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這輪胎是被人故意刺破的。」修車場的人拿著卸下的輪胎告訴靜言。
什麼?被人刺破?靜言懷疑地湊上前去,輪胎上果然有一處明顯的、像是刀片刺過的痕跡。可是……怎麼會?
「你是不是得罪了人?」那人很有經驗的分析。「這通常都是和你有仇的人或討厭你的人才會這樣做啦,不過……」他看著靜言又推翻了自己的說詞。「你長得這麼漂亮,可能是嫉妒你的人啦。」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有人會這麼做?她並沒有得罪人啊,而且……等一下!靜言忽然想到樓上就是健身中心,她在健身中心真的沒有得罪過人嗎?丟花那一次,雖然她只是「代為」處理,但她是實際執行者而且被逮個正著,不是嗎?
真會是因為這件事嗎?她現在想都想不起來那個女孩長什麼樣子,教她如何去證實這件事?
換好輪胎後,靜言站在車旁猶豫了好一會兒。
事情不會這麼恐怖吧?說不定這只是別人一時無聊的惡作劇,她只是比較倒楣被挑上而已。
想了一想,靜言還是把車換到靠角落的地方停。這樣應該不會有事了吧?她想。
離上課時間還早,但她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見到柯衡禹。想到昨天晚上的纏綿悱惻與激情,她不禁要臉紅心跳。
柯衡禹的確是一個很棒的男人,事後,他躺在靜言身邊溫柔地撫模她身體的每一寸。
「我可不可以問你一件事?」在極度的喜悅之後,靜言忍不住問。
「什麼事?」柯衡禹笑著望她,似乎習慣了她的多問。
「你和……你和唐可芸的事是不是真的?」終于問出口了。等了半個月,沒想到竟是在他床上、在這時刻問的。
柯衡禹的手頓在她的鎖骨上。唐可芸?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提起她?難道她也懷疑自己真的和唐可芸有什麼曖昧?
見他微微皺眉,靜言忙說︰「如果你不想說就算了。」她不要破壞這麼美好的一刻。
對她,還有什麼不可以說的?「你相信報上寫的?」他的手指又繼續沿著她的鎖骨輕輕的、來回滑動。
「所以我才要問你。」
柯衡禹認真地看著她問︰「如果我真的和她有什麼,你還會喜歡上我嗎?」
靜言想也不想地點了點頭。
「為什麼?」他黑星石般的眼楮深深望著她,她真的可以不在乎一切地喜歡自己嗎?「我值得你這麼犧牲嗎?」
「我為什麼要為你犧牲?」靜言笑了出來,不懂他的意思。
「你不是說你願意做小的啊?」柯衡禹故意開玩笑。
靜言皺了皺鼻子。「我為什麼要做小的?如果你真的和她在一起,我一定會把你從她身邊搶回來。」
「嘖嘖嘖,你這麼有信心?」柯衡禹的手俏悄往下來到一片雪白山峰,更溫柔地逗留在峰頂,在那兒兜著圈,像禿鷹徘徊著等待獵食。
靜言倒抽了一口氣,意識又逐漸模糊。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她伸手按住了他的手,不讓他調皮搗蛋壞了她的事。
柯衡禹壞壞地低笑兩聲。「報紙這東西……」他停了一下才又說︰「只有家庭版能當作參考;社會版的新聞只能信八成;至于娛樂版嘛,都說是娛樂了,只要看看就可以了,沒什麼可信價值。」
說了一堆是怎樣?沒一個字提到他和唐可芸的事。
「那到底……」靜言還沒說完,便被柯衡禹的唇堵住。
「我只喜歡你。」他把幾個字吐在她嘴里。
雖然含糊,但靜言听得可清楚。
他說他只喜歡自己!這是真的嗎?這是真的嗎?這表示他和可芸的事果真只是炒新聞嘍?!
