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頭上，人群熙來攘往，小販拼命吆喝的叫賣聲既熱鬧又喧嘩，那榮盛的繁局，交織成富庶的江南奇景。

其實像這樣熱鬧的情景，對于錢晶晶來說並不陌生，只是以往她三餐都不繼了，哪有時間好好仔細地體會這逛街的樂趣？

可現下不同了。

苞在展翔飛身邊，雖然這家伙任性了些，但為了剛剛他大方地買了串糖葫蘆給她吃，她難得地願意承認他其實人還不錯。

「哇！好好吃。」滿足地舌忝了舌忝那裹著蜜糖的味道，她唇邊的笑靨甜極了。「你要不要吃一口？」錢晶晶並沒有想太多的直接把糖葫蘆遞到他面前。

展翔飛嫌惡地搖頭。

「誰要吃那種甜膩的東西？只有你這種傻丫頭才愛吃。」

「誰是傻丫頭？你才是笨蛋。」

「你敢說本少爺笨？」

「當然啦，你這麼幸福可以念書竟然不念，不是笨蛋是什麼？像我就算想念書，也沒這種命啊！」

展翔飛戲謔的眼神收回，認真地看著她。

錢晶晶眸兒一轉，被他看得心里發毛。

「少爺，不……不好意思，我說錯話了。」呼！這位太少爺還真難伺候，還是少惹他為妙喔。

「不！你說的很對。」展翔飛一笑對她道︰「為了讓你跟本少爺一樣幸福，我決定讓你當我的伴讀。」

「伴讀？」那不是忠孝仁義的權利和義務？

「是啊，開心了吧！」

能夠讀書識字，像個千金小姐一樣，她當然很期待了，只不過……

「老夫人她……」

「別管她了，我說可以就可以，因為我是——」

「你是大少爺。」老是用這句話來壓她，可不可以換句新鮮的？

「呵呵！對，說的對。」

展翔飛輕笑，那俊雅無雙的笑容，足以迷死一干少女。

只可惜跟在他身邊的，是個不解風情的小小女子。

「哇，好香，是什麼味道？」

顯然易見的，俊美又和善的主子，還是比不上食物。

「你的鼻子比狗還靈啊！」展翔飛戲謔地說完，手往旁邊一指︰「哪！聞香坊就在前頭。」

「平貴里的聞香坊引原來就是這一間。」只要是跟吃的有關，錢晶晶就絕對忘不了。

手上的糖葫蘆已經吃完了，她張著一雙渴望的眼神，直溜溜地看著身邊的主子，希望他良心發現，端出太少爺應有的態度風範，請她飽餐一頓。

展翔飛故意佯裝著不懂她的眼神，顧左右而言它︰

「哇，他們的生意還是跟以往一樣好，不錯不錯。」

誰管它生意好不好？又不是你家開的。錢晶晶沒好氣地瞪他一眼。

「少爺……」

展翔飛佯裝不懂她的意思，繼續說下去︰

「這也難怪，他們的小湯包，嘩！可說是汁多味美；還有他們的翡翠餃，皮薄餡多；更不能少提的，是他們的千層餅，那咬下去的口感，簡直是……好吃到令人回味無窮，連手指上的餅屑，都忍不住要舌忝個干淨才過癮。」

本嚕！

響亮的吞口水聲，出自錢大姑娘的口里——口水已經快泛濫成災。

這個討厭的家伙，他一定是故意的。

「少爺，那還磨菇什麼？我們現在就進……」

「啊！我看時候不早了，不快點回家，一會兒被我女乃女乃逮著，那可不得了。」展翔飛故意忽略她那一臉的饞相，拉著她的手，轉身想離開。

然而錢晶晶的腿就像釘了釘子，怎麼也拔不開。

「怎麼了？晶晶，有什麼問題嗎？」

可惡！說了那麼多話逗她，現在卻想一走了之？

這個家伙，就別落在她手上，否則她絕對毫不留情將他大砍一百八十刀。

哼！

「沒問題，我好得很，回家就回家。」什麼了不起嘛，當個少爺就可以這樣耍人喔，可惡！

錢晶晶甩開他牽著自己的手，負氣地往回家的方向走。

展翔飛再也憋不住，當場抱著肚子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一點氣質也沒有。

听到那狂肆的笑聲，錢晶晶回過頭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笑夠了沒？少爺。」聲音怨氣沖天。

