墾丁凱撒大飯店。
「哎!實在太沒道理了。麗美她們出了車禍就應該讓我們回去探望她們,竟然還要我們留下來?明明就只剩下男主角的幾個鏡頭而已,干嘛我們要全部留下來陪他啊?真是莫名其妙。」化妝師小蘭每隔一段時間就重復抱怨著同一件事。
而她的唯一听眾,就是坐在她隔壁床鋪上,背靠著枕頭,盯著書看的隻果。
小蘭是非常喜歡隻果的。尤其是這些日子相處下來,發現她實在好相處得要命。加上她那甜死人的笑容,讓所有的工作人員每天都有好心情工作。
「真是委屈你了,姜小姐。你實在沒有必要留下來,我知道你很想去探望你的好朋友龍小姐。」小蘭不勝唏噓地。看著捧書發呆的偶像,仿佛能夠感受到她的心情似地,難過的搖起頭來。
「嗯。我真的很想現在就去看她,但我的經紀人並不同意我這麼做。他說我對這里不熟,單獨出門是很危險的。他明天就會開車下來載我過去。」隻果放下一頁也沒看進去的書,應著室友的關心。
「其實我覺得穆先生的考慮也是對的。你看現在的狗仔隊那麼猖狂,沒有的事也會被他們亂報導成像真的。像我們……」小蘭突然跳到隻果床上,神秘兮兮地降低音量說︰「我們之前不是被副導叫去開會嗎?你猜干嘛?他要我們這些工作人員對台中那邊發生的事簽下三緘其口的保證,怕的就是讓狗仔隊知道了,不曉得會被寫成怎樣。」
「嗯,我也同意這麼做。我相信我們公司也不會宣揚出去。」隻果絕不希望一大堆媒體跑去醫院打擾金莎,而且穆大哥在那里也一定會不堪其擾。
「還有啊……」小蘭再壓低了音量,顯然有更勁爆的消息要跟偶像分享。
不料,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她的興頭。她一臉不悅地走去開門。門口站著一位她不認得的男人,不過這男人長得挺好看的,因而她的氣也就消了一大半。
「我找姜俐婷。」一口整齊的牙齒令人更添好感。
「姜小姐,找你的。」小蘭轉身喚著隻果。
隻果一臉困惑,從床鋪下來,走到門口一瞧——隨即綻出一朵甜蜜的笑容。
「是你啊,你怎麼會來這里?」
「不放心你,所以過來看看。」
「有什麼不放心的?我待在這兒不會有事的啊。對了,金莎……」
「站在門口說話不太方便吧?這件事還是保密一點比較好。」
「說的也是,進來吧。」
隻果讓男子進來,自己則將房門關上。
「我等一下就是要去台中看她,才過來找你一起去。」
「呃……可是,穆大哥叫我留下來等他,他叫我不要隨便跟別人出去……」隻果面有難色地。
「我是誰你不認識嗎?他的意思是叫你別跟不熟識的人出去吧?」男子瞠著眼瞧她,覺得她的顧慮有些好笑。
隻果左右為難。她很想馬上就出發,但又想起向穆大哥發過的誓……
「我剛剛已經向副導請示過了,他答應你可以跟我一起去看金莎。怎麼樣?現在走的話不到三個小時就可以到了。你看你在這里猶豫的時間已經夠我們到高雄了。」男人努力游說著。
「可是……」隻果實在很後悔當初跟穆大哥發什麼誓,害她現在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隻果,不是我在說你,你老是讓穆非鴻一個口令一個動作的,你就不能獨立自主一點嗎?經紀人不是請來掌控你的生活的,他只能給你建議,況且他也沒那麼多時間只陪你一個。這一點你就要多學學金莎,她從來不會帶給任何人麻煩……我當然不是說你帶給別人麻煩,只是這麼一點小事你自己決定就好,實在沒有必要再去向你的穆大哥報告,他現在忙都忙死了……」
「好、好啦!我跟你去就是了。你先出去等我一下,我把東西整理整理。」隻果趕緊打斷他的話,她並不想讓小蘭看到自己一直被數落的尷尬模樣,只好答應了下來。
「他是誰呀?」小蘭將男子送出去,關上房門之後,立刻回到隻果身邊聲問。
「我們公司的經紀人。」隻果一面整理東西,一面回答。
「這樣啊……你們公司的經紀人都長得挺好看的。尤其是穆先生,超帥的,只當經紀人實在可惜。」小蘭突然眼帶迷蒙地看著前方,好像帥帥的穆非鴻就站在那里對她微笑似。
「好了,我該走了。」隻果拿起了皮箱,轉過身來輕輕地抱了抱小蘭,「謝謝你們這幾天的照顧,我真的很感激。」
「那是因為姜小姐你人太好了,讓人想不照顧都不行哩!還有,我不太贊成剛剛那個人說的,我相信穆先生這麼無微不至的照顧你絕對是出自愛護你的心態,就像我們,這些工作人員一樣,一點都不覺得麻煩。」
隻果看著這個笑得像太陽般溫暖的女孩,有點不舍于是跟她定下了約定︰
「回去台北後我們找一天聚聚,穆大哥一定會想見見比他更照顧我的小蘭。」
「真的?!一言為定!」小蘭欣喜若狂地。
只是她們並不知道,這個約定一直到數年後才得以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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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沒有吃飯,我們吃完飯後再上路,不然我會餓到沒力。」于青坐在駕駛座,一面發動車子,一面對著身邊的隻果說。
「嗯,但是我吃不下,你吃就好。」
于青沒說什麼,只是沉默地開了一大段路。
「還沒到嗎?」隻果急了起來。光是找吃飯的地方就花了不少時間,她忍不住想叫他買個漢堡什麼的在車上解決就好。
「到了。」剛剛好在這個時候車子駛入了一條小巷內,于青停了車,熄了火。
隻果望著這條沒有人進入的陰暗小巷,心中起了疑竇︰于青怎麼會選這種地方來用餐?
