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度坐上星聯的航空客機,倪歡兒的心情卻截然不同,不但沒有上次的興奮,還滿面愁容。
那天下午,她因心情不好在街上閑晃,沒想到竟又遇上鄒偃聖那大騙子,他說了一堆什麼她母親並非她親生母親的鬼話,她不相信,他便霸道的把她抓上飛機,說要帶她到拉斯維加斯,還說她媽咪也會在那里,而他要讓她知道什麼是真相。
轉過頭,看著身旁閉上眼休息的鄒偃聖,她的心頭真是五味雜陳,這個男人叫她又愛又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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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迎地王。」梅爾率領一群精英保鏢在地王殿恭候主子的歸來,他見到尾隨在主子身後的倪歡兒,也恭敬的喚道︰「倪小姐。」組織上下,早將她視為地王夫人。
可倪歡兒始終冷著一張臉。
鄒偃聖坐上主位後,話不說便問︰「人犯呢?」
自從查出她母親是周言勝的老婆所偽裝之後,她便命人將他們一伙人全捉來,周言勝所做的販毒買賣侵犯到星聯,他要在這兒審判他們,順便給歡兒一個交代,替她報仇,當初是她父親誤交損友,在不清楚狀況的情況下替人保管那片磁片,才會引來殺機。
梅爾機警的正色道︰「照地王的指示正關在十八層地獄。」
「你把我媽咪囚禁起來?」倪歡兒激動的大喊,雖不清楚梅爾口中的十八層地獄是干麼用的,但她相信那絕對不是個好地方。
「把她囚禁在那里還算對她太仁慈了。」鄒偃聖靠向椅背。
「為什麼?究竟為什麼?」倪歡兒沖到他面前,「你到底要我的家庭拆散到何種地步才肯罷手?」「倪小姐,你誤會地王了。」梅爾連忙上前拉住她。
「走開。」她揮開他的手,「你們都是同伙的,都是騙子。」
鄒偃聖冷冷的看著情緒已然失控的倪歡兒,「先帶她下去休息。」
梅爾立刻將她帶走。
不擅表達感情、安撫人的鄒偃聖擔憂的皺起眉,不曉得到時親眼見到自己的母親是殺父仇人偽裝的,她能不能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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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歡兒情緒平復後,就直纏著梅爾追問母親的下落,哀求他帶她去見母親一面。
「地王不在,去看一下下他不會知道的。」
她實在太低估地王,也太低估星聯的監視網。「這里除了二十九、三十樓外,每處皆有監視器,地王對組織的一切可說是了若指掌。」
「噢!」她頹喪的垮下雙肩,可下一瞬間,一個念頭閃過腦海,干脆直接去找地王,施展美人計誘惑他,到時不怕他不答應她的任何要求。
打定主意後,她便丟下梅爾不管,徑自回房間去,打算洗個香噴噴的玫瑰花操,好誘惑鄒偃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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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偃聖獨自關在監控室里,注意力始終放在倪歡兒身上。
當他透過監視螢幕看見她走進浴室,褪去衣物,欲念立即被勾起,遂起身朝她房間走去。
倪歡兒浸泡在滿是玻瑰花瓣的浴白時,一個人影緩緩走近,從背後抱住她。
「啊……」她嚇了一大跳,發覺是鄒偃聖,立時羞紅了臉,縱使兩人已有過多次肌膚之親,她還是不習慣在他面前果著身子。
「好香。」他俯身吻上她的肩頭,手覆在她的俏臀上。
倪歡兒本想抗拒,但思及這是誘惑他的好時機,便湊上自己的紅唇,極盡挑逗之能事的以舌尖畫著他的唇線,再探進他散發淡淡煙草味的口中,與之交纏。
