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渺坐在房間的床上,抱著瑜伽的書瞎折騰一會兒,確定自己沒有學這麼高雅東西的天分,便把書一扔,躺到床上去。
閉上眼楮,風向南的臉突然冒出來。她嚇一跳趕緊又睜開。不對啊,這已經是今天第N次閉上眼看見他的臉了。這是怎麼啦?為什麼老想到他?
會不會是因為他的房租還沒交,所以念念不忘?偏頭想了想,又覺得這個理由太牽強。算啦,她從床上彈起來,到書櫃找本愛情小說來看。床頭的時鐘已經指著凌晨兩點了,但是她一點睡意也沒有。
突然,有道細微的聲音響了起來。
歐陽渺敏感地豎起耳朵。那是什麼聲音?是不是老鼠的叫聲?
側耳听听,那聲音又沒了……她只好繼續看書。
可是不一會兒,那個聲音又響了起來,而且夾雜著痛苦的叫聲;她的寒毛都豎了起來,哇,這麼恐怖的聲音,就像是看恐怖片一般。
「不……別走……」溫雅柔韌的,細微的聲音。
歐陽渺跳下床,這聲音明明就是從風向南的房間里傳出來,哪是什麼恐怖片?她打著赤腳跑到風向南房門前,也不敲門就沖了進去。
房間黑漆漆的,只有一扇窗開著,淡淡的月光透進來。床上的人正細細地申吟著,好象很痛苦,額上滿是汗水。
看樣子,他是做惡夢,一定要叫醒他來才行。
子是她伸手開了燈,在他臉上拍拍打兩下,「快醒醒,向南。」
他的濃眉深皺,像昏迷不醒似的。
歐陽渺繼續拍他的臉上拍。「快醒醒啊。喂!」
他突然大叫起來︰「別離開我、別離開我……求求妳。」
她腦子還來不及思考,就被他抱住。她以奇怪的姿勢趴在他身上,很想給他兩拳打醒他,卻有些不舍得……她想他現在肯定很脆弱,需要一個懷抱溫暖他。他的臉就在她的眼皮底下,她的睫毛可以觸到他的嘴唇。
他剛剛是在作夢嗎?他的聲音,听起來好悲傷呢,他抱她,亦抱得很緊呢。是誰在他的夢里?他在叫誰別離開?是叫他以前的女朋友嗎?
他……應該很喜歡他以前的女朋友吧?
想到這里,歐陽渺的心競莫名的揪痛。她愣了一下,這是否說明她的心,正為他而改變?
低頭看看懷中的人,他仍舊囈語,但是手仍緊緊地抱著她的腰,絲毫不肯放開。她放松身體,拍拍他的背,像安撫嬰兒那般,直至他平靜下來。很久很久之後,他的神情放松了,可她卻快要累趴了……
唔……好困啊。我就閉一會兒,她對自己說。
結果,直到清晨,她都沒有睜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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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風向南醒來的時候,就見到這樣奇怪的畫面。有個女人像小狽一樣趴在他的胸口,他的下巴剛好可以觸到她柔軟的短發,發絲拂在他的臉上,感覺起來異常舒服。他的手還搭在她的縴腰上,她的身體這樣輕,在他身上仿佛羽毛般,輕飄飄的。
他的雙手環住她的腰,滿足地閉上眼楮。這麼多年,他還是第一次這樣真切地感受到她的存在……
慢慢地,歐陽渺睜開了眼楮。房問很亮,刺痛了她的眼楮.她習慣性地伸手去拿鬧鐘,可是模來模去,就是找不到鬧鐘。
「鬧鐘去哪里了?」她咕噥著,低下頭卻訝然看到風向南含笑的黑眸。
她嚇得跳了起來。
「哇!」風向南大叫。他要內出血了啦!這女人突然跳起來,還踩他肚子?
