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寂寞單身日記 第四章

走出羊肉爐店,外面冷風颼颼,也不知道是心理因素,還是羊肉爐真有暖身的功用,兩人並肩走著,竟不覺得寒冷。

「昨天吃完飯,妳請我看電影,今天呢,妳想回報我什麼?」御又權借著月光,看著她泛紅的雙頰,想起她昨天的拙樣。

昨天,她為了報答他的破費,請他一起看了一出文藝愛情大悲劇。事實上,像這種類型的片子,他平常是想也不想就會拒絕。但當他看到她眼中的渴求,他卻無法說出拒絕,讓她回報一出電影,說是你來我往,誰也不虧欠誰。

天知道,這一出文藝愛情大悲劇,讓她從頭到尾哭得跟什麼似地,不但把她身上的面紙用盡,還拿他的衣角抹淚,她哭得狼狽,搞得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皺起眉,看著她紅鼻頭的糗樣,那出戲演了什麼,他一點也沒看進去。只記得她的眼楮比小白兔還紅,鼻涕眼淚沒有片刻停過,完全與淑女兩字扯不上關系。

那麼好笑的畫面,他該覺得煩躁,甚至是不悅,但是他沒有,只是很甘心的提供他的衣角,讓她盡情哭泣。

現在是什麼情形?連他也開始有了惻隱之心來著?但今天可別又來這麼一遭,他要舉雙手投降了。

「去游樂場賽車!」她興致高昂,加了酒的羊肉爐,讓她的身子變得暖烘烘,連她的心也跟著活絡起來。

「賽車?」又一次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縱使她不太像個淑女,但是賽車……

「對啊,我知道有個地方在出租小型賽車,加速感不錯,可以訓練反應,我常常找朋友一起玩。」孟穎很喜歡在風中加速的快感,老是想找那幾個死黨出來,只不過,她們老是一臉興致缺缺的模樣,讓她很挫折。

「好啊,妳都這麼提議了,那我們就去看看吧!」御又權懷疑,跟她在一起時,會不會有感到無趣的一天?

踩足油門,御又權的車子沖了出去,孟穎也隨即加速趕上,在一個轉彎處超過了御又權。

「開這麼慢!你在逛街啊?」她回頭,短發在空中飛揚,她的臉笑得開懷,像風中飛散的花朵。

「那是我還沒適應車子的狀況!」御又權對著她吼,腳下又加了油門,無奈他身長腳長,坐在這小型的賽車里,還真是別扭。

「哈哈哈……」孟穎的回答,是一連串被風吹散的笑聲。

士可殺不可辱!他御又權怎麼禁得起她的取笑,加足油門往前追去,兩輛小型賽車,在小小的軌道上廝殺,好不刺激。

「我如果贏了,你就別當商業間諜了,好不好?」孟穎回頭對他大吼,沒忘記今天晚上在他桌上發現的那一迭文件。

「我本來就不是商業間諜!」他搖搖頭,打探自己公司的狀況,不能算是商業間諜吧?!

「還不承認,我都看到了。」她加足油門,突然看到前頭一個大轉彎,急忙踩下煞車,結果被緊追在後的御又權狠狠撞了一下。

「我是不是商業間諜,很重要嗎?」御又權減速,讓她安全通過轉彎,才又加速追上,兩人已在軌道里繞了第三圈,他已逐漸熟練車子的操作和路線。

「我不希望出賣自己的公司,當然,也不希望有人對我們公司不利!」她分神注意路況,但依然一路保持領先。

「這麼有向心力?」他好奇的挑眉,原以為幾頓美食就能收買的她,原來還有一些「格調」。

「公司對我們不錯,不能忘本。」孟穎黛眉皺起,發現他似乎愈來愈得心應手,她開始感到有些吃力。

「我可以用更高的薪水聘妳,妳到我的公司上班好了。」御又權干脆直接挖角,看她的人格能不能議價。

「工作的薪水很重要,不過,上班的氣氛也很重要,不是說跳槽就跳槽的。」她回眸,風吹了亂她一頭短發,看起來更加青春亮麗。

「跟我一起上班,會不愉快嗎?」他好奇的問。

不清楚她的答案,不過對于他來說,能跟她一起上班的感覺,應該不會太差,更少沖力十足。

「我怎麼知道跟你上班愉不愉快?我們只是一起吃喝完樂,不準啦!」車子在馳騁著,她的笑容在風中飄散,他的心也因為她的笑而不再平靜。

吃喝玩樂?

