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守一顆心!
她知道這是她該做的事,可是……似乎很難。
答應他的索歡,是以為自己有足夠的自信,可以將心守到最後,畢竟錢財、外貌都不輸他的紀浪,在她的生活中這麼久,她也不曾動心過,沒有理由在知道嚴雋有未婚妻之後,還對他存有妄想。
可是她錯了,還錯的離譜了。
針對索歡這件事,或許可以將理由推托成他的不對,畢竟他從來不接受她的拒絕,可是她知道,這種奇怪的相處模式,在她的心口發酵後,已經成為淡淡的眷戀了。
當然,是她單方面、經過隱藏的。
她清楚的知道,他的將來,是屬于另一個女人的。
于晴將小臉埋在枕頭上,貪婪地吸取他的男人味,不曾擁有他的心,不過,她已經滿足。
你能要求一個從小甭苦無依的小女人,奢求些什麼嗎?
她終于知道一如紀浪的花心,為何總還有不怕死的女人跟在他的身邊,就是一句話,愛上了!
她知足的享受現在,不過,這現在……過去的很快。
當她笑的如花般甜膩,拉開一直緊鎖住的房門時,她知道,她不會一直被關在房里。
但是……也相去不遠。
她臉上的笑容垮了一半,當她見到客廳緊緊相依的男女時。
未婚妻嗎?
這三個字在腦海中繞了一晚上,當他的身邊出現另一個女人時,她理所當然的以為,她就是他的未婚妻。
她很有修養的露出笑容,昨夜就知道他有未婚妻,今天的她不該沒有風度。
心頭仿佛被針扎了一下,不痛,卻有著化不開的酸悶。
「我沒見到早餐送到房里,所以我猜,我可以來廚房用餐。」于晴無所謂的笑了笑,迎著嚴雋仍舊沒有表情的臉,她稍做解釋。
真正的心情總是到了喉嚨就出不來,她的笑容自然的就像無關的第三者,她該試著學會,原來的歸原來、往後的歸往後,回歸原本開朗自在的于晴。
他表情冷然,帶著一絲探究,似乎對她的出現早已有了準備,不過,另一個女人的態度,可沒有他這麼從容。
「她是誰?」
方虹直盯著眼前的女人,眼中的怨憤寫的清清楚楚,疑問著,怎麼會有女人比她先到島上來,這可是她花了大把的銀子才買到的消息。
嚴雋冷著眼,不打算回答,像是對她的態度不滿。
「于晴。」見這情形,她也只能自我介紹,順便瞧了心目中的「正牌夫人」一眼,不過她給的分數並不高,對方美艷有余、氣質不足,活像是個怕被搶了口中食物的小老鼠。
「我不是問你的名字,我問的是你怎麼會在這里?」她跋扈的瞅著于晴看,心中的不安逐漸加大。
雖然沒有曼妙的身材與彩妝,可是她一臉清新自然的坦率,跟她完全不同。
「你得問你的‘未婚夫’,這來龍去脈太長,我無法解釋。」于楮語調矜淡,心口卻已冒出鮮血,她看輕了嚴雋在短時間對自己的影響力,單純的以為,眼前的女人就是他昨夜口中的「未婚妻」。
嚴雋終于開了口,冷然的語氣卻像是顆炸彈般炸開。
「她不是!」漠然的態度是怒氣的前兆。
「什麼?」這一次,兩個女人同時開口,一個驚訝、一個驚恐。
驚訝的是于晴,這個花枝招展,整個人都靠在他胸口上的女人,不是他的未婚妻?
驚恐的是方虹,她處心積慮的想將自己擠進他的生活中,結果,他已經有未婚妻?
「你解釋清楚,這是怎麼回事?」被這驚嚇沖昏了頭,方虹忘了她努力裝扮出來的賢淑安靜,沖著他的臉直逼問著。
一旁的于晴微微撇嘴,嘲笑自己的自作多情與多事,她好像捅了大樓子,不過也不能怪地,她的神經天生大條,真的不是存心,況且,這也算是他女友眾多的報應!
