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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床試試愛 第六章

「嗚……嗚……玉美!完了啦!這次我真的沒救了……欠人家的三百萬還沒開始還,竟然又把人家弄傷了!妳說怎麼辦嘛……老天對我太殘忍了,祂怎麼可以這樣一直讓我厄運不斷?嗚……我干脆去死死算了啦!」

康世煒無端端被冰塊擊中的「意外事件」發生之後,徐悠晴再也沒有心思繼續做生意,干脆把店丟給表姐看管,自己偷了兩小時的空檔,跑到王玉美的托兒班哭訴。

「又怎麼啦?妳又犯到誰了?喂,妳是不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壞事,要不怎會這麼衰啊?」

「我哪有做什麼壞事?我是連過馬路都堅持要走斑馬線的乖寶寶耶,我哪做得出什麼壞事啊?」徐悠晴忿忿不平反駁道。

「真是怪哩,難不成見鬼了?」

王玉美兩手忙著幫小女圭女圭換尿片,對于好朋友的「歇斯底里」有些不耐煩。

「唉,我看啊,妳去行天宮拜一拜好了。哪有人這麼衰的?人家說倒楣也有個限度,怎麼妳卻始終倒楣不完呢?妳今年運氣一定特別差,不拜不行啦!」

「就是啊!而且……最奇怪的是,讓我一再倒楣的元凶是同一個人耶!我是不是八字跟他犯沖啊?」

徐悠晴悲傷嗚咽,心情真是給它悲傷到不能自己!

她想起康世煒那張英俊性格的臉龐,在被冰塊擊中胸口那一剎那的痛苦表情,那情景一直讓她感到很愧疚,同時,也有點不忍和心疼。

被那麼大的冰塊打到,應該是很痛的吧?

後來他竟然還忍住痛露出微笑,告訴她沒事不要緊張,那時,徐悠晴真的是羞愧自責到想干脆死死算了!

以他身分地位,平常連指甲都不可能隨便踫傷的富貴公子,竟有如此的寬容大量?真是太叫人驚訝--

「嗯……或許,妳跟他上輩子真的結下很大、很深的冤仇吧。」王玉美認真思考的表情很有那麼回事。「要不要去找個師父看一下前世今生?」

「妳也這麼覺得喔?」徐悠晴表情更凝重了。「以妳看,我是不是真的前輩子犯到他家的祖公祖嬤?還是古早以前,我家養的牛誤踩了他家的祖先風水啊?要不然,我怎會一直犯在他手上?可能真的是結怨很深哦--改天得找個師父來問一下才行。」

徐悠晴一方面覺得自己倒楣委屈,心里面也掛念著無辜受了傷的康世煒……

她很想問問他現在情況怎樣,順便正式向他道個歉,但又怕對方不領這份情,尤其跟在他旁邊看似他女友的那個「恰查某」實在風度差、氣質也超爛的,讓人想到就「倒彈」地打從心里不願接近她--

何況,以徐悠晴一介小小平凡女子,又如何能叩得到他家庭院深深的大門?

她除了他的電話之外並無其他聯絡方法,徐悠晴曾打過電話卻都是女聲接听,想也知道是他那個「恰北北」女朋友,她連話都不想說就掛了。

「想也知道,妳上輩子一定是欠了他什麼,趕快還一還就沒事啦。」

「啊?上輩子欠他?」

徐悠晴心口一窒,一陣驚恐不安襲上腦海。

「玉美,我到底是欠他多少啊?萬一,我一直還一直還都還不清怎麼辦?那我這輩子不是完了嗎?怎麼辦?」

「哎喲!我又不是三太子、也不是什麼王爺,妳問我這麼深入的問題,我要是都知道就不必開安親托兒班,直接開神壇算了。」

喂女乃時間又到了。王玉美又開始她最忙碌的時段,實在沒有多余的精神再分析他們兩個之間的恩怨情仇,徑自埋進女乃瓶堆里不再搭腔。

「玉美……不要光忙妳那些貝比啦!我都已經快要煩死了,趕快幫我想想該怎麼辦嘛……」

「嘿,在我這里天塌下來,也沒有比小貝比肚子餓還重要的事!再說,妳知道我就是愛小孩,所以才來開安親托兒班。每天看他們伊伊呀呀的,多有趣啊……」王玉美滿足笑著。

她一畢業就跟姐姐合伙開設托兒安親班,從此就與尿布女乃瓶為伍,日子簡單又快樂,該賺的錢也沒少賺到。于是--看起來不怎麼的「托兒業」反倒成了徐悠晴心中最羨慕的行業了。

