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為什麼不能呼吸?
黛兒緊掐著自己的頸子,痛苦掙扎著吸不進半口空氣。
她在哪里?
為什麼這麼冷?這麼黑?
「救命……」她啞著聲低喊。「救我……」
一個腳步聲響起,跪倒在地上的黛兒沒有力氣抬頭看來者何人,她伸出手抓住那個人的褲管,用細若蚊蚋的聲音求救,「救我……帶我走……離開這里……」
那個人一腳踹開她,跟著仰頭狂笑,尖銳的笑聲不絕于耳。
黛兒捂著耳朵,不想再听,可是那聲音就像是從她腦中發出的。
「啊!」她放聲尖叫。「啊——」
倏地,現實取代了夢境,黛兒陡地驚醒,急喘不止。
「怎麼了?」
黛兒迅速轉頭,瞪著聲音來源,錯愕了幾秒後才想起,卓瑟亞睡在另外一張單人床上。
「我作了一個惡夢……」她聲音微啞的開口。
卓瑟亞坐起身,打開床頭燈。「什麼惡夢?」
「我不能呼吸。」她撫著自己的頸子,剛才的夢太真實了。「只要我在,你會繼續呼吸的。」他不會讓任何人再傷害她一分一毫。
她看著他,「如果你不見了,我還能呼吸嗎?」
「我能奪走你的呼吸嗎?」他反問。
能,絕對能。她在心底重復著說,臉上力持鎮定。「除非掐住我頸子的人是你。」
他深深注視著她,仿佛要看透她的靈魂。「你知道我永遠都不可能傷害你。」
「我不知道。」她搖頭,拉了拉床被,好像這樣能獲得一絲安全感。
「我不會原諒自己傷害你。」他的口吻里有過多的歉意。「有一天你會明白。」
「明白什麼?」她怎麼一點都不懂。
卓瑟亞澀然一笑,「沒什麼。」
「我要繼續睡了,晚安。」不想再陷入莫名的情緒里,她只好這麼說。
「晚安。」他看著她拉起床被,然後躺下。
她盯著動也不動的他瞧,「你還不睡?」
「再一會兒。」
「晚安。」她又說了一遍,然後轉身背對他,隔不到三十秒,她翻身坐起,悶聲承認,「我睡不著。」
「過來!」他命令著。
黛兒倒抽了一口氣,「你說什麼?!」
「過來。」他聲音低沉的重復一次。「還是你選擇要我過去?」
他想過了,如果,真的注定兩人終究要走上離別的命運,他願意放縱所有渴念得到她,換取她的情仇,直到他消失的那一秒。
這樣就夠了。
「為什麼要我過去?」她不自覺的抓緊床被,不懂他想耍什麼手段。
「答案對你而言,真的這麼重要嗎?」他該拿她如何是好?出乎他意料的,她竟然回答︰「不重要,但是我想知道。」
「過來。」他第三次下著命令。「然後,我會告訴你答案是什麼。」
「你以為我會笨到听你的話嗎?」這幾個字是從她牙縫間迸出的。
「你應該聰明到知道我們之間的距離並不遠。」卓瑟亞提醒著,然後半是要脅的說︰「只要給我三秒,我一定可以把你抓過來。」
她目測著兩人之間的距離,如他所言,只消他一個動作,她肯定會被逮住。
僵持的兩人,就這樣互相打量對方的一舉一動。
棒了很久,黛兒讓步的掀起床被,但仍下不了決定走向他。
「過來。」他決定了,若是她再遲疑不決,就要上前幫她下決定。
豁出去了!
想想想,想了這麼多,她根本模不透他,排斥又接納的反復到讓她覺得筋疲力盡,現在不管他耍什麼把戲,她奉陪到底。
她依言的走過去,坐在床沿,和他面對面。
「我過來了,然後呢?」她挑釁的仰起下巴。
卓瑟亞順勢用指尖抵著她的下巴,「你希望我怎麼吻你?」
她倒抽一口氣。「我沒有要你吻我!」
「這麼說,決定權就轉到我手中?」他捧起她的臉,靠近她,也把她拉得更貼向自己。「我要吻你!」
快得來不及反應,他已經穩穩覆上她的唇,熾熱狂烈得像是要將她吞噬,不容她抵拒的把舌伸入她口中,溫潤的挑逗著她,索求她的回應。
他要她!