好了好了，笑夠了，不逗她了。

「對了！我突然想起答應過要帶你到聞香坊吃東西的，選期不如撞日，我們這就……」

「不必了，奴婢若如此貪嘴，萬一老夫人怪罪下來，奴婢可無法擔當。」錢晶晶一臉的正色。

喲！小泵娘生氣，拿喬了。

「別這樣，剛剛只是跟你開個小玩笑，晶晶，你不像個開不起玩笑的人嘛！」

「哼！奴婢命賤，哪有資格同少爺開玩笑？」

還生氣啊？展翔飛抓了抓頭發。

「晶晶，別生氣了，走啦，想吃什麼自己叫，吃垮我都沒關系，好不好？」怪了，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他還得哄她錢大姑娘吃東西？

「不要！」

「那你到底怎樣才肯去吃東酉？」他已經夠卑微了。

錢晶晶努了努唇，看他著急的樣子，心里總算舒坦了些。

「好吧，看在你那麼誠心誠意的份上，我再不答應，好像顯得不識抬舉。還不快走。」錢晶晶那輕快的步伐，快樂地走向聞香坊去。

展翔飛在背後跟著，一臉地莫名。

敝了！到底哪里出了錯，為什麼在她面前，他總是討不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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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店就是名店！

聞香坊之所以會這麼出名，絕對是有原因的。

錢晶晶滿足地拍了拍飽餐一頓的肚皮，再打個響嗝，幸福得快暈了。

「哇，好好喔，好棒喔，現在就算死也甘心了！」唇邊漾出了一抹甜蜜的笑容，讓人見了都忍不住要跟著一起微笑。

「笨蛋！說得好像我們展家虐待你，從沒讓你吃飽似的。」展翔飛一臉好笑地啐道。

「那不一樣。這聞香坊的餃子真是天底下最好吃的；還有小湯包，嘩！那肉包的湯汁……我現在又想流口水了；還有那千層餅，呀——」

站在大街上，錢晶晶還一臉陶醉加激動，仿佛還倘徉在美食間，無法自拔。

「呵呵！」那模樣逗笑了展翔飛。

從沒見過這麼貪嘴的小丫頭，卻又好可愛，讓人忍不住想擰她一把。

事實上他也這麼做了。

軟呼呼的小臉蛋，就像剛出爐的白包子，又細又柔，捏起來彈性十足，好順手哩！

「哇！你干嘛偷捏我？」倘徉在美食夢中，不意突然伸來一只魔手，惹得錢晶晶哇哇大叫。

「你可愛啊！」

「那你也很可愛，我捏你幾把。」

讓美食給樂昏了頭，錢晶晶忘記了主僕間的界線，開始朝他臉上攻擊。

「不行，本少爺的俊臉帥氣無雙，怎麼可以讓你捏？」

展翔飛玩興也起，在街上跑讓她追。

「俊臉？我才剛吃飽啊！」別害她想吐了。「別跑了，說不定讓我捏捏，你的臉會好看一點。」

表才信她！

兩人就這樣邊跑邊斗嘴。

突然，前方打斗的聲音，讓他們停住了步伐一「都到這種地步了，你還不快把寶物交出來，乖乖地束手就縛。」一個臉色陰沉的黑衣男子持劍道。

「我就算是死，也……不會讓你得逞。」身穿玄色衣服的男子腳步踉艙，顯然受了傷。

「那我就讓你死，反正結果都一樣，哈哈哈哈哈——」說著，一黑一玄兩人又開始打斗起來。

錢晶晶看得瞠目結舌。

完了，怎麼那麼不小心，誤闖了人家打斗的現場。

從小她便懂得看人臉色，現下打斗的兩人都是一臉的冷峻，鐵定是不好惹的人物，她不由地心驚膽跳。

就知道今天眼皮跳災不宜出門，早知道不該那麼貪嘴，早點回家就沒事了。

「少爺，我們快走。」錢晶晶低聲地說。

「等等，他們武功好像都不錯，很有意思。」展翔飛也學武，雖對于武術不至于到醉心的地步，卻也有些興致。

「有意思？」這個大少爺不要命啦！「快走啦，要是讓他們發現了就不得了了。」

「等等，再等等。」

「你——」

「啊！」慘叫的聲音傳來，頓時玄色衣服的男子胸前渲染了一片血光。

「哇——」錢晶晶和展翔飛都同時驚喊，他們何曾見過這種場面？

只不過展翔飛情況好一點，很快恢復。

「別看。」他上前捂住了錢晶晶的眼。另一邊，正在打斗的兩人，也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

