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愛過後,剪刀輕輕拂去梁霞臉上幾綹披散的發絲。「我之前的提議,你考慮得怎麼樣?」「什麼事?」她被激情沖昏了頭,小臉泛紅,還在微微的喘息,一時之間搞不清楚地在問什麼。
「你要不要讓我養嘛?」他輕啄菱唇,偷香成功。
被他包養?她才剛被他帶上天堂,卻馬上又被他推入冰窖里,全身倏地緊繃起來。她能得寵多久?等他厭了、倦了之後呢?
他是男人,可以繼續追尋下一片花叢,而她能瀟灑地揮一揮衣袖,不再眷戀他溫暖厚實的懷抱嗎?「你打算養我多久?」
在這一行,每次包養的壽命通常只有短短的一、兩個月,她所听過最高的紀錄,也是惟一的例外,不過一年。
剪刀明顯地感受到身畔嬌娃的憂郁,伸手舒展她蹙起的眉峰。「你就對自己這麼沒有信心?」捧住她的秀顏,與她鼻踫鼻、額貼額,剪刀直視進她的瞳仁里,不容她退縮。「我愛你!我要養你一輩子。」這是他所能給與她最大的承諾了。
「哪有人這樣求婚的?」梁霞嬌嗔著,一顆芳心漲滿了喜悅,快樂得飛向雲端,仿佛世界萬物都在為她歡唱。
求婚?他有這麼說嗎?從頭到尾,他可壓根兒沒提到這兩個字。結婚?他想都不敢想。「我想你誤解我的意思了,我目前沒有辦法給你任何名分。」女人總想要得到婚姻的保障,但是,這是他給不起的。
熾熱的心,一下子又跌入地獄,不過短短幾句話的工夫,讓她的心情像洗了一趟三溫暖,忽冷忽熱。梁霞推開他偉岸的身軀擁被坐起,淚水蓄在眼眶里直打轉,她用力地眨眨眼,勉強擠出一抹苦笑,不讓眼淚汜濫成災。
「原來,你已經有老婆了。」
「錯!不是你想的那樣。」剪刀從後面環抱住她,長長地喟息︰「唉——我要怎麼說你才會明白?」「你只要告訴我真相就好了。」淒愴悲涼的嗓音,讓人揪心的疼。背後寂靜無聲,但鉗制住她的鐵臂絲毫不肯放松,想必他的心里正在掙扎著要不要吐露實情吧。
兩人緊緊相依,默默無語;未來的路該如何走下去?是攜手同行,還是分道揚鑣?就取決于這關鍵的一刻。
十來分鐘之後,低啞的男聲劃破停滯的空氣︰「你也知道,我是個混跡黑道的市並無賴,不要說幫派之間為了爭奪利益,三不五時的火拼,光是白道那邊,我就不曉得什麼時候會被提報流氓,掃到很綠很綠的島上去顧燈塔。江湖路多凶險!我不能那麼自私,把你拖下水。」
剪刀埋首在她的發間,淡淡的馨香,竄入鼻端。
「對不起!我真的沒有辦法娶你。你那麼單純,或許一開始,我就應該躲你,躲得遠遠的;
或許,我不該踫你。可是現在後悔也沒用了,我已經舍不得放開你。」
淚水終于潰堤而出,一滴、兩滴……燙著了他的手臂。
他怎麼可以這樣?凡事都為她設想,處處都以她的安全為考量,感動的淚水,潸然墜下。「別哭!我的心都擰了。」剪刀扳著她的香肩,將她翻轉過來,急急用唇承接住一顆顆晶瑩的淚珠。
「我不怕!只要你在我身邊,我什麼都不怕!」懸掛在半空中的心緩緩落入他的深情里,踏踏實實,不再如飛絮一般,飄零不定。梁霞索性趴在他頸窩,哭個過癮。「我只怕你不要我。」
她的依戀,讓剪刀鼻頭酸酸的,眼楮熱熱的。「我不會說什海水會枯、石頭會爛的甜言蜜語,」剪刀用大掌,一遍又一遍地撫順她的烏絲。「我只知道,我願意用我的生命守護你一生一世,我可以發誓……」