歐陽渺被他這麼一叫,才驚醒過來,她昨晚睡在他身上,剛剛還把他的身體當成地板來踩。她緊張地看他,「你沒事吧?要不要緊?要不要叫救護車?」
風向南擠出一抹笑,「放心,還死不了。」
她滿臉委屈,「對不起,我忘記了。」
「沒關系。」風向南模模肚子,淡淡的疼痛散去,目光灼灼地望著她,「昨晚……呃,怎麼回事?」
歐陽渺的臉突地紅了。「沒什麼,我去準備一下,要上班了。」
風向南撈住她的手,用力一扯,她重心不穩,便栽進他的懷中。
歐陽渺大叫︰「你做什麼?」
風向南抱著她,「我想知道昨晚是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有個人半夜夢游,把我從那個房間抱來這個房間嘍!」
「哦?」他眨眨眼,「那我是否做了什麼……」
歐陽渺瞪他,「做你個頭啊!胡思亂想什麼?我們只是這樣抱著睡了一夜。」
風向南將她擁入懷中,「難怪我覺得那麼舒服。」
他的聲音輕輕的、淡淡的,讓她的心忍不住怦怦直跳,甚至都忘了這時還被他抱在懷中。當她意識到什麼,立刻推開他,臉紅得像熟透的西紅柿。「你抱夠沒有!昨晚我已經犧牲一夜了耶!」
他輕吻了一下她的耳垂,「我會補償妳的。」
「補你的頭。」她跳到地上,心怦咚怦咚地跳。「我要去上班了。你還不起來嗎?會遲到喔!」說罷便急匆匆地回到房間。
「番洗漱之後,歐陽渺準備去上班時,風向南早已站在門口等她。
「走吧。」他伸手向她。
她疑惑,「干嘛?」
「手拉手啊!」
她撇嘴,「拜托,我們不是小朋友了。走啦、走啦。」關門走人。
到樓下時,歐陽渺準備去騎車,風向南卻攔住她。
「算了,那輛車子那麼恐怖,我怕妳總有一天會將它騎進警察局的。」
她鼓起腮幫子,「什麼啊!我騎了這麼久也不見它有事。」
「還是不要了,安全最重要。把手張開。」
「要做什麼?」
「叫妳張開妳就張開啦。」
歐陽渺半信半疑地伸過手,手掌向上。她的手溫潤如玉,小巧而白皙,十個指頭圓潤可愛,掌上的感情線那麼簡單明顯。風向南突然感慨,她的感情線中,是否有他?
他將一串鑰匙放進她的手中。
歐陽渺看著鑰匙,很明顯這是車子的鑰匙。她疑惑地抬眼看他。
「買了輛新車給妳,去開開看!」
歐陽渺的嘴巴張成O形,「買給我?為什麼?」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風向南笑得像春天的暖陽,「想買就買了。妳看看妳的樣子,真的好傷人喔!好象我送東西給妳是要了妳的命似的!妳還遲疑什麼?快要遲到了。」
歐陽渺拿著那串鑰匙,走進停車場。車子那麼多,她看得眼花撩亂。她歪過頭來,「是哪輛車啊?」
風向南帶她走向一輛白色的本田,流線型設計,十分適合女性駕駛。
歐陽渺睜大眼,「你不是要送我這麼貴的車子吧?」
「這並不貴啊。」
「對你來說是不貴,可是我也需要努力好幾年才能買到。」她將鑰匙還給他,「再說,我也沒做什麼應得的事,所以車子不能收。」
風向南拉著她就上車,「好啦!唆那麼多干嘛?妳不收,那就當是妳在幫我保管鑰匙吧。走吧,上車一一」
歐陽渺上車,坐在駕駛座。「你怎麼知道我會開車?」
他笑得神秘。
歐陽渺疑惑地看他,「向南,你以前是不是認識我?」
「怎麼這麼問?」
「你沒見過我開車,我的駕照放在自己房間從來沒拿出來,你怎麼知道我會開車呢?」她盯著他。
「妳猜。」
「你暗戀我,偷偷查我資料。」她偏過腦袋,「那你是不是特地來找我,住到我家里的?」她繼續問︰「你是不是早就戀上我了?」
風向南眸中閃過異樣神色,隨即哈哈大笑,「渺渺,妳不要再語出驚人了。」