「小兄弟，拿著。」玄色衣服的男子在倒下前，拋出了某樣東西。

咻——

忽然某個不明物體凌空飛進了展翔飛的懷里，他下意識伸手接住。

還來不及看清楚到底拿到了什麼，黑衣男子已經來到面前。

「快把東西交出來。」那人冷峻的聲音猶如十二月的寒雪。

「可是這……」

「交給他，快把東西給他。」錢晶晶多識時務，萬一這個黑臉的不高興，他們倆的小命就堪慮了。

「我為什麼要？這東西又不是他的。」展翔飛大少爺的脾氣突然上來，立刻將那神秘的物品往背後藏。

他們說這是件寶物耶，雖然他不缺，但是看這兩人如此爭奪，也足以引來濃烈的好奇之心。

「不識時務。」那個黑衣男子臉色轉為鐵青。

「快交出來，快啊！」錢晶晶在旁著急。

那黑衣男子迫人的氣勢，直朝展翔飛逼近。

他下意識退了兩步，不過想起錢晶晶在旁邊看著，又挺直了胸膛。

誰怕誰，大丈夫怎麼可以像個膽小表，隨便就屈服了，好歹……好歹他也是練過功夫的。更何況在錢晶晶面前，他可不能當只縮頭烏龜。

「哼！還沒斷女乃的小娃兒也妄想逞英雄？簡直可笑。」黑衣男子看出了端倪似的冷笑，那笑臉，比哭還難看。

這句話狠狠地挫傷了展大少爺的自尊心，他動怒地抽出了隨身匕首，朝那人攻去。

「哈哈哈！有意思，想不到你這娃兒還有幾招。」

可惜展翔飛的武功沒經過老實的淬煉，平時學武能偷懶就偷懶，因此要出的招式除了漂亮外，卻是招招無力。

「少爺！」

錢晶晶在旁看得心驚肉跳，連她這種不懂武功的人都可以輕易看出來展翔飛和那黑衣男子之間的功力差距，那就什麼都不必談了。

旁邊，玄色衣服的男子悄悄地起了身，準備逃走。

「想逃，沒那麼容易。」黑衣男子邊耍著展翔飛玩，銳利的眼神還不忘去注意一旁的動靜。「小娃兒，改天再陪你玩。

玄色衣服的男子把那寶物看得比性命重要，可見剛剛丟到這乳臭未干小子懷里的，根本就是個想引開他注意的幌子，黑衣男子當然不願意上當。

「可惡！誰是小娃兒？你給我說清楚。」展大少自尊心比天還高，哪容許對方一再地譏諷言語。

眼見那玄衣男子就要逃走了，身邊這小子還不斷地纏著，黑衣男子臉一橫，忽然回身給了一劍，眼不眨，下一瞬他又追逐著那玄衣男子而去。

「啊——」淒楚的痛苦聲揚起。

是錢晶晶的聲音。

她一直注意著場邊的變化，當看到黑衣男子臉色一變時，她什麼都來不及細想，立刻撲到展翔飛懷里，替他受了這一劍。

展翔飛抱著錢晶晶軟綿的身子愣住了，差點成了化石。

直到手上接觸到那溫熱的血液，才讓他清醒過來。

「晶晶……」那是心碎又顫抖的聲音。「晶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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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翔飛在第一時間將錢晶晶給送回了府里。