「夠了,這樣就夠了!」梁霞迅速地截斷他的話語,「我愛你!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不在乎有沒有那張證書。」胡亂地抹去淚滴,兩片柔軟的唇瓣主動湊上他剛毅的唇線,纏纏綿綿。
話,說開了。
兩顆心,安定了。
「喔!我真的愛死你。」欲念蠢蠢欲動,剪刀再度將她壓回床墊。
用過早餐,剪刀陪著梁霞到酒店取回私人衣物;薪水方面,店方自知理虧,根本不敢多加刁難。由于剪刀親自出面,相對的,店里幕後的大老板也露臉出來賠罪,並且交代會計,迅速算出應該支付給梁霞的薪資總額,破例全數以現金給付。
那些經理更不用說,對剪刀絲毫不敢怠慢,「我干杯,您隨意」的敬酒聲,爭先恐後地響起,灌得最多的,當然是潘潘。
人家既然很有誠意地道歉了,剪刀也很給面子,臨走時沒有在人家天花板上開幾個洞當免費的裝潢,只是小小地給它「翻桌」一下,以示警告!
剪刀又帶著她上美容院,四個小時之後,設計師才把她那個「法拉頭」給洗直,重塑她以往清新可人的面貌。
小周餃命開著他那輛小march來到梁霞住處樓下,和剪刀他們會合,正在納悶剪刀身邊站著的怎麼不是Sable,而是一位陌生女子,那名女子倒先開口了。
「小周,你來啦!」
這……這不是Sable的甜美嗓音嗎?小周狐疑地仔細一瞧。
呃……還是無法將兩者串聯在一起。雖然說這樣的打扮挺符合她的氣質,但是或許應該是,
他已經習慣Sable妖嬈冶艷的形象,自然沒辦法馬上適應她這種嫻雅純靜的模樣。「哇!真的是你,我都認不出來了。」小周目光放肆地在她身上搜尋,企圖找出一些屬于Sa
ble的蛛絲馬跡。小周認真到沒發現身後兩道噴火的目光快將他燒成灰了。「研究完了沒!」這家伙到底有沒有把他這個老大放在眼里啊?居然當著他的面,毫無忌憚
地用眼楮輕薄他的女人?當他是隱形人啊?
剪刀從後頭持起小周的衣領,一把就把這個膽大包天的臭小子給甩到馬路上去。「這就是她原本的樣兒!你有意見嗎?」
「原來這就是你的真面目?」打不死的蟑螂翻了個筋斗又黏上來巴著不放。瞧這人說的是什麼話?好像她的相貌多恐怖似的,有這麼見不得人嗎?
「周先生,你想不想知道我一拳揮下去有幾磅重?」剪刀咬牙切齒地把臉插進小周和梁霞之間,距離近到足以讓小周看清他臉上青筋明顯的跳動。
「不了,我不想當人肉沙包。」小周搖晃雙手,足下退避「醋海」丈余,以免慘遭沒頂。「
連我都認不得,大哥!你可以放一百二十個心了!就算大嫂和瘋狗面對面,那雙狗眼也絕認不出來大嫂和Sable是同一人。」
還未從被喚作「大嫂」的嬌羞中回復,小周接下來的話,教梁霞眼楮自動顯示出兩九大問號。
「瘋狗?他怎麼會認識我?」上回梁焱被幫派恐嚇、勒索的事情不是早八百年就解決了嗎?怎麼扯到她身上了?
「大嫂,雖然昨晚的經歷怪可怕的,不過你該不會有選擇性失憶癥吧?」「昨天晚上?」梁霞回想前一天發生的事情,她在店里被人灌醉,又被強行帶出場,腦筋有
一段空白;後來再有記憶時,她已在剪刀懷抱里,她根本沒見過瘋狗呀。啊!突然靈光一閃——「那個人就是瘋狗?」梁霞捂住嘴巴,驚訝得瞪大銀眸。
「我的祖女乃女乃,你現在才知道?」剪刀幾不可察地搖頭嘆息。
小周則是極力忍住不做出翻白眼的動作。
「沒事了!」剪刀摟著她微微顫抖的身軀,側頭在她的額角輕啄,她還不相信他的能力嗎?