他的每一個女伴,也都跟著他一起吃喝玩樂,從沒做過什麼有建設性的事。不過,照她們的說法,她們似乎都愛他愛得半死。

「別做間諜了,我們還是好朋友,要不然,我寧可舍棄美食,也不要跟你做朋友。」她半是認真、半開玩笑的說道。

「那妳得先贏我才行!」御又權懶得跟她解釋他的行為,反正,他不是個商業間諜,這件事他自己最清楚。

「好!我贏了,你就不準再當間諜。」她瞪了他一眼,專心的開始注意路況,腳下的油門也加踩到底,決定跟他一決高下。

「認真的喔?」御又權沒忽略她眼中的認真,自然也注意到,她對公司出乎意料的有著極強的向心力,寧可放棄美食,也不願出賣公司。

薄唇揚起淺淺的弧度,他發現她可取的地方,不只是個美食家,還是個可以相信的好員工。

兩人不再有對話,認真的開始競速,車子繞過跑道的圈數逼近二十,也是游戲結束的時刻。

孟穎的唇邊出現甜笑,剩下約十來公尺的直線加速距離,她很篤定她會贏了這場比賽,但卻在一個閃神之後,發現一直跟在身後的御又權沖了出去……

「我贏了!」御又權高舉雙手,在沖過終點線後,對她咧開愉快的笑容。

而孟穎只是愣怔的看著他,輸得莫名其妙,她一直保持領先,怎麼會突然……

莫非,他一直都在隱藏實力,要等她放下戒心之後,才一舉擊潰她?

「你這個奸詐的小人。」她拍打著車子的方向盤,氣自己太過輕敵。

「好了好了,別生氣了!」他走到她的車子旁,伸出友善的大掌,將她從座位上拉了起來。

「這樣吧!我答應妳不當間諜了。不過,妳得誠心與我分享公司里妳覺得需要改善的地方,讓我有個概念,自然就不用探你們公司的隱私,可以嗎?」御又權緊握住大掌里的小小手掌,誠心保證。

「成交!」孟穎笑得開心,感受到大掌傳來的溫暖熱度,或許,他們真可以當一輩子的好朋友。

夜深人靜,兩人聊得太愉快,彼此都覺得有些意猶未盡。

從游樂場出來,兩個人的距離一下子拉得更近,兩人並肩走向停車場,在過馬路時,一輛急駛的車子呼嘯而過,御又權趕忙拉了孟穎一把,將她往懷里拉近以躲過可能的危險。

「哇!開這麼快。」孟穎摀著胸口,被車子嚇了一跳,也被他嚇了一跳。

「走旁邊一點,妳這麼一個小不點,晚上是會看不到妳的。」御又權將她拉得更近,大掌在握住她的小手之後,就一直沒有松開。

「好好好,你是巨人,你夠醒目,可以了吧?」她白了他一眼,低頭,正巧看到他的大掌正緊緊握住她的手,她有些愣怔。

「別誤會喔。」御又權舉起她的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誤會什麼?」她沒有掙扎,讓他的溫暖將她包圍,唇邊的笑意未散。

「誤會我喜歡妳。」御又權將兩人的手,從她目光所及之處放下,卻沒有放開的打算,她的手心柔柔小小的,握在掌里很有感覺,舒服的讓他不想松手。

「呵呵。」她笑得尷尬。

小手被人握著,還能不誤會喔?那不然要她怎麼想?