「就是前面那家PUB,我朋友開的;把店開在這里是因為租金便宜,但是他們的東西好吃得很,保證讓你滿意。」于青開了車門,下了車,彎下腰來,對著坐著不動的隻果再次提出一起用餐的邀請︰「走吧。」
「不了,我真的不餓,剛剛才吃過飯而已,你自己吃就好,我在這里等你;不過……麻煩你吃快一點,太晚出發不好。」
「……」于青不答腔,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後,隨即關上車門,自行走進PUB。
隻果獨自留在車內,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她覺得于青在拖時間。
自從出了飯店之後,他那種悠哉的態度跟在飯店時所強調的時間的緊迫性,二者的差異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她就這麼跟他走到底正不正確?
對了!先通知穆大哥,讓穆大哥來決定是不是要繼續這趟行程,還是掉頭回去飯店……
她按著先前他給的號碼,期待快點听到他的聲音。
「對不起,這個號碼現在收不到訊號,請……」
完了!丙然上天要她對自己所做的決定負責,這下她該如何是好?
她望向那家PUB,于青就坐在靠落地窗的位子。他選那個位子一定是想讓她看得清楚——看清楚他正愉快地跟人聊天?瞧他一會兒仰頭大笑,一會兒比手劃腳的不知在說些什麼,擱在桌面上的菜卻很少去動,他到底在干嘛?
不要以為她脾氣好就可以這麼為所欲為,于青就是利用這點來騙她上路。只是于青不知道她雖然還是好脾氣,卻不再退縮。她決定去對于青提出嚴重的警告,讓他知道她自己並不願意將時間就這樣被他白白浪費掉。
走到店門口,在推開門之前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為她即將要面對的做好心理準備。
一推開門,震耳欲聾的音樂聲讓她不得不捂住耳朵才能夠走進去。
燈光昏暗,煙味彌漫,感覺就像是隨時會發生犯罪事件一般的地方。
里頭沒半個客人——除了于青之外;里面沒有半個服務生——除了他那個已經回到「工作崗位」的酒保朋友之外。
她的大腦出現了危險訊號,警告她遠離這個地方,但她不能退卻,她不能讓那個正在低頭享受晚餐的男人無視她的尊嚴。
她走到他身後,用手指戳他的肩膀,見他轉過頭來立刻拉開嗓門,蓋過吵鬧的音樂大喊︰「你趕快吃完,不然我要坐車自己回飯店!」
于青沉著臉,放下筷子後站了起來,同樣也扯著喉嚨喊︰「我去付帳,然後要上個廁所,你最好也去,否則中途不能下車!」說完,他直接走到吧台那里,付完了帳之後真的往廁所的方向走去。
看他確實是準備上路的樣子,隻果這才寬了心,然後往女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如廁完後,她順便沖洗了一下臉,讓濃濃的煙味不要殘留在臉上,然後她再拿起了口紅補妝一下——
「小姐已經夠漂亮了,不需要再畫了。」一個輕浮調笑的聲音突然出現在門口。
喀啷!口紅掉了下來,落在洗手台上。
「你干什麼?!」隻果倏地轉過身,驚恐的大眼對上了一臉邪氣陰森的男子——于青的朋友,那個酒保。
「干什麼?你們女生怎麼老愛問這種沒大腦的問題?難不成我進來這里是要請你吃東西嗎?小姐ㄟ,給你一個建議,要有危、機、意、識!你看看我這個地方,沒半個客人,沒半個服務生,這樣你也能大大方方的走進來,這種行為教人不想犯罪也難。怪不得蔡揚說你頭腦簡單,好騙得很。」
「好啦!唬爛一堆干嘛?表示你比我還有良心嗎?」于青走了進來,表情像是戴上了一副怪異的面具,凶狠而且邪惡。
隻果全身冷汗直流,雙腳開始顫抖起來……
「應該說我沒你這個膽。這種有名的女人你也敢踫,看來你那有錢的老頭這次又幫你準備了逃難的飛機票。」酒保一臉賊兮兮地盯著隻果道。
「我時間很多嗎?你現在跟我抬扛這些有的沒的,我事情還辦得成嗎?」于青回瞪一眼。
「是!你辦事重要,辦事重要!」酒保吃吃地笑著。
「帶她上去。」于青下了道指令。
「是!大人。」酒保非常造作地鞠躬哈腰。他走到渾身抖個不停的隻果面前,故作感嘆地說︰「小姐,你不要怨我,只怪你自己太笨了,這次算是給你一次教訓,教你以後腦袋放聰明點。」
隻果的臉色一片慘白,打顫的雙腳幾乎快支撐不住身體,她將背緊貼著洗手台,覺得空氣越來越稀薄,整個人開始有些暈眩……
「喂!我看她好像快休克了,這樣你還做得下去嗎?」酒保皺著眉,看著這個隨時可能昏倒的女人。
