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多的賀客終于全部散去，在回到張星磊坐落在陽明山的豪宅時，宋憶湘已經是心力交瘁了。

坐在車里，她忍了一個晚上的淚水終于止不住地落下。

張星磊的眼神越來越冷，但仍是不發一語。

阿清在門口停妥車子後，張星磊便徑自下車，扮演了一晚上的恩愛夫妻，他也渾身疲憊。

但是他的心更累。

宋憶湘一語不發地下車，回到新房，走進浴室卸下臉上的濃妝，和一身昂貴的行頭，接著打開蓮蓬頭，仰頭接受水柱的沖擊，好洗去她滿臉的淚水。

沖洗完畢，她裹著浴袍，推開浴室的門，在氤氳的水氣中，看見張星磊好整以暇地坐在床沿，外套早已月兌下，襯衫半開著。

宋憶湘下意識地抓緊浴袍，回避他灼人的視線，慌亂地坐到梳妝台前。這個在法律上是她丈夫的人，對她而言，只有恐懼和憎恨。

她對著鏡子，無意識地舉著梳子梳著尚未吹干的頭發。

「你打算坐在這里梳多久？」張星磊不知何時來到她身邊，抓住她微顫的手。

她抬頭看了他一眼，無助的眼神泄漏了她心里的恐懼。

張星磊故意靠近她的耳邊，輕呵了一口氣，在她想拉開和他的距離時，他的雙手粹不及防地從背後罩上她的雙峰。

「你干什麼?!」宋憶湘倒抽了一口氣，知道自己的問題問得很愚蠢，他絕對有權利對她做這些事。

「你明知故問，我當然是要你履行你為人妻子的義務。」他的手在她胸前輕輕揉捏，慢慢的伸人浴袍內。

他原本想要狠狠地羞辱她，卻在宋憶湘踏出浴室的那一剎那忘了一切。

浴室內的熱氣燻得她的雙頰通紅，未干的長發貼在她柔美的頸項，他覺得自己就快被欲火燒死了。

「不要！」她連忙推開他在她身上探索的手，起身躲得遠遠的。

「不要？」張星磊挑高眉，把那股被羞辱的感覺壓抑下去，猿臂一伸再次抓住她，「這件事恐怕由不得你。」

「你喝醉了，我不想理你，我去書房睡！」宋憶湘一臉驚恐，掙扎著想逃月兌他的掌控。

「我說過了，這事由不得你！」話一說完，他立即加重了雙臂禁錮她的力道。

「求求你放了我！」他眼中毫不掩飾的，讓她慌了手腳，徹底無助。

張星磊一頓，隨即大笑出聲。

「如果不是知道你曾經和男人私奔，看到你剛剛的反應，我會以為你是處女，我勸你還是省省這些沒有用的演技吧。」

說完，他不讓宋憶湘有反抗的機會，更強力地把她鎖在他的雙臂中，低下頭恣意凌虐她的唇瓣。

「不要這樣……你放開我！」宋憶湘被他蠻橫的舉動驚嚇住了。

方偉群也吻過她，但他的吻是那麼的溫柔，不似張星磊這樣如狂風暴雨。

她用力地掙扎，想逃月兌張星磊的猛烈需索。

「一個吻而已，你就對我這麼難以忍受？」她一再地拒絕激怒了張星磊。

宋憶湘一徑用充滿警戒的眼神瞅著他，雙手死命地抓著衣襟，沒有答話。

「告訴你，不管你願不願意，你都得認命，你已經是我張星磊的妻子，我想對你怎麼樣就怎麼樣！」

憤怒與控制了一切，張星磊不顧宋憶湘的哀求和眼淚，用力剝開她的浴袍，埋首在柔軟的雙峰中！並張開嘴含住一邊蓓蕾，用舌頭逗弄著。

宋憶湘哭喊著，卻撼動不了他半分。

他低吼了一聲，將她推倒在床上，粗魯地分開她的雙腿，置身在她的雙腿間，迫不及待地想要釋放他的。

宋憶湘絕望地合上眼，咬緊牙關，任眼淚奔流，也不讓自己再哭出一聲。

張星磊奮力一挺，不在預期之內的阻礙讓他感到震驚，「你怎麼會是……」但緊密的快感卻讓他止不住自己，他不斷地律動著，不顧宋憶湘的痛苦，存心懲罰她先前的背叛。

宋憶湘閉著眼承受著他一波又一波的沖刺，最後她感到一股熱流貫穿月復部，然後他便癱在她身上。

張星磊沒有說任何一句話，離開她白皙無瑕的身子，翻身躺在她的身邊。

???

