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東方踰輝 第二章

咖啡的香味溢滿了茶水間,咖啡機旁更擺滿許多咖啡專用的瓷杯,站在咖啡機前的莞晴,听著煮咖啡的雜聲,忍不住又嘆了口氣。

午休時間都已經快結束了,她還是沒弄出總裁滿意的咖啡,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把一杯杯的咖啡倒進垃圾桶里。

唉──一個男人到底可以挑剔到什麼程度呢?她今天總算領教到了。

罷走進茶水間的吳秘書,一進門就看見莞晴對著咖啡機唉聲嘆氣的模樣,不由得拍了下自己的額頭,驚呼一聲。

「莞小姐?我的天啊,妳還在弄那杯咖啡啊?」

莞晴轉過身看著吳秘書,吶吶地開口︰「對不起,我太笨了。」

看著莞晴那副不知所措的模樣,和咖啡機旁快堆成小山的杯子,吳秘書心生憐惜,搖搖頭溫柔地對莞晴笑道︰「其實總裁的咖啡是有訣竅的,剛剛我忙得忘了告訴妳,真是不好意思。總裁也真是的,小小一杯咖啡,還老這麼挑剔!妳也真傻,妳可以來問我啊。」

「吳秘書一直很忙,所以我不好意思打擾妳。」莞晴一听,頭又更低了,一向怕生的她就是不知如何跟人相處,更別說開口請求別人了。

吳秘書見狀嘆口氣,她還真是服了這個害羞的小女生。「來吧,趁我現在有空,教教妳吧。」

一走到咖啡機前,吳秘書就一把先倒光了咖啡機里的咖啡豆,然後開始熟練地煮起咖啡,一邊叮囑莞晴煮咖啡的時間和其他小細節。

「總裁只加半顆糖和一盎司的牛女乃,記得牛女乃要新鮮的,千萬不要用女乃精。妳不知道他這個人的舌頭有多厲害,什麼鬼東西他都嘗得出來!不要說妳了,這間公司里沒有一個人不被他的挑剔給打敗的。」

站在一旁靜靜听著的莞晴,不由得被吳秘書調皮的話語給逗笑了,沒一會兒,吳秘書就將煮好的咖啡推到莞晴面前。「好了,現在拿去給總裁試試看。」

「謝謝妳,吳秘書。」莞晴真心地說著。

吳秘書笑了笑,以美艷出名的她,卻有一副溫暖人心的笑容。「莞晴,我可以這樣叫妳嗎?」

莞晴點點頭,不再對溫柔的吳秘書感到怕生。「當然可以。」

「其實妳不用怕總裁,他是刀子口豆腐心,雖然龜毛、挑剔又自戀了點,但其實不是什麼大壞蛋。」

吳秘書的話才剛落,一股低沉嗓音便不急不徐地在兩人背後響起。

「是誰龜毛、挑剔又自戀了點?」向鳴海挑眉看著兩人,那雙眸子看得兩人頓時渾身不自在。

吳秘書笑了幾聲。「呵呵呵……我在說我家那口子……喔,我還有份文件沒弄好,我先去忙了。」找個借口,便快速溜走。

向鳴海撇撇嘴。「三姑六婆!」轉頭又將炮火對準落單的莞晴。「怎麼有空聊天?我的咖啡泡好了嗎?」

莞晴指了指桌上的咖啡。「……在這里。」一見到向鳴海,她又不自覺變回那個膽小怯弱的莞晴。

向鳴海瞇著眼哼了一聲,拿起咖啡一啜。「吳秘書教妳的?」

莞晴點點頭。「是。」

一時找不到氣出,向鳴海望著她好半晌,才又開口道︰「以後我的咖啡就由妳煮了,反正我看妳也沒什麼事做。」

「是。」莞晴完全沒有拒絕的余地,在這里,她的確是沒事做的米蟲。奇怪的是,為什麼他又硬要她來上班呢?

望著她胸前若隱若現的玉佩,向鳴海問道︰「我問妳,妳有什麼願望嗎?」

願望?

