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很淒美的愛情故事,」這是孟意融听完整個故事後唯一的感想。「那個喚唐佩綺的小師妹就是前世的我,面你則是那位痴痴守候,卻還是失去所愛的師兄呂仲齊,是不?」
「你相信我說的話嗎?」齊尹臣激動問遭。
他在害怕,也十分緊張,只因她接下來的話,就像是掌握他生命的上天,可以決定他的生死。
孟意融別過臉,凝望漆黑的外頭,何時開始飄起雨來著?隔著一層車窗玻璃,她伸手玩弄起車窗上的雨珠。
「關于這個答案,我沒辦法回答你。」她悠悠嘆了口氣。
她的心里夾雜著混亂與茫然,思緒卻介在理性與沖動之間。
她想要相信他所說的每一句話,可是那些話卻是那麼的天方夜譚;不相信他的話,心里也不知怎的,就是一直舒坦不起來,好似她就是故事里的女主角,鐵錚錚的事實容不許她椎拒。
他扳過她的身子,試著想由她身上看出端倪。除視著她澄澈卻又略為憂心的眸子,他也茫然了。
「為什麼?」
盂意融推開他,平淡的看了他一眼後才說︰「我的心里很亂,理智清楚的告訴我別相信,可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卻要我認同你的話,但這一點道理也沒有啊?我甚至不認識你,我們也才不過見過一、兩次面,而你卻在這僅有的二次見面中讓我徹底討厭你,你太霸道也太無情,不可否認,你總能輕易地掌握我的言行舉止,甚至是我的情緒;這是我活了二十六年來從來沒有過的。而你的出現粉碎了我原本想平靜過一生的期望。」
「慢慢來,我知道要你—下子相信這一切,對你而盲是由難了些,我會給你時間仔細回想,希望到時,你也能給我—個我想要的答案。」
「我覺得你太荒謬了,就連三歲小孩都不會相信。」
「他們相不相信都無所謂,只要你,我只要你相信就好。」
「你一定很愛她!’雖是問句,但心里早有了肯定的答案。
齊尹臣眉頭深鎖的點頭,唇角彎起一抹苦笑。他思索著,要怎樣她才肯相信他的話呢?
「你這是不願相信我所說的話?」他氣憤且用力拍打方向盤,那模樣仿佛是在怪自己的無能。
「別傷害自己,」她捉住他的手,「這麼做,並不能挽回什麼,只是在傷害你自己罷了。」
「如果我手中有證據就好了。」
他手中沒有憑證,讓她唯一了解前世種種,全憑他一張嘴和刻劃在腦海的記憶,而這些是行不通的,無憑無據,教她如何去相信,莫怪她要當這個故事為天方夜譚,莫怪她拿著異樣眼光瞅著他看。
他失望落寞的神態,惹得她心里泛起一股酸酸楚楚的感覺,說不上來是為了什麼,總之她不喜歡看到失意落魄的他。
「怎麼又皺眉了呢?」
幾乎是出自于下意識行為,孟意融想也沒想地伸出手,企圖想撫平他攏緊憂郁的雙眉。然而手才覆上他光滑的額頭,不僅是他,就連她自己都愣住了。四目交接,一雙手就這麼放在半空中,縮手也不是,繼續未完的動作也不是。
突地,齊尹臣興奮的像什麼似的,深情的拉下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的大掌中,密密地保護著。
「你果然還記得,你知道嗎?前世的你,最不喜歡看到我收緊眉峰,每次看見我這樣,你總是輕柔的替我撫平皺緊的眉頭,也撫平我紊亂的心思,」
她尷尬的趕緊收回手,迅速的將視線盯在車宙上的小雨點。
「我……那只不過是個下意識動作,你別當真。」
她也不知自己究竟是那根筋不對勁了,一向排斥人與人之間肢體上接觸的她,竟然主動去踫別人,對方不僅是個男人,而且還是個才見二次面就—直做出她不願苟同的事來的陌生人。
他訝異,她不也是?
