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將軍府里上上下下盛傳著一件大消息,就是將軍大人變了。
在每個人的印象里,司馬將軍一向都是冷漠而且嚴肅的,但是他並非像外面傳言的那般嗜血,相反的,他是一個非常明理的主人,而且相當的具有包容性,雖然沉靜少言,但是凡事都會有一個十分明確的行事準則,從來不因為細故刁難下人,更不曾任意處罰過任何人。
說實話,這在那個蓄奴風氣很盛的社會里,是十分不容易見到的,也因此對很多人來說,他的確是一個可遇而不可求的好主人,但是不怒而威的他也著實讓很多新來的下人因為不了解而感到十分害怕。
但是最近不知怎地,將軍好像變了個人,話雖然還是不多,但是笑容卻明顯的增多了,對什麼人都比以前溫和很多,不再動不動就板著一張嚴肅的臉,尤其是和如雙夫人在一起的時候,那神情更是溫柔得就像是要滴出水來,對她言听計從的體貼勁兒,就仿佛夫人是什麼不可多得的珍寶似的呵護著,他對如雙夫人的寵愛是每一個人都看在眼里,高興在心里的。
還有幾次他甚至親自陪著如雙夫人到雪蓮亭去給孩子們上課,一開始孩子們都對從小就害怕的將軍大人敬而遠之,後來發現將軍大人似乎不如想象之中那麼恐怖,有時還會溫柔的笑著,在如雙姊姊忙的時候也會幫著看他們的功課,漸漸的對于這位遙不可及的將軍也不再那麼的小心翼翼了,有時甚至還和他玩在一塊兒。
下人們看到這情形不禁為孩子們捏一把冷汗,深怕一向重視府內紀律和主僕分際的將軍大人動怒,但是看他的樣子又似乎不以為意,久而久之他們也就漸漸的釋懷了,在高興之余,也更加的佩服起如雙夫人。
這天早上,司馬靖難得沒有出去,就陪著如雙來上課。
如雙正在給其他孩子看功課,司馬靖便無聊的穿梭在幾個在練習書法的孩子中間,順便替他們更正錯誤。
「不對,毛筆不是這樣拿的!」
年紀尚小的孩子被司馬靖嚴厲的神情嚇得筆都掉在桌上了,撿也不敢撿的低下頭去,抽抽答答的哭了起來。
如雙遠遠的听到了哭聲,連忙放下其他孩子的功課走了過來。
「怎麼了?怎麼了?什麼事?別哭!別哭!」她溫柔的摟住了哭泣的孩子,輕輕的安慰著他,疑問的眼神看向司馬靖。
「我……我沒有罵他啊!我看他拿毛筆的姿勢不對,所以就告訴他,我怎麼知道他會突然的哭起來呢?」司馬靖被那孩子的反應嚇了一跳,看著向他走來的如雙努力的解釋著,語氣里竟有些不知所措的困窘,如雙在心里偷偷的笑了。
如雙心里明白,其實司馬靖是個有著十分溫柔內在的人,但是疼他的父親早逝,又加上他母親對他莫名的怨恨給他帶來的傷害,他為了保護自己,才會習慣深深的鎖住所有感情,用冷漠來看待一切。
可是為了她,他卻願意放下過去的一切一步步的走出來,努力的嘗試對別人表達自己的關心,雖然偶爾還是會有些小小的瑕疵,但是如雙已經很感動了。
「好了,別哭了。你看,爺沒有生氣啊!他只是想告訴你拿筆的姿勢不對了嘛!我不是也常常告訴你們,筆要拿得正,字才會寫得漂亮,是不是啊?」如雙拍拍孩子的頭,用鼓勵的語氣誘導他。
「是。」那孩子用力的點了一下頭,有些不放心的回頭看了司馬靖一眼,司馬靖接收到如雙的暗示,連忙給了他一個證許的微笑。孩子看到了,便放下心來,毫無芥蒂的笑了開來。
「好了,沒事了,你去休息一下吧!其他孩子都在玩了哦!」如雙微笑的低下頭收拾散落在桌上的筆墨紙硯。
那孩子听到有得玩,便高興的跑開。
「對不起,我又嚇著孩子了。」司馬靖突然開口道歉,讓如雙猛地抬頭,看到他眼申明顯的挫折感。
「不!千萬別這麼說,你已經很努力了,我知道你不習慣,但是你還是願意為了我跨出這麼一大步,我很高興,真的。」如雙急切的保證著,晶亮的雙眼看著他。
司馬靖看著她誠摯的眼神,情不自禁的走上前去吻住了她。
站在遠處的小巧微笑地看著兩個人,心里不禁也高興了起來,所謂的幸福,大概就是像這個樣子了吧!正出神的想著時,周雲走了過來。