「是這里的空氣太差了。你不會把她抱上去嗎?開冷氣讓她吹一吹就不會那副死樣子了!」
「喂!我話可說在前頭,玩玩可以,鬧出人命來我可不想跟你一起上頭條,你那老頭肯定不會連我的也一起擦的。」
于青不作回應,卻從皮夾里掏出一張早就開好的支票,拿到他的面前說︰「仔細看,比原先說好的多出了一倍。你不但可以從監視器看一場免費的秀,見到苗頭不對,又可以隨時閃人,這麼好康的事可是你之前一口答應下來的。如果現在反悔的話——那我就把這張支票給收下來了。」于青真的把支票往自己口袋里放。
「搞什麼!你從剛才就對我呼來喚去的,這支票不收那我豈不白白‘做小’啦?拿來!」
酒保從于青手中搶回他的「報酬」,仔細地將它收藏好之後抬眼看著這個神情很不對勁的女人,他搖頭道︰「哎!你放輕松點反而不會出事,我們又不會要你的命。只是蔡揚想你很久了,跟他玩一次又不會死,他也關照你這麼久了,回饋一點給人家也是應該的嘛。來吧,我抱你……」
突然,女人的手一揮,酒保還沒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一道長長的血痕從他伸出的手臂涌出,鮮紅的血立即擴散成一大片,可怕的痛覺轟擊他的腦部——
「哇啊!我的媽耶!痛死我了!痛死我了……」酒保唉唉叫個不停。看著血流不止的傷口,他也不管應該要做的事,拔足狂奔而去,留下同樣驚愕萬分卻怒火攻心的于青。
啪!
隻果臉上多了五道清楚的手印。
「竟然暗藏凶器?!你比我們還狠哪!這刀子是穆非鴻叫你放的嗎?啊?」于青右手一把奪走隻果手中的小刀,左手大掌抓住她的頭發,用力地往後拉。
「他說除了他可以蹂躪你的身體外,其他男人就用這把刀子給他死,是不是?」
「于、于青,你……你是不是有、有雙重人格?你怎麼會有……兩個名字?」隻果抖著聲音,勉強自喉嚨擠出這個問題。雖然她的頭往上仰,頭發被拉扯得苦不堪言,但她一定要弄清楚這個人是不是她認識的那個于青,一個人的性格出現這樣極端的落差必定是出了什麼問題……
「呃?」于青瞪大雙跟,像是听到了極荒誕可笑的事,讓他再也忍不住的爆笑開來,「哈哈!炳哈哈……」他笑得極度夸張、極度輕蔑。
「我一直……哈……我一直懷疑你的腦袋跟別人不一樣,原來……原來你真的腦袋有問題!」然後他又恢復到面目猙獰的表情。「你當真還搞不清楚狀況?我根本就不是什麼于青,我是蔡大鐘的兒子,蔡揚,這樣你有沒有听懂啊?」
「你怎麼會……怎麼會……」隻果實在抖得說不出話來了,她緊緊攀著洗手台邊緣的雙手突然滑了一下,整個身體也就跟著往下滑,被抓住的頭發被扯得更是痛了。
「你這白痴,連站都不會!」蔡揚放開她的頭發,改抓起她的手臂,將她粗魯地拉起來。
「走!」他拖著兩腳發軟的隻果,完全不理會她的苦苦哀求。
「不要……我求你……」她的身體又滑了下來,坐在地上不起來,不料蔡揚死命拖著她的手臂,讓她痛苦萬分。她抓著所有能抓住的東西,卻怎麼樣也掙月兌不了那只將她拖向地獄深淵的魔手……
穆大哥,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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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吱、吱吱……四周鳥語花香,好個舒爽的下午!
他真的很喜歡溜到這個小鮑園來偷閑片刻。
只不過跟往常不同的是,今天他是跟著一位美麗的小姐進來的。
這位宛若仙子的小姐名叫凌姍,是國際知名模特兒……咦?他怎麼會知道這些?她根本還沒自我介紹啊。
而更令他不解的是,從他十分鐘前遞出名片之後,她就像化石般定位不動,仿佛他給的不是名片,而是張稀世藏寶圖,教她仔細研究了一世紀之久……
終于,她慢慢地抬起頭來。他立刻堆起了笑容,準備迎向這美麗的容顏——豈料映入他眼簾的卻是極度厭惡、萬分不屑的臉孔,而且開口就是惡聲惡語。
「搞什麼!你竟然還有這種閑情逸致找模特兒?你不曉得她被打得皮開肉綻的嗎?怎麼你還可以嘻皮笑臉的坐在這個地方?我最討厭你這種人了,滾開!」
突然她掄起拳頭,一拳將他從椅子上打了下去,力道之大,讓他足足在地上滾了好幾圈。
他驚恐莫名。才剛站好身子,她卻已如鬼魅般地來到他眼前,雙眼布滿血絲,陰森而詭譎。
「限你三秒內立刻給我去找隻果,否則再吃我幾拳!」
怎麼回事?!這實在太可怕了!她不該是這種人啊?她應該是……咦?他怎麼會有她另外一種風趣大方的印象呢?
