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時分,花滿兒渾身酸痛的移開身邊熟睡男人的手臂,小心翼翼的下床穿上衣裳。
從昨夜到清晨,一整晚滿室春意燒不盡……
是啊!燒不盡,害她好次差點以為自己會死在臭狐狸嘴下,她現在渾身發軟,剛剛差點就下不了床。
那只臭狐狸,幾乎快將她從里到外給吃干抹淨了。
也不曉得臭狐狸是不是真是狐狸投胎,似乎啃她啃上癮了,不止纏著她不放,還把她當成什麼好吃骨頭似的,咬得她渾身發燙。
現在想想,那種從骨子里蔓延到全身的抖瑟,想喊又不敢喊出口的驚然,還有渾身燒燙天旋地轉的戰栗,要是再多來個幾次,她只怕自己會早早化成一堆白骨,全身力氣都讓臭狐狸給吸干榨盡了。
不過仔細想想,其實臭狐狸也沒有想像中那樣糟,至少先前春意無邊的戰栗纏綿中,她好幾次伸手踫到的,並不是軟如泥的肥肉。
再者他那張臉,不笑時就已經比女人還好看很多倍,笑起來更是「美」色非凡。
另外,他很會攢銀子,人間堡雖然不是富可敵國,但錢多得也足以置下王朝半壁江山。
所以這幾點集合起來,嫁給他,她其實也不算吃虧。
只是他不懂武功,不能單獨帶著她游遍天下這一點,總讓人有些失望,不過辦法是人想出來的,大不了退而求其次多帶點能打的隨從好了。
雖然她花滿兒是任性沖動了點,但該衡量局勢分析厲害時,也還是會動一下腦子。
像臭狐狸這樣的男人,雖然不懂武是他的致命傷,其他條件絕對比任何人還要好上百倍。
她是不知道夜夜帶她逛屋頂賞月亮的大俠,是不是也和臭狐狸一樣厲害,但人間堡之所以錢多多,可多虧了有臭狐狸在後頭撐著。
這點是近幾日來她跟在臭狐狸身邊,看著他打點堡內大小瑣事時得到的感想。
听他和堡主分析起各地商行的利弊得失時,那種沉穩內斂的態度,更是讓她屢屢看得舍不得移開眼。
她承認,她的確是為他的男色而動心。
他的笑,他的溫柔,早就讓她怦然悸動兼心慌意亂了,只是為了顧全面子,怎麼都得嘴硬說不喜歡。
可是真的不喜歡嗎?
若不喜歡,那麼一見到他笑,她就慌亂到不知手腳要往哪擺的狼狽,又是怎麼來的?
怕是早就心動了吧!
不知在何時便把他擺入心上,成為她心頭唯一的駐足,因此才會看他笑便心慌意亂的不知該怎麼辦。
所以,哪怕是那個夜夜帶她四處游蕩的大俠,縱使再喜歡,她也沒想過要真的跟他走。
但這是個秘密,絕對不能跟臭狐狸說,不然她這張臉要往哪擺去?
要是讓臭狐狸知道她喜歡的人是他,怕不趴在地上大笑三聲才怪!
草草束好長發,花滿兒轉過身走回床畔,彎腰俯視床上熟睡的男人。
這個臭狐狸是她的夫婿哩!