「哎,早知道當初一畢業,我跟妳來托兒班當褓姆算了。」徐悠晴感嘆不已,一副悔不當初的模樣。「每天玩小貝比多單純有趣又有錢賺,誰知道我努力投入金融業,不但薪水沒領到,反而倒賠了三百萬,而且除了這三百萬,還不知道欠了那個男人多少死人債咧?嗚--我的人生完全黑白了啦!」徐悠晴愈說愈悲傷,又哭了起來。

「小姐,現在講這些對事情沒幫助好不好?」王玉美正色告訴她。「妳仔細回去觀察那個男人,說不定妳跟他的緣還不僅是欠金錢的債而已……」

「欠錢債還叫而已喔?」徐悠晴哀號不已。「那是怎樣?要一輩子給他作牛作馬任他差遺嗎?噢!命這樣歹,不如來去死死好了!」

「拜托!妳不要動不動就死啊死的,很沒志氣耶。」

王玉美抱著小貝比,一面搖頭嘆氣,實在是受不了她!

「妳冷靜下來,該做什麼就一步步去做。我想,這男人一開始沒怎麼為難妳,以後也不會太為難妳了。妳呢,就認分去賺錢慢慢還他,說不定,他會被妳的認真感動,然後--」

說到一半,王玉美戛然而止,意有所指看了徐悠晴一眼。

「然後?然後怎樣?」

徐悠晴沒懂她欲言又止的話語里隱含的意思,焦急地追問。

「哎呀,干嘛話都不說完啊?妳很討厭耶!然後是怎樣呢?說啦!」

「妳自己慢慢想、慢慢觀察吧。未來的事情誰知道?」王玉美賣關子,神秘地眨眼。「未來的事情我要是能先預知,我就直接開神壇啦!妳自己去慢慢想,不要再問我啦。」

「什麼啊?我要是想得出來還來找妳做啥?」徐悠晴愈听愈茫然,除了皺眉嘆氣,真是一籌莫展。

康世煒到醫院做了簡單的檢查,確定沒事便返回家中休息。

想到事發當時,徐悠晴那驚慌失措的模樣,縱使受傷的人是他,仍覺得有些不忍心,因為他很清楚她絕對不是故意的--她的手,似乎受傷頗重。

帶著傷還要做生意,表示她真的非常想快速賺到錢償債,光憑這點便足以讓他不忍苛責她的無心之過。

「世煒,胸口還痛嗎?」尤天愛擔憂地輕揉康世煒受撞擊的胸口,以十足溫柔的語氣問道︰「奇怪了!我一直在想,那個賣冰的女人是不是跟你有仇啊?她怎麼下得了這種毒手?」

「別這麼說。她也不是故意的,那只是個意外。」康世煒從床上坐起,拿起秘書送過來的一大迭報表仔細看,淡然道︰「反正我也沒受傷,妳不要想太多了。人家開店做生意,沒必要跟客人過不去。」

「什麼不是故意的?她擺明了沒好意!」尤天愛顯然很不服氣,怒眼圓瞠。「怎麼說我們上她的店就是客人,她那樣算什麼待客之道?害你胸部受傷還裝一臉無辜,哼,要這種賤招--不管啦!我一定會找律師好好研究,看看要怎麼討回這個公道!」

