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劇痛讓陽光從黑暗中恢復意識,睜開眼楮卻只看到鼻梁縫隙間的一抹光亮,想移動身軀,才發現雙手被反綁在後,想開口嘴巴已被封住。
天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仔細回想當時的情形,她那時正興高采烈的在菜園采蔬菜,正準備回廚房大展身手時,二個蒙面男子突然闖入菜園,二話不說便朝她重擊,接下來她就是現在這副模樣了。到底是誰綁架她?她不過是個孤兒,身上根本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為什麼要綁架她?難不成……是因為高曜的關系嗎?一連串的疑問不斷地浮現在她心中。
「阿標!叫你去通知人來,你到底通知了沒有?」一聲粗嗄的男聲由遠而近傳入陽光的耳朵。
「老大,我早就通知了。」一道操著台灣國語的男聲回道。
「那為什麼到現在連個人影都沒看到?」拍打木制品的聲音響起。
「老大,會不會那婆娘擺我們一道啊?」那名叫阿標的男子唯唯諾諾地道。
婆娘?是一個女人要他們綁架我的嗎?是誰?陽光揣測著。
「不可能!那婆娘提到這女人時,一副深惡痛絕、恨不得把她碎尸萬段的樣子,怎麼可能臨時抽手?」
深惡痛絕?碎尸萬段?她什麼時候得罪人了?
「不過,老大,你看看這女人長得挺可愛的,身材也挺惹火,我們要不要先享受一下?」阿標yinhui的建議。
陽光心下一驚,恐慌不已,但還是極力克制自己面無表情,身體維持不動的狀態。
「你們別心急,等會兒就讓你們好好享用。」
一個熟悉的女聲,貫穿她的腦門,震得她措手不及,真是她嗎?陽光祈禱是自己听錯。
「陽光!你終于落在我手上了。」女人走近她身邊,一把抽掉她的眼罩。
突如其來的光亮,一時間讓陽光幾乎睜不開眼楮,眨了幾下才看清眼前的女人,竟是自己最要好的同學——黃曉萩。
「很驚訝吧!你一定很奇怪為什麼我要抓你?」黃曉萩一臉假笑地扶正陽光的身子。
「唔……」陽光緊皺眉頭想說什麼。
「別急,會讓你說話的,現在先讓我說吧!陽光……」輕吐她名字的同時,黃曉萩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甩了她一巴掌。「知道嗎?我想這件事很久了。」
陽光的頭狠狠地撞到地上,臉頰上紅印立現,雙重的撞擊讓她登時頭昏腦脹、眼冒金星。
「陽光,為什麼你要出現在我面前?為什麼你要搶走我的一切?你說啊!」她已經陷入歇斯底里的狀態。
「唔……」
「喔,對了,我都忘了你不能說話呢!」她用力撕開陽光嘴上的膠布。
「曉萩,如果你是為了高曜的事,那我向你道歉,當時我真的不知道他是你未婚夫……啊!」她話還沒說完,胸口就被踢了一腳,痛得她大叫。
「高曜算什麼東西!版訴你,我不希罕!我恨的是你讓我在大庭廣眾丟盡了臉。為什麼你要出現在我的生活中?從進大學起,你就處處與我作對,搶盡我的鋒頭。對!就是那虛偽作假的微笑,你現在笑啊!你笑啊!看你現在還笑不笑得出來。」她幾近瘋狂的攻擊陽光。
「哇拷!老大,真是『惹熊惹虎,千萬不要惹到瘋女人』!」阿標看著黃曉萩的行為,雞皮疙瘩都站起來了。
「這是她們的事,與我無關。」他冷眼旁觀的說著。
「呼!真是的,打你還挺累的。」黃曉萩終于停手,撥好有些零亂的頭發,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不過沒關系,有人可以幫我接手,我倒要看看,在你讓他們蹂躪之後,高曜還會要你嗎?哈哈哈!」她越說越得意。
陽光早就痛得說不出話來,心里還抱有一絲微弱的期待,希望高曜能出現。
「她就交給你們。」黃曉萩不可一世的交代著。「沒事我先走了。」
