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露換回女裝,暫時在尚府住了下來。
在盧瑾紅的悉心照料下,過了兩天,阮露的病也好了起來。
期間,尚鵬替她給酒莊寫了信,向李總管與女乃媽道歉,並請他們放心她在這邊的情況。
在尚夫人照顧阮露的期間,兩人培養了既像母女又像朋友的關系,相處得非常愉快。當然,阮露與尚老爺的關系也很融洽。
尚家上下都對阮露很好,不僅因為她活潑可愛,更因為她是尚公子帶回來的第—個女孩,他們都將她當成了未來的少夫人。
阮露病好後,尚鵬卻開始郁悶了。
因為她總是與娘在一起,很少理他,而且屢次拒絕自己的求婚,害他的心很受傷。
不行,要趕快幫她找到姐姐,只要這件事了結,她應該就會同意成親了吧?
至于報仇……
這個等先拐到她再說,反正那天她也沒說必須這兩件事都完結了才可以。
這天上午,風和日麗,尚鵬興匆匆地跑進院子里,遠遠的,看到一紫一黃的兩個身影坐在樹叢邊的長上,不知道正在做什麼,一副很開心的樣子。
「小露又帶娘玩什麼東西?」尚鵬臉上的笑容又擴大了一些,自從阮露與母親混熟之後,她就經常帶著尚夫人玩這玩那,養小烏龜、種果子等等,凡是阮露腦袋里想得出的事情,兩人都會興匆匆地去做。
當然,她們的行為常常讓家里的兩個男人以及僕人們感到可笑或驚奇,但只要她們開心又不傷大雅,大家也就由得她們去。
尚鵬一邊想著,一邊走近兩人。
只听到阮露說道︰「尚夫人,你看,像不像大鵬?」
「我看看。」盧瑾紅湊到阮露身邊,往她手里拿著的什麼東西看去,「呵……
像、像,眼楮像!」
尚鵬停住腳步,一皺眉,仔細看去,阮露手上拿的是石頭哪,跟他扯上什麼關系?難道自己長得像石頭嗎?
「娘、小露,你們在干什麼?」尚鵬出聲說道。
「哦!鵬兒來啦!」穿著紫色綢裙的盧瑾紅看到自己的兒子,站了起來,「我們在畫石頭。」滿臉笑眯眯的。
「大鵬,你來了……」阮露也對他展開一個燦爛的笑容。
換上女兒裝的她看起來嬌美、鬼靈精怪。
此刻她穿著一件女敕黃色的裙子,梳著俏麗的發型,益發顯現她的甜美可愛。
尚鵬不禁看呆了。
「大鵬,看我畫的你,多帥!」阮露喜孜孜地將一塊黃色圓石頭舉到尚鵬眼前。
尚鵬將放在阮露臉上的視線拉回,低頭一看。「你畫什麼東西呀?」
「你呀!你看,這就是你的大腦袋,這是你的眼楮,這是你的鼻子,這是你的嘴巴……」一邊說著,一邊用一根手指去點石頭上畫的叉叉圈圈。
尚鵬的額頭上立刻浮現無數黑線。「不要說它是我。」
「可是它就是你,我就是想著你的樣子畫的。我和尚夫人商量好了,以後這種石頭就叫祈福石,因為有你的樣子在上面,它會保佑你永遠平安健康的。」阮露強硬地說道。
尚鵬的額角開始滲出汗珠。
「還有,黑色的眼楮是尚夫人獻出自己描眉毛的炭筆畫的,紅色的嘴唇是尚夫人獻出的朱紅畫的,就算你覺得它不會給你祈福,難道你要辜負你娘親的一番心意嗎?」
「嗄?」
「而且『祈福石』這個名字,可是想了好久才想出來的,你不會辜負我們的心意吧?」
「啊?不……會……」尚鵬有點找不到自己的聲音。
「嘿嘿,我就知道你會喜歡!」自動將「不會」晉級成「喜歡」,阮露笑呵呵地將石頭放到尚鵬手中,「拿著,我現在就把它送給你,你可以把它放在房間最醒目的地方,時時感受到它的保佑,還有尚夫人的愛。」
「啊!」尚鵬不得不握住她硬塞上來的石頭。
看著他可憐兮兮的樣子,阮露心里直偷笑,同時也感覺到他對自己的寵溺。
有些不忍,她換下臉上的取樂表情,微笑著柔聲說︰「當然,也有我的祝福。」
尚鵬看向她的眼楮,一片清澈,閃著溫柔的光芒,心里一下子感到甜蜜。阮露還是喜歡自己的,盡避她沒有坦白的說出口。
尚鵬不禁覺得握在手里的石頭也變成愛的寶石,讓他的身體充滿了溫暖。
一旁的盧瑾紅看到含情脈脈的兩人,微微一笑,輕輕地咳了聲。
「鵬兒,娘去廚房安排一下午膳的菜式,你陪小露玩吧。」