「還不走?!」她大吼。
他立刻拔腿就跑。
否則等她運起十成功力,就算離她夠遠,也難保不被掌風擊到。
他雙手抱頭,火速跑出公園外面,一瞬間,卻突然進入武術會場。
會場里頭人山人海,卻安靜得出奇;原來所有的人正聚會精神地觀看舞動雙刀的凌姍。
咦?她剛剛不是還在公園里面嗎?怎麼會出現在這里?他往回頭看——哪有什麼公園!
他正忤在場地中央,而身著功夫裝的凌姍,正專心地表演她的雙刀……
突然,一個令他血液倒流的哭喊聲淒厲地揚起——
穆大哥,救我……
是隻果!隻果在向他求救!
在哪里?她在哪里?
他緊張而慌亂地在觀眾席上搜尋,然而黑壓壓的一片,哪里有她的身影!
穆大哥,快來救我……
令人心驚肉跳的哭喊聲再次傳出。
沒有人听見嗎?為什麼大家還是那麼安靜地看著比賽?
突然一陣暴喝讓他整個人驚跳了起來!
「穆非鴻,還站在那里干什麼?沒听見隻果在喊救命嗎?還不快去救她!?」
停止舞刀,目光冷冽的凌姍正怒視著他。
「你、你也听到了?」他抖著聲問。
「當然!所有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他轉向觀眾席,突然發現自己成了眾人的焦點。
「是啊!我們都听見了。」幾乎所有的人都異口同聲地回答。
「那你們告訴我她在哪里啊!」他氣極敗壞地大叫。
臂眾席上的人群你看我、我看你,人人面無表情地搖頭。
「不知道,你找找看。」
「快找吧!不然會來不及。」
「會來不及……」
「快……」
人群中傳來震耳欲聾的嗡嗡聲,震得他頭暈目眩、頭痛欲裂。突然一陣惡心,他吐了起來,吐得整個場地都是。
「你還是男子漢嗎?穆非鴻!這樣就承受不住了,那隻果呢?隻果現在所受的折磨你能想像嗎?還不快點把她找出來?要不然……」
一道白光閃過,凌姍擲出手上的雙刀,直直朝他的脖子飛來……
穆非鴻倏地睜開眼。
斗大的汗珠自額際滑落到頭上。
「原來是夢……」他心有余悸地想。
現在是什麼時候了?他一早就得起程去找隻果啊!
可是……頭好昏、好痛……又好困。
再睡一會兒吧!一會兒就好,睡飽了頭就不痛了,他就可以去接隻果了……嗯……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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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來救我?
她覺得自己現在跟死了差不多了。
「臭婊子!不知廉恥跟男人在大眾面前卿卿我我,你以為這樣很可愛嗎?很惹人憐嗎?沒有?!」蔡揚粗暴地搖晃她的肩膀,怒不可遏地怒吼︰「沒有?!你是在賣弄風騷,你是花痴,你賤!」說完,又狠狠地往她臉上送上一掌——
她摔落在床鋪上,痛苦的申吟著。
但這不算什麼,跟她全身的疼痛比起來——
苞蔡揚一路搏斗的結果就是被他拳打腳踢。
她咬他,他就用力扯她的頭發;她踢他,他就把她推得老遠,讓她去撞牆、撞桌子、撞椅子……
被折磨得如此不成人形,卻只能咬緊牙根不讓自己昏過去,為的就是要守住自己的清白。
她希望蔡揚把她打到氣消了便罷手,她便在心底感謝上蒼讓她還保有「完璧」的身軀。
但是這最低限度的希望漸漸渺茫……
她被壓在床鋪上,雙腳完全動彈不得,雙手則護著半果的胸部;之前她沒命地跟他拼斗,雖然在他身上留下無數的抓痕,但女人天生力弱的事實,終究逃不過既定的命運。
「求你……我求求你……」全身刺骨的疼痛讓她再也忍受不住地流下斗大的淚珠。她口中哀求對方放她一馬,心里發出無數次求救,她曾經那麼企盼穆大哥能夠即時來救她,但這是真實的世界,不會有如此戲劇化的演出。
「求我?求我什麼?不要踫你?」蔡揚好整以暇地解開鈕扣,他的雙腿壓住她的,而她的雙手忙著遮住她的胸部,讓他的雙手有極大的自由做想做的事。「你的身體也不知讓穆非鴻上下其手多少回了,還裝清純?」
「他沒有!」隻果猛搖頭。「他沒有踫我的身體,我發誓……」天啊!這個事實能不能喚起他一絲的良心呢?