這男人濫情的可以,除了自己之外,不知道還有多少女人早已交了心,由著他張狂的揮霍。
望著不遠前的廚房,飄來的淡淡咖啡香,她還是去吃她的早餐好了,這一團混亂……不關她的事。
「你可以回家去了。」嚴雋只是掃了方虹一眼,似乎沒把她的疑問放在心上,站起身就想離開。
「雋……」方虹終于發現不對勁,急忙拉住他的手,溫柔再現。「對不起,我只是太意外了,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你有未婚妻了?」
「我沒有必要跟你解釋,你可以走了。」嚴雋甩開她的手,沒有絲毫留戀,他的目光跟著于晴進了廚房,不明白她眼中的風平浪靜。
「我是特別來陪你的。」只要還沒結婚,她就還有機會。
「提到這一點,我有件事要告訴你。」嚴雋冷眼盯著她。
「就算你有錢包機到我這里,也別忘了這座小島是我的,下次,別不請自來,要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他一句一句說的絕對,眼中的冷度更是讓方虹嚇的松開手,再也不敢強留,深怕會在這島上被人毀尸滅跡。
小跑步離開別墅的同時,她的腦海還是閃過一個大疑問。
到底誰是他的未婚妻?
☆☆☆
于晴深深吸著氣,將清新空氣由鼻端傳送到腦內,也借機將那不該有的「小小失落’丟到九霄雲外。
真是「小小失落」嗎?
老實說,她的胸口翻滾著疼痛,悵然若失的情緒讓她喘不過氣。
這該死的男人!
難怪在他已經有未婚妻的情形下,還理所當然的親她、吻她,想必他已經很習慣這些自動送上門的女人。
想起自己,雖然被擄來勉強可以算是無辜,但是反抗的態度跟自動送上門的女人,似乎相去不遠,她安逸的奇怪。
她聳聳肩,想起客廳里那個女人激烈的反應。
她有所求,反應激烈,在所難免。
但是自己呢?一點不是滋味,再加上那麼一點點嫉妒,還有痛的快站不住的撕裂感……不過這些情緒,都沒能像她那麼理所當然。知道這男人,不可能是屬于她的,所以,就算失落,也顯得理不直、氣不壯。早告訴自己不能動心,拼命的提醒自己,這種花心男人是最可惡的,效果似乎還是不好。
最後,所有的酸楚,就只能自己咽下。
她將手中的咖啡端在嘴邊,小心翼翼的小吸一口……
「你在做什麼?」
嚇!她急忙將因驚嚇而喝的太過大口的熱咖啡吞人喉中,左手趕忙將杯子放下,空出的右手,急忙扇著吐氣降溫的小香舌。
「你這人……」怎麼老是走路不出聲呀?
她一句話只說了幾個字,他的唇已經堵住她的,靈活的舌深入她口中,翻攪柔女敕的舌,汲取她的香甜。
這男人……怎麼老是來這套?
滿腦子抱怨很快就飛到不知幾里外,當他結束這個吻時,她已經忘了自己原本來廚房的目的。
「你打算吃了我?」望著她一片迷蒙的眼里,迷醉的表情十分迷人,讓他直想把她再往房間帶。
「什麼?」于路還沒反應過來。
嚴雋冷酷的臉難得露出笑容,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因為她的反應,而覺得滿足。
「舌頭還痛嗎?」他記得是因為她伸出的小香舌,才讓他「失控」吻上她的。舌頭?喔!她想起來了。
「你干嘛設事嚇人,害我燙到,痛死人了,你知不知道?」理智一回到腦子,她的火爆脾氣自然開始運作,壓下剛才那不適的心疼,收回不該有的情緒。
「我已經道歉了。」嚴雋淺淺一笑,他還想再「道歉」一次。
瞧著他直盯著紅唇看,于晴那一點點的害羞探出頭來,不爭氣的紅了臉,要不是自己連個女朋友都算不上,她真該打他一頓,問他客廳里的女人哪兒來的。
「那算哪門子的道歉?」她硬是轉過頭,端起咖啡往嘴里送去,回避他不該有的熱切眼神,還沒吃飯的是她,他干嘛一臉很想把她吞進去的表情,難道客廳那女人還沒喂飽他嗎?
莫名的酸澀直沖眸底,她索性別過頭,深呼幾口氣試圖平復情緒。
「雋哥,我看到方虹走了……」阿光沖進廚房,訝異的住口,因為嚴雋臉上的表情……那是笑容嗎?