「反正你也不會再去上班,現在你認得他,他可認不得你,而且有我在,你擔心什麼?」是啊!有他在身邊,即使天塌下來,他也絕不容許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她有什麼好怕的?
恐懼,被他的柔情給蒸發得無影無蹤。
梁霞對他展開甜甜的笑靨︰「有你……‘蝦米攏嘸驚’!」
能得到心愛的女人如此崇拜,是全天下所有男人的希望,剪刀胸腔里的虛榮感,因為她一句低喃,速成飽和狀態。
四目相對,電波流轉……應是無聲勝有聲的天仙境界,卻無端飛來一只惱人的蒼蠅,在耳邊
嗡嗡作響——「嗯……老大,我們還有事要辦。」瞄了一眼腕表,再不動身就遲了。
大哥追求到如花美眷,作小弟的固然打心眼里欣喜,不過古有名訓︰「溫暖鄉是英雄冢」,他可不希望剪刀因為貪戀美色而誤了正事。
剪刀仰天深吸一口氣,吐納之間平息了體內的騷動。「我要走了,」他拉著梁霞靠近小marc
h︰「這輛車留給你代步;還有……」剪刀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盒子交給她︰「這送給你。」輕輕開啟盒蓋,一條精工打造的手鏈躺在黑絲絨盒里,在月光的照映下閃爍著銀芒。梁霞忍不住眯起眼,由衷地贊嘆︰「好漂亮!這是銀鏈?」
「不!比那值錢多了,是白金。」剪刀笑著為她解惑。東方人膚色偏黃,戴金飾並不適合,
這是他特別為她挑選的,就像她給他的感覺︰精巧、細致、絕麗而不俗艷。梁霞翻看手鏈上的圖騰,意外地發現里面暗藏玄機。
手鏈內側,刻著「采蘭贈芍」、刻著「鶼鶼鰈鰈」、刻著他們倆的名字。霧氣彌漫上雙眼,黑黝黝的深潭里蓄滿了珠淚,梁霞紅唇輕顫,卻吐不出半個字來。剪刀執起青蔥玉手,粗手粗腳地為她戴上這昭告她屬于他的「告示牌」;末了,還不忘在她
柔軟的唇瓣上偷香。
一串戀人的絮語之後,剪刀才依依不舍地和小周離去。
急診室里,突然涌進一批傷患,七個大男人個個鼻青臉腫,其中還有斷手的、斷腳的,搞得
外科診間兵荒馬亂,醫生來回穿梭,不時囑咐一旁的護土︰「這兩個推去照X光。」
「這個要縫合。」
「這個先做電腦斷層掃瞄。」
……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又是幫派斗毆,打群架的結果。
尤其帶頭的那名滿臉橫肉的大惡棍,完全不把醫院當公共場合,大聲地咆哮︰「ㄨ你媽的,
此仇不報,我葛豐倒過來寫!」一連串的國罵,從他腫脹的臘腸嘴里流暢地吐出。值班的醫師無意識地拍拍听診器,倒過來寫?
炳!還真是人如其名啊!愈看愈像一只張牙舞爪、狺狺亂吠的瘋狗。
「痛死我了!你到底畢業了沒啊?」醫生正在察看他的「黑輪」。
「哎喲!你老母卡好,你會不會啊?」護士正在幫他清理傷口。
沒有人敢去勸阻,但是總不能讓這個大流氓繼續囂張下去吧?
外科醫師冷睇了「大尾仔」一眼,快速地在處方簽上鬼畫符。「護土長,這個交給你去辦。」
嚴肅的護土長看到藥方,也不禁噗哧一笑。這個醫生厲害!開了鎮定劑,外送安眠藥,這一
針打下去,再窮凶惡極的壞蛋也要乖乖躺平,哪還由得他撤潑放刁!