靜言心里有著說不出來的歡喜和輕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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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已經證實柯衡禹和可芸之間沒什麼,但靜言還是沒有打算停止健身課,就算只是一小時,她也要好好把握和他在一起的每分每秒。
懷著雀躍和幸福甜蜜的心情換好衣服,靜言乖乖地在健身區里等著。她的模樣看起來是如此光彩動人又甜美,每個經過她的人都忍不住要看她一眼。好不容易看見柯衡禹的身影,她開心地朝他揮揮手。
「怎麼這麼早?」柯衡禹笑著問。
「你忘了?我找人來換輪胎。」不想讓他誤以為自己這麼早來等他。
「喔,對!怎麼樣,換好了嗎?是什麼問題?被鐵釘刺到嗎?」
靜言搖搖頭說︰「修車的人說是被刀片劃開的。」她沒有告訴他修車的人說的那番話,免得他以為自己為一點小事大驚小敝。
「刀片劃開?」柯衡禹還是皺起了眉頭,正想要說什麼,忽然從旁邊竄出兩個女孩。
「教練!」她們不客氣地擋在靜言面前,將柯衡禹和她隔離開來。
靜言微微一愣,被擠得不得下往後退一步。
柯衡禹越過兩個女孩的頭,關心地看了靜言一眼,然後問那兩個女孩︰「什麼事?」
「你還不到上課時間吧?我們有幾個問題想請教你。」兩個女孩緊緊把他包圍住,就是不讓他再和靜言靠近。
「這……」柯衡禹再看了靜言一眼,話還沒說完呢。
看那兩個女孩的模樣,靜言識趣地笑著用手指了指腳踏車區,告訴柯衡禹她先過去。
柯衡禹無奈地笑著點頭。
靜言沒有生氣或不高興。一開始就知道他很受女生歡迎,再說,是那兩個女生纏著他,不是他故意不理睬自己。
調好腳踏車的速度和里程後,靜言有一搭沒一搭、漫不經心地踩著,但她的目光還是下自由主地搜尋著柯衡禹。
那兩個女孩正拉著他講得起勁,也不知道有什麼好講的,講得這麼開心。就在她無聊地猜想著時,柯衡禹也朝她這邊看來。接收到他的眼神,靜言心里又溢滿幸福。
是的,不管他在做什麼、不管他在哪里,只要他心里有自己,她就很開心了。
終于等到他屬于自己的時間,靜言笑著糗他︰「她們肯放過你了?」
「女生真是羅嗦又麻煩的動物。」柯衡禹笑著搖搖頭。
「效!你怎麼可以這麼說?」靜言不依地為同性也為自己抱不平。「要不是這些女生,你怎會成為超級紅牌教練?」
柯衡禹也不服氣地仰著下巴。「沒有她們我也可以成為超級紅牌教練。況且,我也沒夢想要當超級王牌。」
靜言皺了皺鼻子酸他︰「那是你現在有名氣了才這麼說,我想其他教練一定也想和你一樣受歡迎、受愛戴吧!?」
柯衡禹聳聳肩。「像我這樣……除了待遇好一點,其它沒什麼好處。」
「怎會沒好處?那些迷戀你的女生啊,這麼多,大概可以裝一拖拉庫吧。」靜言曖昧地笑他。
「那又怎麼樣?」柯衡禹淡淡笑著,似乎沒有因為這些福利而特別高興。「只能看不能吃,吊胃口。」
怎麼?瞧他那惋惜的語氣,是真覺得可惜嘍?
「你可以吃呀,只要你願意的話,我想她們一定爭先恐後吧。」
看著她板起臉孔,柯衡禹笑了。「我怎麼敢?都守身如玉十幾年了,何必要破戒呢?」
他昨晚不就破戒了?而且靜言想听的不是這句!
他怎麼不說已經有自己了,所以不會對那些女孩產生興趣?
或者,他還沒定下來?
對呀!雖然昨晚兩人發生了關系,但他並沒有許過自己什麼承諾,他甚至連彼此是什麼關系都沒提過。或許他只是把自己當成主動送上門的一塊肉,不吃白不吃?
