屋,邊迫不及待的說道:「爸,我替你帶了塊蛋糕和牛女乃」

接著,她頓住了,因為她不只看見她父親坐在後院看著夕陽,也看到齊少白陪在一旁,兩人正聊著天,因她的進入止住話。

其實,齊少白和應耀東還滿有話講的,應耀東會告訴齊少白一些在商場上要小心注意的人、事、物,而齊少白很受教,也很尊重應耀東,當遇上棘手的問題時,都會請教應耀東。

這對岳父、女婿相處的情形他人看在眼里非常羨慕。

完了!她當真回來晚了!

萬一她父親問齊少白她上哪兒去,而齊少白連她在哪里都回答不出來,她父親一定會懷疑他們是怎麼當夫妻的。

「玫瑰,你怎麼不跟你那些姐妹們多聊一會兒?最近你總和我一起關在醫院里,也該找她們聊聊了。」應耀東說道。

應玫瑰一听松口氣,接著禮貌的給齊少白一記感激的眼神後隨即避開,多謝他反應夠快。

她對齊少白避之唯恐不及的態度惹得齊少白心里不爽快。

「爸,薔薇結婚了,不好太晚回家,牡丹姐和海芋晚上有秀。」邊說著,她端著蛋糕和牛女乃,放到應耀東的手里。

「玫瑰,剛剛我才和少白提起,說薔薇和百合都懷孕了,要你們也加油。這陣子少白忙著大陸廠的事,你們聚少離多,懷孕的機會是低了點。要不,你不要陪我了,少白到哪兒你就跟到哪兒。」

應玫瑰一听,連忙說道:「爸,我要陪著你,跟你在一起我很快樂的,我不要去大陸。」

「玫瑰,爸爸的日子不多了,希望能嘗嘗當爺爺的滋味。」

應耀東感受悲涼的說道。

爸爸想嘗嘗當爺爺的滋味?她上哪兒弄個孫子給他?

可仔細想想,也不是那麼困難,上醫院不就有精子可以買,還可以找到基因良好的,然後再接受人工受孕就好了。

或許還有其它方式

反正不管如何她都要懷孕,現在只要是她父親所期盼的、她能力所及的,她什麼事都會做。

也許她父親一高興,身體就好了,醫生說人體是很奧妙的,心理也會影響生理,他們就看過很多奇跡,還有腫瘤自己消掉的。

她朝應耀東一笑,回道:「爸,我們會加油的,你一定可以很快就听到好消息,接著當爺爺。」

齊少白則默不吭聲,認為應玫瑰這麼響應應耀東純粹是要讓應耀東高興。

可他會說說她,不能為了讓應耀束高興而順著應耀東的意思響應,否則應耀東可能會失望。

「好,很好,我就等著當爺爺。我若能撐到孩子出生,那我就算將死也瞑目了。」應耀東回道。

應玫瑰最不愛听應耀東老把死掛在嘴邊,一點求生意志都沒有、完全听天由命的感覺。

她說:「爸,你千萬不要說這種話,醫生說意志力很重要,我不相信你只想撐到孩子出生,你一定也想看他學爬、學走路、學說話,對不對?」

應耀東點點頭,「當然想看。」

「爸,他開口說的第一句話我一定會叫他喊‘爺爺’,你想不想听?」應玫瑰繼續誘惑著應耀東。

應耀東的眸中充滿期待的光芒,並同時點點頭回道:「當然想。」

「那想不想看我生第二個?」應玫瑰繼續誘惑著他。

「想。」應耀東用力的點點頭。「玫瑰,爸爸只有你這麼一個女兒,這也是我一生的遺憾,所以,你一定要多生幾個。」

「爸,人家又不是母豬。」應玫瑰扁扁嘴回道。

「什麼母豬?傳宗接代是多麼偉大的事!」接著,他朝齊少白

問道:「少白,你喜歡孩子多一點嗎?」

「我」齊少白听應玫瑰為了要讓應耀東高興,並愈畫愈大,擔心應耀東會愈失望,反而影響身體。

只是,此刻他也只能附和著應玫瑰。「爸,我不反對孩子多一點。」

「你听,少白也不反對。」應耀東愉悅的說道,眼神充滿許久未有過的幸福期望。

應玫瑰見父親的眸光好久沒這麼亮過,好想哭哦!「多生幾個就多生幾個,不過先說好,我最多生四個。」

「四個?夠了夠了。」應耀東頓了下,「玫瑰、少白,爸爸先跟你們說好,我可以寵孩子,你們不能寵。」

「爸,我答應你。」語罷,應玫瑰看向齊少白,希望他也能針對她父親的要求作響應。

齊少白只是回道:「爸,你放心,我不會過度寵孩子,該嚴厲時我會嚴厲的。」

「對,這才對。」應耀東頓了下,「玫瑰,明天你就不要回來陪我,少白要帶你出席一場宴會。」

「帶我出席?」為什麼?為什麼他不是帶譚佳玲出席?「爸,讓少白去就好,我想在家陪你。」

「你們是夫妻,應該一起出席,明天不要回來了。」接著應耀東便趕起他們,「你們該回去休息了,我也要休息了。」

應玫瑰在應耀東的臉上一親,「晚安。」接著她就和齊少白起身準備離去。

他們手牽手是為了要讓應耀東覺得他們很幸福而制造出來的假象。

一出應家大門,應玫瑰立刻輕輕地抽回手,接著上齊少白的車,齊少白會送她回小套房。

盡避那觸電的感覺依舊在,應玫瑰卻不敢再眷戀,若非為了父親,她是避他唯恐不及。

唯有盡量避著齊少白,她才能安撫下因他而波濤洶涌的心。

齊少白的手空了,觸電的感覺沒了,心頭也跟著空虛起來。

空虛的感覺讓他帶著不悅的情緒繞過車頭上車。

齊少白送她回小套房的路上是他們共處的時刻,但他們總是保持沉默,化解沉寂氛圍的是車上音響里傳出來的聲音,有時是輕音樂、有時是廣播。

「我」車子行進一段路之後,她出聲打破沉默:「我不想住在那里。」

齊少白的第一個反應是--

「我知道你想回家住,但那是不可能的,除非你想讓你父親知道我們的情況。」

「我不是想回家住,我只是不想住在那里,那里很亂」

「我听我媽說過,你說那里很復雜。」他打斷她的話說道。「玫瑰,這件事不要再提,我媽認為你是想回家住。」

「不是。」

「不是?那大樓有警衛看守,你在怕什麼?」

「警衛早不見了。」

「警衛不見了?那小套房登記在我媽的名下,我會讓她去問問警衛到哪里去了,如果還是沒警衛,再另外找地方。」

應玫瑰一听,也不想多說,改而說道:「明天的宴會我不想參加,你自己出席就好。」

這是在刻意躲避他嗎?齊少白威嚴的回道︰「听好,明天晚上你一定要和我一起出席。」

他的口氣好威嚴,應玫瑰頓了下,才勇敢地回道︰「你可以帶譚佳玲出席,為什麼一定要我?」

「因為我們是夫妻!」

「夫妻也不一定要」

「玫瑰,不要違抗我的命令!」他再度打斷她的話說道。

應玫瑰不再說話,鼓起粉女敕的腮幫子望向車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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