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日,何小苗帶韓紹爾到育幼院幫忙刷外牆油漆,而她則躲進何女乃女乃房里說心事。
撇開她跟韓紹爾天高地遠的身世背景不談,他這個人倒是一個非常棒的情人。
苞他交往這段日子以來,他帶她去听音樂會、上高級餐廳、買名牌服飾給她,雖然她穿不著,輪到她出主意安排約會的時候,她就帶他回育幼院照顧院童、幫忙整理環境或做餅干之類的。
他們的交往只有何女乃女乃跟小禾知道,至于他那些家人前姻親什麼的,她目前不想與他們有所接觸,這樣萬一他們要分手了,也比較好聚好散。
「妳打算跟紹爾這孩子分手?」
何小苗拉個那張小矮凳坐在何女乃女乃面前,她輕輕的替何女乃女乃捶捶腿。
「不是現在,而是以後的計劃,我計劃的時間是兩年半,目前我們交往了兩個月,所以還會兩年四個月的時間,也許時間表會提前。」如果他的家人催他結婚逼他相親,基于韓氏家族的興盛,她沒有權利綁住他。
「妳覺得愛情是可以計劃的?」何女乃女乃模模她的頭發,「有時候計劃追不上事情的變化的。」
「我明白。」就像小樹,他們明明已有了約定,他最後還不是反悔了。
「不,孩子,妳不明白。」何女乃女乃嘆了口氣。
何女乃女乃的臉上出現一絲悲傷,她從來不曾在她臉上看到憂愁,可是這會兒何女乃女乃那臉憂傷是怎麼回事?
「我來跟妳講一個故事。」
何小苗听到何女乃女乃要告訴她一個故事,她想那個故事一定跟何女乃女乃有關,于是她坐正了身子听著。
「以前的我很討厭小孩,直到我遇到了我丈夫,他悲天憫人的個性感動了我,我不做千金大小姐甘願跟著他到處行醫幫助別人,我們說好要生十個孩子組成一個大家庭,但這個願望他始終沒有幫我實現。
「結婚第二年,我們第一個小孩出生了,是個男孩卻不幸夭折,他安慰我說,沒關系!我們還年輕,可以擁有自己的孩子,可是不到兩年,走的人卻換作是他。
「早年的生活苦,他又到處奔波操勞,身子當然熬不住,他走了我也想跟著他去,但一想到他要我好好的活下去,我還是撐了下來,我們沒辦法有個大家庭,那麼我照顧無人依靠的孩子,不等于也是他的小孩嗎?」
何女乃女乃一邊回憶著往事說著,何小苗的眼淚早就流了滿臉。
她一點都不知道何女乃女乃有過這樣的傷心往事,她總以為在何女乃女乃的關愛下成長是一件快樂的事,卻沒想過何女乃女乃在照顧他們這些無依無靠的孤兒時,心也在淌著血。
「何女乃女乃,我一點都不知道……」
「這不關妳的事,就像妳的父母是誰也不關妳的事,妳今天擁有的個性是妳在成長中一點一點累積的,好與壞都不關別人的事,妳只要對妳自己負責。」
「何女乃女乃……」
「孩子,人生就這麼一遭,很多時候計劃永遠追不上事情的改變,妳計劃跟那孩子談兩年半的戀愛,那麼他的想法呢?妳考慮進去了嗎?」
「如果要考慮他的想法,搞不好不到半年我們就得分手了。」他有那麼一大家子人要考慮,自然比不上她一個人兩袖清風的逍遙啊!
「時代變了,要一個人從一而終似乎是不可能的事,我只希望妳不要後悔,該放心去愛的時候就去愛吧!否則當妳失去了會更後悔。」
何女乃女乃這是在鼓勵她去愛韓紹爾嗎?
可是他們之間的差距,要她怎麼坦然的去愛他?
倘若他們真的相愛了,之後呢?他們要面對的風風雨雨才是更大的考驗吧!
「何女乃女乃……」她還想跟何女乃女乃多聊些事,可是何女乃女乃卻閉上了眼楮。
這些年,她長大了,何女乃女乃也老了,以前她還小,總覺得何女乃女乃的懷抱是那麼溫暖,可是現在看來,何女乃女乃卻顯得那麼瘦弱,如果她要替何女乃女乃撐起照顧育幼院的責任,韓紹爾願意陪她一起照顧這些院童嗎?