她沒有拒絕,也拒絕不了。
當他的舌尖和她的互相追逐時,黛兒清楚的知道,也感覺到了自己心底放縱的欲念,她也想得到這個吻吧!無庸置疑的想要。
這游戲太危險了……
她還能奉陪到底嗎?
他的手滑到了她的背脊,使勁把她壓向他,兩人緊密的貼著彼此的曲線。
「黛兒……」他喃喃念著她名字。
「嗯?」她虛軟的應了聲。
他吸吮著她的唇瓣,再轉向她的耳垂,輕舌忝又吸吮,緩緩把熱氣吐進她耳里,他的喘息聲令她戰栗不已,酥軟的連連嬌吟。
唇沿著她性感的頸項滑到鎖骨,他的舌尖在她的肌膚上畫著圈圈,她所有的感覺都隨著他而旋轉,迷眩得仿佛沒了自己,也忘了抗拒。
襯衫鈕扣一顆、一顆的在他修長的指尖下蹦開。
她的身體就像是豎琴一般,隨他手指的滑動,發出低吟,時而狂放、時而柔媚。
褪去了令他遐思不已的白襯衫,她白皙的美好胴體展現在眼前,他的手指沿著內衣邊緣過她的胸脯。
她在發抖,他也是。
「要我幫你月兌了它……」他輕勾起內衣肩帶,一手著她的鎖骨。「還是你自己月兌?」他吐出的熱氣落在她耳際。「我沒什麼耐性,你最好趕快決定!」
黛兒渾身燥熱,雙瞳盯著他看,然後,緩緩解開內衣前扣。
奉陪到底!
卓瑟亞低吼了一聲,把她撲倒在床上,貪婪探索著她每一寸肌膚。
第一次,她清楚感覺到男人和女人的不同,之于他的剛硬線條,她更顯得柔弱,他的唇、他的手、他的火熱,再三令她屏息,隨他而舞。
再強烈的狂喜,也抵不住兩人結合時傳來的撕裂之痛。
「痛……」她申吟。
卓瑟亞停住動作,喘氣連連。「這是你的第一次?」
黛兒偏開臉,點了下頭。
他的心口狠狠窒了一下,霍然挺進,她收緊十指,指甲陷入他的手臂。他已經深深在她體內了,當她的眉心舒展一些、十指不再緊抓,他開始緩緩移動。
「讓我奪走你的呼吸吧!」他在她耳邊囈語般的吐出這句話。
她戰栗的緊抱著他,內心充滿神奇又恐懼的期盼。
慢慢的、慢慢的,淹沒了所有。
她的聲聲嬌吟、他的次次沖勁,交疊的織出狂野。
他們再也無法抑止的陷入愛戀狂潮……
銷魂蝕骨的狂潮到達了極點之後,一切歸于平靜。
迷亂的感覺讓黛兒不知所措,想推開車瑟亞,卻被扣得緊緊的動彈不得,一直到現在,她才察覺到兩人的親昵,肌膚相親的沒有一絲空隙。
她慌了,慌得無法理解自己的浪蕩行為,更可怕的是,在他懷里她忍不住狂放嬌吟、索求貼近,根本忘了不該和他纏綿。
她怎麼能任由主宰理智?
卓瑟亞仍佔有的緊摟著她,她那麼真實的就在他懷里,他心憐的用唇瓣廝磨著她的耳際,大手不住的著她的背。
如果,她不是霍黛兒,而他不是卓瑟亞,那該有多好?
「為什麼你是霍黛兒?」他聲音沙啞,苦澀的感覺在心中濃得化不去。
血色自黛兒臉上褪去,她冷不防的使勁推開他。「不!」
「怎麼了?」他伸手欲抓住退到床角的她,她已攪著床被跳下床。
「離我遠一點!」她咆哮著。
「黛兒!」他抱住開始尖叫的她。「到底怎麼了?」
她不知從哪來的力氣推開了他,「離我遠一點……」
她的聲音顫抖著,有太多淒楚是他不懂的。
又回到自己的單人床上,黛兒蜷身背對著卓瑟亞,將他推拒在心門之外。她知道也感覺到,他正用灼灼目光注視著她,一刻不放,等待她給答案。
答案?
