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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灰姑娘 第三章

位于德國中部的波爾頓賽車場內,此時正滿都是先到此熟悉場地的賽車手與贊助廠商們,每一輛疾馳而過的車輛,代表的是一個車隊的榮耀,也是一個贊助廠商的希望。

「我們的車手表現如何?」立在賽車場邊的觀看台上,耿風身著淺色休閑服,仍是一樣輕松的笑臉,墨鏡之下的黑眸帶著一絲和煦的氣氛,絲毫沒有老板難以接近的特質。

「剛剛試跑的成績都還不錯。」車隊的英籍教練威樂,雙眼有神的緊盯著一輛疾駛而來的車,臉上隱隱浮上微笑。

「尤其是這一位新進車手,敢沖敢跑,重點是,她還不怕死。」

她?耿風微挑起眉,他沒有听錯吧,教練用的英文單字是「她」?

像是明了他的想法,威樂微微點頭。「沒錯!是個女孩!還是個很年輕的東方女孩,今年才加入車隊,之前在另一家車隊,因為與贊助廠商老板鬧的不愉快,所以就跳槽過來,表現一直很不錯,比之前的老手表現都來的好。」

不知怎麼的,一听見教練的描述,第一個沖進耿風腦子里的人,竟然是昨天一夜的女孩,那個把他一個人丟在飯店的女孩。

他的鷹眸直盯著急駛而過的車內,卻怎麼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但是他相信,結果不久後就會揭曉。

他回到休息室內,等著教練帶著試跑過後的新進車手進來與他會面。

這樣的等待沒有很久,教練帶著車手魚貫進入,他—眼就看到那一頭長發的女孩。

丙真是她!

「耿先生,這是我們今年的希望,分別是阿倫、比爾,還有目前最炙手可熱的女車手,韓致寧。」教練依序介紹著他們三位車手。

韓致寧,這就是她的名字?

「今年就看你們了。」耿風帶著笑容來到他們的面前,伸出手來表示歡迎,兩位男性車手都趕忙伸出手來,令他有些意外的是,她竟沒有出現驚訝的神情,像是早就知道他會出現在此地一樣。

這怎麼可能?

莫非昨天的會面,並不是偶遇,而是—場經過設計的圈套?

如果真是圈套,她要的又是什麼?

「韓致寧……」他輕輕的念著她的名字,看著一派平靜表情的她,猜測著她心中真正的想法。

「耿先生。」韓致寧微微點頭,並沒有露出驚慌的表情,她慶幸著離開時有看到那份報紙,才有時間做好完全的心理準備。

她真是運氣背到極點了。

首次的一夜,找到的對象竟然是從未謀面的老板?

她想了又想,決定不動聲色,畢竟是一夜,相信他不會張揚,因為她也從報道中知道,他是有未婚妻的人了。

不能說她不覺得失望,只是她不是為了他有未婚妻失望,而是為了他的行為失望。

她曾有一絲的冀望,他會是那種難得的好男人,畢竟他的溫柔體貼,與眼中流露的迷人氣質,是她從未遇到過且讓她傾心的。

只是一夜過後,得知這樣的情形……他終歸與老爸是同一型的男人。

她美麗的臉上帶著禮貌的笑意,更有明顯的疏離,擺明不想與他有牽扯。

「听說你表現的很好?」他帶著深意的笑,直凝著她的眼,想看出是否有昨夜溫存的痕跡。

「謝謝!」在他的目光下,她看的出他探尋的味道,從不退縮的她,竟然垂下眼來,不敢直視他。

雹風的目光從她的眼移到她的頸,淡淡的笑意漾開,因為他看到她耳後帶著他昨夜的吻痕。

想到她昨夜的自然嬌媚,他的眸又陷入沉思。

「你們大家都出去練習吧,我想跟致寧談談。」他想知道答案。

縱使經過心理建設,韓致寧深覺她已有足夠的準備,只是突然听他這麼一說,她的慌亂不經意的流露出來。

「我也需要練習。」她揚眸急忙說著,不想與他單獨相處。

雹風很想保持一貫和善的態度,對于下屬,他從不擺架子,只因為每個人都是為了錢在努力,而他只是生在豪門,所以有很多可用的資源,但不表示他有權利對人頤指氣使。

然而對于她,他竟有掩不下的怒氣。

為了她極欲與他撇清關系的語氣,他難得的皺起眉頭。

「離比賽還有三星期,你不會連一點點的時間也沒有。」耿風不是用疑問句,而是質問的語氣。

韓致寧的澄眸閃過不悅,在他知道自己是她的老板之後,態度就需要這麼不同嗎?還是他的溫柔只給一夜的女伴?

