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喜拍賣 第10章(2)

以祁楓為首的翡翠山莊武力,狠狠地摧毀了藏浪山莊秘設在北武林的基地谷雨閣。

這夜的月,仿佛離地表僅有幾尺之遙,碩大的銀輪當空,群星黯然沉眠。

齊萬歷不分敵我地瘋狂濫殺,每個對手都被吸干了鮮血,「主上賜給我的力量果然是無敵的!」他飛沖向離他最近的一名少年,那是凌家老五的麼兒,也是凌家第三代中年紀最小的少爺,不听勸地硬要來湊熱鬧,看到被齊萬歷吸干血的干尸,以及緊接著顯然將他當成下個目標的齊萬歷,驚得連劍法招式都忘了。

完了,他好像看到他的人生片段快速閃過腦海……

但是一道流星般的銀灰色的身影卻更快地,撲向了齊萬歷,在被齊萬歷瓖著手指虎的拳套一拳擊飛之前向後躍開,靈巧地立于台樓的欄桿之上。

凌家小少爺再次目瞪口呆了。

好大的一匹銀狼!那毛色是他所見過最魔幻、最眩目的銀紫色!

齊萬歷似乎也有些驚訝,但銀狼很快地又撲了上來,利瓜如鉤,他本以為自己應該能閃避的,但那匹狼的身影根本不像普通的野獸。

就像擁有頂尖的武功底子一般,當他以為自己知道它下一步動作,但已經太遲了。

他的眼珠被剜了出來。

齊萬歷怒不可歇,竟然就這麼和一匹狼纏斗了起來。

待少年回過神時,一人一狼已經血戰數十回合。銀狼被一拳擊中月復部。

「小心!」他大喊,終于想起他的袖箭,立刻瞄準齊萬歷的背部射出。

卑鄙又怎樣?爺爺說,死人是不會知道你有多卑鄙滴!

中箭的齊萬歷一驚,銀狼抓準這千鈞一發的剎那,朝他的咽喉撲咬了上來,那勢子太猛烈,一人一狼就這樣掉出台樓外。

驚魂未定的凌家少年好不容易腿不軟了,趕緊跑到台樓邊,卻看見齊萬歷躺在月光下,身子不自然地扭曲,心窩似乎被剜了個洞般黑了一塊。

他感到一陣不寒而 ,搜尋著銀狼的身影。

「小子,你想死嗎?」凌霄總算找到台樓上,粗魯地拽起小堂弟的衣領,「拜托你,愛當跟屁蟲無所謂,至少不要亂跑。」

「什麼跟屁蟲?」少年好受辱,可他又無法反駁,剛剛在面對齊萬歷時他腦袋完全一片空白,而且還腿軟了!還好沒尿褲子,不然真是糗死了!

凌霄懶得听他廢話,拎著他就要離開台樓,但少年卻突然抱住柱子,「等一下,二哥,你看!」他指著谷雨閣最高的那處台樓。

是那匹銀狼!它的動作快得驚人啊!

銀狼威風凜凜地立于台樓之上,夜色下如星子閃亮的銀眸似乎看了少年一眼,然後對著夜空,發出令人膽顫心驚的狼嗥,似乎在對世人,也對它的族類宣告,它已手刃叛徒。

凌囡囡不知道待在哪里才能讓自己鎮定點,她原來想和大家一起在大廳等著,至少男人們歸來時能夠立刻迎接。

可她很想哭,她怕自己真的忍不住,只好躲回房間。

都五天了,如果不是任蒼夜的合衛拚上最後一口氣前來求救,再等他們海底撈針地找人時,可能只能找到尸體了。

任蒼夜的合衛被凌虐得不成人形,更何況是任蒼夜呢?