「你在看什麼,看得這麼入迷?爺呢?」周雲一面順著小巧的眼光看過去,一面狐疑的問道,一眼看到的就是那兩人一副恩愛情狀,他也感動的微笑了。
周雲從救起瀕死潦倒的司馬靖,到他成為戰功彪炳的大將軍,已經過了十多年的時間了,他可以說是最了解司馬靖的人了,和他之間的感情也超過了一般的主僕,雖然司馬靖一直想和他平等相處,甚至于想要把名下的一些事業完全交給他,但周雲卻一直堅持著要在他身邊幫忙,並且嚴謹的守著主僕的分際,司馬靖對于他的這種態度十分過意不去,但卻敵不過周雲的堅持,而在他們之間也慢慢的衍生出一種亦父亦友的感情。
司馬靖的所有往事周雲都很清楚,所以對于他身陷過去的陰霾而無法掙月兌也感到十分不忍,但卻一直無能為力。
如雙的出現,使他重新燃起了希望,他深深的期待著這個新夫人可以把司馬靖從那可怕的過去中給救出來,讓他能過著正常的生活,而聰明美麗的如雙也真的沒有讓他失望,她勇敢堅強而且溫良賢慧,也不知她用了什麼方法,竟能夠慢慢的打開司馬靖的心結,讓他願意嘗試走出過去的黑暗,這一直以來就是他最大的願望,但是一直做不到。
但是現在瞧著恩愛的兩個人,他心中真的有說不出的感動,現在的司馬靖在各種事情的處理上更加的圓融通達,他相信這樣下去,假以時日司馬靖一定會更加成勁、更加飛黃騰達。
他靜靜的站在原地等著,直到兩人喘不過氣來,依依不舍的分開後,他才走了過去,還特意加重腳步聲,兩人听見了,迅速的離開彼此的懷抱,如雙更是不好意思的紅了臉,站在司馬靖身邊,故作鎮定,但是唇邊早已綻開的溫柔笑意卻是怎麼也收不住,只好低垂著頭。
「爺,夫人,對不起打擾兩位。」周雲輕松的打著招呼。
司馬靖點了點頭,不著痕跡的把如雙拉到身後。
「有事嗎?」
「是的,爺,宮里送來一份請帖,請您過目。」周雲呈上了請帖。
司馬靖快速的看了一遍,回頭看向如雙,順便把請帖遞給她。
「皇上的愛妃嬅貴妃過生日,宮里要盛大舉辦狩獵大會,並邀請了所有文武百官參加晚宴。皇上沒有見過你,所以特意請人送來請帖,指明一定要你出席呢!你說呢?」司馬靖在一旁解釋。
「就如同你所說的,這可是一個可以大開眼界的機會,我當然要去了啊!」如雙收起帖子,抬起頭來笑著說。
「可是與那些官夫人、官小姐們應酬是很累人的•雖然皇上已經說了很多次想見你,但是我因為擔心你的身體無法負荷,所以遲遲沒有帶你進宮。」司馬靖寵溺的看著她。
「靖,這些你早該跟我說,怎可為了怕我無法負荷而冒犯了皇上?我是你的妻子,能夠讓別人認為我是個稱職的將軍夫人是我無上的光榮,這可是我求之不得的事情呢!所以帶我出席這次的狩獵大會吧!我的身體你就別擔心了,有你這位神醫照料著,怎麼會有事呢?而且你不覺得,我病好了以後身體好像好了很多,連氣喘都沒有發作過了呢!」如雙誠懇的說。
「周雲,去替夫人打點一下,這是夫人第一次參加宮里盛宴,得慎重一些。」司馬靖向周雲吩咐道,深情的眼卻是一瞬不瞬的看著如雙。
*****
狩獵大會當天一太早,司馬靖和如雙搭乘馬車,緩緩的向皇上設置狩獵場的林子而去。
馬車上,司馬靖看著經過特意妝點而顯得容光煥發的如雙,不禁看得痴了。
「你在看什麼啊?我有哪兒不妥當嗎?」如雙察覺了他的視線,不安的低頭看了看自己。
「沒有!沒有!」司馬靖連忙搖頭,「是你實在太美了,讓我都舍不得轉開眼楮。
如雙聞言,不禁害羞的低下頭。
司馬靖嘆口氣。「唉!你真的好美,我真想別帶你去了呢!」
「怎麼辦?我好緊張呵!我好害怕會讓你丟面子。」如雙眼看目的地愈來愈接近,不禁忐忑了起來。
「有我在你身邊,你根本就不用擔心。而且大家早就對我這個以冷漠出名的司馬將軍娶的夫人好奇得要命了,看你都來不及了,哪管得了那麼多呢!」司馬靖溫柔的握住她的手給她一個微笑,望著他的笑容,如雙的心情安定了下來,也不再那麼緊張了。
當兩人相偕出現在狩獵場時,著實引起了一陣不小的騷動。
