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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妻給我愛 第5章(2)

兩人並肩坐在吧台前,她的手肘不經意地踫觸他修長精瘦的手臂,嗅聞到他身上那股混著淡淡清冽古龍水的男人氣味,教她的心漏跳了一拍。

「我忘了。」他敷衍地說,對于回憶年少的戀情毫無興趣,全副心思都縈繞在愷意的身上。

他不斷猜想著她一個人時都在做些什麼?逗著小毛球玩嗎?依然是一個人費心地煮一桌豐盛的晚餐嗎?有沒有一點想念他?

他拿起放置在桌面的手機,檢視通話記錄,在一長串的名單上始終沒有她的來電訊息,令他失落不已。

她就這麼不在乎他?一點也沒有想挽回他們婚姻的念頭?

在這將近八個月的生活里,她難道沒有絲毫對他心動過?沒有因為他的寵溺和呵護而動搖了想離開的決定?

「在等電話啊?」憑著女人的第六感直覺,梁雅晶猜測他可能是婚姻觸礁了,否則怎麼可能頻頻檢視手機。

就著暈黃的燈光,梁雅晶凝視他俊朗的側臉,他端起酒杯,薄而好看的嘴唇湊近杯沿,一飲而盡杯中的酒液,灼烈的威士忌順著他的喉頭滑落,她注意到他脖子上隆起的性感喉結,忽然心悸得說不出話來。

曾經,這個男人是屬于她的,他們擁有過許多美好快樂的回憶,面對這樣性感又愛過自己的男人,她竟升起一股想奪回他的沖動。

面對她有意無意的刺探,魏牧擎聰穎地選擇轉移話題,把談話重點繞回工作上。

「整個訪問稿大致上沒有問題,關于我個人的建築作品方面,公司有拍攝好的公關影片,你可以直接跟我的秘書聯絡。」魏牧擎說。

「好。」梁雅晶識相地說,但沒有忽略他臉上一閃而逝的落寞神情。

在他喝光杯子里最後一口威士忌時,梁雅晶側過臉,眼角的余光恰好落在吧台後方,眼尖地注意到有一桌較年輕的客人,拿起手機拍攝兩人並肩飲酒的畫面。

她不悅地蹙起眉,正欲起身去制止他們的舉動時,旋即又想起制作人今晚說的話——她的節目需要「火花」,而她的人缺乏新聞「爆點」。

對一個藝人來說,沒有新聞就是最糟糕的新聞。

一抹狡黠的笑意驀地閃過眼底,她佯裝若無其事地喝著自己的柳橙汁。

「如果沒有其余的事,我要走了。」魏牧擎向來自制,感覺有些醉意了,便從皮夾里掏出鈔票付帳,拿起手機和文件,睬著微醺的步伐站了起來。

「你喝了這麼多酒,要不要搭我的便車?我送你回去。」她主動提議。

「不用了,我就住在樓上。」酒精松弛了魏牧擎的戒心,他不假思索地說出口。

「那……再見。」她笑得一臉神秘。

就住在樓上……她暗付道,魏牧擎該不會真的和老婆分居吧?

兩人一起走出鋼琴酒吧後,她搭著電梯下樓,經過大廳時,立即掏出手機聯絡以前在新聞部的同事,為自己制造了成為藝人以來的第一則緋聞。

***

我想我們需要冷靜一段時間……

這是魏牧擎離開前說的最後一句話,自那日的爭端後,他收拾了簡單行李離開家,愷意連挽留他的勇氣都沒有,甚至怯懦得不敢開口詢問他的冷靜期需要多久?

一天,兩天,三天……一直到第七天過去了,他一直沒有回來的跡象,也沒有回家拿換洗衣物。

她曾打電話到公婆家探問過門風,得知魏牧擎根本沒有回去那兒,她猜他肯定住在城市的某一個地方,只是不想見到她而已。他討厭她了吧?

她如同以往一樣,上班,下班,準備一桌豐盛的菜肴,擺上兩副碗筷,明知道他不會回來吃飯,但這一切彷佛已經成為習慣,習慣了兩人的晚餐。

習慣了系著圍裙在流理台前忙碌時,他由身後圈抱住她,將下巴親密地貼靠在她的肩膀上,新生的胡髭搔刺著她敏感的肌膚;習慣了他惡作劇的竊吻;習慣他在沐浴後枕在她的腿上,耍賴地央求她替他掏耳朵的親密行徑……她意識到習慣是一種很可怕的行為。

