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紅酒綠,醇酒美人。
地價昂貴的天母高級住宅區,寬闊的別墅中隱約的傳出慢舞的旋律,昏黃的燈光下,除了身著頂級西服的男人之外,更有數不清姿態曼妙的美麗女子。
這是一個高檔的商業聚會,固定在每個周末舉行,是由一個性格神秘而低調的男人所發起。
這個商業聚會有個不成文的規定,也是這個聚會引人側目的原因之一。
參與此商聚的男人,必須在財力上經過神秘男人的鑒定合格,至于人品則是不論。
女人只需要一個條件,就是貌美,而門房則是負責審核的工作。
話說白一點,這個商業聚會純粹就是一個願買、願賣的交易媒介,金錢第一,當然,也不遑年輕的少女,想一飛而成鳳凰,企圖在此地找到一個超級單身漢的痴傻想法。
不過,舒雲箏可不在這些女孩之列,她只有一個目的!
她需要錢!
舒雲箏一身純白的裝扮,極長而柔順的發長達腰際,縴細的身子仍有美麗的身段,優雅而月兌俗的氣質,在輕移蓮步之間,吸引住所有男人的目光。
她的淺笑噙在嘴邊,看來輕松自在,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全身的肌肉,在走進這豪華花園別墅以後不曾放松過,已經隱隱作痛。
眾人的注視,對習慣在舞台上演出的她來說,早已習以為常,不同的是,不曾同時有這麼多饑渴而極欲撕裂她的目光,這讓她全身寒毛直豎,卻又無法逃月兌。
某種詭異的感覺,讓她打了個寒顫。
說不上那是什麼感覺,打從她出現在水銀燈光下起,就牢牢地盯住她,比那些極欲撕裂她的目光相比,那樣的探究反而讓她不知所措。
在她沒有發現的角落,有一雙眼楮,默默地打量她,發出銳利深幽的光芒,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像是一頭野獸,正在觀察著獵物。
是誰?
誰在看她?
舒雲箏環住自個兒,掌心在果臂上摩擦幾下,四下張望著。
這慌張的表現,看在早已手心發癢的"買家"眼里,更是騷動得很,恨不得撫在她果臂上的手是自己的。
"需要幫忙嗎?"
一個油腔滑調的聲音出現在身後,舒雲箏急忙轉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發色花白的男人,而臉上則是令人作嘔的色欲笑容。
"我需要錢。"舒雲箏壓下想逃月兌的,試著忽略這男人甚至比她的父親還老,她只是提醒自己,錢!是她今天出現的目的,不達目的、絕不終止。
"噢?"發色花白的男人臉上出現一絲訝異,不過隨即換上一個心知肚明的笑容。"現在的年輕女孩都這麼直接嗎?也好,省得大家浪費唇舌。""兩百萬。"舒雲箏雙拳緊握,原本白皙的臉色更顯倉皇,她必須馬上替待價而沽的自己喊出一個好價錢,惟有如此,躺在醫院的弟弟才有活下去的機會。
"這小女孩對你來說,會不會太補了?"突然,另一個聲音在身旁出現,是另一位年約四十上下的男人,同樣不懷好意的眼神在她身上繞著。
"只要我出得起兩百萬,其他的事就不用老弟擔心。"發色花白的男子見到另一個競價者出現,急忙想將交易訂下來。
"同樣兩百萬,小女孩,你願意跟他,還是跟我?"兩百萬的代價是高了些,不過見她如此無助,就算是裝出來的也好,也夠滿足他男性的駕馭感。
原以為她開出的價錢會使不少男人退卻,畢竟,兩百萬可以換得弟弟的美麗將來,代價是她未曾丟下的自尊與清白。
可是,這些男人卻輕易答應,只為一夜風流快活。
任何人都是一樣,每一個在此地的男人都讓她覺得惡心,除了錢這個因素,她壓根兒不覺得有任何人最高尚的。
"我……"她心中又猛地一凜,打斷她原本想說的話。
那種感覺又來了,危險而尖銳,讓人戰栗,卻不是恐懼。
這次的感覺比先前更強烈,藏身在暗處的視線,似乎已經到了她的身邊,在極近的距離內注視她,她的肌膚酥癢,因為那灼熱的注視而顫抖。
"我給你兩百五十萬,跟我離開這里。"發色花白的男人因競價者的出現,干脆直接提高買價,非要這女人跟他走不可。
"我也付得起另一個男人也是一副揮金如土的闊樣,不想在美人面前失面子。
"那如果說,我肯付五百萬,是不是可以請兩位讓這小泵娘跟我走?"另一個略嫌縴細的男聲出現,開出的價錢果真令其他人噤口,舒雲箏訝異的迎向這出聲的男人——一個十分女性化的"男人"。
"你拿得出……五百萬嗎?"雲箏知道這樣問很不禮貌,不過弟弟正在醫院等著,她不能擺烏龍。
"我拿不出。"東尼笑了笑,見到她驚慌的神情之後,又補了一句︰"不過,那個男人拿得出。"舒雲箏順著他所指的方向望去,猛倒吸一口氣,頓時明白一個晚上的不適從何而來。
"這個人付錢很爽快,人又長得帥,是我的客戶里最好的一個。"想起段旭那寬廣的胸膛,微卷的黑發充滿著性感,東尼的口水都快流下來,只可惜這個男人對自己沒"性致"。
而那男人對女人有興趣,但是卻懶得參與買女人的過程,這也是他會出現在此地的原因。
雲箏發現自己的手已經快握不住拳頭,慌亂的情緒佔住她的胸口,雖然已經做了心理準備,她還是掩不住一臉茫然。
棒著人群,這不算短的距離,仍舊讓她心慌意亂。
那是一種會讓人喘不過氣的注視,縱使在燈光照射下,仍舊讀不出他眼中的深沉,而他唇邊所帶著的奚落,是讓人難堪的。
這就是她今晚的主人嗎?