做娘的怎會不知道這兩天兒子心中的幽怨呢,自然要留機會給他。
尚鵬對母親笑了笑。「好的,娘慢走。」
「尚夫人要不要我幫忙?」阮露喊道。
「不用,我有好多事要跟你說。」尚鵬一把將阮露按回椅子里。
盧瑾紅走了後,尚鵬率先開口︰「小露,兩天前我派人去蒲江和附近的鄉鎮查過了,沒有你姐姐的任何下落。在蒲江,從你逃月兌那天起,直到現在,官府也沒有發出過任何通緝你們的通告。」
「你已經去查過我姐姐的下落了?沒有任何消息?」阮露站了起來。
「對。」
「不會的,再找找,不可能什麼消息都沒有的。」阮露乞求地抬頭看著尚鵬的眼楮,他比她高出一個頭,現在她感覺到他帶給她的安全感。
「我會繼續找的,只是我們得想個辦法。」尚鵬看著阮露對自己流露出依賴的目光,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攬她的肩膀。
阮露不知不覺的被他攬到了懷里。「嗯,我們可以怎麼做呢?」
「我想以官府的名義發布尋人啟事。你也說過,除了蒲江一帶,你們姐妹倆是不被其他人認識的,我們就在蒲江以外的地方直接用你姐姐的畫像來找;在蒲江,我再派人私下尋找……」
「等一下,以官府的名義?」阮露一下子從尚鵬的懷里鑽了出來,「不行,我不要,你知道我最憎恨的就是官府!」
「小露,先別激動,听我說。我以官府的名義張榜,不是要官兵親自出動去找,而是利用官府名義公告懸賞的尋人啟事,吸引老百姓們幫我們找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嗎?如果以我們自己的力量去找,茫茫人海,等于是大海撈針啊!」尚鵬神色凝重地說道。
「我明白了……」阮露看著尚鵬,整個人平靜下來,「但是……感覺還是怪怪的,我恨那些當官的,卻又得利用他們,萬一真的找到了姐姐,我豈不是要感謝他們?」
「傻瓜,不用感謝,也不用有虧欠感,對于官場里的壞人,讓他們做些事反倒是讓他們替自己的罪行贖罪,你就不要想太多了。這件事就交給我來辦吧!」
「那報仇的事呢?」
「小露,我爹還有一年就告老還鄉,我想等爹和娘親都回到酒莊,我們再做計畫,否則我怕會累及他們。當然,如果有絕好的機會,我們也是可以立即行動的,但一定不能輕舉妄動!」尚鵬的目光炯炯有神。
阮露想到尚鵬為自己所做的,以及他的身分,心里也明白他的為難之處,便鄭重地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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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尚鵬忙完了父親交代的事情,看天氣也不是很熱,想想自阮露來邛崍後還沒有帶她四處走走,便帶她上街去逛逛。
阮露沒有到過這麼繁華的地方,一時看到新鮮的東西,無論是街頭上賣的吃的、用的、玩的,無一不湊上去看兩眼,徑自發表著自己的意見,嘰嘰喳喳的,像只鳥兒一樣。
她蹲在一個老婆婆賣的一堆草根、草睫前。
「老婆婆,這些草是干什麼用的呀?」
衣著樸素的老婆婆抬起皺紋堆砌的臉,側著耳朵問︰「什麼?」她喊得很大聲。
阮露嚇了一跳,一邊站著的尚鵬見狀笑了起來,「老婆婆耳朵不好,你問大聲點。」
阮露恍然大悟,「我說你、這、草、是、干、什、麼、用、的?」一字一頓,鏗鏘有力,惹得過往行人紛紛探頭看向他們。
「啊……這草呀!是我從山里挖來的,褒涼茶喝的,清熱祛濕!」老太婆也喊起來。
「哦!知、道、啦!我、們、要、買、一、些!」阮露說著站了起來,「你借錢給我。」他將手伸向尚鵬,「老婆婆很可憐,這麼老了還要上山挖草來賣,我們幫她買下,回家褒來喝喝也不錯。」
尚鵬翻了個白眼,從口袋里拿錢,誰敦自己喜歡的人那麼有同情心。看看他另一只手上叮叮當當拎著鳥兒呀、鞋墊呀、籮筐呀……活的死的一大串,