「我只是擔心妳個子小,走路又不看路,要是再一輛不長眼的飛車駛來,出了什麼意外,我可是要負責任的。」御又權跟她交換了位置,小心的注意來車。

夜已經很深了,路上找不到幾輛車,他的擔心似乎有點多余,不過,他還是沒有放手的打算。

「謝謝你的體貼,我不會誤會的。」孟穎看著他黑夜里燦亮的眸,發現他眼里有一些不知名的東西,讓她心跳加速。她垂下眼,回避他眼中不明所以的目光。

他說的,不能誤會。

只是,這個理由實在很難令人心服。

「真的,千萬不能誤會喔。」他復述了一次,低頭想看清她臉上的表情。

兩人在一起的感覺不錯,他不想因為自己的莽撞而破壞了兩人原有的關系,但是他又無法抗拒手心的溫暖,遲遲放不開手。

「是是是,我知道不能誤會。」孟穎沖著他笑,努力讓自己對他的笑容免疫。

「你請我吃東西,是想探听公司的秘密;我請你看電影,是因為找不到伴,我們在這里閑逛,是因為我們兩個都太無聊,這樣行了吧?」她愈說,自己就愈相信,兩人的確只是陰錯陽差才變成現在這樣。

「妳明白就好,我還真的很擔心。」他面露困擾,一副真的很擔心似地。

「沒見過像你一樣自大的男人。」她笑了,雙肩微顫,被他的表情逗笑。

「要是妳見識過我對女人的魅力,就會相信我說的話了。」他蹙眉,神情苦惱。

「是是是!」她笑得更加開心,這男人真是讓人嘆為觀止。

看著她因羊肉爐帶來的暖意,小小的鼻尖紅紅的,雙頰也染上了粉紅的色彩,想起指間踫觸到她肌膚的柔女敕,他突然很想再感受一下。

「不過,妳還真是令人印象深刻。」他望著她臉上的燦笑,想起這些天的相處。

「是嗎?」她的笑容依舊,不認為他會說出什麼認真的言語。

「我說了,妳可別……」

「不會,我不會再誤會。」孟穎笑得雙肩抖動,她認真的保證,月亮下迎著他的小臉像在發光。

「第一次看到妳著正式服裝,溫柔優雅的吃著法國料理,一口一口介紹著美食,我很渴望自己是妳手中的食物,正在接受贊美……」他開始胡謅。

「等著被我吞下肚嗎?」她不理會他的正經,吐著他的槽。

「昨天,在吃墨西哥燒烤時,妳一臉滿足的模樣,讓人好想咬上一口,真是秀色可餐。」這一點,他沒有胡扯,他的心的確為她感到悸動。

「換你想吃我了?」她戳了一下他的胸口,站在他面前笑瞇瞇的,像只吃飽的小貓,好不可愛。「這下,我肯定不會誤會了!因為你不是神經錯亂,就是被食人族附身了。」

「笑得這麼開心,有沒有開始誤會了?」御又權看著她泛紅的雙頰,突然好想親親她小巧的鼻端,吻那薄薄的、不停微笑的紅唇,她嘗起來一定很甜很甜,比這幾天嘗到的美食還令人回味。

「不會不會!」她舉起右手,作發誓狀。「你可以繼續努力,沒關系,反正離明天還早,你有一個晚上的時間可以鬼扯。」

「已經決定給我一個晚上的時間了,還說沒誤會。」御又權笑著,想起她細致的皮膚,模起來的觸感一定很棒,一個晚上的時間……他可以吻遍她的全身,遍嘗她甜蜜的滋味。

他忍不住胡思亂想,想到自己胸口發緊,身體發燙……

「到底是誰誤會誰了?我說給你一個晚上的時間,是因為我明天休假,我可沒說什麼呀?」孟穎擺手,一臉笑嘻嘻。

「那我可以繼續說?」御又權望著她的笑臉,那雙充滿靈氣的大眼直凝著他瞧,像是全世界只剩下他一樣的專注。

「繼續繼續,別客氣!」她跟著玩得起勁。

「剛才,妳逼我吃羊肉爐,讓我覺得很生氣!」他話鋒一轉,臉色一沉,但黑眸里仍有笑意,看來很不認真。

「更正更正。」她搖頭不依。「逼你吃羊肉爐的人是老板,不是我,更何況,我也被逼著吃了一塊白肉,軟軟的口感還在嘴里,害我直反胃。」她笑得開心,與她所說的內容完全不合。

