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窮酸財女 第6章(2)

如果說,那不過是一夜的幻覺加錯覺,會不會顯得她很可惡?

不!可惡的人是他!

初瑟穿上花耀今為她精心挑選的黑色緞面貼身禮服,陪著他出席晚上的一場宴會。宴會上充斥著各色人種,各種語言交錯,她卻一點也不緊張,也不會覺得不自在,因為她很火大。

為啥?

因為這家伙!

她水眸噴火似的瞪著被女人包圍的花耀今。踏進會場後,他猶若花蝴蝶般,被在場的女士們蜂擁團圍,然後拋下她孤家寡人一枚,逕自與人聊天,完完全全忘了她的存在。

會不會太過份了一點?

她睡醒時,已經十點多,而他還在與電腦奮戰。她幫他準備早餐,整理資料,陪他做最後沖刺,然後……他竟然將她一腳踢開!

真的可以再無情無義一點。

昨晚還說喜歡她,要她好好考慮……這還有什麼好考慮的?不用考慮了,他直接出局!

她昨晚是見鬼了才會漾出滿心暖流,那肯定是因為太累太想睡所引發的幻覺。

初瑟用力地合理化兼否定自己的情愫,可是雙眼所及,皆是他迷死人的笑及被他電得暈頭轉向的女人們,這場景,只會讓她的腦袋生出更多丑陋得令人厭惡的自我毀滅性字眼!

懊死!她還是好在意……

她抱著頭,閃到角落里,扁著嘴,冷著眼看這熱鬧的宴會,直到眼角余光瞥見有陰影襲來,抬眼,驚見竟是拓荒者總裁——

「你怎麼一個人在這里?」宗臣燁低問道。

她直覺爆汗,但又不想被他的氣勢壓倒,所以努力地張大眼楮與他對望,然後很有魄力地回答,「他在那邊。」順手指向花耀今被包圍的方向。

「喔!」在宗臣燁身側的蕭炫呈笑了笑,瞧花耀今竟同時冷瞪著自己,他只好無奈地朝他揮揮手。「他悶太多天了,才會今天一出場就被包圍。」

「他向來是這樣嗎?」她月兌口詢問。

「你不知道嗎?」宗延秀意外地看著她。

初瑟抿了抿唇,「我跟他又沒有很熟……」跟他比較熟的是她的家人,並不是她,如果可以,她也不想跟他太熟,最好就是保持以前的距離,這樣她就不會患得患失了。

「不熟都可以做到這種地步?」蕭炫呈發噱道。

「什麼地步?」她先是不解,而後開始胡思亂想,像想到了什麼後,她趕緊揮著手,用力地解釋,「你不要誤會,我跟他不是那種關系,雖然我們睡在同一張床上,但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所以,根本就沒有什麼所謂的「做到這種地步」!

「真的假的?」三個男人異口同聲,難以置信一對男女睡在同一張床上竟然還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什麼真的假的?我跟他本來就不是那種關系。以前不是,現在不是,未來更不可能是!」她發誓,絕對不要跟他成為那樣的關系。

「……你可以這麼確定?」花耀今悶到極點的沉嗓在她耳邊爆開。

「嚇!」鬼啊,走路都沒有聲音的。

初瑟夸張的閃身逃到蕭炫呈背後的舉動,徹底惹惱了花耀今。

「你在干什麼?」他伸手要抓,她立即又轉移到另一個人肉盾牌後頭,讓他只能沉著臉,瞪著那飄揚的黑發。

這就是她的答案?考慮了一天一夜的答案?說得這麼毫不留情,那麼昨晚她的行為,全都是他的錯覺嗎?

「我先走了!」人肉盾牌朝花耀今移動,無盾牌可用的孬種初瑟,二話不說,腳底抹油逃了。

「干麼這樣瞪人?」蕭炫呈瞧花耀今臉色陰沉得嚇人,趕緊往他肩膀一搭安撫著。

「這叫看。」看她的良心到底是跑到哪去了?竟然可以無情無義到這種地步!

「可是你的嘴臉很嚇人。」宗臣燁難得好心地打圓場。「好了,先別管那些,資料弄好了沒有?」

花耀今狠冷地瞪著他,把早已備好的光碟片交給他。「可以麻煩總裁下次不要約在宴會上嗎?」他語氣很冷,字句咬得很重,像是巴不得把煙槍的男人給咬爛啃碎。

「我也是瞧你一直悶在房里,怕你無聊,才好心地約在這里,想要你陪我喝一杯,誰知道你一出場,就被人包圍了。」宗臣燁嘆氣嘆得很虛偽,半點悔意都沒有。他根本就是故意的,等著花耀今被包圍,他們才能找初瑟聊聊。

而這麼一點小手段,花耀今怎麼可能看不穿?