「算了!我都說她不是故意的了。」康世煒沉下臉,制止她再說下去。

「世煒……」尤天愛仍不願就此收口,打破砂鍋追問到底。「到底是為什麼?你跟她素昧平生卻一直袒護著她?難道你們之前已經認識了嗎?」

尤天愛認為這是合理的懷疑,打從靠近那家冰店,從那個女孩子開口講第一話開始,她就覺得康世煒和那女孩絕非第一次見面……

而且,以她做為女人的直覺,她始終覺得康世煒看她的眼神,似乎帶著不一樣的情愫,特別是那個女孩子的臉蛋,某個角度看過去還真像十年前的李柔君--

總之,這個莫名闖進他們生活的女人,就是給她帶來很大的心理壓力。

「天愛,我不喜歡妳這種態度。」康世煒從床上坐了起來,口氣轉硬,表情陰沉。「我們只是朋友,妳不該因為我們之間很熟,就一再跨越個人隱私的界線。」

「我、我……只不過是好奇問問。」尤天愛看出他在生氣,放低聲量道︰「好嘛,我知道啦,以後我不亂問了。」

「呵--妳哪次不是說不問?」康世煒畢竟不是第一天認識她,索性一次把話說個明白。「我知道妳沒問出來是不會罷休的,告訴妳吧!夜市里那家冰店的女老板就是不小心下錯單子,讓我賠掉三百多萬的那個粗心營業員。」

「啊?就是她啊?!」尤天愛非常訝異,微張嘴巴。「哼,這年頭啊,不知流行什麼邪魔歪道,欠人錢的比被欠錢的還跩咧!」

「我想,她是為了要還這筆大錢才去夜市做生意的。」康世煒帶點愧疚的語氣。「她根本不是混夜市的那種料……」

「不是也沒辦法啊!」他語氣中的憐惜讓尤天愛非常吃味,酸溜溜道︰「誰叫她犯下那麼離譜的錯?沒去賣身還債算她走狗運了,擺個剉冰攤子算什麼?你不必愛心太泛濫了,犯錯的人當然要為自己的錯付出代價。」

「話是沒錯,只是……唉,這件事情我自己來處理就好。」康世煒欲言又止,他不想跟尤天愛說太多,以免引起更多不必要的誤會。

「喔。」尤天愛識趣點點頭,像個大姐似給他諄諄告誡。「她欠的是你的錢,你處理是理所當然。但我仍要雞婆地提醒你,別給女人擅長的裝可憐給騙了。該要的東西還是得要回來,不要隨便濫用同情心。」

「知道了。」不知怎地,尤天愛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像是老太婆的嘮叨,令康世煒沒來由心生厭煩,一點兒也不想听。「時間不早了。妳今天也累了一天,不如早點回去休息吧,我也覺得有點累了。」他打了個呵欠,順勢下逐客令。

「好吧。那我先走了。」尤天愛戀戀不舍的望了他一眼,依依道別。「你要早點休息喔,如果胸口不舒服的話,記得要趕快去看醫生。」

「嗯,我知道。」康世煒揉著微痛的太陽穴,為她打開大門。「妳一個人路上小心駐。」

「噫?尤小姐,這麼巧啊,妳也在?」大門一打開,門外站著一位提個鍋子的大嬸,她是康家備受重用的管家廚子--周嬸。

「噫?周嬸?妳怎麼跑來我這里?這時候不是該待在醫院陪我女乃女乃嗎?」康世煒訝異問道︰「是不是我女乃女乃她老人家怎麼了?」

「沒有、沒有啦。您想太多了。」周嬸急忙搖手解釋道︰「孫少爺您別緊張,老太太人很好在醫院里靜養。是她老人家特別差我給孫少爺送一鍋人蔘雞湯來,她怕您最近公司醫院兩頭跑累壞了身體,叮嚀我要給您補一補。」

「喔……原來是這樣。」康世煒松了一口氣,接過周嬸手中的鍋子。「謝謝妳費心。麻煩回去轉告女乃女乃,就說我一定會乖乖喝雞湯,請她別擔心。」

「好,我一定會告訴老太太。」周嬸臨走又特別轉頭看了看尤天愛,含意深刻道︰「尤小姐既然也在,就陪我們孫少爺一起喝完雞湯再走吧?男人家總是不懂得照顧自己,還是要有個貼心的女孩子照顧著才好--」