這麼一想,靜言的心便沉了下來。
「怎麼啦?心事小姐?」柯衡禹取笑她。
「沒事。」靜言堵氣地回他。如果他沒說,她也不想提,不想讓他覺得自己像個古板的女生一樣,上了床就要討關系。昨晚的事是兩廂情願的,沒有誰欠誰。
柯衡禹小心地看她一眼。「既然沒事,我們就要開始上課嘍?」再給她一次機會,如果她真有話想說的話。
靜言只是沉著臉不說話。
「好吧!今天要做的項目有……」柯衡禹收起玩笑的臉,拿出教練的架勢。
就這麼生著悶氣上完了一堂課,柯衡禹也沒特意哄她開心,教靜言更加氣悶。
「今天的課就到這邊為止。」時間一到,柯衡禹準時結束課程。
靜言睨了他一眼,就要負氣離去。
柯衡禹卻叫住了她︰「等一下!」
嗚……他終于良心發現了。靜言藏好好轉的心情慢慢轉身。
「我還有一堂課,大概要到九點,你可以等我嗎?」他低聲地說。
听到他的話,靜言原本沉寂的心又瞬間活了過來。「嗯。」她再也掩飾不住自己的心情,臉上再度綻放出美麗的花朵。
看到她的笑容,柯衡禹一直悶著的心也豁然開朗了起來。他不知她為什麼悶悶不樂,但又不希望讓彼此的心情影響他的工作,雖然他們互相坦誠了愛意,但她畢竟還是他的學生。這也就是他一直不想和學生太親密的原因,但,他還是無法自主地喜歡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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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更衣室,靜言笑眯眯地正要打開置物櫃拿沐浴用品,忽然感覺到身邊有個黑影,她微微一驚,轉頭,原來有個人站在那兒。
「對不起,我擋到你了嗎?」靜言驚魂甫定地問,以為她也要拿東西。
誰知道那女生劈頭一句︰「你配不上柯教練!」
什麼?靜言詫異地望著她,以為自己听錯了。
「你根本配不上柯教練!」她又說了一次,而且很大聲,吸引了附近所有的眼光。
靜言尷尬地左顧右盼,端端不在,她怎麼可能會有幫手?而大家似乎都在等著看她如何回答。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如果她夠聰明就不能承認自己真和柯衡禹有什麼,看起來這些人都是他的迷姐迷妹。可是,她們怎會知道自己和柯衡禹的事呢?
一定是上課時說了什麼不小心被听到吧!
「你別裝傻了!別以為柯教練真的會喜歡你,他對每個女學生都是這麼好的。」
旁邊傳來一陣竊竊私語,不必听,靜言大概也猜得到她們正在討論自己和柯衡禹的事情。
這可奇了!她和柯衡禹的事關她們什麼事?誰配不配誰也輪不到她們來管吧?!這麼一想,靜言的膽子就壯了起來,她沒有回應,拿了東西就要往沐浴室走。
見她根本不理會自己,在那里莫名叫囂的女孩也怔住了。人群自動讓出一條路給一臉冷酷驕傲的靜言,熱鬧頓時消散。
雖然暫時躲過,但靜言還是擔心那女孩會趁她洗澡的時候沖進來胡鬧,于是始終面對著外面做好準備。
幸虧是她多慮了。一直到她吹干頭發、穿好衣服,都沒再出現什麼異常現象,她不禁松了一口氣。
這年頭怪人真的特別多,居然還有人來干涉她和柯衡禹配不配的問題,那女孩八成是秀逗了。想著想著,靜言忽然想到自己車子輪胎被刺破的事——
會不會就是剛才那女孩做的?想完,她又覺得自己沒有證據不應該隨便誣賴別人……總之,她自己小心點就好了。看來,她在健身中心里的確是該低調一點,最好也別和柯衡禹表現得太親密,免得惹麻煩。
因此,靜言傳了個簡訊給柯衡禹,告訴他自己在停車場等他。
九點多一點,柯衡禹和幾個人出現在停車場,簡短聊了幾句之後,大家各自取車離去,確定人都走完了,柯衡禹才走到靜言的車子旁邊,靜言搖下車窗對他笑。
「對不起,讓你久等了。」柯衡禹兩手支在靜言的車窗邊。
「你確定沒有人了?」靜言半開玩笑地探頭四望,又裝出一副緊張兮兮的模樣。
「怎麼了?」柯衡禹不解地隨著她的眼光四處看。
「我剛才被你的愛慕者恐嚇了。」
柯衡禹的表情隨即變得嚴肅起來。「真的嗎?」
看見他擔心的模樣,靜言忙安慰他︰「也不是什麼恐嚇啦,她只是說我配不上你而已。」
柯衡禹的臉還是很臭,眉頭也緊緊地皺著。「是誰?」