展家家大業大，里面的僕佣沒有上百也有好幾十個，原本一個小丫頭受了傷根本無足輕重，但這次不一樣。

錢晶晶是為了救展家的獨根苗而受了傷，這件事可震動了展府上上下下。

幾乎所有展家的大人物都圍到了梅院來看情況了。

包括位高權重的展老夫人。

「到底怎麼回事？晶丫頭怎麼會受傷？怎麼會？」看著渾身血跡斑斑的孫子，她心驚膽跳地擔憂問。

是的，從出事到現在，展翔飛一直在錢晶晶的房門外守著，寸步不離，更不用提去更換衣服了。

自然，他衣服上的血跡，也是錢晶晶的。

面對問話，他沒多說，蒼白的臉色也一直沒好轉過。

懊死，他說了要為她擋災消禍的，沒想到他才是惹禍的一方，還連累了她。

這個傻丫頭，要是她真的有個三長兩短，那怎麼辦？

不，不會的，晶晶不會有事，她那麼可愛、那麼有趣。那麼淘氣、那麼好，上天不會忍心奪走她，她不會有事……不會的。

展翔飛界頭酸澀、熱淚盈眶，差點流下男兒淚。

都怪他，若不是他太好奇，若不是他太愛逞強斗勝，現在也不會發生這種事，晶晶也不會……

腦海里浮現了許多她淘氣可愛又踐兮兮的表情。

想不透啊！這個小丫頭，明明對他有諸多不滿，明明可以逃過的，但為何又偏偏會去為他擋劍？

她沒想過自己那麼嬌柔嗎？她怎麼承受得住？怎麼……

展翔飛偷偷擦去了不小心滾落的眼淚。

敝了！大夫怎麼進房那麼久還不出來？為什麼……

上天明監，只要晶晶能夠好起來，他願意听她的話，再也不任性妄為了。

「飛兒，飛兒……」他愈是不說話，老夫人心里愈著急。

「娘，飛兒已經嚇壞了，先別問、先別問。」大夫人心疼兒子，只好趕忙安撫婆婆。

眾人的心都好沉重，默默等待著。

似乎等了一輩子那麼長，大夫才慢條斯理地從房門里走出來。

「大夫，怎麼樣了？晶晶沒事吧，她沒事吧？快告訴我，她沒事、她沒事，她不會有事——」

展翔飛像是瘋了一樣，抓著大夫猛搖晃，差點搖散了一身老骨頭。

此等舉止，嚇得大夫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飛兒，冷靜點。」展家大家長展大鵬連忙示意忠孝仁義四大忠僕抓住瘋了似的兒子。「大夫，不好意思，小犬無禮，海涵海涵。」

「大夫……」展翔飛試圖掙月兌幾個忠僕的牽制，勢必問出個究竟。

「小丫頭沒事，幸好……就差兩寸，差兩寸那條小命就飛了。」大夫深懼展大少爺的發瘋舉止，立刻安撫地回應。

「真的嗎？」展翔飛總算安靜下來了。「我去看她。」

「等等，我話還沒說完。」大夫阻止。

展翔飛眼一橫，似乎他若敢講出什麼不吉利的話，便別想走出展家大門。

「我……我的意思是說，小丫頭還虛弱著，如果……如果這兩天可以熬過，應該就不會有事了。」

「什麼？她還沒月兌離險境，你剛剛是哄我的？」展大少又抓狂了。

大夫一臉無辜︰「這……我剛剛是說她沒有一命嗚呼，又沒說她已經月兌離險境了。」

「你給我去，快去將她的傷看好，沒看好不準出來，听到沒有！」展翔飛推著大夫往房里走。

眾人又是搖頭又是嘆息，這寶貝少爺怎麼會變成這樣，如果晶丫頭有個萬一，那他……

展老夫人將一切看在眼底，和媳婦有默契地互望一眼，兩人擔心的表情下，還藏著略微的欣喜之色。

寶貝孫兒和晶丫頭？

雖然身份地位相差太多，但……也不無可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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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