「不是嗎?」她推測,「那你給我個理由好不好……別說以後我就知道,你已經說這句話一百遍了。」
風向南抿唇笑笑,「想告訴妳時我自然會說。」
從之前的聊天中,他就已經不否定他早就認識她。是什麼時候的事呢?她對他沒有印象啊,而且她又沒失憶癥,不至子認識他又把他給忘了吧?這是怎麼回事呢?她真的對這件事很戚興趣。
不過他不回答就算啦,她自己去找秘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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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一下班,風向南就說有事情要出去,可能會晚點回家。歐陽渺點頭如搗蒜,偷偷模模溜進他的房間。
他的房間干淨整潔,非常有條理。
風向南向來神神秘秘的,說不定他在暗戀自己呢?這麼神秘的事情她可不能讓自己被蒙在鼓里。子是她左模右模,終子模出一本相簿。
翻開第一頁,她便愣住了。
藍天白雲下,是英國的鴿子廣場,廣場中央,有個女孩笑得很甜,約莫十七、八歲模樣,一只鴿子站在她的肩膀上,右手的手指上還停著另一只。
那個女孩……風向南怎麼拍到她的相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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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渺坐在計算機前面,手指在鍵盤上飛揚,屏幕上面是個黑色的聊天室畫面。上面好友列表只有三人,一是她,二、三分別是方巧巧與蕭肖。
方巧巧︰這樣說來,妳很像小說里的失憶女主角呢。
蕭肖︰我看他老早就暗戀妳了,可是……怎麼會現在才來追求?這不是太奇怪了嗎?
歐陽渺︰我也覺得很奇怪。失憶是不可能的,我們從小玩到大,一直都在一起,如果有發生什麼失憶的事,旱把妳們也忘得一干二淨了。至子風向南為什麼會有我的相片,我看還是得問問他。
方巧巧︰可是他未必肯告訴妳啊!
歐陽渺正想回答時,門鈴聲驟響。她飛快地打下幾行字——有人來了,我去開門。回頭再聊。接著飛奔去開門。
此時已是九點四十分,她想應該是風向南回來了吧?雖然他有鑰匙,她想可能是他忘了帶了才會按電鈐的。
結果門外站著的竟是賀俊之。
她訝異地睜大眼,「你怎麼會來這里?」
賀俊之不請自入,被她喝住︰「站住,你還沒有月兌鞋。」
賀俊之這才將鞋子月兌了,走進客廳,徑自在沙發坐了下來。他的視線隨著歐陽渺晃動。「妳一個人住?」
歐陽渺避而不答,「這不用向你報備吧?你有什麼事,怎沒在家做功課?」
「妳不想想我是誰,根本不用。」
歐陽渺訕笑著,這家伙到底來做什麼、準備什麼時候走啊?要是一會兒風向南回來被他看見,估計又有一場風波了。
「我看天色不早了,我想早點休息,你回去吧!」
賀俊之面無表情的說︰「我才來,妳就下逐客令?」
「可是我真的困了。」她打了個呵欠。
「找不介意看你妳睡覺。」
這是什麼男人啊,之前同情他的心情不翼而飛。「拜托,你不介意我還在意呢。我要睡覺了,你走吧。」她想她的不耐煩已經表現得很明顯了。
賀俊之深深地望著她,「渺渺,妳為什麼總是想著要拒絕我呢?難道妳真的對我一點感覺也沒有?」
「我只是把你當成學生看待……」干嘛一臉悲傷的樣子,害她又狠不下心來。真可惡,自己為什麼要如此有同情心啊?
