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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你是誰 第4章(2)

彥剛眼神里一陣迷惑,不解自己為什麼會對眼前的女人產生感覺?

他只覺得她好美,雖然這些年下來,她改留一頭短發,可是依舊不減她五官的清麗。

她好美……可是他不是早就知道她好美嗎?為什麼現在會有這種種心被扯動的感覺……

況且,怎麼會是她?

他就在她身前,他英俊的臉就在她眼前,她甚至可以看見他臉上的胡碴、看見他的喉結、看見他的眉毛。

或許是酒精的催化,更或許幾杯葡萄酒根本沒有這種威力,純粹是她再也守不住自己的心,她輕輕觸踫他的臉,而他也不抗拒。

從什麼開始呢?他不是只是弟弟嗎?紀敏秋也不知道,心要失控,再理智都守不住,更難以尋找讓心失控的原因。

這些年來,面對他卻不能說,她真的覺得心好苦,這張面具幾乎要破裂。

再也抵擋不住內心的渴望,紀敏秋主動捧著他的臉,吻了吻他的唇;只見彥剛喉結滾動,吞咽了口水,既不敢相信又隱約醞釀著渴望。

可是怎麼會這樣?他怎麼會對她有反應?她不是紀敏秋嗎?不是那個女強人紀敏秋嗎?不是他最討厭的紀敏秋嗎……

他主動吻上她,激情的吻著她,仗著酒精,主動采入她的口中,尋求她的甜蜜。

丙然一如他所想象,她也是個甜美的女人……

紀敏秋一點抵抗都沒有,完全接受了他的掠奪,就在沙發上,他解開了彼此衣服和束縛,坦誠相見。

她任由他在自己身上游移,為她點燃了火,燒遍全身,或許還有一絲理智,彥剛抱起她,來到辦公室附設的小套房。

在套房內,他們需索著彼此的身體,感受著彼此的體溫,任由對方在自己身上留下印記。

他進入了她,帶領著她去追求莫名的喜悅與歡愉,這種感覺難以形容,仿佛回歸到生命最原始的點任何的話語,再多的表示,都是多余的。

他可以推得一干二淨,就說是自己喝醉了,更知道當他醒了後一定會後悔,可是就在這一刻,他竟無法抵抗那的狂濤。

他知道他一定會後悔——這麼一步跨過去,等于承認自己動了心,而他萬萬沒想過,竟然是為了這個女人,這個曾經讓他厭惡、憤恨、不滿的女人,他真不想承認,竟然會是她!

男人可以將愛與性分開,他更想以此為借口,可是他的心好象不是這麼一回事,他的心好象不是這麼說的。

怎麼辦……

那一夜很浪漫、很迷離,兩人在赤果果的中度過;可是一覺醒來,彥剛的反應讓她很受傷——因為他一臉懊惱,不敢看她,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穿著衣服就跑了,象個初嘗禁果的小男生,不敢面對曾經在自己懷里嬌吟的女人。

她雖然心里有點難過,但喜悅更多;只是她不能跟任何人說,那一夜成為她夢里最美好的秘密,她本來就打算埋在心里,當作沒有這麼一回事。

只是從那天之後,彥剛的反應讓她很受傷,他竟然開始假裝沒看見她,多次從她身邊不發一語晃過去,眼神與她毫無交集。就算是公事上需要接觸,他也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談完了就走,似乎很怕她再提起那件事。

事實上,他大可以放心——她是個成熟的女人,她會為自己負責,那一夜是她主動的,她無法壓抑住胸口的渴望,主動吻上了他。

這才驚覺原來她也有愛,原來她也會愛上一個人——這些年來對他的期許、對他的鞭策,不全然是出自叔叔的臨終托付,其中一部分,甚至是很大一部分,是出于她的私心。

難怪她會覺得痛苦,要她用這種方式來表達對一個男人的關心與期待,完全無助于她自己的感情,只會讓這個男人離她更遠,更懷疑她、更厭惡她。

可是為了他好,她必須這樣做。她早已告訴自己,就算這段感情沒有結果,那也無所謂,只要彥剛好就好了……

現在她有了那一夜的記憶,這樣就夠了,她本來就不會再奢求,就算心里有想望,有著更深的盼望,但能否實現,在她看來都不重要。

可是她還期待他不要用那種冷淡的眼神與態度來看著她,就算是對她發怒,與她對抗也好。

彥剛在完成這起重要的合作案之後,奠定了自己在公司的地位,一個月後,他恢復了業務經理的位置,只是這一次,他的地位更重要。

因為公司里都在傳言,他準備繼承父親的股分,讓董事會選他擔任董事長。

經過這一年來的鋪路,各部門對于這樣的人事變化心里都已經有了底,甚至有著一絲的期待。

彥剛二十七歲那一年正式出任公司的副總經理,成為紀敏秋的副手,听說這是紀敏秋欽點的,但是就不知道背後的目的是為了什麼?

