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干什麼?」誓死替蕭林討回公道的楊希平站在搖搖欲墜的破門口,出聲討伐道。
犀利的眼眸直射尚還氣喘如牛的卓逸凡,這男人看上去不比林林好過多少嘛,臉色慘白不說,還頂著一頭凌亂的發,連領帶也歪七扭八的垂掛在脖子上,哪里還有什麼成功企業家的架勢,惟一不變的,是眼眸里的堅定和迫于見心上人的急切。
同情歸同情,但這並不代表她會輕易讓卓逸凡如願以償,看他心急如焚的模樣,哪里是蕭林所說的毫不在意,試問,哪一個不在意妻子的男人會急巴巴的在十分鐘內趕了十五公里的車程,嘖嘖,明天卓逸凡車上肯定會多上幾張罰單——超速行駛。
楊希平雙手環胸的感嘆著,卻不打算就這麼放過他,單是林林哭得肝腸寸斷這筆賬就值得她好好清算了,更別遑論他腳踏兩條船的可恥行為。由楊希平的想法很容易揣測得到,蕭林已經把實際情況添油加醋到蒙蔽真相了。
站在同是女性同胞兼知心好友的立場上,楊希平覺得自己有義務為林林討個說法。換句話說,楊希平骨子里根深蒂固的惡作劇因子剛巧在這個非常時期闖出來為害人間了,首當其沖的倒霉鬼,就是可憐的卓逸凡。
他這是招誰惹誰了?
先是不可理喻的徐悅宣,再是讓他又驚又氣又擔心的蕭林,連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黃毛丫頭也要摻上一腳,他今天的運氣,還真是背到家了。
接到柳如雲提供的喜訊,他以百米跑的速度沖出家門,跳上岳母提供的愛車,連闖幾個紅燈還不顧被開罰單的危險把車丟在路邊,等不及電梯自二十四樓降落,硬是從一樓爬到了六樓,但還是慘遭堵門。
天理何在呀?
卓逸凡累積了一整天的怒火也開始爆發了,「我來找我嘔氣的小妻子,這個答案你滿意了嗎?」他和蕭林已經剪不斷理還亂了,這女人該死的湊什麼熱鬧。
「你干嘛凶她?」楊希平還待反擊,一聲暴吼已經在卓逸凡身後炸了開來,其保護意味不言而喻,「別以為你是老大我就不敢惹你。」
自己的女人都搞不定還有臉遷怒于人,莊亞軒不掩疼愛地擠開卓逸凡頎長的身軀,將楊希平摟進懷里好生安慰,盡避明知她不是那種會任人欺凌的弱女子,但他就是見不得她有一絲一毫的委屈,就算對方是她的至交好友兼頂頭上司也不行。
「帶著你的女人滾遠一點,別妨礙我和林林恩愛!」一肚子火氣的卓逸凡不爽到極點地還以顏色,人家夫妻在鬧別扭,他在這里湊什麼熱鬧。
「恕難從命。」莊亞軒壓根不甩那副燙人的眼神,兀自將佳人安置在懷中的最佳角度,將卓逸凡瀕臨抓狂的模樣盡收眼底,四只看好戲的眼眸明亮得足以照明整個市區。嘖嘖,沒想到夫妻鬧別扭還真是好玩,這不就是討回上次被嗤笑的大好機會,豈容放過,這個時候要他離開?做夢。