她有什麼答案給他?或是去解釋她的惶然無措?
為什麼他說的……和她夢見的如出一轍?
難道,吉普賽算命老婆婆所預言的都會成真?就像貝兒遭遇過的一樣。
不!她不要!
預言不能決定她的未來!
她絕不、絕不允許相愛的兩人走向離別的命運成真……
相愛?離別?和他?黛兒心顫不止,荒唐!她怎麼會荒唐的把卓瑟亞和預言扯在一起?她沒有愛上他,為什麼要害怕預言在她和他之間成真?
為什麼?
她到底在害怕什麼?
看著黛兒,卓瑟亞心里滿是痛苦。她在兩人之間挖掘了一道無法跨越的鴻溝,拒絕一切溝通,他要怎麼學會不靠近?在他們親密之後。
老天,誰能告訴他,要怎麼雲淡風清的去面對分離的命運?
他太清楚了,無法言傳的秘密將會到來,那是一個沒有退路的界點,越過了界點之後,再也回不到原來的世界,而他們終究會被事實之焰吞噬而盡。
注定走向離別的命運。
到了終點。
他沒有退路了。
清晨第一道陽光透過玻璃窗斜照進房間,一夜未曾合眼的兩人,終于抵擋不了睡意侵襲,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十點多,卓瑟亞先醒過來,忍不住來到黛兒床邊。單人床不小,她卻維持著蜷曲的姿勢,瑟縮在一角,雙臂環著自己,像個孩子般無助。
她睡得很沉,卻很不安穩的擰著眉心。
是惡夢纏繞著她嗎?
他忍不住用手指撫平她的眉心,一個小小申吟逸出她唇畔。
「我在這里。」他輕聲哄著,「什麼都無法傷害你……」
黛兒突然清醒,一雙眼直勾勾的瞅著他。
「我吵醒你了?」他憐惜的撫著她臉頰。
她硬生生的別開臉,用手撐起身子,床被下滑露出她的胴體,她愕然想起自己一絲不掛,慌亂的拉起床被。
他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在說︰我已經熟悉你每一寸肌膚了。
她不悅的裹著床被下床,極力維持優雅地拾起散落一地的衣物,然後拖著床被走進浴室,砰的用力甩上門。
抵著浴室木門的她,渾身打顫。
逃不開……她逃不開他撒下的魔網,她被他的眼瞳困住了。
她不停質問自己,他的靠近是為了什麼?而她的不拒絕又是為了什麼?
她真的不懂了,是什麼情緒和欲念牽引著他和她,他的侵略,她的推拒,一來一往的,竟然是讓兩人更是深陷難以自拔。
意識半清醒的她,清楚听見他說的那句︰「我在這里,什麼都無法傷害你……」
他憑什麼站出來捍衛她?
為什麼?
為什麼他要出現在她生命里?
