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累了……」她緊張得想逃離這讓她發窘的情境,但她的手被他緊緊的抓住,根本就沒機會離開。
「能不能請你放開我,我想回房休息。」
他點點頭,但顯然不相信她的說辭,他並沒有放開她的手,他的雙眸搜尋著她,落在她身上穿的衣服上。
「這件衣服很適合你,很漂亮。」
吳心如內心一陣激動,仰起頭看著他。
「謝謝。」
「我喜歡你的衣服。」
他的手不停的輕撫著她的手背,輕輕一用力,讓她的頭靠在他的胸膛,呢喃似的耳語在她耳邊吐出,讓她全身起了酥麻的感覺。
「你說什麼?」
「我說我喜歡你的衣服。」他重復著,眼神愈來愈深沉。
吳心如沒有回答……不,該說她無法開口回答,此刻的她,已被他刻意營造的氣氛所包圍,而她愛死了這種浪漫且充滿神秘氣息的氣氛,已經迷失在其中了。
「知道我為什麼喜歡你的衣服嗎?因為這件衣服允許我撫觸你滑女敕的肌膚。」他低啞的說,一雙手環住她的肩,手指緩緩摩挲她縴細的脖子,逐漸的往下滑至她柔軟的胸部;他的雙眸仍緊盯著她,一刻也不放的觀察她的反應,當他的手觸模她的胸部時,她倒抽一口氣的可愛模樣讓他發笑。
「你……太過分了!」
她用另外一只手憤怒的拍掉他放在她胸部上的手,天!這男人太無恥了,他自大得以為經過昨晚之後,她就該任由他上下其手嗎?
「怎麼?經過昨夜的狂歡作樂,你還會害羞啊!」他挑了挑一邊的眉毛,語意曖昧的說。
「你……我……」她氣極了,想也沒想就在他臉上留下一個鉤拳的印記,然後再用力踩他一腳。
「你去死吧你!」她狂亂的喊道,並趁他松懈時抽回手,轉身就要離開,然而她錯估了他,他哪里是像她這樣的瘦弱女子所能應付的呢?
「你得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相當的代價。」他厲聲說道,隨即抓住她,用力的捏著她的下巴,讓她明確的知道惹惱他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你要做什麼?」她尖聲問道,這會兒她終于知道惹惱像他這樣不可理喻的男人是多麼愚蠢的一件事,但她不能屈服,一旦她屈服在他的婬威下,她將得不到好下場的;萬一他一怒之下把她賣到場所或干脆把她丟下海喂鯊魚,那她……不就完蛋了。
「我不是那種具有暴力傾向的男人。」彷佛看穿她的心思,他意有所指的說。
「什……什麼?」她眨眨眼,不相信的看著他。
「我絕對舍不得把你賣了或把你丟下海的。」他一語道破她的思緒,讓她的臉紅了起來。
「我真正想做的是……這個。」
他低下頭攫住她的唇瓣,舌頭趁她仍驚慌的張著嘴時溜進她口內,開始和她的舌玩起追逐游戲。原本扣住她下顎的手則悄悄的移至她的小蠻腰,讓她貼緊他的中心。
她听到他低微的申吟聲,而她體內彷佛有一團火在燃燒,她的神智開始渙散,昨夜的激情纏綿在此時也湊熱鬧似的躍進她腦海里,這陣陣的激情軟了她的雙腿、亂了她的呼吸,如果不是他抱著她,她一定癱軟在甲板上!
她是真的被他迷住了,她像被施了魔法般貪婪的索求他的吻,一種像吃了藥的感覺如狂浪般席卷她,讓她不自覺的貼向他、身體不自覺的顫抖著、不自覺的反應他的吻、不自覺的想重溫昨夜的激情。
「天!你真甜。」被激情包圍的山田井不停的在她耳邊訴說著濃情蜜語,听在吳心如耳里是又酥又麻。
「心如,跟我在一起好嗎?」山田井喃喃地道。
誰知他這麼一說,反而把吳心如的理智給找了回來。
「你說什麼?」她用力推開他,好讓自己有足夠的空間能呼吸新鮮、不帶激情的空氣。
「跟我在一起好嗎?做我的情人好不好?」他原本對自己所說的話也有些訝異,不過話一說出口,他才知道這是他內心的話。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要我當你的女朋友還是地下情人?」地下情人?是啊!她對他一無所知,也許他已經結婚……
「我還沒結婚,不過我有一個快要論及婚嫁的女朋友,她的名字叫小泉晴子。」他之所以這麼坦白,無非是想劃清和小泉晴子的關系。他和小泉晴子交往,是因為她符合他父母找媳婦的條件,即使他不愛她,他最後還是會娶她的,而對心如……老實說,他還搞不清楚,但目前他只想和她在一起。
「既然有了要好的女朋友,為什麼還要我和你在一起?」她面無表情的問,但內心卻如奔騰的浪潮在翻滾。
「我要你。」他緊盯著她,簡潔有力的訴說他的渴望。
「我是如此迫切的想要你,這種心情你能明白嗎?」
「我為什麼要明白你這種超級變態的心情,你們男人都是一樣的,都把女人當成是你們發泄的對象。
或許某些女人能接受這種既定的角色,但很可惜的是,我不是你想像中的女人,我不是可以讓你或其他男人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女人。」
「我要你。」她的那番話對他起不了作用,他還是大剌剌的說出佔有性的宣言。
哦,天!這個男人真是一只自大的豬,他以為他是誰呀!