她早已習慣了兩人的生活。

吃完晚餐後,她洗好碗筷,走出客廳,環視屋子一圈,明明他已經走了那麼多天,但他的古龍水味道彷佛還飄繞在她的身上,原來這種感覺叫做思念。

「汪!」

小毛球吠了一聲,貼蹭到愷意的腳邊,她蹲來,望著它無辜的眼楮,撫模著它毛茸茸的下巴。

「小毛球,想念‘爸爸’嗎?」愷意的語氣帶著一絲感傷的味道,憶起魏牧擎訓練它時耐心的背影。

他總是自稱為「爸爸」,把小毛球當作是狗兒子對待,不厭其煩地一次又一次引它到陽台的報紙上便溺,直到它學會為止。

當時望著他和小毛球相處的愉悅模樣,她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覺得未來他一定會是個好父親。

小狽討好似地搖搖尾巴,仲出舌頭喘氣。

「小毛球,爸爸是不是不要你了?」愷意自言自語道︰「你知道他一直沒回家嗎?」很多時候,她都想打電話給他,但是她沒有勇氣。

她怕他討厭她,怕他一點都不想听到她的聲音,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心里積累著這麼深的恐懼,而最害怕的竟是……失去他。

「小毛球,他是不是不要我了?」她的眼眶里凝聚著酸楚,鼻頭漸漸地紅了起農。

小狽彷佛懂得主人哀傷的情緒。伸出舌頭,輕舌忝著她的手指。

鈴——

突兀的電話鈴聲響起,愷意的腦海閃過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魏牧擎來電了!

她起身飛奔到沙發旁,急著要拿起放在方桌上的手機,結果不小心踫撞到茶幾的桌角。

「汪!」小毛球也興奮地吠了一聲。

愷意顧不得腳疼,跛著腳,跌坐在沙發上,瞧見螢幕上的來電顯示時,一顆心宛若坐上雲霄飛車,直沖到谷底。

媽媽!

不是魏牧擎。

她失望地接听起。

「愷意,你弟弟網路游戲公司的增資案,你跟牧擎提了沒?他要不要拿錢出來投資?」韓母口吻冷硬地詢問。

「沒有。」她聲音淡淡的,彷佛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以往接到母親的電話,她總是害怕會惹來責備,會把母親的情緒擺在首位,但如今母親的喜怒哀樂對她好像沒那麼重要了。

她更牽掛的是另一個男人的心情。

他過得好不好?作息正常嗎?有沒有按時吃飯?有沒有好好照顧自己?有沒有一點想她?抑或還在生她的氣?

「沒有?」韓母拔尖嗓音,低斥道︰「都這麼多天了,你怎麼還不提呢?你知道你弟弟那邊有多需要這一筆錢——」

「他走了……」愷意打斷母親的聲音。

「什麼?」

「我說,牧擎搬出去住了,從那天他听到我們的談話後……他就搬出去了……」她坦白道。

「他搬出去了?那他要跟你離婚嗎?」韓母緊張地追問。

「我不知道。」她的心募地揪緊,表情一片茫然。

「要是他真的跟你離婚,那淡水建案怎麼辦?工程才做了沒多久,誰要接手……不行,愷意,你不能跟他離婚……就算要離,也要把條件談清楚,起碼要他擔負起整個建案工程,不能就這麼抽手……」韓母連珠炮似地說個不停。

愷意的嘴角漾出一抹悲哀的苦笑。

事情發展至此,母親從來沒有關心過她的幸福,甚至連一絲愧疚感都沒有,只在乎韓家和自身的利益,從頭到尾都只是想利用她從魏牧擎身上挖得好處。

難怪有人說,親情是一種暴力,仗著血緣關系予取予求。

「媽,我要掛了。」手機斷訊。

第一次,她不理會母親的叨念,主動把手機關掉。

曾經,她听過一句話,父母恩很難報。

但,父母給的傷與痛,更是難以愈合……

她再也不要被母親的情緒綁架,不要再在乎她的想法,不要生活在她刻薄的百語暴力之下了。

母親想討厭她,就討厭她吧。

她不在乎了。

如果真的失去了魏牧擎,那麼她的人生還有什麼好在乎的?

她在沙發上坐了很久很久,直到窗外下起了滂沱大雨,雨水從陽台潑灑進來,在地板上積了一灘水漬。

「汪!」小毛球興奮地伸出舌頭舌忝著地上的水漬。

愷意起身,將玻璃窗關上,又把小毛球抱到它的窩里,細心地在客廳里留了盞燈。

回到臥室後,她縮進被毯里。枕頭上還留有他淡淡的氣味,她伏倒在上面,淚水不知不覺地流淌了下來。

原來,她早已愛上他了,早已耽溺在他溫柔的寵愛里,早已交付出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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