這些都是從阮露口中「賣東西的誰誰誰好可憐」或「被賣的什麼什麼好可憐」
那里買下來的。
阮露買下了那一堆草藥,老婆婆感激得謝過阮露又謝尚鵬,最後才放兩人離左。
兩人又逛了一會兒,阮露說餓了,尚鵬便帶她定進一家酒樓。
這家酒樓分成上下兩層,樓上是住宿的,樓下則是吃飯的。
此刻店里的客人並不多,只有三五個人。
菜很快端了上來,有阮露愛吃的紅燒茄子、白斬雞、羅宋湯,還有尚鵬喜歡的番茄炒蛋。
「好餓哦!大鵬,快吃!」說著,阮露抓起筷子。
「你吃慢點。」尚鵬看著她狼吞虎咽,心想難怪以前會被她女扮男裝的樣子騙過去;不是她裝得高明,而是她本身就沒有小泵娘的樣子。
尚鵬不禁無奈地搖頭。
「來,大鵬嘗嘗這塊,雖然說不喜歡吃,但也要試著去喜歡,我們要有一些共同的喜好嘛。」吃得心情舒暢的阮露將一塊紅燒茄子夾到尚鵬的碗里,「喏,我也是不喜歡吃番茄炒蛋,覺得它又咸又甜又酸,真是好怪的味道呀,也不知道你為什麼會喜歡吃,但是既然你喜歡吃,我也試著喜歡啦。」
阮露舀起一匙番茄炒蛋放到自己嘴里。
尚鵬呆愣地看著她。
「雖然不喜歡這個味道,但是還能吞下去。」阮露皺著眉頭,用力壓了壓喉嚨。
「小露,你剛剛說我們要有共同的喜好……」
「是呀。」阮露又夾起一塊雞肉放到嘴里。
「我們要有共同的喜好,為什麼?」
「因為我們以後要結成夫妻嘛……啊!」老天!自己在說什麼呀!
阮露一下子漲紅了臉,懊悔得真想把自己的舌頭咬下來。
正當兩個人相互呆望的時候,正面樓梯上定下來一個三十歲上下的男子,身材結實,面目端正;雖然衣著樸素,但氣勢不幾。
此刻他日光隨意一掃,便看到了阮露和尚鵬。
尚鵬伸出手來,面帶微笑,目光無限深情,「小露,听到你這樣說我真高興,原來你是願意嫁給我的。」他伸出手輕輕地替她擦去嘴角邊的湯汁。
「啊!那個……我……我……」阮露「我」了半天,向來伶牙俐齒的她,此時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尚鵬又笑了。
站在他們幾步外的男子目光如炬,盯著尚鵬的臉橫眉一挑,嘴角露出一絲笑容,隨後走向了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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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府
嚴夏的夜晚酷熱還沒有散去,吃過晚膳,尚鵬就被父親叫進了書房。
曲折的回廊上掛著照明的燈籠,幾個侍衛站在主屋的門口處守衛著。
阮露懷里抱著個大茶壺,輕哼著不成調的歌曲向主屋定去。
今天下午她讓廚房的老媽子褒了涼茶,現在她親自把它端來給尚夫人和尚老爺飲用。
罷要走進大廳,她就听到尚夫人正在和何管家說話。
「偏院工人吃的米不夠,可以先到這邊廚房拿,這邊還有很多儲糧。听老爺說明天街上就禁嚴了,你讓工人們沒事不要往外面跑。」
「是,夫人。」
「唉,過個生辰弄得到處緊張兮兮的,到底還有什麼歡樂?」盧瑾紅嘆道。
「夫人……你……怎麼說這樣的話?」管家聲音透著惶恐。
「哎呀,都是跟小露學的,變得想到什麼就說什麼了。」盧瑾紅噗哧笑出來。
听到這里,阮露從門邊微笑著走出來。
「尚夫人,喝涼茶啦!」
「我還說呢,你一吃飽飯就不見人,原來是去廚房褒涼茶了。」盧瑾紅笑眯眯地迎上前接過阮露手里的銅茶壺。
「沒有啦,是我買的涼茶草,廚房里的嬸子褒的。」阮露轉過身,不緊不慢地說︰「何管家也在這里,喝杯我今天買來褒的涼茶。」
「呵,謝謝,下次吧,小的有事得定啦。」何管家笑道。盡避一開始與阮露有個不怎麼美妙的初識,但明白真相後,兩人都沒有責怪對方,相互諒解,愉快相處。