宋憶湘的神智清醒，身體和心里的痛讓她無意識地瞪著天花板，淚一直沒干過。

在她的新婚夜里，她想起從前，想起她與方偉群曾經有過的幸福和快樂。

張星磊翻了個身，一只手臂佔有性地環住她，她反射性地推開。

「你要去哪兒？」張星磊並沒有睡著，他一直安靜地注意宋憶湘的反應，听到她低聲的啜泣，罪惡感就更增一分，他開始恨起自己。

「你壓得我喘不過氣來了。」她推開他，背轉過身。

張星磊松了一口氣，他竟然以為她想尋死，他為自己過度緊張的念頭感到好笑。

「還疼嗎？」他注意到她身上多處的淤青，那是他剛才激情時所留下的印記，他忍不住愛憐地輕撫著。

「拿開你的髒手，我不要你踫我。」宋憶湘再度反射性地躲避，張星磊雖然在名義上是她的丈夫，但在她的心中，他是奪去她一切的禽獸。

張星磊並沒有像宋憶湘預期中那樣大發雷霆，而是不顧她的抗議，強迫她背轉過身子，仔細端詳他在她身上所留下的痕跡，然後輕柔地著。

宋憶湘僵硬的身子在他溫柔的撫觸下不自覺地放松，當他的唇取代手指時，她本想抗議，可是她迷惘了，被一種前所未有的奇異感覺迷惑了，只能任自己不斷地沉淪……

???

宋憶湘一向淺眠，雖然在接近天亮時才入睡，但是當陽光透過窗簾照進房內，她就再也睡不著了。

屋外啁啾的鳥嗚聲惹得她心煩意亂，她索性起床，拉開窗簾，推開窗扇，趕走了那一群吵鬧不休的鳥兒。

「一大早起來就心情不好？」

她一轉身，就看見張星磊站在門口，手插在休閑短褲的口袋里，一臉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宋憶湘瞥了他一眼，仍是一臉冰霜，沒有任何表情。

相較于新婚妻子的冷淡，張星磊則顯得神清氣爽，連難得解凍的俊臉，此刻也隱含了一絲笑意。

「生氣歸生氣，身體可是你自己的，早餐弄好了，吃不吃隨你。」說完他便離開，沒有特別的友善，卻也沒有先前的冷嘲熱諷，這轉變讓她有點難以適應。

她隨便套了一件淡藍色洋裝，信步走到飯廳，偌大的餐桌上，擺著一份色香味俱全的英式早餐。

當煎得恰到好處的荷包蛋送進口中後，宋憶湘這才發現自已真的餓了，便陸續將盤中的燻肉、培根一一送進口中。

「看來你對我的手藝還挺捧場的。」

張星磊不知何時出現，把熱騰騰的紅茶倒進她面前的瓷杯中，接著加入牛女乃和糖。

宋憶湘一愣，不由自主地豎起一道防線。

「這頓飯是你做的？王媽呢？」

「我放她幾天假，讓她回高雄看孫子了。」

張星磊抓起一片烤得金黃的吐司，撕下一塊丟進嘴里，似自言自語的說︰「嗯，還可以。」

「你干嘛放她假？」

想到這偌大的屋子里只剩下她和張星磊，不知道為什麼，即使昨晚已經和他成了名副其實的夫妻，宋憶湘就是對兩人的獨處感到害怕。

「勞基法規定的。」張星磊明明知道她擔心什麼，卻故意裝傻的說︰「更何況我們新婚燕爾，也不需要有人打擾。」

宋憶湘知道他存心氣她，卻找不到話反駁。她干脆推開椅子，起身就要離開，他總是能破壞她的情緒。

「憶湘！」張星磊一把握住了她的手，一臉誠摯的看著她，「不要拒我于千里之外，既然我們都已經結婚了，為什麼不能試著接納對方?」

她回頭望進他眼里，清楚地看見了誠懇和祈求，但她怎麼能甘心？!