替何女乃女乃蓋上被子,她走了出去。
「小苗姊姊,妳來看。」兩個小女生拉住她。
「小櫻、雀兒,妳你要拉我去哪里?」
「跟我們走就對了。」兩個小女生好像很興奮。
她被兩個小女生拉到育幼院外頭。
本來油漆斑駁月兌落的圍牆,在韓紹爾跟幾個年紀較大的院童合力下,重新刷上藍色油漆。
「大家做得很好……那是什麼?」一大片藍色中,卻有著一個紅色的心。
「韓哥哥跟我們說,這樣以後妳就不怕他不會愛妳了,因為有證據啊!」
她走近一看。
紅心圓圈中寫著韓紹爾愛何小苗。
「他們一直問我,跟妳是什麼關系?不是來育幼院變魔術的,為什麼一直來?我就只好把我們的關系公開了,妳不會介意吧!」韓紹爾倚著已經干了油漆的牆邊笑說。
何小苗才擦干了的眼淚,這會又掉了下來。
「小苗姊姊哭了。」
「我知道,因為小苗姊姊也愛韓哥哥,所以她才哭了。」
「為什麼?」
「你們難道沒听過喜極而泣嗎?」
韓紹爾將何小苗擁在懷里。
「是這樣嗎?妳是因為太高興才哭的嗎?」
她要怎麼告訴他,她是因為擔心自己會越來越喜歡他,那麼到了他們要分手的那一天,她要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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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下了幾天的雨,天氣帶了點涼爽,何小苗撐著傘在華聖飯店前等候剛下班的韓紹爾。
她不想在華聖飯店大廳等候,因為她認為跟他的交往是他們兩個人的事,不需要讓其他人當成茶余飯後的八卦話題。
她想她應該有些特別的地方,所以韓紹爾喜歡她,同樣的,韓紹爾也有他迷人的地方而他的確對她很好,所以她也喜歡他。
但僅止如此而已。
他們之間如果還夾雜著上流社會必備的擇偶要求這些因素,那麼他們之間是不可能有海誓山盟這回事。
抬頭,何小苗看到他拎著公事包出了電梯。
「等很久了?」韓紹爾接過她手上的傘。
何小苗搖搖頭,沒忽略到櫃台服務人員看到她跟韓紹爾走在一起的驚訝表情。
比起他以前所交往的女朋友,她的條件的確不是那麼有說服力。
她不特別美,身材不特別好,也沒有令人驚艷的工作職稱,沒有出國喝點洋墨水,沒有有錢有勢的爸爸媽媽當靠山,她想想,她還有那麼一點可以稱贊的是,她的手還算巧,她會做小餅干、蛋糕等等的甜點。
但是會做蛋糕甜點的人滿街都是,光憑這點,她不認為她有什麼資格可以綁住韓紹爾。
一遇上愛情這回事,再有自信的人都會為了自身的條件不足而感到自卑,更何況她的對象條件那麼優,她不自卑都不行。
七點十分,還沒有吃晚餐的兩個人走進飯店隔壁巷子內的一家面店,兩人點了兩碗大鹵面跟一堆小菜。
「想什麼?」韓紹爾拿了一雙衛生筷子給她,一路上她的沉默很反常。
「想你這個人飯店總經理放著高級餐廳不吃,反而來吃大鹵面。」
「鮑魚有鮑魚的美味,大鹵面也有它不同的滋味啊!扣去味蕾的享受,我們胃的飽足感是一樣的。」
「你拿我說過的話來回我!你要付權利金才行。」她伸出手掌討賞。
但權利金沒有放在她手上,反而落在她的唇上。
「權利金,韓帥哥香吻一枚,夠不夠?不夠我再付。」
何小苗連忙用手遮著嘴,「賴皮。」他是沒看到面店老板都在偷笑了哦。
韓紹爾不以為意的笑了。反正待會去幫小禾慶祝生日,小禾說她許的第三個願望,就是希望他們兩個結婚,愛妹甚深的她想必很難拒絕吧!