炯炯有神的黑眸,透露出他一貫攻城掠地的習慣,挺直的鼻端讓他與生俱來的權威感更加懾人,而勾起的薄唇說明著他的無情,恣意的眸光在她身上梭巡著,衡量著她的價值。
"啊……"當東尼微溫的手推了她一下,她直覺的低喊出聲。
"你放心,我對女人沒有興趣。"看出她的困擾,東尼識相的說。
"喔。"雲箏點頭表示了解。
"走吧,段先生已經買下你的今夜,到飯店去吧。"東尼早已習慣替段旭找女人,但這樣的天價可是第一次。
舒雲箏聞言,往剛才他所坐的位子上看去,早已不見他的蹤影,而在東尼半拉扯間,伴著眾男人的嘆息離開豪宅。
而等在計程車上的黃美麗,也就是舒雲箏的母親,在確定雲箏離開聚會之後,面露笑容的離去。
離開聚會,段旭直接回到飯店,東尼知道他的習慣,自然會將聚會上那個高價的女人帶到此地。
換上了浴袍,段旭仍舊沒有停下手中的工作,坐在書桌前,他的目光顯得相當專注。
敲門聲打斷他的思緒,他沒有絲毫不滿,因為他知道東尼到了。
"進來。"
門外的雲箏听著這低沉的嗓音,不安逐漸籠罩,感覺的出這男人所散發出的權威感,知道他該是個習慣發號施令的男人。
舒雲箏深吸口氣,試圖穩定胸口不安的跳動,跟在東尼的身後進了房,再度感覺到那火般的盯視。
段旭微微的眯上眼,這女人在明亮的燈光下更為耀眼,遮掩不住的氣質讓她在剛才的聚會中顯得出色而格格不入。
那一股自然散發出的楚楚可憐氣息,竟讓他沖動的買了她的今夜。
低垂的眸,自進房至今未曾迎向過他,長長的睫蓋住她的眼,看不出眸中的情緒,小巧的鼻端下瓖著淡粉的唇,潔白的頸項下細瘦的肩與……顫抖的手。
他替自己找了個麻煩,一個很貴的麻煩。
"過來。"他的口吻很冷淡,眼神卻嚇人極了。
舒雲箏試圖听話,將已僵直的腳移動,怎奈雙腳仍舊不听使喚。
段旭的嘴角閃過殘酷的微笑,他要的不是這種女人,柔弱有余、性感不足,不對他的胃口。
沖動,果然不是件好事。
"你該不會是個處女吧?"他態度極冷的說著,?繼羝稹?br>在那個燈紅酒綠的場合里,他不會真的挑到一個不經人事的處女吧?"段先生……"東尼知道這是段旭不悅的前兆,他被五百萬的佣金沖昏了頭,竟然一下子忘了段旭從來不踫處子,而見過的女人無數,他百分之百可以確定,這女人絕對是個處子。
"我問的是她。"簡單明了的命令,就是要她開口。"我對處女沒有興趣。""請讓我留下來。"雲箏听到自己的聲音從喉間發出,遙遠的幾乎陌生,卻又如此堅定。
她緩緩的揚起頭,知道自己沒有退路。
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張好看的男性臉龐,鬼斧神工的五官深刻俊美,又透著絕對的嚴峻讓人膽怯,一雙劍眉斜揚,襯托著那雙黑眸,顯得更加凌厲。
這樣的距離,比商業聚會上更讓她無法呼吸。
看著眼前那終于肯迎向他的澄眸,那無疑是一張令人屏息的臉孔,卻無法讓他改變決定。
"你果然是個處女。"這個時候,段旭自認為是殘忍的,看著那發顫的女人,連身子都不听話的瑟瑟抖著。
"我要的是能取悅我的女人,而不是……不經人事的小泵娘。"他對處女沒有偏好,他要的是能舒緩他緊繃神經的女人,也是能迎合他的女人。
"段先生……"東尼還想說些什麼。
"出去吧,再幫我找一個不用我教的女人。"段旭將目光收了回來,盯在桌前的文件,他沒有多余的心思,教導女人何謂。
"你已經答應給我五百萬,不能言而無信,請讓我留下來。"雲箏又重復了一次,語調卑微的幾近低賤。
從來不知道,身為處子竟然會讓她覺得難堪,十指無助的在身前扭著,在他的眸光之下,她有說不出的慌亂,不像是害怕,倒像是無助。
段旭停下手中的工作,再度將頭揚起,望著她舉翳羽睫下,那雙寫滿乞求的星眸,心口泛起一陣奇怪的情緒。
水靈雙眸閃著清亮的眸光,沉靜、優雅,有一種天生獨特的氣質,看似柔弱的骨架中,卻有奮不顧身的堅持,這是他第一眼所沒有發覺的。
這入耳的聲音溫婉而細柔,跟她柔弱的外表十分相配,可是說出的話卻是拒絕離開……這倒引起他的注意。
雖然對眼前的女子,有著不曾有過的贊賞,但他仍不發一語帶著笑,散發出來的氣息是陰沉與壓迫。
"我是答應給你一個晚上五百萬,但是,你只在這里待了五分鐘就讓我倒盡胃口……"段旭來到她的身前,徐緩卻無情的說著。
舒雲箏的身子一晃,無語,沒想到在這個男人眼底,她是如此不堪。
"我可以給你五十萬,馬上離開這里。"段旭壓抑扶住她的異常沖動,決定結束這奇怪的情況。
"不可以。"舒雲箏拉住他正欲轉身的袖口,慌亂將她整個人攫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