雖然老愛在明明不好笑的時候,笑得比其他人還大聲,害她誤以為他是腦子有病的怪男人,但整體來說,他待她是非常好的。
不像那個混帳大哥,將她丟來人間堡後便不聞不問,也不管她是死了還是仍活著。
臭狐狸對她不僅包容,甚至還縱容她在人間堡里四處搗亂,即使她不小心開了飼馬的木欄,讓日行千里的寶馬乘隙沖出去,累得堡里奴僕四處追捕馬匹,又或者因為好奇,鑽進堆得高高的、排列有序的糧草堆里,使得好不容易堆好的草束瞬間傾倒。
凡此種種亂七八糟的蠢事,這些天來她已不曉得干了多少件,可他每次都笑笑的看著她,然後轉身吩咐僕人收拾善後。
她不是笨蛋,也知道堡里有許多下人為此心生不平,甚至暗中替他惋惜,但從今天開始,她發誓不會再惹麻煩,會安分的待著,直到她覺得無聊再也忍不下去為止。
像這種肯包容她,不會同大哥一樣追著她打罵的夫婿,可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了。
以前在家時,露兒姊姊老對她說做人要知足,現在她終于有些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了。
雖然臭狐狸不能打不會武,可他很會攢銀子又有張好臉皮,而且人也不錯,要是她再挑三撿四嫌他不好,那才真是大笨蛋!
這種好男人若不懂得緊緊抓住,將來死了可能連娘都會想打她。
望著夫婿熟睡的臉龐,花滿兒小臉瞬間翻紅。
她屏住氣息的俯下臉,心虛的很想趁他睡得不省人事之際,偷偷竊取一個吻。
真的不能怪她,誰讓他長得那麼好看,先前又那樣溫柔,才會害她起了貪戀色心,差點就想對他來個連皮帶骨,啃得一干二淨。
但現在不是時候,她還有件事得去了結。
以後她不會再跟著大俠四處亂跑,就換她帶臭狐狸上屋頂看月亮好了!
即使不能打不會飛也沒關系,她會讓人搬梯子架在牆邊,這樣臭狐狸便可以和她一起上屋頂賞月了。
忍耐的吞了下口水,花滿兒捂住嘴巴,將目光從宋臨秋那張看起來很好吃的睡臉上拉回,然後慎重的站起身對自己點了下頭。
決定了,就臭狐狸吧!
她不嫁給其他人,也不要拿休書了,畢竟這麼好看到會讓人想流口水的男色,也不是到處都有。
花滿兒倒退著,目光戀戀不舍的看著夫婿令人心動的熟睡臉龐。
這種上品好男人,要是不懂得把握住,肯定會有其他女人搶著要!她傻笑的想著。
砰的一聲,她嬌小身子撞上門板,隨即驚慌的看向床上的男人。
幸好臭狐狸睡得很熟,不然她不知道該怎麼對他解釋,她一大清早溜出去的原因。
花滿兒迅速拉開門走出去,沒有看見躺在床上的宋臨秋,緩緩睜開眼楮並坐起身。
頂著冰涼透骨的寒風,花滿兒在天色未明的暗朦里,穿著單薄衣裳,躡手躡腳的溜出人間堡。
得快點找到大俠才行,因為她和大俠從來沒約定見面時間,但過去幾天晚上她都會到門外等,然後大俠便會出現,只是不曉得今兒個遲了那麼久,大俠會不會來?還是已經走了?
