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富豪頂尖逼婚術 第一章

錢滿棠背著大包包,手里拎著行李走進帝王飯店,好友安榆面帶笑容地迎向她。

「怎麼這麼快就來了?妳不是要回老家休息兩天嗎?」

錢滿棠一臉無奈,又是搖頭,又是嘆氣,「我是逃出來的。」

「逃?!」安榆笑看錢滿棠,「妳別笑死人了,現在可是太平盛世,哪有逃難這回事。」

錢滿棠抑郁不歡地細眉淺蹙,「我媽又要安排相親,妳說,我還能不逃嗎?」

「原來是這麼回事。」安榆似乎理解地掩嘴訕笑,「說真的,妳也老大不小了……」故意氣她。

錢滿棠果然中計,瞬間怒火中燒,瞪大眼楮看著安榆,「妳給我閉嘴!我有多老?!」

「唷、唷,還不承認老,瞧瞧妳現在這模樣,簡直就像更年期的女人。」安榆毫無忌憚地反擊。

什麼?!竟然笑她像更年期的女人!

「好呀,妳這個女人八成活膩了,看我不撕爛妳的嘴才怪。」錢滿棠伸手故作樣子嚇唬安榆。

安榆見狀更是咯咯笑個不停,抬手擋,「好了,別鬧,我還在上班吶!」

「哼,饒妳一命。」錢滿棠得意地抽回手,頭仰得高高的,「我要的房間,幫我準備好了嗎?」

「噢,我差點忘了,我說了妳可別生氣。」安榆剎那斂起笑臉,換上充滿歉意的表情,「上頭突然來通電話,只好將那間妳最想要的房間給了那位客人。」

錢滿棠張大眼楮愕視安榆,「上頭?!」

安榆很無奈地撇撇嘴,「總公司的主管,听說還是總經理下的命令。」

「你們公司的總經理?」錢滿棠感到訝異,但見安榆一臉歉意,不禁心軟不忍再責怪,「妳不會給他另一間,為什麼偏偏給他我挑的那一間?」

「沒辦法,飯店全滿,現在只剩下總統套房。」安榆以一種無辜的眼神看著她。

總統套房?

「既然是你們總經理下的命令,可見此人是貴客,那為什麼不給他總統套房,要跟我搶普通房?」這可說不過去。

安榆一臉不解地瞅著她,「我也不知道,總經理只是要我們留普通房給這位客人。」隨即換上笑臉迎視錢滿棠,「妳就勉強住在總統套房吧,別再為住房的事為難我,求求妳。」

唉!有總比沒有房間好,誰教她就是想攝取這里的景色。

「我可以住總統套房,問題是景觀。」她只是想完成攝影作品。

「景觀沒有妳原先想要的那間理想。」安榆實話實說。

錢滿棠瞪大眼楮看著她,「安榆,妳知道,我可不是來度假的。」

「我知道、我知道。」安榆連忙賠不是,「原先說好過兩天,我哪知道妳會提早來。再說,這些客人只是來此觀光,住兩三天就離開,到時候我再幫妳找一間妳需要的房間。」

「不行!」錢滿棠可不想白白浪費兩三天。

「小姐,這樣不行,那樣也不行,妳到底要我怎麼辦?」安榆這下急了。

瞧見安榆不知所措的急樣,錢滿棠想爆笑,可是,她努力憋住笑,板著臉作出桀驁不馴之姿,「不如妳去跟我原先訂好的那間房間的客人商量,說我幫他出總統套房的錢,請他讓出那間房間。」

「什麼?」安榆很訝異,「小姐,妳瘋了還是秀逗,妳出總統套房的錢請人家讓出房間?」

「我就不信,有這等好康的事,人家會不讓出房間。」她半是調侃半是不信說著,卻換來安榆一記殺人的白眼。

「不行,就算妳老子有錢,妳也不能這樣糟蹋錢。」安榆太了解她,她不是口頭說說而已的人。

「不然呢?」既然行不通,索性將問題丟給安榆。

安榆簡直被她打敗,沒轍地用力吐口氣,「不如這樣,妳住總統套房,我去跟那間房間的客人商量,請他給妳一個方便,讓妳進去取景。」

若這樣能行得通,當然求之不得。

「這樣……」錢滿棠裝模作樣思索起來。

「好了,別再這樣,那樣,就這麼決定。」安榆不給她拒絕的機會,轉身到櫃台取房間鑰匙,「我帶妳去房間。」

錢滿棠忍不住暗地偷笑,在安榆半推半拖之下走進電梯。

總統套房確實比一般房間氣派豪華,唯一的缺點正如安榆所說,房間所面臨的景觀另有一番風情,但不是她想要的。

眼看著太陽將要西下,安榆還未給她確切的答復,那間房間的客人到底願不願意給她方便?