「不管,那是因為妳一直把筷子擺在我的面前,所以老板才順勢推了一把!」御又權把帳算在她的頭上。

「是喔?」她的聲音飽含笑意,她的眸里漾滿柔情,被他逗得心情極好,整天的疲累都一掃而空。

「沒錯!」他將她的手握得更緊,望著她的黑眸里閃著一股炙熱的波光,那是一種深沉的渴望。「所以,我要報仇。」

「報仇?」不知道危險將近,孟穎仍笑得毫無心機。「那我吃下的那一口惡心白肉,又該找誰去報仇?」

輕風揚起兩人的發,拂亂她額前的瀏海,他伸手無比柔情的替她撩到耳後。

「既然妳也有仇要報,那麼我先來好了。」他突然盯著她說道。

「你先來?」她皺起眉,疑問才起,下顎已被他突兀的握住。

他傾身下來,將她的手背到身後,擁她入懷,低頭就吻住了她……

孟穎來不及躲,只看到御又權的俊臉突地放大,唇瓣乍暖。她愕然地與他四目相視,連眼楮都忘了閉上。

她的臉很熱很熱,她的心跳得飛快,孟穎覺得自己好似要燃燒起來。

她不知道應該做些什麼反應,他的動作太突然了,在她還沒有更深一層的感覺時,他已經松開了她。

「妳很香。」他抵著她的額,突兀地說了一句。

「呃?」她尷尬的回視著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妳嘗起來很甜。」跟他想象中的一樣,甚至更棒。

「嗄?」她該說什麼?謝謝嗎?

他的氣息灼熱,拂在她的臉上,他的唇很柔軟,在吻她的時候,會輕輕的吸吮著她……

「誤會了嗎?現在?」御又權抵著她的額,心跳還沒恢復原來的速度。

「這個……」她能說什麼?

這還能算是「誤會」嗎?

他都吻了她了,還叫她能不誤會嗎?

他都是這樣對待他的女伴?也難怪她們會誤會,這個男人太詭異了……

隨便親一親,還千叮嚀、萬交代的要人別誤會,真是……有夠亂來!

「好,我沒誤會。」雖然心里掙扎了半天,孟穎還是決定給他這樣的答案。

畢竟,兩人相處的這幾天,感覺很愉快,他這麼一吻,會讓氣氛顯得很尷尬,破壞了原來和諧的關系。所以,她還是決定保持原來的心態就好。

「那就好。」他的呼吸還未平復,她的香氣尚在鼻端,他……還是想吻她。

「好!」她也跟著點頭,推了推他的胸口,發現她還在他的懷里,趕忙往後退了一步,想拉開兩人的距離。

「換妳了。」突然,他收緊了手臂,她微微腳步不穩,又往他的懷里靠去。

「換我什麼?」她問。

是她被吻昏了嗎?怎麼他今天的問話,她都答得沒頭沒腦的。

「換妳報仇了。」他靠得更近,不讓她退縮。

在她退開的那一剎那,他才發現,想吻她的念頭異常強烈,甚至不想讓她退開身子。

「我不要。」她主動棄權。

要是報仇就要主動吻他,那她沒那個膽子,一個簡單的吻,她能告訴自己,她的心意堅定,不會誤會什麼。

但是,要是再加上另一個「輕輕」的吻,她可就沒那麼有把握了。

「不要?」他的聲音很輕,語調輕輕上揚,濃眉挑高,有著一絲淺淺的不滿。

「我放棄報仇的機會。」白肉都吞到肚子里了,報仇顯得沒有意義,她現在該做的事,就是跟他保持距離才是。

她這是拒絕他的吻了?

他的眉頭挑得更高,因為意識到她的拒絕而不悅地皺眉。

「別這樣看著我,再看,我就要誤會了喔!」她虛張聲勢的回瞪著他。

他的大掌鎖著她的縴腰,讓她連退後的機會都沒有。抵著他的胸口,男人的氣息將她緊緊的包圍……這樣,她不知道還能維持清醒的頭腦多久?