正因為看穿,偏又被纏上,只好眼睜睜地看著這幾匹惡狼圍剿著不知天高地厚的初瑟小綿羊!

「好了,不就是逗逗她而已,有必要損了我們的感情嗎?」宗延秀也一把攬住他的肩,硬將他往吧台的方向拉。「陪我們喝一杯,大哥派人跟在她身邊了,不可能有人敢笨到對她出手的,你就放心吧。」

話都說得這麼漂亮了,他能有拒絕的理由嗎?

包何況,他也認為自己需要喝一杯,讓他忘掉剛才那蠢丫頭有多傷他的心。

話說,初瑟猶若誤闖森林的小動物,快快朝外逃一路逃到甲板上,不斷地朝後看,很意外花耀今居然沒追上來。

通常不是都會追的嗎?

她氣喘吁吁地等著,隨即又氣惱自己簡直像個傻瓜,顧不得呼吸還亂,隨即又快步往前走。身體往前,眼楮卻不斷朝後看,就這麼不小心地撞上前方的人,濺了一身濕。

「對不起!」她驚喊著,一臉歉意地看著對方,卻突地一怔——「啊,你不是章姐嗎?」

對方拿著香檳杯的手僵了下。「初瑟?」

「章姐,你怎麼會在這里?」

「我才想問你怎麼會在這里呢。」章姐笑呵呵的,圓圓的臉顯得福氣極了。

「啊,也對,畢竟花耀今在船上,你會在這里,那就代表你們應該已經……」

一切盡在不言中,章姐笑得曖昧莫名,她則是一頭霧水。

「我跟他?」看了老半天,初瑟終于看懂她擠眉弄眼在指什麼,羞得滿臉通紅,死命解釋,「哪可能啊?我跟他怎麼可能……」

話到一半,她突地頓住,感覺有種說不出來的不對勁。

「等等,章姐,你怎麼會認識花耀今?」姐還沒將章姐的店頂讓下來之前,她和姐就在那家夜店打工,她記憶中花耀今根本不曾踏進過那家店,章姐怎麼可能認識他?

「欽,他還沒個告訴你?」

「告訴我什麼?」

「呃……」章姐突然面有難色,兩道又剛又硬的眉狠狠攬起,非常猶豫。

「章姐,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呃,我昨天遇到花耀今,才知道他在這艘船上。」

「章姐,我不是問這個!」那才不是重點。

章姐圓圓的眼轉了一圈,懶得細想其中原有,豁出去地說︰「我跟他認識是因為三年前他跑來找我,說要頂我那家店。」

「嘎?」

「我當然不肯頂,你也知道那家店滿賺錢的,我哪可能頂讓?不過他出的價錢,我很滿意,所以後來還是讓給他了,但我听說,他後來把店交給你姐姐,初明沒告訴你嗎?」

「……沒有。」初瑟听得一愣一愣的,撫著額,覺得好像听到什麼不可思議的外星語。「我姐跟我說,她是跟朋友合資頂下,說你不想做了……」

怎麼說法出入會這麼大,到底是誰在說謊?

「這我就不知道了,你可能要去問問你姐,或者去問花耀今吧。」章姐露出愛莫能助的表情,畢竟她也不是很清楚所有原由,不過——

「可是,我覺得花耀今真的不錯,當年他在夜店救了你,一個對三個,真是讓我意外。還把已經昏倒的你抱到休息室,那時你緊抓著他的袖子不放,讓他好為難呢,差點就要把襯衫月兌下來給你了。」

初瑟听完,尖細的下巴幾乎快要掉到地上。

澄澈的夜色里,恍若當頭落下一道雷,震得她快要站不住腳。

袖扣……她醒來時,手上抓著一顆袖扣,若真是他救她的,那她那天提起,為什麼他都沒說?

哀在額際上的手,不自覺地抓著發,但就算她拔光了發,也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可是章姐沒必要騙她的,不是嗎?

「真想不到當年的小伙子,現在已經干到拓荒者金融體系亞洲區的執行長了,我要是年輕個十五歲,就去倒追他。」章姐完全沒有察覺到她的錯愕,逕自說得又嘆又怨。

初瑟根本听不進她到底又說了什麼,她只想知道,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想,他一定是喜歡你,要不然,怎麼會在你出事的隔天就跑來找我,而且立即要求我把店頂讓給他?」

章姐的這些話,就像最後一波空襲,投下了讓她完全無法反應的震撼彈。

是這樣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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