這個人是破壞她幸福的劊子手！

「反正你想要的東西，向來都是可以拿到手，即使你想要的是一個人，對你而言也是輕而易舉，所以我不認為有什麼彼此接納的必要。」

這番話猶如一巴掌打在臉上，讓他感到失望與難堪。

張星磊默然地松開手，任由她離開，心痛地望著她上樓的背影。

他的作法的確不光明，但對她，絕對是一種他自己也說不出理由的愛。

他必須有耐心，而且是非常的有耐心。張星磊這麼告訴自已。

???

張星磊和宋憶湘開始了他們的婚姻生活。

白天張星磊到公司上班，宋憶湘一個人在家，即使張星磊不再像婚前一樣限制她的行動，她也幾乎足不出戶。

晚上張星磊多半會回來，和新婚妻子一起用餐，但是餐桌上通常是寂靜無聲的。

可是宋憶湘不懂，甚至有些困惑，當她在厭惡張星磊的同時，怎麼還會對他每晚的擁抱漸漸感到習慣，甚至……喜愛。

這是兩個令她難以啟齒的字。

她必須是恨他的！

「太太，先生找你的電話。」王媽走出屋子，對坐在花園里曬太陽的宋憶湘喊了一聲。

「說我在睡覺，叫不起來。」宋憶湘隨口回道，「先生」這兩個字讓她紛亂的心緒更加煩躁。

王媽暗自搖了搖頭，神色有點懊惱。不是她偏袒張星磊，婚後的宋憶湘雖然心情不佳，臉色卻明顯的紅潤許多。

張星磊即使工作再繁忙，也沒有漏掉對妻子的關心，他吩咐王媽要細心照料宋憶湘的生活。在這里幫佣多年，王媽相當清楚張星磊的個性，他是只做不說的人，臉看起來冰冰冷冷，心卻一點都不硬。

「太太，這不太好吧，我已經跟先生說你在花園了。」王媽不懂，太太脾氣很好，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跟先生不對盤。

「那麼你直接跟他說我不想接電話。」靠在躺椅上的宋憶湘翻了一個身，背對著王媽，用行動加強她的不願意，更多成分是在說服自己。

「太太，其實先生對你很好，你為什麼不……」

張星磊對宋憶湘的好，連她這個歐巴桑都羨慕得根，很少有男人，尤其是事業做得這麼大的男人，會對妻子這麼關心。

「我真的有點累了，我先回房休息。」宋憶湘打斷她的話，她知道王媽想說什麼，她不想听。

踫了一個軟釘子，王媽訕訕地拿起無線電話，才發現電話早已經斷線了。

她無奈地看了眼宋憶湘的背影，嘆了一口氣。

???

張星磊回到家時，臉色顯得相當疲憊。

宋憶湘正在吃晚餐，看到丈夫回來，一語不發，只抬頭看了他一眼。

王媽見到這情形，有點生氣，又有點無奈，因為她什麼忙也幫不上。

「先生，我幫你準備碗筷。」她是真心喜歡這個沒把她當下人的雇主。

張星磊沒有像往常一樣向王媽謝謝，而是走到妻子身邊，拉開她旁邊的椅子。

雖然故意漠視，但他的眼神卻灼得宋憶湘有點難以招架。

「下午為什麼不接我電話？」他的語調顯得平靜，但她不知道這是他花了一個下午壓抑怒氣的結果。

今天天氣很好，張星磊特地排開所有的約會，想帶宋憶湘出去走走，不要整天悶在屋里，郁郁寡歡，誰知她毫不留情地潑了他一桶冷水。

他清楚听見電話那一頭的對話，也可以想象得出來妻子冷淡的表情，他的心頓時又一次感到被回絕的痛。

在做了那麼多的努力後，他真的感到氣餒。

宋憶湘看見他臉上不太明顯的受傷神情，心里竟涌起一陣罪惡感，但立刻又被她壓抑下來。

她怎麼可以對仇人感到愧疚？

「不想接就不想接，沒有什麼特殊原因。」她冷聲回道。

張星磊對她的回答為之氣結，他總是敗在宋憶湘這種冷淡、而且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反應下，不過他這次不打算就這麼算了。