「如果老板需要與我談談,我當然沒有說不的權利。」韓致寧回復她一向冷漠的態度,語氣里充斥著不滿。

「致寧……」

一旁的教練連忙阻止她繼續發言,畢竟她的脾氣在車隊內,是大家所熟知的冷淡與直來直往,這樣的態度在老板的眼里,可能就不是那麼得體。

「無妨,我的確是需要留下她,好好的聊一聊,就算是用老板的權利要求她留下來,也沒有關系。」耿風一向溫和的眼里,露出淡淡的怒氣。

這樣的情況讓教練有些意外,耿風是聞名的好脾氣,就算生氣也很少見他表現出來,韓致寧也是,雖然脾氣一向冷淡,但是她總會維持一定的禮貌,今天卻沒來由的頂撞上司,這情形實在匪夷所思。

「既然耿先生已經這麼說,看樣子我沒有選擇的權利。」韓致寧無視于教練的阻止,硬是不讓他佔上風。

兩人的氣氛一觸即發,在場的其他人全不知如何是好。

「我們還是先出去吧。」教練決定先讓這兩個人獨處一下。

等到休息室內只剩下他們兩人時,還是沒有人決定要先開口。

良久……

「耿先生,你如果沒事的話,我可以走了嗎?」韓致寧不喜歡與他對視的那種感覺,像是被看透一般。

「你今天早上離開的時候就該這麼問,而不是轉身就走。」耿風直接點出昨夜的一切,不喜歡她臉上無視于他的表情,不喜歡她叫他名字的生疏。

他的話讓她的身子微微的一怔,沒想到他會直接切入昨夜的—切。

昨夜……那樣纏綿的夜,似乎已經離她好遠,可是為何她的耳仍舊覺得灼熱,她的胸口仍有他吻過的熱度?

她的想法隨即從臉上映出,玫瑰般的色澤從唇到頰,極粉極女敕。

雹風見到她的反應,往前移兩步到她面前,用長指挑起她的下巴,凝進她明顯慌亂的眼底。

韓致寧吞吞口水,在這樣的距離內,他的眸顯得十分具侵略性,長指也不安分的在她紅唇上滑動著,而她怎麼也不能讓腦子正常轉動,只覺得口干舌燥、四肢無力……

她輕咬下唇、垂下眼,這是她思考時的習慣動作,卻意外讓他的眼神中加入一絲。

「致寧……」他輕喊著她的名字,腦中出現昨晚與她纏綿的景象,黑眸頓時變得深沉,呼吸也變得急促。

听到他呼喚,她下意識的揚起眸迎向他,有那麼一刻,她覺得不能呼吸,像是深陷在他的黑瞳里。

雹風揚起手撫上她觸感極好的頰,才過一晚,他竟想念起她的甜美滋味。他緩緩的低下頭靠近她,多想嘗嘗她生澀且純真的粉唇,她卻在前一秒鐘轉開臉,讓他的吻硬生生吻上她的頰。

他的眸在怒氣上又蒙上黑霧,她竟然拒絕他?

雹風攫住她的下巴,讓她再次面對自己,只是這次他不再隱藏怒氣,讓言語全然發泄。

「你欠我一個解釋。」

「一夜就是一夜,有什麼好解釋的。」他的怒氣吼回她的神智,硬是把昨夜的綺情從腦中排除。

「你設計我成為你一夜的對象?」耿風不得不這麼想,她的反應過于平淡,太不正常。

「如果我記得沒錯,來搭訕的人是你,而不是我。」韓致寧並不承認他所指控的罪行。

設計某個人,這件事是有的,如果他無意沾上她,這件事就不會成立,所以,她不會把這個責任往身上攬。

雹風欺近她的唇,任憑熱氣吹拂在她的臉上,無理的幾乎獨斷。

「你就是不願意承認誘惑我的事實。」

他不得不承認,自己深深著迷于她的刻意誘惑,就連現在,她玫瑰色的頰也有意無意的對他施魔法,讓他不由自主的想吻上她。

「我不知道你是我的老板。」這是她惟一想的出來的解釋。

她才到這個車隊兩個多月,況且一進車隊就遇到世界巡回賽,每天忙著練習,壓根兒沒空知道誰是老板。

最多只知道老板是旅居美國的亞裔,但是她可不知道,她的運氣可以倒霉成這樣,竟然千挑萬選的,找老板來當一夜的對象?