「不,其實你那深處的記憶是記得我的,不然你不會這麼做的。」
「你想太多了,我……」
她話還沒來得及說完,他卻想到什麼而突然大叫。
「我想到了!我有證據去證明我所說的一切是真的了。」他捶著頭,有些惱怒,氣自己竟然把這麼重要的事給忘了。
「證據?什麼證據?」
「就是那道傷痕,在你離開的時候曾經說過,你會乞求上天讓那道丑陋的傷痕化為胎記,並當作我們來生再相認的記號。」
「胎記?」
她愣住了;她的背後是有一道胎記,而且是從……
「那道傷由右至左,劃過你整個背部。」
看著她的表情由冷淡而漸漸轉為僵硬,他知道他說中了。
「你有對不對?對不對?」
他激動地扣住她的肩。
「有又如何?這並不能代表什麼?或許只是個巧合罷了。」
是巧合,一定是巧合沒錯,這世上根本不可能會有前世今生這種荒謬的事。
但若真是巧合就好了,或許她就不會這麼在意了。
「不是巧合,那是我們之間的的定。」
「你究竟要我怎麼做,才肯放棄呢?」
「為什麼,你就是不願相信我?」
知道再怎麼解釋也無法打消他的堅持,嘆了口氣後反問︰
「你這麼執著,難道就只為了—個承諾?」
「嗯。」齊尹臣想也沒想,立即堅定回答。
孟意融怎麼也無法想像,單單幾個字的承諾,在他身上仿佛烙下無法抹滅的印記,讓他寧可像只無頭蒼蠅漫無目標的尋找她,不在乎經過十幾世的輪回,體會數百年的孤寂,而這一切的一切,就全只是他對她承諾過的一句話——’如果我忘了你,請你務必讓我再憶起你。
他的執著就單單為了這一句話?
「那句話對你而言,就真的如此重要?」
「沒錯!」
「難道你從沒後悔過許下,這個可能是永遠不可達成的承諾?」
痴心如他,看得她一顆心也跟著揪了起來。
「如果真後悔了,今天你就見不到我了。」
「就算見不到你,我依然過得好好的,並不會有什麼改變,反倒是你的出現改變了我原本平靜的生活。」
「你這是在氣我嗎?」
「我想是的,」她不畏懼地看向他,「說實話,你的出現給了我一道無形的壓力,我幾乎要喘不過氣來了。」
「你希望我放手?」齊尹臣瞳大眼,高昂的口氣里,盡是不可置信。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這麼做。」
「為什麼?」
「我只是單純的認為這麼做,不論是對你、對我;或者是其他人都比較好。」
「你就不能將心比心,試著體會我痴痴等待的心境?」
「我只知道一個可以忘掉的不愉快,何苦硬要記住它?」
「你不會懂的,」他雙手掩面,「如果你換作是我,你也會這麼做的。」
她是不懂,更不了解他,怎能因為這一句口頭承諾,就死心蹋地的尋找她數百年?
這樣的愛,對他們而言,是幸還是不幸?是存活的目標,還是自我的束縛?
