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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分愛老公 第2章(2)

他的心軟被花瓶看出來,她拉拉他的手說︰「書臨哥算了,不是什麼大事,我只是想,孩子既然住在這里,我們就有義務把她教好,其實我根本不需要幫手,拖個地能花幾分鐘?別為難小孩了。」

花瓶幾句話,成功地把他的心變硬。

「大叔……」閃閃又軟軟叫一聲,「人家早上扭到腰,很痛啦,不能拖地。」

又說謊!蕭書臨板起臉孔,說︰「你是到圖書館念書還是做粗工?怎麼會扭到腰?」

她居然忘記這麼重要的事,厚,完了……

尚未找到話圓謊前,他先開口,「我有沒有說過,小孩不能對大人說謊?」

閃閃低頭。沒辦法了,這次輸了,花瓶大勝、雨傘落敗。「大叔,我、我沒有說謊。」

「所以你真的是千金大小姐?好得很,那我就不必再收留一個小表了,你需要多久時間能滾出我的房子?」他冷聲。

他定定望著她,她也回視他,不需要花太久時間,她就明了他是認真的,掐掐大腿,她提醒自己,大丈夫能屈能伸,忍一時氣、保百年身,好漢不吃眼前虧,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呼~好吧,低頭。

閃閃吶吶道︰「大叔對不起,我說謊了,下次不敢。」

「很好,那你的腰還有沒有扭傷?」

「我……」她提氣,用力一咬唇。「沒有。」

「既然你的身體安然無恙,拖地板會不會太過勞動你的玉手?」

「不會。」

「這樣子啊?非常好。」他將林靜柔手上的拖把拿了過來,塞進閃閃的手里。「一、二樓,每間房都拖干淨,為了處罰你說謊,今天晚上,沒有你的晚餐。」

說完轉身上樓,留下大眼瞪小眼的花瓶和閃閃。

閃閃咬牙切齒,不發一語,林靜柔則是笑得滿臉得意,屈身向前,說︰「真可惜,我今晚要煎牛小排呢。」

「剛好,我今天吃素耶。」她皮笑肉不笑,扶著自己可憐的腰用拖把當拐杖,開始勞動服務。

「太棒了,那我就不必另外準備你的了。」

「花瓶,我要向你宣戰。」

「宣戰?」她忍不住笑出聲。「不是才剛輸過一回合嗎?」

「從現在起,我的每一分力氣、每個心思,都要用來追求大叔,早晚他會變成我的男人。」

林靜柔失笑。「書臨哥對未成年少女不感興趣。」

「了不起兩年,我不會永遠‘未成年’。」閃閃笑得很賊。

「你不會有機會的!」氣得橫眉豎眼。

「是嗎?有沒有听過近水樓台先得月,我可是二十四小時都住在這里呢。」她驕傲地抬起頭,往二樓走。夭壽,弄到腰了啦,痛死、痛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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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點,閃閃躺在床上,身體縮戍小蝦米,一動不動。

她稍一動彈,就牽動受傷的肌肉神經,那個痛,厚,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念天地之幽幽,獨愴然而涕下的啦。

對啦,她現在涕得不得了,枕頭弄濕大半,一小部分是眼淚,一大部分是罵花瓶罵得太凶,不小心噴出來的口水。

還是海齊心地好,拿來兩片貼立康,幫她敷在腰上,雖然沒有比較好,但熱熱的感覺總好過疼痛。

厚,肚子餓!餓到地老天荒,咕嚕咕嚕聲像交響樂,在她意識里擺出大場面。

饑餓的經驗她常有,最好的解決方案是閉上眼楮,自我催眠,催眠自己已經吃進太多東西。

蒙在棉被里,閃閃喃喃自語,「我很飽、我很飽,我一點都不餓,我快要脹死了,不要再送食物給我……」

「真的假的?」

啥?剛那句純粹是她的個人幻想,還是真有人發出聲音?思……根據經驗,那是幻想,肚子餓的人會分泌某種激素,讓想像力蓬勃發展。

「好飽哦,肚子脹到不能動,宋閃閃,你不是要減肥嗎?怎麼可以吃那麼多東西,不要吃了……」

「既然這樣,好吧,我把東西帶下去。」

什麼?不對,幻听哪有這麼真實的?