「這有什麼差別嗎?」

「當然有噦!如果我早知道是你.就不會……」

「就不會跟我上床?」耿風幫她把話說完,眉頭皺的更緊。

「當然不會!」她又不是不想活了,她要的是他的精子,又不是自己的命。

「韓、致、寧……」耿風咬著牙念出她的名字,不復剛才的柔情,他的語氣听起來像是氣炸了。

她皺起眉,以冷冷的眼神掩住驚慌,不知道自己又說錯什麼。

「接下來,你不會告訴我,如果昨晚你不選擇我的話,會隨便找個能上床的男人。」耿風的指深深陷入掌中,不願去想象她柔美的身子,被另一個不知名的男人撫模著。

韓致寧聳聳肩,關于這一點,她不予置評。

她的沉默像是另一種默認,耿風捏著她下巴的手終于無法控制力量,陷入她的皮膚,讓她的眉因疼痛而皺起來。

「耿先生……」

「耿風,我叫耿風,不要再叫我耿先生。」耿風沖著她的耳朵喊著,不喜歡她語氣中疏離的成分。

「你是我的老板。」她盡量保持客氣的語氣,沒想到他卻不願意接受。

「我是你的第一個男人。」耿風壓下聲音,清楚的在她耳邊說著,看到她的臉突地變白。

「這不代表什麼。」她一向冷靜的臉,在听到他這麼明顯的宣告主權之後變了顏色,只能睜大眼怒視著他。

「我只是恰巧遇到你,恰巧跟你……上了床罷了。」她兀自強辯著。

他挑起眉,一臉不悅。

「你的意思是說,這只是單純的一夜?」他該接受她的答案,這也是昨晚他與她心如肚明的,可是他該死的討厭她那種無所謂的態度。

「當然!」她只能這麼說。

雹風凝進她認真的眸,不悅的情緒更甚,自尊突地高漲。

「如果我並不想讓昨夜的事雲淡風輕的話,你有什麼建議。」從沒有女人會將與他的纏綿說的如此不值,所以,他想改變她的想法。

「你是什麼意思?」這是韓致寧沒有意料到的反應,她掙月兌他直覺退了一步,拉開兩人的距離。

雹風沒有將她退後的動作視為拒絕,反而一步步的往她靠近,慢慢的逼退她到了牆邊,直到她倚在牆上時,才停住腳。

「不要過來……」她抵著他的胸膛,阻止他前進的腳步。

「不要過來?」他挑起眉,抄起她的腕,在她手腕內側印下火熱的吻,那種雙膝無力的感覺又再度襲擊了她。

她掙扎的想要抽回手,卻仍舊在他的掌中。

「我記得昨晚的你,並不是這樣要求的。」他啞著聲音,透出濃濃的。

「昨晚是昨晚,那已經過去了。」她開始了這個可怕的游戲,至今,卻不知如何收尾。

「我會讓你把一切都想起來。」耿風反剪她的雙手,已經柢著牆壁的她,連逃月兌的力量都沒有。

「這是一種強暴!」韓致寧無力的指控,卻不指望這樣有助于她的弱勢。

雹風的唇漾出笑意,那樣的笑意讓她整個背脊都發涼了。

「相信我!」他靠近她的耳,吹進徐徐的熱氣,意的她全身輕顫。「我只會讓你覺得銷魂,而不會讓你有被強暴的感覺。」

韓致寧听進他的浪語,惱怒的想轉過頭來罵他幾句,卻在回頭的時刻,感覺彼此的唇輕柔劃過,兩人的眸光接觸著,顯然彼此都想起了昨夜的旖旎風情。

韓致寧首先垂下眼,這樣的眼神太過煽情,她像是在挑逗他似的。

只是,耿風並不接受她的回避。

「我喜歡這樣的你……」他目光凝在她低垂的睫,她剛才眼中的眸光勾住他的心弦,柔媚的幾乎要化了他。

「我一直在想,你為什麼要不告而別。」

韓致寧無語,她怎麼能說,「因為我要的不只是一夜,而是要你的孩子」,只是……到頭來,什麼也沒有。

只除了,她已懂得歡愛為何物。

沉默,在兩人之間流竄著,她的無語讓他猜測著她不告而別的原因,是否是故意要引起他的注意。

他隱約的知道,她離開的原因,一定不是他想听到的答案。

可是,就算她是存心要引起他的注意,至少她做到了,他喜歡她的嬌媚,喜歡她的冷艷,也喜歡她唇邊小小的梨渦。

「我不想讓昨夜雲淡風輕的過去,我是說真的!」耿風溫和的重復一次,沒有之前的逼迫眼神,卻仍舊炙熱的像要將她焚燒起來。

韓致寧望入他的眼里,看不出他的企圖。

「一夜真是你想要的?」他又問了一次。

她聳聳肩,不打算回答。

「你要的不是結果?只是沒有負擔的在一起?」他逐漸地將話說明。

她怔了怔,開始努力消化他說出的話。

「如果是,就當我的情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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