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听錯吧?他說……
他愛上她
詠心傻傻的望著閻梵奇,忽然間,一股熱氣襲上她的眼眶,接著成串成串的淚就掉了下來。
閻梵奇詫異。「你哭什麼?」
這是他生平第一次向女人告白,而她的反應居然是大哭?
「我……我高興呀!」她抽抽搭搭地說,「我喜歡你好久好久了,從沒奢望過你也會喜歡我,我真不敢相信……在我的生命里,會有這麼棒的事發生……」
詠心話未說完,就被梵奇緊緊抱入懷里。
那句「我真不敢相信在我的生命里,會有這麼棒的事發生」讓他深深的心痛了。
在她的生命中,從未發生過任何美好的事情嗎?
「我念小學的時候,功課很糟,老師一度以為我是智能不足。雖然我勉強畢業了,上了國中後,成績也好一點了,可是卻被同學排擠,只因為我經常繳不出班費和家政課的材料費。上高職後,我功課變好了,也交到一群好朋友,可是我爸媽卻因車禍過世,我和妹妹被送進孤兒院,所以我開始打工。一開始的時候好慘哦……」
「別說了,詠心。」梵奇抱緊了她,她的過去讓人不忍听下去。
詠心將臉兒埋進他懷中,好一陣子不說話,但她的心是充滿幸福的。
「謝謝你。」她在他的懷中說道。
「為什麼?」
「因為遇見你以後,我的一切都開始好轉了︰因為遇見你,我覺得自己一天比一天更幸福。」
面對她帶淚的笑顏,梵奇再也不去壓抑心中的激動,捧起她的臉,深深地吻住她。
他吻得認真而緩慢,像是要把她徹底嘗遍,他吸吮她、用舌頭撩撥她,而她呢?她的反應笨拙,不一會兒就漲紅臉,一副不能呼吸的窒息模樣。
注視她嫣紅的表情,閻梵奇笑了。
「這是你的初吻?」
詠心尷尬得要命。「這麼明顯嗎?」
那她的反應一定讓他很不滿意了了
「是很明顯,」他的頭又朝她俯了下;來,聲音變得沙啞低沉,「所以,你需要多多練習!」
詠心低呼一聲,因為她整個人被他騰空抱起,進入他的臥房;
難道他們今晚就會……就會……
當詠心看見那張床時,她更緊張了。
梵奇將她放在床中央,開始模索她背後的拉鏈。
啊……他真的要做嗎?詠心的心跳好快,連梵奇都注意到了。
他立刻就明白她在緊張什麼。「你受傷了,今晚你需要好好的休息,我只是想幫你換件衣服。」
「我……我可以自己換。」
「不。」他緩緩揚起一抹笑,那笑容帶著些許邪氣,又混合了些許寵溺,「這是我專屬的權利!」
他的話,使詠心的心髒快要麻痹。
這不是夢吧?不是夢吧?
她捏了自己一記,然後痛叫出聲。
閻梵奇失笑,「你在做什麼?」自虐嗎?
「我。……我怕我是在作夢。」噢,真的好痛!真的不是夢耶!