「紅顏禍水」這句話說得一點也沒錯。
眼看情同手足的兩個大男人為了各自心愛的女人就要干起架來,楊希平總算有些良知的拉著死皮賴臉巴著不走的莊亞軒離開,將她那破舊不堪的「避難所」留給情海生波的小倆口,暗自祈禱等她回來,她的蝸居不會被盛怒中的卓逸凡拆掉,如果真是這樣,她會不留情面的向卓逸凡索賠,再怎麼不中用也要一筆置樓費才對得起今日鳩佔鵲巢之災。
幻想著自己住進高級大樓的美好前景,楊希平嘴角慢慢掛上了美夢成真的喜悅笑容。
嗯,今晚的星空特別閃亮動人。
她一向不贊成用暴力解決問題,除非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比方被莊亞軒氣得情緒失控什麼的。其他時候,她都支持用文明的方法和解,例如私了——也就是花錢消災那一種。
美好的天氣還是比較適合與情人共訴情衷,楊希平臉不紅氣不喘地下結論。
天黑黑,夜沉沉,一燈如豆的公寓里,蕭林正淒淒涼涼地窩在楊希平僅余的一張沙發里,哭得肝腸寸斷,地動山搖,山河為之變色。
十足十的怨婦樣。
看到這等光景,恁是卓逸凡有天大的火氣也化得無影無蹤。低嘆口氣,卓逸凡早忘了十分鐘前立下的懲妻誓言,很沒骨氣地跟著窩進沙發里,攬過她嬌小的身子,柔聲安慰她也安慰自己,一顆懸浮的心在乍見她的瞬間熨平妥貼,眼見她暗自心碎神傷又心生不舍,卻也冒出一絲竊喜,至少,他的付出不是沒有回應的,這小丫頭的反應,如果沒猜錯的話,可以歸類為——吃醋。
「你來干什麼呀?」蕭林的抗拒逐漸融化在他溫暖的懷抱里,反正他自動送上門她也沒必要跟自己過不去。
本著這個意念,蕭林絲毫不懂推辭為何物的把眼淚鼻涕一股腦的往他身上擦,直到淚水浸濕了他胸前的大半地盤,由低泣轉為哽咽漸至大聲才低聲咕噥道。
不愧是好朋友,不僅問的話一樣,連口氣都如出一轍,卓逸凡忍住噴火的沖動,咬牙切齒一字一句的在她耳邊吼道,「下次你敢再離家出走試試看。」
老是鬧出走記,她是看他心髒太強壯是不是?這個沒良心又沒愛心的小女人,他找得差點沒把整個市區翻過來了,她竟然還有臉問他來干什麼?有些人就是欠缺教訓,一味的溫柔只會讓她更放肆而已。
「誰叫你要抱別的女人。」臉頰淚漬尤存,蕭林月兌口便直斥回去,直線型的人往往嘴巴比腦子動得快,這下子,蕭林連掩飾的機會都沒了。
「你自己也是親眼瞧見的,她就這麼突然地沖過來,我還能怎麼做?」忿忿地將她掙扎的身子給按在自己身上,卓逸凡憤慨中帶著無奈地辯駁著。
「你是豬呀?你不會推開她,躲開她,閃開她呀?誰教你站得像個木頭人似的。」反正,他沒有及時處理掉被人吃豆腐的危機就是他的錯,解釋得再多也是沒用。總而言之一句話,都是他的錯,這個臭男人,哼!