莞晴被他突如其來的問題搞得有些糊涂,但看在豐厚的薪水上她還是乖乖的回答。「我沒有什麼願望,總裁為什麼問這個?」若要說有的話,她只想平平凡凡過一生,雖然平淡──至少是活在陽光底下。

沒有願望?那就麻煩了……向鳴海在心里嘀咕。

要錢,東方集團有的是;要名氣,他也可以輕輕松松地讓她一夜成名。

如果她身上的家徽玉佩是真的,她又沒有願望,這下子就難搞了。

向鳴海淡淡地說︰「只是問問罷了。」說罷,便端著咖啡走人。

留下腦子裝滿疑惑的莞晴,獨自在茶水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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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生孩子也不給我挑個日子,偏偏挑今天生!妳存心跟我過不去嗎?」

話筒的另一端,傳來何秘書忍不住陣痛的喘氣聲,一時沒听清楚向鳴海的話,她氣喘噓噓地問︰「哎喲!……總裁,你……你剛剛……說什……啊──啊──」

向鳴海還來不及回話,就被話筒里刺耳的尖叫聲給嚇得掛斷了電話。

還未從驚嚇中醒過來,另一通電話又響起。

電話里,楊秘書嬌滴滴的聲音似乎又多了幾分甜蜜,卻讓向鳴海的臉是越來越鐵青,終于忍不住破口大罵︰「昨天才求婚妳今天就要度蜜月?妳當我做慈善事業啊!」而且還要請一個月的蜜月假?

楊秘書的笑聲依舊嬌柔,絲毫沒有因為向鳴海的憤怒而減少幾分。「呵呵呵,總裁別這樣嘛,人家的甜心事先已經買好機票,你說人家怎麼忍心拒絕他呢?」

向鳴海氣得快要捏碎手上的話筒。「我管他是妳的甜心還是黑心、惡心還是沒良心,總之妳馬上給我滾回來!」

楊秘書一聲驚呼。「哎喲,飛機要飛了,我不跟你多說了,再見!」

嘟……嘟……嘟……這女人掛他電話?

第三通電話響了,向鳴海鐵青著臉接起。「什麼?妳也要請假?你們三個全是串通好來整我的嗎?媽的!我養你們這三個秘書真是放著當好看的嗎?」

對方虛弱的聲音還伴著不時的咳嗽,連向來健康的吳秘書也被病魔給打敗了。「總裁,誰叫你平日太過苦毒我們,咳咳咳……我不行了,我要掛了……」

話筒第二次被掛斷,向鳴海瞪著電話好半晌──三個秘書生孩子的生孩子、度蜜月的度蜜月、生病的生病,可是干嘛挑在同一天?

她們不知道今天他一定要參加那個「天下第一大花痴」的生日宴會嗎?要是他不帶伴去,那個死花痴一定會整晚黏著他不放,想走也走不了!可惡!

越想越火大,向鳴海抓起辦公桌上的電話往大門一摔。「一群混蛋花瓶!」

才開門走進來的莞晴險些遭受池魚之殃,嚇得她差點扶不住手上的端盤。她心驚地拍了拍胸口,吶吶地走到向鳴海桌旁。「總裁,您的咖啡。」

原本還氣急敗壞的向鳴海,瞥了她一眼,一陣精光乍現──他怎麼會忘了還有她呢?

向鳴海的眼光上下打量著她,弄得才剛放下咖啡的莞晴渾身不自在。

今天的總裁好像特別奇怪,雖然平時已經不怎麼正常了……

打定主意的向鳴海忽然松了口氣的模樣,坐回辦公桌後,翹起二郎腿對莞晴交代著︰「今天早點收拾東西,跟我去參加一場宴會。」

莞晴一听,不禁瞪大雙眼,一手指著自己,傻愣愣地道︰「我?可是……」

向鳴海挑挑眉。「懷疑我的話嗎?」

「可是總裁,這不是一向是吳秘書她們的工作……」她到這里已經一個月了,雖然身為總裁秘書,但她所做的事也只有送送咖啡、打打文件而已,其他的事向來都是其他秘書接手,陪總裁出席宴會更一向是由三個美麗秘書輪流……怎麼今天會挑上她呢?