蔡揚果然停止動作。
「你的意思是……你還是處女?」他很是驚訝。
她用力點頭。
「那豈不更好!」蔡揚夸張地拍了一下大腿。「這樣我一整天所受的鳥氣才有所回報嘛!你就替你那兩個狗屎運姐妹還了欠我的債!她們有凌姍護著,有齊人擋著,害我破了整個布局,我逼不得已只好捉你來玩玩……誰叫沒人保護呢?」他繼續解開鈕扣,一面說︰「怪就怪你跟你的穆大哥吧!你們之間那種目中無人的可恥行為,實在讓人看了想吐!」
他完全解開了鈕扣,月兌掉了上衣,露出赤果的胸膛。
「怎樣?不錯吧?這就是平常訓練有素的成果,比起穆非鴻那白斬雞可好太多了……喔哦!拜托你不要用那種眼神盯著我看,你這是在引人‘提前犯罪’咧!」
她完全听不進這男人在說什麼。
從他褪去衣衫之後,她最最懼怕的事終于要發生了。
但是她不能坐以待斃,她必須做些什麼,雖然她的眼光放在一個令人誤解的地方,不過這正好可以讓她不被懷疑地準備反擊的方法……
「好啦!別遮了,我們就大大方方的來‘袒裎相見’吧……」蔡揚一面輕浮的笑著,一面彎,伸出雙手要拉開擋住春光的阻礙,不料壓在底下的身子突然一起,他胸膛被猛地一推,身體倏地往後仰了幾十度,若不是即時用手撐住,恐怕他現在就要「腰折」了。
隻果趁機掙月兌掉被壓住的雙腿,立即躍下床鋪,不料頭發又被猛地一把抓住,硬生生地又將她拉回床上。
「想走?!」蔡揚暴喝。
隻果沒多思索,轉頭就是一口——狠狠地咬住那只惡魔的手。
蔡揚慘叫一聲,伸出另一只手猛推這瘋女人的臉,然而不論他多用力,絲毫動不了已經嵌入肌肉里的牙齒。這教他痛得咬牙切齒,痛得失去理智,他撿起丟棄在床鋪上的小刀往她的臉上就是一劃——他就不信這樣還不能讓她「松口」。
可是疼痛還是沒有減輕,因為女人不但沒有松口,連……哼也沒哼一聲。
看著她臉上的血痕慢慢擴大,然後凝聚在一起,最後滴在他的手臂上。蔡揚心中漸漸升起一陣恐怖。
他因恐懼而恢復了理智——他下手太重了!沒想到這個讓他不屑的女人,為了捍衛自己的清白,死命地跟他搏斗。她不再是那麼隨便的女人了?還是她從來就不是?
踫!房門被撞開。
凌姍沖了進來,看見這幅駭人的景象,猛地倒吸了一口氣。
她一躍到床邊,對著蔡揚大吼︰
「放手!」
蔡揚面帶恐懼,支支吾吾地︰
「是她……是她不放……」
凌姍轉向隻果,這才看清她滿臉是血,緊咬住蔡揚手臂的口,和眼皮眨也沒眨、直勾勾地盯著前方的眼……渾然不知救援已到,凌姍不禁有股不好的預感……
「隻果,是我,沒事了……我來救你了。」凌姍試圖喚回隻果的意識。
但她依舊動也不動。
蔡揚害怕到全身抖了起來,隻果這副模樣實在詭異到了極點。
他舉起還握住小刀的手,指著隻果,抖著音說;
「她……她不會是……」不會是死了吧?
凌姍瞪著那把沾滿血跡的小刀,怒不可遏地擊落這把害人的利器,黑眸迸出兩簇殺人的寒光。
「她要是有個什麼,我會要你一命抵一命!」
蔡揚嚇得魂飛魄散,完全忘了所有痛覺。
凌姍快速來到隻果身後,在她背後點了幾下,隻果咬得死緊的牙齒突然放松,整個人昏了過去。
凌姍趕緊將她扶住,讓她平躺在床上,然後月兌下自己的外套蓋住她的胸部。
蔡揚驚覺︰現在不走,更待何時?
趁凌姍照顧隻果的時候,他用平生最快的速度向門口方向沖去,眼看就要逃離現場,一道人影一閃,凌姍已到了他面前,在他還來不及作出任何反應時,他的胸膛就著著實實地吃了一記直拳,他痛呼一聲,捧著胸倒退二步,身體還沒站直,他又看見凌姍高高抬起她的右腿,他心里大喊︰死了!
然後他避無可避,胸膛又吃了一記來勢洶洶的重腿——他的身體往後飛,接著「踫」地一聲,他撞到了衣架,衣架和他一起撞向牆壁,接著衣架倒了下來,他又連同衣架一起撞到地面,然後便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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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鈴……
趴在床上的穆非鴻沒有動靜。
鈴……鈴……
打電話來的人卻非叫他接不可。
穆非鴻听是听見了,但他的身體、他的四肢,像有千斤重似地拾不起來。
他試著動幾根手指,覺得相當費力,由此知道自己病得不輕。
叩!叩!這次是敲門聲。
敲門的人等不到回應,就逕自打開門走了進來。
「阿鴻啊!電話吵成那樣你怎麼還睡得著?」穆媽媽皺著眉問。
看著睡得不省人事的兒子,一邊納悶他怎麼睡得這麼沉,一邊替他接了這通吵死人的電話。
「喂!他在……還在睡啊……就是叫不醒他嘛……什麼?很重要?哦!好好,你別激動啊!我馬上叫他來听!」
放下听筒,穆媽媽急忙走到床鋪旁,用力搖著兒子,非得把他給搖醒不可,電話那頭的人一副出了大事的語氣讓她緊張得要命。
「阿鴻,趕快起來!有一通很重要的電話要叫你听……」
「不,不要搖了,我生病了……」穆非鴻很虛弱地回應著。
「啊?病了?怎麼突然病了?病哪兒啊?」穆媽媽被嚇了一大跣,一連發出了幾個問題。
「不知道……媽,你把听筒放在我耳邊……」
「哦,好。」穆媽媽趕緊照做。
「喂?你你說慢點,我生病了……什麼!?」穆非鴻大叫一聲,整個人倏地坐了起來,緊抓著听筒大口大口地喘氣……
「好,我馬上過去!馬上過去……」
听筒自穆非鴻手上掉落下來,他圓瞪著眼、張著嘴,身體前後搖晃。
穆媽媽嚇得魂飛魄散,她抓著兒子的手臂喊︰
「阿鴻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不要嚇媽媽,跟我說啊……」
穆非鴻慢慢地轉過頭來,茫然的雙眼、空洞的語調道出駭人的事︰「隻果被刺了一刀。」
穆媽媽雙手立刻捂住了嘴,她那一聲驚詫的尖叫就這麼被封在口里。
「她在醫院……我要去看她……」
穆非鴻起身,一陣劇烈的暈眩感襲來,眼前突然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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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蔡揚的胸口疼痛不已。自他醒來以後,發現自己被綁在椅子上,面前有一張破舊的桌子,加上另外兩張椅子,就是這個房間的全部。
這是什麼鬼地方?