「慢著!」阿標叫道。「你的錢付清了再走。」
「不說我倒忘了,這是尾款的支票,拿去吧!」她從皮包拿出一張支票扔在桌上。「至于她呢,就隨你們便吧。哈哈哈!」她大笑地離開現場。
「真他媽的,什麼態度嘛!要不然看在錢的份上,老子連甩都不甩你。」阿標氣得大聲叫囂。
「阿標,你有本事剛才怎麼不在她面前說,少在那里給我放馬後炮!」老大冷眼瞪視著他。
「嘿嘿!老大,重頭戲來了,接下來該我們上羅!」阿標一臉邪笑的接近陽光。
「求……求求你們,放過我吧!」巨大的恐懼感緊緊籠罩著陽光,使她顧不得身上的疼痛,不停往後移動。
「拿人錢財、與人消災,要怪就怪那姓黃的女人好了。」阿標摩拳擦掌的說道。
「跟她說那麼多干什麼,我們上!」老大話一說完,立即撲在陽光的身上,用力扯開她單薄的衣服。
「啊……」
***
經由保鏢的通知,高曜一行人連同警員來到偏遠的山區,確定半山腰上的破舊鐵皮屋就是他們要找的地點之後,警員們便開始部署準備圍攻。
「曜,你看,黃曉萩出現了。」謝政達指著從屋子里走出來的身影,低聲說道。
「果真是她!」高曜喃喃說道。
由于他們怕現在抓住黃曉萩會嚇到她,進而引起屋內歹徒的注意,于是決定讓警察跟著黃曉萩離開,半路再將她攔截逮捕。
一聲猛然淒厲的尖叫聲,震得高曜肝膽俱裂,他不顧之前的部署,直接沖進鐵皮屋,眼前的一幕令他的理智焚燒殆盡,有的只是滿腔的怒火燒紅他的雙眼,一把揪住他們便是一陣拳打腳踢,完全亂無章法,要不是動用好幾個警員架開他,恐怕橫躺在地上的兩個男人,大概離死期不遠了。
「放開我!」高曜猛力的掙扎著,還想沖上前去。
「曜!」一聲細微的叫聲,穿透他的耳膜,奇跡似的止住他的怒火。
「放開我。」他再次說道。
「放開他。」謝政達也說道。
「光!」高曜看著臉頰紅腫、衣衫不整、渾身是傷的陽光,心疼地攬她入懷,小心翼翼地解開她身上的束縛。
「你終于來了……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我還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見到高曜後的放松,讓陽光忍不住放聲大哭,她這一哭,在場的人無不為之動容。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他輕拍她的背安撫著,真恨自己沒早點出現,才讓陽光飽受驚嚇,還差點讓人強暴。
「咳!曜,我們先送小嫂子去醫院吧!我看她傷得不輕。」謝政達出聲提醒他。
「我知道。」他將身上的薄外套月兌下,披在陽光肩上,以遮蔽她破損不堪的上衣。「光,我帶你去看醫生。」
她抽泣地點點頭,自動環住斑曜的肩膀,讓他順利地抱著她離開現場。
「政達,這里就麻煩你了。」高曜向他示意。
「說這什麼話,快回去吧!」
陽光的目光定在車外,眼神卻空洞渙散,雙手環抱著雙腳,身軀全縮在椅背里,車里的溫暖並不能驅走由她體內竄出的顫抖。
「光,別害怕,沒事了。」高曜邊開車邊將她攬在懷里,輕吻著她的額角。
「曜,我們可不可以回家?」陽光極力想平復顫音,卻沒什麼效果。
「乖!我們先去醫院好嗎?你身上的傷……」他瞅著陽光破損的上衣,隱約可見她的傷痕。
「我沒事的,我想回去。拜托!」她緊緊抓著高曜的衣領。
「好好好!別緊張,我們回家、我們回家。」他極力的安撫著她,眼角的余光突地瞄到山路旁被警車攔截下來的白色轎車,警方人員正押著黃曉萩準備走進另一台警車。
「曉萩……」隔著不透明的車窗,她倆四目相望,曉萩眼中的憤恨依舊,令陽光不寒而栗。
「別看。」高曜遮住她的視線,踏足油門加速駛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