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窮酸財女 第5章(2)

蕭炫呈走後,花耀今斂眼沉思,就連服務生送來餐點都沒發覺。

而他的一舉一動,自然都落在沉默已久的初瑟眼里。

她邊卷叉著意大利面邊打量著他,有滿肚子的疑問,卻問不出口。

罷才那位蕭先生,肯定跟他交情很好,可是他卻沒有介紹他們認識,人家想跟她握手,他還攔截……這到底算什麼?不把他的朋友介紹給她,是怎樣?覺得她上不了台面嗎?

想偷罵他兩句,可是他表情好深沉,像是個陌生人,讓她忍不住抗拒,想要逃離這里。

「待會要不要去游泳?」

初瑟還在戳著意大利面,突然听到他的提議,抬眼看他,一臉興致缺缺。「不要,我又沒泳衣。」

「我幫你準備好了。」他揚笑,收起公事上的撲克牌臉。

她瞪著他,瞧他笑得理所當然,不知道為什麼,她略有陰霾的心竟瞬間消失,感覺他的笑猶若天上的艷陽,把她心底的陰暗一掃而空。

「不要,剛吃飽飯,不適合游泳。」更奇跡的,她好像愈來愈不怕他了。

「那好,待會陪我看場電影吧!」

「這里有電影院?」她真的很傻眼,沒想到一艘郵輪上頭可以裝那麼多設施,簡直就是一個都市的縮影嘛。

「只要你想得到的都有。」

「等等,你不是來工作的嗎?」她突地想起他當時抓她上郵輪時的理由,而且昨晚他忙到很晚才來找她,不是嗎?

「是啊。」昨晚為了那些LED燈,為了確定折射位置,他是忙得滿久的。

「那今天不用嗎?」她一直很疑惑他跑到郵輪上頭,到底是在忙什麼工作,他不是搞金融的嗎?」

「晚上。」

「晚上有什麼工作?」

初瑟的疑問,在夜晚來臨時得到解答。

這艘郵輪真的不是普通大,就連賭場都有,裝潢得金碧輝煌,整個金紅色系,不但不庸俗,看起來反倒非常大器而器宇軒昂,配上昏黃的燈光和悠揚的音樂、身材高挑且穿著性感的侍者,感覺好像來到了拉斯維加斯。

她跟在花耀今身旁,踏在軟密的紅地毯上,放眼整個大廳,開放式的空間,擺上不少賭桌,桌邊早已擠滿人潮。

到處充滿低調的交談聲和高分貝的喧鬧聲,這景致初瑟早已見怪不怪,畢竟之前的兼差可不是混假的。

「你在這邊坐一會。」花耀今將她安置在賭場角落靠牆的沙發上。

「你呢?」

「我去跟我的老板打聲招呼。」

老板?天啊,傳說中那個很不可思議的男人?

「要不要我陪你去?」能夠以華人身份在賭場闖出一片天的,絕對是個狠角色,要是能夠親眼拜會,那真的是太榮幸了。

「你以為我今年幾歲,需要人陪嗎?」他冷哼著,恍若早看穿她的想法。

初瑟扁了扁嘴,佯乖的先坐好,等他前腳一踏開,她馬上後腳跟上。

小氣鬼,朋友不介紹就算了,就連老板都不引見……到底是把她等什麼?親也親了,抱也抱了,睡也睡了……雖說真的只是睡覺而已,但一般男女哪可能做到這種地步?

她賭他八成是喜歡自己,畢竟他確實對她很好,可是有時又覺得不是那麼一回事,他惡劣又過分,他的舉動真的很曖昧,卻也沒有更進一步……弄得好像只有她一個人患得患失,懷疑自己有被愛妄想癥。

苞蹤到一半,她突地呆住。

被愛妄想癥?

怎麼可能?她怎麼會有這種念頭?

她渴望被愛嗎?

愣了一下,花耀今便不見蹤影,她立即甩開乍生的想法,趕緊再往前走,爬上了短階,轉上長廊,發現竟是一列列的房間。

「天啊,這要上哪去找?」怕誤闖禁地,她打起退堂鼓,然而剛退後兩步,便听見細微的聲響。她听出那是花耀今的聲音,隨即朝聲音來源走去,停在一扇未完全合上的大門邊,像小偷似的偷覷著里頭。

只見花耀今背對著她,而有兩個人則懶懶坐在里頭緹花面沙發上。那兩人她都沒見過,一個看起來極為俊秀而陽光,另一個就顯陰沉多了,光是坐著,就令人感覺得到他言而不威的氣勢。

「你以為你跑得了嗎?」那個氣勢很嚇人的男人笑得邪譫。

「總裁,我可從沒想過要跑。」花耀今用一如往昔的語調回答。盡避面對上司,依舊不改他的慵懶。

初瑟瞪大眼。天啊,那位就是拓荒者的總裁?