「不是我召喚你的,不是……」黛兒猛搖頭。
她的心被狠狠撕裂了。
她被自己的思維困住了,而她的思維正繞著他打轉,轉啊轉的,繞不出情愛的迷宮。
叩!叩!敲門聲響起,門後的黛兒驚跳了一下。
「你換好衣服了嗎?」卓瑟亞問道。
黛兒退了兩步,離門遠一些。「還沒。」
「快點換。」他催促著,「等等我們先去吃點東西,然後再去買些衣服,先應付完今天下午揭幕的航運會議再說。」
她討厭他的態度。「你沒別的事要忙嗎?」
「我等你。」他說完就踱開步,留下浴室里的她懊惱的把字母倒過來咒著。
黛兒沖完熱水澡跨出浴室,仍是繃著一張俏臉,即使她費力沖刷去卓瑟亞在她身上留下的味道,她還是不能拒絕的必須穿著他的襯衫、褲子。
卓瑟亞假裝沒看見她抿唇皺眉,「想吃什麼?」
她一聲不吭的把隨身物品扔進手提袋。
「還是你想先去買衣服?」
她的動作頓了一下,接著轉過身,她唇角繃緊怒瞪著他。「我是不是忘了告訴你,你生氣的樣子好性感。」他不要她的冷漠以待,如果她給不了他一個笑靨,那麼他寧可挑釁她的怒火。
「什麼?!」
「不要再那樣看我,我不能保證下一秒會不會把你按在床上……」見她瞠目結舌的模樣,他揚起一絲勝利的笑容,「粗暴的佔有你。」
「莫名其妙!」她斥著,卻不敢再怒瞪他。
「我說過了,我只是一個普通的男人,沒有太多的理智可以壓抑住。」他所言不假,的確是每一根神經都在吶喊著需要她。
「那不關我的事。」她啐聲道。
「走吧。」他扯嘴一笑,轉身往外走。「你沒有太多時間可以浪費。」
「夠了!」她低吼一聲,他轉身面對她。「我們……我們……」
「我們什麼?」
「一切就到這里為止,我們各分東西,不再有任何干系。」說完,她卻沒有解月兌的感覺,反而是一股悲苦頓時涌上,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感到悵然若失。
「這一秒開始?」卓瑟亞黯然凝視她。
黛兒別開臉,不想分析他眼底的情緒是什麼。「沒錯!」
「把今天留給我。」這是他最後要求,看著她的側臉,他的心揪得緊緊的。「今天之後,我再也不會出現在你眼前。」
命運的界點已翩然到來,他無法視而不見、置之不理。
縱有再多愛戀不舍,他也不能拋去事實的冰冷殘酷,不能忘掉自己是被擺布的實驗品,為她,他已背棄太多,又私心作祟的佔有了她的甜美。
如此的情仇之後,是該把命運的紙牌一一攤開了。
「為什麼?」她不明白的望著他。
「這樣你才不會忘了我。」他會記得她,直到他消失的那一秒。
黛兒怔了幾秒,澀澀的說︰「我不會忘了你。」一輩子都不會忘了他的,雖然,她不知道一輩子有多久,可是,她就是知道自己忘不了他。
他的心很痛,為了她的那句話。
「走吧!」她的聲音微啞,有太多復雜情緒。「你只剩下十三個小時而已。」
誰能告訴她,她的抉擇沒有錯?她能相信內心最深處的渴望嗎?她渴望什麼?渴望著他的靠近,還是擁有他的最後十三個小時?
她不敢承認,早在森林遇見他的那一晚,落荒而逃的她,就輸了第一步。
「卓瑟亞!」
一個打扮入時的女人在卓瑟亞和黛兒走出電梯時,飛撲至卓瑟亞懷里,緊緊勾著他的頸項,生怕他消失似的。
黛兒不禁睜圓了眼楮。
「芬妮?」卓瑟亞一把拉開懷中的女人。
「你不想見到我?」芬妮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卓瑟亞皺起眉,「你怎麼會‘到’香港?」
芬妮沒回答他的問題,轉看著一旁的黛兒,「霍黛兒?」
黛兒臉上罩上一層寒霜,看著卓瑟亞和芬妮。
「我認識你,我知道你就是霍黛兒!」芬妮惡怒的瞪她一眼。
黛兒傲然回視著她。「是的,我是霍黛兒。」
芬妮不再理會她,徑自轉向卓瑟亞,「你還在生我的氣對不對?」她的唇戲劇性的顫抖了一下,「所以故意用那個女人來氣我……」
卓瑟亞面無表情,淡淡的說︰「芬妮,我沒有生你的氣。」他不清楚芬妮為何會突然出現,而且如此造假作戲,他只知道眼前的情況讓他極度厭惡。