靜言聳聳肩。「我怎麼知道她是誰?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一定也很喜歡你,才會覺得我配不上你。」
柯衡禹沉思著,沒有再說話。
「我們要在這里討論這件事嗎?」萬一等一下又有人下來拿車,看見柯衡禹一臉憂愁地站在她的車子旁邊,下次她的輪胎可能就不止破一個了。
說的也是。柯衡禹拉開她的車門,說︰「你坐過去。」
嘿!這人!這麼大男人,就是不願意當她的乘客就是了!但,靜言還是乖乖地拉起裙擺,從駕駛座跨到旁邊去。等到她就座,柯衡禹也坐進了她的駕駛座。只見他還是皺著眉頭。
「喂!只是小事一樁,不需要這麼緊張吧?」靜言反過來安慰他。
這是小事嗎?柯衡禹想到她的車胎被刺破的事,這一切可能都是因他而起。
「明天開始你不要來上課了。」
靜言一愣。「為什麼?」
「我擔心有些瘋狂的人會做出對你不利的事。」想到曾經跟蹤自己、在自己家樓下徘徊、寫些奇言怪語的信的怪怪女學生,她們只是行為怪異而已卻傷不了自己,可是,對靜言而言不一樣。
靜言笑了出來。「怎麼會?健身中心里人這麼多,她們不敢對我怎樣的。」頂多酸她幾句而已,那樣一點都不痛不癢。可是,她現在已經習慣每天見到他,如果不讓她來上課,她會覺得少做了一件事。
「你不用擔心,有你保護我,她們不敢亂來的。」
「我沒有辦法二十四小時保護你。」柯衡禹還是不放心。「你進女更衣室的時候我根本無能為力。」
對喔……「我有辦法!」靜言得意地說︰「你可以假扮成女生跟我進更衣室啊。」
看她還不正經地開玩笑,柯衡禹瞪她一眼,「我都快擔心死了,你還笑得出來?」
听到他的話,靜言高興又感動地撲在他懷里,緊緊圈住他。「有你這句話我就很滿意了,我自己會小心的。」
「隨便說兩句話你就滿意了?你的要求真的不高。」輕撫著她的背,柯衡禹盡避還是不放心,卻因為她身上、頭發上淡淡幽幽的香味而暫時無法思考該怎麼解決這件事。
「誰說我的要求不高?」靜言仰起頭看他,忍不住輕輕啄著他剛毅的下巴。
「別鬧!」柯衡禹忍著沖動拉開她。「我要帶你去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
靜言第一個想到的是他家。呵!沈靜言,你真是愈來愈厚臉皮了,只想著去他家。
只見柯衡禹神秘兮兮地說︰「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炳!還賣關子呢!靜言笑著瞅他問︰「那我們要開幾部車去?」
「嗯……」柯衡禹想了一下說︰「開我的車好了。」
靜言可憐的車又要單獨留下來過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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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車後柯衡禹忽然傾著上半身貼近靜言,靜言以為他要吻自己,沒想到他卻只是伸手幫她拉上安全帶,讓她覺得好糗。
「你在干嘛?」看見她一臉發窘,柯衡禹笑著問。
「沒有啦。」怎麼好意思說出自己的誤解。搞不好他會以為自己很喜歡他的吻,雖然事實也是這樣,
可是,柯衡禹偏偏要拆穿她。「我只是幫你系安全帶,你以為我想做什麼?」他壞壞地斜著眼笑她。
「誰知道你要做什麼!」靜言故意板著臉。
柯衡禹笑了笑,突然又俯身過來。這次,他是來真的。他用力吻著靜言柔軟香甜的唇,吻得靜言又開始呼吸急促、心跳加快,直到靜言快要無法呼吸他才停止。
「你真的很過份耶。」靜言笑著瞪正在發動車子的他。
「你不是希望我吻你嗎?」柯衡禹笑得很開心,他也喜歡吻她,他喜歡她在接吻時因為興奮而發出的陣陣呢喃。
靜言心里甜甜的、口是心非地反駁︰「誰希望你吻啊?是你自己色吧?一天到晚想著欺負人家。」
柯衡禹開心地笑了兩聲又說︰「我就是喜歡欺負你,你奈我何?」
「你別得意,總有一天我會和你把帳算回來的!」靜言恐嚇他,
柯衡禹只是笑。這幾天他的心情特別好,那當然是因為和靜言談戀愛的關系。
瞧見他嘴角的笑意,靜言忍不住又犯了毛病。「你是不是幫每個坐你車的女生系安全帶?」她想確定一下他是不是只對自己特別,還是這動作只是他習慣性的體貼,對每個女生都是這樣。