然而她在房內踱著步子,很快又後悔了,她開始擔心任蒼夜被抬回來,她卻還在房里發呆,于是又打算回到大廳。

但一打開房門,她就愣住了。

那匹銀狼就立在那兒,好像通靈性一般地,靜靜等著她。

她想到那個夢,心頭有些揪緊,又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那匹銀狼。

銀狼走向她,凌囡囡下意識地向後退,但沒有尖叫,因為她發現這匹狼受傷了,而且是很嚴重的傷。她接著看清它後頸的月牙,這回真的再也忍不住驚呼出聲。

「土豆?」天啊!怎麼可能?

大得驚人的土豆,在她面前坐下,有點無辜地看著她。

凌囡囡忍不住伸出手,土豆卻主動用鼻子蹭著她的掌心,舌忝了舌忝,然後又以著那種仿佛通靈性的眼神看著她,背後的尾巴緩緩擺動。

她聞到熟悉的香氣。

凌囡囡有些呆愣,因為心里浮現不可思議的猜測而腿軟地跪坐在地上,土豆在她額前和頸間嗅了嗅,然後舌忝了她的唇一下。

「蒼夜?」她想她一定是瘋了。

接著,銀狼的腦袋鑽進她懷里,好像尋求安撫那般,在她腿土倒了下來。

它的身體起了驚人的變化,朦朧的紫光籠罩著他倆,凌囡囡就這樣呆呆地看著凶猛的銀狼在她懷里變回全身赤果又傷痕累累的任蒼夜。

心疼和震驚幾乎讓她喘不過氣來,但凌囡囡很快回過神,「來人啊!」不對,蒼夜沒穿衣服……啊!但這不是最要緊的!凌囡囡召來奴僕,讓他們趕去前廳去把凌南煙請過來。

凌家那群男人沮喪地回到山莊時,不知道為什麼,家里的女人們都很高興。

「呃……那個……」祁楓不知道怎麼跟老伴開口,「南南,我……」他愣住,妻子只以充滿安撫和嘉獎意味地拍拍他。

「那小子自己回來了。」

「蛤?」女乃女乃的,他們幾乎把谷雨閣給翻了,那小子竟然自己回來了?

祁楓來到孫女住的苑落,往半掩的窗戶看過去——雖然偷窺不太好,但反正他本來就是不要臉的老人家,而且是他們自己不關窗的啊,怪誰?

房里,凌囡囡合衣坐在床上,任蒼夜身上一堆包扎的白布,但看來倒是躺情人的大腿躺得很爽啊,還能撒嬌地吃豆腐哩。

靠,有什麼了不起?閃個屁!祁楓退出孫女的宅苑,決定他也要回去吃老婆豆腐,孺補找人找一個晚上還被放鴿子的不爽。

「我以為你討厭這個名字,所以離家出走了。」凌囡囡輕輕梳著任蒼夜的發,她替他簡單清洗過,幾乎一池的水都是血,她只能不斷安慰自己,至少人平安回來,也無大礙了。

任蒼夜把臉轉向她的小骯,不太想回答這個問題。

他是真的滿討厭這名字的,但那時又無法開口抗議。

那晚,任蒼夜向凌囡囡解釋了月獠一族的傳說,與發生在他身上的血案。

「記不記得我說過,月獠族的祖先得到了『焚情』的能力,讓仙女動了凡心下嫁于它?」雖然這是個無聊的傳說,但卻牽扯到月獠族最重要的宿仇。

傳說的後半段是,雖然仙女原就傾心于月獠族的先祖,也就是狼神,但這卻激怒了天神,于是天神派出了使者懲戒月獠族。

天神的使者,就是後來月獠族的宿敵。但是這些使者下凡來乏後卻墮落了,殺害無辜的人類,于是天種收回他們的使命,也對那群使者降下詛咒,讓他們永遠不見天日。

「……」這天神怎麼做事這麼不靠譜啊?整個作風就是挖東牆補西牆嘛。

「月狩宮就是為了團結月獠族的力量抵抗那些使者而建的。」

月獠族的族人一直生活在遙遠的西方,少數來到星眠谷,直到二十多年前他們的宿仇滲透了月獠皇族,月獠族和這群宿敵展開血戰,王與後在被滅族後逃往東方向星眠谷求助,為了分散敵人的注意力,他們兵分兩路,月獠王原本自己引開了絕大多數的追兵,怎料敵人最後還是找到皇後。

