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了不得!真是太了不起了!」方昱抱著皓兒，贊賞地點著頭。

「那當然，我顧小亭生的兒子當然了不起。」小亭驕傲地哼聲。

雖然如此，她還是對龍浩雲沒有早點告訴她而頗有微詞。

後來她才知道，浩雲天生就有移形換影的異能。可打她認識他以來，他就沒提起過這事。甚至，全國上下都知道這樣的事，只有她這個將軍夫人完全不知。

幸好皓兒遺傳了他爹。

否則，她還真不知道要被瞞多久。

人家說母子連心，果然有道理。皓兒才出世，就懂得為她謀福利了。

「龍二嫂，皓兒的異能應該跟你沒什麼關系吧?連這點功勞你也要攬在自己身上，真是……」方昱忍不住搖頭。

「方昱!你說什麼!皓兒是我生的，當然跟我有關。要不，有本事你也生一個啊!」這個死方昱，老喜歡跟她作對。

她才奇怪的是，方昱既然這麼討厭她，卻又老是愛到將軍府來找她斗嘴。真不知道他是不是打小被虐待慣了，她越罵他，他就越精神。

看樣子，還真是有點問題。

「我——」他啞口無言。

要他一個大男人生孩子這也太莫名其妙了吧!

「皓兒過來娘這兒，別讓那個笨蛋抱，抱久了會跟著變笨的!」顧小亭召喚著兒子。

話說完才不過一眨眼的時間，皓兒就已經听話地‘移到’她的懷里。

「皓兒!別听你娘胡說，快來昱叔叔這兒!」

說完，皓兒又‘移’了過去。

「皓兒——」顧小亭不甘示弱。

兒子是她生的，怎麼可以任憑一個外人呼來喚去。

「你們兩個!夠了!」龍浩雲厲聲制止了兩人的爭斗，一個箭步上前，伸手抱過兒子。

「喂——」

「人——」

爭吵中的兩人同時發出抗議。

「吵什麼，皓兒不是你們的玩偶，他才不過半歲大，就被你們耍著玩，你們還有沒有一點為人母親、為人長輩的自覺?」

經過長久的煎陶，他早已經會用她的話來反制她了。

彼小亭扁起嘴。「玩一下有什麼關系，小器!」

喝!有這種娘親?方昱往後一震。

「你說什麼?!」龍浩雲震怒。「這是什麼話?兒子是拿來玩的嗎?」看來，他是寵她寵得太過了。

「還不都是你的錯——」顧小亭反駁。「兒子的能力是打你身上傳來的，你不讓我玩，我當然只好找兒子玩啊。也不想想我為了你從二十世紀……」她說著說著，眼眶泛起了淚水。

「還說，你有這樣的異能也不早點告訴我，想到你一直這樣欺騙我，不把我當自己人，我就難過，誰知道你還有多少事情瞞著我……」

天!只要看見她的眼淚，他就拿她沒辦法。

「好好好，都是為夫的不是，為了我，你從二十也紀來到這里，我應該要好好疼你、愛你一輩子，你想玩什麼我都讓你玩行不行?」

彼小亭這才破涕為笑。「哼!這還差不多。」

一哭二鬧三上吊，她就知道這招最有效了啦。

「什麼啊!」一旁的方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彼小亭回頭。

他立即攤開雙手作投降狀。「我什麼都沒說。」這樣的女人他可惹不起，還是抱抱皓兒吧。他上前抱過皓兒，搖著頭道︰

「我說皓兒啊，瞧瞧你那來自二十世紀的娘。要是有機會，我倒真想看看，究竟是什麼樣的地方才會養出像你娘這樣的麻煩。」

話才說完，顧小亭卻尖叫出聲。

「方昱啊——皓兒——」只見方昱抱著皓兒，瞬間消失在她眼前。「浩雲?!」顧小亭緊捉住丈夫的手臂，幾乎昏眩。

懊死!