她不知道,只是單單的覺得這樣去愛一個人,似乎是太沉重了些……
驀地,—個自遇上他後一直很想問的問題浮上腦中,幾番思量,她還是怯怯的開口了。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可以,你會想忘了她,忘了前世那個沉重的承諾嗎?」她小心翼翼的試問。
「沒有如果。」
「為什麼?」她不解。
「因為她已經在那里了。」
「在哪里?」
「我心里。」
***
原以為齊尹臣在好不容易尋找出他的前世戀人後,他必定不會再輕易地放她離開,以為他會霸道的控制她的—舉一動,結暴全是孟意融自己想入非非。
當孟意融還沉浸在他口中的故事時,他卻突地提議要送她回家。
「讓我送你回家吧!」齊尹臣一育不發的發動引擎,態度沒了開始的強悍與露道,只是沉著一張冰冷的臉,讓人看不清他的意圖。
她點點頭,甩甩頭也不再多說什麼,在這一刻,她清楚的知道,無論她相信與否,她淡泊的生活已被他霸道頑強的性子給打亂了。
車上沉靜了會,直至送她到家門口,冷凝的氣氛才漸漸淡去。
「意融。」
盂意融聞聲下意識的回過臉,卻對上一雙熾熱而堅定的眼神。
「我要說,今生我要定你了,不論是因為前世的承諾還是其他,你——我要定了。所以你最好跟身邊的其他男人保持距離,否則我難保他們的下場不會一個接著—個躺進棺材里。」
話落,不顧她反對與否;迅即以唇覆住她的唇。
這個吻,充滿勢在必得和所有權的宣告,既狂野面貪婪,像是饑渴了數百年,幾乎要榨干她體內所有的空氣。
「我一定會不擇手段,讓你再愛上我。」他再次強勢宣告。
孟意融難過的凝視他,不懂他為何總要以強勢且充滿威脅性的手段得到她?
「唉——」
她深嘆口氣,在他松開箝制後,立即慌張失措的推開車門往家里跑,一路直奔二樓的臥房。
孟意融伏在床上,以棉被掩頭,手卻不自覺地撫模被齊尹臣吻腫的唇瓣。
她一定是墮落了,否則怎會陶醉在他充滿佔有性的吻?
她好煩,整顆心亂哄哄的,抓不住—個具體的方向。甩甩頭試著撒開煩瑣的思緒,突地汪以煬受傷的畫面印上腦誨,憂心仲忡的立刻撥了通電話到汪家。
「喂。」對方傳來一道熟悉的女聲。
「筱凌嗎?我是意融。」
「你還好吧?那個喚墨雪的人有沒有對你怎樣?我和大哥擔心死了。」一听到她的聲音,汪筱凌再也克制不了的霹靂啪啦的說了一大堆。
「我很好,別再擔心,汪大哥的傷要不要緊?」
「不礙事,醫生說沒傷到骨頭,過些時候就會好,倒是你自己,你真的沒事嗎?他看起那麼凶悍,怎可能會……」
「他真的沒對我做出心懷不軌的事來,別瞎操心了,好嗎?」
「怎麼可能?那他把你帶走做什麼?對了,你們早就認識了嗎?我想起—早我們踫上他時,他看你的眼神,很不一樣。」
「這也是我頭痛的地方。」她再嘆口氣,十分無奈。「從他今晚對我說的話看來,我想她是把我當作別的女人了。」
「實在很難想像,殺人如吃飯的他會去愛人?不過或許是因為他曾經被愛傷了太深,才會造就今日冷血無情的他也說不定。」她皺著小臉衡量前因後果,「他對你做了些什麼?」.
盂意融點頭認同汪筱凌的猜測。心想齊尹臣一定是愛唐佩綺極深,否則像他這樣人人稱為殺人機器的他,又怎麼會在他眼中看到一股足以溶化感動她的熱情呢?