「誤會我喜歡妳?」他回問,黑眸依然鎖著她清麗的小臉,眸光掃過她小小的紅唇,想起她剛才甜蜜的滋味。

那個吻,很短,他只是淺嘗輒止,不敢妄動。但是現在,她明白清楚的拒絕了他,讓他備感挫折,她是第一個拒絕他吻的女人。

「沒錯,再看,我就要誤會你喜歡我!」被俊男盯著看,心跳會加速,腦袋會混沌,她必須努力保持清醒,最好的方法,就是保持該有的距離。

「誤會就誤會。」他盯著她的臉,像是被催眠了。

黑漆漆的夜里,她柔柔的身影,教他看得著迷。借著月光,他發現她的睫毛很長,眨呀眨的,眨得他的心也跟著浮動起來。還有,她的唇好軟,說話時,吐氣如蘭,吻著她的感覺,像吻著花瓣,綿密細膩的觸感,讓他未飲就醉。他有些後悔,剛才的吻,結束的太匆促了。

「什麼?」她錯愕的回問。

什麼叫「誤會就誤會」?

「我的確是有點喜歡妳,所以,這應該不算是誤會吧?」他壓低聲音,臉上有著困擾。他們見沒幾次面,每一次都被她喂得飽飽的,這一次,她用她的唇喂他,卻沒有讓他饜足,讓他留連忘返,不想離開。

他的話,讓她眼楮一亮,心里像是坐上了雲霄飛車,一下子沖到了頂端,很不真實,卻也很快樂。

「不算誤會?」她又重復了他的話,她發現,談戀愛真的會讓人變成傻瓜,一句話得說好幾次,她才能確定听到了什麼。

「嗯!我喜歡妳。」他肯定的點點頭。

「那你的女朋友們怎麼辦?」她突然想起他說的話,在心里疑問著,有多少女人「誤會」過剛才發生的事。

「就說那些只是誤會,但我們這不算誤會。」他是第一次覺得喜歡上一個女人,一個活潑、可愛、愛吃,而且少根筋的女人。

孟穎在笑,不知道自己在得意什麼,只是覺得他的話,讓她輕易的飛上雲端。

女人的虛榮心真可怕,知道有個帥哥喜歡自己,連尾巴都快翹上半天高了。

「所以,我可以再吻妳一次嗎?」他撥著她額前的短發問道。以前,老覺得女人要留長發才有女人味,現在,她頂著一頭短發,他的心卻也無可抑制的為她著迷。

孟穎的臉很紅,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

天啊,他是說真的還假的?

她的遲疑,讓他的臉又沉了下來。

「喂!再不同意,換我要誤會了。」他捏了捏她的鼻子,孟穎吃疼的皺了眉。

「誤會什麼?」他們兩個今天在玩繞口令嗎?她的頭都快被他的問題搞得暈頭轉向了。

「誤會妳根本不喜歡我。」他抵著她的額,不讓她退開。

「呵呵。」她笑得尷尬,第一次遇到這麼不可理喻的男人,說浪漫不浪漫,但她卻像是喝了一大罐的酒,笑得傻乎乎的。

「你真的喜歡我啊?」她又問,這樣的轉變太過突然,她心跳得不像是她的,手腳發軟的偎在他的胸前,仰頭問他。

「是呀,我喜歡妳。」在說出口之後,御又權赫然發現自己的心情──原來探听公司的狀況只是原因之一,他其實很喜歡跟她在一起的感覺。

她的臉又紅了,心里快樂得直想跳舞。

她舉起手來撫著他超級迷人的俊臉,覺得不可思議。

「好,我接受了。」她露出笑臉,像是做了什麼重要的決定。

「接受我的吻了?」他湊得更近,小小的親了一下。

她舌忝了舌忝唇,將下唇咬在貝齒里,再一次確定,她的確對他的吻不反感,甚至還挺喜歡的。

她無意識的嬌媚,讓他的心漏跳了幾拍。

「夜深了,月也圓了,狼人就要變身。」御又權沙啞的低語。

她太美麗,惹得一向自制的他失去理智,再也不想放過她。

握住她的下顎,他將她抱得更緊,月光將兩人的身影拖得極長。在迷蒙的月光下,兩人的身影緊緊相偎,遠處,人家煮宵夜的香味傳來,也傳來了濃濃的暖意。

兩人的初吻,很不浪漫的挑在賽車場旁的停車場里,但是很浪漫的,在香甜的羊肉爐味道中,他們嘗到了完整的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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