他湊近,「可是我不曾把妳當成老師來看。渺渺,妳答應我好嗎?當我的女朋友好不好?」
「不好不好,我已經有男朋友了。」
「你是指風向南嗎?」
「當然。」風向南就算不是她真的男友,也是緋聞男友吧!只好借他的名字來用一下。
賀俊之冷笑,「那個植物男有什麼好的?他可能脆弱得我用一個拳頭,就能把他送到上帝那兒去了。」
「你胡說什麼!」她鼓起臉來。植物男?為什麼賀俊之這樣說風向南呢?他長得很健壯啊,怎麼會是植物的樣子?再說,賀俊之為什麼說他那麼脆弱……
「妳不知道嗎?」他疑惑地望著她,「風向南當了五年的植物人。」
「什麼!」歐陽渺驚訝地尖叫出聲。「你胡說。」
「我騙妳做什麼?不相信的話去網上查,當年他在英國被車子撞成植物人的時候,被媒體大肆報導。現在關子這個話題還頗多呢。」其實賀俊之這次來,主要是想證實一下風向南是否住在這里,因為他經常見他們出雙入對;再來就是要告訴她一些有關子風向南的訊息。
「那他為什麼又醒了過來?」
「我怎麼會知道?反正他奇跡般地活過來,但是天曉得他會不會有哪天又睡著了,並且一直沉睡下去?」
歐陽渺瞪他,「不許你胡說八道!就算他曾經昏迷過五年,他能醒來,就是他的福氣,是應該被祝福的,你不能詛咒他。」
「我當然要詛咒他,誰教他要與我搶妳。」
歐陽渺氣急,「你真是個被寵壞的孩子!」
賀俊之的俊臉漲紅,慢慢地,又低下頭來,「我何曾被寵過?我想要被寵的感覺,哪怕只有一天,也夠了。」
歐陽渺的心怦咚怦咚跳起來,他們之間的氣氛異常安靜,靜到兩人的心跳都能听得見。她伸出手,拍了拍他的頭,「乖,別難過。你都這麼大的人了。」
「我想要與妳在一起。」他伸手向她,「因為只有和妳在一起的時候,我才覺得幸福。」
不是吧?「可是我之前都沒跟你說過什麼話啊。」
「但是妳卻像陽光般溫暖了我的心。」
歐陽渺冷汗直冒,正想找推托之辭時,門突然喀喀兩聲,有人用鑰匙開了門。
風向南走進來,突然看見他們,有點愣住,隨即一笑,「咦,有客人啊?」
賀俊之反應很大地從沙發上彈了起來,「他怎麼會出現在這里?」雖然他有些猜到風向南與渺渺同住,但是看到他出現,仍然有些激動。
歐陽渺低著頭。
風向南笑道︰「我在這里很奇怪嗎?我在這里住了好幾個月啦。」
賀俊之握緊拳頭,「你說什麼?」
風向南看了看歐陽渺,又看他,「你不知道嗎?我與渺渺早就在一起生活了。你的心情我也理解,但天涯何處無芳草,你也不必單戀她一人嘛!」
賀俊之的聲音冷冷的說︰「你說得那樣好听,怎麼不由你退出?」
「我為什麼要退出?渺渺是我愛的人啊!」
「可是我也一樣愛著她。」
歐陽渺感到前所未有的頭疼。听听這對白,真是笑死人了,長相平凡的她,居然有這樣帥氣的兩個男人為她爭風吃醋,真是好笑。
緊接著,賀俊之又暴吼出來︰「而且,你不能這樣自私!你難道不知道你隨時都會去見上帝嗎?怎麼能這樣自私地對渺渺?」
氣氛,瞬間停滯。
風向南的眼神朝歐陽渺瞟來。
歐陽渺望著他,覺得手腳冷冰,「你的身體……真的那樣弱嗎?」
風向南沉默一會兒,突然道︰「曾經是。可現在已像頭牛一樣健康了。」
「他說你曾經當了五年的植物人,是真的嗎?」聲音有些顫抖。
「是真的。」他點了點頭,「但是我活過來了。」因為心底有某個信念存在,所以他活了過來。
賀俊之冷笑,「那也不能說明什麼不是嗎?醫生仍舊說,你的身體有潛在的危險。」
「每個人的身體都有潛在的危險,我現在是健康的人,得病與死亡的機率與你們都一樣。」風向南感到不耐煩,「現在請你離開吧,我和渺渺都要休息了。」
四目交接,兩個帥哥對峙著。