「這麼敷衍的理由我不接受。」他扳正她的身子，強迫她看著他。

「接不接受那是你的事。我用完餐了，你請自便。」宋憶湘說完就想起身離開，卻被他一把抓住。

「你干什麼?!」她回頭怒視。

「我說過，你這種敷衍搪塞的理由我不接受。」張星磊真的被激怒了，只不過他的怒氣向來控制得宜，不會立即爆發。

「你放手。」面對他冷得仿佛結冰的臉，盡避她有點怕了，卻絕不低頭。

她听過有關張星磊過去混跡黑道的傳聞，而那跟她所知道的張星磊有很大的差距。

不過眼前的張星磊，怒火隨時都可能爆發，看似冷靜卻充滿危險，一如傳聞。

「你今天不給我一個滿意的答復，我就不放手。」

眼看著兩人間的氣氛僵持不下，王媽的加入適時打破了僵局。

「先生，碗筷拿來了。今天我正好煮了你愛吃的紅燒魚，你多吃點。」

一走到餐桌旁，王媽立刻察覺到兩人間的不對勁，連忙出聲打圓場。

「先生，吃飯比較重要。你們年輕人喔，一天沒見面就好像人家說的……隔了三個秋天，手抓得緊緊的，這樣怎麼吃飯？」

被王媽這麼一說，張星磊的手不覺微微松開，宋憶湘乘機掙月兌他的掌握，飛奔上樓。

王媽看了看宋憶湘，再看看張星磊，只能無奈地搖搖頭。

???

張星磊像是從宋憶湘的生命中消失一般。

他不再出現在餐桌，這是一天之中，他和宋憶湘唯一有可能談話的機會，即使只是寥寥數語。

他不再出現在屬于他和宋憶湘的新房，甚至連家門都不回。

王媽急壞了，宋憶湘卻是一臉輕松愜意與不在乎。

「這麼大的人了，難不成還會不見？」

每次王媽在她耳邊叨念著的時候，宋憶湘總是這麼回答，雖然她心里也彌漫著一種自己都不懂為什麼的淡淡失落。

「可是先生從來沒這樣過，以前不回來，至少也會說一聲，他會不會是被綁架了？」想起敗壞的治安，王媽不禁發毛。

「放心吧！沒有人敢向天借膽子動他。」這一點宋憶湘倒是不擔心，如果有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肯定是活得不耐煩了。

「可是……」王媽仍是不放心，一臉欲言又止。

「別可是了，如果真有什麼事，阿清會不說嗎？今天天氣不錯，下午我想出去走走。」能暫時不見仇人，宋億湘覺得心情應該會稍稍快活起來，有了出門走走的念頭。

王媽聞言沒再多說什麼，對宋憶湘這種反應，讓她忍不住打從心底為張星磊叫屈。

???

宋憶湘直到站在川流不息的人潮中，緊繃的心情才稍微放松，她本有一股直奔星翼集團總部的念頭，但隨即又被壓抑下來。

她發覺自己竟然有一點在乎張星磊，這感覺結結實實的嚇壞了她。

她是怎麼了？張星磊可是個強取豪奪的壞胚子啊！怎麼可以關心他？

整個下午，她就這樣不斷地責罵自己、怪罪自己，陷入一種前所未有的矛盾情緒里。

這情緒一直到她的視線接觸到張星磊和另一個身材窈窕的女人並肩走入一家咖啡廳為止。

她的心不知道是什麼滋味，有解月兌、有……失落；這些天來十分熟悉的情緒。

宋憶湘淡淡一笑，張星磊不再把目標放在她身上，她應該謝天謝地，說不定再過不久，他們就會離婚，自己也可以重獲自由。

她強迫自己不再注視張星磊和那女子消失的方向！強打起精神走進一家百貨公司，不知不覺地逛了近兩個鐘頭。

沒想到，她又遇到張星磊和他的女伴在女裝部挑選衣服。原本背對她的張星磊，察覺到有人注視，自然而然回過身，和宋憶湘四目相對，訝異的神色一閃而過，沒有多做任何說明，甚至也沒有過來打招呼，就又回過頭為正在試穿衣服的女伴提供意見。

宋憶湘見狀，也淡然轉身。

???