「周嬸,我--」尤天愛羞怯低下頭︰心兒像是澆了蜂蜜水似地甜滋滋,她知道周嬸誤會了她跟康世煒之間的關系,但她超喜歡這種被誤會的感覺。

即使知道不是真的,片刻的麻痹陶醉也是美好啊!尤天愛偏著頭,帶深情的眼光看著康世煒。「我可以托你的福,陪你一起喝周嬸的愛心雞湯嗎?」

「妳--妳真的想喝喔?」康世煒問得言不由衷,心知肚明尤天愛一定會順水推舟地留下來,然後,周嬸一定會回到醫院向女乃女乃加油添醋一番。

哎!康世煒可是「苦在心里口難開」,他努力壓抑在心底深處的念頭又再度竄了上來--

非要把「正牌女友」找出來,讓天愛、還有女乃女乃她們全都死了這條心才行了!

再這樣胡打瞎纏下去,只有兩種結果--第一是女乃女乃被他的謊言氣死;第二,說不定他真的得娶天愛為妻……

不不不!這兩種結果他都不要,一定不能發生任何一種。

康世煒沉默著,心中終于下定決心--他要馬上找到徐悠晴仔細談一談。

「進去進去!雞湯趁熱喝才好。」周嬸催促本來已經要回去的尤天愛再進屋里去。「幫我看著孫少爺把雞湯喝進肚子里去,免得他又賴皮。」

「呵呵,周嬸給我這樣重大的任務,那我更是非喝不可了。」尤天愛彷佛領到聖旨似地,勾起康世煒的手臂。「走!進去喝湯。在你正牌女友從歐洲回來之前,先由我來暫代職務,一定把你照顧得白白胖胖的……」

嚇!哪來的歐洲女朋友啊?她根本是故意哪壺不開偏提哪壺嘛!

康世煒氣忿瞪了尤天愛一眼,不客氣摔開她的手,自己先進到屋里去。

「世煒?怎麼啦?我又說錯什麼了嗎?」尤天愛緊張追進屋來,小心賠不是。「我是怕周嬸回去會在你女乃女乃面前亂講話啊,所以就照著她的意思--我又沒有別的意思!」

「算了!我懶得跟妳扯這些廢話。」康世煒隨意套上一件外衣,抓起車鑰匙便往外走。「要喝雞湯妳自己慢慢喝,喝到妳高興過癮為止。我心情不太好,想一個人出去逛逛,妳走的時候記得幫我把門帶上--」

「世煒……」尤天愛哪有心情喝什麼雞湯,三步並兩步追上前。

砰!康世煒用力把門摔上,一點余地也沒留給她,鑽進電梯下到停車場,直接開了車子揚長而去。

他真受夠了這群無聊的三姑六婆;真是夠了!

深夜三點,打烊的夜市。

「你?你怎麼來了?已經很晚了--」

徐悠晴拉下店面鐵門,赫然發現康世煒竟站在她面前。忙到深夜近三點鐘才打烊,疲憊不堪的她虛弱語調中帶著無奈。

「妳一個人嗎?我送妳回家。」他什麼也沒答,只沉沉地說了這句話。

「呵,你大半夜跑來這里,該不是想看看我到底賺夠不夠還你錢?並不是真想送我回家吧?」

話出口,徐悠晴才發現自己的口氣不太好。怎麼說他白天才在自己的冰店被意外飛來的冰塊打傷,雖然她真的不是故意的,但總得負上一點道義上的責任。

「不是。」他直接否決掉她的問題,深湛的眼眸看進她疲累到幾乎失神的黑瞳里。「妳每天都做到這麼晚嗎?長期睡眠不足,身體會受不了--」

「你呢?下午才被冰塊打傷,怎麼不是來興師問罪,卻是來關懷問候打傷你的人?」她兩手拎著沉重的袋子,步履蹣跚地慢慢走向她停放機車的地方。

「妳的手腕受了傷,又踫上機器故障。根本不能怪妳……」康世煒跟隨她的步伐,一點兒也不介意她話里帶剌,反而用一副溫柔貼心的關懷語氣說︰「听我的把店收了。這樣下去,三百萬未必賺得到,但妳的身體一定會累壞。」

