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曖昧的目光下,夏誠亞無奈地將丁璟莎背出pub,他翻翻白眼,低咒著現下的狀況。
她不過用幾個動作、幾句話,就讓他將自制力全拋諸腦後,正渴望能一親芳澤時,她竟然醉昏過去了?!
好不容易招到計程車,他不禁慶幸白天時有送她回家,要不然,他現在鐵定只能將她往飯店里送,要不……就往自己的房里送!
望著她偎在自己的肩上,平緩的氣息顯現她已陷入深深的沉睡,安心自在的像是睡在自己的家里……
天啊,就算她真的很喜歡他好了,他怎麼樣都還算個陌生人吧?她怎能睡
得如此安穩,都不怕他把她給怎麼了?
夏誠亞低頭凝視著她漾開淺笑的憨甜笑顏,好奇著她是作了什麼好夢。
想起她剛才直接的告白,他不免往自己臉上貼金,她……夢到他了嗎?
長指拂開她的發,讓他能看清她泛著粉色的紅頰,長長的睫毛像兩排扇子,小巧的鼻子給人可愛的感覺,而那看似柔軟如花瓣的紅唇……
夏誠亞的雙眼閃爍著光芒,緊緊盯著她憨睡的可愛模樣,饑渴得想要馬上吞噬她。
他咬了咬牙,硬是讓自己轉開視線,再這麼盯著她看,他不變成真正的才怪,想到就差那麼一秒鐘,就能嘗到她甜美的滋味,他不免捶胸頓足。
沒辦法,被撩撥的不象話,連走路都不自然,這可是有史以來第一次。
餅了一會兒,終于到了她家門口,他先交代計程車司機在原地等待後,才將她扶出車外。
「璟莎,醒醒!我不知道妳住哪一樓,妳得告訴我。」夏誠亞輕拍著她的頰,想要喚醒她。
她皺了皺眉,似乎很不高興美夢被人吵醒,微微的睜開眼,瞪了他一眼。
只是酒意微醺的情況下,她的瞪視沒有一絲殺氣,還勾人的緊。
「璟莎,妳住哪一層樓,妳得告訴我。」夏誠亞壓抑住想將她往牆上壓去,好好吻個過癮的沖動,耐心地重復道。
「三樓,我們住三樓。」丁璟莎緩慢的偏頭想了想,給了個答案。
我們?
這個字眼竄入夏誠亞的耳中,不確定她口中的「我們」,指的還有誰?
男朋友嗎?他自問。
應該不是!他自答。
直覺的,他排斥掉這個極有可能的答案。
當電梯到了三樓,他正想再次吵醒昏睡過去的璟莎時,三樓的門突然打開,露出一張美艷的臉。
「璟莎?」女人嬌柔的聲音,甜得像化不開的蜜,她訝異的看著門外這一對。
「她喝醉了。」夏誠亞多此一舉的說。
「我知道。」應千綠瞪了眼前的男人一眼,這是哪里冒出來的程咬金,璟莎怎麼會醉倒在他懷里?
「你是哪位?」應千綠一邊開門,讓他扶著璟莎進門,一邊狐疑的問道。
她比著沙發,讓他將璟莎放下。「就讓她在沙發上休息好了。」
夏誠亞依言將丁璟莎輕柔的放進沙發里,才回過頭回答她︰「我是璟莎以前的同學,今天在路上踫巧遇到。」
踫巧遇到就喝成這樣?
應千緣的眉頭皺了起來,這可不是她印象中的璟莎會做出的事。
看出應千綠眼中的不相信,夏誠亞沒有多做解釋,拿出名片交到她手中。「如果璟莎醒了,請她打個電話給我。」
應千綠看了一眼,眼中閃過一抹訝異。
身為文教基金會的募款專員,她對于國內的企業多少有些了解,自然知道名片上的公司規模可觀,而這人的職稱又是經理,鐵定是只「大肥羊」,如果能好好「搏感情」,鐵定能從他身上挖到寶,救濟更多需要幫助的小朋友。
嗯,這個男人是璟莎的同學……可得好好利用才行。
「夏先生要不要坐一下?」她咧開和善的笑容,與剛才的防備完全不同。
夏誠亞對于她態度的轉變,並沒有什麼反應,早已習以為常。「不用了,計程車還在下面等我,請妳記得轉告璟莎,叫她明天一定要打電話給我。」他又交代了一次。
今天跟丁璟莎聊了很多,發現她是個挺健談的女孩,從政治到八卦,她都有自己的想法,他們聊得很愉快,只是還來不及留下她的連絡方式,她就醉倒了。
「沒問題,我會轉告她。」應千綠擺出笑臉,還不忘自我介紹。「我叫應千綠,是基金會的專員,希望有時間能到公司拜訪你。」
夏誠亞微微挑眉,點頭示意,朝門外走去,到了門邊還不忘回頭看一眼,那個迷糊卻又迷人的丁璟莎。
今天這場偶遇,還真是不錯!