向鳴海轉過身面向她,打斷她的話。「那妳說,今天秘書室除了妳還有誰?」

這個小妮子似乎越來越不怕他了,也不像剛來時一見到他就膽顫心驚的樣子,害他想玩玩她的興致都沒有了,她一定是被那三個死花瓶給教壞的。

莞晴低下頭。「唔……只有我。」

向鳴海白了她一眼,其實看久了她也沒那麼不順眼嘛!「那不就成了?廢話少說,我還有很多事要做。」都是那些該死的秘書,增加他的工作量!

莞晴依舊皺著眉頭,狀甚困擾。「總裁……我沒有參加宴會的衣服,能不能請你找別人?」帶她去肯定只是丟他的臉罷了,還是……總裁存心要整她呢?唉!

已經掀開一堆文件準備閱讀的向鳴海,連頭也沒抬地說︰「這樣穿就行了,還有去精品店幫我挑個禮物。」

知道大勢已去的莞晴只好認命,看來,今天她勢必要丟臉一整晚了。她是習慣了啦,但希望他不會後悔帶她出席才好。

眼尖地瞥見她臉上的表情,向鳴海故作不在意,自言自語似地說著︰「有時真正的重點不是衣服,而是妳的自信。」

莞晴抬起頭看著他的側臉,他……是在鼓勵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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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棟白色的歐式建築,坐落在一個四面環海的小島上,屋前的大草坪有一整列雕刻的白柱立燈,寬大的游泳池中映著輝煌的月色。

屋後的圍牆外是一大片平鋪的空地,如今整齊地停擺著一座座直升機。

一陣轟隆隆的螺旋槳聲緩緩停下,向鳴海扶著一路上驚嚇過度的莞晴走下直升機,門房的人員卻在屋子的大門外擋住了兩人,眼神直盯著莞晴一身的T恤、牛仔褲,微微皺起眉。

「先生,您女伴的服裝似乎不太符合規定?」

向鳴海準備跨進大門的步伐頓了下,對著擋住他去路的人員道︰「不認得我是誰了嗎?」

屋內一名西裝筆挺的老管家,一見到向鳴海連忙趨前迎接,對著門房守衛瞪了一眼,隨後又對向鳴海鞠躬哈腰地道歉。「對不起向先生,請進請進。」

一听見向鳴海的名諱,門房守衛退了一步,讓向鳴海通行,但一手手臂仍擋住莞晴的去路。「小姐很抱歉,以妳的服裝我不能讓妳進去。」

向鳴海轉過身,對守衛一臉諷刺地道︰「她是我的女伴,以我設計師的身分難道不足以讓你信任我的審美眼光嗎?」又一個仗著主人威嚴狂吠的狗!

除了經營手上的演藝企業,向鳴海也將自己的興趣弄得有聲有色,旗下的模特兒都以出席他的服裝秀為最高指標。能為向鳴海的服裝走秀,就能代表是娛樂圈內的頂尖模特兒。

守衛一臉為難地看著大名鼎鼎的向鳴海。「可是先生,這實在是讓我們……」

「向先生,請不要見怪,他是新進人員,還不識大體。」早已熟識向鳴海的老管家害怕得罪他,轉頭就向守衛一陣大罵。

「向先生的女伴,想穿什麼就穿什麼!還不放行?」

「莞晴,走吧。」不耐煩的向鳴海,干脆牽起莞晴的手,免得她又被人擋在身後,大掌一握,才發覺她的小手竟像女乃油般柔軟絲滑,他忍不住望了她一眼,看見她似乎猶豫著想說什麼。

「……總裁,我還是在外面等你好了。」莞晴低著頭,直盯著自己仍被握在他大掌中的手,心里一陣小鹿亂撞,卻不知該不該收回自己的手。

向鳴海看見她又縮回那副膽小怯弱的模樣,掌中的縴縴小手正微微輕顫著,以為是剛才的事讓她想打退堂鼓,他下意識地反而緊握住她的手,只是口氣依舊不佳地說︰「跟著我,妳怕什麼?」