「听你的?」徐悠晴停下腳步,在發出黯淡白光的路燈下,以不解的眼光瞅住他。「倘若我真听你的而把冰店關掉。那麼我要被債務拖累多久?是不是在我的有生之年都必須為了還你錢而拼命?」

徐悠晴定定望著他黑湛的眼瞳,堅定地搖頭。「很抱歉,我並不想過那樣的人生,我寧可趁現在年輕可以拼的時候,努力打拼幾年徹底一次解決。」

「賺錢方武很多,但身體只有一個……妳的袋子好像很重,我幫妳提吧。」康世煒傾身上前,伸手想要幫她提手中兩只沉沉的提袋。

「哦。謝謝。」徐悠晴沒有拒絕他的紳士風度,把手上袋子給他提。

「好重--妳拎著什麼寶物回家啊?」康世煒輕輕嘆了口氣︰「妳的手臂是施力過當造成的肌肉發炎,自己的手都傷得那麼嚴重了,怎麼還提這麼重的東西?」

「那是辛苦一天的工作所得,當然得搬回家才安心。」徐悠晴誠實回答︰「這兩袋都是零錢,一整天收下來的。」

「原來是銅板,難怪重了。」康世煒點點頭,又再問︰「這家店,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是妳一個人包辦嗎?有沒有人幫妳啊?」

「大部分是我自己,偶爾我表姐會幫一下忙。她在我旁邊賣肉圓和四神湯,不過她自己的生意也很忙。小生意哪里請得起員工,當然自己一手包辦。至于,我家里……嗯,我是瞞著他們出來做生意的,家人都不知道我已經離開證券公司,自然也不會有人過來幫忙。」

「噢,那的確是太辛苦。再下去妳一定把身體累壞的--」康世煒再一次重申他的想法。「我看妳不要做了。再找其他的工作吧!」

「啊?!」她仍然沒懂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雖然她真的感覺到他話語中的認真,卻不明白他的意圖為何?明明下午才剛受了傷,這會兒大半夜找來要她不要再繼續開店--

這是出于真心的憐憫,還是有其他的目的?她憂心忡忡,不禁想起王玉美的「鐵口直斷」--上輩子欠他太多,而且很可能不只欠金錢債。

既然注定了欠他,不開店要怎麼清償?他該不是有其他更出人意表的「還法」吧?徐悠晴在心中惴惴不安地猜測。

「本來我就說妳可以慢慢來,不必急著還的。」康世煒陪著她走到機車停放的地方,緩緩道︰「其實,我有一個想法。如果妳不是馬上要回家休息,我想好好跟妳談一下?」

「啊?你是說……我們現在談?半夜三點?」徐悠晴詫異地微張雙唇。「什、什麼天大的事情需要這麼急?不能等天亮有空的時候嗎?」

「嗯--不瞞妳說,對我而言是有點急了。」康世煒一向沉靜的臉龐上露出煩躁憂慮的神色。「這坦件事情,似乎已經變成我目前最迫切的危機,再不解決可能要出大事情。所以,我希望早點找到解決的辦法。」

「哦?那……那是關于哪方面的呢?」沒來由地,徐悠晴開始眼皮直跳,而且是兩眼一起跳,顯然接下來的事情不是大福、就是大禍……

「呃……是關于……」康世煒有點難以啟齒,琢磨了好幾回,不知該怎樣以最恰當的字眼來表達才不會嚇到她。

「感覺上,好像不是好事哦?沒關系,你就直說吧,我的心髒夠強應該還可以承受。」徐悠晴深吸一口氣,但眼皮卻跳得更厲害了

「我、我是想……想請妳幫忙……請妳當我的女朋友。」康世煒總算是說出口了,卻是最爛的那一種修辭。「如果妳願意幫我的話,那三百萬就算了。」

「啊?你、你、你剛說什麼?可不可以再說一次?」徐悠晴瞪大眼楮猛搖頭,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听到的!

天啊!王玉美真的可以轉行改當女乩童、開設神壇了!原來,自己欠他的,真的不只是金錢而已啊!

徐悠晴一臉恍惚迷茫,活像是被雷打中似地杵在原地動也不動,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怎會迷迷糊糊就上了康世煒的車,還到了他的家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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