任蒼夜說著這段故事時,幾乎沒什麼情緒起伏,因為他早已不記得這些,全是由任夜回口述。

皇後為了保住小皇子,于是在小皇子身上施了咒,小皇子變成丑陋的四不像,逃過敵人的追殺。

「後來的事你已經知道了。」只是他幾乎不記得當年的一切,甚至連曾經被一個小女孩當戍寵物養著也沒印象。

但是,也許真是天性吧,到底誰才是主人,他終究抗拒不了本能,而且也無法解釋那股熟悉感,就只有屈服。

所以她把堂堂小皇子命名為土豆,確實是太不應該了。

「啊……對不起嘛,不然我幫你改個好听點、帥氣點的名字如何?」

「不用了。」他一點都不期待她能取出什麼好名字,「你只需要喊我主人或夫君大人就行了。」他顯然有點懷念被她拍馬屁的那些日子。

但是呢,後來,一年多以後,凌囡囡和任蒼夜正式拜過堂,回到月狩宮,壞心眼的叔公兼師父大人卻告訴她一個秘密。

「我覺得月獠族的男人根本是受到詛咒——因為仙女覺得自己太吃虧了,每次都被『焚情』誘惑得毫無反抗之力,于是她也想出了個反制的方法……」

這方法就是,仙女施下咒語,從此每個月獠族的男性,將在擁有「焚情」能力時可以被冠上「真名」,這個真名也許是父母取的,也許是自己取的——那是再好不過。但如果是別人取的,取名的人只要一喚他的「真名」,他就會渾身虛軟,動彈不得。

當然仙女也明白,這詛咒一旦被敵人利用,那後果不堪設想。所以詛咒的成立最重要的環節就是,被施咒者對施咒者有沒有抗拒心與防備心。就像一個人在听到親人或情人的呼喚,與听到敵人的呼喚,當下心里昀反應絕不相同。

「所以我可以給他取『真名』嗎?」

「其實你已經取啦,真名只有在第一次發情時取才有用。」而第一次發情的對象,幾乎都是初戀情人嘛,所以說月獠族的男人真的是有夠慘的。

「但是……」凌囡囡真想說,她那時根本不知道有這種「好康」,可突然間靈光一閃,想起了關鍵。

難怪她老是覺得那味道熟悉。

但是,那時的任蒼夜跟她都是小表頭而已吧?小時候她只覺好羨慕土豆,總是香香的,但是很听話又越來越漂亮的土豆,確實很討她歡喜,常常讓她又親又抱的,每次親親抱抱,小土豆就更加香噴噴,她當然就愛不釋手啦。

般半天他從小就是……

「這樣一來,土……噗,」凌囡囡忍住笑,「蒼夜也太可憐了。」她深深了解有一個俗氣的名字有多悲哀啊!

「這個嘛,我想想,三十歲生辰那天或許可以改名……吧。」其實他也不太確定,但是仙女想出這辦法時,狼神也不是第一次發情,所以文獻上的記載是仙女在狼神凡壽三十歲那日施的咒。「由原施咒者或伴侶在三十歲開始的那一刻起的第一個名字……大概是這樣吧。」被人抱去當寵物養的族人,畢竟很少啊!

很好,三十歲是吧?