但她還是得等到大俠出現才行,因為她得跟大俠說,要他以後不用來找她了,她既然選擇了要和臭狐狸在一起,就不該再每夜溜出來和別的男人見面。
等了好半晌,眼見天色逐漸亮起來,卻不見那個頭戴黑紗帽的黑衣大俠出現,她懊惱的垂下臉,心想今天大概是見不到大俠了。
才剛這麼想著,達達馬蹄聲忽然傳來,一匹黑色駿馬四蹄如風的由她面前急沖過去。
「大俠!我等你好久了……」
一見到馬背上是個蒙面黑衣人,花滿兒沒有多想的立刻揮手喚人,然後便看見那匹黑馬瞬間止步,黑衣人掉轉馬頭往她這兒來。
「你叫我?」黑衣人一開口,清女敕甜脆的嗓音讓花滿兒為之一愣。
大俠怎麼會是個女人?看來是她認錯人了。
「不,是我叫錯人了,姑娘對不住。」她沒有防備心的搖頭開口,甜女敕笑臉讓馬背上的蒙面姑娘先是一怔,隨即抽出長劍架在她脖子上。
「什麼叫做叫錯人?沒事隨便叫住本姑娘,你是想害死我嗎?姑娘我讓那姓高的混帳追了一整夜,好不容易快逃掉了,結果你這莫名其妙的笨蛋卻跑出來礙我的路……沒事叫我干嘛?你就不會認清楚點再叫嗎?還有,一大清早天都沒亮,就穿得一身白的站在這扮鬼嚇人啊!要不是姑娘心情不好,忙著逃命,早賞你幾劍吃吃了。」蒙面姑娘邊說邊提起劍,以劍身往她頭上敲。
「你做什麼?我又不認識你,而且我剛剛已經跟你道過歉了,你心情不好不會去找讓你心情不好的人欺負啊,干嘛找我這萍水相逢完全不識得的路人來欺負?」起先讓長劍嚇得渾身直顫的花滿兒,在看見陌生姑娘粗魯的用劍身拍她的腦袋時,當下也很惱怒的扯嗓回敬。
真要殺她,這蒙面姑娘早就一劍砍來了,哪會邊說邊罵,所以她才大膽推測,對方應該只是想找人出氣,不是真的想殺人。
「本姑娘說話,你敢回嘴!你可知我是誰?小心我一劍砍了你!」蒙面姑娘粗魯回應,一听就知道平日的修養也沒好到哪去。
「我哪知道你是誰?可這是我家大門,我愛站哪就往哪站,關你什麼事!」既然知道自己不會死,花滿兒便大膽起來了,沖動的朝對方低嚷。
「你是人間堡的人?這可有趣了,姑娘我什麼都偷,就是沒偷遇「人」,不如這次偷個人間堡的人回去玩玩也好。喂,你就跟我走吧!」蒙面姑娘興致一來,干脆將收劍回鞘,彎腰就想強拉她上馬。
「放手!我為什麼要去?我才不要跟你走……救命啊!臭狐狸……你快點來救我!」沒料到對方竟會把主意打到她身上,花滿兒驚慌的尖叫掙扎著。
討厭,她只是想見大俠一面,跟他說以後不要再來了,怎麼會遇上這麼怪異的姑娘,竟然還想強拉她上馬?
「放開她!」
一頂非常眼熟的帽子從後方擲了過來,夾帶著凌厲內勁往蒙面姑娘的臉撞去,逼得她不得不松開花滿兒,驚險的往後翻倒躺在馬背上,及時避開對方的攻勢。
好強的勁力,幸虧她閃得快,不然她這張如花似玉的臉蛋說不定會讓人毀成破相臉。
「你是哪個王八蛋,敢管姑娘閑事?」
女強盜娘立刻坐起身扯嗓低吼,還沒把那個眼神冰冷如鬼魅的男人打量清楚,不遠處卻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該死!姓高的混蛋又陰魂不散的追來了……」蒙面姑娘惱怒的啐了聲,有些可惜的望著跌坐在地上的花滿兄。
真有趣的姑娘,差點就可以偷她回去玩玩了。
「喂!這個給你,就當是交個朋友,以後有空我再來找你。」也不管花滿兒臉上表情有多驚嚇,她從懷中掏出一包看起來很沉重的東西,二話不說就往她砸去。
鐺幾聲踫撞,布包整個翻開來,一堆金銀財寶外加珠翠玉環,灑了花滿兒滿頭滿臉外加滿身滿地。
般什麼鬼?
花滿兒捂著被金元寶敲疼的腦袋,火大的差點要破口大罵。
痛死了!這姑娘怎麼這麼粗魯,就算要送人東西,也不該用砸的吧!