有人說,這也是在為彥剛出任董事長鋪路;但也有人說,這是紀敏秋在給他下馬威,告訴他就算將來出任董事長,也要倚靠她這個總經理……

會議室里,總經理與新任副總經理正在開會,與會的人還有威叔,以及其他各部會的經理。

鎊部會的經理報告著,紀敏秋很專心的聆听,時而做筆記;威叔也是,就只有彥剛顯得很不聲望主,不時看著手表,又把關看向牆上的時鐘。

「……關于這一點,請總經理做裁示。」

看著那個心不在焉的男人,「副總,你怎麼看?」

「……」不知道分心到哪里去了,彥剛沒有听到。

「副總?」

威叔低聲喊他,「彥剛?彥剛?」

終于听見了,他茫然抬頭,看見眾人都望著他,也看見了紀敏秋嚴肅的眼神,他趕緊道歉,「對不起,我分心了,能不能再說一次?」

紀敏秋閉起眼楮,無奈到極點,闔起卷宗,「再說一次,就為你一個人?不用浪費時間了。」對著各部會的經理,「照剛剛說的去做吧!今天的會議就到這里,副總你留下來。」

眾人頓時魚貫退出會議室,現場只剩下紀敏秋、彥剛還有威叔,沒過久,威叔也被請了出去。

一對男女彼此對坐,無言。

紀敏秋先開口,「你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這樣心不在焉?」

「……反正你做決定就好,副手本來就沒有決定的空間。」

紀敏秋搖頭,「你真的是這樣想的嗎?」外面那些謠言,他都听在心里了?所以說,她現在對他而言,很礙眼嗎?

如果真是這樣,她無所謂,但他要拿出行動來親手扳倒她,只要他能做得到,她就會認輸。

可是他連開會都不專心,又一次在各部會經理面前展示他的不成熟與不夠投入。

「我……」他該怎麼說?

說他的心竟然也有異動?以前他不可能承認,現在更不可能;他不要這樣的改變,他不能接受自己這樣的轉變,不能……

「彥剛,」她不再連名帶姓的喊他,「如果你是為了那一夜的事情,那我告訴你……」

「你不要說!」彥剛立刻制止她,「永遠不要再提起那一夜的事,那一夜根本就不算什麼!」

她被他的厲聲震住,只能無言以對。

「我告訴你,那一夜是我喝醉了,並不代表什麼。」彥剛沉聲,最後甚至是語出警告,「我告訴你,不要把那一夜的事告訴任何人,尤其是……」他突然住嘴。

「尤其是什麼?」

「總之,你不要把那一晚的事告訴任何人,我再說一次,那一夜的事並不代表什麼,只是因為我喝醉了。」話一說完,彥剛立刻離開,不顧紀敏秋的反應,當然更看不到背後的她眼里的黯然與傷痛。

他這麼急,急著撇清一切,何必呢?他說的這番話就是她原先打算告訴他的……

那一夜只是她喝醉了,不算什麼,他就別放在心上……

只是他比她更急著否認,否認踫過她,否認那一夜彼此的溫存,甚至……暗指她可能以此作為威脅,威脅他的一切。

在他眼中,她是那種人嗎?

是嗎?原來啊!即便經過這段時間彼此的和平相處,在他眼里,依舊將她看得這麼輕,這麼不值!

紀敏秋想站起來,卻發現自己全身無力,連攔住淚水的力氣都沒有,就這樣滑落,趁著這里沒有人,就哭吧……

她告訴自己沒關系的……

沒有關系。

那就讓她回到原點,回到那個督促他、鞭策他的姐姐的角色,一切就當作沒發生過,這樣就好。

努力深呼吸,收拾情緒,紀敏秋站起身,走出會議室,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她將自己投入工作,借由忙碌來忘記心里不斷加深、加強的傷痛。

可是那股刺痛令人無法當作不存在,紀紀秋無法專心處理手上的公文,她只能嘆息,決定提早下班走人。

時間不過才七點,她難得這麼早離開,現在她不住在家,獨自住在外面,面對空無一人的房子,她寧可待在公司。

然而就在她走出公司時,竟然看見馬路對面停了一輛很眼熟的車——那是彥剛的車,同時她看見了彥剛。

她看見他高興的迎向一個女人,甚至出手抱住了那個女人,臉上滿是愉悅的笑容,他與那個年輕女子緊緊相擁,似乎不在乎旁人的目光。

紀敏秋看見了,她看見了那個女孩……那不是小恩嗎?那個當年被「逼走」的女孩?

她跟彥剛重逢了?

紀敏秋只覺得胸口一陣痛楚,她轉過身,躲在梁柱後面喘著氣,再張開眼楮時,淚水又模糊了她的視線。

死心吧!她的下場注定如此……

只能成為一個他發誓要打敗的人,只能成為一個他憤怒敵視的對象,只能成為一個在感情上注定與他沒有交集的平行線。

死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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