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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距離纏綿 第5章(2)

「你真的想知道原因?」瞧她生龍活虎質問著他的潑辣模樣,紀韋只覺又好氣又好笑,看來先前她那副頭疼難耐的可憐相全是裝出來誆他、尋他開心的。

「廢話!你到底說不說?」她朝他噴氣。

「我再問你一次,你真的想知道原因?」他瞅住她的眼眸里閃現的是耐人尋味的神采。

「你很嗦耶!」紀韋成功地挑起她的好奇心,今天她若是沒得到滿意的答案絕不罷休。

「那麼……這就是你要的答案。」紀韋邊說邊俯,一手攬上她的腰,另一手輕柔地捧起她的下顎,將自己的雙唇覆上她的。

他的吻是那麼溫柔,但他的內心深處卻是狂熱奔放得難以自己。

他知道自己現在想要表達的是什麼,是他多年來對她的愛戀,是他想要照顧她、保護她一輩子的決心。

他不要她誤以為他是抱持著游戲的態度,或只是因為一時的迷惑而吻她,甚至讓她心生恐懼地想起在山上時那段不堪回首的記憶。

紀韋的戰戰兢兢、慎重其事,讓任其芳有種被捧在手心里小心呵護的寵溺感覺,她的腦海里一直翻轉著連日來紀韋對她的細心與體貼的畫面,而他的吻輕而易舉地挑起她內心深處的。

這一刻她清楚地感受到自己心底的吶喊,她對他竟然存在著某種不知的渴望。要不是女性原有的衿持、尚存的微薄理智克制著,恐怕她會開口要求他給她更多的熱情。

紀韋強迫自己放開她的雙唇,「你懂我的心意了嗎?」他的黑眸依舊緊瞅著她紅艷欲滴的朱唇,克制欲火的眼神顯得迷離又蒙朧。

「喔!我該怎麼說,你讓我的心跳加速、呼吸困難、雙腿無力……」她的身軀完全癱軟在他身上。

「我想你得找個醫生來看看我了。」

紀韋揚起薄唇輕笑,她淘氣的一句話輕易地消弭他患得患失、愛她又怕傷害她的心結。

「你啊!」他輕捏她小巧的鼻尖。

「不必找醫生了,我送你一帖愛情特效藥。」

全身酥麻無力的感覺再次襲向她的四肢,她將自己交付在他強而有力的臂彎里。此刻,她只想拋開一切,在他的懷抱里纏綿繾綣一輩子,直到地老天荒。

八月天,朗朗晴空上的艷陽熱情地吻遍大地。

頭戴鴨舌帽,脂粉未施的向海茹背著背包,拖著一只皮箱步出機場,她拉了拉帽檐遮去惱人的刺眼陽光,揮手招來一部計程車。

同一時間,她听見左後方傳來一道有點熟悉的男性嗓音。

「等等!向海,我在這里。」江堂朝站在計程車旁的向海茹跑來。

「不好意思,這是我的朋友。」他氣喘吁吁地向一臉不悅的計程車司機道歉,並將差點兒就跨上計程車的向海茹拉向一旁。

喔!怎會是這只白痴禿頭鵝?光瞧他足以媲美五百燭光的禿額,周遭的溫度少說也提升了五度。

「你怎會在這里?」

「我送個朋友來機場,你呢?」江堂揮手抹汗,能和向海茹不期而遇,他興奮得好比中了第一特獎似的。

「剛下飛機,我想去探探其芳的病情。」三天前她原打算提前回國,卻在得知紀韋對任其芳殷勤照料後打消了念頭。這樣千載難逢的機會,她相信紀韋會好好把握才對。或許……哈!炳!希望紀韋別怪她回來得太早。

「我送你去,反正是順路。何況我也該上任其芳家把紀韋逮回公司,那個蘇妮啊,已經把公司搞得雞飛狗跳了。」

「你的意思是紀韋這幾天都窩在其芳身邊,連班也沒去上?」

啊!他怎麼又大嘴巴了?任其芳是向海的女朋友耶!完了,紀韋這下肯定要被向海給打歪鼻梁。江堂懊惱得差點咬斷自己的大舌頭。

「你別沖動,他們不會……」慘了,他這是愈描愈黑了。

「不會什麼?」惡毒的太陽教向海茹擰緊雙眉,卻讓江堂會錯了意。

「我的意思是說任小姐絕不會……不是……是……」江堂急得頻頻拭汗。唉!他送走朋友就該打道回府,干嘛多事蹚進這渾水里。

「拜托!你到底在說些什麼?」天生就沒什麼好耐性的向海茹拎起皮箱就走,她可沒空听一個白痴支吾了老半天還談不到重點。

「喂!你等等我啊!」老天!向海該不會急著找紀韋打上一架吧!?不行!他得阻止這場可以預見的血腥暴力。

「我的車子在另一邊。」他抓住向海茹的皮箱往回走。

向海茹無奈地跟在後頭。望著江堂高出她半顆頭的高大身影,她突地發現他的身材比例還挺不賴的。

「欸,有沒有人告訴你,你的背影比正面好看多了。」

「謝謝你的稱贊。」他咬牙切齒,回過頭給她一個鬼臉。

「有沒有人告訴你,你的脂粉味太重了?」他不甘示弱地反咬向海茹一口。

「是嗎?」原來這只禿頭鵝還當她是男孩子,難怪他方才支支吾吾了老半天,原來是怕她找「情敵」一較長短啊!「欸!」她伸出食指戳他的後背。

江堂停下腳步回身看著她。

「嗯?」他還在為先前那句話生悶氣。

「告訴你一個秘密。」她故意裝得神秘兮兮。

「什麼?」是不是被太陽曬昏頭了啊?他竟然看見向海這娘娘腔的小家伙在向他拋媚眼!他揉揉雙眼,再仔細一看,真的!向海真的在向他拋媚眼耶!