睜開雙眼,丁璟莎發現她睡在沙發上,頭疼欲裂,雙眼沉重的幾乎睜不開,窩在沙發上一晚的結果,讓她四肢酸疼,全身像是被卡車輾過一樣。
「醒了呀?」應千綠正巧從廚房里出來,笑瞇瞇的走到她身邊,莫名的沖著她笑。
「千綠,是我眼花了,還是妳發燒了?」千綠沒事沖著她直笑,鐵定有問題,丁璟莎撫著欲裂的頭,從沙發上坐起來,腦袋里一片混沌。
「妳跟夏誠亞的交情好到哪里?」應千綠大剌剌的在她身邊坐下,一點也不浪費時間,直接切入重點。
丁璟莎愣住了,看了千綠一眼,美麗的眼楮里寫滿疑惑,像是不明白這個名字怎麼會從她的嘴里說出來。
「快回魂啊!」應千綠伸手在她的面前揮了揮。「夏誠亞,昨天送妳回來的那個啊,不會忘了吧?」
嚇!
「夏誠亞!」丁璟莎倒抽了一口氣,從沙發上彈起來,終于回想起昨天發生了什麼事……
「對!就是夏誠亞。」應千綠笑得燦爛,心想募款有望了。
不若于應千綠的歡喜,丁璟莎像癱了一樣的重重坐回沙發上,小手沮喪的蒙住整個臉。「怎麼可能……我怎麼真的醉了……」
一想到她竟然在暗戀男人的面前,像個酒鬼一樣醉死過去,她就無地自容,撞豆腐自殺都比現在有面子!
應千綠揚起眉,看著丁璟莎懊悔的樣子,不但沒有稍加安慰,還落井下石——
「妳不但醉了,還醉得很厲害,他簡直是把妳扛進門的,還好妳不重,要不然鐵定嚇跑他!」應千綠跟死黨說話,一向直來直往,從不隱瞞。
「天啊!」這下,丁璟莎真的想跳樓了,不知道從三樓跳下去,會不會死人?
她懊悔的摀住小臉,拍打著自己的兩頰,這叫她怎麼還有臉活下去?
看著死黨捶胸頓足,幾乎想用小手抓花自己美麗的小臉時,應千緣總算良心發現,將名片遞給她。
「用不著沮喪,他對妳還沒失去興趣,留了張名片叫妳打電話給他。」應千綠彈了彈手中的名片,笑容掛在唇邊。
小臉從指縫中露出來,仍是一臉懊悔,接過名片,丁璟莎真是欲哭無淚。
經過昨晚,她哪里還有臉見他呢?!
丁璟莎挫敗的將名片往口袋里塞,根本不敢多看一眼。
老天爺對她真不公平,讓她暗戀個男人幾年就算了,好不容易讓他們相遇,竟讓自己醉得不省人事,也不知道有沒有出什麼糗……
「我去洗臉了。」丁璟莎往浴室里走去,下垂的肩膀宣示著她的懊惱。
「要記得打電話給他喔!」應千綠看著她的背影喊著,一點也不在意好友的灰白臉色,一心只想著募款工作就要靠璟莎來拉關系了。
「好……」璟莎應得有氣無力,完全沒有打電話的,寧可自己消失在空氣里……
「五十七巷」里,丁璟莎不停的整理環境,這里擦擦,那里抹抹,忙碌的像個不停的小陀螺,讓被她請來的小妹,都覺得不對勁。
「丁姐,我來就好,我來擦好了!」小妹趕忙拿走丁璟莎手中的抹布,再讓「頭家娘」這麼擦下去,她這份工作鐵定沒了。
「沒關系,我來擦,妳休息一下。」丁璟莎奪回抹布,又開始從第一張桌子擦起,像是犯了強迫潔癖癥一樣。
小妹的眼淚都快掉下來,怎麼經過一天公休,頭家娘的態度就變得這麼奇怪,難道真嫌她工作不力,要開除她嗎?