柯衡禹似笑非笑地斜眼看了她一下,沒有回答。
好吧!她不該這麼無聊又小心眼,于是閉上嘴。
看著車漸漸離開台北市,靜言好奇地問︰「我們去哪?」
「帶你去看夜景,」
看夜景?好浪漫,可是……「我以為你要帶我去吃飯呢。」她的手放在肚子上,以為可以減緩胃部蠕動的速度。
「剛運動完就吃飯營養會全部吸收,更何況還有比吃飯更重要的事。」
靜言信以為真地問︰「什麼事?」
「吃你。」柯衡禹神情曖昧地看她一眼。
靜言聞言便不客氣地用力在他腿上拍了一下。「不正經!滿腦子老想著那件事!」她都忘了剛才自己也以為他要帶自己回家呢,還敢說他。
「誰教你長得這麼可口。」柯衡禹笑著握住她的手。
靜言也笑了。她很喜歡這種感覺,像是他專心開車之余也沒有冷落了自己。
「你看看窗外。」柯衡禹提醒她。
「哇!」靜言一轉頭便被外面的景色所吸引。只見一長串黃色的燈泡沿著海岸線蔓延,海水在燈光的照映下閃耀著奇異的光芒。「這是哪里?好美喔!」她驚艷無比的語氣把柯衡禹逗笑了。
「左岸碼頭。你平常是不是都不出門的?」他懷疑。
「當然出門啊!我又不是在坐牢。」靜言扭著脖子,不服氣地回他。
「對了,認識你這麼久,都還不知道你是做什麼的?」柯衡禹笑著問。只知道看她的衣著和氣質都不錯,明顯有著不錯的經濟條件。
她是個無所事事的千金大小姐!不、不、不,雖然很混,怎麼說她也在父親的公司里有個職位、領一份薪水。「我是個良家婦女,白天上班,晚上都乖乖待在家里,不像你四處趴趴走。」她可是臉不紅也氣不喘地說謊。平時這時候她一定和端端等一票人不知在哪個LungeBar听音樂兼小酌呢,哪會來到這麼偏遠的地方?這里大概只有蚊子吧!想到身上穿著洋裝,靜言不禁為自己光溜溜的腿擔心。
柯衡禹信以為真。「到了,下車吧。」
幸好是到了,他才沒再追問自己的背景,否則萬一問到家庭人口時,她還真不知道怎麼說明。
出乎意料之外的,外面還滿舒服的,陣陣海風徐徐吹來,輕輕揚起靜言柔軟的裙擺。等她走到身邊,柯衡禹拉起她的手,帶著她往海岸走。
晴朗的夜空中有無數的星星閃爍著,一艘裝飾著七彩燈泡的渡輪正從海灣的那頭慢慢搖曳而來。這情景,似真實似夢幻。
「你是不是帶過很多女生來這里看星星?」靜言忽然問。
一問完,靜言便知道自己不該殺風景,果然,柯衡禹便停住了腳步,轉頭看著靜言。
「你是不是很不相信我?」所有浪漫的心情都被她打散了。
「……誰教你這麼受女生歡迎。」靜言委屈地垂下頭。她真不是故意的,她只是想知道她在他心中到底佔了多少的份量。他會不會只當自己是他無數愛慕者之一,因為閑閑無事所以施舍點時間給自己,因為感情豐富所以施舍點愛?
只听見柯衡禹無奈地嘆了口氣,然後故意說︰「我也是百般的不願意啊,可是,偏偏就是有這麼多女生要喜歡上我,我……」
還以為自己的話惹他不高興,沒想到他不但沒有生氣,反而莫名地臭屁起來,靜言一拳撾在他結實的胸膛上,恐嚇道︰「你少給我驕傲了!別以為只有你受歡迎。」
「哦?」柯衡禹笑著抓住她的手問︰「你的意思是你也很受歡迎嘍?」
靜言用鼻子「哼」了一聲,「那當然。」
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一定有很多男生喜歡她,但——「你一定沒遇過像我這麼好的男人吧?」柯衡禹邊說邊在她耳朵旁吹氣,靜言想躲,手卻被他緊緊拉住。
「你少臭美了,我遇到比你好的男人比天上的星星還要多。」
「真的嗎?」柯衡禹的表情忽然變得認真起來。望著他深情款款的模樣,靜言以為他要吻自己,正要送上自己的嘴唇,忽然又听到他說︰「每個人都有過去,你有我也有,我不可能沒和其他女生交往過,但,我保證,我一次只對一個女人用情,而現在,我只有你。」
靜言正糗著自己的自作多情,然而在听到他的話後卻萬分地激動。他說的一點都沒錯,她也和別的男人交往過,為何要一直追究他的過往?再說,就算知道了,她就會開心嗎?她的確不應該一直懷疑他。
「對不起。」她小聲卻誠懇地說著。
「吻我!」柯衡禹命令似的,像要懲罰她。
如果吻他可以彌補自己的過失,靜言願意吻他一千遍、一萬遍。她雙手圈住他的脖子、踮起腳尖吻住了他柔軟的唇。他的唇真的好軟好軟,讓她忍不住想用力咬一口吞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