「回去就好,省的看了心煩。」嚴雋的臉恢復冷度,剛才溫暖的笑意,保雪一樣的融了、消失了。
「不會是因為你吧?」方虹不是輕易放棄的女人,這次怎麼跑的這麼快,阿光盯著一臉無辜的于晴問道。
「那可不關我的事。」于晴連忙撇清,未婚妻可不是她的,怎麼樣也牽連不到她身上,話說的輕描淡寫,只有她知道心中的苦澀。之前的擔心果然成真,她不但賠上她的人,也賠上她的心。
嚴雋的眉頭揚起,顯然對她的回答很感冒。
罷才的迷蒙眼神,剛才的熱情回應到哪兒去了,變成了不關她的事?「雋哥……」阿光一臉疑問,顯然對她的答案一無所知。
「那也不關你的事。」嚴雋斜眼掃過阿光,語氣縱使平靜,目光卻凌厲的像想把他殺了。阿光連忙噤口。
苞在嚴雋身邊多年,早知道他個性冷漠、無情冷血,卻不曾見他有這種眼神,像是氣瘋了。
他悄悄的將目光移向一旁若無其事的于晴,品嘗咖啡的認真表情,似乎完全不知道發生什麼事。
不過,他很確定,嚴雋的壞情緒,絕對跟她月兌不了關系。
「把東西準備一下,我們回台灣。」嚴雋冷冷的開口。
這女人到底把他當什麼,說有未婚妻,她沒動沒靜;看見女人找到他家里來,她還和顏悅色……
她究竟用什麼心態跟他歡愛,難道都沒一點認真?
他第一次因為女人平靜的態度而暴怒,她為何能該死的置身事外?
「我也可以離開這里了嗎?」于晴沒跳過這個重要的訊息,亮晶晶的眸子多了期望,如果可以離開,她相信以她健忘的速度,可以馬上將這可惡的男人從心口除去。
「你必須跟我回家。」嚴雋用的句意極為肯定。
「我為什麼要跟你回去,我有自己的生活……」
「除非你想一輩子留在這里,要不然你就得跟我回家去。」嚴雋吼著,只不過才兩天沒在她面前出現,她的態度就像是多討厭見到他。
經過了昨夜,他好不容易又喚起她的記憶,讓她的眼里再度出現迷醉的光芒,他還沒饜足,不想再領教她厭惡的目光。
好漢不吃眼前虧!于晴撇撇嘴,識相的沒說話。
就算她不是好漢,她也知道不能硬吵,反正回到台灣,她就不相信她跑不掉。
「你如果敢逃,我會天涯海角找你回來,然後,再把你丟到一個鳥不生蛋、狗不拉屎的鬼地方。」他眯起眼來覷著她,語氣冷凝的媲美寒冬,輕易識破她眼底的小鱉計,又是一陣不適的腸胃翻攪。于楮只是冷冷的瞥了嚴雋一眼,一臉的不以為然。
「听到了沒有?」嚴雋終于月兌口喊出,雙拳緊握,活像眼前正有人活的不耐煩了,而他極欲幫她解月兌。
這下,一旁的阿光更是連下巴都快掉了。
天塌下來,頂多見嚴雋挑起一邊眉毛,下個命令叫個長人撐起來,也沒見過他氣急敗壞的樣子。
而于晴連話都還沒說,就能把嚴雋氣的臉紅脖子粗,看樣子……他以後得對這個小泵娘客氣一點,搞不好,她就是嚴家的少女乃女乃羅!
☆☆☆
當她找到並不全然相同的扣子,縫上襯衫之後,這還是她最喜歡的一件衣服。
所以,當她孑然一身回到他口中的「家」時,只穿著她原本在台灣被他擄走時的衣物。
至于他買的那些衣服……
雖然她並不是很喜歡自己看來那麼溫柔的樣于,不過……仔細一看,倒也還沒那麼差,所以,當他堅持不讓她把衣服帶回來的時候,她還因此生著悶氣。
留著吧!會有人穿的。
她還記得他是這麼說。
天知道,他原來這麼小氣,連她穿過的衣服,都想留給下一個女人。她不承認自己吃醋,頂多就是惋惜那原本買給她的衣服變成別人的。還有,他決定繼續禁錮她,不打算還她自由。
就這麼單純!