她的熱情加速引爆他的欲念,他迅速月兌去身上礙事的衣物,進入浴白。
「聖……我要你。」她嬌嘎的道,一手撫模上他精壯的胸膛,小嘴吻在他突出的喉結。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求歡,他心里有著無限愉悅,動作也變得更為溫柔、愛憐。「歡,我的歡……」在水中,他在她身上留下他專屬的印記……
輩赴雲雨之後,他牢牢的將她鎖在懷抱中,吻著她的發,心滿意足的發出一聲的喟嘆。
而倪歡兒則乖乖的伏在他胸前聆听他的心跳,不想太快打破這份濃情蜜意。
好半晌後——
「你……」
「你……」
很有默契的,兩人選擇在同一時間開口。
鄒偃聖銳利的眼不再淡漠,盛載著寵溺,「你先說。」
她把唇瓣貼在他的唇上,一副小女人的說︰「讓我見媽咪一面,好嗎?」
他沉吟半晌,捧起她巴望的小臉,「嗯!」即使偽裝成倪母的華月有三頭六臂,他也不會讓歡有絲毫損傷。
「謝謝你。」倪歡兒高興的摟著他的脖子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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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倪歡兒便在梅爾的陪伴下至十八層地獄探望母親,甫踏入位于地下室的牢房,一股令人作嘔的臭味及霉味迎面襲來,讓她干嘔了好幾次。
來到關華月牢房的門外,梅爾道︰「我陪你進去。」地王擔心華月對她不利,囑咐他得陪在她身邊小心為妙。
「不必了,我想跟媽咪獨處。」她緊決的婉拒他的好意。
由于考慮到華月手腳皆被銬起,他才答應讓她一人進入,自己則在外頭監看。
獨自進到牢房,見著原本風韻猶存的媽咪如今披頭散發、蓬頭垢面,倪歡兒不舍的淌下淚。「媽咪……」
「歡……我的女兒……」華月趕忙也擠出兩滴淚,她還喊她媽,可見尚不曉得事情真相。
于是華月心生一計附在她耳邊小聲說︰「過幾天鄒偃聖會把我押出去審判,到時你只要……」
倪歡兒紅著眼,點頭如搗蒜。「嗯!」
「倪小姐,該走了。」梅爾催促,地王有交代不要讓她們見面太久。
她依依不舍的回望母親。「媽咪,我走了。」
華月點點頭,佯裝不舍的目送她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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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嚴肅穆的地王殿,準備展開一場審判會。
鄒偃聖挺立的坐著,倪歡兒亦陪在一旁,台下是人犯。
倪歡兒直盯著華月,心頭紛亂不已。就在審判即將開始之際,她接收到華月的暗號,在眾人皆末能反應之前用槍抵著鄒偃聖的太陽穴,一雙手抖得厲害。
「地……王。」梅爾一千人紛紛驚呼。
「放開我媽咪。」她威脅鄒偃聖。
他面無懼色的冷笑,「不可能。」
「放開她。」倪歡兒抖得槍都快掉了。「信不信我會殺了你?」
「無所謂,如果你真想殺我的話。」他蒼涼一笑。
「歡,殺了他,他是惡魔,是你的殺父仇人,快殺了他,咱們母女就可以團圓了。」華月在底下揭風點火,激起倪歡兒的仇恨。
倪歡兒想起父親的死,」怒之下扣下扳機,「砰!」的一聲,槍聲回蕩在偌大的廳堂,剎那間時間仿佛靜止了。
「地王……」梅爾趕忙湊上前。
倪歡兒慌亂的扔下槍,不敢相信自己真的開槍了。「媽咪!」她無助的奔過去摟住母親,一顆心則懸掛在鄒偃聖身上。
「哈……哈……」華月忽而狂笑,「歡,你替你爹地報仇了。」
倪歡兒非但不感到興奮,反而痛不欲生,罪惡感盈滿心中。
「磁片呢?」
她無心地交出,心痛得幾乎要死去。
華月趁著她失魂之際架住她。
「媽咪!」倪歡兒陡然一震,「你……」
「哼!傻丫頭,現在後悔已來不及了,人死不能復生吶!」她想借由她安全的離開此地。
「媽咪!」究竟怎麼一回事?