何管家走後,阮露坐到椅子上,—邊陪盧瑾紅喝涼茶,一邊問道︰「尚夫人,剛剛我听到你們說街上禁嚴,還有什麼生辰之類的,這是不是與楊鎮川的生辰有關?」
盧瑾紅抬頭看了阮露一眼,「是呀,快到那個壞蛋的生辰了。他怕有反亂,所以明天起上街要嚴查身分。」
「哦……」阮露點點頭。
「你可不能有什麼心思呀,明天起不能上街了,好好在家待著。」盧瑾紅板起臉。
「知道啦!」阮露俏皮地吐了吐舌頭,尚夫人如娘親的愛和關心,真的令她覺得好窩心。
「對了,尚夫人,今天收到女乃媽的回信,她說過兩天莊里的伙計就會送她到這里來。」
「奸呀!早叫你寫信讓她過來,這回總算要來了,你從小由她照顧,現在應該和她生活在一起才是。」
兩人正說著,突然有人高喊一聲「有刺客」,緊接著,兩人听到劈哩啪啦的打斗聲。
阮露和尚夫人還來不及做什麼動作,一個黑衣蒙面人閃電般出現在屋子里,而外面的打斗聲仍然不斷。
「啊!」阮露和盧瑾紅失聲叫了起來。
阮露馬上街到盧瑾紅前面,護著她往後退。
幾個侍衛追了過來,舉著大刀朝黑衣人砍去,黑衣人立刻轉身和他們對抗。
「尚夫人,快!到這里來!」
阮露拽著盧瑾紅,將她推到柱子後方藏著。
黑衣人仍與侍衛糾纏著,已經有三個侍衛被打趴在地,只剩下一個奮力地抵擋著。
外面的打斗也越來越近,不一會兒,幾個廝殺中的人出現在門口。
阮露一看,竟是尚鵬!
「大鵬!」
屋里的黑衣人一听,一個推掌,將那個侍衛推倒,轉身來到阮露面前;阮露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腦門一疼,接著身子直直向下掉去。
黑衣人伸手一撈,將她背到肩上,立即向門口沖去。
「小露!」盧瑾紅從柱子後面沖出來。
正在廝殺中的尚鵬掉頭一看,心一急,邊抵擋眼前的人邊向背著阮露的黑衣人移去,怎奈這個人的功夫非常不錯,其他人一見尚鵬的企圖,立刻對他發起一陣急攻,尚鵬以一擋十虛應幾招︰再回頭看時,那黑衣人已經沖出大門,輕功一層飛上了屋頂。
「小露!」尚鵬大喊。
注意力梢一分散,其他人乘機向他胸口推一掌。
尚鵬向後退去,撞到牆上,胸口一痛,幾乎站不住腳。
趁這時機,數名蒙面人向前一躍,向屋頂飛躍而去。
「小露!」尚鵬踉嗆一步,也欲施展輕功追去,沒想到還未躍上去,就跌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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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間燈火明亮的屋子內,阮露靜靜地躺在一張大床上;床前坐著一個面容靜雅的女子,她正用一根銀針扎著她的腦門。
「怎麼樣?」一個男子走上來。
「李大哥,我看她一時半刻無法醒來。白翔下手也太重了點,竟然把她的頭打傷了。」
「有沒有生命危險?」男子問。
「這個倒沒有,我給她扎過銀針了,只是她身體有點虛弱,要等到她完全恢復需要一段時間,其他倒沒有什麼問題。」
「好的,一會兒吩咐幾個丫鬟奸生照顧她,讓她這幾天昏迷著也好,等我們行動一結束就把她送回去。」
「嗯,李大哥說的是。不過,不是讓白翔去挾持尚夫人的嗎?怎麼劫了個女孩回來?她是尚府的什麼人?能起作用嗎?」
「本來是要挾持尚夫人的,但白翔他們去到尚府時發現平時早睡的尚夫人沒有在房間,便在尚府里找。因此不小心驚動了侍衛,後來就打起來了,當時尚夫人正與這個女孩在一起,情急之下,他們就擄走了這個女孩。」
「是這樣,白翔這回辦事也太不小心了,不知這個女孩能不能起到牽制的作用?」
「當然!呵呵……而且是個最好的人質。如果沒猜錯,她是尚家的未來媳婦。」
「思?你怎麼知道?」
「說起來也巧,白天我在酒樓正好踫到尚公子與她一起吃飯,兩人動作極其親密,我還听到尚公子對她說『你是願意嫁給我的』……」