多麼美的一對璧人!司馬將軍的俊美是眾所周知的,但是將軍夫人一直以來都像個謎,據將軍府里的人說,將軍夫人長得嬌小可人,是個稚氣未月兌小女孩,但是今天的她卻有一份成熟的氣質,看起來明艷照人。
瞧她膚若凝脂,薄施脂粉的臉上淺淺的漾著高貴而沉靜的微笑,微微的仰著頭,走在將軍的身側,沒有絲毫的羞澀和不安,就像是一朵幽雅的蘭花,恬靜高雅但是不失尊貴。
包令人驚訝的便是司馬將軍了,他……他是在笑嗎?雖然不明顯,但是他那比平時柔和很多的表情使原本冷漠的他更顯得有魅力,許多官夫人和小姐們還為此失態的發出嘆息。
他不經意的配合著如雙的步伐,時而用專注而溫柔的眼神看著她,那景象就像是幅畫一樣,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當然包括那個一直站在不遠處的樹下,用著驚艷的眼光凝視著如雙的人影。
司馬靖牽著如雙,沒有絲毫停頓的穿過了竊竊私語的圍觀人群,一直來到皇上跟前。兩人很有默契的雙雙行禮,並轉向皇上身邊的嬅貴妃致意。
「司馬愛卿,這就是你那位神秘的夫人啊?!不跟朕介紹一下嗎?」皇上笑著說道。
「是,皇上。這是臣的內人,秦如雙。」司馬靖把如雙帶上前。
如雙恭謹的行了個禮。「臣妾參見皇上,恭祝皇上政躬康泰,國運昌隆。貴妃娘娘生辰快樂,青春永駐。」
嬅貴妃微笑著向她回了個禮。
「嗯!好•抬起頭來,讓朕瞧瞧!」皇上嘉許的點了點頭。
「是。」如雙應了聲,緩緩抬起頭來,看了皇上一眼,立即有禮的垂下眼。
「嗯,果然是個美人!司馬愛卿,你真的好福氣啊!娶了這麼美的妻子,朕可真是羨慕又嫉妒哪!也難怪你一直把夫人藏在家里,朕三催四請的你都不肯帶進宮來見朕了。」皇上挑起了眉毛半開玩笑地說。
司馬靖一時語塞,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好。
「哪兒的話!皇上謬贊了!臣妾真是受寵若驚。臣妾早就听說貴妃娘娘有著過人的容姿,今晚榮幸得以一見,果真沉魚落雁,沉靜端莊,真的是臣妾所見過最美的人了,以臣妾這蒲柳之姿,哪及得上娘娘萬分之一呢!臣妾剛剛才在想著,皇上和貴妃娘娘才真的是所謂人中龍鳳呢!」如雙一席話,說得嬋貴妃眉開眼笑。
「皇上!」嬅貴妃以甜得膩人的溫柔語氣開口,「司馬夫人真是既漂亮又聰明呢!臣妾很想和夫人成為好朋友,希望皇上以後能多多請夫人進宮來陪伴臣妾。」
皇上听到自己的愛妃這麼說,不禁開懷大笑。
「好了!司馬愛卿,夫人第一次參加宴會,你得好好替朕招待她。司馬夫人,以後有空要多多進宮來陪陪嬅兒,好嗎?」
「是,這是臣妾的榮幸。」
「好了!去吧!狩獵大會就要開始了,朕還等著司馬愛卿大顯身手呢!」皇上揮了揮手,兩人雙雙行了個禮後退下。
離開了皇上的視線,司馬靖深深嘆了口氣,如雙疑惑的抬眼看著他。
「怎麼了?」如雙有些不安的問道。
司馬靖微笑著搖頭。「沒事,你的表現好得令我意外,皇上這麼說,我一時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好,沒想到你反應這麼快,而且一個奉承恰到好處的搔到了皇上的心頭去了,而且不費吹灰之力的就得到了嬅貴妃的認同,這可是每個王公貴族絞盡腦汁都辦不到的哪!是嘛!有什麼贊美比被一個明顯比自己美的女人夸獎來得受用呢!」
如雙不好意思的臉紅了。「哪有啊!是你太夸張了,這只不過是事實罷了,貴妃娘娘是真的比我美嘛!」
「不可能的,世界上不會再有比你美的女人了。」司馬靖語氣里少有的深情使如雙感動的看向司馬靖。
「你們兩人還真是甜蜜得緊呵!司馬將軍。」
一個不懷好意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凝視,使兩人下約而同的回頭,司馬靖看到來人不禁斂起了微笑,不著痕跡的往如雙身前一站,恭敬的行了個禮。「下官參見王爺。」