錢滿棠急躁不安地在房間里踱步,「不知道她交涉得怎麼樣了?」

眼睜睜看著夕陽的余暉就要揮別大地,白白浪費一個美麗的景況,她全身彷佛有著千萬只螞蟻在鑽動。

她捺不住了!

背著相機,閃出房間,她飛快來到原先所屬的房間樓層--八樓。

白色的牆壁,紅色的地毯,一道接著一道的房門,全都是一模一樣,只有門牌上標示的房間號碼不同而已。

錢滿棠兩眼正目不轉楮盯著每個門牌號碼,記憶里愈後面愈接近海邊,只是忘記當時所中意的房間究竟是哪一間?

停下慌亂的腳步,站在826、827、828的門前,她開始納悶,到底是哪一間?

錢滿棠心里不斷地響著警鐘,快點!別再慢吞吞,再猶豫不決只有望著夕陽西沉。

「啊,不管了,與其漫無目標搜尋,不如放膽一試。」

錢滿棠深吸口氣,舉起手在離她最近的826房門上敲三下,然後屏息以待。

等了約莫一分鐘,沒人應門。錢滿棠心忖,或許是她敲得太輕柔,于是握緊拳頭使勁地重擊三下,這樣總該有人听見了吧?

還是沒有回應。

看來這間房的客人可能出游,尚未回飯店。

無奈地只好放棄,往旁邊橫移至另一間房間前,這一次她幾乎使出全身之力猛敲,然後如法炮制地靜候一會兒。

又沒人回應?

難道也是出門玩還沒回來?!

耙情今天真是無法讓她如願以償?

不信邪!

她就不信整層樓的住戶全都去玩,一定有沒有出門的住戶!

錢滿棠挾著激怒和不斷升高的焦慮,轉移至另一扇門前,卯足全身之力敲擊房門--

哎唷!

人倒楣的時候喝水都會噎到,她的手剛巧撞上門牌的尖銳邊緣,一股刺痛感立即貫穿整條手臂。

放下手臂,另一只緊緊握住被刺痛的手,在原地亂蹦亂跳,活像原住民在祭典時跳的舞,然後舉起酸麻交加的手指放進嘴里用力吸吮,試圖減輕惱人的麻痛。

「如果妳不知道要找的人住幾號房,妳可以到樓下大廳處的服務台詢問。」一道慵懶的男性嗓音在她身後響起。

錢滿棠猛然轉過身來,想看看這個聲音究竟來自何人。

828房門開著,一個男人正倚在門邊,身上只穿了一條短褲,他兩手插在口袋里,懶洋洋地望著她似小丑般出丑,一瞬間,她感覺自己好像做盡世上所有蠢事的白痴,窘得無地自容。

「這家飯店的工作人員服務很好,妳可以去詢問他們,免得妳費力氣一間一間找。」

「哦、哦。」她羞窘地發出喉音。

有一秒鐘,她有一股強烈的沖動想轉身拔腿就跑,可是……可是……

不對!

這不是她的本意,現在有人願意開門,她不能讓這機會白白溜掉。

「我不是找人,我想借用你的房間。」

「借用我的房間?!」男人錯愕地瞇起眼楮,質疑的目光既緩慢又仔細地審視眼前這個莫名其妙的女孩,「為什麼要借用我的房間?妳在躲人?」以極其慵懶而戲謔的口吻盤詰。

錢滿棠深吸口氣,半惱半笑跨出一大步趨近他,「只是借用一下下。」

他促狹地皺起眉,手指撫著下巴,嘴角逸出一絲調侃的哂笑,「先讓我猜猜看,嗯,妳跟有婦之夫約會,結果對方的老婆跑來捉奸;要不就是,妳拐了一個男人進了飯店,剛才洗劫他所有家當;要不……」