低低的啜泣聲，不停地在耳邊響起。

咦！下雨了嗎？好像……好像有雨滴滴到她的額頂，不行，她得找把油傘擋住才好，要不然會給淋濕了。

「雨——」虛弱的聲音，氣若游絲。

守在錢晶晶身邊的展翔飛狼狽地擦去了臉上的淚，抖著開心的聲音喊︰

「晶晶……晶晶你醒了，你醒了？」

這激昂的聲音……是少爺的？

他怎麼了，好像要哭的感覺？

錢晶晶困難地慢慢睜開了眼，果然出現在眼前的，正是展翔飛那張淚痕未干的俊臉。

「呵！」她唇邊無力地揚起了一朵笑花。「你怎麼哭了？還……還哭得這麼丑。」

哇咧！他都擔心死了，這個死丫頭竟然一醒來就取笑他，真是……

算了，好男不與女計較，看在她受傷的份上，就讓讓她吧。

「我哪有哭？你……你看錯了，眼楮有問題啊！」死也不承認，展大少爺的自尊心還是很強的。

「我哪有看……啊！嗚——」錢晶晶身子一動，痛得她差點掉淚。

「別動別亂動，你受著傷呢！」

「受傷？」錢晶晶這才想起是怎麼回事。「那你呢？少爺你沒事吧？」

這句話就像團陽光似的，溫暖了展翔飛的心，讓他俊美的臉上揚起了愉悅無比的笑容。

「我沒事。」他輕輕地搓了她的小腦袋一下︰「你怎麼那麼傻，以為自己是誰啊，竟然敢為我擋劍，女乃女乃可沒要你如此忠心，萬一你……你真的出了事，那怎麼辦？」

展家可不是好惹的，這幾天，展家也派出了大批人手調查，很快地便查出了那傷人的凶手是誰。

原來那一黑一玄的全都是武林中的人物，為了爭寶，彼此宿願已深。

當然，得罪了他們展家的人，對方絕對無法討好，展大少爺的武功或許在一般武林人士面前是上不了台面，但展家培養的護院高手如雲，自然會給那兩人一些小小教訓。

不過這些展翔飛是不會告訴錢晶晶的，免得她多想，只是默默地立誓，將來絕對不會讓她再受到這樣的傷害。絕不！

「你真傻！」

「什麼嘛！我……我當時根本沒想那麼多，只是怕你受傷而已，真是好心被雷親。」錢晶晶要知道他這麼忘恩負義，也不願……

不！無論如何，她還是會這麼做的，因為他是展翔飛，是她的大少爺，也是她的——好朋友。

好朋友？不！她怎麼有那種資格呢？

「晶晶，記住了，以後若再發生那種情況，你只可以躲在我身後，不可以擋在我身前，听清楚了沒有？」他強調︰「這是我的命令。」

「哼！以後你若敢再多管閑事，我可不管什麼身前身後，才不管你呢！」雖然嘴巴說的硬，但是那不懂掩飾的表情，卻輕易地讓人看出端倪。

她不會放下他不管的，因為……因為她已經答應過要保護他了嘛。

「傻丫頭！」

不知為何，展翔飛就是懂，她是個刀子口豆腐心的人，永遠也不會放下他不管的。

「晶晶，放心好了，以後我不會讓人欺負你，我答應一定會好好練功，我會保護你一輩子。」他信誓旦旦地說。

「你？得了吧！大少爺。」他那麼愛偷懶，誰信他。錢晶晶毫不給面子地偷笑出聲。「呵呵……哎喲！好痛！」

「哪里痛？我去找大夫，我去找……哎！」展翔飛匆匆忙忙地站了起來，忽然感覺腦袋一陣暈眩。

「少爺，你怎麼了？」

「我……我沒什麼，只是……兩三天沒睡而已。」從她出事到現在，他可一直守在她身邊呢。

「為什麼？」

「因為……因為守著你嘛！笨，連這個也要問。」

「你才笨，愛困不去睡，守著我有錢拿啊？」小泵娘顯然不領情。

「錢錢錢，我還以為受傷會讓你暫時忘記錢的存在。」

「我為什麼要忘？」

「因為……」怎麼說呢？「因為你笨死了。」

「你才是——」

兩人斗起嘴來，天翻地覆的，錢晶晶壓根兒忘記身上的傷痛；而兩三天沒睡的展翔飛也顯然精力充沛，隨時都可以繼續唇槍舌戰個三百回合。

原本要進房里來一看究竟的幾人紛紛掩嘴竊笑。尤其是展老夫人。

看來他這個桀騖不馴的孫子，找到了克星啦！

呵呵呵！晶丫頭看來不錯，的確是個可以交托的對象。

悄悄地，她在心里有了個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