很令人意外的，久未出現的男主人又出現了，王媽高興極了，宋憶湘則是一臉漠然，看不出任何心情的波動，正如下午的驚鴻一瞥一樣，沒有一絲情緒。

這一切張星磊都看在眼里。

對于丈夫和別的女人出雙人對，做妻子的毫不在乎，這意味著什麼？

張星磊的心一揪。

宋憶湘，他心愛的妻子，真的一點都不在乎他。

這項認知讓他心寒，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

「沒想到，我娶了一個心胸如此寬大的妻子。」張星磊一開口就是一句冷嘲熱諷，除了嘲諷她，更多的是諷刺自己。

他原本以為不斷付出就能改變宋憶湘對他的態度，但事實上一點回報都沒有，現在他真的累了。

「不，我心胸一點也不寬大。」宋憶湘覺得一股冰冷的寒氣從四周罩向她，讓她無所遁逃。

「為什麼這麼說？」張星磊一臉陰郁地瞪著她，心被剛剛得到的認知撕成碎片。

「因為我到死都會記得，你是怎麼要脅別人，怎麼強迫一個不愛你的女人嫁給你的。」宋憶湘冷冷地回到。

沒錯，這就是她嫁的丈夫，多麼可悲。

張星磊猛吸了一口冷氣，她一再的舊事重提，徹底激怒了他。

「不管你怎麼說，你是我老婆，這是既定的事實，你再怎麼不情願，都無法改變！」

「我是無法改變，所以我接受，但是如果你還妄想我會為你爭風吃醋，那就省省吧，我根本不在乎。」說完，宋憶湘頭也不回地離開。

她真的不在乎嗎？天知道她在乎的。

淚水在眼眶里打轉，但她倔強地不肯在張星磊面前掉淚。

???

晚餐時的沖突，並沒有因為男女主人的刻意獨處而落幕。

宋憶湘回房後便沒再下樓，張星磊則是氣得連公文都看不下，一個人坐在書房里猛抽煙。

在發現煙灰缸里的煙蒂已經堆成小山後，他捻熄手上的煙，回到他和宋憶湘的房間，關門時還特意用力甩上門。這動作並沒有讓裝睡的宋憶湘有太大反應，她只是轉了個身，背對丈夫繼續假寐。

「起來！」張星磊怒聲喊道。

對妻子的冷淡相待，他心中有一股糾結的悶氣，他必須跟她說清楚。

宋憶湘並沒有任何的回應，這令他更加氣餒。

難道他唯一認真的一場靶情，真的用錯地方，這場婚姻真的下錯賭注了？

張昆磊深吸了一口氣，方才眼中熾盛的怒火早已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深情，他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對她動氣。

他有很多話想告訴她，但行事強硬的他，並不習慣把心事赤果果地攤在別人面前。

想起第一次在街上看見宋憶湘，還有第一次到她家，當著她的面告訴她，她的繼母背著她做了什麼事時，她那副脆弱的樣子讓他的心狠狠地揪痛。

他想保護她，這強烈而深刻，所以他用他懂得的方式去愛她，把她從方偉群手中奪了過來。

即使他知道她並不是心甘情願嫁給她，也知道她是怎麼看待他，但他仍決定要真心誠意，好好對待她。

只因為他無法自拔地愛上她，早在第一眼見到她時。

宋憶湘並不知道張星磊內心的想法，這些日子以來，他對她的好，她並非毫無所覺，但她打從心底抗拒他所做的一切。

因為恨一個仇人，會比愛一個仇人容易。

「憶湘……」張星磊明知她不會有任何回應，仍是輕喊了一聲。

他多麼希望宋憶湘能摒除成見，試著給彼此一個機會。

婚後持續已久的冷戰，讓張星磊的身心徹頭徹尾的感到疲倦，但他不願放棄。

「很晚了，你好好睡吧。」他嘆了一口氣，溫柔地順了順她披散在枕頭上的黑發。

宋憶湘感覺他幫她拉好被子，輕聲關上房門出去。

他整夜都沒再回房，而她失眠了一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