「傻瓜!」他月兌下她殘破的小禮服與內衣,看見她赤果的嬌軀,欲火在他的眼中一閃而過,若不是她今天吃足了苦頭,他很可能會當場要了她。
梵奇很快地背過身去,從衣櫥里取出自己的絲質睡衣套在她身上,很君子的為她一顆顆扣上扣子。
詠心的臉早巳紅得媲美番茄,他輕柔地吻了吻她的額,「等你瘀青褪了,我會讓你知道這一切有多真實。」
夜晚,閻梵奇除了擁抱她入睡以外,真的什麼也沒做。
詠心睡在梵奇的懷里,有生以來第一次覺得好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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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蘭音的婚事,也該決定了吧?」
日式料理餐廳的包廂中,閻梵奇面對著母親而坐。
當他听到母親這麼說時,正在斟酒的手停了一下。
閻母完全沒發現兒子的反應,繼續說道︰「你和她訂婚也半年多了,雖然你們小倆口不急,但我這當媽的可是很著急,你都三十歲了,接手的事業也很穩定,我覺得這是個結婚的好時機。」
閻梵奇知道這天遲早會到來,但是他還不想結婚。
「我的行程已經排到年底,我抽不出空來。」
「工作的事哪有結婚重要?反正工作怎麼樣也做不完,但是這婚你一定得給我結!」閻母很是堅持。
梵奇失笑,「媽,我才三十歲,又不是六十,這麼急做什麼?」
「我怎能不急?我怕夜長夢多!」
梵奇听出了弦外之音,但他裝作沒听懂。
「這是什麼意思?」
閻母繃起臉來,「別以為我不知道,風媽告訴我,你最近跟一個女佣‘過從甚密’!你自己說,有沒有這回事?」
「有。」他一口就承認,「她每天幫我送餐折衣、倒茶端水,白天在公司幫我派發公文,這麼說起來,沒有人比她和我更親密了。」
「你這小兔崽子!」閻母端出來的「嚴母」架式,差點破功,「你別以為耍耍嘴皮子我就會放過你!」
「這是實話,我沒有騙你。」他也不怕母親去查。
「我當然知道你說的是實話,不過你沒把話給說完全!」再怎麼說,兒子總是她生的,沒有人比她更了解他。
「哦?」梵奇只是笑。
「別裝傻!你讓她代替蘭音隨同你去參加慈善晚會,有沒有這回事?」
「有。不過那純粹是公事的一部分,我不覺得那有什麼不妥。」
「哼哼,」閻母冷笑,「如果是公事,為什麼不叫你的秘書跟你去?我記得你有兩個秘書,再怎麼輪,也輪不到那小女佣頭上吧?」
「我的兩個秘書都結婚了,她們總要回家照顧丈夫、孩子與公婆吧?」面對母親的逼問,他應答如流,教人抓不住他的把柄。
閻母又好氣又好笑,「好好好,你的口才好,我說不過你!可是有件事你非給我好好解釋不可!」
「遵命!請問母親大人想問什麼?孩兒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我希望你說話算話!」閻母先喝了一口玄米茶,才道︰「听說王董事的兒子對那個小女佣動手動腳,你不但出手傷人,還施以商業報復,有沒有這回事?」
听見母親這麼問,閻梵奇的俊臉凝上一層冰霜。
「王彥那個人渣,我只是給他一點小小的教訓,還算便宜他了!」
「這麼說,就是有這回事了?」閻母抿了抿唇,看起來非常不悅,
「只不過是為了一名微不足道的女佣,有必要這樣傷和氣嗎?你要知道,王董事和我們家可是交情友好,你這麼做,不就等于是給他難看嗎?」
「媽,這無關于交情,詠心是我的人,他敢動就要付出代價!」
閻母一听,立即變了臉色。
「你真的這麼喜歡那個小女佣?」
梵奇默然許久,「是,我是喜歡她。」
「你……你是要把我氣死是不是?」伺母氣急敗壞地拍桌子,「蘭音有哪一點不好?你已經跟她有了婚約,竟然還愛上別的女人!」
「蘭音是我所見過,最完美的妻子人選。」梵奇一字一字地說︰「但是詠心讓我心動,我愛的是她,而不是蘭音。」
閻母驚愕得說不出話來。
她這兒子長得俊逸出色,加上他們的家世非凡,過去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妄想要飛上枝頭當鳳凰。梵奇也明白這一點,所以他和不同的女人游戲,只是從來不放真感情,他的女友三天兩頭的換,沒有人能夠超過一星期。
直到她逼迫梵奇和蘭音見面,他極滿意蘭音的進退有禮與一往情深,她不貪圖富貴,只是單純地愛戀著梵奇,她優雅又柔順,從不對梵奇說「不」。
有了蘭音以後,梵奇收了心,不再游戲人間。不管在人前人後,他都挽著蘭音,仿佛找尋到攜手一生的伴侶。
誰知道現在梵奇竟說自己對蘭音的感情不是愛,他愛的是那個小女佣!