每一項揣測都污蔑她的人格,錢滿棠氣得想給他一拳,當場打散他滿腦子的污穢。

「要不你的大頭啦,我只是想借用你房間的陽台攝影。」錢滿棠氣得七竅生煙。

他早就一眼認出,因為她胸前掛的相機就是最佳證明,只是她臉上的表情讓他起了欲罷不能的玩興。

「那妳恐怕會失望,我記得我左右兩間都住著很老的夫妻,相信他們都不會是婚外情,妳要是征信社派來的人,那妳恐怕弄錯房間。」他用著一種懶洋洋的眼神盯著她。

「你還真行,像你這麼喜歡推理的人沒去干偵探,還真是埋沒人才。」錢滿棠咬牙切齒、氣急敗壞地反駁。

什麼幸運機會,這趟出門太匆忙,沒去廟里燒香,真是大錯特錯!

「妳不是征信社派來的人?」他故作驚訝狀。

「你說夠了沒?」錢滿棠惱羞成怒地吼了回去。

心里卻暗暗嘲笑自己,真不知道是在走什麼衰運,敲了半天的門,只有這間門打開,結果竟是這麼一個教人氣炸的男人。

她認栽,不想再跟他嗦,拉了拉相機的肩帶,她轉身準備離開。

「怎麼?費了好大的勁敲半天的門,這會兒不想借用房間了?!」他低聲消遺,語氣緩慢而拉長,簡直氣死人。

錢滿棠聞言,腳一跺,夸張地旋了一個大圓弧面對他,沖口譏諷︰「看到我的相機嗎?我不是征信社的人,我是一名攝影師,我只是想借用一下陽台,拍幾張角度正好的夕陽相片,但是你不肯借。不過,我相信一定會有好心人肯借我陽台的。」

「好啊,陽台借妳用。」他立刻回應,彷佛想當她口中那位好心人。

想做好人?作夢。

錢滿棠猛然轉身,走向電梯。

「小姐,如果妳真的想照幾張夕陽的相片,這扇門已經打開了;如果妳想找下一個好人,只怕夕陽已經躲起來了。」

嗄?

聞言,她的雙腳就如釘在地上般,動彈不得。

他說得一點都沒錯,等她找到下一個好心人,她也只能照到星星月亮,而不是夕陽。

再一次轉身--

錢滿棠發現他似乎一直在等她縮回腳步,還緩緩地露出一抹開朗的、古怪的,甚至有點魅惑的大微笑。

真要命!

他似乎非常清楚自己的魅力,也是故意散發這股魅力,教人不暫時停止呼吸都不行。

「妳到底要不要借用我的陽台?」他再詢問一次,彷佛不確定她的決定。

「噢,謝謝你……我……呃……」

她是怎麼了?舌頭不知打了幾個結。

「想進來了嗎?」他似乎看出她的猶豫不決。

錢滿棠心里不禁暗罵--錢滿棠呀錢滿棠,妳真沒用,又不是沒見過迷死人的男人,這會兒居然會離譜到張口結舌說不出話,比一個剛出校門的小女生還不如。

「再猶豫,妳照到的就不是夕陽,而是黑夜了。」他刻意地補上一句。

他那副氣定神閑的模樣,真令人討厭!不過,此時不是斗氣的時候,最重要是她要抓住夕陽剎那的永恆。

她深呼吸,鼓起勇氣,飛快地滑過他身邊,跨進他的房間。

此刻她的動作絕對談不上優雅,但是,只要別在他面前摔個四腳朝天,就已經謝天謝地。不過,這也是她這輩子最尷尬、最難為情的一次。

因為,他那寬闊黝黑的胸膛,讓她身上所有的感官在蠢蠢欲動。

冷靜!冷靜!

她停駐片刻喘口氣,適應一下新環境,調整自己的方向感,很快地發現那扇落地窗,外面一定是陽台。

「謝謝你的好意,我真的……感激不盡。」

她緊張不安,結巴的毛病毫無預警又發作,若不趕緊跳到外面的陽台,下一秒她會在這個男人灼灼盯人的眼光下癱軟,「我會盡量不要佔用你太多時間,我只要到外面的陽台,照幾張相片……」

「別急,慢慢來,心一急,不會抓住好畫面,要不要來一罐可樂?」

「好,謝謝你。」

很用力擠出一抹強笑,錢滿棠拉開落地窗,跨上陽台。

就是這一刻,簡直完美無比!