龍浩雲抱住妻子，無法相信眼前看到的事實。

***

二十世紀——

彼家

「小雪，都已經這麼多年了，你還是不肯原諒我嗎?」許葉飛雙手環胸立在窗前，臉上的神情陰郁而痛苦。

彼小雪抬眼。「我說過，只要小亭一天不回來……」

「不要再說了!」許葉飛制止她。

這話，他已經听過千百次，每次听到，仍然令他心痛。

他承認，顧小亭的失蹤他要負道義上的責任。

但她卻要把所有的過錯全算在他一個人的帳上，為此拒絕他對她的感情。他可以承擔這些罪名，卻無法忍受她拒他于千里之外。

難道因為顧小亭的失蹤，他和她就必須付出一生的幸福作為代價?!

「是你要提起的。」她冷然地垂下眼睫。

她太明白他對她的愛，就像她對他的一樣。

直到小亭失蹤，她才明白自己對他竟有如此深的感情。她才明白，原來她對他的敵意、對他的冷淡、對他的不屑，全是因為——她愛他。

但她太懦弱而不敢承認。

小亭的失蹤，讓她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卻同時讓她無法接受他的感情。

因為小亭是那麼愛著他!

她深怕，如果她承認愛他、接受了他的愛，就像自己背叛了小亭。她無法負荷那樣的罪。

是以，她將自己封閉起來。

「是啊，是我自己要提起的。許葉飛仰頭冷笑。笑里盡是淒涼。「以後，我再也不會提起了。」

她倏地抬眼，望進他的黑眸。

他的話里，似有著特別的涵義——他是在告訴她什麼嗎?

望著她晶亮的眸子，他的眼底有著不舍，卻同時有著決絕。「小雪，我決定離開這兒。不會再回來了。」

如果她一輩子都無法原諒他，留在這里，只會讓彼此更傷痛。

「你——你要到哪里去?」她的心一慟。

他就要離開她了?!

小亭離開她，現在，連他也要棄她而去?!

「離你最遠的地方。」他低頭，不想見到她眼底的倉皇。因為他知道，那會令他心軟。

她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他放棄了。

她知道，他終有一天會放棄的。

他在等她開口，等她最後的決定，史要她開口，他會留下，但她卻一句話都沒有說。

懊死心了，他合上眼。

「我走了。」他絕望地轉身拉開房門，不再留戀。

砰地一聲，房門重重地關上，她忍不住掩面而位。

「該死的!這是什麼鬼地方!皓兒，你把我們帶到什麼地方來了?」

一個陌生的聲音讓顧小雪驚訝地抬起頭。「你……你是誰?!」

「我是誰?我還想問你是誰呢?」方昱低頭察看小娃兒的情況，才移動了下，卻皺起了眉頭。「不是你的大便嘛，那是什麼味道這麼臭，活像駱駝的臭味。」

彼小雪握緊了床邊的球棒，強自鎮定地道︰「這里是有兩只駱駝。」

「駱駝?兩只?」怎麼听起來有點熟悉哩?方昱抬起了眼，瞪視著眼前拿著只木棍的女人，半晌，他才又開口道︰「請問……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你?」

***

據說，大唐將軍府是個神奇的地方；而飛龍將軍的戰功和異能自是不在話下。

可讓大伙兒好奇的是，經常有人看見一些穿著奇裝異服的男男女女在將軍府里出沒。他們說的話、身上帶著的東西，跟一般人都不一樣。

每次有人好奇的想一探究竟，那些人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讓人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不過為什麼謠言始終無法止于智者?

這是因為所有看見的人都信誓旦旦的說，無論那些奇裝異服的男女有多少，其中一定有一個是飛龍將軍的兒子龍天皓。

這將軍之子，大伙兒總不會認錯吧!

反正，八卦人人愛听，怪事人人愛傳。

總之呢，大唐將軍府是個很神奇的地方就對了!

—完—