兩碗大鹵面送上桌,接著一大盤鹵菜也送上來,他很自動的把她碗里的面分一半過來。
以前他是不會想要分吃女伴的食物,一來覺得太親膩容易造成誤會,二來是他認為既然吃不完倒掉就是,可是自從在真善美育幼院吃了那碗用隔夜菜煮成的粥,他再也不敢糟蹋食物了。
「這樣就不會被雷公打了,」她開始吃起面,「待會我們要吃快點,還要先去拿蛋糕,書店王爺爺跟王女乃女乃喜歡小禾,所以今天他們會早一點打烊,跟我們一起幫小禾過生日。」
「妳怎麼知道小禾的生日是今天?」他好奇的問。
「不知道啊!何女乃女乃有一本簿子,她把我們被送到育幼院的日期記了下來,所以我們出生的日期應該還要更早,不過我們都以何女乃女乃記下的日期當作生日。」
「難道沒有那種父母親幾年後回來要小孩的嗎?」
「當然也有但少數,絕大部分的父母親丟下這些孩子,就一去不回頭了。」
她說這些可憐的孩子,所以她不認為自己屬于被丟棄的那一群,難道她一點都不想要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嗎?
「小苗,妳想不想見到自己的父母,他們是什麼樣的人、姓什麼,現在過得如何?」
她一直沒有說話,只是低頭吃面。
「如果妳想,我可以……」
「不要!」她的聲音大得不但嚇了自己一跳,也差點嚇暈偷閑看新聞的面店老板。「我不想見到他們,二十多年了,這種多年尋親的戲碼已經感動不了我了,也許他們有他們的生活,也許他們根本忘了我,我又何必去增添人家的麻煩。」
「小苗……」他在她眼里看到一絲受創的痛苦。
她皺皺鼻子,笑道︰「我現在很幸福啊!我有小禾、何女乃女乃,還有育幼院那麼多弟弟妹妹,我並不孤單啊!」她跟老板點頭道歉自己太大聲了,「快吃,面糊了就算老板的手藝再好也不好吃吧!」
韓紹爾微微皺眉,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面。
他覺得她的話里有語病。
她說她現在很幸福,而她的幸福來自小禾、何女乃女乃,還有育幼院的小朋友,她是不是漏掉他了?
難道他還不夠格給予她幸福?
他想問她,但是他卻怕他一問出口,反而讓她有借口逃得遠遠的,所以他暫時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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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小苗到書店附近的面包店領了八吋生日蛋糕,韓紹爾一手拎著蛋糕一手牽著她,兩人往何小禾工作的書店走去。
「書店老板跟老板娘心腸很好,小禾遇到他們是她的福氣。」
「王爺爺跟王女乃女乃的小孩都在國外,這間小書店本來就要關了,可是他們說,反正也沒事做就讓書店開著,小禾的出現是個意外,其實書店的生意並沒有好得需要請人。」王爺爺也曾捐款給育幼院,所以對于育幼院的情形他也很了解。
「所以我說小禾遇到他們是她的福氣。」
她瞄他一眼,「你就是不承認我說的人性本善。」
他搖搖頭,「如果人性真的本善,就不會有那麼多社會新聞的發生了。」
「那是後天環境造成的,何女乃女乃之所以要讓育幼院一直生存下去,就是因為她知道當一個人沒有人愛他時,是很容易走上極端的,何女乃女乃讓很多人享受到愛的感覺。」
「但是社會上像何女乃女乃一樣的人不多,但是被親人丟棄、被所愛的人背叛的人卻很多。」
「我一直想問你一件事,可是我又怕你難過。」
「問啊!我們都是男女朋友了,妳有什麼想問的,我都會回答。」