他的運氣怎麼這麼背!一個完美的計劃,用來對付穆非鴻還嫌太周全了些,沒想到殺出了像鬼魅一樣的齊人和不知是什麼來歷的凌姍,讓他輸了整盤棋。
「給我水……給我水……我要是渴死了,你就什麼也問不到。」他干著喉嚨吼,仿佛確定凌姍就躲在暗處監視他。
沒一會兒,果然見凌姍走了進來,但後頭還跟了一個人,是齊人。
蔡揚咧開嘴角歡迎這個敵人,然後噗地一聲,將一口血水吐在地上。
「穆非鴻能交到你這個朋友,就是燒三輩子香也不夠。」
齊人不語,只是走到桌邊,將一杯水放在桌面上,故意離蔡揚很近,卻又不讓他喝到。
「怎麼沒看到他?被我嚇得屁滾尿流了是嗎?哈哈……」大笑數聲後,蔡揚又因胸口疼痛咳了起來。
「看你這樣子,應該是你被修理得很慘才是。」凌姍揚起了嗓音,語氣是未曾听過的輕蔑。
「哼!你也算是個國際名人吧?仗著自己的拳腳功夫欺壓尋常百姓,你說……如果這件事情宣揚出去,國際上會如何看待這件事?」
「我說,像你這種半調子實在腦筋差得一塌糊涂,仗著老頭兒有權有勢就作威作福,其實一點兒本事也沒有,結果還落得讓女人給打慘了……這樣你還好意思說出去?最起碼你也該有那麼一丁點——男人的尊嚴吧?」凌姍對蔡揚的威脅絲毫不放在心上,依舊以冷調回復。
「我呸!你在暗,我在明,吃了你的暗虧我也只有認栽,老子沒空听你廢話——」
突然「踫」地一聲,桌上的那杯水被齊人憤怒的一掌拍得差點掉落地面。
「對一個弱女子出手狠辣,將她打得半死不活,你還敢在這里亂吠亂叫!?」齊人鐵青著臉,忍住殺人的沖動。
蔡揚斜著眼、歪著嘴,一副怪模樣地往齊人頭上火上加油——
「我不信你不認為她夠賤,成天不知羞恥地在大庭廣眾之下任人模來模去,我這是替她的父母教訓她!」
「……我若不是要你親口說出要把她們一個個毀掉的理由,你早就不止死過一次了。」齊人冰冷的語調醞釀出強烈的殺意。
「我把她們毀掉?你有沒有搞錯?她們會落到這步田地還不都是拜你們所賜!你們聯手把我逼到死角,讓我的計劃無法順利進行,還有臉來拷問我?呸!」蔡揚臉上盡是輕蔑與不屑。
凌姍咬著牙,克制自己不去揍那張令人討厭的嘴臉。
「我看到的卻不是那麼回事兒。從一開始你就設計果凍,打算對她意圖不軌,要不是被我撞見,你說你會罷手嗎?你打算毀掉她的清白就是不爭的事實。」這睜眼說瞎話的家伙,不揪出他的真面目,他還以為沒人知道他干了什麼狼心狗肺的事。
「毀掉她的清白?你腦袋有問題啊?你什麼時候撞見我……」蔡揚突然愕住,慢慢地瞪大雙眼,見鬼似地拔高了音調︰「你不會是那個歐巴桑吧?」
凌姍抬高柳眉,雙手環胸,她听不懂什麼「歐巴桑」的,可很明顯地,蔡揚已經發覺了答案……
那個讓他氣得差點吐血的歐巴桑竟然會是凌姍?!他一下子陷入了那段難堪的回憶中……
就在他「準備」侵犯果凍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他的好事。
「干什麼?!」他怒暴地打開門。
一名高大壯碩的中年婦人一把將門推開,力道之大,差點將他推倒在地。
「我听女兒說啊蔣沁如小姐人在這里,我跟她說我不相信,一定要過來瞧瞧,我們母女倆都是她的迷哩!」
熬人自顧自地說著話,東張西望,一路從客廳走向房間。
「你給我出去!蔣小姐人不舒服要休息……喂!你听不懂是不是?」他喊著那個根本不理會他說話的歐巴桑。
他跑過去想要擋住她的去路,卻被她更快一秒閃過,動作之靈敏,完全不像一般的中年婦人。
才一眨眼,她就進了臥房。他趕緊跟了進去,就听見她以超高八度的怪聲尖叫︰
「哎喲!真的是你!蔣小姐、蔣小姐,我是你的迷啦!你能不能起來幫我簽個名啊?」婦人用力地搖晃果凍的肩膀,動作極其夸張。
「不要踫她!」他大吼,快速沖到床邊。「你這女人是怎麼搞的?你再不走,不要怪我動手!」他抬起手,狀似揍人的模樣。
「哎喲!要打人啦!喔哦!你一定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我看這蔣小姐一副天塌下來也不會醒的樣子,一定是被下藥啦!你準備對她怎麼樣啊?你說!」