「你別不講理好不好?她像瘋了似的拼命朝我沖過來,我躲得掉嗎?」女人拗起來都是這般不可理喻嗎?怎麼都講不通?難道……她介意?卓逸凡猛然湊到她面前,神秘兮兮的問,「你生氣啦?」
「才沒有!」嗯,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味道。
老天,她果然介意!卓逸凡含笑看著她紅通通俏伶伶的一張臉,「你臉紅了喔!」
「才不會,你看錯了!」蕭林急呼呼地反駁。
開玩笑!要是讓他知道自己也是那種為情傷風為愛感冒的人,她的臉不就丟到太平洋去了。
所以,蕭林聰明地抵死不承認,「我的血液要運用在更有用處的地方,才沒時間天天沖上腦門扮臉紅。」說完還挺像那麼回事的鼻孔朝天,一副視死如歸的英雄本色。
「是嗎?」卓逸凡頗有意見的反詰,獅眼一瞟,就只見蕭大姑娘的臉上暈開了淡淡的粉紅。
「沒……錯!?」蕭林沒什麼立場的回答,畢竟自己臉是紅了那麼一丁點。于是,蕭林便認命的頭朝下,專心的數起地上的木板條紋來了。
見鬼!卓逸凡原本就能量十足的勾魂眼,這下子好像蓄電量更上一層樓了。
不會是自己哭得頭昏眼花才會產生幻覺吧?可是自己這會兒心髒如同揣了十只小鹿怦怦跳個不停,也是不爭的事實啊。
「那我們得試試看——」輕而易舉地勾起她的小下巴,覆住她的唇,將自己的不安,擔心,欣喜與怒意悉數宣泄在這一吻里。然後在蕭林拼命呼吸新鮮空氣的空檔,在她唇邊輕輕說,「你的血液會運用在很多有用的地方!」
答案當然昭然若揭,不過蕭林像死鴨子一樣,嘴太硬了。
再次覆上她的唇,欺身壓住她,輕卸羅裳,在卓逸凡深情的眼眸里,可以看見——
蕭林的臉這一下紅了個徹徹底底!
人家說「夫妻是床頭吵床尾和」一點也沒錯。這不,昨天才鬧得轟轟烈烈,幾乎稱得上是驚天地,泣鬼神第三者插足事件,就在卓逸凡的軟硬兼施和柔情攻勢下,順順利利地降下了帷幕。
當然,要略去中間的一波三折不談。
而這會兒,昨天還為卓逸凡哭得兩眼泛紅,足可比擬孟蓋女的蕭林,已經笑逐顏開地同剛剛和好如初的卓逸凡一塊,甜甜蜜蜜地偕同另一對愛侶——莊亞軒和楊希平前往游樂場玩得樂不思蜀。
「快點,快點,我們去排隊玩海盜船。」
才剛跨下游園車,嘴里忙碌地解決著冰琪琳的蕭林,已經迫不及待地拉著楊希平往她剛剛一眼就相中的海盜船走去。
兩個被心愛的人撇下的男人們相對無言,暗嘆一聲,再默契十足的對視,疾步跟上跟人群擠成一堆的兩個女人。
沒辦法,誰叫他們愛上了,只能認栽。
依依不舍地跳下海盜船,蕭林意猶未盡的和楊希平討論接下來的游戲項目,先玩雲霄飛車,摩天輪,然後是空中腳踏車,再來是……
正在討論中,卻被突然介入的熟悉聲音吸引住了全部注意力。
「逸凡,好巧喔,沒想到會在這兒遇到你。」
這聲音好熟,好像是……
揪著半顆心猶猶豫豫的抬起眼,果然——
徐悅宣穿著清涼性感的粉色吊帶長背心和白色緊身喇叭褲,娉娉婷婷地站在卓逸凡身旁,俊男美女的組合出色炫目,看在蕭林眼中卻倍覺刺眼。
真是冤家路窄,最不想踫上的人偏偏踫上了。
「是啊,還真是巧,沒想到游樂園里還踫得到你這樣優雅的高貴淑女。」楊希平冷冷地明嘲暗諷。
拜托!要裝就裝得像樣一點嘛。有誰上游樂園玩會單槍匹馬的,交際手腕再差也要邀上幾個人才符合游樂園「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的原則,更別提她那張畫得精妙絕倫的臉蛋和十公分的高跟鞋,有哪個白痴會弄成這副德行玩刺激度百分之百的雲霄飛車呀,楊希平敢拍胸脯保證,那俏臉不到十分鐘就會被汗水揮灑成大花臉,而那雙鞋不跌斷她的脖子也會讓她的腳腫得不成腳形。
俗話說沒知識也要有常識,沒常識也要有見識,虧她還敢唱作俱佳的扮巧遇,真是……丟盡了女人的臉。
相較于楊希平的見怪不怪,兩個大男人倒是驚訝得下巴都快掉在地上了。
眼前的女人是一向只出入高級飯店,時尚消費場所,酒會飯局的徐悅宣嗎?她居然會駕臨她一向嗤之為幼稚可笑的游樂園,這簡直是天方夜譚嘛!