殊不知,丁璟莎只是需要借著勞動來麻痹她的思緒,因為她只要一停下來,腦海中就會出現昨夜可能出現的種種窘況,她恨不得泡一壺濃濃的茶,把自己淹死算了。
想不到這難得的機會,竟然就被自己破壞掉了,虧她在「五十七巷」這個神秘的戀愛角落里頗負盛名,是個笑容和善,端莊優雅的淑女。
吼!抹布捂住臉,她已經完全無法自我控制了,她的白馬王子啊……
頹然的坐了下來,思緒落在幾年前的那個午後——
窒熱的夏天,氣溫燥熱的一塌糊涂,天空里沒有半點雲,淡藍色的天幕像塊帳棚,緊緊地覆蓋住整個城市,幾乎要將人悶死。
就在這樣的天氣里,丁璟莎決定要蹺掉她生平的第一堂課,因為她快睡著了。
趁著午休,她四處張望挑了個低矮的角落,想用最快的速度翻過牆面,減少因為穿裙子而曝光的機會,也增加成功月兌逃的機率。
哀著狂跳的胸口,她發現做這事還真需要練習,她緊張的全身發抖,根本爬不上圍牆。
為了避免被人發現,她快速的閃到一棵大樹底下,有了大樹的遮掩,她開始安心的跟圍牆奮戰,終于坐上了圍牆邊,她興奮的輕呼一聲。
「yes!」她笑開了嘴,準備往下跳。
「圍牆外有只惡狗,除非妳跑得夠快,不然最好考慮一下。」
一個男聲突然響起,丁璟莎差點沒嚇得直接跌下圍牆,連忙扶著牆邊,穩住身體,四處張望。
哪里有人在?
現在是午休時間,校園里沒什麼人,她會不會是太緊張,產生幻听了?
她搖搖頭,正準備繼續她未完的工作時,那聲音又出現了。
「妳如果跳下去,可能不是蹺課了,鐵定要請上一個禮拜的病假。」夏誠亞從樹干後探出頭來,帶笑的看著面色慌張的女孩。
嚇!這一次丁璟莎有了心理準備,火速的回頭一看,意外的在樹上看到一個男孩,一個風頭很健的男孩——夏誠亞。
「你……」丁璟莎捂住了嘴,驚嚇地說不出話來,身軀有些不穩。
「小心點,別在圍牆上晃,要是真的掉下去,我可救不了妳。」夏誠亞笑了,看著一張臉紅透的她。
「你在這里多久了?」她羞窘的問,想到她剛才努力攀爬圍牆的糗樣,不會都被他看到了吧?
「我剛爬上樹,準備睡個午覺的時候,就看到妳出現了。」夏誠亞薄唇勾起,欣賞著她的赧顏,覺得她有趣極了。「第一次看女孩子穿裙子爬牆,妳還真勇敢。」
丁璟莎閉上眼,不敢相信會遇上這樣的事情,今天是什麼黃道吉日,竟然讓她主動送上門來獻丑。
「不過,我可什麼都沒看到,該閉上眼楮的時候,我可都有閉上。」只不過,有看到一點點勻稱的小腿,加上一點點白皙的大腿,就這樣而已。
這算什麼解釋啊,她寧可不要听到他說這些,她轉過頭看著圍牆外的安靜,質疑著他剛才的話。
「真的有只惡狗?」她問,不過不敢迎向他的眼楮,她已經夠糗了。
「嗯!」他肯定的點頭,隨後又問︰「妳想蹺課喔?」
她愣了一下,回過頭來看著他。「不行嗎?」
夏誠亞突然笑了,看著她仍酡紅的小臉,看得出她很緊張。
「為什麼要蹺課?」他環起手臂,兩人隔著一棵樹,開始跟她聊起天來。
丁璟莎怔了怔,偏頭想了個理由。「今天太熱,我不想上課。」
「這麼巧,我也是因為這樣不想上課,所以到樹上來睡一會兒。」夏誠亞綻開笑容,似乎對她的蹺課不以為意。
「你也打算蹺課?」她倒訝異了,因為夏誠亞在學校的成績可是一等一,這樣的好學生也會蹺課?!