「覺不覺得我很嫵媚動人啊?」她嗲聲嗲氣地朝他吹氣。

「喂!」江堂丟下皮箱迅速退後一步。

「老天,你該不會是……」

向海茹憋住一肚子的笑意,她曖昧的點點頭。

「可是,任其芳呢?你和她的關系……」

「我們是好姊妹嘛!」她還在眨眼。

江堂一臉的錯愕,他瞠目結舌,說不出一句話來。這小子該不會是那個吧!

「嗨,江堂,我突然覺得你好有男子氣概哦,不如……」

江堂連忙打斷她的下文,「我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他揮手招來一部計程車,快速地將向海茹的皮箱塞進後座,「你自己坐車回台北吧,拜拜!」語音剛落,他的人早逃離百公尺之遠。

向海茹好笑地望著落荒而逃的江堂,這男人也未免太好騙了。不過她可是實話實說,是他先會錯意才會錯得如此離譜,不是嗎?

向海茹將皮箱扔進自己的小窩後,便原車直驅任其芳的公寓。她迫不及待地想看看像紀韋這般高傲的男人在面對真愛時,是不是會拉段,遷就任性的其芳?還是依舊趾高氣昂,像個大男人跩得二五八萬?

她左手抱了一個紙袋,紙袋里面躺著幾顆她從日本帶回來的大隻果。下了車,她蹦蹦跳跳地跑進公寓,眼角余光瞥見正要合上的電梯門。

「喂!等等!」她拉高嗓門叫喊,什麼淑女形象全閃到一邊涼快去了。

在機場落荒而逃的江堂,剛上高速公路便接到周台生的電話,老板命令他得想盡辦法、用盡手段,今天非得把紀韋逮回公司「處理善後」不可。他一個頭兩個大,愁眉苦臉地來找紀韋執行不可能的任務。然而,剛進電梯的他怎麼也想不到運氣會這麼背,又遇見先前被他甩進計程車里的向海。

「哎呀!是你啊,我們真的好有緣哦!」剛跨進電梯,向海茹一見江堂那足以媲美五百燭光的禿額,就忍不住想逗逗他。

「好……好巧。」江堂微微頷首,苦哈哈地看著漸漸合攏的電梯門,心底直祈禱著向海這家伙可別趁此四下無人之際對他性騷擾。

瞧江堂一副戒慎恐懼的模樣,向海茹故意將他擠向角落,好整以暇地欣賞他手足無措的窘樣。

空氣中飄散著淡淡的、清新的隻果香。

「這隻果好香對不對?」她轉過身來面對他,順勢將手中的紙袋抱在胸前挨近他,她閉上眼楮佯裝陶醉在隻果香味中,還特意將小臉略略抬高。

他們的距離只有一個紙袋之隔,而向海茹曖昧的姿態好似在向他索吻似的,江堂只覺腦門發麻,臉紅耳赤到恐怕可以在他的臉上煎蛋了。他伸手推推紙袋,想把他們的距離拉開些。

「啊?你想吃隻果嗎?別客氣,來,我送你兩顆。」向海茹故意會錯意,從紙袋里掏出兩顆隻果,在江堂的一雙大手里各塞進一顆。這兩顆隻果大到足以教江堂挪不空手來。

向海茹再度把小臉湊向他,「欸,江堂,你收了人家的禮物總該有所表示吧!」

「呃,謝謝。」一手各抓著一顆大隻果,江堂只有乖乖向她道謝的份。

「隻果是我遠道從日本拿回來的,只有謝謝兩個字啊!?」她佯裝不滿意地抱怨,然後語出驚人地說道︰「至少也該給人家一個吻嘛!」她可是算準了江堂絕不敢親她才會如此說。

江堂聞言險些腳軟。

「開……開什麼玩笑,這……成何體統?」

「別這麼迂腐好嗎?親一下又不會少塊肉。」

「如果你是女生我絕對不介意。」他挑明了講。

「那你當我是女生不就好了。」

「很可惜你不是。」江堂睨了她一眼,雖然他的確長得很女性化。

「誰說我不是的?」她抬眉挑釁。這臭江堂真的是眼楮被蛤仔肉糊住了,她今天又沒變裝,一個活生生的女人站在他面前,他竟然沒瞧見她女性的特征,這……實在太傷人了。

電梯門一開,江堂挪動高大的身軀閃出門外,他踫也不敢輕踫向海一下,生怕一不小心動了他一根寒毛,這娘娘腔的怪家伙搞不好會藉題發揮,要他為他的後半輩子負責!

向海茹氣悶地步出電梯,她邊走邊打量自己的身材,經常被同儕譏笑為荷包蛋的小胸脯,一雙修長卻狀似鷺鷥的細竹竿腿,扁平無肉的臀……罷了、罷了!難怪江堂一直認為她是男生,誰教她長成這副營養不良的德行。

從來不曾為自己身材不佳而煩惱的她,這下子可真是傷透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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