「不管怎麼樣,你一定要給我娶蘭音!」
裴蘭音是她和丈夫一致點頭同意的媳婦人選,他們都相信,只有像蘭音這樣溫婉的女孩,才不會辱沒閻家的門風。
听見母親這麼說,梵奇沉下臉色。
「媽,我希望和我攜手一生的對象,是我真正所愛的人。」
「愛情是可以培養的!蘭音又漂亮又溫柔,你對她到底有什麼不滿?」記得梵奇在遇見那個女佣之前,可沒有不滿意蘭音過!梵奇不知道究竟是遇上了什麼狐狸精,居然連她的話都不听了!要是真讓他把人給娶進門還得了?說不定從此以後兒子就只听她的了。閻母越想越心驚。
梵奇放下筷子,這個問題令他毫無胃口。「我對蘭音沒有任何不滿,只是……」
閻母立刻搶白,「既然沒有,那婚事照舊,什麼都不必再多說。」
閻梵奇忽然覺得有些疲憊。
他丟下一個重要的會議來陪母親,並不是想要在這件事上做爭執。
「媽,我們很久沒有好好吃一頓飯了,今天我們不要談這個好嗎?」
兒子都這麼說了,閻母只好退一步。
「好吧,咱們今天不談。」
表面上,閻母是同意了,但她心中已經有了主意,她相信她的方法一定能讓蘭音順利進閻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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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母親的飯局,吃得不歡而散。
雖然整頓飯中母親沒有再談論他和蘭音的婚事,但她卻不斷向他打听詠心的事。
「她爸媽是在做什麼的?什麼?她是孤兒?」
「听說她在念大學夜間部,而且經常蹺課,成績不是很理想。」
「她跟我們的家世一點也不相配,還是蘭音好。雖然她也沒了父母,但她可是念一流大學出來的,她的花藝還拿遍亞洲大大小小的獎,要是她進了閻家,我們可以設立一個基金會贊助花農,這有助于閻氏的企業形象……」
說穿了,母親還是在撮合他和蘭音。
這時于桀的一通電話救了他。
「好,我知道了,你把資料放在我桌上,我馬上回去處理。」雖然于桀說的案子並沒有那麼緊急,但他只想離開母親的疲勞轟炸。
「媽,你慢慢用,我公司還有事,我先回去了。」說完,他從坐墊上起身,離開包廂。
「回公司。」一上車,梵奇就疲憊地閉上眼楮。
如果雙親都反對他和詠心在一起,那事情就不好辦了。他自己是無所謂,但詠心要是听見他們反對的理由,一定又會自卑起來,把自己縮回殼中……
煩!為什麼他就不能毫無顧己、沒有理由的去愛上一個女人?就因為他有著閻氏總裁的頭餃?
車子在半個多鐘頭後回到公司,今天是星期五,幾乎不會有人留下來加班,除了警衛以外,大部分的員工早已下班了,整棟大樓既空曠又安靜。
梵奇拿出磁卡往電梯一刷,總裁專用電梯隨即開啟,母需按任何鍵,電梯即可抵達他的辦公室樓層。
叮咚一聲,電梯門開啟。
他以為員工應該都下班了,但他看見秘書室里居然還亮著燈。
誰還在加班?
梵奇推門進去,一眼就看到一個在辦公桌上……熟睡的小女人。
梵奇不由揚起唇角輕笑。
只不過上了一星期的班,有那麼累嗎?
他走進秘書室,挪動一下她桌上的滑鼠,解除電腦的螢幕保護裝置,然後看見她正在打一份又臭又長的英文信件。
她的桌上除了一堆待處理的文件以外,還有一顆咬了幾口的御飯團,以及一瓶尚未開封的隻果牛女乃。
她晚餐就吃這些?
梵奇忽然感到有些心疼,他伸手撥開她頰邊的秀發,不期然看見她臉上未干的淚水。
她哭了?
是有人給她氣受了嗎?
看她睡得那麼不舒服,他將她抱到小會客室的沙發上。
大概是太累了,詠心只是動了動身子,並沒有醒過來。
閻梵奇愛憐的伸出手,踫了踫她紅紅的臉蛋。她的臉蛋沒有半點妝,但模起來卻出乎意料的粉女敕柔細,那觸感令人聯想到白玫瑰的花瓣,而她的唇,就像晨光中新鮮的草莓那樣鮮紅欲滴,誘人采擷。
他還記得上回吻她的滋味,那回的淺嘗一點也不夠。
閻梵奇的指移到她的唇上,感受那溫潤的觸感,然後他低下頭,吻上那張鮮女敕可人的小嘴……
迷蒙中,詠心被唇上的騷弄吻醒。
她半睜開眼楮,立刻對上閻梵奇的黑眸,那雙眼楮在近看之下,更有勾魂攝魄的能力,她不由輕啟朱唇,讓他深入她的口中,交纏……
片刻後,閻梵奇分開彼此,由高處俯視她,眼中閃爍著笑意。
「心情好了?不哭了?」
經他這麼一提,詠心才想到不久前她才哭著入睡,因為被他吻醒,她幾乎忘了那些不愉快,但他提起這件事,她的小臉又垮了下來,
梵奇把她抱到腿上,「發生什麼事?告訴我。」
詠心張開嘴,想把啟己的不愉快告訴他,但是說了又有什麼用?