「媽咪?我才沒你這麼笨的女兒。」她已毋需裝慈母了。
她不是媽咪?「不……你在跟我開玩笑,對吧?」倪歡兒鴕鳥心態的說。
「我們走!」(謝謝支持*f*m*x*)
「倪小姐,你不再看地王最後一眼嗎?」梅爾一臉哀傷的問。
「別去。」華月架住她。
可倪歡兒不顧一切的掙月兌開沖向前去,整個臉靠在他的胸膛,泣不成聲。「聖……」
一旁已被召回的壁宿與室宿見狀立刻動手緝拿華月。
「聖……」她肝腸寸斷的呼喚著,忽然察覺背上有只溫熱的手掌。「聖……」
鄒偃聖睜開眼,嘴角含笑,「你真狠心。」
倪歡兒杏眼圓睜,掩住嘴才不致尖叫出聲。
她不是在做夢吧!「聖……」她撫觸他被槍擊中的地方,卻發現完好如初,毫無任何傷口。
「槍是假的。」
「哦,天!」她高興得又哭了,「對不起,我愛你,我愛你。」
地勾起笑弧,為她拭去淚,「這只是個小把戲。」
倪歡兒尚不是很清楚的轉頭看母親,又轉頭看看他。
「來。」他牽著她走向華月,「我一向不做沒把握的事。」
「歡,別信他。」華月還在做垂死的掙扎。
他執起她的手,「撕開她的假面具。」
倪歡兒迷惑的看著他,他示意她動作。
她疑信摻半的在被架住的華月臉上觸撫著,模索半天後,察覺到異樣。
「撕開它。」
她依言用力一撕,一張幾可亂真的人形面具赫然在她手上。「啊!」她害怕的丟掉它。
「看清楚她的真面目。」鄒偃聖扶過倪歡兒的臉上她才是殺害你父親的主謀。」
「你真的不是媽咪?」倪歡兒驚愕極了,「你是誰?」
「她是新聯的首腦,華月,也是周言勝的老婆。」梅爾出聲解答她的疑惑。
「不愧是星聯,一切都騙不過你們。」華月認栽了。
倪歡兒的頭搖得如博浪鼓,「為什麼?」
「要怪就怪你父親太雞婆,幫人保管磁片,卷入這場風暴,死有余辜。」華月仍不覺自己有錯。
「你們販賣人口,走私煙毒才死有余辜。」倪歡兒痛斥,她真是瞎了狗眼才認賊做母。
「別忘了,你算是包藏罪犯啊,」華月連她也打算拖下水。
「我媽咪呢?你們把我媽咪藏哪去了?」
「她大概被鯊魚啃得尸骨無存了吧,」
倪歡兒眼前一暗,「你們竟然這麼殘忍……嗚……」
「哼!若是乖乖交出磁片,他們又怎會惹禍上身呢?」華月涼涼的說。
「強辭奪理。」她嘶吼咆哮,「你們不是人。」她從來不曾這麼氣憤過,更恨自己笨頭笨腦的差點手刀愛人。
「歡,別激動。」鄒偃聖擁著她,「這些壞蛋讓你全權處理,周言勝和周瑾都關在地牢里。」
「這輩子我不想見到他們,不想,不想……」她快崩潰了。
「好,依你。」他拭去她不斷落下的淚水,扶著她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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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偃聖將倪歡兒帶到房間休息,他默默的在一旁陪伴她。
待倪歡兒的情緒不復方才激動,他才擰了條濕毛巾擦拭她如花貓的小臉。
「聖!對不起,我一直誤會你。」回想過去種種,她真是既荒唐又愚蠢得可憐。
「我還得感激你的迷糊,才能與你相遇、與你相愛。」若非有這一段陰錯陽差,或許他將封閉心靈終老一生了。
「一定是爹地、媽咪指引我來見你的。」她的父母為她見得了全世界最棒的男人,可是想起他和喜兒似乎也相愛,她的眼霎時黯沉下來,「不過你和喜兒……」
鄒偃里撫撫她的頭,「她到拉斯維加斯去找我,是要幫忙撮合我們兩個。」
「真的!」她雙眼發亮。
「真的!你還記得你曾打破我一個珍貴的水晶雕像嗎?」
「當然記得,當時你好生氣。」
「那是我媽媽的雕像,小時候,我偷偷的愛著她,以為她是我這輩子最愛的女人,後來她在和我爸爸出任務時喪生,我還因此對爸爸心懷怨恨,認為是他害死她,而且從此封閉我的心,冷冷的看待這世界。」
「你有戀母情結?」倪歡兒驚詫不已。
「可能吧!不過遇上你之後,我又有了愛人的感覺,你的迷糊可愛打動了我的心,讓我有種重新活過來的感覺。」他擁住她,好感謝上天安排她走進他的生命中。
「這該屬于你的。」他將之前的那條鏈墜置于她的手掌心。
「那我可是生生世世都要纏著你哦!」此刻的她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了。
「歡迎之至!」他吻上她,內心漲滿甜意。
好不容易風風雨雨過去,他想這下終于可以帶真正的女朋友去給父親瞧瞧……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