她的表情逗笑了他,他對她伸出了手。
「過來,到樹這邊坐,又涼快又安全,看妳坐在圍牆邊,我真的很擔心妳掉下去,那只大野狼狗不好惹,我被牠追過一次,再也不敢冒犯牠。」夏誠亞一邊說,一邊挪出位置,似乎真要她到樹上去。
望著眼前的大掌,修長的手指美得有如鋼琴家,不過那不是彈琴的手,是雙擅于打籃球的手,她可是他的頭號球迷,而如今,她的偶像竟然對她伸出了手……
「快過來啊!」他的手伸得更長,一點也不覺得這有什麼,這讓丁璟莎覺得,自己要是再繼續矜持,就太假了。
衡量著圍牆與大樹的距離,她覺得成功的機會很大,只要她跨開步,就能到樹上去。
于是,她一手拿著自己的書包,小心的將手交到他的大掌里,他一個使力,加上她輕巧的一跳,果然成功了。
「哇!我跳過來了!」丁璟莎高興的大喊,興奮之情溢于言表。
「小聲點,我們兩個蹺課耶。」夏誠亞扶著她的手,穩住她晃動的身子,沒忘記提醒她。
「喔!」她連忙點點頭,笑得很開心。
夏誠亞盯著笑顏逐開的她,黑眸始終沒有轉開視線。
被他盯的慌,她的心跳又失速了。「怎麼?有什麼不對嗎?」丁璟莎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裝扮,沒什麼不對啊?
「妳有一雙黑白分明的眼楮,水汪汪的。」夏誠亞托起她的下巴,突然說道。
轟!這句話像煙花在耳邊響起,她的耳朵嗡嗡作響……
是幻听吧!是幻听吧!
她傾慕的白馬王子,竟然說她有一雙黑白分明的眼楮,水汪汪的……
她能感覺到她的心彷佛快要跳出胸口,與他的泰然自若的態度完全不同。
沒辦法,他身邊的女孩多得數不清,他早已習慣了吧?但她可是第一次跟暗戀的人共處一「樹」,叫她怎能鎮定的下來?
突然,他像是發現了什麼,大掌捂住她的唇,甚至還擁住她,將她帶入他的懷中,她完全無法做出任何反抗……應該說,她一點兒也沒有想反抗的意思。
「訓導主任朝這里來了,別動。」他在她的耳邊低語,徐徐的熱氣吹入她的耳朵,傳來一片酥麻。
動?!她才不想動咧!
她多想就這樣賴在他溫暖寬闊的懷里,那曾是多遙不可及的夢想,現下卻突然成真了。
擁住身前縴細的她,夏誠亞聞到她身上的淡香,是種很舒服的味道,不過,現下可不是享受的時候,要是被訓導主任發現,他們兩個可吃不完兜著走了。
靶覺到他厚實的懷抱,溫暖的掌心,丁璟莎幸福的幾乎想掉淚,一開始的尷尬與怨言,全被她拋諸腦後,要她再糗也沒關系,只要能窩在他的懷里,多一分鐘都好。
只可惜,天不從人願,這平常討厭的訓導主任,並沒有繼續朝他們走來,反而朝辦公室的方向走了過去。
「好了,危機解除!」他很紳士的放開她,輕輕的將她推離自己的懷抱,露出陽光般的笑容。「我不是故意吃豆腐,情況特殊。」
丁璟莎能說什麼,也只能點點頭,她總不能跟他說,她寧願他是故意吃她的豆腐,她不會介意的……
「沒關系,我知道。」她只能裝作剛才的擁抱對她一點影響也沒有,只有她自己曉得,心里有多失望了。
「妳第一次蹺課,對吧?」看她翻牆生澀緊張的模樣,他能猜想的到。
「嗯。」丁璟莎聳肩,蹺課這種不太好的行為,也不需要吹噓。「你呢?」
「家常便飯。」夏誠亞答道。
「怎麼可能?」丁璟莎訝異地看著他,他一向品學兼優,還當選餅模範生,這樣的人,怎麼會蹺課?