「你要發呆到什麼時候,才肯進屋去?」嚴雋凝視著一臉若有所思的于晴,好奇的問著。
「這里對你來說,是家,對我來說,卻是個大牢籠,你說我為什麼得馬上沖進去?」于晴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新仇加舊恨,這男人看起來還是這麼好看,她簡直想把自己的眼楮挖出來,別讓這張臉再出現在她的面前。一絲淡淡的笑容出現在嚴雋的唇邊。
她也不是那麼不在乎嘛。
打從他叫她衣服別拿之後,她的臉色就不是很好看……嗯!他喜歡她的反應。
苞著她過重的腳步進了屋,馬上又听到她的評語。
「有錢果然了不起,不但島上有別墅,連市區的房子都這麼漂亮……」這話是褒?還是貶?嚴雋听不太出來。
「不過,住在里面的人,一樣沒良心、沒人性。」沒了火氣,于晴只是明顯的指控。哈!丙然是貶!他已經開始學習了解她說話的邏輯。「叫你留在這里,有這麼委屈嗎?」嚴雋問著,一貫霸道的語氣,逐漸變的委婉。
「嚴先生!」她美麗的眸依舊怒氣高漲。「並不是每個人都跟你一樣有錢,我的存款簿里最多只有五位數,而且急速減少當中,我還要養活我自己,不能留在這里,我需要工作,你懂不懂?」
她氣他的不放人,也氣自己的不爭氣,明明知道兩個人不會有未來,她還是跟他回到家里,只要跟他在一起,她的心湖就漾起快樂的波紋。
嚴雋真的確定,他一定有被虐傾向,才會喜歡她這型的女人。她生氣的樣子,真是讓人眩目。
「我可以養你!」他大方慷慨的說著,不過,回敬他的,仍舊是她的白眼。
「你有‘未婚妻’不是嗎?需要我把這三個字,寫出來讓你看看嗎?」于晴沒好氣的低吼,真不知道他的未婚妻,是不是真如她所想的,根本不在乎他的身邊有多少女人,要不然,他怎麼可能帶她回到台灣,還讓她住在他的家里?
對了!未婚妻。她倒是提醒了他,也是該處理林靜芳的時候。
看著他的沉默,心想「未婚妻」這三個字,至少還有些用處,他沒再理所當然的對她說,要養她。
不過,她那同天一樣高的怒氣,也消了。
從以前到現在,也是有人掏心掏肺的想對她付出,全被她的壞脾氣趕的干干淨淨,她也無所謂,反正,也沒人讓她動過心。
對于嚴雋,她仍舊不改火爆脾氣,不過,他倒像是打不死的蟑螂,不理會她的壞脾氣,頂多就是用嘴將她的話給封了……這招,到目前為止,都很有效。
因為明白兩人間不可能,所以她識相的不做過多的期望,這些親密的動作,她就當是付房租好了。
只是沉迷的程度讓她知道,她鐵定愛上這個男人了。
「你到我公司去上班好了。」看著她又開始出神,總覺得不是件好事,或許他真的該給她一份工作。
「你得付我新水。」于晴馬上回神,暫時月兌離這個男人,她才能跳月兌自己愈陷愈深的迷咒,或許,她還可以找個男人來談戀愛,這是最快忘記他的方法。
「你能做什麼?小妹?」嚴雋故意刺激她。
「嚴先生,我看過你們公司的內部資料,清楚的知道,在貴公司我可以做的事情可多著呢。」于晴沒被激怒,露出美麗的笑臉。「我要到技術部去。」
「技術部?」雖然因為她突來的笑臉,有片刻的恍神,不過,他還是沒忽略她說的話。
「相信我,你不會後悔的。」于晴對自己的電腦技巧相當有信心,只是因為她的學歷只有大學畢業,所以可以派上用場的大公司都不肯用她,這次難得有這個機會,她當然不可以放棄。
「我得付你多少新水?」看著她自信滿滿的樣于,他願意試試看。于晴講了一個相當于專業程式設計師的薪水,還一副已經算你很便宜的表情。
「試試看,做的不好,你可以開除我。」于晴笑了笑。
「不行!」如果他答應了,一定會造成同事間對她的排擠。
于晴的臉稍稍撂下,不過,她想知道,嚴雋對她常用的那招……對他自己不知道有沒有效?
她移步到他面前,拉下他的頸子,輕輕的送上一個頰吻。
「說好。」她的紅唇離他的唇不過一寸,存心要讓他答應。
「不行。」美色當前,他仍不動于山,很好,他想替自己拍手。
「Sayyes,Y.E.S.」她在他的唇上,大聲「啵」了一下。
「NoWay。」嚴雋的雙拳緊握,告訴自己,一世英名,不可毀于一旦。「好吧!」看樣子,得用招最狠的。「我可以吻你嗎?」
「什麼?」怎麼會突然冒出這句話?「可以。」他的答案卻來的迅速。「謝謝!不過,你不可以吻我,如果你回吻我,就表示你答應了。」于晴明亮的眼里有狡黠的光芒,不待他回話,已吻住他的唇。經過這幾天以來,他認真教的結果,她相信以她的聰明才智,絕對會成功。
柔女敕的唇摩擦著他的,丁香小舌羞澀的探入他口中,全心全意的誘惑……
不行!不行!絕對不能回吻她!嚴雋告訴自己。
但是不回吻她……
除非,他不是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