然而,悲劇就是這樣發生的。凌囡囡根本不長記性,等到任蒼夜三十歲,她都快忘了有這回事了。

這夜,結縞數年,每當兩人獨處時,香氣仍然濃烈。

任蒼夜處理完宮務,回到寢殿時,已經是子時。可因為過了亥時就是丈夫的生辰,凌囡囡當晚自是做好萬全的準備,要給他一個與眾不同的驚喜。

任蒼夜沐浴餅後,回到床畔,卻不見凌囡囡人影,但她那點三腳貓功夫他根本不放在眼里,正想轉身抓住她,凌囡囡已從後頭襲了上來,拿了條黑布蓋住他的眼楮。

「小美人,今晚好好伺候我吧!炳哈哈哈……」她yin笑著,把絕世妖美男推倒在床上,立刻又親又掐又模又舌忝的,好半天身下的任蒼夜卻只是動也不動地喘著氣,只有臉上的潮紅和下月復的鼓脹泄漏了情yu。

「怎麼啦?」她奇怪地拉開綁住丈夫的眼罩,見他雙眼因為情yu而泛起迷蒙氤氳霧氣,卻仍是惡狠狠地瞪著她,看起來……

看起來讓人更想撲倒吃掉啊!凌囡囡咽了口口水,立刻又在他臉上和身上狼吻了一番,才撐起身子,般抹著小嘴,流里流氣地問,「到底怎麼了嘛?」

這該死的詛咒!任蒼夜瞪著妻子,偏偏卻動彈不得,只能身子虛軟無力地任她上下其手!

他真不敢相信,就因為對妻子完全不設防,她開口喊他的那一瞬間——他本能垃接受並回應她的呼喚——于是詛咒就這麼形成了!他親愛的妻還真是替他改了個讓他更加「動彈不得」的真名!他絕不放過她!

然而任蒼夜那「倔強」的模樣,真讓凌囡囡心疼不已啊!

「乖哦,誰欺負你啦?嗯?」她又嘟起唇親了他紅潤的唇一口。

任蒼夜一咬牙,陰險地笑了,半晌,直到身子又恢復力氣,立刻翻身將她壓在身下,以碩大的yu望一下一下地頂弄她的腿心,「沒事,你今晚不是要讓我玩個痛快嗎?」他打算讓她喊到忘了今晚自己做了什麼!

「當然啊,小美人!」凌囡囡又不正經地調戲起丈夫,手指輕佻地滑過他迷人的頸子和下巴。

然後,她便看著他,臉色潮紅,一聲悶哼,趴在她胸前。

「呃……」凌囡囡因為這異狀,總算想起師父大人的交代,「呃啊……」天啊——她做了什麼?

她開始懷疑仙女根本是為了惡搞才做出這種詛咒的吧?三十歲的開始,也就是一跨過子夜,一般不都是夫妻倆獨處的時光嗎?要是偏偏小倆口吵架或是正好打得火熱怎麼辦?「對不起啊夫君大人!」慘了,從土豆變成小美人,好像沒有比較不悲慘喔?「往好處想,至少比『殺千刀的』、『死相』好太多了吧?」凌囡囡干笑著安慰丈夫。

但顯然這樣的安慰還不如沒有的好,任蒼夜更想掐死她了!

「你死定了,我……我讓你三天三夜下不了床!」任蒼夜發狠地撂下警告,但是話一出口,卻變成虛弱的申吟。

凌囡囡又想仰天長嗥了。原來秀色可餐,妖治yin蕩,也能用在男人身上!

「別這樣嘛……」她讓他翻身躺回床上,但是腦海里卻閃過一幕幕狂野的畫面——那些她想像已久的邪惡游戲!

反正不就是被他玩回來而已,安啦!凌囡囡涎著笑,「小美人乖,我今晚會好好疼愛你滴……」她將丈夫的手綁到床柱上,然後爬到他身上,拉扯著早已挺立的ru珠和上頭的環扣,另一手則玩弄起腫脹的男性。

「唔……你別……啊……」

至于那游戲有多邪惡?某人第二天被塞住嘴巴,在床上被懲罰到兩腿都合不上,足以說明一切了吧?

冤冤相報雖然沒完沒了,但似乎他們也玩得很開心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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