後方馬蹄揚起的煙麈滾滾翻起,蒙面姑娘眼見苗頭不對,立刻策馬逃命去也。
跌坐在馬旁的花滿兒,眼看她的腦袋就要被高高舉起的馬蹄踢著時,一抹黑影瞬間飛撲過來,抱起她閃到幾步遠處。
「你……你……」從來沒像這一刻嚇得連話都說不出來,花滿兒張大嘴,驚愣的望著從剛剛擲出帽子開始,便已經讓她嚇到破膽的男人。
她……她的軟腳蝦夫婿……竟然會武功?!
而且厲害到連那名怪姑娘都招架不了。
花滿兒愣愣望著明顯一臉慍怒未消的宋臨秋,驚訝到說不出一句話來。
餅了一會兒,一匹高大的駿馬在他們面前停下來,馬背上坐著一名捕頭打扮、渾身塵土的高大男人,表情急切的開口。
「宋二爺方才可有瞧見一個蒙面人過去?他是最近從京城一路偷到關外的賊人……」
這名男子名喚高鳴,是京城的捕頭,過去曾與人間堡合作輯拿犯人,所以一看到宋臨秋立刻急聲發問。
沒想到趕了這麼多天的路,好不容易發現賊人蹤影,卻因為一時大意中了對方拖延暗算,才會讓賊人逃掉。
「她往那里去。」宋臨秋面無表情的指著女強盜逃離的方向。
「謝——」高鳴道個謝後就要策馬追人,一低頭卻看見地上凌亂四散的金元寶和珠釵等首飾。
他立刻勒馬停住,俐落翻身下馬,用刀挑起地上的東西。
「這不是昨夜黃橋張家失竊的東西,怎會在這里?」高鳴眼微眯,一臉懷疑的看著宋臨秋,「_宋二爺能否解釋一下?」
「不關臭……不關我夫君的事!是那個賊姑娘扔給我的!」花滿兒咬著唇,差點就要說出「臭狐狸」三個字,卻在看見宋臨秋冷厲目光時,不由自主的改了口。
他干嘛這樣看她?
好像氣得想用眼神殺了她!
可她真的什麼都沒做啊!
「賊姑娘?」沒料到她會這麼說,高鳴先是一怔,隨即眯眼開口,「‘夜來偷’是女的?!」
他追了那麼久,好幾次都讓他逃了的狡猾家伙,竟然是個女人?
難怪兄弟們之前翻遍京城也找不到人,因為他們根本錯了,以為那賊人是男人,當然會找不到人。
「你說她是‘夜來偷’?就是那個官府懸賞重金要抓的偷兒?她有那麼厲害,竟然讓官府追那麼久都抓不到人?」花滿兒一呆,不假思索的問出心里的疑惑。
「滿兒,夠了!」宋臨秋慍怒低吼,伸手就將追問個不停的小女人壓入懷里。
不該說的全讓她說了,這下高鳴鐵定會懷疑到她身上來。
懊打的女人!方才見她差點讓賊人擄走,他一顆心驚的差點跳出來,恨自己為何不早點出來。
現在她竟然還敢在這亂說話,她是存心想氣死他嗎?
「宋二爺,尊夫人說是賊人將這包東西扔給尊夫人的,請問二爺,尊夫人和那賊人是否相識?不然賊人怎會平白無故將好不容易才竊到手的東西贈給尊夫人?」高鳴追問,目光帶著質疑的打量著花滿兒。
「高捕頭是懷疑我娘子和強盜有牽連?」宋臨秋冷聲開口,凌厲眼神是花滿兒從未見過的。
「在未抓到賊人之前,無論任何可疑線索都不能放過,不知宋二爺可否解釋一下,一大清早宋夫人怎會和女賊有接觸?」
「那名女賊方才路過人間堡時,臨時起意想抓走我夫人,幸好讓宋某及時發現攔下,如此危急情勢,高捕頭還會覺得我家夫人和那名女賊有什麼牽連嗎?」宋臨秋惱怒道,一邊伸手輕拂過花滿兒後腦頸部,卻听見懷里小女人發出疼痛悶哼。
他驚疑的揮開她頸邊的黑發,面色隨即一凜,目光直瞪著她頸項間因受了劍傷而滲出的血痕。
「該死的!我竟然不知道你受傷了,是那可惡的女強盜傷的?她竟然敢傷你!人間堡絕對不會饒過她!」他小心避開傷口,抬起她有些受到驚嚇的小臉,暴怒低吼。
罷才他來時只見女強盜要抓走滿兒,完全不曉得在這之前她發生了什麼事。
那女強盜竟敢傷她?無論對方是誰,只要敢傷害他的女人,他絕不會放過!