突然他那只抬高的手被她一把抓住,而她的另一只手則往他的月復部施力,倏地他整個人往後摔了出去,一直到他跌了個狗吃屎為止。
接著她又扯著嗓子怪叫,一面快速地往門外走去。
「我要去告訴我老公!還有,我要去報警!好膽你別走,等會兒我老公過來就有你瞧的了,他可是全國武術冠軍。」
那時對于婦人的恐嚇他可是沒存半點懷疑,他抓起外套,忍著摔疼了的,火速地離開現場……
只是現在想起來實在覺得很可笑;那婦人完全不需叫她老公來就足夠將他修理一頓了,何需多此一舉?原來她主要的目的是在救人,她料想待她假裝離開後,他必定即刻逃之夭夭,然後她便可以馬上返回,展開救人的行動。
中年婦人就是眼前這個美人凌姍,這二度破壞他好事的大陸姑娘。
「大陸的奇人異士還真多啊!隨便一個就是易容高手。不過……該不會你現在的這副美貌……也是易容出來的吧?」他輕蔑地笑了起來。
「你還沒回答剛才的問題。還有,廢話太多只會讓你的處境更危急。」齊人出聲警告這個死期將近卻還渾然不覺的小人。
蔡揚轉過頭來,臉上全寫著「你很煩」的不屑表情。
「沒錯,‘侵犯’果凍是在我的計劃之內。因為呢……呃,她也不反對我這麼做啦!誰叫她剛好對穆非鴻有點不滿,又剛好讓我知道原來她對我很有意思,這不是一拍兩合嘛?所以讓她成為我的人不正好稱了雙方的意?」
看著蔡揚那張滿意的嘴臉,凌姍突然覺得這個人很不對勁,他的計劃、他的目的好像變得很可笑。
「隻果呢?你該不會也要她成為你的人吧?可是你卻把她傷得那麼重!」
「憑她?!送給我都不要!本來我打算玩夠了她之後再丟還給穆非鴻。我一心一意就是要懲罰她,當不當我的模特兒一點都不重要。」說完,他往椅背一靠,頭向後仰,身體連著椅子前後晃呀晃地,表明了他對隻果的事確實毫不在意——不論是在傷害她之前,或是在傷害她之後。
齊人和凌姍面面相覷,兩人臉上全是不解。這整個事件與他們所想的有著極大的出入,感覺越來越像是蔡揚自導自演的一出鬧劇。
那徐臥龍呢?他在這里頭到底扮演什麼角色?
「你的本名是蔡揚,‘燦虹’唱片的董事長蔡大鐘的獨子是吧?」
蔡揚停止了晃動,斜著眼睨視著繼續提出問題的齊人。
「還查出了什麼?麻煩你一次說完,拖拖拉拉的搞屁啊?」
「想必蔡大鐘疼兒子疼過頭了,竟然幫著兒子做傷天害理的事,辛苦經營出來的名聲付諸流水也在所不惜。」
「喂!你腦子有問題,可不表示老頭的腦子跟你一樣。他精得很,就算要干傷天害理的事也一定要全身而退才行。」
「如果不是有蔡大鐘的名聲背書,怎麼會有那麼多人願意替你犯案?甚至包括徐臥龍在內?」這一點最是關鍵,也是他最想不透的地方,在這之前他一直以為徐臥龍才是真正的主謀。
豈料蔡揚卻不對此作回應,只見他猛盯著桌上的那杯水瞧。
「若要請教本大爺問題,為什麼那杯水還放在那里?還有,這樣把我綁起來逼問實在讓我很不爽。如果希望我把事情說清楚、講明白,起碼也要讓我在有尊嚴的情況之下……再說,我打得過你們兩個嗎?」他瞄了兩人一眼。
齊人對于蔡揚的這番話,同樣地不作出任何回應。
倒是凌姍走過去解開蔡揚的繩索,然後把水端給他喝。
「果然是長期待在國外的關系,知道什麼叫做人權。」然後他仰頭將那杯水一飲而盡,滿足地嘆了口氣。
他揉了揉有點發紫的手腕,突然笑了起來。
「也不曉得你們是怎麼想的,就這樣把我囚禁起來,對我動用私刑,好像一點也不擔心我會反告你們……還是說你們已經準備好來個殺人滅口什麼的?」他用眼角瞥了齊人一眼。
齊人則回給他一抹莫測高深的笑。
「我們完全不想因為你而成為殺人犯。倒是你,如果有意請我跟你一起吃牢飯,那我向你保證,我一定會全心全力地‘照顧’你,讓你的牢獄生活每天都過得精采刺激。」
「哎喲!我好怕哦!」蔡揚裝腔作勢地怪叫。「本大爺就等你來作伴,到時候誰照顧誰還不曉得咧!」
「別在那里耍狠啦!這回人證物證俱在,我看你牢飯是吃定了。」凌姍終于也按捺不住發起火來。
「誰說的?我倒覺得我還有極大的空間來談條件。」
「說!」齊人立刻作出反應。
「你們以為發生這些事為什麼都沒有任何媒體知道?」