司馬靖語調里明顯的不愉快和生疏冷淡,讓如雙也跟著不安了起來。
「免禮!司馬將軍,你娶了這麼美的夫人,不跟我介紹一下嗎?怎麼?這麼舍不得啊?」福親王看見了司馬靖充滿保護意味的姿態,冷冷的笑道。
見司馬靖冷著臉,並沒有讓步的打算,如雙敏感的察覺到此人不宜得罪,她擔心以司馬靖的性子會開罪于他,立刻當機立斷的往前一站。
「臣妾見過王爺。」如雙福身行禮。
埃親王借著扶她直起身子的動作,順勢執起她的手。「免禮!免禮!司馬夫人,你真是美若天仙哪!所謂百聞不如一見,大概就是這個意思了吧!」
埃親王語氣輕浮,握著她的那只手硬是不肯放開,司馬靖忍無可忍的正要開口,如雙警覺的看向司馬靖,悄俏拉住了他,隨即腳下一躓,假裝沒有站穩,借著扶著司馬靖的手臂站好的機會,巧妙地抽回自己的手。
「對不起!王爺,我失態了。」如雙有禮的道歉,臉上得體的掛著微笑,和司馬靖的面罩寒霜大不相同。
「沒關系,沒關系!你沒有怎麼樣吧?」福親王涎著臉靠近她,故作關心的問道。
「我沒事,謝謝王爺關心。」如雙有禮的回答,微微的退了一步。
司馬靖氣極了,再也無法保持有禮的態度。
「如果王爺沒有事,請容我們告退,我的夫人第一次來,我想介紹她給其他夫人認識。」司馬靖把如雙拉近身邊,臉上擺明了想走開的表情。
埃親王眯起眼看著他,臉上掛著一抹令人不安的冷笑。「是這樣嗎?好吧!幸會了!美麗的夫人,祝你玩得愉快。」說完,他不懷好意的睨了司馬靖一眼,那個眼神落入了如雙眼中,她心中沒來由的一凜。
「謝王爺!如雙告退了。」如雙還是欠身行了個禮。
司馬靖卻是禮都沒有行地忙不迭帶著她離開。
「哼!司馬靖,你最好不要讓我抓到你的把柄,否則有你好看的,咱們走著瞧!」福親王看著兩人的背影,臉上露出一個令人發寒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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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靖拉著如雙,一路無語的來到一處人煙較少的地方,臉色陰郁得嚇人。
「靖!」如雙抬頭看著他,「別生氣了,我知道他的舉動是輕浮了些,可是再怎麼說他都是王爺,而且這是皇上的近親呢!你在朝為官,得罪他對你來說總是不好的,是不是?別計較了,畢竟我沒有怎麼樣。」
「我就是不喜歡他看你的樣子,一副急色鬼的模樣!王爺?!王爺又怎麼樣?王爺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你是我的妻子,別說是福親王了,就連皇上我都不給踫!」司馬靖負氣的說道。
如雙急忙捂住他的嘴。「別亂說!這兒還有外人在,這話給皇上听到了要殺頭的!」她抬眼四下看了看,幸而此時大家都還把注意力集中在將要開始的狩獵大會上,沒有人注意到他們。
「我哪有亂說!本來就是!」
司馬靖的表情就像是被搶了糖的孩子,如雙不禁失笑了,幸福的感覺暖洋洋的充滿在胸口。
「我今天才發現你有一雙很漂亮的眼楮呢!」如雙望著司馬靖,沒頭沒腦的說了句。
「什麼?你說什麼?」司馬靖還以為自己听錯了,「你怎麼突然說起我的眼楮來了?」
如雙搖了搖頭,又低頭不知道咕噥了句什麼,司馬靖見狀連忙低下頭看她。
「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我立刻帶你回府!」他擔心的說。
「不是啦!我突然好想要……你吻我一下!」如雙的聲音低得幾乎听不見。
司馬靖听了,不禁微微一笑,把如雙攬進懷里,輕輕柔柔的吻住了她。
埃親王站在遠處冷冷的看著親密的兩人,恨得心頭發癢,突然心念一轉,拿起準備狩獵用的弓箭,筆直的朝著司馬靖射了過去。