帥是帥,但整個人很沉很冷,給人強烈的壓迫感,教她不由得想起這位總裁的傳聞,听說他擁有黑手黨的背景,才能在異鄉打下一片江山。

「是嗎?怎麼我說一個月一次的回報,你都給我當耳邊風呢?」男人說話的語調柔中帶硬,沉眸鋒銳如刀。

初瑟被那視線嚇住,感覺那眸色像是一張無止境的網,會將人套牢窒息。這和花耀今給她的壓迫感完全不同。

她怕花耀今,是怕他的舉措,但那個人,光是存在,就令人忍不住發抖。

「只不過是遲了幾天。」花耀今紋風不動地看著他,面不改色的說著謊,「更何況,我猜總裁應該不會放過這一年一次的郵輪豪賭派對才對,所以就在這里等你。」

「喔,你這麼會猜,要不要猜猜我現在想做什麼?」男人挑眉,笑得像個渾然天成的王者。

「有點困難,但使命必達。」花耀今難得打趣道。

「真的可以?」男人長腿交疊,單手托腮,看了眼身旁的人。「廷秀,你想,咱們要不要跟他賭一把?」

「拿什麼賭呢?」宗廷秀反問道。

「就賭……」

「賭我的腦袋吧。」花耀今在總裁說出口之前插話道。

賭這麼大?初瑟在外頭驚呼了聲,盡避她即使捂住了嘴,但依舊讓房內的人察覺她的存在。

「誰在外頭?」那嚴厲的男人低咆道。

初瑟心驚膽戰,雙腿很不爭氣地發軟,然而就算想逃,也被人給當場活逮了。

「不是要你在外頭等著嗎?」花耀今怒氣沖沖地走過來,黑眸冷峻。

「我、我……」要知道這場面會這麼可怕,她是死都不會來的。但來了也好,她有好多疑問——「你不要緊吧?」

「我?」他不解。

「對啊,他們——」眼角余光瞥見房里的兩個男人走來,她嚇得想要趕緊將他拉走。「我們快走、快走,不要跟他們賭。」

她扯著他的西裝外套,但他像是雙腳生根,動也不動。瞥見兩人已走近,也不知道打哪里的勇氣,竟讓她猛地站到他面前,將他護到身後,對著那兩人嗆聲——

「就算你是拓荒者的總裁、是他的上司,也不能跟他賭那麼大啊,不要太過分了!」

她話一出口,在場三位男士皆當場傻住。

花耀今錯愕地看著她嘴里嗆著話,卻纏斗不休地擋在他面前,一副捍衛保護他的姿態,教他不由得低低笑開。

「你笑什麼?」初瑟臉色蒼白地瞪著他。

她都快嚇死了,他還在笑!

拜托,他是沒神經還是怎樣?不覺得自己被迫害嗎?她可是听得一清二楚,當老板的不能這樣硬拗下屬,很不道德的。

「是她?」拓荒者總裁問向一旁。

「那得要問他。」宗廷秀笑得魅惑人心,黑燦眸子直瞅著笑得像是中了超級大樂透的花耀今。

他聞言立即斂笑,推著初瑟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好了,你快回去。」

「那你呢?」她惴惴不安地揪著他的衣角。

她很怕他要是繼續待下去,會被逼簽下不平等條約啦!

雖然他的老板長得人模人樣還很帥,可就是讓人覺得不屬于善類,能離多遠就離多遠。

「我再談一下就好,你先到下頭等我。」她的擔憂軟語化為溫暖海洋將他團團包圍,讓他快要管不住嘴角,但就是不想讓另兩個男人看見他失態的笑,只好請她先離開,免得他形象盡失。

「還要談?」有沒有搞錯?

「還是你想跟我談?」拓荒者總裁夠高大,大手伸起抓在門框上方,想要探出身子,看著被花耀今護在身後的初瑟。

她瑟縮了下,但她勇氣可還沒用盡,正想跟他頂個兩句,卻被花耀今再往外推開兩步。

「先下去。」他二話不說的板起臉。

「我在擔心你耶!」有沒有良心啊?居然趕她走。

「我知道,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有事。」他輕撫她的頰,瞧她雙眸泛著水氣,他心弦扣動,忍遏不住地俯近,在她唇上輕挲了下。「乖,先下去,我待會馬上過去,兩分鐘之內。」

他是不清楚這丫頭到底是怎麼解讀他們的對話內容,但光是她這個表情,就夠教他滿足了。

「好,你要是兩分鐘內沒下來,我就報警。」臨走前,初瑟不忘從口袋中掏出手機晃動,充份表現出她的堅持,忘了跟他計較,他公然親她的事。

那狠態,倒是讓房內兩個男人笑到威嚴盡失,讓還站在房外的花耀今望著她的背影痴痴流連。

「還報警呢,這船上,她要找誰?」宗延秀笑到不能自己,以指揩淚。

「她大概是想要打回台灣吧。」

兩兄弟一搭一唱,讓花耀今臉上的笑意漸退。「看來,總裁並不急著要那份亞洲市場分析報告就是了。」

「不,我明天就要,你明天不送過來,我就找她好好聊聊。」宗臣燁斂下笑意,一臉公事公辦的嚴厲,且微帶威脅。

花耀今閉眼暗咒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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