「先生,請你把褲子月兌下來一點,我要打針。」護土長笑里藏刀地晃晃手中的大針筒。「哇靠!這麼大一只。」葛豐哇哇大叫。
「你該不會怕了吧?」
「怕?笑話!我會怕?」葛豐豈肯示弱,聲如洪鐘。「不過,可不可以打手臂啊?」又不是小表頭,注射在臀部?很丟臉デ!梆豐小小聲地和護土阿姨討價還價,怕被人听見。「不行,這種針一定要打在上才有效。」護土長擺出招牌撲克臉。
「你祖嬤デ,來吧!」
一只明明可以小一點,可以打在手臂上的針,硬是刺進了葛豐的「八月十五」。(就是圓圓
的,像滿月一樣的屁屁啦。)小護士在旁看得津津有味,發現更絕的還在後面呢!
等葛豐陷入昏迷之後,醫師在完全不施打麻藥的狀況下,喚來幾名警衛壓制住梆豐,輕松愉快地一邊縫合傷口,一邊清唱起「游子吟」。
醫師熟稔地縫合完傷口,既不開單讓傷患住院,也不讓他在觀察室休養,「喂!你們可以把他抬回去了。」醫師叫住兩名傷勢較輕的小流氓。
「可是我大哥還沒醒……」
小流氓阿甲走近看看病床上的「大仔」,哇!好恐怖喔!包得跟木乃伊一樣,不是要送回去等死吧?
「大仔,你死得好慘啊!嗚……嗚……」阿甲「撫尸痛哭」。
小流氓阿乙沒知識還有點常識,先伸手探探大哥的鼻息。
嗯……又淺又弱,怕是天國近了。
「大哥,你撐著點,我們馬上帶你回去,」阿乙俯在傷患耳邊,急切地喊話︰「你一定要ど到回家,才能斷氣啊!」
這兩個白痴、智障、加少根筋!是在演哪一出灑狗血的連續劇啊?
醫師沒好氣地翻翻白眼,當頭澆下一盆冷水︰「他不要緊,死不了的,都是些皮外傷而已。」
阿甲、阿乙聞言,都跳了起來,隔著病床叫囂︰「你發什麼神經?豐哥明明就沒事,你干嘛叫他撐著點?」阿甲擦擦眼淚、鼻涕,指著阿乙
破口大罵。
「你才不安好心咧,五子哭墓一樣,咒豐哥死啊?」阿乙不甘示弱,反唇相譏。一直作壁上觀的醫師,終于知道什麼叫「龜笑鱉無尾、鱉笑龜粗皮」。
眼看帶頭大哥全身是傷,被抬了回來,葛豐的手下個個氣憤填膺,紛紛摩拳擦掌,迫不及待地想活動筋骨。
開玩笑!老大被海扁,作小弟的當然要趕快采取報復行動,幫大哥出口氣,不然會被逼上恥笑,說他們飛虎幫都是「俗辣」!
而且不逞強斗狠,怎麼叫「兄弟」呢?