閃閃手一掀,棉被拉開,牽動肌肉,又是一陣驚天動地的痛。但痛過之後,她看見帶著溫溫笑意的大叔,拿著托盤,站在床邊。

「大叔……」

沒有棉被的阻隔,食物香氣直接噴上她的鼻翼。好香,那是什麼東西?是五星級大師的廚藝,沒錯,肯定是。

「你肚子很脹、要減肥?那麼,我想你不需要這些。」蕭書臨的笑容又添上溫度,轉身,作勢要離開。

「我要、我需要!」

閃閃勉強把自己撐起來,挪挪挪,不可以太快或太慢。從滿兩歲之後,她就沒用過蠕爬,要不是腰太沒用,她不會在這個可口男人面前重溫舊夢,她很清楚,自己的姿勢有多丑。

蕭書臨笑笑,拉過椅子坐下。

方才他看見海齊在翻醫藥箱,拿了兩塊貼布往閃閃房里跑,他突然想起閃閃說過的話,于是等在房前,等海齊出門的時候問清楚。

他以偏概全了,這次閃閃並沒有說謊,她的確扭到腰,但不好好解釋清楚,卻胡扯一堆亂七八糟的鬼話來躲避拖地板。

閃閃捧著托盤,忍不住想笑出聲,卻猛地煞車,把笑憋住。

這下子,她才了解「腰」是身體多麼重要的部位,躺下、坐起要靠它,哭笑、罵人的時候也會連累到它,何謂牽一發而動全身,這回她領教了。

瞧她的窘態,他無奈地說︰「看來你是真的扭傷了,下次要把話說清楚。」

她哪里說得不夠清楚了?是他偏見太深,認定她的話是謊不夠真。

都是花瓶的錯!再次,她把錯推到林靜柔身上。誰教大叔太可口,可口得讓人願意為他欺騙自己。

就像蛋糕明明就是高反式脂肪的致癌物,人們硬是給它貼上幸福標簽,來自我欺騙,好在每個幸福的、值得紀念的日子,找來蛋糕證明自己很幸福。

「知道了。」閃閃抓抓頭發,吃塊牛肉。說實話,花瓶的手藝不是蓋的,她是那種賢妻良母型女性,誰娶了都不吃虧。「大叔。」

「怎樣?」

「可不可以問你一件事?」

「什麼事?」

他嘴角微揚,好好先生的笑容像初春的太陽,把人蒸得暖洋洋,她真愛看他的笑,就不懂哪有男人可以笑得那麼春風、那麼溫柔、那麼……讓裴勇俊笆拜下風。

「你真的喜歡花瓶阿姨嗎?你打算把她娶進來當海齊的後媽嗎?」

「第一點,你不應該給靜柔取綽號,這樣顯得你很沒有家教,外面的人會說我沒把你教好。」

什麼嘛,她又不歸他教,不過……她很高興,大叔把花瓶算在「外面的人」那一欄。

「大叔還不是叫我小雨傘,可我並不覺得大叔沒家教,我還覺得這樣才算一家人。」

「所以你是為了對靜柔表示親昵,才叫她花瓶阿姨?」蕭書臨斜眼看她,擺明了不相信。

「可不是嘛!我是從大叔身上學的,這段時間我從大叔身上學了不少東西呢,比方,溫柔善良、誠懇正直……」

這個丫頭要是誠懇正直,就找不到巧言令色的人了!他無奈望著她。

「嗯……」她吐吐舌頭,繼續,「大叔說了第一點,那第二、第三、第四……百點呢?」

「沒那麼多點,只有兩點。」

「那第二點是什麼?」

「第二點是,小孩少探听大人的事。」

她嘟嘴,不滿道︰「哪里是探听,是關心好不好?」

他搖頭,模模她的頭發。「小雨傘,你前幾天有沒有去翻我的設計稿?」

閃閃直覺就要說沒有,這是她的習慣,先用謊話保護自己,過關的話就平安無事,如果謊話被拆穿,就抖抖嘴角,用小鹿斑比的眼神直視對方,通常小可憐演到這里,對方就會說︰「算了,下次別這樣就好。」

如果對方很堅持的話,她就開始要演瓊瑤版本了。「我也是千百個、千萬個不願意啊,只是心中太多委屈,一腔愁緒向誰訴,月滿西樓……」巴啦巴啦什麼的。

但謊話未出口,小鹿斑北還在卡通影片里,蕭書臨先出聲警告,「想清楚,我對謊話有多痛恨。」

謊話在唇邊繞兩圈,閃閃勉強回答,「有。」

「為什麼去翻?」

「我……很羨慕大叔可以蓋房子。」

「你喜歡建築?」

說到這個,她興頭來了。「我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歡建築,但我喜歡新房子,每個房子里面都會住著一家人,我喜歡那個感覺。」

他懂,那是一個渴求家庭溫暖的小女生,企盼著父母、手足,企盼著一家人守在一起的感覺,他也有這樣的渴求,所以他學建築。

「真感興趣的話,去念建築系吧。」

「有機會的話,我會。不過比較起來,我覺得自己更適合把房子賣給那些想要建立家庭的人。大叔,你可以介紹我去賣房子嗎?」她推銷的功夫無人能敵,閱閱說過,她要是長得和問問一樣美麗,應該去購物台賣東西。

「別想太多,先把書念好再說。」

又是念書?她為難地看著蕭書臨。什麼時候她才可以擺月兌十六歲?

靈機一動,閃閃問︰「大叔,那我要幾歲才可以談戀愛?」

她在等,要是他說二十歲,她就馬上問︰「如果我再誠實一次,你會不會原諒我以前謊報年齡?」緊接著,一番討價還價,她恢復正確的二十二歲。

可惜他沒回答,光是瞪著眼看人,表情上面寫著——有本事你再說一次謊試試看。

于是,她乖乖把盤子里的食物掃進肚子里,乖乖扮演好小孩,乖乖扯出一些無關緊要的事和他聊。

直到他離開房間之前,丟了句話,「對靜柔阿姨好一點。」

「我對花粉過敏。」

蕭書臨轉回身。「花粉過敏和靜柔有什麼關系?」

「她是花瓶啊。」

他彎下腰,狠狠捏紅了閃閃的臉頰。真是沒禮貌的死小孩,要不是她腰痛得太可憐,他會叫她下床罰站,再念她兩聲!懲罰完,他端著盤子離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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