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試一次!」如果確定他不是性變態,不會危及這棟大樓的女人,那就把這件事拋到腦後,不管了。
就當他想參選十大青年楷模,還是有精神潔癖之類的毛病,總之,只要不害人,那種個人隱疾她也不是很想知道。
她看看手表,快十點了,段培風這個時候不知道在不在家,還有,要怎麼試?
大衣里只穿性感內衣,去敲他的門,想辦法混進去,然後看看他把不把持得住?
呿!這方法真爛,萬一他真的獸性大發撲向她。她全身加起來就幾兩肉,哪里抵擋得了?
咦,性感內衣?
她轉頭看向一旁,身邊正好有一箱還沒打包的性感內衣,那是今天剛拍攝完畢的商品。忽地,她靈機一動,翻出一件粉紅色丁字褲,沖到樓下去。
鄔曼綠將粉紅色丁字褲放在段培風家門口,接著躲到樓梯口,準備守株待兔。
她暗暗祈禱一切順利。
等了大約二十分鐘,十二樓的住戶就像陷入沉睡一般,完全沒有聲響,而她的耐心已漸漸耗完了。
幸好,電梯終于有了動靜,從樓下升上來。
她屏息等待,直到數字跳到十二,停了。
電梯門打開,段培風走出來。
LUCKY!
鄔曼綠憋氣憋得快昏過去,好緊張、好刺激。
段培風從口袋取出鑰匙的同時發現地上一攤蕾絲布料。
他撿起來,研究了一會兒,然後便將丁字褲拿進屋去了。
「嘿嘿,逮個正著!」
在一旁偷看的鄔曼綠興奮不已,這下,他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她按兵不動,又等了十分鐘才去按他家門鈴。
他前來開門,換上淺色系,輕松但不邋遢隨便的休閑服,給人一種干干淨淨,很舒服、很容易親近的印象。
鄔曼綠突然冒出一個問題,像這樣的一個男人,就算她真的發現他卑鄙陰暗的一面,說出去,有人信嗎?
「有事嗎?」發現門外站的是鄔曼綠,他有些意外。
聯歡晚會那一晚,他看見她工作之外放松下來的模樣,似乎是說笑高手,經常逗得她工作室的同事捧月復大笑。
還有,她對小孩好像很沒轍,而鄰居的孩子大概也感覺到她很容易打敗,特別喜歡找她玩,她一見到孩子,猶如見到混世惡魔,戰戰兢兢,表情十分別扭逗趣。
她話不多,但別人主動與她閑聊,她會耐心听著,雖然常常不小心走神,總還是禮貌地應個聲。
知道她原來是這種外強中干的性格,好可愛,好想去解救她。
他對她產生了好感,想認識她,想跟她做朋友。
不過,活動過後,每次見到她,她總是行色匆匆——小跑步出門、小跑步進門,就連等電梯時也像隨時處于緊繃狀態,不時檢查背包,檢查鑰匙、手機帶了沒——給人一種若冒然打擾她,恐怕會被海扁一頓的距離感。
所以,這時見到她,他莫名地有些激動。
「你有沒有看到一件內褲?」她很阿莎力地問了。
「嗯?」他一時沒反應過來。
「粉紅色內褲。我剛到樓下自助洗衣,回家時發現少一件,因為我是走樓梯上來的,猜想可能掉在途中。」她死命盯著他的雙眼,像測謊機一般檢測他瞳孔變化的幅度。
他如果說沒有,那就是心里有鬼,藏起內褲,腦中存有不可告人的婬穢想法。
他如果說有,但接著解釋一堆他不知道那是內褲,或是為什麼會把內褲撿起來帶走的理由,愈說愈亂,那就是心虛——事發突然,來不及準備完美說詞,所以禁不起測試。
「有,掉在我門前,我撿起來了。」
「然後呢?」
「不好意思,因為不知道是誰的,又不方便到處問,所以被我丟進垃圾桶里了。」
「你丟掉了?」她不信,是想偷偷收藏起來吧!「我可以進去看一下嗎?」
「請進。」他退後一步讓她進屋。
鄔曼綠繃緊神經,警戒地走進他的住處。
我的媽呀,一個王老五的房子打掃得這麼干淨,是想給女人難看嗎?
她實在不想多瞄,不想了解他的品味有多優雅,不想知道他居住的環境布置得有多舒服,不想證實他真的是個零缺點男人,可誰教她視力一點八,好得很。
「在這里……」他指向客廳垃圾桶。「真的很抱歉。」
鄔曼綠眼睜睜地看著粉紅色性感丁字褲可憐兮兮地躺在垃圾桶里,那是多少男人幻想能見到女友穿在身上的夢幻逸品,到了段培風眼中卻成了「垃圾」?!
「我輸了,算你行。」她被打敗,這個男人真的一點也不,沒有任何猥褻的念頭,他是君子,而她則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的小人。
「要不,我買一件還給你。」他見她似乎十分沮喪,很過意不去。
「你陪我去內衣專櫃買嗎?」她打賭他沒這勇氣。
多尷尬,陪女友以外的女性買內衣,她光想都覺得別扭。
「當然好。」他毫不猶豫地答應。
「你……」她呆住。
這個男人的大腦究竟是什麼構造,到底是什麼環境教養出來的,怎麼會正直陽光到這種程度!
難道他就沒有一點邪惡細胞,沒有一點壞心眼,沒有一點貪心、計較、虛榮等正常人應該有的小缺點?
「老實說,你對我有什麼企圖?」她決定直接逼問他。
「我?」他愕然。「沒有什麼企圖。」
頂多就是想認識她,做朋友,這算是企圖嗎?
企圖應當是指懷有不好的目的。
「沒有?」她節節貼近他。「你說過我長得很漂亮,現在又被你知道我穿這麼性感的丁字褲,而且看起來又笨笨的很好騙,你對我怎麼可能沒有任何邐想?」
「我……」他無力反擊。「對不起……」
「對,你是該對不起,你害得我這陣子腦袋里裝的全是你的事,白白浪費我的青春跟睡眠時間,結果,你居然對我沒有任何企圖?!」
她大概是累到崩潰了,語無倫次,不曉得自己在說什麼。
「對不起。」她的意思好像是怪他對她沒有企圖,他只好道歉。
「算了,」她放棄。「我已經決定要離你遠一點了。」
這麼完美優秀的男人,沒有女朋友,的確很可疑,不過——
必她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