沉浸在溫柔情意里的司馬靖失了平時的警覺,等到發覺那根朝著他飛過來的利箭時,只來得及把如雙推離自己的懷里,但已經來不及躲避,箭身擦過了手臂,插在兩人身後的樹干上。
「靖,你……」如雙被司馬靖莫名其妙的一推,摔得頭昏腦脹的,還來不及看清發生了什麼事情,一串驚呼就傳了過來。
「司馬將軍!你沒事吧?」福親王眼見失手,假意的走了過來,大聲的喳呼著,「都是我不好,我在試弓箭,沒想到一個不小心箭就離弦了,瞧瞧瞧,都流血了!狩獵大會都還沒開始呢,你就掛彩了,我看請太醫過來瞧瞧吧!」
如雙听到司馬靖受傷,連忙跳了起來,奔到他身邊。
「靖!你受傷了嗎?傷著哪兒了?我看看……」她著急的想查看司馬靖的傷勢。
「不!別踫!箭上有毒!」司馬靖看見如雙伸出手來,連忙出聲喝止。
如雙收回手,不知如何是好的看著滿頭冷汗、臉色蒼白的司馬靖。
「發生什麼事了?」宮里的侍衛長听見了騷動,也領著侍衛們跑了過來。
「哦!沒事!沒事!不就是本王試弓時讓箭離了弦,不小心傷了司馬將軍嘛!」福親王悻悻的說道,心中為了失手而感到扼腕。
「可是王爺,您的箭怎麼淬了毒呢?今天可是貴妃娘娘的生辰哪!連皇上都下令網開一面了,您這喂了毒的箭豈不是要抗旨了嗎?」侍衛長懷疑的看著福親王,直覺得他是惡意的。
「我……侍衛長!你好大的膽子,竟敢這麼跟我說話!」福親王被問得啞口無言,惱羞成怒的喊著。
「侍衛長!」司馬靖連忙出聲幫侍衛長解圍,「別再說了,這點小傷不凝事,這毒我自己會解,千萬不要驚擾聖駕,我想先回府休息,麻煩你代為稟報皇上一聲。」
「是!大將軍!」侍衛長手勢一揮帶著人退了下去。
埃親王看著司馬靖帶著如雙離去,暗自咬著牙,握緊了拳頭。
「王爺!」福親王府的總管羅安看出主子的心意,等到所有的人都退下之後,連忙走上前來等候差遣。
「去給我查清楚那個司馬夫人的來歷,順便調查一下司馬靖,手腳俐落點,別讓我等久了。」福親王陰沉沉的吩咐著。
「是!奴才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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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府
秦老爺看著手上的信簡,有些不敢相信那是出自權傾一時的福親王之手,他原本就膽小怕事,這下子更是六神無主了,連忙把信交給秦夫人,秦夫人看了之後,反而笑了。
「你笑什麼?夫人。」秦老爺狐疑的看著她。
「你是真看不出來還是怎地?」秦夫人有些沒好氣的說道,「福親王看上那小狐狸精啦!他言下之意是要咱們出面,讓耶丫頭到親王府去眼侍福親王,可真不知道你們這些男人是怎麼一回事,淨給她這等貨色吸引!」
「可咱們已經把如雙嫁給司馬將軍了啊!而且司馬將軍功勛彪炳,再怎麼說也是皇上面前的紅人,你就不怕得罪他?」秦老爺說道。
「你這話就不對了,將軍怎麼樣?有功勛又怎麼樣?福親王可是皇上的堂弟呢,強過司馬將軍太多了。再說啊,司馬靖一介武夫,馬上來馬上去的,現下國內一片升平,他可以得勢多久誰可以保證?你說是不是?還不如把如雙獻給王爺,咱們也少不得有點好處。你瞧,王爺信上不是說了,如果事情順利的話,會給咱們好處的。喂!我說你該不會舍不得你那個賤妾生的女兒吧?」秦夫人眯著眼楮,不太高興的看著秦老爺。
「沒有,沒有!怎麼會呢?你就別多心了,要怎麼做你看著辦就好了,我相信你的能力一定能做得兩面討好的。」秦老爺連忙討好的安撫秦夫人。
「這還差不多,就包在我身上了。要我說啊,咱們立刻進京去找如雙談談,不過這件事牽涉到這麼多人,可就由不得她了。」秦夫人陰險的笑著說道,心底正對以後將有的好日子期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