「沒什麼。」她想起身,回去繼續自己的工作,但是梵奇不許。
「告訴我。」他很堅持。
詠心嘆了一口氣,只好告訴他︰「我妹妹休學了。她說念書沒意思,她想要賺大錢,所以連說也沒跟我說一聲,和一群男孩子跑去組樂團,想要變成歌手……」
梵奇听了也搖頭,「雖然我不認為學位有什麼重要,但是至少她該把高中念完。」
「我勸過她了,但一點用都沒有,她根本听不進去。」想到自己這麼沒用,決心不由又落下淚來。
「她現在在家嗎?」
詠心艱難地吐出︰「她住在……男同學家里,她不肯告訴我地址。」梵奇沉默片刻,「這件事讓我來處理。」
詠心訝異,她從沙發上起身。「你想怎麼做?」
她沒有問他「你要對我妹妹做什麼」而是「你想怎麼做」,這代表了她對他的信任,而她的信任使他滿意。
「我會查出她住在哪里,並且讓她乖乖回學校念書。」
詠心听了,幾乎喜極而泣。「謝謝你……謝謝……」
「傻瓜,有什麼好謝的?」他親昵的撥弄她的發絲,神情自然的像是相戀好久的情人。’
他的笑容那麼灑月兌,他那麼輕描淡寫,卻又那麼把握十足的要幫她勸回妹妹,不知為什麼讓她好感動。
她從沒有遇過比閻梵奇對她︰更好的人,她真的好喜歡好喜歡他
「我愛你。」她小小聲地說。
她說得非常小聲,小聲得接近自言自語,可是梵奇听見了。
他激動地握住她的肩,「你剛剛說什麼?再說一遍!」
他的眼楮發亮,他的心髒狂跳,因為他所愛的女人,說了一句他最想從她口中听到的話。
「我愛你!」她再也不想隱瞞,對著他大聲地說出口。
閻梵奇將她扯入懷中,抱得緊緊的。
「你知不知道我等這句話等多久了?」他的唇貼在她耳邊說道。
「我不敢說……」她環住他,「我知道你有未婚妻,我知道我不能愛上你……」
他失笑,「你從沒想過要和我的未婚妻競爭嗎?」
她搖頭。「我怎麼贏得了呢?閻勛奇說裴小姐長得很美很美,很賢慧、很有氣質,我拿什麼和她比呢?」
「小傻瓜,愛一個人不是這麼比的。愛上一個人就只看見對方的優點,哪還看得見別的?」
「那……你愛我嗎?」她傻傻地問。
「我愛你。」他鄭重地對她說。
他說他愛她,這是第二次他對她說愛她……
詠心的眼楮蒙朧了。
「你是一個總裁,我是一個什麼都沒有的女孩。」
「那不重要。」
「你是國外一流大學的畢業生,而我是私立大學的夜校生。」
「那不重要。」
「我看不懂你的財務報表,也看不懂外國客戶的英文信件。」
「那不重要。」
詠心好想哭。
「那到底什麼才是重要的?」
他知不知道,她有多麼自卑
「你。」他托起她的下巴,直直地望人她的眼底,「只有你對我而言是重要的,其他的,我全不在乎。」
詠心驀地發出一聲低喊,用力地緊擁著他,品嘗那幸福。
那一天,詠心把自己給了梵奇。
在總裁辦公室的休息室床上,她獻出了她的第一次。
薄薄的絲被下,他們倆的軀體交纏,詠心努力地接受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感受他充滿愛憐的撫模,感受兩人肌膚相貼的親密。
當他進入她時,她痛得流淚。但是她沒有要他停止,她要記住這一刻,記住他們是怎樣的合二為一,並且細細地收藏在腦海中,當作是被愛的證明。
那一夜,梵奇要了她好多次,直到她疲憊地睡著,他都要抱著她。
讓她躺在他的臂彎中,片刻不離。
夜色越來越深,床上相擁的兩個人,愛情正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