原來這名男子正是白天尚鵬和阮露在酒樓里吃飯時出現的那個男子,而令人震驚的是,他還是義上幫的幫主。
這次挾持尚家人當人質的行動,正是義士幫借楊鎮川生辰之機所計畫的刺殺行
動里的一個環節。
辨模壯大又行蹤隱密的義士幫知道,邛崍的監當官尚集清大人必定是楊鎮川生辰所需的物品的最大供給者與監督者,所以他們計畫從他那里下手——從尚府家中挾持人質,以此要挾。
並冒充尚府人在供給物里動手腳,幫派里的人再乘機混到楊鎮川的生辰筵席上去。
然而,義士幫也知道,監當官尚集清一家全是好人,因此他們不會對人質有什麼傷害行為,他們只是想透過人質交換一個機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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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府的主大廳里燈火通明。
尚集清手里握著一張半刻鐘前扎在牆上的飛鏢上取下的紙張,上面簡單寫著幾行字——
若想我手里的姑娘性命無虞,明日午時派人將有關進貢的執行書放到鴻發酒家大堂左邊第二張桌子的竹筷筒里。
不得有詐,不得泄密,否則後果自負!
字條上沒有落款,尚府一家人皆面色憂慮。
「他們到底是誰?為什麼這樣做?」又怒又急的尚鵬從椅子上掙扎著站起來,胸部受的那一掌讓他昏迷了一下,現在雖已醒過來,但仍有些站不穩。
「嗚嗚嗚……他們要那個東西干什麼嘛,那也不用把小露劫走啊。」盧瑾紅坐在另一張椅子上哭著。
尚集清思忖一下,轉身對一旁的何管家道︰「去取紙張筆墨,照他們寫的做。」
「爹!」
「老爺!」
尚鵬與尚夫人感覺到事態嚴重,但他們也知道現在只能照著指示做。
「我想,他們針對的是楊鎮川。」尚集清目光一炯。
尚鵬眼楮一亮,心里也立刻猜到某些事情,不禁對父親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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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尚家一家人忐忑不安地待在大廳里,已經派人按時將寫好的進貢執行書送到酒樓里去,但是神秘的那一方卻沒有任何消息。
不知道小露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性命危險?他們下一步將會怎麼做?眾人憂心地想著。
整個尚府籠罩在一股低沈不安的氣氛中,但對外卻沒有泄露任何消息。
將近傍晚,他們才又收到一封飛鏢帶來的信——
尚者爺︰
冒犯了!你送到的執行書可信,我們要利用貢酒這一項行動。除了將你貢酒的權杖送列福園客棧的第四號房間,你不必再在這項行動上再做任何的操作。
我們會代替你圓滿完成這個任務。
其他的事,尚老爺請如計晝進行,不可有任何延誤。
尚老爺,你是個好官,只要你配合,我們不會對尚家人有任何傷害,我們
手里的姑娘也保證毫發無損。楊鎮川生辰過後,她自會安然無恙地被送回尚府。
記住,千萬要對這整件事情保密。你知、我知!如果有第三人知,事情的發展將會與上面所說的相反!
義士幫
看到落款,尚鵬與尚集清互看了一眼。
他們心里隱約的猜測終于得到肯定。
「或許,我們不用這麼擔心。」尚老爺說道,但聲音仍是凝重。
「他們沒有說阮露現在如何了。」尚鵬雙眉緊鎖。
對于他們來說,關心阮露的安危,比關心義士幫的目的重要。雖然從信里看來,他們的目的並不是針對他們尚家。
「應該沒事。好了,我們就按照他們說的去做,一切靜觀事態發展。」尚集清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