只消看一眼,就能確定這個角度正是她想要的,只要一個鏡頭,就能將這片海灣盡收其中,雖然耽擱了幾分鐘,美麗的晚霞依然誘人,這正是她想要的,不要特別視覺效果,不需要特別處理,也不需要技巧,自然完美的呈現,就能表達她想要的主題。

「妳要直接喝,還是倒在杯子里喝?」他在她的身後突地出聲。

她驚愕地回眸瞅他一眼,瞥見他手中的可樂,才記起他好像有問她是否要來罐可樂一事。

「噢,不需要杯子,我直接喝。」

他將可樂遞到她面前,「如果需要任何幫忙,盡避吩咐。」

「我想不需要,謝謝,你可以去忙你的事。」錢滿棠拿起可樂放在一旁,開始工作。

說了也是白說,他當然不可能讓她一個人獨自在陽台上工作,這樣的要求對他這種活力充沛、隨心所欲的人來說,太難了。

他就像魔魅一樣在她身邊晃來晃去、蕩來蕩去,他所有的好奇似乎集中在她的器材上,趁她聚精會神地對準焦距之際,不僅干擾她,讓她分心,還在不該發問的錯誤時機里,問了一些蠢問題,逼得她想發火,卻不得不捺著性子一一回答。

最後,錢滿棠終于忍不住冒火地抬起頭,氣惱地瞥他一眼,可是不知怎地,這股怒氣在她抬起頭的瞬間,就完全煙消雲散。

她眼前所見是一個成熟男人,正體貼地為她拉開可樂的拉環,嘴角帶著那抹教人心慌意亂的微笑。

「可樂退冰就不好喝了。」

錢滿棠禮貌地接住可樂,仰頭喝了一大口,然後將可樂放在地上,開始專注工作。

夕陽只是剎那,它的彩衣迷惑觀賞人的雙眼,當人們沉醉其間之際,又悄聲無息地退了幕,留下來的盡是人們的贊嘆。

她連拍了十幾張相片,每一張都是不同的角度,當她按下快門的剎那,她可以肯定每一張相片都是杰作,一切都是拜天時地利所賜,其中必有一張是杰作中的杰作,是她夢寐以求最得意的作品。

錢滿棠心滿意足地蓋上鏡頭蓋,收起器材,不舍地停駐片刻,瀏覽逐漸闋黑的夜空,又是另一種動人風貌。

或許這就是攝影師的本能與本分,她可以暫時收起挑剔的眼光,以身為大自然一分子的角度欣賞它、享受它,讓她的心靈直接感受天然純淨的美,也是未經琢磨的質樸之美。

不僅美,還很壯觀,幾乎有種神聖不容侵犯的意味,瞧瞧這片大海,一片純然的深藍,遠方的漁船隨著海浪微波飄蕩,襯托出一幕天然美景。

「這樣的美景要讓所有人看到。」

他什麼時候走到陽台,又無聲息地站在她身邊?

但是,說也奇怪,這回她不感到心煩,也不氣躁,也許吧,站在這幅美景前,任何人都會平心靜氣,就算她想發脾氣指責他一聲不響的迫近舉動,恐怕也擠不出一絲怒氣。

「只怕到了假期,住是最大的問題。」想想這趟就差點沒地方住。

「到了明年,住的問題將會迎刃而解。」他的眼里綻放一抹愉悅的笑意。

她納悶地瞥他一眼,「你怎能這麼篤定?」

他笑了笑,秘而不宣。

見他不語,錢滿棠將目光移回眼前,「倘若這是真的,到明年這段時間,這一切必定會遭到破壞。」

「破壞?不可能的。」一道低沉的嗓音駁回她的論點。

「太有可能,而且容易得很。你想想,以你的說詞,明年住的問題將會迎刃而解,那就表示這里不久將會大興土木,我不信不會破壞這里的原有風貌。」柔軟的聲音里有著幾分哀嘆和苦笑。