莞晴感受到他手掌加強的力道,這下她想偷偷收回自己的手都不可能了,她心跳得好像快得心髒病。「不是的……我只是不想讓總裁丟臉。」望著月色下的向鳴海,那張亦男亦女的美麗臉孔在月光的輝映下像是暗夜中潔白的天使,她從未見過像他這麼美的人了……

听完她的話,向鳴海只挑了下眉頭。「放心,我的人從來不會讓我丟臉,丟臉向來是別人的工作。」

向鳴海口中的諷刺意味不禁惹笑了莞晴,一朵微小的笑花緩緩在她臉上漾了開來,心里因為他的支持頓時輕松不少。

第一次看見莞晴笑容的向鳴海一怔愣,不自在地輕咳幾聲,又恢復一臉不耐煩的模樣。「哩唆的,現在可以進去了吧?」

媽的!一定是看她看得太久,眼楮疲勞過度,不然怎麼會覺得她笑起來還……滿可愛的?

莞晴點點頭,心里對向鳴海的最後一絲恐懼也跟著消失了,他果真就像吳秘書她們所說的,只是刀子口豆腐心罷了。

兩人一走進會場,挑高屋梁上垂吊著的輝煌水晶燈隨即映入眼簾,莞晴還來不及贊嘆這間大屋的美輪美奐,眼前就走來了一個亮眼的女人。

女人優雅地端著高腳杯,杯里澄黃的液體映著她鮮紅卻不顯俗氣的指甲。

莞晴身旁的向鳴海,見到女人卻嘆了口氣,對莞晴示意地招招手,她馬上意會地趕緊將包包里包裝好的禮物交給他。

向鳴海打聲招呼,就將禮物交給女人,淡淡地說了句︰「生日快樂。」但臉上絲毫沒有祝福的表情。

要不是那個該死的廣告商指名要她,他也不會來參加她的宴會,再說這女人一年要過四次生日,他哪來那麼多時間陪她消磨?

宴會的主人羅綺一打開包裝,嫵媚地朝向鳴海微微一笑。「鳴海,你真討厭!在我的生日宴會上,你怎麼故意跟我開這種玩笑呢?」

向鳴海皺起了眉。「什麼玩笑?」

羅綺曖昧地眨眨眼,拿起盒內的禮物在向鳴海面前晃了晃──是一套性感的內衣褲!

莞晴一見,忍不住驚呼一聲。

這下慘了……

她連忙對已經臉色鐵青的向鳴海道︰「我不知道精品店的人會挑這個……」時間緊促下,她也沒有事先檢查……

向鳴海朝身旁的莞晴瞇起雙眸,一臉似笑非笑,聲音輕柔得可怕。「這件事,我晚點再跟妳算。」什麼禮物不挑,偏偏挑這種東西!

羅綺看了一眼向鳴海身旁毫不起眼的莞晴。「哎喲,看看這個小妹妹是誰?我還以為你準會帶著你的四大美人之一呢!怎麼,今天換了個丑小鴨?」女人的話里絲毫不隱藏對莞晴的鄙夷和諷刺。

向鳴海沒有直接回答她的話,挑明今天的來意。「那支廣告妳到底接不接?」

對向鳴海的冷淡,羅綺不情願地努努嘴,隨後又嘆了口氣道︰「好吧,雖然片酬低了點,不過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勉強接下就是了。」

向鳴海努力在她面前忍住翻白眼的沖動,吩咐莞晴拿出文件遞到女人面前。

「那先簽名吧。」

「你還真是公事公辦,你不想先陪陪我嗎?」

向鳴海完全不領情地說︰「不想。」

羅綺緩緩靠近他,絲毫不把他身旁的莞晴放在眼里,唇角都快貼近他的耳朵,輕聲地呵氣道︰「我得到一件還不錯的好消息可以告訴你,不過……你應該知道先怎麼做吧?」

他就知道會變成這樣!

這個死花痴,老以為他是用身體買消息,當他是廉價牛郎嗎?