「她……我也不知道,我以為她是大俠才開口叫她的,沒想到她竟然拔劍架在我脖子上,威脅說要殺我,幸好後來你來了,不然我一定會讓她抓走……臭狐狸,真的好痛,剛剛我不知道自己受傷,現在你一說我才發現真的會痛……」
花滿兒一臉驚懼,完全不敢亂動,深怕女強盜在她脖子上割出什麼碗大傷口,她要是動作太大,腦袋就會掉下來。
「臭狐狸……我、我會不會死?我不要死……我以後不敢了……」沒想到大俠沒找到,反而遇到女煞星,還讓自己莫名其妙的多了道傷痕,她咬著下唇不敢哭出聲。
可是真的會痛啊!
「沒事的,你不會死。」听見她的話,宋臨秋雙眉緊擰的伸手攬她入懷。
早知道他該把自己假扮她心目中大俠的事情,先和她說個清楚,這樣她就不會傻傻的跑出來等「大俠」,然後險些讓賊人給擄走。
「照這情況看來,宋夫人似乎真的不識得賊人,但高某還有一個疑惑未解,不曉得宋二爺能否代為解惑?」
「高捕頭想知道什麼?」
「為何宋夫人一大早就在外頭,是要等人還是做什麼事?」
「等人。」宋臨秋冷靜回話。
「等誰?」高鳴又問,堅持要把所有可疑點都弄清楚。
「等大俠。」宋臨秋冷臉再道。
听見他的回答,花滿兒尷尬得連頭都不敢抬起,卻完全忘要了懷疑,他又怎會知道「大俠」的事?
「大俠?」高鳴有些錯愕。
什麼大俠?這對夫妻在玩什麼把戲?
「大使就是我!此關宋某夫妻閨房樂趣,高捕頭若想再問,恕在下無法多說。」
宋臨秋俊逸臉龐上迅速閃過一抹不自在,而他懷里的花滿兒卻听得一臉吃驚。
他是大陝?!
這怎麼可能?
臭狐狸就是那個連續好幾個晚上帶她逛屋頂的大俠?!
花滿兒想抬頭看他,卻讓他伸手壓下。
如果不是她偷溜出來,她會讓人割傷脖子嗎?還嚇得他一顆心差點沖出胸口。待會真得好好教訓她,讓她以後做事前多思量,別再莽撞沖動行事。
「高某明白了!就此別遇。」看了下宋臨秋俊逸臉龐上難得顯現的冷凜,高鳴識趣的開口道別。
向來都是笑臉迎人的宋二爺,這回臉色冷如臘月寒冰,可見他心情真的很不好。
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他知道自己還是快點走人比較好。
「多謝高捕頭,人間堡絕不會輕饒傷了我夫人的女賊,待會宋某就吩咐馬幫幫眾,竭力協助衙門緝凶!」宋臨秋做出承諾。
馬幫幫眾遍布天下,過去只要馬幫出手協助官府緝捕犯人,每一次皆是手到擒來,而這次,他發誓不止要查出賊人的落腳處,更要親手取下對方人頭,誰教那女賊不長眼的惹到他頭上來。
耙傷他的人,就只有死路一條!
「多謝!」高鳴點頭,收拾好地上東西便躍上馬背,迅速驅馬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