「我問你,如果有了小孩呢?你會負責嗎?」她仍是那副無表情的面孔。
「你放心,我會很小心的。」對于她的回答雖不甚滿意,但他還是小心翼翼隱藏起他的情緒。
「我跟你保證,昨晚只是突發的……喔,我的意思是說……」
「這就是你所謂的負責任嗎?」她終于失控的朝他大吼。
「你到底把女人當什麼了!用完即丟的玩物嗎?」
「你錯了,大部分都是女人自動離開我的,因為她們心里明白我是不可能愛她們,所以她們只好打退堂鼓。」他得意的反駁她的怒斥。
他說的是事實,他從不願傷害任何一個女人,也從不願把他的心交給誰,除了她,她讓他動了心,讓他有想把心交給她的沖動,但……盡避如此,他還是不願意交出他的心,因為他認為這股沖動隨時會因她的離去而消失,他不斷的這麼告訴自己,並且強迫自己相信。
「你……不管你怎麼說,在我眼里你就是個自大又不負責任的男人。」
「好吧!那你倒說說看,怎樣的行為才算是負責任?」
「你從沒考慮結婚嗎?」
「結婚?不可能。」
「不可能?」
「跟你嗎?你要我娶你以示負責嗎?即使我不愛你,你也要嫁給我嗎?」
「當然不是。」
「既然這樣,為什麼你要拿結婚這檔事來刁難我?」
「我才沒刁難你,是你自己太自負,總以為揮揮手,所有的女人就會臣服于你。」
「我從來沒這麼想過。」他急急的為自己辯護,但又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她的回答。
「好了,別扯遠了,現在能給我一個回答嗎?」
「對不起,我恐怕要讓你失望了,因為我的回答是不,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
「為什麼要拒絕我?為什麼要違背你的心意?你也喜歡我的不是嗎?」
「你搞錯了,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你,我也沒有違背我的心意,而我拒絕你,不過是給自己留條後路,我不希望因為你而破壞了日本在我心中的印象。」
「真的不再考慮嗎?」他不死心的問,事實上這樣的回答,他確實難以接受,「我保證會全心全意的對你。」
「多久?一天、二天還是到我簽證到期為止?」
「心如,別這樣,難道你忘了昨夜的恩愛纏綿嗎?」
「你還好意思提昨晚,你明知昨晚我是誤服藥才會……但此刻我們面對的是真實的生活,我對你是一點意思都沒有,你明白嗎?大情聖。」
「你的意思是說你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沒錯,我就是這個意思。」她站得直挺挺的,一點也不畏懼他眼里的怒火。
「你如果真那麼需要女人,為什麼不讓船靠岸呢?我想你的女朋友或其他女人一定很樂意為你提供性服務的。」
「你說得沒錯,是有很多女人等著為我服務……其實你很想答應我吧!」他嘲諷地問。
「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你真的以為你是大情聖啊!」她的臉漲紅,全身的肌肉因為他的自大而憤怒的繃緊著。
其實她懊惱不已,搞不懂自己為什麼要在這樣刮著大風、船身搖晃得厲害的夜晚和他站在這里談論她不想認真去承認的事呢?
「我不是什麼大情聖,我一向忠于我的感覺,不像你不肯面對存在我們之間的強烈吸引力。」他懶洋洋的為自己辯解。
「為什麼不給彼此一個機會呢?」
「機會?明知不會有結果,何必浪費彼此的時間呢?」她斜著眼楮瞟了他一眼,突地,她看見他眼神里的認真。
唉!就算他是認真的又如何?她不想讓自己陷入不可能有結果的感情泥沼里,那會讓她痛苦得無法自拔。
「難道你不想知道自己真正的感情嗎?或許你已經愛上我也說不定啊!」
她深吸一口氣,伸手撥開被風吹散在臉頰的頭發,另一只手則緊抓著欄桿,此刻船身的晃動好像愈來愈劇烈,她被這種劇烈的搖晃嚇住了。
「你不覺得船的晃動好像愈來愈厲害嗎?」她剛說完,立刻又感覺到船身可能因巨浪的拍打而略微傾斜,嚇得她花容失色。
「嗯!」他抬頭看看被風繃緊的帆布,忍不住開始擔心起來。
「來,我先送你回艙房,我會再確定台風的動向,你放心好了。」
吳心如輕點著頭,按捺住心頭的恐懼,在他小心翼翼的牽扶下回到她的艙房。
「等風平浪靜後,我會要求你回答我先前的問題。」他笑睨著她說。
「山田……」當他轉身要離開時,吳心如喚住了他。
「什麼事?」他停住正準備離開的腳步,回過身看著她,發現她的臉色不太好,他緊張的問︰「你還好吧?」
「我很好。」她壓抑住內心的恐懼及心頭那股讓她非常不舒服的感覺。
「小心點。」
她情不自禁的傳遞對他的關心,而他則回以一個特大號的笑容示意她安心才離開。
希望不是真的有台風才好,她才剛想完,船又開始左右的晃動。她忍不住申吟一聲,趕緊讓自己平躺在床上,暗自希望這劇烈的搖晃能緩和些,但事與願違,她才剛躺下,就覺得胸口悶得發緊,腸胃也不停的翻滾著。
糟糕!她快要吐了,當她意識到時,哇啦一聲,先前吃下去的食物已全數吐了出來,留在她口腔內的是酸酸的苦澀,空氣中也飄蕩陣陣的酸臭味,她捂著鼻子懊惱的盯著地板上的穢物。
天哪!她到底還要忍受多久?吳心如一陣鼻酸,委屈的淚水就這樣掉了下來;她讓自己蜷曲在床上,睜著眼,等待黎明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