向鳴海不動聲色地面向她。「好,那妳先上去等我。」

羅綺微微一笑,準備朝樓上的房間走去,轉身前還對向鳴海說道︰「這會是我今晚最好的生日禮物。」

向鳴海扯了一下嘴角。「希望是。」看她轉身上了樓,向鳴海對怔愣的莞晴交代道︰「莞晴,妳在這里等我。」

莞晴點了點頭,她不知道演藝公司的總裁也得兼作牛郎,這個圈子真是辛苦。

但隨後她發現向鳴海並沒有跟著那女人上樓,反而往反方向走去。

他到底要做什麼?

莞晴歪著頭,傻在原地,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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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輕撥了下有些凌亂的發絲,拉整好身上的西裝,望了眼身後旋轉梯上的房間,一抹惡作劇的笑意揚起又斂去,向鳴海站在台階上,一派自然地走下來。

今晚總算沒有白來,他的確得到一件不錯的好消息,羅綺剛好握有他最近正在查訪的軍火來源消息,利益交換下他也解了她一直以來的「渴望」,只不過──那個倒楣的男人可不是他。

希望明天早晨,她會喜歡他送的生日禮物。

走回宴會大廳內,賓客人群中卻看不見應該在這里等候他的莞晴,向鳴海微微皺起眉,擋住一名在賓客中穿梭的侍者。「有沒有看見我的女伴?」

侍者熟練地端著擺滿高腳杯的盤子,指了指大廳後方的一道小門。「喔,那位小姐,她正和陳總監在休息室內。」

向鳴海一听,大感不對勁。

陳總監不是頂頂有名的大嗎?該死的!

向鳴海腳步快速地朝小門走去,他可不希望手下的人在自己的視線範圍下還遭欺負。

他一腳踹開門扉,果然看見一男一女斜靠在沙發上──那個大正壓在醉得不醒人事的莞晴身上,還模著她白女敕女敕的女乃油小手。

可惡!她的手是這麼便宜給人模的嗎?

「向先生?」陳總監听見大門被踹開的聲音,本想喝止來人,卻沒想到會看見向鳴海,一時傻愣愣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向鳴海站在門口冷笑,笑得陳總監一時寒意從四肢竄起。「陳先生,是誰給你那麼大的膽子?灌醉我的人還想趁機非禮她?」還不趕快移開你那只豬身體!

陳總監一听見這女孩是向鳴海的人,腦子里什麼污穢念頭這會兒也全跑光了,他嚇得趕緊搖搖手,緊張地解釋道︰「不不不,向先生你誤會了,我只不過看這位小姐醉得很厲害,想幫她清醒一下而已。」

早知道她是向鳴海的人,他跟天借十個膽也不敢踫她。

再說向來在向鳴海身邊出現的人只有美女,除了美女還是美女,誰知道這個屬于青菜豆腐掛的小妞居然也是他的人?

本來今天想換個口味的,怎麼換來換去都是向鳴海的人啊?

想幫她清醒一下?

向鳴海笑了笑,笑得有如天使般純潔,但對熟識他的人來說卻知道這是地獄里的笑容。

「踫」一聲,向鳴海毫不客氣地一拳揍向陳總監肥胖的大臉,陳總監撫著已經歪掉的鼻子哀號。

向鳴海毫不同情地挑了下眉。「這樣夠清醒了嗎?」

嘗到鼻子里流出的血腥味,陳總監不敢埋怨半句得罪向鳴海,只能撫著鼻子強顏歡笑道︰「夠、夠了。」

向鳴海嫌惡地用手巾擦掉拳頭上的血跡,對著陳總監瞇起眼。「那還不給我模模鼻子走人?」

深怕他又再來一拳的陳總監,連滾帶爬地走出休息室,嘴里還喃喃地說︰「是是是,我這就模著鼻子走、模著鼻子走……」

望了一眼沙發上睡得不省人事的莞晴,向鳴海頭疼地啐一聲。

「真是麻煩的女人。」

他更沒想到的是,像她這副安全到家的模樣,還會有人想非禮她?

不過,她的女乃油桂花手還真的挺絲滑白女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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