「你以前的未婚妻到底做了什麼事讓你這麼恨她?」
他回答得太快,所以听到她問的是這個問題,他沉默了好久。
「如果你不想說沒關系。」每個人心中都會有秘密,他不想說她也不勉強。
「除了我,她還有其他男朋友。」韓紹爾拉住她,把一直藏在他心里的秘密告訴她。「她把她的美麗當成武器,她跟我訂婚後還跟我的朋友來往,當我的朋友以輕蔑的口吻跟我說,我未來妻子的床上功夫很棒,妳知道我有多難堪?」他訂婚後只對馮娟娟一人忠實,而她卻把他的心當作玩具玩耍。
「可是你並沒有把這事告訴其他人。」這個驕傲的男人竟然有個紅杏出牆的未婚妻,她替他感到心疼。
「因為我覺得人既然死了,說那些也沒有意義,只是讓活著的人更難堪,而且我也要顧慮到我父母以及她父母的感受。」
她走到他面前,「你蹲下來。」
韓紹爾不明白她要做什麼,不過他還是雙腿微彎,雙眼與她的平視交接。
一枚淡得不能再淡的吻落在他的眉間。
「乖孩子。」她拍拍他僵硬的臉頰,「何女乃女乃都是這樣做的。」
他的嘴不知道吻過多少女人,擦唇膏的、擦唇蜜的,大紅的、粉紫的、珊瑚紅的,他不介意跟化濃妝的女人親熱,可是他就是沒有被人吻過眉間。
他模著眉間,仿佛她的吻還留在上頭,溫溫的、淡淡的,卻讓他回味再三。
何小苗走了幾步沒看到他跟上,轉頭才看到他像個傻大個一樣呆呆的提著蛋糕站在原地,她又跑了回來。
「你在發什麼呆?快走啦!」
「以後我心情不好的時候,妳再這樣親我好不好?」
「好……啊!我請何女乃女乃親你。」她跟他吐吐舌頭做了個鬼臉,然後就往前跑
韓紹爾隨後跟上,將她的手緊緊握住,他握得很緊,舍不得讓她的手溫從他掌心抽離。
很多路人偷偷在瞄他們這一對。
兩人身高差了近三十公分,兩人身上的衣著價格明眼人一瞧就知道差了好幾個零,可是那個男人笑得那樣滿足,那個女孩笑得靦腆卻很甜美,圍著兩人的氛圍是戀愛中的甜蜜。
何小苗拉著笑得傻兮兮的韓紹爾走向何小禾工作的書店門口。
王爺爺為了慶祝小禾生日,書店本來十點打烊,今天提早九點就打烊關門,可是這時書店的鐵門已經拉下一半。
何小苗看看手表。「還沒有九點啊!」
韓紹爾跟她對看一眼。
不對勁!
彎子鑽進鐵門里,他將蛋糕放在門邊先看了一下情形,發現一樓並沒有問題,他轉頭要她進來。
何小苗爬進來,站在他身後拉拉他的袖子指指樓上。
韓紹爾點點頭示意她跟在他身後。
兩人躡手躡腳上了二樓,他們發現王爺爺跟王女乃女乃雙手雙腳都被反綁著,但是他們並沒有看到何小禾。
何小苗坐異一慌,連忙蹲在王爺爺旁邊小聲的問︰「小禾呢?」
王爺爺動了動下巴,他指的方向是他們兩老的房間。
她才要沖進去救小禾,韓紹爾便拉住了她。
「我要救小禾。」
「我知道,妳先幫王爺爺跟王女乃女乃解開繩子,讓他們下樓請他們報警,我先觀察一下情形。」他拍拍她的臉頰,「去找一些可以揍人的東西。」
何小苗下樓拿了美工刀跟球棒,她替王爺爺、王女乃女乃割開繩子,然後請他們打電話報警,她才站起來就看到韓紹爾踢開門沖進去,見狀,她抓起球棒連忙跟上。
何小禾衣衫不整、雙眼緊閉的躺在床上,她的額頭破了一個洞,鮮血汩汩流個不停。
韓紹爾跟兩個侵入書店的歹徒扭打在一起。
何小苗心疼何小禾所受的傷害,抓起球棒對著兩個歹徒一陣猛打,打得他們唉唉叫。
「欺負人欺負人,誰準你們欺負人的!就是有你們這些人,所以這個社會才不美好,壞蛋壞蛋……」
等到韓紹爾抓住她的手,她才發現那兩個歹徒已經被她打得頭破血流的躺在地上哀嚎。
「小苗小苗,可以了。」
她從來沒有打過人,沒想到她一動起手竟然是這麼暴力,她燙手似的丟下球棒。
「我……」會不會是她的親生父母有暴力傾向,所以她也是個暴力份子?