「你壓下來了?」凌姍立即作此聯想。
「答對了!」蔡揚得意洋洋地。
齊人卻冷哼了一聲。
「我看你是被打傻了。事情是你干的,當然你不會想要讓別人知道那些見不得人的丑事。」
「錯!」蔡揚馬上否定。「本大爺一點都不介意讓人知道我做了哪些事,倒是我的親密愛人果凍——可不能讓她受任何的委屈。」
「不要把她說成是你的共犯一樣,她可是受害者!」凌姍氣憤地打斷他的話。
「你這樣說……也可以說對,也可以說不對。」
「什麼意思?」兩人異口同聲地。
「她知道我要對付穆非鴻,而她……並沒有反對。」
兩人一時感到錯愕。
「那是因為她在氣頭上的關系,不表示她‘同意’你這麼做。」凌姍忙著替果凍辯護。
「但她也沒有知會你們任何一個人不是嗎?我很明確地告訴她我會馬上替她出這一口氣,她默許了喲!這樣算不算是……知情不報呢?」
周遭的氣氛一時凝重了起來。
「你打算以這點來威脅我們什麼?」齊人沉著聲問。
「威脅?事情又不是她做的,我威脅個屁啊?我是要跟你們談條件。」
「說!」這次換凌姍急著知道內容。
「我供出整個計劃的目的,條件是放掉陳導、副導和攝影師,因為他們都是被徐臥龍逼的,他們根本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麼,我只能說,這些人連‘共犯’都稱不上。勉強稱得上犯罪的就屬酒吧小杰,他看在錢的份上幫我做事,但是他所知道的也只是以為我對隻果有興趣而已。」
「你開出的條件全好了你那幫人,我怎麼一點都听不出來你對隻果她們的傷害準備怎麼補償?」如果沒有,凌姍做好決定打斷蔡揚的所有骨頭。
「不要嘛!我根本還沒說完。或許你們會認為我的手段不太光明,但我這整個計劃的最終目的就是將她們都培養成大明星。雖然我對隻果有成見,但她卻是最大的一棵搖錢樹……總之我對她們的補償是︰不讓這件事走漏一點風聲,廣告照常播出,進入演藝圈的計劃也照常進行。」
「廣告根本就沒拍完,難道還要她們回來補拍?」
「早在ending的前一天就拍完了!所謂ending當天要拍的東西根本只是個幌子,那些都只是為我的計劃作掩飾而已。」
「所以果凍被NG了數十次是計劃好的,那些畫面根本是不需要的?」
「沒錯。」
「那更不用說金莎他們那一組說要找什麼最美的景,根本也只是個借口而已。」
「又答對了!」蔡揚真是欣賞凌姍的聰明腦袋。「不過我要聲明的是,車禍完全不在我的計劃之內,那是因為齊先生一路緊咬著不放,副導一時心急,來個大轉彎才會被車給撞到。而我為了怕媒體追到醫院,馬上將副導跟攝影師轉回台北,避免他們因一時氣憤而亂說話。至于留下一群不知情的人,當時我就確定齊先生一定察覺了他們被轉走的用意,而采取了完善的‘保密’措施。」
蔡揚終于望了一眼已經許久不發一語的齊人。或許他不開口的原因是因為他在等一個他最想知道的答案,一個有關金莎的答案。
丙然就听見他開了口——
「我到現在還不明白你對金莎的企圖究竟是什麼?你怎麼會認為她會乖乖的听你的安排換掉穆非鴻?」
齊人記得曾听蔡揚說過金莎是最難搞的模特兒,由這點看來,他應該不會對她動歪念頭才對,那麼究竟是——
「她啊……對她有興趣的不是我。」蔡揚避開齊人的目光。
「什麼意思?」齊人眯起了眼,簡短的問句透露出危險訊號。
「是——徐臥龍,他為了將金莎據為己有,就跟我一起策劃這件事。」所以說他當初就認為徐臥龍一定會惹上大麻煩,因為動了金莎就等于動了齊人,齊人絕對是個狠角色,他勸徐臥龍打消這個念頭,不料徐臥龍卻沉著臉說他只要管好自己的事就好,否則合作取消。
或許合作取消總比現在面對這種懾人的恐怖來得好。齊人目透寒光,整個人陰森無比,比剛才可怕了數倍。這兩人他都不願意和他們正面沖突,不如就讓他們去王見王,反正徐臥龍本來就不是什麼正人君子,替這種人背黑鍋是傻瓜才會做的事。
「總之,你們現在先讓我去看醫生,我怕我快撐不下去了……等我打個針、吃完藥之後,隨你們想知道什麼,我全數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