「阿甲,你說,是誰打了大哥?」
「你們有沒有報上我們飛虎幫的名號?」
「阿乙,你們和大哥一起出去的,為什麼沒有保護好大哥?」
「大丙、阿丁,還有其他的兄弟呢?」
可憐的阿甲和阿乙這對難兄難弟,在外面被打得鼻青臉腫,全身多處瘀青;忍著傷痛,好不
容易才把大哥送回總壇,還不得清閑,被群情激憤的幫眾團團圍住,嚴詞逼供。「我們才七個人,人家有一‘拖拉庫’那麼多耶!一人一拳,就可以把我們打死了。」阿甲
作態地揉揉胸口,哀號出聲,希冀能博取同情。「哎喲!我好像有內傷又ㄋデ。」「其他四個人都還躺在醫院里面,大丙的手月兌臼了、阿丁的腳斷了、小任好像有腦震蕩,最
慘的是庚仔,不但牙齒被打掉好幾顆,連最重要的那一根……也斷了。」阿乙成功地撩撥起
斑昂的士氣。「什麼?那他不就變成太監了?那還有什麼搞頭!」
人群中,不曉得是誰冒出了這麼一句,惹得哄堂大笑。
「跟公公有什麼關系?」阿甲輕蔑地拋了一個大白眼。「你們別听他唬爛,庚仔只是右手食指斷了而已。」
「那還不嚴重啊?」阿乙又和阿甲杠上了。「少了那一根,就不能扣扳機,不能當兵了耶!」
「你沒看到921地震、象神台風過後,一群阿兵哥都要出去掃馬路、清垃圾,全身又臭又髒。以前要學割稻子,現在要學救災,做兵有什麼好?」阿甲啐了阿乙滿臉唾沫。「閉嘴,別鬧了!」堂主阿光暴喝一聲,截斷一場即將展開的口水戰。
阿光太了解他們這兩只死豬頭了,不知道是天生八字不合,還是五行相沖?一「答嘴鼓」起
來是沒完沒了,誰也不肯認輸,壓根兒不曉得言簡意賅該怎麼寫?要是不趕快制止,恐怕吵
到天黑,他們這些最佳听眾被口水淹死了,也打听不到凶嫌是何方神聖?「快說,是誰那麼大膽,敢打豐哥?」他們得先搞清楚對方是哪一路的,才好抄家伙上門砍
人啊!「是……是……是剪刀啦!」想到剪刀駭人的氣勢,阿甲和阿乙這會兒盡釋前嫌,嚇得抱在一塊「皮皮」。
「縱貫線幫的剪刀?」阿光倒抽一口冷氣。
「沒錯,就是他把豐哥打成這樣的。」
阿甲語音顫動地指控著,阿乙在一旁用力地點頭附和。
「那可麻煩了!」阿光和一狗票小混混,無不懾于剪刀在道上的強大勢力,之前的氣勢硬是
被「黑白無常」的名號戳破一個大洞,一個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像泄了氣的皮球似的,沒人敢再出聲提要報仇的事了。
剪刀哥デ!可不是路上隨便抓就一大把的阿貓、阿狗。
「我看……我們等大哥傷好了再說吧,你們說怎麼樣?」阿光抱著被眾人圍毆的必死決心,期期艾艾地征詢眾人的意見。
出乎意外的,隨即得到大家的贊同。
原來怕死的不止他一個嘛!
不顧江湖道義?哎喲!此時此刻小命要緊,那種「無三小路用」的空話,就先丟到陰溝里去,放水流啦!
昏睡了兩天,葛豐在疼痛中醒來。
傷口傳來陣陣的劇痛,疼得葛豐齜牙咧嘴地猛抽氣。不過是為了個女人嘛!剪刀居然下這麼重的手?等一下要記得叫阿光多買幾罐「鐵牛運功散」。
說到阿光,讓他想起手底下那些兔患于,一個比一個孬種,兩天了,不但沒人敢幫他出這口鳥氣,居然連一點動靜都沒有,害他氣得要死!
他可得好好想想下一步該怎麼走、該怎麼變本加利地討回這筆帳,否則他還有臉見人啊?一張艷麗無儔的絕美容顏,慢慢浮現在他的腦海里。
既然剪刀這麼看重她……葛豐眯著眼算計著,一項惡毒的計謀逐漸成型。「Sable啊Sable!你可別怪我不懂得憐香惜玉,要怪就怪剪刀,誰教他把你當心頭肉呢!」叱 風雲、不可一世的剪刀,終于也曝露出他的致命罩門;只要擄來Sable,以她當要脅,還怕剪刀不無條件投降?到時後……全台第一大黑幫縱貫線幫,就要乖乖臣服在他葛豐的腳下,听從他的號令!
妙!實在太妙了!
「哈哈哈!」葛豐得意地仰天長笑,笑得好奸,笑得好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