「我知道妳是為了小禾,妳放心,她並沒有被侵害。」韓紹爾輕聲的安慰她,余光一瞄,看到躺在地上的一個歹徒爬了起來,從懷里拿了一把刀子朝她的背後剌來,他沒有多想就把何小苗往床上一推,那把刀就直直插在他的月復部。
何小苗見韓紹爾受了傷,她發狂似的抓起球棒,又將那個持刀傷人的歹徒打得連聲音也叫不出來了。
扔下球棒,她的手還在顫抖。
十分鐘後,警車跟救護車分別趕到。
小禾的生日就這樣被兩個闖入書店搶錢、見小禾漂亮又想劫色的歹徒破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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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小苗手里拿著一張卡片,那是育幼院的小朋友知道韓紹爾受傷特地親手做的,不過她始終沒有機會拿給他,她站在醫院走廊遙望著最底端那間外頭守著很多人的特別病房,她嘆口氣又走回何小禾病床邊。
有錢人跟窮人的差別就在這里,那天小禾跟韓紹爾一塊被送進醫院,韓紹爾住進特別病房,小禾在急診室待了一天才轉到這間三人病房,她要去看他卻被一堆人擋住。
以馮佩佩為首的馮家人,分成三班制整日守著韓紹爾,她知道其實他們是在防她。
他們怕她搶走了韓太太的頭餃,連帶著也讓他們失去了韓紹爾這個靠山。所以他們把她當成病毒一樣防著。
她見不到韓紹爾也無法聯絡上他,不過她知道他的情況還不錯,否則那些馮家人一定會唉得呼天搶地。
何小苗將卡片收進抽屜,砰的一聲,病房的門被打開了,馮佩佩氣呼呼的走進來。
「何小苗,我有事跟妳講。」
她要馮佩佩小聲點。小禾好不容易才睡著,而且隔壁還有兩個病人在休息,難道她不知道她的行為很沒有禮貌嗎?
「我們出去講。」她先走出病房。「關門小聲點。」
馮佩佩故意將房門重重的拉上,配上高跟鞋踩著地板喀喀聲響走到醫院中庭,何小苗無憂無懼也跟著走出去。
「他還好嗎?」她先問。
「如果妳問的是我姊夫,那麼他很好。」馮佩佩挑起眉,「何小苗,妳很差勁耶!」
「我很差勁?」韓紹爾早就不是她姊夫了吧!
「妳不能否認姊夫是為了妳而受傷的。」
何小苗點頭,「我承認我也很抱歉。」
「妳的道歉有個屁用!我姊夫是個多尊貴的人,他竟然為了救妳而受傷,萬一他有什麼意外,一百個妳也換不回我姊夫的命。」
說到底,就是韓紹爾的命尊貴而她的命不值錢。
見何小苗不吭聲,馮佩佩認為她心虛了,又說道︰「明明知道你跟我姊夫的身分地位相差那麼遠,妳為什麼要巴著我姊夫,難道妳也想要飛上枝頭當鳳凰?」
馮佩佩說了個也字;那麼不就表示或許她也有同樣的想法,賴著韓紹爾一輩子吃香喝辣過著貴婦的生活。
「我沒有這樣的想法,不知道妳有沒有?」就是因為明白他們之間的差距是那麼的大,所以她跟韓紹爾交往但不跟韓總經理交往,他們的戀愛是韓紹爾對何小苗不加其他雜七雜八的因素。
被她這樣一說,馮佩佩就算心里有這樣的想法也不能說實話。
「妳算哪根蔥!版訴妳,妳根本連我姊姊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要不是我姊姊發生意外,她早嫁給了姊夫,哪輪得到妳這個沒人要的孤兒在這里撒野啊!妳覺不覺得羞恥啊?」
「我靠我的雙手努力工作生活,我不覺得我是孤兒有什麼好丟臉的。」
「妳永遠也比不上我姊姊。」馮佩佩的聲音高了起來。
「我不需要跟任何人比較。」
「我姊夫很快就會對妳感到厭倦的。」馮佩佩指著她吼。
何小苗淡淡一笑撥開她的手,「到那天他會告訴我的,不用妳擔心。」這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情,她又不姓馮,不必馮家人替她擔心。
馮佩佩握緊拳頭,她沒有想到何小苗這麼難對付,她的高分貝音量也沒有嚇到她,她的恐嚇對她構不成威脅,外人看來潑婦罵街的是她。
揚著下巴,腳跟一旋正想回去跟家人再想辦法對付何小苗,這次反而何小苗叫住她。
「你們為什麼不能放過韓紹爾?你們要他一輩子都不結婚嗎?」這句話她是替韓紹爾問的。
馮佩佩一愣,「他本來就應該是我的姊夫,他要娶別人可以,至少那個女人能讓我們信服。」
如果巴著韓紹爾有可觀的既得利益,何小苗想,那麼永遠不可能有女人嫁得了他的。
韓紹爾對于馮家人是半個女婿但也是座金山銀礦,傻子才會切掉跟他的關系。
「妳如果真的關心韓紹爾,那麼妳會希望他娶的是可以令他開心的妻子,而不是讓你們承認的女人。」說完,何小苗留下愣住的馮佩佩,離開醫院中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