「妳的話不無道理,若說一點都不會遭到損壞,就有點自欺欺人,但是無論如何,這里會多出比現在足足大兩倍的飯店,相信足以解決旅客住的問題,到時候可以讓更多的人欣賞到這片美景。」他的語氣斷然而平靜。

他的堅定讓她覺得詭異,質疑地瞥他一眼,「你怎麼這麼有把握?」

他笑而不答。

錢滿棠暗中偷瞥他一眼,先前因憤怒、緊張而沒能仔細打量這個人,現在她注意到,雖然他只著了一條短褲,但是他的手腕戴的是世界勞力士表;盡避他的下巴覆著不少胡渣,全身上下卻散發一種權威的氣質,而且,以他的談吐和氣勢,也絕不是個白領階級的人。

就在一瞬間,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不期而遇,他堅定銳勢的眼神與她疑惑的眼神相連結,他似乎能看穿她的心思。

「到現在還沒自我介紹,我叫杰森,金杰森。」他主動報上大名,並伸出沒握可樂的手。

錢滿棠伸手握住他的手,禮尚往來自我介紹,「錢滿棠。」

他的手勁堅定而有自信。

「一個攝影師,我是不是該久仰大名?」

「我並不是大師級,只是喜歡玩攝影罷了,今年會有場攝影處女秀,有機會再請你過來參觀和指教。」她這才發現自己原來也有虛偽的一面。

「好,到時候我一定會去觀賞妳的作品。」粗獷的面容露出溫煦的笑意。

「屆時務請大駕光臨。」她盡量說得輕松自在,「這一次還是要多謝你的幫忙,謝謝你。」

「小事一樁,不足掛齒。」金杰森懶洋洋地說。

「打攪太久了,我該回去了。」錢滿棠緊張的干笑。

「別這麼急。」

錢滿棠根本沒注意他何時移動,擋在陽台和落地窗之間。

「妳還沒喝完妳的可樂。」他還不打算讓她離開。

她嚇了一跳,「噢,原來我還沒喝完。」

「別緊張,喝完再走。」

他又看出她的慌張?

「慢慢喝,我不會在妳的可樂里加料,妳大可不必露出一副驚嚇過度小兔子的神情,我既不是大野狼,更不會撲向妳,逮住妳不放。」

他還真的一語道破她的心境,她確實是緊張不安、膽顫心驚,還有一點焦躁,因為眼前是個教人心慌意亂、狼狽悸動的男人……

「我……實在無意再……再打擾你了。」她無力說著。

「妳早在半小時前打擾我了,當時我正在為昨晚流失的體力補個回籠覺,恢復體力。」他朝她咧嘴一笑。

錢滿棠怔怔地看著他。

不禁懷疑,她也見過無數好看的男人,但是眼前這個男人不知怎地觸動她的心弦,或許是他舉手投足之間那股慵懶自在的調調,再加上他那坦率直接的姿態,還有單刀直入的說話方式,令人迷惑。

不不不不不……

她不能被他強烈的男性魅力,給迷得情不自禁。

「我還是告辭。」抓起那罐沒喝完的可樂,準備撤離。

「晚上有沒有空?跟我一道晚餐。」

錢滿棠微怔地看他一眼。這哪像是邀請,反倒像是命令。

「我今晚可能會很忙……」

「妳住幾號房?」

「1022。」

「噢,總統套房?八點我會去接妳。」他下了另一道命令。

錢滿棠張口想婉拒,但不知怎麼回事,就是擠不出一絲聲音,只能目瞪口呆地盯著他。

「妳曉得出去的路吧?」

「呃,嗯,曉得……」

「那麼今晚八點見。」

「嗯,八點見。」

她茫然地回應,隨即震驚麻木地跨出他的房間,通過走廊,在電梯前頓住腳步,仍然不相信剛才的種種經歷。

一直到她站在自己房門前,才猛然回過神,伸手拍拍自己的臉頰,回想剛才的一幕。

天啊!她做了什麼?

她給自己安排了一個約會?!

這不應該是真的,從不盲目地跟陌生男人約會的她,怎能答應這麼瘋狂的事?可是……他冷冷的目光和堅決的神情,卻令她給他完全相反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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