「第二回合,我們依然平手。」
風向南扯出笑意,「我從來無意與別人比什麼,你如果愛比,請便吧。渺渺,我們回房睡覺。」
賀俊之這才站起來,往屋外走去,並且很大的一聲關上門。
霎時,客廳里只剩下他們兩個,兩人都沉默不語。
歐陽渺忽然覺得有股說不出的難過,雖然她也不知道這難過是從何而來。
他站在她的面前,仿佛陽光般健康,可是她從來沒有想過他五年前曾是植物人!為什麼會這樣呢?那他房間里她的相片,又是……
他喚她︰「渺渺,妳有事情想問我嗎?」
歐陽渺月兌口而出︰「你有沒有失憶啊?」
「失憶?」他訝異,「為什麼這麼問?」
「會不會是你失憶了,錯把我當成你前女友什麼的,然後住進我家里,對我有異樣的情感?」
他走過來,模著歐陽渺柔軟的頭發。「傻瓜,沒有!」他伸出手,將她擁入懷中。
歐陽渺沒有掙扎。「為什麼會變成植物人呢?」
「我可以不說嗎?」
「如果你堅持的話,我不勉強你。」
「以後妳會知道的。」他不想她知道,怕她知道了,會難過與自責。
「哦!」她抱了抱他,深呼吸一口,鼻腔中滿滿的都是屬子他的好聞味道。「那你的身子,真的那樣脆弱嗎?」
他搖頭,「我現在很健康。妳看,我的肌肉結實飽滿,一看就知道身體很好。」
「是的。」她低喃,「但是你要一直健康下去喔。」
「那是一定的。」他微笑,湊近她的耳朵,「妳舍不得我對不對?」
「才不是!」她扮鬼臉,「你要是身體不好了,怎麼幫我洗衣、做飯、擦地板?你要是付不起一百萬租金,你還得在我家當男佣還債呢!」
他輕點她的鼻子,「是。」然後他將她抱了起來。
她激動地大叫︰「不要抱、不要抱,你會不會散掉?」
風向南臉垮了下來,「看來那小子對妳說的話,妳銘記在心了。」
「沒有,我只是擔心你的身體。」
「可是妳早上踩到我身上時,都沒有現在這麼緊張。」
她紅了臉。「好吧,我承認我很在意,但那是因為我怕傷害到你啊。」
「這樣啊,那如果我現在向妳表白求愛,妳是不是就會因此接受我?」
歐陽渺鼻孔朝天,「你想得美!」
他嘻嘻一笑,將她抱在膝蓋上,坐到沙發。
「向南。」她叫。
「嗯?」這樣抱著她,感覺真是舒服。
「你認識我多久了?」她一直都有這樣的想法,但是風向南每次都拒絕回答。她抬起頭看他,兩人的距離靠得這樣近,他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臉上,暖暖的。
他笑了,她終子用了肯定句。「什麼都瞞不過妳的一雙眼楮。」在她那麼多次地發問之後,終子瞞不住了。
「可是為什麼我都不認識你?」她的縴指指著他的鼻翼,「你什麼時候開始偷偷暗戀我?是不是成天跟在我後面,拿著相機亂拍我的那種變態暗戀方式?」
風向南瞠目結舌,「妳偷看到啦?」
「偷看到什麼?」她故意裝傻。
「房間里的那些相片啊。」
「你說啊,為什麼偷拍我?」她不答,用異樣的眼神看他,「我不覺得像你這樣的大帥哥會沒有勇氣向小泵娘表白喔!還是,你比較變態,喜歡暗戀?」
他仍舊笑著,「這些以後再告訴妳。」
「又是這句話。」她伸出手捏他的臉頰,「從開始到現在,你都沒有認真與我說過,每次都說以後再告訴妳,以後妳會明白的。以後到底是什麼時候?你當時喜歡我的時候,是不是就是想以後再告訴我,結果你就自己跑去睡覺了,一睡睡了五年,是不是這樣?」
他將她抱緊了些。「傻女孩,我不是故意不告訴妳的,我覺得告訴妳也沒有多大的意義啊。反而以前的事情可能還讓妳感到傷心難過,這樣的話,我寧可不告訴妳。以前的事情既然已經過去了,再提也沒有意思,對不對?」