「你有!你分明就在生我的氣。」芬妮突然揚高聲音,懊惱極了。「我已經趕來香港向你賠罪了,你還舍得生我的氣?」
卓瑟亞陰驚的表情看在他人眼里卻成了默認。
「你不說話是不是承認了你是故意用霍黛兒來氣我?」芬妮憤恨的問,「昨天你們一起過夜的?你跟她上過床了?還是她勾引你——」
卓瑟亞扳著她的肩膀,「注意你的用字!」
芬妮用力掙開他的手,把矛頭指向黛兒,憤吼道︰「霍黛兒,天底下有多少男人等著你垂愛,你為什麼偏要爬上我男人的床?」
黛兒臉色刷白,忘了反擊。
怒極的芬妮揚手打算給她一巴掌,卓瑟亞快一步的擋開她的手。
「芬妮!」卓瑟亞緊扣住她的手,冷冷的警告,「你鬧夠了。」
「我還沒說完!」芬妮用力推開他,繼續咆叫︰「霍黛兒,別以為你用身體就可以征服他的心,他是故意用你來氣我的!」黛兒倒抽一口氣,退了幾步,然後轉身、逃開,不敢看卓瑟亞一眼。
「黛……」
芬妮動作極快的擋在卓瑟亞之前,「你還想追她回來?」冰寒的語調、表情和半分鐘前的激狂,有著天壤之別。
「你在玩什麼把戲?」卓瑟亞緊扣著她的肩膀,沉聲質問。「玩把戲的人是你!」芬妮力量大得驚人,手一揮就掙開他的手。「口口聲聲說不當實驗品的人是你,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有毀掉Ouhelad研究室?你忘了你的任務嗎?我們在二一七?年已經受夠了等待的折磨!」
他抿著唇沉默了,對芬妮的質問無以辯駁,他的確是私心作祟延宕了破壞計劃。
「Ouhelad研究室呢?」她十分急切。
「研究室不在多佛,甚至不叫Ouhelad!」他聲音低沉的說。
芬妮怔了一秒,隨即諷刺道︰「卓瑟亞,你都讓她爬上你的床了,為什麼沒問出那個不叫Ouhelad的研究室在哪?」
卓瑟亞眯起黑眸,一個字一個字冷聲的說︰「因為我沒問她!」他利用各種管道追查研究室,就是沒有抓著黛兒逼問答案。
芬妮不悅的哼了一聲。
「你們有幾個人到這里?」
「加上我一共有五個。」她踱著方步,很焦慮的樣子。
「闖入酒店套房的人是你們之中一個?」他目光銳利的注視著她,她被他眼底散發的危險氣息震了一下。「是誰?」
「是……是伊索。」芬妮畏懼的瑟縮了一下,但很快又挺直身子,「我們是有計劃的進行,一定會讓她說出Ouhelad研究室在哪。」
「那麼,她跟你或是伊索說了嗎?」他氣憤的狂吼,如果伊索就在他眼前,他肯定會揍得伊索滿地找牙。「你知不知道伊索差點掐死她!」
她突然露出一個邪笑,美麗的臉丑陋的扭曲著。「死了正好,也許研究室沒人資助就會解散,然後,一切就會歸零,如你所願的大家都消失在空氣里。」
「其他人在哪?」卓瑟亞嚴峻的五官下全是怒火。「我要見大家!」
「只有我和伊索在香港。」芬妮冷冷的說。「艾略特、潔西卡、凱爾在英國。」
「溫斯頓沒來?」他以為個性激進的溫斯頓會參與。
「有我們五個就夠了。我帶你去見伊索。」
「你們住哪間酒店?兩個小時後,我會過去跟你們會合。」他不能就這樣任黛兒離去,就算他跟她要離別,也要依他的方式來,而不是芬妮這種荒唐作法。
「你要去哪?」芬妮追問著,「去找霍黛兒?」
「什麼時候我的行蹤得向你說明?」卓瑟亞不客氣的反問。
「呃……」芬妮遲疑了一下。
的確,卓瑟亞擁有的權力大過虛擬組織的任何一個成員,但她和其他人是來糾正整件事的謬誤,就有權力過問他!
「這次你沒有掌控所有決定權力。」芬妮態度十分強硬,「Ouhelad研究室事關大家的性命,我不能讓你去我霍黛兒,那很可能會破壞了我們的計劃。」
「你們的計劃?」他凶悍的質問。
「我會跟你解釋清楚的。」她避開他的質疑目光,「放心,霍黛兒不會不見的,你還有機會見到她,我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