卓逸凡和莊亞軒一致地想。只是他們忘了一點,在蕭林和楊希平提出這個建議的時候,他們倆個也是一臉踩到狗糞的糗樣,叫兩個 叱風雲的偉岸男子陪她們上游樂園,這……這簡直是扼殺他們的男性自尊嘛。
不過,反對歸反對,他們可沒膽說出口。卓逸凡早已習慣對蕭林千依百順,難得妻子不計前嫌,他這個為夫的也不好掃她的游興,莊亞軒則是怕楊希平跟他變臉,鬧不好又是一場兩性戰爭。基于以和為貴的相處原則,只得乖乖點頭前往,一個上午玩下來,感覺還挺不壞。
只是萬萬沒想到,會踫上被卓逸凡列為拒絕來往戶的徐悅宣。
今天早上的早會,卓逸凡便宣布斷絕與新里程公司的所有生意往來,她敢意圖破壞他和蕭林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感情就得為她的行為付出代價。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是卓逸凡的處世準則,「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則是卓逸凡的行事風格。
相信失去非凡集團的訂單,會讓新里程在商場上沉寂一段時間。
看看蕭林一反剛才活蹦亂跳的樣子,蒼白著一張素臉安安靜靜地站在楊希平身後,他的心就無來由的一陣揪痛,直接繞過徐悅宣走到蕭林身側握住她的手便往下一個游戲區走去,連客套的寒暄都省了。雖說有些氣蕭林對他的不信任,卻也不想讓她做任何無謂的聯想。
吃醋雖然有助夫妻的感情進展,但喝多了也有傷身體,反正他有一輩子的時間來贏得蕭林的信任,而且憑他對她的感情,也無須這些小伎倆來幫助升溫。
再說像徐悅宣這種一向心高氣傲,又一向走來平平順順的人,受了挫折誰知道她會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來。
不是他多心,而是昨天的事情讓他對徐悅宣多出一些慎戒。最最聰明的辦法,還是保持距離,以測安全,這麼做多多少少有些傷人,但是,讓徐悅宣對自己失去戀慕之心也好,給她自己一個機會。
因為他自始至終都明白,他只是把徐悅宣當成合作伙伴,再近一層也不過是朋友,他緊鎖的心扉只為蕭林一個人敞開,也只放得下蕭林一個人。
他崇尚一對一的愛情,這一生也只對蕭林一個人談愛。如果他是那種三心二意的人,他大可把一顆心分成幾個等份,而不必……唉,這小丫頭幾時才能明白他的深情。
與其給徐悅宣莫須有的幻想,不如快刀斬亂麻,斷了徐悅宣的希望。
哇 !帥呆了!
楊希平近乎崇拜地望著卓逸凡擁著蕭林大踏步離去的身影,挺身而出悍衛自己的小妻子,這才是男子漢嘛。
她放著自己的男朋友不看,看什麼呀?莊亞軒有些吃味地擁過楊希平高挑的身子,跟著往前走去,老大他……未免太無情了,這麼對待嬌滴滴的大美人,這讓徐悅宣情何以堪呢?眼角瞄過身後的徐悅宣,哀淒的臉上珠淚盈然,扣著手提包的白皙小手透著青筋,分外讓人刺目驚心,然後,從手提包里模出一把亮晃晃的東西……
老天,那是……水果刀!
莊亞軒還未驚呼出聲,身側的楊希平已經沖出他的懷抱,身手利落地踢掉她手中的刀,將她的手扣在背後,暗暗打量著徐悅宣半瘋狂的眼神,她那陰森的眸中透著刺骨的恨意。
一陣寒意自她的腳底一路攀爬到她的脊梁骨,愛情……會讓人變得這麼……不顧一切嗎?這等激烈的愛,常人可能消受不起吧?