「沒什麼,不過是—個說了就連三歲小孩都不會相信的故事。」不知為什麼,她就是不想說,豫是私心的只想把這個淒美的故事,當作是他們倆之間的秘密。
「說說看嘛!我想听。」
「改天吧!」轉了個話題,「既然汪大哥沒事,那我也放心了,說實話我真有點擔心,若不是我,汪大哥也不會受到無妄之災。」
「拜托,這又不是你的錯,要怪就怪那個瘋子墨雪。你就別擔心我大哥了,倒是你自己才真是那個需要被擔心的人。」既然她擺明不想再談,汪筱凌也不願再多費唇舌去試著說服她。「我從我老爸那兒得知,墨雪這個男人在外界的評價簡直是一面倒,差的很哩!」
其實根本不用她來提醒,盂意融也知道齊尹臣這個人的在他人眼中評價一定糟到不能再糟,光是他那冷硬的臭脾氣,就不知得罪多少人,更別遑論別的。
「說說看。」
「我老爸說認識墨雪也有一段時日,雖鮮少與他踫面,但倒從他義父那兒听到不少關于他的事。老爸說墨雪打從被他義父領養,就以冷靜到幾近無情而聞名,有時他還懷疑墨雪根本不是人類,根本就沒人與人之間該有的感情。不過今晚壽宴發生的事,算來也算是個奇跡,只要是認識或听聞過墨雪的人,任誰也沒料到他會有喜怒衷樂的一面,為了得到你,甚至不惜破壞他義父和我老爸之間的交情,就連他義父為他從小挑好的未婚妻,都沒你來得具影響力。」
他已有未婚妻了?不知怎的一股落寞油然而生,一顆心像瞬間被掏空了似的,感到空空藹藹。
「我早說過,他把我誤認成一個他曾經用性命去愛的女人,事情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可別再胡說八道。」她趕緊制止她繼續胡思亂想。
「若真是如此,你可要小心點。」汪筱凌收起頑心,嚴聲警告。「听我老爸說,墨雪這個人為了得到想要的東西,不惜以不揮手段的方式,而且一旦是他想要的,幾乎是沒一樣逃得出他的手掌心。不管他是基于怎樣的因素認定了你,你都要自個兒小心,可別賠了夫人又折兵。」
「我知道,我會盡量避著他。」
「避的開是最好,就怕……」汪筱凌憂心仲仲的嘆氣,齊尹臣若是那麼容易甩得掉的人,她又何必替孟意融窮擔心?「唉!你怎會和殘暴的他搭軋上呢?你們根本就是二個世界的人嘛!」
「是命吧!」她苦澀答道。
若不是糾纏百年的宿命,他怎麼會誰都不要,偏偏挑上她這個向來喜好平淡過日的人呢?
這命究竟是好,這是……
***
一早,齊尹臣駕車來到盂意融開的花店附近,他沒打算驚擾她,只是把車停在花店對岸的馬路旁,燃起—只煙,靜默的待在車內,透過車窗看著她在店里忙進忙出。
看著她捧著一束又一束的花,臉上不時洋溢著一股幸福甜蜜的笑容,這樣的畫面讓齊尹臣不禁憶起前世的她,記得那時她也愛死了花,每一朵花都是她以生命去呵護照顧,然而這樣的光景並沒有持續太久,自她死後,他接掌她未完的工作,而那些花兒似乎感覺到主人已經永遠不會再回來,沒多久整片花圃很快的荒蕪了。
忙碌的孟意融因專注于花束整理,壓根沒察覺到不遠處有一雙帶著笑意的銳利眸子注視著她,直至……
「梁生先,今天還是要買花送給那個女孩?」梁致銘才剛踏人花店,孟意融看到之後,彎起一抹笑容問道。
梁致銘是花店里的常客,幾乎每天都會親自前來買花,而他送花之人永遠是那個女孩,一個他說暗戀許久卻一直不敢表白的女孩。
「是的,今天也幫我包一束。」他微笑以對。看著孟意融,眼光也幽深了。
餅了一會,孟意融抱著一束以紅玫瑰及粉色蓮花為主、一旁摻插了點點滿天星的花束,她遞給他。