看出她的驚訝,他無辜地攤攤手。
「我能說什麼,我有個實力雄厚的背景,學校的一草一木,我爸的貢獻不少,這大概就是我常蹺課,卻能平安無事的護身符吧!」夏誠亞話說的很坦白,她卻听得出有一絲生于豪門的無奈。
「壓力很大吧?」她問,細看著他眼里淺淺的憂郁,她不免有些心疼。
他看了她一眼,像是很訝異她會這麼問。「我以為妳會說,這是一種前世修來的福氣,要惜福什麼的……」他開玩笑道,畢竟他周遭的人,都這麼說他。
「要享福,也要有相當的付出,我不相信你的好成績,都是因為雄厚的家庭背景。」他太耀眼、太自信,擁有這樣特質的人,不會只有浮華的表面,必定有其內涵。
夏誠亞驚訝地看著她,有些訝異,畢竟有太多人把他的成績與耀眼視為父親影響力下的產物,並不認為跟他的努力有太切身的關系。
「謝謝。」他點個頭,很真心的說道,第一次覺得被了解,那感覺還真不錯。
「別客氣,我只是說出心里話。」他突然的認真起來,倒叫丁璟莎有些不能適應,連連擺手,擺的重心都不穩,在樹上晃啊晃的,夏誠亞趕忙扶住了她。
「雖然說外面那只大狼狗挺可怕,但是妳要是從樹上摔下去,情況可能也不會好到哪里去。」他穩住她的手,讓她莫名的感受到安全與幸福,甜蜜溢滿心房。
「我知道。」她回以甜蜜的笑容,水汪汪的眼楮有如秋水一般,讓夏誠亞的心神一蕩。
「我會記得妳。」記得妳這雙美麗明亮的雙眼。
丁璟莎笑的愉快,也帶著羞澀,心跳快的不象話,幾乎要忘了怎麼呼吸。
他會記得她,真的嗎?他真的會記得她?
午休結束鐘聲響起,打斷兩人各自的思緒,夏誠亞回過神,對她露齒一笑。
「本來心情很差,下午的課不打算上了,不過跟妳聊一聊,心情倒有了一百八十度的改變。」夏誠亞深遂的黑眸,散發著光芒,直直地望著她。
丁璟莎不知該說什麼,也只能微笑地說︰「是呀,我的心情也好多了。」
或許是樹下蔭涼,或許是他的笑容退火……反正,她的心情也好的不可思議。
「那我們回去上課好了。」夏誠亞深吸了一口氣,倒是第一次有個人能輕易的改變他的心情。
「嗯。」她沒有異議地點點頭,只是她心里知道,就算她回到教室,大概也是心不在焉了。
得到她的同意,夏誠亞俐落地從樹下翻跳下去,動作快速的讓人訝異。
「運動選手的細胞果真不同。」丁璟莎幾乎想拍手叫好了。
她低頭往下看,突然發現自己剛才真是有勇氣,由下往上爬的時候不覺得高,現在要她往下跳……她的腳突然軟了。
「完了完了,我下不去了!」丁璟莎撫著胸口,快昏倒了。
夏誠亞咧開他標準的笑容,在樹下對她張開了雙手。
「來吧,跳下來吧,我會接住妳的!」
呃?他……他說什麼?!
丁璟莎愣住,看著他雙臂大張的望著她,她心跳又開始亂了調,胸口滿溢著一種說不出的幸福感受。
他的眼,他的笑容,輕易地安撫了她所有的不安與恐懼。
「快啊!快跳下來,要不然同學出來看到就糟了。」夏誠亞對她綻放五百萬伏特的笑容,電得她頭昏腦脹,再也無法思考。
「好!我要跳了喔!」她望著他的眼楮,交付予他滿心的信任,而他也信心滿滿的點頭,無言地應允她。
接收到他眸中的光采,她縱身一跳,跳進一雙等待的雙臂里,她倚靠在他寬闊的胸膛上,感受著他的體溫,而他則穩穩的扶住她的腋下,雖然往後退了幾步,倒是將她保護的好好的。
夏誠亞低下頭,將臉埋入她溫熱的頸邊,聞著她身上美好的香氣,再一次告訴自己,他沒有吃豆腐的意思,只是她身上有股淡淡的味道,若有似無的飄在鼻端,惹得他想探究。
男性的氣息滿溢鼻端,被暗戀的男孩緊緊抱個滿懷,丁璟莎滿足的幾乎說不出話來,腦海里還回蕩著他說過的話,胸口有某種情緒不斷累積著,壓迫得她不斷喘氣。
我會記得妳……我會記得妳……
真的嗎?
他會記得她嗎?
疑問藏在心底,一藏就是好幾年,現今答案揭曉,只是讓她覺得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