呆愣愣地看著楊希平制伏徐悅宣,意識才漸漸平復過來,老天,這女人……她想嚇死他不成,這種事情,什麼時候輪到她出頭了?莊亞軒端著一張黑臉,恨得牙癢癢地暴吼,「你這個笨女人,嫌命太長是不是?」
「什麼呀?不是好好的嘛。」楊希平不滿地反駁,只是沒什麼氣勢,「再說了,這種非常時期,時間就是生命,等你反應過來,林林早就嗚呼哀哉了。」
「那你也得顧顧自身安全哪,你當我的心髒是鋁合金鑄造的。」萬一剛剛楊希平沒踢掉徐悅宣的水果刀,那受傷的就是她了。一想到她躺在血泊中的樣子,他就渾身打冷戰。
「好啦,下次注意就是了。」明白莊亞軒是在關心她,雖然那家伙總是用吼的,令楊希平不滿,但這是甜蜜的證明,這滋味還挺不賴。
「還有下次?」莊亞軒怪叫,她當他死了嗎?將徐悅宣丟給聞聲轉來,同是一臉鐵青的卓逸凡,便拉過楊希平打道回家,這囂張女人不教訓一頓還真是不行。
卓逸凡毫不憐香惜玉地扯過徐悅宣,「你居然想暗算林林?」最毒婦人心哪。
「沒錯,那又怎樣?」徐悅宣仰起猙獰的臉孔,瘋狂的指著蕭林,「她不該出現的,如果她不出現,你就是我的,是她搶走了你,是她,我要殺了她……」
「你瘋了!難道你不明白感情是不可以勉強的嗎?就算林林不出現,我也不可能愛上你的。」卓逸凡一字一句的道出徐悅宣不肯面對的事實。
「不會的,只要她不存在,你就是我的!」徐悅宣變形的臉泛出一絲獰笑,「她陰魂不散,她早就該死了,都是那三只菜鳥,一點小事都辦不好……」
「上次企圖對林林施暴的混混,是你指使的?」卓逸凡不敢相信的問。
「沒錯!她該死,是她搶走了我的一切,是她……」徐悅宣一聲聲的控訴著。
「你……」卓逸凡氣結的將她丟給聞訊趕來的警察,深怕自己會控制不住殺了她,新里程等著關門大吉好了。
每個人都有愛任何一個人的自由和權利,但是,用愛當借口企圖傷害另一個人就是罪了,尤其,那個人是他深愛的女人。
轉身將臉色泛白的蕭林帶開,讓她坐在椅子上,輕擁住她,「別怕,沒事了。」
蕭林將臉埋進他懷中,良久,才緩緩答道︰「有你在身邊,我什麼都不怕。」
老天,他沒听錯吧?
卓逸凡不敢置信的抬起她的小臉,受寵若驚,這是真的嗎?
「我愛你!」蕭林緩慢而清晰的低訴。
事到如今,她才肯承認自己心中最真切的聲音。其實,早在卓逸凡衣不解帶地照顧生病的自己時,對她的種種包容,寵溺,愛戀和深情,早讓她的一顆芳心陷落而不可自拔了,只是她不去正視而已,現在才說,會不會嫌遲?
「我也愛你!」卓逸凡喃喃低語,深情無悔的眼中愛意滿載。
猛地,蕭林心中泛起了一股無法抑制的快樂與心動。
這感覺真好,說不心動是騙人的,呵,原來愛情真的會教人心蕩神馳呢!先前看幾個好友、同學經年累月地泡在愛河里時,她還暗地里覺得她們像個小白痴呢,唉,原來……原來……愛情的滋味真的是如此甜蜜呢。
對上卓逸凡的眼眸,滿溢在心中的,是相許的濃情蜜意。
—本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