「紅玫瑰象征愛情,蓮花象征默戀,滿天星是對她的愛憐,對方若是收到了,除了喜歡,也一定會懂得你心意。」
「孟小姐也喜歡嗎?」他看了她一眼後問。
「當然,」她點頭,「對我而言,每一朵花都是我用愛去呵護出的孩子,喜歡之情自然不在育下。」
突地,他冷不防的把接過手的花放到二人之間,然後深情款款的凝視她。「請你收下這束花。」
「啊?」她一臉茫然地瞅著他,不解。
他失笑,「你還不懂嗎?她就是你啊!我口中那名暗戀的女孩其實就是你。」
這下事情真的大條了!她那滿腦子只有花的腦袋突然罷工,呈現一片空白,只能任嬸張大口想說些什麼,卻什麼話也道不出口。
「其實打從我第一次看見你,我就被你總是洋溢著笑容的臉深深吸引,只是我一直苦思不出一個有力的借口接近你,如今和你稍稍熟悉,又得知你目前沒有男友,所以今天我才會鼓足勇氣向你告白。’梁致銘不好意思的搔頭,一會拉起她的手並且把花放在她手中。「你應該不會拒絕我吧?」
「我……」
正當孟意融猶豫不決之際,他突地冷不防的朝她慢慢靠近,趁她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時,他已上前抱住她。
他抱著她,嘴巴附在她耳畔輕道︰「我好心急,我那麼喜歡你,可是你總是看不到我的用心。」
「梁先生,你別這樣。」盂意融厭惡的推著他,試著掙開他有力的箝制。
他突如其來的霸道行為,讓他在她心中原本因痴心而完美的形象,瞬間破壞殆盡。
「我真的好喜歡你……」
一句話還來不及說完,在場的每一個人都還弄不清出了什麼狀況時,粱致銘已被人一拳揍飛出去,力道之大,令他整個人撞擊上牆壁。
「啊……」孟意融捂住口,瞠大眼,難以置信。
很快的,她的腦海中立即出現一個極具暴力傾向的人影,念頭才一浮現,那人已經一臉不悅的充滿佔有性的摟住她。
丙真是他!
盂意融膽戰心驚地瞪槐齊尹臣,明明怕的要死,卻仍不畏懼的抬起小臉對上他頻頻進出的凶殘目光,那眸于有噬血的渴望,而不知死活的梁致銘此刻反倒成了最佳糧食。
他緊緊盯著斜躺在牆角的梁致銘,滿腔的怒氣如同爆發的火山般來的凶猛而劇烈。
「你膽敢抱她?」冷峻的聲音從齒縫中道出,狂野的憤怒輕易可見。
「你又是誰?」梁致銘微微發顫,同樣身為男人,也為了爭一口氣,盡避他畏懼到雙腳幾乎不听使喚,但他仍鼓足勇氣對抗齊尹臣。「別告訴我,你是盂小姐的男朋友,據我所知,她目前根本投有男朋友。」
「意融是沒有男朋友,因為我是她未婚夫。」他輕松自在的說,仿佛事實就如同他所盲般。「我們就要結婚了,喜宴會在下星期舉辦,不過很抱歉,喜宴名單里不會有你。」
話才說完,齊尹臣無視于在場緊繃氣氛,宜示所有權的低頭親吻孟意融,直至她再也喘不過氣來,他才不情願松口。瞅著她因缺氧而染紅的雙頰,對她的渴望像是永不停歇的泉水再次涌了上來,他再也顧不得小人與君子之分,一心一意只想再—親芳澤,而他也這麼做了。
「你別胡說!」盂意融大口喘著氣吼道,不滿他什麼事都不經過她同意,就擅作主張替她下了決定。
「這只不過是時間上的問題。」他低下頭,輕描淡寫的說。
「你……」
她憤怒的抬頭急欲辯駁,豈知才一抬起臉,唇瓣竟然蜻蜒點水的輕刷過他的唇,四片唇瓣輕踫,像是一道千萬伏的電流竄人兩人的身體,惹來渾身一顫。
瞬間,她耳根紅燙的嚇人,渾身泛起一陣莫名的顫抖,低垂著臉,不敢看他,也不敢呼吸。