好,他不說,她旁敲側擊好了。「你第一次在哪里見到我?」
「機場。」
「啊?」歐陽渺歪著腦袋,「我搭過無數次飛機耶。」
「六年前七月二十一日中午十一點四十分的台北機場。」
「啊……那是我和哥哥去夏威夷看我阿姨那次!」她眨著眼楮,「你怎麼記得那麼清楚?哇!!你暗戀我六年了啊?」
他笑而不答。
「我一直以為自己沒人愛,沒想到有人愛我一愛就是六年耶!」她叫道,然後拋了個娟眼,「既然如此,我要不要以身相許?」
「如果妳願意,我絕對接受。」他抱緊她,在她的額頭上吻了一下。
她推開他,跳起來,「好了,向南,今天晚上你給我的驚奇實在太多了。我想回去睡覺,明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再聊。」
「好的。」
歐陽渺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邁前一大步,踮起腳尖,在他的唇邊吻了下。「晚安,向南。」
他的手放在她的腰上,突然收緊,笑得邪惡,「寶貝,這樣親一下,就想逃嗎?我們之間的晚安吻,應該是這樣的喔!」他俯下頭來,伸手抬她的下巴,狠狠地往她的唇吻去。
那樣柔軟的雙唇、溫暖的體溫,讓他的思緒瞬間混亂,他的舌游走子她的貝齒問,感覺到她輕微的抵抗,卻依舊順從地接受他的吻。他突然覺得有些難過,如果在平時,她應該是跳開來大叫,而她現在太溫順了。
為了什麼呢?是因為他說過,他暗戀她已經有六年之久嗎?是因為他當了五年的植物人?她同情他嗎?
漸漸地,他放開了她,兩人都在喘著氣,額頭與額頭靠在一起,他輕輕地說︰「晚安,渺渺。」然後松開手,離開她,回房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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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渺回到自己房間坐在計算機前,屏幕上面已滿是問號。
方巧巧︰歐陽渺,妳這個豬頭去哪里了,這麼久還沒回來?
蕭肖︰估計某帥哥回來了,他們談情說愛去。
歐陽渺︰我回來了。
方巧巧︰可盼到妳啦!怎麼回事?
歐陽渺︰那個喜歡我的學生追我追到家里來了。
蕭肖︰哈哈!渺渺,妳今年走感情豐收年。
歐陽渺︰別笑了,我為此煩得很;而且我剛剛知道了一個天大秘密。
方巧巧︰哦?什麼天大秘密?
蕭肖︰渺渺,妳不會突然發現自己愛上賀俊之,想要來場姐弟戀吧?
歐陽渺︰呸!這也算走天大秘密嗎?秘密是風向南曾經走植物人!
方巧巧︰怎麼會這樣!
蕭肖︰太不可思議了吧!
歐陽渺︰我也這樣覺得,剛听到的時候,超吃驚的.但這件事他已經承認了,而且他告訴我,他我暗戀我六年了。一時間芳心大亂,不知道怎麼走好。
蕭肖︰哇啊!渺渺妳賺到了。居然有人愛得這樣死心塌地,還有這樣奇怪的經歷。在當了五年植物人後,一睜開眼就想到妳,趕緊來追,真是好感人的愛情故事啊。
歐陽渺︰可是我覺得有些不安呢。姐妹們,幫幫我可好?
方巧巧︰當然啦,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啊。
蕭肖︰需要什麼?盡避開口。
歐陽渺︰我想要知道,風向南為什麼成了植物人?
計算機面前,渺渺嘆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