齊尹臣很滿意的將瘴軟的她擁入懷中,一會,抬起臉;銳利的看向梁致銘。「事實就是這樣,你還不走嗎?」
「我不相信!」梁致銘伸手擦去唇角上的血漬,盡避看著他親密的接著孟意融,但他內心里還是不斷的告訴自己她是被脅迫的。
「是嗎?」微眯起眼,銳利的黑眸變得更幽黑。
隱約感受到他燃起的怒氣,由他懷中抬起臉,就對上一雙圃黑的瞳眸,瞧見他一險陰霾,盂意融一顆心也跟著揪結起來。
她吶吶地握住他手臂,以一種幾近乞求的口吻求他。「不要鬧事。」
「我只不過是想殺雞敬猴。」
「你敢在我的地盤上鬧事?」她氣憤的甩開他手臂,露出難得的怒意。
「你這是在擔心我嗎?」他含情脈脈的凝視她,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被他看得心虛,她尷尬的連忙別過臉。「我只是不想看到血腥。」
「是嗎?」齊尹臣沒再多說,沉默了一響,深沉的目光轉向一旁的梁致銘。「看在我未婚妻的份上,今天就姑且僥你—命,還不快滾?」
「孟小姐,你和他……」梁致銘仍不死心的追問,一副不打破抄鍋問到底誓不甘休。他怎麼也沒法去相信,—個沮柔婉的、善解人意;一個殘忍霸道、草芥人命,他怎麼也無法想像天壤之別韻他們竟然會是未婚夫妻。
孟意融才正想要開口解釋,更快的,一陣低沉的聲意在她耳畔悄悄的響起。
「如果你再否認,我不惜違背剛才的承諾,殺了他。」
「你非得每次都用這種卑鄙手段,來達到你想要的目的?」她氣的渾身發顫,但仍小心翼翼的不讓梁致銘窺听見他們談話的內容。
「為了得到你,這世上沒有什麼是我不敢做的。」對上她因發怒而晶亮的美麗瞳仁,臉上盡是無法妥協的堅決。
盯著齊尹臣一會,他毫不妥協的氣勢,讓孟意融挫敗的直嘆氣。如今除了妥協,她再也想不出任何辦法來保護梁致銘的性命。
「梁生先,事實就你看到的那樣。我和他……」未婚夫妻這幾個宇她實在很難啟口。
「是嗎?看來是我自作多情。」梁致銘苦笑,狼狽的消失于店門口。
梁致銘一踏出花店,盂意融立刻甩開齊尹臣,她站的遠遠的,激動地瞪向他。「這下你可滿意了吧?」
他笑而不語的朝她步步逼近,隨著他緩步前進,再多的勇氣如決了堤的瞬間消失殆盡。直到這—刻她才終于明白,原來當他難能可貴的露出笑容時才是他即將有所做為的時候。像他這種慣于將情緒隱藏在皮相下的人,冷漠無情都比面露喜怒哀樂采的好太多。
「過來!」他朝她喊道。
「不!」
「你若不過來,我就殺光店里所有的人。」
「你敢?你會不得好死。」她氣到口不擇言。
「若是如此,那也全是因為你。」
「別把我和你相提並論,更不要把所有責任都推到我身上。」
「你過來是不過來?」他昧起眼,再一次問道。
他渴望她,要她的念頭強烈到他身上每條神經仿佛全打了千萬個死結,每听到她一聲拒絕,那些死結就會隨著苦澀的情緒愈絞愈緊……
「你威脅不了我的。」
「是嗎?」
見她一臉堅決,他嘆氣,決定以她最不願見到的手段逼她妥協。他由懷里掏出一把擦的晶亮的槍,才剛要把下板機,她就認命的舉手投降。
「不要——」
孟意融悲痛而絕望的走近他,渾身散發出來的氣息全是心灰意冷和對他無言的控訴。
齊尹臣知道自己已把她一顆完整的心砍的遍體鱗傷,盡避他感到心疼與不舍,可是他仍是強忍下想摟她入懷好好疼愛的沖動。他相信總有一天,她會深深體會到他是以怎樣的心情在愛著她、護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